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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之约(吸血鬼,年下)作者:落雁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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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并快速逃走,我想没有人会相信。而且……虽说是看到人影,但那时火势太盛,我根本看不清,说不定那是我的错觉,且也不能确定人影是谁……」
  「老板,你该跟他们说呀!」索马扼腕不已,彷佛他就是拉城警员之一,「这对调查来说,该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算了,迟些再跟他们说就好。」煌罗苦笑,反正索马知道了,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联邦警署,「还有就是……我和桐山认为,此次事件和之前的玛伦家族血案是出於同一凶手,因为当时德叔叔正是来跟我谈这一件案件,说联邦局已发下最後通碟,若仍破不了案,便会派国际;刑警前来干预,德叔叔是拉城的领导,相信凶手下此杀手,是为了使拉城警署群龙无首,更难团结起来调查这起案件吧。」
  「老板,你思虑周密,而且非常的聪明,不当警探实在是太可惜了。」索马佩服之馀颇为婉惜的叹道。
  「认真点。」无奈,「桐山也提出了一点,认为从凯恩一事开始,凶手已经有意无意地把嫌疑推向我,因为每次作案都总是乘我在场时进行,既然有此嫁祸之嫌,我就更必须尽快缉到真凶,以免被冤枉。」煌罗看向索马,却见他一派认真,看来自己的话应该也让他多消去了点嫌疑,「我不知道伤害左的是否也是同一人,但若是的话,就意味著这是针对玛伦家族及卡诺家族而来的凶案,恐怕对方的动机有涉及商业利益,但关於这点,我还是必须得到更多证据才能证明。」
  「老板……容我一问。」索马沈思了一会,提问道,「近期内,PARADO可有和其他同业发生利益冲突?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也好……」
  「这种事天天都出现,并没有一天减少过。」煌罗想了想,「不过若说是最大的冲突,自然是玛伦企业那一宗竞标案子。」
  「那麽……容我假设,会否有和你的商业势力不相上下的赌场,为了取得玛伦酒店的标而作案?」
  「唔……的确不能排除这可能性,毕竟这宗标案所涉的利益不少,而且……血案的确令竞标会一再延期,从本来内定是PARADO得标,发展至现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煌罗转转湛蓝色的眸珠,赞赏道,「索马,想不到你的脑筋也如此灵活,看来把你留在我家当佣人,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呀呀!不敢当不敢当,我也只是随意推敲一下而已。」索马不住地摇头,新得来的情报已经足够他消化好几天,他猛地从沙发上跳起,「老板,左先生更换纱布的时间也到了,我这就去照顾他。」
  「麻烦你了。」看著对方若有所思地离开,煌罗不为所动再次翻开报纸,头版及後的满满数页全是对於这次事件的报导。
  煌罗聚精会神地看著媒体对玛伦家族的调查资料,认真地分析起来。
  桐山,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绝不是只供人赏玩的白瓷娃娃,而是个足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短短数月之内,煌罗却先後参加了三次丧礼,且每一次他也亲眼看见死者死亡的全程。
  致上洒著露水的白百合,放在以沈黑檀木制成的棺材,煌罗对於亲敬如父的德.雅撒表露最深切的哀悼。
  站在两旁的,是德.雅撒的家眷,以及拉城警署的同僚们,然後就是煌罗等卡诺家族成员。
  玛伦家族众人在一小时後到场,煌罗瞥向领头之人,并非塔尔,而是上次丧礼上对他发出恶言警告的胖子,塔尔就像被锁链栓住的小狗,垂著头不发一语地跟著胖子的後头。
  「我是玛伦家族董事成员之一,亦是塔尔先生的代表发言人,艾尔斯.玛伦。」胖子朝著德.雅撤的妻儿躬身,「这次的事真的很遗憾,但还是真阁下节哀,毕竟作为敏感人物,总是最容易招来意外。」
  煌罗并不喜欢这男人说话的方式,他那客套生硬的言词中非但没有半丝的诚意,反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冷漠。他下意识避开男人伪善的嘴脸,却因此不期意地与跟在身後之人目光交接。
  是塔尔.玛伦,据说是玛伦家族现今的主事者,凯恩的小叔。只是他那畏缩沈默的作风却丝毫没有领导人的威势,倒是艾尔斯比他更加像主事者。
  这已经不是头一次受到塔尔的注视,从头一次见面到现在,塔尔都是默默地,用几像恳求又似是无助的目光看著自己。
  是有甚麽内情吗?
  煌罗下意识的联想到桐山所说,在玛伦家族里头潜藏有吸血鬼的事。若是属实,则会是谁?对方作案的动机又是为何?
  塔尔像是有话想说,但在棺木之前,家族成员眼下,却又不敢和煌罗交谈。直至祈祷会结束後,在教堂前园举行的小型聚餐酒会,塔尔才终於有机会和煌罗直接接触。
  「卡诺先生。」不太强势,但却让人无法不在意的男中音自身後响起,煌罗回过头看,果不其然是塔尔.玛伦,这名相貌平凡,行事懦弱,但总是用若有所求的目光逡巡著他的男人。
  「是玛伦先生。」煌罗.卡罗忙转过身来,轻举盛了三分之一红酒的水晶酒杯打招呼,「久仰大名。」不著痕迹的打量,发现艾尔斯正忙著和数名同业谈天,难怪塔尔能够窜来这较为人迹罕至的小露台。
  「请称呼我为塔尔就好。」男人尴尬的苦笑,却是意外的稚嫩,一点也不像纵横商业的生意人,「介意我直呼你的名字吗?」
  「请便。」轻呷一口,味蕾处散发的微甘味道与随著吞咽在喉头爆发的辛辣味相互向应,带有葡萄味道的酩酊感,果真是极品的1980年佳酿。
  「煌罗……」塔尔咬咬下唇,似乎在思量该如何开口,「虽然这样说有点唐突,但其实……我一直也想找你帮忙。」
  「是甚麽事?」怎会不知道呢?你的目光是如此地……表露无遗。只是煌罗并没有说出来。
  「相信你也晓得……这阵子接连发生的凶案。」塔尔的目光像是试探,也像是在寻求认同,彷佛煌罗只要一皱眉,他就会绝望似的,「其实……我都知道凶手是谁,但是……我已经不想再帮他隐瞒下去,我怕再这样下去,会造成更多的人命伤亡。」
  「你知道?」煌罗挑眉,有点讶异他为何能够在这样算是公开的场合坦言这样敏感的话题,但也晓得这将是能够进一步揪出真凶的好机会,「能借一步说话吗?」果不其然,凶手果然是和玛伦企业有关。
  塔尔低首,像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好的。」
  
   
  煌罗带著塔尔来到了夜河河岸的步行道,二人像是漫步,又像是各怀心事地沈默著。塔尔率先启口——
  「煌罗,你真厉害……即使父亲突然走了,也没有被家族成员欺压,反而能独排众议成为PARADO的主事者。」塔尔那双豆大的眼睛透露出崇拜。
  「没的事。」煌罗摇头,「是我爷爷本事而已,我也不过乘长辈的庇荫。」
  「若果你本身无才,PARADO就不会在你打理的几年内越来越有名。」塔尔苦笑,有点黯然地低下头,「哪像我……明明是凯恩的叔叔,不但帮不了侄儿,还成了家族的傀儡。」
  「塔尔……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请说。」
  「如果你认为不方便,可以拒绝回答——在凯恩死後,玛伦家族到底发生甚麽变化了?」除了凯恩之死後,接二连三发生的凶案都围绕在玛伦家族之中,且每次也恰好发生在煌罗在场的地点,不难令人推算出有嫁祸阴谋於背後。
  「这……」塔尔皱了皱眉,仔细思想,他似乎并没有一般商人的俐落精明,反而流於迟钝和单纯,也难怪无法在玛伦家族里独占权力,「大概是凯恩丧礼之後,因为他并没有子嗣留下,而总多位董事会成员亦早已经觊觎这家族主位,但谁也不希望有人独揽大权,於是联手想出一个折衷的方法,也就是由我——塔尔.玛伦来当台面上的主事者,然而事实上都是董事会在做决策。我只是纸版人偶,让别的公司以为玛伦家族由我暂为继承而已。」对於自己被剥夺了权力,塔尔并没有表现出不愤或是埋怨,反而是很平淡、很平淡地陈述整件事,似乎对於权利并没有任何的留恋。
  「为甚麽你不争取?」煌罗边踱步边问,他不相信自少就对子女给予利己教育的商界家族会有如此与世无争的人,他承认,人类永远是自私的,即是换成是他煌罗.卡诺,为了自保,也必定会不择手段去抢回自己应得的权与利。
  这可以是贪恋,也可以说是明正言顺的追求……反正,名与利,是奢侈的享受,也是保命的必需品。
  「呃……煌罗,这怎麽可能…」塔尔苦笑,「你应该也看得出,我是个天生就没有营商天分的人,董事会们的元老比起我更懂得管理公司。像我这样没用的人,能够得到个头衔已经是不得了了,哪还有能力去追求更多?」
  「没有人会对名利不动心,即使那不是自己能力范围内应得的。」
  「是呀……你说的是。」虽然年纪该比煌罗虚长几岁,但是塔尔却毫无那种纵横商场的霸气,反而是开脱轻松的自然,「我也曾经追求过,可是越是追求,就越会发现那根本不属於我。你之前大概从来没听过有塔尔.玛伦这一号人物吧?那是因为我从少就是表兄弟叔伯之间最鄙视的废物,他们都认为我是玛伦家族的耻辱,所以家族很少在公开场合提到我,而我也从来没有在对外的媒体露面。」
  是因为这样……才能成为最适当的傀儡人选吗?煌罗边听边思考著,听塔尔的说法,的确是很顺遂很合理,只是脑袋深处却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
  「塔尔,若照你所说的推论,这一连串凶案的主使者,应该就是董事局之中野心最大的人,他是欲借你为烟幕,在背後逐一铲除玛伦家族的权力者,从而扩张自己的势力……是这样吗?」如此理所当然的背後阴谋,煌罗心内却不认为事情如此简单,因为凶手作案的手法诡异,而且依桐山所说,必是与吸血鬼有所勾连,又岂是这种简单的财权争斗?
  「你真聪明…煌罗,不愧是卡诺家族的当家。」塔尔露出崇拜的笑容,随又垮下了脸,「那个人一起始只说有一个能够让我和他共存的法子,但我没想到他为了得到权力而伤害他人,单凭我一人的能力实在无法阻止他,所以……我已经三番四次想要找你商量……」
  「那个人就是经常代你发言的艾尔斯.玛伦吧?」煌罗垂下金黄的长睫,「他总在公开场合假跟从之名监视你的行动,就怕你会向他人透露他的阴谋?」
  「嗯。」塔尔点头,「幸好今天德先生的丧礼有太多达官贵人,为了应酬他分不暇身,我才……」
  「谢谢你的告知。」煌罗回以礼貌一笑,但相信了多少分,就只有他本人才知晓,「只是目前…我们能够掌握的实证还不多,能够委屈你多待在他身边吗?我会派人和你私人联络,尽快将艾尔斯绳之於法,如何?」
  「嗯。」塔尔不住地点头,「谢谢你,煌罗,我会尽我所能。」
  「那麽……就此说定。」话毕,他们已经漫步回到了煌罗停下车子的地方,「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这样艾尔斯会起疑的。」塔尔摇头,「我待会派部下来接送就好。」
  「嗯,暂别了,塔尔。」煌罗坐到轿车之上,发动引擎。
  「後会有期,煌罗。」
  夜幕之下,银灰色长型宾治缓慢地在宽道上行驶,煌罗从後照镜看著那依旧站在路旁的小小的身影,对方一动也不动,一直到他转了弯,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为止。
  
  「欢迎回来,老板。」就像看门的热血警犬一般,在煌罗按了门铃不到三秒,索马便兴奋的直奔而出,并为他打开铁闸。
  「辛苦你了,索马。」煌罗让他替自己提走重担一般的公事包,道,「左的伤势如何?」
  「表皮算是愈合,在短期内只要不过分牵动伤口,相信很快就会复原。」索马非常自信的道,白天当煌罗出外忙碌的时候,他就在家专责照顾左鸿廷,相信在自己如此妥善的料理下绝对没有不顺利康复之理。
  「那就好。」煌罗松了松领带,与塔尔的对话不但无法令他卸下压力,反而更添不安,「……为了左,也是为了自己,我一定会尽快把凶手揪出来,阻止他再暗地里搞事。」
  「老板……你好像好辛苦的样子?」索马一脸好奇的坐到煌罗身边,「今天的丧礼有那麽忙乱吗?」
  「不是丧礼的问题。」煌罗瞄向那道阳光般纯然的脸,不以为然似地把自己所知透露对方,「今天塔尔找我私下谈话,说他是被艾尔斯.玛伦操纵,欲借他为烟幕排除玛伦家族的其他势力。」
  「塔尔?」索马有点讶异,但随後又追问,「他跟你透露了内情?」
  「嗯,他说他已经看不过眼艾尔斯的作为,所以希望我和他一起揭发他。」煌罗一手放於下颔,沈思般道,「只是我觉得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凶手作案的方式一直都是如此的巧妙精明,若塔尔是知道一切的人,在丧礼时艾尔斯应该半步也不会允许他离开,更不可能容许他活命到现在,甚至走来告知我。而且……我总觉得事情有曲折的背景,绝不是塔尔所说的单纯权力斗争。」
  「这麽说也有道理……」索马也沈吟了起来,「按凶徒先前的手段,绝对是智慧犯,而且该处理的绝不会容赦,但塔尔为甚麽把矛头指向艾尔斯?又为何一定要来告诉老板你……」
  一层晚风,自窗外吹来,把白纱窗帘卷起,随即一道人声打破了寂静的气氛。
  煌罗感受到一道温热的气息自後将自己紧紧环抱住,就在索马的面前,熟悉的吸血鬼以温柔的姿态在自己的耳畔轻语——
  「想些甚麽?眉头都皱起来了?」
  「哇!是桐山先生……请别老是突然出现好吗?」索马惊吓的跳开,到现在还是疑惑於桐山身分的他对於对方的突然出现,依然是不解与怀疑。
  「反正我和这里的主人都是非比寻常的关系,在这里出现有甚麽不对?」桐山冷哼,酒红色的眼瞳却从不曾离开煌罗那金黄柔软如猫毛般的短发,他把对方搂得更紧,有点心痛地道,「你好像瘦了?心事想太多了吧?」
  「和你无关。」煌罗一把推开他,虽然还未把和桐山之间的感情厘清,但他并不喜欢桐山在人前装模作样的甜言蜜语,特别是在间谍身分的索马面前……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在掩饰真相似的。
  从甚麽时候开始?介意的人已经变成了自己?
  不理会索马的呼喊,煌罗走上二楼的主人房把自己反锁在内,然而才没一分钟,桐山又已经在他的身後出现。
  「查得怎麽样?」
  「你不是一整天都在我身旁吗?应该把塔尔的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煌罗开启电脑的电源,不以为然的回道。这是他们在城堡时达成的协议,桐山愿意放他回来拉斯维加斯,但条件时必须让他无时无刻的随侍在他身旁,保护他,以免他被凶手所伤。
  「愿意耐性的对索马解释……却不愿意跟我说半句话,连看我都嫌多馀了?」不知为甚麽,桐山向来好整以暇的声调似是带了点微怒,就好像要不到糖果的孩子般,「煌罗……你要逃避到甚麽时候?」
  煌罗深叹一口气,转过头看著那双好像变得更豔红的眼瞳,「你又要缠我到甚麽时候?」
  「煌罗.卡诺!」男人沈稳的声音变得强硬、暴躁,更多的是…压抑的痛苦,「连我也承认了自己是爱上了一个曾经睥视轻贱的人类,为甚麽你却不愿面对?爱上我,真的使你如此不堪吗?」
  「爱,是最虚幻的东西。」煌罗闭上眼,整理紊乱的思绪,张开之时,水蓝的晶眸清彻得好像不带任何杂念,「连人类的爱我都不了解,你是吸血鬼,我是人类,教我怎麽面对?」他的父亲带著母亲私奔,是因为可歌可泣的爱情。但是他们对被抛下的自己又有爱吗?在充满竞争和暗算,以力量来定高下的卡诺家族中,他从二十岁扛上parado这份重任後,地位就朝不保夕,若不是爷爷罩著他,给他时间让他自强,他能生存至今吗?他能支撑至今吗?在他以理性与实力所堆砌的人生道路,有那一部份曾经怀有爱?他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就是爱情,令父母舍下了他,就是爱情,令他要单独留在家族中受挑衅受争夺,到现在,他还不曾感受过甚麽是爱……「我不需要你的爱,也不需要去爱谁,我是生意人,只谈利益,只谈物质,不论对谁也是。」
  「是吗?」桐山汝贵的脸变得阴翳,轻抬起那希猎神祗般深刻的五官,他眯起红瞳,道,「那我们就来谈利益吧?」
  煌罗抬起头,不解的回头看他,「甚麽意思?」瓷娃娃的眼瞳透著疑惑。
  「我保护你的安危,你该给我一些回报是吧?」桐山走到他身前,一百九十公分的身躯给予同为男性的煌罗强大的压迫感。
  煌罗仰视著对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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