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瘩都起来了,钻进了被窝里,竹席冰冷透底。
漆黑的浴室里传来一阵一阵的流水声,手电筒的亮光从磨砂玻璃里穿透出来。她盯着那扇门发了一会愣又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换衣服,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找到了挂在凳子上的睡裙扔到了床沿上,大毛吃饱了从客厅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跳到了床上。
她三下五除二的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换上干净的内衣伸手拿睡衣的时候却找不到了,摩挲了一阵才发觉脚下软绵绵的,睡衣被大毛踢到了地上,大毛慵懒的躺在床上喵了一声。
盛蒲夏弯腰打算捡起睡衣,浴室门却忽然开了,手电筒的光直直的打在了她身上。
席灏的脚步僵住了,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直勾勾的看着她。
纤细笔直的双腿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很强,她弯着腰,深深的事业线正对着他,那套米分色的内衣更是衬得她肤色分外白嫩。
蒲夏的腰瞬间直不起来了,她不敢抬头看他,小脸早已红得像番茄了。
尴尬。。。。。。
沉默。。。。。。
外头轰的一声雷电打破了这个气氛,席灏啪嗒关了手机的手电筒走出了卧室顺带关上了门,蒲夏慌乱的套上了睡裙,可是还是感觉自己是□□的。
她窝在被捻里也不觉得竹席是冰冷的了,浑身像是被火烧一样,呼呼的冒着热气。她刚刚是被看光了吧?就这样。。。被看了?不是的不是的,她有内衣的,该遮的都遮了,外国女人都穿比基尼,他肯定见怪不怪了。嗯!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席灏身子微微往后仰着,右手食指轻搭着薄唇,大拇指抵在唇下,墨眸半眯着,眼前虽然一片幽暗,但是他却仿佛看到了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宛若白玉柔嫩的肌肤,亭亭玉立的美好。他低头轻笑了一下,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涸。
他还记得小时候她会在他面前撩裙子,那模样真是天真无邪。
席灏把玩了几圈手机,手指轻动拨了个电话。
“程导,是我。刚才有点事,抱歉。你发我的邮件我看到了,如果赵编坚决要把结局改了的话,那么我想合作还是算了吧。”
“不是,赵编都当了十几年的编剧了,比较熟知观众的口味,近几年也流行青春疼痛的电影,悲剧更能让人印象深刻。”
“在我的故事里,永远没有悲剧。”
电话那头的程导见说不通,也没再吭声,更不敢驳了席灏的面子,挂了电话又去做赵编的思想工作了。
蒲夏在卧室里踌躇了一会抱着新的棉被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幽幽的夜色里席灏坐在沙发上望着她。
“额。。。那个,被子。晚上会冷的。”她把棉被放在他身边。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散发着熟悉的沐浴露香味,穿着淡蓝色格子的睡衣,姿态舒展的靠着,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被子又轻柔的捏着,视线却牢牢锁定在她身上薄唇微张又合上,像是在欣赏什么名作。他捏被子的动作让蒲夏遐想了一番,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嗯。晚安。”他微笑着。
“晚安。”她见他神态自若,似乎也没有为刚才的事情觉得尴尬,自己心里也就没那么多疙瘩了。可是她哪里知道眼前这个淡泊从容的男人已经把那副画面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
大概白天睡得太饱,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个小时直到凌晨才睡着,一觉醒来已经十点多了。
开了开灯,还是没来电,估计要到晚上才来电吧。外头已经雨过天晴,阳光透过薄纱溜了进来,她伸了个懒腰推开了窗户。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也夹着一丝凉意。蒲夏搓了搓手臂从杂乱的衣柜里找了件外套披上。
打开门的一刹那她以为自己穿越了。这么干净整洁的客厅真是她住的地方吗?
玄关那边传来开关门的声音,席灏换了拖鞋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热腾腾的早点。
“醒了?去刷牙洗脸,过来吃早饭。”
结婚还挺好的,有人打扫卫生有人买早餐。蒲夏嗯了一声进了浴室。
水池边上的牙刷杯上挂着小水滴,她拿起牙刷看了看,还是湿的。。。。。。难道他用了她的?这人不是有洁癖吗。
她一向不拘这种小节挤了牙膏开始刷牙,洗了把脸整个人都精神了。
席灏已经倒好了豆浆,也把冒着香气的皮蛋瘦肉粥摆放好,筷子和调羹不偏不倚的放在了粥的右边。两盒感冒药有些醒目。
“你今天不上班?”她问,舀起一口粥吹了吹送进了嘴巴里,糯滑鲜嫩的大米瞬间融化在口齿中化成一道暖流流淌进胃里。
“嗯。早上给爷爷打了个电话,想着今天也没事做,打算下午回趟崇明。”
“今天?”
“你有事?”
“算了,就今天回去吧,我明天再去公司问问情况。”
席灏看向她,“在公司里遇到情况了?”
“对啊。你可能不知道,我做艺人助理,可是至今没有一个艺人能让我服侍超过一个月的。也都是些三流小明星,却老是耍大牌,拽得跟二百五似的。”
他倒是有些吃惊,也没听她提过要混娱乐圈。她念得是普通的民办二本大学,原以为她毕业了就会去子傅的公司当个文员。也对,子傅怎么可能收留她,要是吵架了她还不得把子傅的公司给拆了。
“想当演员?”
盛蒲夏点点头。
“理由。”
“可以赚很多钱啊。”
席灏放下手中的碗,伸手将她的发勾在耳后。她吃了很多苦,一直想要有很多钱过好的生活,像个傻瓜一样,偏偏盛子傅功成名就就是不肯养她这个米虫。他记得还没领证前子傅就说,她是你的女人,你自己养。
他的女人当然是由他来宠爱呵护,就算有一天骑到他头上那又如何。
☆、第五章
两人回到崇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不好意思空手回去在逛超市的耽搁了一会,一路挤地铁又乘了三个多小时的车。
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里一个人吃饭,搬了张长凳,上面放了一瓶酒还有两个冷菜,自己则坐在小矮凳上,养了五六年的大黑狗端坐在一旁流着口水巴望着老爷子口中的食物。
院子里重了一颗柿子树和两颗橘树,都是二十几年的老树了,是席灏爸妈结婚的时候种的。白色的柿子花和橘子花落了一地,空气中透着隐隐的香气。老爷子一辈子勤俭,别家都翻新了房子也铺了水泥地,他就一直守着这幢老旧的二层小楼房,只是在席灏领证前把里头装修了一番,哪只这小子毫不领情,不办酒席,没多久又去了国外。
每次蒲夏回来,老爷子喝了几口老酒总是要说养了个白眼狼。
乡间小道上有邻居在散步,一眼就看到了远处走来拎着大包小包的两人,便吆喝道:“席老爷子,你孙子和孙媳妇回来了!”
一听到风声几个大妈从屋里出来站在自家院子里瞅着。
“哎哟!席灏这小子有出息了啊!”
“到底在外国待过,这气质都不一样了!”
村里一向很安静,都是些老人住着,年轻人都去了城里打拼,只要有人回来总会家喻户晓。
老爷子瞥了一眼,放下碗筷进了屋。
盛蒲夏和席灏刚走进院子,就见老爷子拿着一根木条走了出来,眼睛眨也不眨就朝席灏抽了上去。
他怕伤到蒲夏下意识的背过身将她护在了怀里,那木条抽打在他的背脊上。因为今天天气很好,他也只穿了一件长袖的衬衫,很薄。
蒲夏身子一僵,听到他浅浅的倒吸气声,手里的礼品哗啦啦的就掉了下来。
“爷爷!别打了!别打了!”她拥着席灏往后躲。
老爷子火势正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鞭一鞭的抽着,周围的邻居闻声慢慢聚集了过来,几个中年男人拉住了爷爷,一群婆子你一语我一言的劝着。
“臭小子还有脸回来!啊!我今天不打断。。。”老爷子瞥了一眼他的左脚再愤怒也改了口,“看我不打死你!”
“哎哟喂,席老爷子你这是生的什么气,席灏这孩子多乖啊,不月月里都给你寄钱的吗?一个人在外国都没问你要过一分钱,这么有出息,你可以享清福了,等夏夏生了孩子就什么都圆满了!”
他们结婚没有办酒席,一直是村里三姑六婆闲暇时的话题。
老爷子气就是这个,也气他把蒲夏一个人扔在上海不管。
“爷爷。。。。。。你再这么打他我可就生气了啊!”盛蒲夏鼓着腮帮子。她知道爷爷吃这一套,又说道:“席哥都回来了,一个人在外国也辛苦,你看看他都瘦了多少。你就这么一个孙子要是把他打伤了,你心疼我也心疼。”
“就是就是,你看看夏夏讲得多有道理。”一大妈插嘴着。
席灏被她护在身后,他低头看着这个瘦弱的女人明明后背疼得不像话可是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着。
老爷子到底也不是真的生气,更何况几年没有见过孙子了,心也逐渐软了下来,干咳了一声硬着嗓子问道:“吃过饭了没?”
席灏摇摇头。
“冰箱里还有点馄饨,我给你们下去。”老爷子扔下手中的木条,叹了口气。
蒲夏捡起地上的补品笑嘻嘻的跟着走了进去,“爷爷,我帮你。”
他看着这熟悉的家忽然觉得有些疲惫,所有的软弱都在这个地方展露无遗。周遭的人轮番夸赞了几句席灏纷纷回家洗脚睡觉去了。
夜晚寂静,月朗星稀,盛蒲夏洗完澡和大黑玩了一会就上楼看电视去了。从前那间新房都是她一个人睡的,今晚。。。。。。
席灏也洗完了澡,穿着长袖棉质的深蓝色睡衣睡裤,不露一点肉。他正坐在书桌前翻弄着什么。
这间原本是他的卧室,就是简单的白墙瓷砖而已,爷爷装修的时候也是少女心了一把,想着女生喜欢米分色,整个房间都刷成了米分红色,床上的被褥还是当初喜庆的红色,玻璃橱窗里还摆放着一对手持爱心相连在一起的白熊,柜子上的喜字褪了一些颜色却依旧完好无缺。
“你在找什么?”蒲夏好奇的凑了过去。
“想找本以前看过的书看看。”
“你是说那些发黄的书吗?”盛蒲夏小心翼翼的问道。
席灏看着空荡的抽屉轻声嗯了一句,侧头看向她。身上的睡衣和他的是情侣款,淡米分色的。
“上次有人来收废品,额。。。。。。就都卖了,你的那些课本也卖了。”
他失笑。
蒲夏压根没想看他还会想看那些书,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背刚想说些什么,席灏的眉头就皱在了一起。
“怎么了?你。。。。。。”她猛地想起来,刚刚爷爷下手可不轻啊。“没事吧,很疼吗?我看看。”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她怎么看?把他衣服扒了还是向上撩起来?
席灏静静的望着她,从容的解开了自己的扣子,一粒一粒,整个胸膛裸。露在她面前,腹肌隐约可见,褪下了整件衣服,他的身子完全展露在她面前,毫不掩饰。窄腰宽肩,腹部肌肉紧致没有多余的赘肉,他背过身将背脊给她看,一道道暗红色的伤痕十分醒目,而更醒目的大概就是他的线条了,脊沟微深,一路蔓延往下。
他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清瘦的少年,他是个男人,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独特的气息和味道。
盛蒲夏仅仅瞥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佯装淡定,“家里也没什么药膏,你忍忍,明天回去了给你涂。”
席灏站了起来面对着她,露着浅浅的笑容,“不是很疼。”
他又说:“睡觉吧。”
可她站在床前不敢上去,干瘪的笑着。两个人睡一起不太好吧。
席灏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但也不想退步,“有两条被子。”言下之意是他不会碰她的。
这一点她还是很相信席灏的,在她的印象里,他是说一不二的人,也是极其注重承诺的人,更不是贪恋□□的人。
他穿上睡衣也没扣上扣子,敞着胸膛躺在了床上开始闭目养神。
他同样也是个死板的人,不喜欢玩手机平板什么的。记得以前他们都在看电视打游戏的时候只有席灏一个人窝在一边看书喝茶,和隔壁村退休的老干部没什么两样。
盛蒲夏关了房间的大灯,侧着身躺在最边上拿着手机看小说,滑了滑屏幕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闭着眼问道。
“没事。就是我追的一篇小说都断更好几天了,剧情正发展到高~潮呢!”
台灯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映着米分色的墙整个房间都散发着暗暗的橘色,水晶吊灯也折射着晶亮的光,白色的窗帘将夜色阻拦在外。这是他第一次和她同床。
席灏缓慢的睁开了眼,望着白色的天花吊顶和她搭着话:“什么剧情,说给我听听。”
一提到这本小说她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坐了起来面对他,眉飞色舞道:“这本我都追了一年了,真的好喜欢啊,后来我就去看了这个作者其他的小说都写得超级棒,听说最近有一本要被拍成电影了!我现在看的这本呢主要讲的是青梅竹马的故事,那个男人从小就喜欢那个女生,他去国外深造现在回来了,可是还没更,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总感觉会很甜。啊。。。对了,你应该不喜欢看爱情小说吧。”她记得他以前就看什么上下五千年,国内外通史。
席灏的神情有些微妙,双臂枕在脑后,“你很喜欢这个作者?”
“当然。虽然他很神秘,听说是个男的。男的写言情的很少见的,还写得那么好。也许是个娘娘腔吧,但也有人说是个高学历份子,他也没有微博什么的,从不回复读者评论也不和读者交流,神秘兮兮的。”
“微博?微博是什么?”
“喏,就是这个。”盛蒲夏点开自己的微博给他看,“可以和明星交流,随时知道新鲜事。”
席灏看了一眼她的网名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觉得那个作者是个娘娘腔?”
“这个啊,我觉就胡乱猜测。谁知道呢,也许还是个gay呢,毕竟是海外作家,国外搞基的比较多。”
呵,娘娘腔?gay?
他没再问了,没收了她的手机,语气带着些强迫的味道:“睡觉。”
她还没刷微博呢,还没逛帖子呢怎么睡得着!蒲夏伸手去抢,他长臂往外一伸,她整个身子就扑在了他身上。
脑袋歪在他的脖颈里,双唇贴着他的肩胛骨,他敞开的胸膛温度炙热,徐徐的传送给了她,浓烈的男性气息似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牢牢捆住了她。
她的心脏又莫名开始悸动了,砰砰砰的跳个不停。盛蒲夏有点慌乱只想赶快从他身上起开,垂在他脑袋两侧的手没有了方向,左手迷惘中随意落地,撑着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她好像撑在了什么不该撑的地方,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慢慢在她的手中变大,变硬。。。。。。
她和他四目交汇,她看见他澄澈的眸子越发深暗,墨色的瞳仁逐渐染上一层别样的渴望。
呆若木鸡的蒲夏缓缓的顺着自己左手的位置看去,双眸微张,轻声啊了一句,像是抓到了一个烫手山芋一下子松了手,惊吓似的往后退。
她她她。。她刚才是抓了他的那啥吗?
席灏赶紧坐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眼看着她就要掉下床,因为太紧张的原因力气也大了些,一拽就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她扑进他怀里的时候就像火星撞地球,席灏一时也没稳住,两人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她的头靠在他胸膛,正好对着他心脏的位置。他的心跳声有些快,又很有力。
两人的呼吸皆乱了,席灏因为忽然的冲击,背部的伤痕引发疼痛感,他轻轻的嘶了一声,沙哑又性感的嗓音伴随着粗喘声流淌在静谧的氛围里。
盛蒲夏想再次从他身上起来却被他紧紧禁锢着,她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平常说惯黄段子的她亲身体验了一把才知道什么叫做黄。。。。。。
她的大腿紧贴着他的那里,被他的那个咯得疼,而自己的手心还残留着小席灏的触感。
“别动。。。。。。”席灏的嗓音已经干涸,像是渴望一场大雨的沙漠。
☆、第六章
夜,静得像一潭水。
大红的被褥将他们包围,白皙的皮肤都沾染上了丝丝红晕,朦胧的光线中对方轮廓清晰又模糊,只有交错叠起没有规律的心跳声突兀回荡。
盛蒲夏僵直着身子,不敢轻举妄动。
席灏揽着细柔的腰肢呼吸起伏跌宕,浑身像着火似的滚烫,那种渴望越发旺盛。他的手往腰下移了那么两厘米又回了上来,收紧捆住,力气到大像是把她的腰折断似的。
蒲夏快要哭出来了,大腿被咯得那叫一个疼,这个东西怎么可以硬成这样?怎么还会跳动。。。。。。
猝然,他翻身将她压在了身子底下,深邃的黑瞳里涌动着熊熊的火光,是想要将她吞入腹中的欲望在燃烧。席灏微微低头,纤长的睫毛几乎要扫到她的脸上,炽烈的呼吸相互交融。
他的眼神就像一头在捕食的猎豹,看得她心惊肉跳。整个人受到了电击一样,精神处于半痴半呆之中,也像美味的盘中餐只能任他宰割。
她看到他滚动的喉结,那么性感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