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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孤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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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美国,”苏映冬沉吟微顿,“找我父亲。”
  他陷入了一段沉默,沉淀着各种情绪,再次开口时依旧是往常的淡然,“你父亲……在美国?”
  苏映冬握紧了双手,一顿一顿地点点头。
  安朗抱着双臂低着头,胸背挺得笔直,他没追问她之前为什么不说,也没有对她这一系列的遭遇提出质疑,他叹了口气说:“不管怎样,先去警局吧,到时候再说。”
  “好。”她双手紧握没有拒绝,微转过头看到安朗贴着墙,边摆弄他那个非智能机边等水开。
  苏映冬环视着这个小屋,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这里接纳了,承载了她的慌张。她记得在那个不大浴室里,压抑着声音哭得昏头昏脑,她穿着安朗带着淡淡薄荷香气的宽大衬衣,在旁边的这张床上早早入睡,卧在这里下了一下午的围棋。
  明明有这么多让人安心的回忆,可是依旧止不住她心中疯狂滋长的怀疑。
  她蓦然想起安朗教过她的那个棋局。
  ——“……叫长生劫。周而复始,永无尽头,只能和棋或重下。”
  如今她猜疑之后的答案也如同那盘棋一样,周而复始,永无尽头。
  安朗,你到底是谁?
  她瞄着那个方向,怎么也问不出这句话。
  “上次那身运动衣就在柜子里,你自己找就行,”安朗在客厅说,他指的是上次他下楼给苏映冬买的那身灰不溜秋打了好几号的替换衣服,似乎也想起苏映冬看到它们的眼神,安朗的语气里有了些抱歉,“先凑合穿吧。”
  苏映冬早就不在意衣服好不好看这个问题了,她脑子里塞满了不知单双花瓣的绿叶草,一片片飘落,却始终看不到根茎。
  她无意识地站起身,拉开衣柜门。
  里面有整整齐齐地有很多件白衬衫,有牛仔裤,还有休闲T恤,有被单也有薄毯。她转过头看看书桌,看看码成一排的书。
  每一件属于安朗的物品都有一种淡淡的舒适感,和整个房间融为一体,只有反复的停留与摩挲才能这么自然,这绝不是一个为了骗她而临时布置的房间。
  苏映冬慢慢平稳下来,僵硬地身体也渐渐柔软起来。
  “我换好了。”苏映冬倚着门框,背着手,立起一只脚掌。
  安朗一愣,苏映冬解释说:“你忘了,还有上次淋湿了的那套衣服,一直没拿走。”她笑了,眼神里有女孩和女人之间的恬静,像是在说这是你家怎么还不知道呢。
  安朗了然地点点头,低着头腼腆地笑了笑。
  嘀嘀嘀——
  五块钱二斤嘞——
  各种各样的嘈杂取代了短暂的安静,安朗带着鸭舌帽,稳稳地走在苏映冬身边。
  安朗说不去社区里的小警局,一是怕他们不重视,二是担心他们警力不够,打算直接带她去市局,就是她之前被带去问话的那个警局。
  离交通晚高峰还有一个多小时,现在这个时候的公交车里空得很。但是为了避免项宸或者其他人派人在各车站盯点,他俩一前一后地坐在单人座上。
  苏映冬盯着窗外的车和行人,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也有一天面对措不及手的变故,有时很短有时很长,又会有多少人像她一样得到帮助呢。
  锦上添花从来容易,而雪中送炭尤为可贵。
  眼看着要进入盛夏了,这种春夏交替的舒服天气很快就要被炙热阳光烤出来的热气所替代。多少人要被强烈的光晃得睁不开眼皱紧眉头,急急惶惶地躲避到阴凉之下,把自己用薄衫遮盖得一丝不露。但是等盛夏即将结束,堪堪迎来秋天的时候,却又将短衣短裤翻找出来,趁着余温再轻松轻松,预备着秋冬把自己裹成球。
  苏映冬轻轻点着微凉的窗玻璃,想起自己的名字,她记得母亲说,那年正赶上父亲外出考察,搬到北方的小村子里一住就是两年,她出生后,母亲畏寒,抱着她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树上挂了雾凇,湖水结了冰。
  母亲最喜欢晴天时太阳刚刚出来的那一瞬间,透过阴沉的云雾,照射到肃穆洁白的雪地上,闪烁着晶莹的光。
  这是她刚出生时的事情了,距离她母亲和她说这番话也已经过去很久了。
  在那之后没多久,她母亲就和苏勤离婚,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坐上了飞往美利坚的班机。她还记得那天母亲围着一条红围巾,长长的软软的,垂在身前很好看。
  这也是冬天才发生的故事。
  苏映冬收回了视线,尽力不再去想那些陈年往事。
  她回头看了看安朗,他坐得笔直,闭着眼在假寐,不只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还是遇到红灯公交车缓缓停下的原因,安朗突然睁开眼,略带疑惑的看向她。
  那双眼睛还是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黑白分明,十足赤诚。
  “怎么了?”他问。
  苏映冬冲他一笑,摇摇头转回身去。
  她一直觉得安朗这个人非常不错,但还是第一次觉得他这么英俊。如其是他身上独特的气质,她从未在其他人任何人身上见过,连半分相似也没有。
  她突然有一种满足,仿佛看到了世人都没见过的风景,尝到了最好吃的蛋糕,下赢了围棋国手一般,雀跃而欣喜。
  不知为什么,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安朗刚刚低下头,还没来得及闭上眼,捕捉到她的小动作,迎向她的眼神充满疑惑。
  苏映冬又笑了笑,摇摇头,转过身。
  安朗总是一身便装,如果他穿上一身西服一定很好看,警服也不错,他应该去试试别的工作,给人打零工赚不来钱,也耽误了他的本事。军装也很帅,或者白大褂也很有味道,科学家或者医生虽然和安朗不太相符,但是不妨碍她假设。
  苏映冬想到了父亲,苏勤是搞研究的,白大褂简直像他身体的一部分,除此之外,他偶尔也会穿上西装,或者一身考究的休闲装,他最喜欢母亲为他挑选的那件黑色大衣,每年冬天都要拿出来看好久,却又舍不得穿,只在家里试穿,在镜子前比来比去。
  “冬冬,你看爸爸穿这个好不好看?”他总是这样问,仿佛就能掩饰什么似的。
  她就故意捣乱地说:“不好看,样子都过时了。”
  苏勤就瞪着眼说:“小丫头不识货,这么经典的版型怎么会过时。”
  她就转过脸偷笑,被骂得很开心很不以为意。
  但是她现在觉得父亲是对的,经典的版型是不会过时的,她也想为安朗挑选这么一件。
  这是个大路口,信号灯变换得很慢,红灯才被切换成绿灯,发动机突突地抖动起来,公交又缓慢地开始行驶,然而过了路口没多久就是下一站,车子是又要停下的。
  “安朗。”苏映冬转过头,出声叫他。
  “嗯?”
  “把我送到地方后,你呢?”
  “确定你没事了,我再离开。”
  “那离开之后呢?”苏映冬问。
  “继续工作吧。”
  “还在那个小超市吗?”
  安朗沉默一秒,他在想苏映冬是不是还会再去找他,“不一定,也许会换吧。”
  苏映冬突然露出一个诡异地笑容,“是要换,那还搬家吗?”
  安朗敏锐地察觉出了她神情中的一丝不自然,谨慎地含糊着。
  “现在的那个房子很温馨,住下去也不错,可是到了冬天,别忘了买些冬衣。”苏映冬看向他的眼神充满锐利的光。
  ——前方到站,需要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面下车。
  安朗眼神一亮,他瞬间明白了苏映冬的意思。
  他生活了三个月的房间里只有他生活了三个月的痕迹,没有暖炉没有冬衣,因为他没有把它们带过来。
  假的身份,假的缘由,虽然算不上精心安排,但确实别有目的。
  安朗张张口,许多的事情一下子用到口边,他忽然不知道应该开始从哪里开始解释,不知道怎么让苏映冬相信他。和人打交道一向都是他的弱项,所以他向来是执行任务而不是善后的那一个。
  “你……”他刚开口,苏映冬就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用说了,”她眼中有某种果决,如同她第一次回头往他那个眼神一般,“这次不会让你找到我的。”
  她话音没落,车门即将关上的最后一秒,从狭小的空隙中逃了出去。
  安朗立刻站起身,依旧晚了一步,他只能看到她没命地往回跑的身影。?

☆、chapter14 狼窟虎穴

?  “师傅,开门!”安朗在最后一秒只来得及扑到车门边,他没再耽误,立刻转头大步走向司机,边说着边擅自按开了车门。
  通常少有人了解公交车驾驶台上的一堆按钮都对应着什么功能,然而安朗立刻就找到了。
  为数不多的乘客被突如其来变故吸引住眼球,却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前后门一起开,刚拉开一个小缝,安朗就立刻蹿了出去。
  即使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安朗依旧准确地找到了苏映冬慌张而拼命逃跑的背影,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他眼看着苏映冬毫无防备地被拉近身边的一辆黑色轿车中。
  这辆车丝毫不理会交通规则,直接左转,开进另一条路,扬尘而去。
  安朗慢慢皱紧眉,三四条搜索方法在脑中闪过,然而没有一条是他可以立刻着手的。也许一开始就对苏映冬坦诚相待是不是就不会引出这个麻烦了?安朗忽然想到,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赞赏苏映冬的警觉,还是该无奈她的多心。
  他掏出手机,给那个只有号码没有用户名的手机号发了条简讯,之后按下一串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不管愿不愿意,现在这个人能给他最大帮助。
  “您好,请问哪位?”对面传来一个不太有精神又不失客套的男声。
  “凉温,是我,安朗。”安朗说完,那边就陷入了沉默,隐约能听到运气的声音。
  那时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十年训练五年任务,唯独活下来的几个人被偷偷送往海外,结果当时他们的船遇到暴风雨,桅杆断裂,所有人掉到海里,被疯狂吞卷的海水冲散。如果这场天灾没要了他们的命,那就是救了他们。
  最起码安朗、李凉温,还有项宸,都活了下来。
  听着李凉温的怒气,安朗缓缓露出了笑容,当年都挺过去了,现在又不是最糟。
  “苏映冬被他们抓到了。”安朗直接地说。
  李凉温呼吸一停,叹了口气,“那可真不幸,我们这边刚得到了苏勤的消息。”
  *
  一切都发生在始料未及的一瞬间,苏映冬还沉浸在彻骨的寒冷和茫然中,一抬脚就掉进了另一个冰窟。
  有人勾住她的手臂,把她生拉硬拽进了一辆面包车里,她什么都来不及反应一只黑黄的粗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完了。
  黑胶带紧接着贴到脸上,黑色袋子兜头而下。
  不管是眼前还是心里,苏映冬都只能感到一片黑暗。在一群暴力分子之中,她现在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安静坐着,她所有的小聪明在遇到真正有实力主宰他人的人面前都抖不出来。
  这是个局吗?还是她错怪了安朗?
  她心里忽然一阵难受,如果她真的误解了安朗呢?现在的状况已经无法改变,她没法将时间倒转回到十分钟之前,无论她多么惶恐害怕都对现在的局势于事无补,然而她要是误会了安朗呢?
  在被拉进面包车那一刻,她仅存的想法就是希望安朗能看到这一幕。
  明明刚刚从他身边跑开,怎么又希望他再次来救她呢?她试图说服自己,毕竟敬酒要比罚酒好,但是她骗不过自己心中的那份依赖,她希望安朗能来救她,她希望他是来救她的。
  苏映冬,你真让人失望。她对自己说。
  泪水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往下流,她觉得自己真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面包车里除了开车人偶尔骂骂咧咧地抱怨路况以及一些粗手粗脚的物音,竟然没有人在闲聊。
  他们中似乎有某种纪律,显然不像是那种街头混混。
  对于苏映冬来说,这算是个好消息,最起码他们不会胡来,也不算个好消息,她能逃亡的可能性更加微乎其微。
  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或者更短或者更长,她被罩住头蒙蔽了感官,似乎也感觉不到时间的速度。她被拉扯下车,被人半拽半推着往前走,脚下或许是一片土地,坑坑洼洼并不平稳,她踉踉跄跄中听到了铁门洞开的声音。再往前走,足音变得脆一些,她猜想是走到了水泥地上。
  噔。
  短促的一声响,眼前的黑色透过了些光亮。
  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怎么回事,头上的黑袋就被人猛地拉开,耀眼的光线肆无忌惮地刺痛瞳孔。她发丝凌乱,嘴上贴着胶带,她闭紧眼睛,努力把头往肩膀上贴,避开光线。
  即使这一点小事,她也没能如愿。有人捏住她的脸颊,强硬地撕开胶布。胶带撕开时如同皮肉分开一般疼痛,她咬紧牙,愤怒地睁开眼睛。
  一张并不陌生且面无表情的面孔闯进她的视线,是项宸,何西烛的那个表哥。
  她惊怒地向周围扫一眼,还好没有看到何西烛。她不知道何西烛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但是至少他没有在这里。她心头微安,才感觉到嘴唇火辣,舔一舔立刻尝到腥甜。
  “还有功夫管别人?”项宸勾勾嘴角,细长的眼睛里全是讽刺,显然一眼就看出了她刚才的意图,他慵懒地挑挑眉,又说声,“不赖。”
  苏映冬怒视着她,没有急于说话,也没有丝毫退却。
  项宸没有恼怒,反而向她一笑,“你要想说什么赶紧说,一会儿还要给你封上嘴。”
  嘴唇上还疼得火热,他竟然还有给她贴上胶带,然而已为鱼肉,她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你到底……为了什么?”苏映冬没打算放弃她这次提问的机会。
  项宸看着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说:“为了你父亲手中的生化制剂。”
  “就、就是这样?”苏映冬愣住。她想过很多可能,既然都闹出人命,她在想她父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而这些人不知道她父亲有没有和她说过,也想知道这个秘密的内容。
  但她显然高估了整个事情的严重性,以及在这群狂徒眼中生命的重量。
  项宸冷笑道:“小妹妹,你知道那两管生化制剂会带来什么后果?”
  “总归不是核武器的效果。”苏映冬针锋相对地说。她经常出入苏勤所在的研究所,也进过几次研究室,她父亲不过是在企业搞开发研究的博士生,所研究的项目也不过是提高产品性能,怎么会就这么容易研制出了这种高危的生化制剂呢?
  归根结底,这不过是一场商战。
  这竟然只是一场商战。
  她眼中透着无尽的嘲讽和蔑视,项宸依旧没有错过,他无奈地摇摇头:“对牛弹琴。”
  项宸转过身,立刻就有人刺啦一声拉开胶带,封上了她的嘴,在背后绑上了她的手。她虽然没办法说话,可这丝毫不妨碍她眼中放射着的毒光。
  可惜项宸不仅没有一点忌惮,更好像乐在其中。
  “把她藏到箱子里,过了这么久,安朗也该到了。”项宸看到苏映冬身体一僵,又补上一句,“好好欢迎我们的客人。”
  那是一个运送家具的木色长箱,她站进去也还不到顶。箱子里面还包着海绵,脚下还有废弃的包装纸和木屑,木材和油漆的味道令人窒息,但是苏映冬除了忍耐,毫无办法。
  她找到了箱子上面最透光的一道缝隙,她微微屈腿,隐约能看到外面的光景。
  怎么办,还有逃脱的可能吗?
  他们是用她来当人质的吧,如果父亲不来她就要一直被关在这里吗?
  项宸的时间算得很好,她站的时间不长,就听到清脆的脚步声,而她身边和项宸身边的人都陷入一种专注认真的状态。
  安朗来了吗?
  苏映冬赶忙从小缝里向外看,她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站在仓库的中间,和项宸分庭抗礼。
  “她在哪?”安朗开口问道。
  苏映冬登时心中一暖,继而是更加的难过。她不希望安朗是别有目的来接近她的,却更不希望他的一腔赤诚。她最最害怕的就是背叛了这份善意。
  项宸哂笑道:“这么久没见,不叙叙旧?”
  安朗摇摇头,“项宸,这和她没关系,把她放了吧。”
  “放人倒也不是不行,留着她也没有什么用,不过亏本的买卖我们沉舟从来不做。用拿得出手的情报换吧。”项宸说。
  安朗望着他,叹口气说:“苏勤的尸体找到了,两个月前就死了,苏映冬什么也不知道。”
  整个仓库瞬时陷入了沉默,十几个人没有一点喘息的声音,这里仿佛积了陈年的灰,一呼一吸就要吹散了。
  这没头没尾直白露骨的结论,让苏映冬头脑一懵。他刚才说了什么,一定是她在这闷热的箱子里没有听清。
  安朗这人不言不语的,其实特别有主见,他这样说是为了稳住项宸吧。没错,她还记得不久前还和爸爸通过电话,不会有错的,算上那一次,这两个月中他们通过两次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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