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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涵见王诗玉窘迫不已,不忍心再开她的玩笑,便郑重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圆场!”
王诗玉长长吐出一口气,才放开舒涵的手臂。
“不过,诗玉,你得跟我说一句实话,你和夏远是怎么回事?”
王诗玉坚定道:“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们就是朋友!”
“这样说服不了我,我可是亲眼见到你们手牵着手!你们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不是几岁的孩子,这样的举动能用‘天真无邪’形容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我怎样你才相信,我总不能以死明志吧!”
“喂,你怎么这样,我这是关心不是逼供!你这么急于表白自己,难道是觉得夏远的形象有损你的尊严吗?”
“你就别讽刺我了!”王诗玉叹了口气,不想多说,而且也没有太大的底气为自己澄清,实事摆在眼前,自己为什么明明拒绝了夏远,却又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
王诗玉混乱的情感在进入实验室之后就抛之脑后,她一心一意地练习各种注射技能,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老师让所有人停了下来:
“我看大家练习得差不多了,现在两个人一组,相互练习一次,然后过来让我看结果,合格的话就可以先下课。”
这个指示引来一片唏嘘之声,王诗玉兴奋得心跳加速很快冒出一层汗,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尽管这根针没有落在病人身上,但一点不影响这个让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职业带给她的神圣之感。王诗玉相信每个同学的心里都是和自己一样的激动,环顾四周,她首先伸出手臂对常月夕道:“月夕,你先来!”
常月夕看着王诗玉纤细的手臂,犹豫了一下,原本练习得十分熟练的操作显得生疏起来。王诗玉明白常月夕紧张的情绪,便鼓励她:“别紧张,没事,你就扎吧!”
常月夕含满歉意地道:“老师说,皮内注射挺疼的,我下不去手啊!”
“你要是下不去手,我怎么下手啊!来吧,没事!”
常月夕紧张得手开始发抖,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在王诗玉的前臂按着操作步骤慢慢把针扎进皮肤。正在巡视的老师看到这一幕半开玩笑地道:“常月夕,你和王诗玉有仇吧,这么扎不把她疼死啊!忘了注射的无痛原则了吗?两快一慢,进针要快!”
王诗玉忍者疼痛连忙笑道:“还好,不怎么疼!”
“将来你们到了临床就知道这么做的滋味了,患者可不都是这么深明大义!”老师看了看打起的皮丘又道,“行,这个算合格了!”
老师的认可立刻鼓舞了还在犹豫的同学,王诗玉不顾刚刚扎过的手臂,在常月夕准备好之后,迫不及待地拿起注射器。她对常月夕露出充满歉意的笑容,在她扭过头之后快速扎进选好的皮肤里。王诗玉刚拔出针头,正打算叫过老师确认一下结果,就听见后面‘扑通’一声,接着是一片惊呼。她快速回过头去,只见舒涵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一旁的施朵吓得脸色一样的苍白。所有人都停下来围了过去,老师几步冲进人群,扶起舒涵坐在椅子上,并抬高她的双脚,回头对周围的同学道:“让让,别挤在这儿,赶快拿水来!”
王诗玉首先反应过来,立刻取来水递到老师手中。足足过了一刻钟,舒涵才返过来,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衣服。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老师摸了摸舒涵的脉搏,道:
“舒涵,你不知道自己晕针吗?”
舒涵勉强露出一个笑脸:“真不知道,我打针的时候还什么也记不住呢!”
“看来,以后的操作你都不能参与了。施朵,你和别的组一起练习吧。”
“和我们一组吧。”王诗玉不假思索地道。
施朵看了一眼王诗玉,默默地点点头。大家把舒涵扶到一旁,继续练习。大多数人都合格了,可没有人离开,站在一旁意犹未尽地观看别人操作,有的人安奈不住,商量之后,又咬着牙尝试。王诗玉与常月夕已经过关,施朵加进来之后,她自告奋勇地道:
“施朵,来,你扎我吧!”
施朵看着王诗玉,眼前浮现出她与夏远牵手的画面,不由妒从心起、怨由胆生,那原本亲切的笑容在她的眼中变换成得意的宣示、邪恶的嘲讽!一个恶意的念头在她心里横生。
施朵没有和王诗玉客气,拿起注射器毫不犹豫地扎在王诗玉的手臂上,可是在推药的时候,针头看似不小心地弹了出来。施朵连忙道歉,王诗玉潇洒地摆摆手,劝她不要放在心上,然后又伸出另一个手臂。第二针,针头又弹了出来;第三针,依然如故。这时,大家都已经完成操作,所以围在王诗玉与施朵的周围既紧张又好奇地观望。当施朵第四次拿起针头时,乐忻挺身而出,挡在王诗玉面前,伸出手臂道:“施朵,扎我吧,诗玉已经扎了四针!”
“乐忻,我没事儿,这么小的针扎一下算什么!”王诗玉笑道,“施朵,我知道你被舒涵吓到了,你别紧张,我不晕针,你就放心大胆地扎吧!”
这时,作为班里唯一的男生李明宇也走了过来,伸出手臂道:“扎我!随便扎!”
可是王诗玉却固执地站在前面坚持道:“还是让我来,我们是一组的!”
所有的人都不理解王诗玉的行为,但见到她固执的表情,不在与她争执,施朵却在王诗玉的目光中明白了几分。她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却又因为心事被王诗□□察了而怒气冲冲!她拿起注射器在王诗玉的手臂上用力地扎了进去,这种毫无章法的发泄似的举动,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就连一旁的老师都忍不住开口:
“施朵,你干什么呢?操作不好是你的技术问题,不是胳膊的问题!难道将来到了临床,还允许你挑胳膊吗?行了,下次你再练吧,今天耽误大家很长时间了!好了,下课!”
大家纷纷出了实验楼,王诗玉和乐忻走在最后面,等到拉开一段距离后,乐忻才道:
“诗玉,你别傻了,你以为你对她示好,她就会改变吗?你现在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怎么能这样!乐忻,我心里很难过,为了施朵,也为我自己,但和夏远没有关系!我难过的是,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却连一点真心都换不来!她喜欢夏远,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不要说我对夏远无意,就算我对他情有独钟,我也不会因此为难施朵!”
“人人要是都像你这样,就没有争风吃醋的戏了!”
“唉!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我劝你还是和我一起回去,免得她疑神疑鬼,还以为你又去见夏远了!”
王诗玉觉得乐忻说的有道理,便和她一起回到宿舍。舒涵还没有彻底恢复,在闭目养神;常月夕专注地看着手臂上的针孔;李莘也察觉出一点端倪,不愿再贸然开口;而施朵从回来之后就侧身躺在床上,背对大家。屋里的气氛第一次变得阴云密布,压抑得让人的心情快要下起雨来。王诗玉与乐忻对望一眼,默默地回到各自的床上。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王诗玉看了一会儿书,正要起身,电话突然响起。她猜想这有可能是夏远的电话,为了不刺激施朵她打算亲自去接,可距离电话最近的李莘先她一步拿起电话,然后意味深长地对王诗玉笑道:“诗玉,找你的,夏远说他在楼下等你!”
王诗玉明显地看到施朵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心情又沉重一些,轻轻地走出门去。
夏远看到精神不振的王诗玉,便走上前来弯下腰凑到她的面前,笑道:“我听说你今天又表演一出‘巾帼不让须眉’,怎么?演砸啦?”
“你别听李明宇胡说八道!”
“李明宇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他说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绝不会添油加醋!把手伸过来!”
“干什么?夏远,你饶了我吧,这是女生宿舍!”
“那好,咱们换个地方说。”
“夏远,你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回去吧,以后也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要来找我!”
“那你说说,什么是要紧的事?”
王诗玉语塞,是啊,在这平凡的生活中,什么能算要紧的事?没有,所以大家才情思萌动,以此来慰藉枯燥生活中不甘寂寞的奔腾的青春热血!
“说不上来了吧?说不上来就跟我走,我真有几句要紧的话!”
王诗玉瞧着夏远一本正经的样子,便跟着他来到公园。夏远示意她在石櫈上坐下来,然后走到她面前伸手拉过她的手臂,看着上面清晰的针孔皱了一下眉头,道:
“你这表现的又是什么?气度吗?诗玉,人是应该坚强,但不要处处逞强,你别忘了你再强,你也是个女人,女人在男人面前就要学会示弱,否则要男人干什么!当然,要是没有男人可以另当别论!”
“你觉得我是在逞强吗?”
夏远望着王诗玉含着委屈的目光欲言又止,他当然明白还有最重要的原因,但这个原因此时还不能说,因为他并不确定王诗玉在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做。而此时的王诗玉也无法再说下去,虽然这些不快因他而起,可错不在他,他怎么能控制别人的情感呢?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王诗玉首先笑了,心中的所有不快都因为这一笑而烟消云散,她释然地道:“算了,我为什么要计较这些呢?我问心无愧!好了,夏远,我还没有吃饭,我饿了!”
“好,我本来就是找你去吃饭的!”夏远又拉起王诗玉的手臂,“以后别这么傻,不就是一堂课吗?卖命也不应该在这里卖,卖不出价钱的!”
王诗玉温顺地点点头,那恬静淡然的神情让夏远一阵欢喜,不由开心地笑了。这个笑容让王诗玉见到了初见时的夏远,无忧无虑、明朗得如一缕阳光!她仿佛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夏远,由此意识到他对自己的情感似乎比自己感觉到的浓烈得多。
夏远见王诗玉出神地望着自己,猜不到是什么触及了她的内心而使那双眼睛放出光彩,这光彩穿透胸壁,照得他心里热气腾腾,浑身舒畅。夏远深深吸进一口气,压住快要膨发的情感,问道:“还疼吗?”
“不疼,这算什么啊!”
“可是我疼!”夏远顺口答道,然后在王诗玉还未反应过来,低头轻吻那些被针扎过的地方。
王诗玉被夏远的举动惊得抽回手臂,连连后退,最后头也不回地跑开,留下错愕的夏远既兴奋又失落地呆在原地。
☆、无礼的冲突
王诗玉一口气跑回宿舍,在门口遇见了舒涵和施朵。令她奇怪的是,施朵居然坐在台阶上,头埋在膝间轻声抽泣着。王诗玉迷茫地望着一旁的舒涵,用目光询问发生了什么。舒涵摇摇头,示意她不要问,但王诗玉念着同室的情意没有办法做到视而不见,便蹲下来,关切地道:
“施朵,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走,咱们进去,台阶上太凉了!”
王诗玉伸手握住施朵的胳膊,试图把她拉起来,不料施朵将头扭到一边,气愤地甩开她的手。王诗玉又惊又愧,尴尬地站在原地。
舒涵对王诗玉皱了皱眉头,道:“诗玉,你先回去吧!”
施朵的态度让王诗玉心中五味杂陈,同时也猜到了其中的缘由,她终于不在伪装,终于打破了两个人努力维持的平静。这让王诗玉既难过又气愤,她想立刻道破其中的出入,为自己辩解,但她最终迁就施朵此时的心情,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到楼上。推开宿舍的门,她又是一惊,只见施朵一向整洁的床上一片狼藉,有几本书还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乐忻几个人若无其事地躺在各自的床上,屋里的气氛比她离开时又凝重许多。王诗玉轻轻关上门,小心地问道:“都怎么了?施朵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半响,李莘才非常不悦地道:“鬼才知道!”
乐忻放下手中的杂志,望着王诗玉道:“人世间的事,无非是吃喝拉撒、恩怨情仇!”
“听你的语气,这是了悟了吗?!”
“悟是悟了,了却难了,活着可没有那么容易,发脾气是应付不了生活的!”
“我已经憋半天了,再不说我就得憋死!”李莘突然坐起来,激动地道:“乐忻,你听到了,我说什么了?我造谣吗?诗玉,你给我证实一下,你是不是和夏远在一起了?”
“我是去见他,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就是朋友!”王诗玉无奈地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无所谓,我只是好奇地说了一句,‘你和夏远终于修成正果了!’,怎么了?言过其实吗?我相信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吧。你和夏远牵着手的情景大家都看到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她针对的不是你,你怎么还不明白!”乐忻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到现在我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要生气也应该是诗玉,怎么也轮不到她呀!”
“你还是没明白!”
“我明白,不就是争锋吃醋吗!可凭什么甩脸子给我看啊?我说的话跟她有屁毛钱关系!她的事儿我还看不上眼呢!”
“你没有听说过,‘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吗?你的话扎到人家的心了!”
“我哪句话是讲给她听的?!她爱不爱听是她的事,我爱说什么是我的事!她以为自己是谁呀?我说什么还要顾及她爱不爱听吗!真是可笑!”
“行了,”常月夕皱着眉头道,“都少说两句吧,闹成这样,多不合适!”
李莘‘呼’地一下挺直身体,瞪着眼睛道:“我有什么不合适!无理取闹的又不是我!她霹雳巴拉地摔一通,痛快了,凭什么让我憋屈着?摔东西谁不会呀,我要是摔起来比她摔的响!”
说完李莘抄起一本书使劲地朝门上砸去,王诗玉连忙闪到一旁,没想到门突然打开,舒涵扶着施朵走了进来,而这本书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施朵的脸上,清脆的一声,像一个耳光。
事情太巧了,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李莘本来有些内疚,可看到施朵仇视的目光,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无事人地转过头去。
王诗玉就在施朵的身旁,在那微微发抖的身体中感到了施朵心中的怒火,不由担心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她放下之前的尴尬,坦然地捡起地上的书,对施朵道:“李莘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你的脸没事吧?”
施朵慢慢推开舒涵的手,转过身面对王诗玉,目光中的愤怒全部变成深深的怨恨。凝滞的空气陡然紧张起来,猜不到施朵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常月夕坐了起来,李莘与乐忻同时快速地从床上下来,而离得最近的舒涵立刻开口:“施朵,你冷静点,你不能怪诗玉!”
李莘两步就跨到王诗玉的身边,把她从施朵身旁拉开,在明白施朵的心思之后,她心中那杆正义的天平就倾斜到王诗玉这边,开始对施朵这种嫉妒的心理和无礼的行为感到无比的厌恶!施朵足足看了王诗玉两分钟,一动未动;王诗玉也静静地等了两分钟,直到施朵的戾气一点点退去才放下警备,向自己的床铺走去。
但此时,施朵却像受伤的小鹿,幽怨地开口:“你不是说你们只是朋友吗?你拉着他的手时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我觉得你特别虚伪,天天和异性搅在一起还装腔作势地说你们是朋友!难道你就喜欢这种不清不白的微妙关系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只有玩弄别人的情感才有存在感!”
施朵越来越犀利、越来越讽刺的话,搅乱了王诗玉的心,胸口堵着千言万语一时竟无从说起!
面对王诗玉的沉默,施朵的怒火更加激烈,她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继续冲着王诗玉喊道:“你怎么不说了?!你的清高呢?你的高谈阔论呢?是哑口无言了还是装不下去了?!你说啊!也像你谈论丛林时那样说你们就是‘高山流水’的关系呀!你怎么不说啊!编不下去了是吧,你当然编不下去,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高山流水’,那只不过是你欺世盗名装清高的借口!你根本就是个骗子,利用自己的穷酸骗取别人的同情!”
这样的言语触及了王诗玉忍耐的底线,施朵不但质疑了自己与夏远的关系,还侮辱了自己与丛林的关系,更是践踏着她的人格!而最后的一点打消了王诗玉心中的不忍,使她放弃了心平气和与施朵解释的念头,她面色一寒,不见了往日的温和恬静,冷峻地道:“我和别人怎么交往是我的事,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是你说了算!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你要认清事实,这事和我没有关系,千万别把矛头指向我!更不要以为咄咄逼人地大闹一场就会吓到我,沉默不等于软弱!”
王诗玉说完端起脸盆在舒涵和施朵中间穿过,打开门,怒气绷紧的身体撞得施朵后退一步。李莘暗暗翘起大拇指,幸灾乐祸地看着施朵的泪水像洪水一样滚滚而下!王诗玉洗漱回来之后,施朵仍然站在原地痛哭,舒涵无力地重复着一句话:“你别哭了!”
王诗玉心里很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