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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就是因为是你的同学,我们才要表表心意啊!”
乐忻把枕头往床上一丢,不耐烦地道:“在我的生活空间,能不能不用你们的生活方式?!还有,为什么要通知你们那些朋友?难道我来这样一所学校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吗?”
当着众人的面,乐忻的态度让气氛一下凝重起来,她的父亲板起面孔道:“你说为什么,不是因为你,谁想惊动大家!”
就在王诗玉的神经绷起来之后,乐忻的态度突然一转,一叠声地道:“好好好,这份心意我领了,您对大家的心意我也领了,吃饭的事等您二老离开之后我一定照办!这样可以吗?可以的话,让我们休息一下,好吗?”
乐忻的父母听了这段话,脸上的欢快消失了,布满忧虑的愁云,一边和大家告别一边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她的母亲突然停下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万分怜爱地道:“忻忻,我们知道你心情不好,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就和我们回去,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乐忻闭上眼扭过头一言不发,她的母亲又等了一会儿,之后无奈地关上了寝室的门,舒涵很有礼貌地送了出去。安静下来的寝室,大家居然不知如何开口,直到舒涵返回,气氛才缓和一些。乐忻简单地和大家打过招呼就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一连几天,这位美女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不上课,不吃饭,不洗漱,甚至没人见过她去厕所。王诗玉和其她人小心翼翼地在宿舍活动,可爱说笑的李莘这天实在忍受不了,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乐忻的床边,敲了敲她的床头笑道:“美女,你这不吃不喝地蒙头大睡,是在学睡美人吗?可咱们这一亩二分地上可找不带王子啊!”
乐忻毫无反应,隔着被子,大家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呼吸。王诗玉紧张起来,不安地道:“她,不会有事吧?”说着便走上前,试探着要掀开被子。她的手刚挨到乐忻的被子,就传来乐忻沉闷浓重的鼻音:“我还活着!”
李莘吓了一跳,向后退去,撞在舒涵身上,舒涵一边扶住她一边道:“你比乐忻还吓人!”
王诗玉轻轻掀开乐忻的被子,关切地道:“你感冒了?怎么不说一声!”她找出随身带来的药 ,倒了杯水一起递给乐忻,正在担心这位美女会不会一口回绝,出乎意料,乐忻伸手接过服下,甚至没有忘记道谢。寝室的气氛终于有了变化,尽管乐忻仍一言不发,但大家都放松了许多,因为这不是一枚炸弹,而是一座生病的冰山。
局面一旦打开,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在王诗玉第一个伸出友谊之手并成功接轨之后,其她人纷纷随行,这位美女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颜色,鲜艳得让每个人都自愧形秽。
早晨,清冷的阳光刚洒在窗棂之上,王诗玉就睁开了眼睛。她慢慢地舒展身体,轻轻地穿上衣服,在室友匀称低沉的呼吸声中悄悄下床,像往常一样,拿起几个水壶刚要出门,上铺的乐忻突然开口:“打水去啊?”
王诗玉点点头。
“你等我一会儿,咱两一块儿去!”
王诗玉被乐忻这突然的亲切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的心里,对于贫富一向敏感,内心深处埋藏着一种叫“自卑”的东西,驱使她不由自主地抵触一切有钱的人,但她又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能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于是,她展露一个亲切的笑容,轻声道:“好啊!”
走在路上,王诗玉忍不住欣赏乐忻精心打扮之后的美貌,笑道:“你让我想起我的一个好姐妹,她无论何时何地,一定要打扮一番才肯出门!”
“谁叫这个社会总是以貌取人!”
“可你们本来就已经很美了,什么也不做就比下去很多人!”
“你是不是以为我想招蜂引蝶啊?哼,我可没有那份闲情逸致,我只不过是想让我的青春开出最美的花朵!”
王诗玉惊奇地看着这个于自己而言几乎拥有完美人生的美女,语气中居然依然流露出对自己的一丝不满,不禁笑道:“也是,打扮给别人看或许还会偷偷懒,打扮给自己看怎么能偷懒呢!”
“你这话说的好!”乐忻有些兴奋地赞道:“一句话道出了我的秉性!”
一句认可让王诗玉兴奋起来,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回到宿舍,王诗玉简单收拾一下,带上一本书就打算出门,窝在被子里的舒涵拨开凌乱的头发转动眼珠,审视片刻后问道:“诗玉,你什么情况,怎么一到周末就消失?”
这个捕风捉影的话题在女儿国般的大学中,真是一剂可口的调味料,立刻引来其她半睡半醒的室友戏谑的目光。兴奋点极低的李莘首先拍起浪花:“就是,现在都是和平年代了,你就别搞地下工作了!说,是不是约会啊?”
舒涵瞪了李莘一眼:“说话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你见过哪个干地下工作的这样一问就能招供?再说,不是约会是干什么?难道和什么团伙接头吗?”
一席话引来大家哄堂大笑,李莘好不容易止住笑声,不理会舒涵的挖苦,继续道:“诗玉,有的话,就说出来吧,这可是咱们寝室的第一支桃花,别人就算了,你能赶在乐忻的前头,就值得庆祝!是不是,乐忻?我这么说,你可别不高兴!“
乐忻不以为然地道:“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风水轮流转,说不定明天就轮到你那儿了!“
舒涵极力忍着笑:“呦,在这儿狼多肉少的地方,那得多大几率啊!李莘,你一定要擦亮眼睛,仔细辨认,别是朵烂桃花!”
众人又是哄然大笑。李莘并不生气,反倒洋洋自得地道:“别不服气,有句古话说得好,自古红颜多薄命,走狗屎运的一般都是我这种条件的!”
王诗玉抱着书听着她们胡侃,等到李莘说完便接过话:“我倒想成全你们的好奇心,可惜对方是个女生,如果是按你们所想,那这对我来说就不是桃花运而是桃花劫了!”
舒涵:“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说不定你还真碰上一块儿可口的肉呢!”
“可惜我不是狼,我不过是一只吃草的羊!”
出了宿舍楼,王诗玉来到宿舍不远处的公园等待马文心,今天两人约好去市区。她边走边盘算要买的东西,坐下之后索性掏出身上的钱仔细算计着。就在她专心数着手中的钱,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本能地认为是马文心到了便高兴地抬起头来,可嘴边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绽开便戛然而止。王诗玉思付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到底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走过来的人似乎认出了王诗玉,经过她时放慢了脚步,冲她璨然一笑。这个笑容如同神来之笔让王诗玉灵光一闪,记忆的光标顿时锁定在食堂旁的画面。原来是他!王诗玉的脸陡然热了起来,慌乱地把钱塞进兜里,扭过头避开来人的目光,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才回过头朝来人离去的方向望去,想不到那人像算好了一样也回过头来。四目相对,王诗玉只觉得一团火在脸颊烧了起来。
王诗玉在他消失好一会儿,还在揣摩那笑中的深意,她怎么想都觉得那是一种讽刺!
王诗玉使劲甩甩头,想要摆脱这种自寻烦恼的情绪,却发现马文心就站在身旁,不由惊道: “喂——,你干什么?大白天的扮倩女幽魂啊!你怎么一声不响!”
“那你在干什么?大清早的就魂不守色?是被什么吓到了?还是被什么人勾去了魂儿?”
王诗玉看着马文心一脸坏笑,就知道刚才的一幕被她看到了,便转移话题:“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让我等你这么长时间?!”
“是啊,等我是一件多么枯燥的事啊!”
王诗玉见她笑意更浓,干脆不理她径直向前走去。马文心笑着赶上来:“哎,你们宿舍的那位千金小姐还好相处吗?”
“她倒是让我很意外,本来以为那样的人是我们这样的人难以亲近的,没想到她除了不轻易开口之外,很随和,现在每天早上和我一块儿起床、打水、跑步,我都很奇怪自己怎么入了她眼!”
“这就是人的聪明之处,这么做至少让她漂亮的脸蛋、优越的条件不至于招来太多的嫉妒、排斥!再说,她再有钱也不能与世隔绝吧,总得找一条与你们沟通的渠道,你这么面善的人当然成为首选了!”
“你把人心说的太险恶了!都是青春年少,哪有那么多算计!我看她不像那样的人。”
“日久方见人心,她到底是本性如此还是刻意伪装,现在我就不妄下结论了!”
“这话说的对。不过,你前面说的也有道理。像她这样条件的人,不让人多想也难。呵,你看,不光男人关注美女,女人其实更关注美女,只是角度不同。男人大多先从美女的漂亮着眼,而女人更多时候是寻找美女的缺点在哪里。”
“是啊,而且从古至今穷苦出身的漂亮女人,赢得来眼球赢不来尊重的例子比比皆是,可见光漂亮是不行的。像乐忻这样占有天时地利才是真的好命,我们只能寄托来世了!”
王诗玉想起乐忻刚来时的那一幕,不禁感叹:“是啊,有钱真好,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风风光光,自然而然让人另眼相待,可以无限度地满足人的虚荣心!”
“好了,我们就别做司马牛之叹了,赶快行动吧,咱们这些不占天时地利的人只能奋斗,看能不能赢来点人心!”
两人相识一笑,挽手走出校园。
☆、正面的相逢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在这样一所莺歌燕舞的医学院校,一直在爱情的追逐戏中处于劣势地位的热血男儿终于可以翻身而上,尽情享受着倍受关注的礼遇。尤其是那些出类拔萃的佼佼者,虚荣心膨胀之后修养稍差的已经开始飘飘然了。他们昂首挺胸、洋洋得意,举手投足间因为过分自信而显得骄傲自大,可当意识到自己不太得体的行为之后又想起谦虚谨慎的品质,便又刻意地彬彬有礼。这样矛盾的行为自然引来女生的品头论足,但在这种探讨的潮流之中,总有一些不合潮流的人,王诗玉就是其中一个。对未来的期待、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让她无意于这种对实现理想毫无意义的行为,至少她认为这是毫无意义的。她急于摆脱贫穷的心理使她没有心思去考虑怎样拥有一个精彩的大学生活,更不要说参与这种蜚短流长,她快要被磨光的耐性只有在书本之中才能得以保存,支持她走完一展抱负前的最后里程!
对于王诗玉的表现,室友们经常唏嘘不已。在又一个周六的晚上,几个女孩吃过晚饭后,当舒涵提议去看电影时,连一向不轻易开口的乐忻都表示赞同,毕竟在这依然枯燥的大学生活中,学校每周一次的公开放映实在犹如一种恩赐。大家立刻行动起来,只有王诗玉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看书,动作最快的李莘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道:“诗玉,你不去吗?”
“每个周六都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要是光为了看电影,我也觉得没意思,可一周只有这样一次可以近距离地看帅哥的机会,怎么说不去就不去呢!”
王诗玉合上书,笑道:“原来你一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舒涵:“不止如此,你在桥上看风景,你也成了风景!”
王诗玉:“我算不算风景很难说,乐忻肯定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有这么一道风景我还凑什么热闹?难道非要去做背景吗?”
乐忻完成妆容的最后一道工序,扑扇着云雾一样迷朦的美目,笑道:“风景如何,那要看落在谁的眼里!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背景?!”
老成持重的施朵听了这话由衷赞道:“话说的真好!你们原来都是哲人!”
李莘:“诗玉,我不管别人是不是风景,我只想知道你那个心心念念的丛林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风景!”
舒涵:“李莘,认识你这么久,就这一句话说到点上了!”
王诗玉:“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就是这样一道风景!难道你们没有几个谈得来的异性朋友们?”
舒涵:“我们没有你这么高的境界!要是这么频繁的往来,我们恐怕早就越了雷池!”
王诗玉:“舒涵,你这么拐弯抹角的说话,要是我再笨点,可听不出你的深意!”
舒涵:“偏偏你很聪明啊!你什么时候见我和李莘拐弯抹角地说话!”
李莘瞪起眼睛:“舒涵,你能不能不要在夸别人的时候老拿我做底子!”
施朵打断又要争论起来的两个人,望着王诗玉笑道:“我只知道异性之间没有纯洁的友情,伯牙子期好像都是男的吧!”
大家立刻赞同地竖起大拇指,不约而同地看着王诗玉意味深长地笑着。王诗玉在室友质疑的目光下,心中有些不快,她可以接受她们偶尔拿自己取闹一翻,但她们不应该拿自己与丛林的情谊开这种玩笑,这份在她心里早已超越爱情的深情厚谊是她灰暗的世界中不可多得的色彩!她与他相似的处境、相似的经历和几乎一致的人生理念使她深切地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像丛林一样了解自己,这份情谊在她心里就像祁连山的雪莲花一样圣洁!
王诗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没有办法证明这份清白,也无需证明,在室友不解的目光中默默离开寝室。
王诗玉离开之后,施朵立刻不安起来,敏感地道:“诗玉生气了吧,我也是开玩笑,没有别的意思啊!”
舒涵:“不会,别想多了,面对这种问题,沉默可是最好的回答!电影快开始了,咱们走吧。”
王诗玉一个人来到教室,空无一人的教室让她很放松,刚刚的一点点不快在这份惬意的安静中烟消云散。提到丛林,不禁勾起了她倾诉的欲望,于是,她放下书本铺开信纸,言语如潮水般倾泻而下:
大哥,我常常对别人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可往往自己又陷入其中,我总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纠结不休,又常因为一个眼神惶恐不安!有时候,一句温暖的话、一只伸来的手就让我热泪盈眶!我觉得自己的神经太敏锐,经不得一点喜怒哀乐。好在,我还有意志,让我不至于看起来多愁善感。
大哥,今天,我还想谈谈人性。我觉得人性中都有恃强凌弱的动物本能,如果一味的宽容、忍耐大概会被认为是软弱;而太过主动的热情久而久之就被认为是一种容易驾驭的顺从。我原以为人性本善,可却又忽略了人性的自私。当自私变成了保护自己的本能时,善,大概就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大哥,请放心,我的这些话不是说我遇到了什么,只不过是由此及彼的感触。要说有什么,那就是今天有人误会了我们的情谊。不过,不管别人如何认为,我都视之为一个玩笑。有时,我在想如果人的意念可以左右另一个人的思想,那将会是多么的奇妙!再没有说不出的缘由,再没有胡乱的揣测······你看,我的想法是多么幼稚,连我自己也笑了!
她写到这里,教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就见到班里唯一的一片“绿叶”出现在门口。他环顾四周发现只有王诗玉自己,先不自然起来,腼腆地开口:“就你自己呀!”
王诗玉客气地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却被紧随其后进来的人打断,只见进来的陌生的面孔看了一眼王诗玉,回头对身后的人道:“夏远,你瞧瞧他的样儿,跟个娘儿们似的!我说李明宇,你是不是在女人堆里混久了,被同化了!让让啊,堵在门口干什么!”
李明宇讪讪地走进来,没有接话而是对王诗玉道:“我们打牌,不影响你吧?”
王诗玉连忙道:“没事没事,我马上就好!”说完,她继续埋头写道:大哥,我不得不停笔了,来了几位不速之客!望珍重,念你的诗玉
李明宇三人漫不经心地铺开牌,刚刚说话的人继续刚才的话题:“李明宇,你艳福不浅,这众星捧月的滋味不错吧!你可别太贪,适时分一杯羹给兄弟们!”
“你别胡说八道,留点口德行不行!”
“明宇,你不应该接茬,你以为他是在跟你说话吗?他是在吸引注意!”
“夏远!你不拆别人的台,自己的台面就搭不起来是吧!”
“你觉得我拆你那几块料,能放在哪儿?咱俩这型号匹配不上!”
“不就是一张脸吗!你这么自信,什么时候把明宇的班花收入囊中?”
这段对话让王诗玉心里一阵冷笑,不由加快速度以尽快离开这个令人生厌的氛围。
“知道慌不择食的下场是什么吗?”
另外两个人饶有兴致地等待夏远的下文,不料,折好信纸的王诗玉冷笑一声,突然道:“撑个半死却食不知味!”
夏远投来目光而后大笑出声,连声赞道:“形容得妙!”
他这一笑,王诗玉立刻认出这个人居然就是在食堂门口见到的那个人,心里立刻翻滚起尴尬的浪花。她匆匆把信塞进信封,起身准备离开。被夏远刁侃的人见状立刻出声拦道:“别走啊!李明宇,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