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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悠然走在江奇身后,有一步没一步的跟着,因为她总是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为了不让自己的脑中蹦出那些可笑的想法,只能不停的打量着江奇身后那个不算大的包袱,包袱鼓鼓的,好像装了很多东西,可是看着江奇的步子,很轻松。
“到了!”江奇停了下来。
看着门口那依然拉着的警戒线,夜悠然只觉得眼有点酸酸的感觉,那日她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是今天这屋子的门是关上了的,而两旁的房间门却大大的开着,她知道这两家都是在警察来的那天就恐慌的搬走了。
江奇迈到了警戒线内,转动把手,吱嘎一声,门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子里的窗户大大的开着,风吹得很猛。
夜悠然跟着江奇走了进去,风大并不奇怪,毕竟这里可是六楼,而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是她那天收拾了母亲的东西后,打开的,因为这屋子里的血腥气味太浓了,到今天,都吹了这么几天了,她依然能闻到那股子铁锈气味,仿佛那血就还是凝固在地上。
地上早就被她收拾干净了,因为那是房东要求的,而她也去警察局问过了,现场所有的取证他们都做完了,那现场可以清理了,他们是这样告诉她的,所以她只能回到这清理干净,将就把母亲的东西取回去。
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在这没有多少东西的屋子里就像是灯光一样,只是这光很惨淡。伸手,她想把灯打开,她觉得江奇该是来找一些警察忽视的线索的。
“不用开灯!”
江奇的声音让她伸出的手停在了空中,夜悠然挑了挑眉,不开灯?那怎么看?
没等她问出声,江奇就蹲了下来,背上的那个包此时也是放在地上的,江奇像是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包里发出一些声音,像是纸张磨擦发出的声音。
没多久,江奇手里拿着几张细长的纸条,拉上包再把包放到了墙角站起了身,走到了窗户边,借着月光,夜悠然看到他手上的纸好像是黄色的,纸上隐约能看到一些朱红色的字迹。
只是那字,她可是一个也认不出来。
江奇从窗户处开起走动起来,走了7步以后停了下来,对着她问道:“你母亲当时是在这里吧?”
诡异现场二
夜悠然瞪大了眼,点着头,是的!她记得就是在那,虽然地上早已一尘不染,可是她怎么可能忘记?
江奇点了下头,握着黄纸的手,举到胸前,以一个很诡异的角度翻转后,纸飘离了手,只是当那纸快要落到地面时,燃了起来,速度很快,就像是一瞬间化成了灰,或者是直接落到了地面以下!
她不可自信的张大了嘴,却是连惊呼都没有发出,当那纸瞬间消失后,她眼前的屋子突然大亮了起来。
寻着光源看去,灯?亮了!怎么回事?她并没有碰到开关啊,眼往开关方向看去,当视线滑过床时,她楞了。
没错,母亲,是母亲坐在床上,就像是她那天帮母亲穿好婚纱后离开时一样,母亲面色微红的坐在床上,母亲说这是她们家乡的习惯,妻子会坐在床上等到丈夫回来。
夜悠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手揉了起来,再次睁眼,母亲依然坐在床上,她笑了,有些激动,想走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脚如同被桩住了一样,跟本就动不了。
张嘴,她想叫母亲,可是嘴张开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不是她不想喊,而是她喊了,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吱嘎,声音是从门那传来的,夜悠然看向大门处,只见一个有些秃顶的男人推开了门,脸上带着笑,走了进来,是沈成,那个在母亲死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人,沈成张嘴像是对着床上坐着的母亲说着什么,可是她却听不动。
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将所有注意力放到耳朵上,依然没有听到声音,可是那盯着男人的眼却是看到那门在男人进来后,不仅没有关上,反而像是被什么推得更开了一些,许久后,才慢慢的关了起来。
视线随着沈成移动起来,他并没有接触母亲,而是在一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看着母亲笑了起来。
母亲也对着他笑了起来,提起那长长的裙摆向着沈成走了过去,停在沈成坐着的桌子边,母亲脸带笑意的拿起了桌上那盘她亲自为母亲准备的水果盘里的刀上。
她看到母亲拿着刀的手抖了抖,那对着她的眼里没了笑,眼神很惊恐,而嘴角在抽搐了一阵后居然弯了起来。
此时她才注意到,原本母亲那微红的脸此刻已经苍白成了一张白纸,她知道那是母亲害怕时才有的表情,她不明白,母亲到底是怎么了,当看到母亲手中握着的刀落到母亲身上时,夜悠然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想喊,她想上前去阻止,可是她费尽了力却没能移动半步,刀轻快的落下,在母亲的脖子上,手腕一动,刀离开了,一股鲜红开始从脖子上涌出,那慢慢流出的血液在灯光的照耀下竟然冒着丝丝热气。
雪白的婚纱从母亲的胸前开始染上红色……
当那红没过腰间后,母亲的手又抬了起来,眼却是直直的盯着她所在的地方,仿佛母亲看到了她一样,血丝如同寄生虫一样,扭曲而缓慢的爬上了母亲的眼睛里,这时候母亲笑得更厉害了,露出了一口白色的牙齿。
细长的水果刀落在那早已苍白的手臂,整个刀身几乎都淹没进了肉里,随着手慢慢的移动,她看到一条扭曲的伤口越拉越长,鲜红的肉向两侧翻开,中间还隐约能看到一丝白色!她直觉那是骨头。
滴答、滴答……
那是从手臂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夜悠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面对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诡异现场三
夜悠然闭上了眼,她看不下去,是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面前如同鬼魂附身般的面带诡异笑容,虐待自己,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咬着唇,一股鲜血的味道在她的嘴里蔓延。
脚下一股温热的感觉传来,湿漉漉的,低着头她看到那是一片的红,没有杂色,黏稠而缓慢的淹没了她的脚。
泪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没有看清楚母亲是什么时候倒在地上的,此时她的眼中只有那一片刺眼血色嫁衣!
“夜小姐!”
眼中的泪落下来时,江奇的声音传了过来,夜悠然再次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景物都变回来了,没有灯,依旧是黑,月亮照进窗户的白依然是那么冰冷。
“我?刚才……”支支吾吾的指了下那漆黑的地面后,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江奇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慰她,有了江奇手掌上的体温,她心里也觉得踏实了一些。
“说说你看到的吧!”
夜悠然瞪大了眼,他怎么知道她看到了东西?又或者,难道是他让她看到的?
“不用这么惊讶,因为你和她有血源关系,所以只有你能看到!”江奇的解释很奇怪,他并没有告诉夜悠然他是怎么让她看到那些可怕的画面的,却又解释了她为什么会看到。
夜悠然低下了头,眼泪滑落,一滴接着一滴落到地上,敲打在地板上,啪啪细响,手捂着自己的嘴,她的心很疼,不是因为刚才看到母亲那痛苦的死法,而是因为她看到母亲真的是自杀的。
而那把刀还是她亲手摆在那里的。
一向坚强的母亲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她的心里很难接受!
“不要太难过了!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江奇递了一张纸巾过来。
夜悠然看着那张白色的纸,接到了手,心里却是因为江奇那一句,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快速的跳动了起来。
抬起了那微微红肿的眼,她很想问,可是此时的她心里很矛盾,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记忆里那真实的画面,如同就是活生生的发生过的,而她就站在这,把当时发生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
她的脑子很混乱。
“说说你看到的吧,特别是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江奇刚一说完就皱起了眉头,片刻后又补充道:“我是指你看到的事情里,本不该出现的东西,或是发生的事情。”
夜悠然虽然不太懂,可还是点了点头,开始告诉他,当他手中那几张黄纸燃烧后,自己就亲眼看到母亲在自己面前所做的一切。
当她说到沈成进门的时候,停了下来,那个是不是江奇想要知道的异常?
“怎么了?”江奇问道。
夜悠然吞了吞口水,轻声的说道:“在看到沈成进来的时候,那本该关上门不仅没有关上,反倒是像是被谁推开了一样,就像是沈成的身后还有人!”
看到江奇皱着眉,她也没敢多问,又接着往下说了起来,包括母亲如何拿上刀,如何在自己身上一刀一刀的划开,血落在地上,淹没了她的脚,最后她咬着唇瓣沉思起来,在确定自己没有遗漏后,才说道:“就是这些了。”
当她看向江奇的时候,才发现江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江奇的眼是盯着母亲倒地的那个地方的,这时候她才发现其实江奇的眼睛,很漂亮,特别是在这漆黑的空间里,很亮,就像是夜空中的北极星一般。
鬼影
夜悠然瞪着一双黑眼圈看着手中的存折,这是她现在手中所有的积蓄了,她已经四天没睡觉了,带着那一头凌乱的思绪她去了母亲的家乡,因为太偏僻那房子根本就卖不出去。
母亲过世钱她只是一个咖啡馆的服务员,除了家用就没几分钱了,这个还是她在休息日做兼职存下来的,她没有舍不得而是这数目离和江奇说好的还差很远。
紧紧的拽着存折,起身,她决定去求江奇,差的钱她会给他打借条,她绝不能让母亲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尤其是在那日诡异的重现母亲自杀之后。
看这面前的门,夜悠然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敲响了门,在得到里面的回应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来得正好,有些东西想给你看一下。”江奇向她招着手,示意她坐下来,并且把手中的照片放到了桌上。
夜悠然坐了下来,没接过照片而是直奔主题的说道:“江、先生,关于佣金的事,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和母亲一直相依为命,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工作也因为母亲的事没有了,不知道能不能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尽快凑齐的。”
“一个人吗?”
江奇无意间的喃喃自语让夜悠然有些不明所以,江奇接下来的沉默让心急的夜悠然一直没敢再开口,被拒绝过无数次的她害怕被江奇拒绝。
“这样吧,我这里正好差一个文职,虽然地方简陋了一些,工资就按你以前的工资标准,如果你不嫌弃的……”
“谢谢!谢谢你。”夜悠然的眼里有着泪光,这是在母亲过世后她遇到的最好的事了,江奇答应给她工作,就相当于答应了关于佣金的事,她当然高兴了,想起来这也是母亲过世后她第一次还能感觉到喜悦。
“我明天就开始上班!”也许是怕江奇反悔,她自己就把时间定了下来。
江奇突然笑了起来,夜悠然看着江奇脸上的笑容觉得很亲切,她自己也说不出原因,就像是直觉,她也笑了起来。
“看到你打起精神真是太好了!看看这个吧。”江奇指了一下她面前的照片,那是警察进入现场的第一张照片,母亲仰面躺在地上,脸上依旧是她看了无数次都觉得毛骨悚然的阴森笑容,一身血红的婚纱,婚纱上无数道口子向外翻开,已经分不清哪块是肉,哪块是婚纱,身下大滩的血迹已经凝固了。
就在江奇手指落下的地方夜悠然皱起了眉头。
再三细看下夜悠然不解的问道:“这是不是拍照的时候光线折射的原因?或者是有些曝光了?”她知道警察办案时的相机都用的是胶片相机,曝光也是时不时会发生的。
“你觉得这像什么?”江奇开口问道。
不停的调整视角,夜悠然想要将那奇怪的灰色影像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各种的尝试后她还是只能看到一个奇怪的椭圆形,一些细细的纹路好想是围绕着它向旁边扩散开来。
江奇将她手中的照片拿了过来,正正的放到了她的面前问道:“还没有看出来吗?”
夜悠然两眼死死的盯着,害怕错过什么她连眼睛都不敢眨,直到眼睛酸痛的感觉传来,才摇着头说:“看不出来。”
只见江奇开始拿着照片慢慢向后退了开来,照片里的母亲的样子越来越远,最后她能看到的只是照片上一些模糊不清的颜色。
当那些颜色都不大看得清的时候,夜悠然惊恐的倒吸着凉气张大了嘴!她看到了……
那是一张透明的人脸,一张模糊得只看得到一点虚影的女人的脸,脸上有和她母亲一样扭曲的表情,只是那笑着的嘴像是没有嘴角的一直裂到脸的两旁,她甚至模糊的能看到女人嘴里的所有牙齿,包括尽头的智齿。
女人那椭圆行的眼正直直的对着自己,就像是注视着自己,而她无法将自己的视线收回,就像是有人撑着她的双眼,夜悠然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本能的想要躲开女人的视线。
而那最让她感到恐惧的是从她这里看过去,能明显的看得出照这张照片时,那个女人是抱着相机的镜头的……
动摇
看到夜悠然惊恐的眼神,江奇把照片又放回了桌上,对着夜悠然摇起了手,示意着他的手中已经没有照片了。
“还好吧?”他问到。
夜悠然跌坐到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很长时间夜悠然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他有些担心的倒了一杯水递到夜悠然手中,说道:“怕就说出来吧。”
他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从来没有朋友,许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所以刚才她说起她现在孤身一人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夜悠然双手颤抖的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才抬起了头,眼中还惊魂未定。
“这、是、真的吗?”说话时,一阵牙齿相碰的咯咯声传了出来。江奇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感受着他手中的温度,她才觉得身体里的冰冷被驱散了一些。
江奇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将她手中的杯子里添了一些热水。
夜悠然握着手中的杯子,想要用那仅有的温暖来驱散心里的阴冷与恐惧,顾不上水是不是太烫,她狠狠的喝了一口。
“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放下杯子,她看也没看江奇,而是拿上包走了。
一路上,夜悠然脑子里不停的重复着那天去到现场时的诡异场景,母亲那张让她心惊的脸一次一次的出现在她的脑中,最后停留得最久的还是那张她看了无数次的照片。
那张照片从她在派出所拿到时,她就看了数百遍,可是她完全没有印像,照片上那么一张可怕的鬼脸。
“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这句话是她今天说得最多的,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进门,窝到床上,把自己用被子盖起来,心里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想让那颗跳得很快的心,正常一些。
滴答、滴答……
不大的房间里,老钟一秒一秒的走着,在这间不到二十平米的房子里她和母亲住了快十年,从没有觉得那个老旧的钟很吵,可是今天,今天她却总觉得它的声音很吵。
打开被子,她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指到凌晨三点,她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对于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她,怎么可能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是的,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鬼?如果真的有鬼的话,那惨死的母亲为什么没有来找过她,至少告诉她是谁害了她啊!
一想到这,失意与痛苦再次占满了她的身体,牙齿不自觉的咬着唇,直到嘴里那让她厌恶的血腥味传开,她才发现是自己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等天亮了,她就要去告诉江奇,她要另外找人去寻找沈沉的下落,她不相信他这几天找出的那些诡异而无法接受的东西。
打定了主意,她的心也恢复了平静,看着时间还早,她觉得自己还是该睡会,毕竟明天她就要再去寻找能为她找人的贞探。
盖上被子,血液里的温度蔓延开来,她才缓缓的闭上了眼,一张温暖的脸浮现在发眼前,如星晨一般的眸子在黑夜中如同天空中的北极星。
楼道里的白衣女人一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江奇笑,想到这,她想起了江奇这几天又是去现场,又是整日拿着母亲的卷宗察看,心里一丝愧疚让她有些睡得不安了。
最后她想起了江奇主动提出让她到他那上班时的样子,坐起身,夜悠然失落的抱着双腿蜷缩在床上,她能感觉到那绝对是江奇的好意,而她……
起身,披上外衣,拿着包冲出了门,她要去一趟江奇的办公室,对于这几日江奇对她的照顾和对母亲案子的付出,她不能视而不见。
这是母亲从小教导她的,人要懂得惜滴水之恩,所以她决定趁江奇不在的时候,把佣金付放到他的办公室,再给他留张字条,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好了。
如果是面对着江奇,她真的做不到。她说不出江湖骗子这类的话,因为她这几日看到的都是江奇认真的付出,那不像假的,可是她自己又无法相信。
红砖的老式楼房下,夜悠然站在门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样的楼房在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门口没有保安室之类的地方,因为这幢楼里几乎没有什么住户,因为这里已经是郊区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