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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自己孙子的话，罗嘉敬虽然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眼睛却不禁深了深，只说导演却没有提到主演……
看着自家外公的神情，陈林不好意思的闭上了嘴，还挠了挠头：“顾蔺人也很不错呢，当初我说资金不够、导演没经验他还是接了这个片子。”当然这里面有多少原因是因为他有个叫罗嘉敬的外公就不可考了。可是顾蔺既然接了他的片子他就承他一份情，和外公提他几句也算是还人情了。
“啊，你说的是姓顾的这小子吧？”罗嘉敬是真的去看了电影的，对顾蔺印象还挺深刻，“那小伙子是不错，很有灵气！”演技也不错。罗嘉敬想起自己年末准备要拍的电影，眼睛里多了几分思索。“不过你这片子不错归不错，但是有些细节还是需要好好处理处理。”罗嘉敬是什么人？作为顶尖导演的那一批他看过的剧本不知凡几，看了电影就自然也就知道剧本有什么问题了。
“写故事就好好写故事，不要卖弄小聪明，不要刻意去制造什么悬念，你始终要记住，你是一个故事的讲述着，所有的技巧和手段都是为了让观众更好的了解你想要表达的东西。剧本、电影是表达的工具，不是你炫技的工具，更不是你谄媚的工具。”罗嘉敬到了这个地步，经过多少风风雨雨自然不必提，这些话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第105章 105
陈林看了看罗嘉敬，不安地动了动屁股，脸上的笑有些僵硬起来：“外公……”
“其实这个结局很不错，但是衔接的不好，非常生硬。之前我也看不到什么伏笔。这个结局就像是你为了引起坐在电影院的观众的一声惊呼而刻意安排的。”罗嘉敬拄了拄自己的拐杖，如果不是自己的外孙，这些话他是绝对不会说的，“所以我告诉你奇技淫巧终究是小道，老老实实讲述一个故事比取巧吸引观众的注意力更重要。”
“外公我知道了。”陈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当时只是觉得这样写比较新奇罢了。罗嘉敬摇摇头，知道自己的外孙没怎么把他的话听进去，不过总归这小子还年轻，以后这些事情他自然慢慢就会懂了。罗嘉敬想了想换了个话题：“这个叫顾蔺的演的是不错，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见见他。”貌似自己下一部电影试镜名单里就有这位？到时候倒是可以看看他的表现。
陈林见自己外公一直都在说顾蔺，有心提两句房子航，却怕被他这位人老成精的外公看出些什么，便按下了那些小心思附和了自己的外公几声。
“至于那个导演，虽然稚气了一眼，但是还算有灵气，画面很细腻。就是镜头还差一点。”
第一次能做成已经很好了吧！陈林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罗嘉敬看了陈林一眼，拍了拍陈林的肩膀“小年轻不错，有机会带回来给我老人家见见吧。”
陈林先是心中一喜，接着又是一惊，爷爷不是看出了什么吧？
“行了，你接着看吧，我先出去了。”罗嘉敬没给陈林说话的机会，拍拍他的肩膀自己离开了。
《证人》一共上映了十五天，票房6。5亿，这个票房对于现在动不动票房十几亿、二十亿的华语电影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但是对于一部题材小众小成本电影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所以无论是陈林还是房子航对于这个成绩都非常满意了。江泉本来也很满意，但是看到网上说顾蔺是票房□□他就不是很开心了。
“这种片子拿到六点五亿的票房还敢说他是票房□□？！是真没见过票房□□什么样子是吧？”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最恶毒的称呼也不过就是票房□□、收视□□了。
说真的，虽然网友们有时候很容易被骗，情绪容易被带跑偏，但是大部分时间他们的智商基本上还是在线的。所以那一两个说顾蔺是票房□□的营销号在评论里就被群嘲了。
呵呵哒我蔺才演了几部电影？担不起你这个称呼！
之前那部电影什么宣传我就不提了＇再见＇你试试换别人演《证人》看看会不会有这么高的票房？！
呵呵我蔺只是一个主演了一部小成本电影的新人，担不起这个称号！
并不是顾蔺的粉，但是讲道理，就《证人》的题材来讲这个票房不低了。至于《破晓》……票房的锅难道不该丢给宣传？
真当我们是傻子么= =这两部电影的票房怎么能怪到顾蔺头上？
谁给了博主那么大的脸说《证人》票房低的？你能找出多少部小成本＋偏题材的电影票房还能过五亿的？
……
江泉翻了翻这两位的微博，一开始这两位的画风还是挺正常的：一些不痛不痒的“爆料”、跟风捧、黑，再不然就是收钱打广告。
但是突然有一天，这两个营销号画风突变，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顾蔺的死忠黑，十条微博里有最少有两条是给顾蔺泼黑水的。就算被粉丝们骂的狗血喷头却还是不改“黑顾蔺、黑到死”的初心，矢志不渝的往顾蔺头上套各种罪名。
这两个号一看就是有人买了刻意黑顾蔺的，江泉摸了摸下巴，两个营销号都只有五六万粉丝，说实话掀不起什么水花。但是任他发展下去就说不定了……思来想去江泉还是决定先警告警告这两个人，即使是在网络上，说话也是要负责任的。
****
自从顾蔺试戏之后金毛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对于顾蔺来说当然是件好事，少了聒噪他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拍戏上。
虽然都是绝对的主角，《倒霉鬼》和《证人》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证人》真的是整个剧组都围着顾蔺转。
而《倒霉鬼》作为一部喜剧片，能不能把观众逗笑才是最重要的。这个任务，顾蔺一个人完成不了——最起码是暂时完成不了，所以必须要有人来配合顾蔺，做他的“捧哏”。当然了，电影的人物构造比相声复杂很多，所需要的配角也不会只有一个“捧哏”。
虽然说剧组为了省钱，除了顾蔺找的都是三线开外的演员，但是娱乐圈这个地方很多时候实力和地位都是不匹配的，即使是三线开外也有不少演技出彩的演员。省钱归省钱，剧组在挑演员方面还是费了些功夫的。
“蔺哥我觉得这场戏的台词有点不太对劲，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改动一下？”
顾蔺其实挺不习惯一个比他大上十来岁的男人管他叫哥的；特别是他觉得对方的演技比自己还要好的时候。“王哥你叫我顾蔺就好了。”
“这……”王达其实在圈子已经很多年了，青葱年少的时候也火过一段时间，可因为一些原因最终还是昙花一现了。不过他是个沉得下来的人，这么多年下来每一个角色都是细心揣摩、尽全力出演的。也正是因为经过这些年的磨练，王达的演技也越发出彩。
“我也觉得怪怪的，王哥觉得要怎么改才好？”听顾蔺这么一说王达就知道顾蔺不是随口说说而已的，他也就不在矫情了：“我一开始就是DA LAO对吧？那我一开始对你的态度就太软了后来又突然强硬起来了……即使是喜剧电影，这情绪转折也太过突兀了。而且这个点我觉得不是很好笑。”喜剧是圈子里公认的难演，因为笑点这个东西实在是太迷了，很多时候主创们费尽心思想出来的点完全戳不中观众的点，反倒是有些不经意的设计会让观众捧腹。
“我觉得我的口气可以一开始就强硬一点……然后我觉得可以加一个喜剧性一点的动作，比如我不小心踩到一块香蕉皮滑倒……额，踩香蕉皮有点太老套了。”
顾蔺也拿起一支笔和王达一起在剧本上圈圈画画起来，这种工作的氛围他很喜欢，为了能拿出更好的作品而一起探讨。
“的确这样改要合适很多，我们待会儿一起去找导演说说看好了。”顾蔺和王达商量了半天，把刚刚之前拍的那一幕改动了几个地方。
“呵呵这才是真的外行冒充内行，我的剧本是你们能改的动的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蔺下意识眉头就是一皱，心里不由产生一种这个人真的是阴魂不散、真烦的感觉。
顾蔺很少会对某些人产生如此不耐烦的感觉，至于第二面就让顾蔺产生这种感觉的，金毛是第一个。
“钱编剧，我们准备和导演商量一下剧本，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虽然不耐烦理这个人，但是把这个人惹火了实在对他没好处，因此顾蔺脸上还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钱文琪看了看顾蔺的笑容，越发觉得这个人虚伪至极，对他更加没了好脸色：“我的剧本也是你们能改的动的？别装相不成反倒惹了笑话。”
“钱编剧不妨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如何？”顾蔺脸上的笑意浅了一些，“剧本的问题我们还是去和导演一起讨论一下如何？”
“钱编剧，我也觉得这里的剧情再讨论一下比较好。”王达对待每一个角色都是十足的认真，对待每一个角色都有着自己的坚持。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金毛特别不耐烦的对王达道，看那模样就差一脚直接踹到王达身上了。
顾蔺瞬间沉了脸色：“我和王哥都觉得剧本稍微改一下会更好，我们还没来得及和导演商量，如果您觉得我们改的不好，大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找导演。并且说句实话您并没有看过我们改的剧本，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早了一些？”说罢顾蔺便朝着王达点头示意，两人一起朝着导演那里去了。
金毛紧跟在顾蔺后头，想着现在不跟你计较，等到导演面前看我怎么打你的脸！
金毛是个极其骄傲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剧本——经过自己修改过十来次的剧本怎么会有不完美的地方？就算有，又怎么是这两个人能挑的出来的？
顾蔺回头看了一眼金毛，莫名的觉得他和自己认识的某个人有些像，但是那个人可比这个可爱多了。
“导演，我觉得这两个人对我的剧本缺乏必要的了解，我现在对他们能否诠释好我的剧本抱有深刻的怀疑。”金毛拉过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下来，开口便是一串抱怨。
顾蔺和王达相对来说就要冷静的多：“导演是这样的，我和王哥觉得这个剧本有些地方还可以润色一下，我们过来就是想和您讨论一下剧本的问题。”
导演现在是会看到金毛就头疼，加上这小子说的话和顾蔺说的话一对比，越发显得金毛小家子气起来。因此他理所当然地把头转向了顾蔺：“哦，哪里有问题？你和王达改过了？让我看看。”王达和导演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他的实力导演也有所了解。
“哦，就是这里……我和顾蔺是觉得这个地方如果改一下的话会更好。”
“李导？！”
“有话也要先看看别人是怎么改的好么？”李导对金毛喜欢不起来，年轻人有才华有背景恃才傲物一点也没什么，可是金毛实在是太嚣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脸上过敏不能看不开心
和室友吵架了更不开心
烦躁
第106章
剧本最后还是按照顾蔺和王达说的那样改了，导演虽然忌惮钱文琪背后的制片人却也有着自己的坚持——一部电影只有一个半小时，每一个镜头都珍贵无比，所以即使是细小的改动也应该重视。再说这一点点小小的改动，他相信制片人还不至于挑他的刺。
“那行，这场戏就这么拍了，之后我会和文琪看看剧本还有没有哪里要改的。”这会儿正好是休息时间，，离下一场拍摄还有半小时左右。
“好，那导演我和王哥就先去准备准备了。”
“行，去吧。”有个钱文琪在这里，导演也不是很放心把这两个人继续放在这里——主要是怕钱文琪一个不开心又朝这两人发脾气怎么办？
“文琪今晚你来找我，咱们再把剧本好好顺顺，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还需要修改一下的。”
“……几点？”
“哦哦，九点半吧！”导演原本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说服这位大少爷呢，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
钱文琪走到片场的时候，特意从顾蔺身边路过，还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顾蔺权作没有看到便罢了，于是钱文琪的脸色瞬间黑了好几个色度，踏着重重的步子离开了。
这回应该能消停几天了。顾蔺心想。
这回顾蔺想的很对，直到拍摄过程过半，钱文琪都没有再出现在片场。
总的来说，顾蔺和《倒霉鬼》剧组的合作还是非常愉快的。最令顾蔺感到惊喜的一点就是，和这个剧组的演员搭戏非常舒服——不用高攀也用不着低就，接起戏来自然又顺畅，整个拍戏的进度就和推土机推进似的“唰唰唰”的特别快，关键效果还很好。
当然了也不是完全没有波折的。
《倒霉鬼》里bangpai戏份还挺多的，所以打斗戏不少——其实《倒霉鬼》里面的打斗戏份大多数都偏恶搞，更确切的说，是顾蔺的打斗戏偏恶搞。因为剧情设置就是小混混“稀里糊涂”的当上了dala的故事。
电影里顾蔺饰演的“赵谦”是一个躲在角落里也会莫名其妙砸中某个重点人物，然后步步高升的幸运的家伙。也是因为这种设定注定了顾蔺在电影中的打戏都比较戏剧化。但是撇来顾蔺不看，《倒霉鬼》的打斗戏份还是很良心的，走的都是拳拳到肉的风格。
不过戏剧性归戏剧性，只要是拍打戏就有可能受伤，比起电影中幸运的赵谦，顾蔺的运气就不那么好了：他没被人打伤，却被道具砸伤了。
这场戏本来应该是顾蔺躲在小角落里，然后等着配戏的演员倒在地上就好，结果配戏的演员没倒下来，倒是木棒直接砸到顾蔺手臂上了。
导演立刻就喊了卡，赶紧让武术指导来帮顾蔺看伤。
顾蔺除了一开始喊了一声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武术指导过来了，把袖子撸了上去了，众人这才看到顾蔺胳膊上已经青肿一片了。
武术指导捏了捏顾蔺的手臂，顾蔺轻轻“嘶”了一声，眉头也皱了起来。
武术指导沉吟了一下：“看着严重，但是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估计过两天就能好了。但是这胳膊肯定使不上力了。另外最好到医院去看看。”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武术指导，伤没伤到骨头一捏就捏出来了，但是这回顾蔺被砸的厉害，还是慎重一点好。
导演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顾蔺，不停的问：“没事吧？疼不疼？”倒不是他有多心疼顾蔺，只是顾蔺现在是《倒霉鬼》剧组最大的咖，而且还是一只当红炸子鸡，要是真的在剧组里出了什么事情怕是整个剧组都被愤怒的米分丝们的口水淹死。
“我还好。”顾蔺皱着眉头回了一句。现在这时候去医院不现实——这年头八卦记者的鼻子比狗灵多了，电影还没拍完，他一点都不想闹得满城风雨。
很快顾蔺就敷上了冰袋，胳膊上火辣辣的疼，冰袋又是刺骨的冷，敷上去的那一瞬间简直酸爽极了。
“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等都好了再来拍戏。”眼看着电影拍摄进行的那么顺利，却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种问题，真是……道具是死人么？！场务是死人么？！开拍之前不知道确认一下么？！
“行，李导真是对不起，耽误剧组进度了。”倒不是刻意谄媚，但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的，顾蔺从来都觉得适当的客气是必要的。
“咳这话说的！这件事情又不能怪你。”导演不禁感叹了一句顾蔺好气度，这要放到某些艺人身上估计这会就开始指天骂地了。
****
顾蔺受伤这件事江泉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然后立刻飚了个电话过来让他马上去看医生。“这种事情不是能看玩笑的！你马上给我去看医生！！”江泉的咆哮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顾蔺稍微把手机移远了一点；等他咆哮完了才说：“已经在医院了。等着医生处理呢。”他也不是傻子，也没有心大到手臂被砸了也毫不在乎的地步，只是直接从片场去医院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去的哪家医院？”
“仁家私立医院。”顾蔺对公立医院没有恶感，但是私立医院对隐私的保护比起公立医院的确是要好上一大截。
“仁家？”江泉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对这个医院还有几分印象，“总之你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尽量不要让狗仔拍到。”这年头去个医院，狗仔就能写你病危。
“恩，放心。”顾蔺自认自己伪装还算到位，“对了，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姜哲。”
江泉皱眉，不告诉姜哲？那到时候……
“要是姜哲知道了在我彻底好之前肯定不会让我继续拍戏了。”顾蔺这话一出口，江泉那头立马就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姜哲，开玩笑，要是顾蔺这淤青十天半个月不消那就十天半个月都不拍戏了？那剧组该来找他麻烦了。
“医生再叫我了，我先挂了。”
“诶诶！你别挂……”话没说完顾蔺那边电话就挂了，江泉看着手机皱眉，重要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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