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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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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继续咄咄逼人,“那你刚刚还抱了我。”说实话,她平日里绝不是这样的。她活得规规矩矩,要像个公主。
  他下意识皱眉,但随后又平复,“刚刚情非得已。”
  他说得不错,刚刚他们被黑衣人追杀,他揽过她拥在怀里是为了躲开那一刀。她都懂,她都明白,可是她喜欢看他无奈解释的样子。
  她眼珠微转,却一笑,“你脾气真好。”
  他微微怔住。他的脾气并不好,很多人都怕他。只有她觉得他脾气好,当然他也确实和她说话时下意识便放柔了语调。
  “你是不是不想回家?”他终于问道:“一般女子遇到刚刚那种事,都会想要尽快回家的,可是你却不同……和家里人吵架了?”
  她点点头,“他们逼我嫁给一个异族人,就好像我是颗灵丹妙药,一旦嫁过去,我整个家族都能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一样。有学识的不思进取,有体力的不图上进,倒把希望寄托在我一个女人身上,真是滑稽可笑。”
  这些话她从来不敢对她的父王说出口,即使在她最愤怒的时刻里都没有过。她是个公主,她要在整个北昭群臣面前撑起一国公主的气度。但她太累了,那不是她希望的生活。
  此刻她落魄狼狈,衣衫不再华贵、鬓发不再整齐,自然也不用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表演一国公主的风仪气度。这一刻她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做一回她自己。
  他终于停住了脚步,第一次回过头来长久地打量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
  她心底暗笑,他一定觉得她很惊世骇俗。别说她是一国的公主,就是个普通女子,也不敢数落男人们的不是。这个世界男尊女卑,男人们总是对的。敢说出她这种反叛之语的女子,一定会被视为异端。
  但她不在乎。她不知道眼前的自由可以延续多久,但在被抓回北昭王宫之前,她想忘记那个压迫得她难以畅快呼吸的身份,只做她想做的事情,只说她想说的话。
  “你是不是心急离开?”
  见她问他,他微微摇头,“也不是很急,此次来北昭,是陪同我家公子办一件私事,应该会在北昭逗留一段时日。”

☆、第119章

  她微感失望,“你不是北昭人啊?”
  “嗯。”他点点头,“我从南越来。”
  “来北昭做什么?”她问完了又一笑,“你不知道两国在交兵吗?”
  他也淡淡笑了笑,“谁规定两国交兵就再也不能踏上对方的土地了?”
  她点头表示赞许,“说得也是。”随后又道:“我们北昭的景色极好,可比南越好多了,你既然是客,我带你四处去玩玩吧。”
  “说得就好像你去过南越一样,你怎知南越景色不好?”
  她哼了一声,“看来你是不想和我一起走了,那我单独走好了。”
  见她翻身要下马,他无奈摇头,去拦她,于是僵持间,他们的手便握在了一起。那是她第一次握一个男人的手,这个男人不是她的父王,不是她的弟弟,不是那些随身侍候的太监。他对她来说,只是纯粹的男人,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握住那只手却给她一种奇妙的感觉。
  心跳会加快,呼吸会急促,神色会慌张,相触的掌心……会灼烫。
  她忽然有些不敢看他,但又没忍住。四目相对,她忽然想笑,因为他和她一样的症状。还是这样好,谁也不用笑话谁。
  她唇角泛起微笑,他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急急抽回了手,口中道:“失礼了。”
  她落落大方,“我叫青夷。”
  他微微愣了愣,神情有些纠结。她嗔道:“你很小气。”
  他终于开口,“明渊。”
  “哪个明?哪个渊?”
  “光明的明,深渊的渊。”
  “光明的深渊?”她喃喃自语,却见他闻言蹙起了眉。他蹙眉时很好看,有种说不上来的气势,于是她想留下这一刻,久一些,便继续说下去,“既是光明,也是深渊。”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神色沉寂了下去。她喜欢逗他,却不想看到他不开心,于是又道:“你怎么不猜猜我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他第一次目光笔直望着她,没有丝毫闪躲。他缓缓道,声音低沉悦耳,“我知道。”
  有风轻轻滑过,也许拂过他的唇,也许没有。但他的声音却被无形润开,直抵她的心底。心跳跃动起来,控制不住。
  她莫名其妙红了脸,“胡说。”
  “青夷。”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北昭的青夷公主,关于她的一切,在他还未踏上北昭的土地前,便已知道得详尽清楚。她就是他此行的目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虽然他原本并不赞成这么做。
  “父王,儿臣已有薄姬,何况薄姬生了怿儿,您不是答应了,只要薄姬诞下麟儿,便会立薄姬为太子妃吗?如今您又要我去求娶北昭公主,我该如何向薄姬交待?”
  朝臣散去的大殿显得极是空旷,此刻南越太子和他的父王据理力争,声音不知不觉便被无限放大,听到最后竟然觉得有些声大刺耳。
  “太子,你是在质问孤王吗?”南越大王脸色不善,冷冷盯着他的儿子。
  从有人在朝会上提出和北昭联姻议和的建议后,太子便以各种理由阻拦和拒绝。他说战时议和会助长北昭的嚣张气焰,何况这种委曲求全的法子根本不可能成就理想的局面。虽然眼前战事似乎是北昭占着先机,但却不可忽视南越以逸待劳,对着远途跋涉而来的北昭大军,无形中就占了地利之势。
  “安插在北昭军中的密人来报,现在北昭大军染了怪病,我们应该撤了免战牌主动出击。儿臣相信只要我们坚定信心,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南越的。”
  太子的坚持得到了一些朝臣的支持,联姻之事没有一锤定音。群臣散去,南越大王独留下太子,试图再次以利害关系说服他,但是他们父子越说越僵,到了此刻几乎有些争吵之势。
  南越大王怒道:“你在乎怿儿,孤王会不在乎吗?可是你不仅是孤王的儿子,你还是南越的太子,国家国家,国在家之前!如此战火绵延不断,孤王御案前请求赈灾的折本都要赶上怿儿那么高了!你想过没有,每多战一日,对现在的南越来说,都是源源不断逼迫而来的压力!打仗是要银子的,赈灾也要银子!”
  太子垂首而立,双眉紧锁,“父王所言,儿臣不敢反驳。儿臣愿意以身作则,从即日起缩减东宫开销用度……”
  南越大王长叹一声打断他,他语带疲惫,“渊儿,为父知道你的难处,但你也要体谅为父的难处。联姻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休兵南越才能休养生息,百姓才能不受离乱之苦。为君者,心胸要开阔,要看得比寻常人更远。你以后是要即位成为南越国君的,不可太过儿女情长,那是为君者的大忌啊。”
  南越大王没有自称孤王,他也没有称呼自己的儿子为太子。他像个寻常人家的父亲,与自己的孩子闲话家常,苦口婆心说得却是如此沉重的话题。
  太子长久的沉默,他恭谨地垂着背,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弯了他挺直的脊梁,让他不堪重负,无法面对他的父王。
  南越大王看他那个样子,缓缓哼了一声,“你在朝堂上说的那些都不是你的真心话。”
  太子闻言身子一僵,却听南越大王继续道:“说什么为国为民,归根到底还是舍不得你东宫那个女人。”
  “父王让儿臣求娶北昭公主,一旦此亲事促成,北昭公主势必要做儿臣的正妃,到时候……”他顿了顿,“好,就算没有薄姬,那怿儿呢?怿儿刚刚一岁,他是儿臣的儿子,却不是北昭公主的儿子,她会待怿儿好吗?会像照顾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怿儿吗?父王,怿儿是儿臣第一个儿子,也是您的亲孙子,您忍心吗?”
  “狐媚惑主。”南越大王只说了这四个字,却让太子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父王……”
  “薄姬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孤王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长成那么一副模样,注定了是要将全天下的男人都倾倒裙下的。”
  太子动了动唇,却最终没有反驳。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更加激怒父王,将薄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120章

  “古有妲己褒姒,今有你那南越第一美人薄姬,这南越江山你也看不进眼里了。”
  “父王何必如此说,薄姬她不是……”
  南越大王挥了挥手,“回去吧,回你的东宫去吧,但愿你能在搂着你那美人的时候,还能想一想咱们南越在前线浴血拼杀的男儿们。”
  太子退出大殿,举目望去远方,一片银白。下雪了,不知何时而起,也不知何时会停。就如这波云诡谲的命运,难以捉摸。雪势很大,走出几步,眉毛、睫毛已被雪片密密覆盖。因为看不清前路,他不由得缓下步子。
  却听不远处传来细微的沙沙声,有人迈着小小的步子,慢慢向他走来。
  他微微抬起头,迎面先是看到一个精美鲜艳的红伞面,打在雪中,分外惹眼。他凝望着打伞的人,眼神落在她的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她今日穿一件白毛裘的樱红皮氅子,精致娇小的一张脸藏在风雪吹乱的白毛领子里,显得分外惹人怜爱。嫣红的檀口一小点,映着下巴处的毛领边更显得华贵逼人。
  她迈着小步走到他近前,柔柔抬起手,白皙细腻的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帮他拭去上面的雪迹。
  “你怎么来了?”他伸手握住她忙碌不停的小手,感受到她冰冷的掌心,微微蹙眉,“手这么冷,出来很久了?”
  她一笑,姿容绝世,铺天盖地的雪景沦为了陪衬,“也不算久,只是路滑走得慢。”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红伞前探。他个子高,她便只能吃力地踮起脚尖、抬起手臂,举高的伞柄摇摇晃晃。
  他皱着眉,接过了那把红伞,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让她靠在怀中,“这伞太小了,挡不了咱们两个人。”
  “那就殿下打着好了,殿下日理万机,千万不能病了。”见他注目看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事,至多躺两天,不耽误事情。”
  他长叹了一口气,将她紧紧拥进怀中,撑着那把红纸伞,和她一大一小一双脚印,融进了湿滑难行中。
  “殿下,你再把伞往我这边挪,你一会儿就又要变成白发老公公了。”
  天地苍凉,四野空旷,绕行皇宫大内的风掠过她雪白的毛领子,纠缠她飞舞的青丝。无边又无声的寂寞里,只有她一直絮叨的声音,那么亲切,那么熟悉,又那么温暖。
  他的眼中慢慢蓄满了一些他从来不曾在她面前表露的悲伤。他没有说话,只是搂紧她的身体,一起迎着漫天风雪,摸索出一条回去的路。
  *****
  太子的渴望成了空谈。北昭军中所谓的怪病似乎彻底好了,不仅如此,北昭大军还主动出击,而且不知为何,一扫之前的萎靡和疲态,士气鼓舞群情昂扬,简直锐不可当。北昭和南越的交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艰难胶着,每日都有兵部呈上来阵亡将士的名单,积少成多,用朱红的笔勾着,看久了整个人都觉得头晕目眩。
  战事被无限期扩长,不满和怨沸的声音开始传到南越朝堂上。南越大王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太子的内心也一日比一日焦灼。
  他开始饮酒,在东宫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关着门,甚至不敢让任何人知道。父王的怨怒总要有个出口,战情紧急,而他身为一国的太子,不谋良策,还深夜在东宫纵酒言欢,说大了就是一处罪过。
  他己身不怕,只怕祸及东宫,祸及那个此刻父王最想发落了的人。他不能授人以柄,尤其是故意找茬的父王。
  薄姬推开门的时候,太子已经喝得半醉。他容颜微醺,但愁眉不减,即使醉了,也如此不得安宁。
  她跪坐在他身侧的软垫上,轻轻摸过他有些凌乱的鬓发,“殿下,你在烦忧何事?是不是和前线之战有关?”
  他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手指下意识摩挲她细嫩的腕骨内侧,口中喃喃道:“阿颜,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薄姬想也未想,“快十年了吧。”
  “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薄姬点点头,“殿下待我自是好的。”
  “如果有一日我待你不再好了,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啊。”
  他攥住她的腕子忽然用力,惹得她蹙起了眉,抿紧了樱唇。
  “为什么?”
  她忍痛道:“因为我们有怿儿啊,我们有我们的怿儿啊,我们要和怿儿永远在一起。”
  他第一次庆幸他们之间还有怿儿,即使他不能给她太子妃的位置,她也不会离他而去。
  夜深静谧,门外的敲门声清晰无比。父王深夜急召,召得不是他,而是薄姬。
  “大王只说请东宫薄妃娘娘觐见,其他奴婢也不清楚,请太子殿下见谅。”
  来传召的太监口很严,不肯让他相随,不肯对他多言。他担心薄姬,而她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整理好仪容,就随着太监去了。
  南越战败的消息是在第二日传到他的耳中的,他霍然惊醒,发现薄姬依旧未归。
  早朝时,有朝臣提出暂悬休战牌,并速派使者亲入北昭和谈。南越大王只是听着,并不若前几次那般心急表态,可是眼神却落在太子身上,隐含压力。
  那目光压在身上,似含着千钧之力,令他如芒在背、难以挣脱。他极缓慢地跨前一步,然后撩衣襟跪倒,“启奏父王,此战南越败北昭胜,此刻遣使者入北昭和谈,恐怕很难功成。北昭一定会言我南越败而求和,毫无诚意。”
  “哦?”南越大王容色平常,“那依太子之意该当如何?”
  坐在高位向他问话的人是他的父亲,他自小仰慕敬重,聆听教诲素来认真诚恳。此刻南越大王虽然淡淡问着,但他心里明白,父王的震怒因为他的主动妥协而缓和了下来。
  “儿臣愿意随使团亲往北昭求娶北昭公主青夷为妻,从此愿两邦交好、永不言战。”最终了,这话却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了。出口的瞬间,几许无奈、几许枉然,还有那无法忽视的凄凉和愤懑,许许多多的情绪,多到无法负荷。

☆、第121章

  他想大叫,他想发泄,他想将心中的无奈嚷给每一个人听。但他不能。他不是一个莽夫,他没有那种资格,也没有那种身份。他是一国的太子,他是南越未来的储君,所以他只能跪在百官云集的大殿上,亲口求他的父王恩准,去娶敌国的公主。为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所拥有的身份,他必须放弃他长子的亲生母亲。
  他负了薄姬,他辜负了她的信任以及曾经给予过她的承诺。他没脸见她。
  百官如潮水般散去,他们中估计并无一人真正关心和在乎这场和亲背后的始末与意义。战败是一种阴霾,笼罩在每个人心中。他们盲目、慌张,却又无可奈何。
  太子要求娶北昭公主的消息,就像是往一潭死水中放入了一尾活鱼,没人在乎这鱼最后的下场,能不能活,能不能改变这绝望的命运,但活鱼将死水搅出了*涟漪,那不平静的涟漪带给了朝臣们希望,所以他们麻木退去,被动等待。
  太子垂首站在原地,直到南越大王也离开大殿。他们父子间很有默契,都没在这难得平和的时刻里,提到薄姬。但太子明白,父王暂时放过薄姬了。他只是没有想到,在这件事上,他还是过于一厢情愿了。
  细碎轻缓的脚步声从侧偏殿,由远及近。他抬头愕然望过去,却是面色苍白的薄姬徐徐而来。原来,她就在这大殿一隅,被他的父王安排在那里,亲耳听到了他的全部请求。
  心中忽然酸痛难当,除了看着她一步步走近以外,他再也无力去做任何事。
  她柔柔对他伸出手,“殿下,我们回去吧。”
  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薄姬从他身畔擦身而过,没有对他说一句话。他有些慌张,伸出手急急去拉住了她的手,她没有挣扎,顺着他手上的力道停下来,却没有丝毫回应,手心冰凉无比。
  “阿颜……”
  她没有回应,仿佛没有听到。她不再看他,也不和他说一个字。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吃力地松开手,看着她又再度一人往前走,徐徐缓缓,迈着小步,最终消失在他的眼帘里。
  *****
  “明渊?明渊?”
  这人柔柔叫着他的名字,真好听,像极了曾经的薄姬。
  他回过神,看着眼前瞪大眼睛望着他的女子,“什么?”
  “什么什么啊!”青夷嗔道:“我问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他微微笑了笑,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苦涩,“北昭的青夷公主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青夷闻言有些吃惊,她结结巴巴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翻转手背,露出手心中躺着的一样东西,是枚襟领扣,“这种东西都是宫中侍卫专属的,刚刚遇险时,你身边保护你的两人,其中一人身上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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