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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早就知道那里会出事。
白凤隐没有拆穿白松元,而是不动声色等候,她想知道这场戏究竟有什么目的。
过了足有半个时辰,白清轩才匆匆返回,身后还跟着几个官兵。
“爹,出事了。”白清轩走近,指了指外面似是官兵首领模样的人,低声道,“忘归湖那边死了人,是给咱们家做过针线活计的女工。林捕头说,那女人是被人强行把头摁在湖水里溺死的,身上财物都已不见,尸体下面还压着一只锦帕,绣着咱们白府的标记。”
那女人死了?
白凤隐暗暗倒吸口气,意识到情况不妙。
她下手自有分寸,绝对没有伤及那恶女人性命。现在突然说人死了,身边还有将线索指向白府的物证,怎么看都是有人故意栽赃,想要把杀人的罪名强加于她头上。
她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出小姐,与人无仇无怨,至于被憎恨到这地步吗?
与白清轩同来的官差上前一步,严肃道:“京畿之地发生命案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沿街有几户商家老板说,今天曾见到贵府五小姐从忘归湖方向归来。还请白老爷行个方便,让五小姐虽下官走一趟查个清楚。”
说话的同时,官差与白清轩迅速交换了个眼色,这点小动作却没有逃过白凤隐敏锐视线。
白清轩和那官差,显然是有勾结的。
轻咳一声,白松原故作无奈道:“白家一向奉公守法,自然会配合官府办案。凤隐啊,你且随这位官爷走一趟,若能查明真相予你清白自然最好,若是查到最后确定你和命案有关……”
白松元冷哼,一抹寒光闪过眼眸。
“杀人偿命,你就把你这条命还给人家吧!”
官差得了允许,使个眼色派人进堂中就要抓白凤隐,白凤隐面无表情,悄无声息捏紧拳头。
一旦进了牢狱,谁还会管她是清白还是委屈?屈打成招甚至活活把嫌犯打死的事情,在风越国可不是什么新闻,那些狱卒折磨人的手段比她多得太多了。
冷眸一一扫过幸灾乐祸的家人,白凤隐心里已有了打算:若是没人愿救她,那么就只能靠自救了。
敢犯她之人,必百倍还之!
第一卷 引兮·凤还朝 第7章 半路杀出个殒王爷
官差闯进堂中后,面无表情向白凤隐走来,几只宽大手掌粗暴抓去。
白凤隐眉梢一挑,微微侧身,一手负在背后,另一手紧贴官差手臂如蛇般缠绕而去,猛一用力便将官差手臂反剪。
官差吃痛发出变调惨叫,其他两个官差登时愣在原地不敢动弹,白松元等人则被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望向白凤隐。
等在外面的官差倒吸口凉气,故作沉静沉下脸:“白凤隐,你竟敢攻击官差!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来人,将这杀人凶手就地斩首!”
白凤隐冷笑。
区区七八个官差能耐她何?都不够练手的。
一脚踢开被俘官差的同时,白凤隐抽出对方腰间佩刀。手腕倒转,刀光流利,还不等另外几个官差近身,白凤隐已经接连舞动刀光,但并不见有谁受伤。
嚓嚓几声微响,那几个官差愣了一下,而后感觉身下一凉。
眼看几个官差被割断腰带掉了裤子,满是黑毛的大粗腿裸露在外,白凤兮尖叫一声捂住脸,转身躲到杨氏怀里。
白清轩又愤怒又想笑,憋得脸色通红,表情古怪至极。回头看看惊慌失措的官差首领,不得不板起脸上前一步:“凤隐!你闹够没有?”
话音甫落,白清轩身形忽动,赤手空拳朝白凤隐袭去。
白家虽是商户,白清轩却自幼师从禁军教头习武,功夫还算不错。白凤隐知道与他交手肯定比那些官差要难缠,不由皱了皱眉头。
她不还手,想来白清轩绝不会手下留情,必定往死打;她还手,那么杀人嫌疑没等洗脱,又要多加一条打伤兄长的重罪。
千军一发时,堂外忽然传来悠悠一声感慨。
“是本王来得不巧吗?怎么白府今日变成演武场了?”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说不上清脆却磁性悦耳,带着几分轻佻散漫之意。
听得那道声音,白松元表情一僵,连忙堆起笑脸匆匆小跑过去深深鞠躬:“不知殒王大驾光临,白某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一听到殒王二字,白清轩也立刻收手,狠狠瞪白凤隐一眼后悄无声息退到白松元身后。那些官兵比白家父子的反应更夸张,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战战兢兢单膝下跪。
“下官冒失,惊扰了王爷。不知王爷到此所为何事?”
官差纷纷跪下,站在后边的人便露了出来。一个身姿修长、丰神俊朗的年轻男人出现在白凤隐视线之中,狭长微挑的丹凤眼与高挺鼻梁,以及沉淀着皇族优秀血脉的精致脸庞,让白凤隐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
殒王,风越国唯一一位没有册封亲王的成年皇族子嗣,二十年前“暴毙”的先帝容萧宇独子。当年容萧夙闯入寝殿逼宫时,这位一夜之间失去父母的小王爷,还是襁褓之中小小婴儿。
白凤隐仍记得他的名字,容定尘。
“姑娘这么直勾勾看着我,可是有什么想法?”感受到白凤隐的视线,容定尘扭头看来,单薄唇瓣边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白凤隐不动声色,心底却是一震。
容定尘的眼眸深邃无边,就像一潭死水,又像看不到底的冥河,除了寒冷之外只剩漠然无情。
直觉告诉她,他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人。
第一卷 引兮·凤还朝 第8章 神秘贵人
“白凤隐给王爷请安。”收敛起一刹那的惊讶,白凤隐优雅蹲身施礼。
容定尘似乎有那么一丝意外,随即摆摆手:“原来是白府的五小姐。正巧,本王来此正是为了找你。”
素不相识又没有关系,找她做什么?
白凤隐本想直接拒绝,瞥了一眼凶狠暗藏的白清轩,眼珠一转改口道:“王爷觉得巧吗?我可觉得不怎么巧……喏,这几位官爷正打算请我去官府喝茶呢,王爷不说服他们放人,那就只能到牢狱里找我了。”
“哦,是吗?”容定尘转向官差,粗略询问一番后眯起眼眸,“此人涉及到长门司一宗案件,本王奉命带她回去受审。你们手里的案子,就以山贼劫财害命结了吧。”
官差敢怒不敢言,悄悄与白清轩对视一眼,见对方也是万分无可奈何。
“王爷的话,下官怎敢不从?”官差咬牙赔笑道,“不过这案子已经惊动府尹大人,还请王爷跟府尹大人知会一声,不然下官回去没办法交差啊!”
容定尘满不在乎道:“那是你的事,与本王何干?凤隐姑娘,可以走了吗?”
容定尘侧身让出路,顺势把官差和白松元都挡在身后。
白凤隐冷眸扫过惊疑不定的家人,嘲讽一笑,而后昂首挺胸从容定尘面前走过。
白凤隐记忆中有关殒王的信息不多,只知道很多人怕他,他就像是阎罗殿的黑白无常,走到哪里都意味着不详。
不过,跟他走总比被活活冤枉死要好……费那么大劲才重生,在没有向容萧夙复仇之前,她怎么能死呢?再说了,如果就这样莫名其妙死去,简直窝囊得没颜面再投胎,难道要用亵裤套在脸上么?
白府门口停着容定尘的马车,驾车的是个叫夏班的年轻人。夏班并没有询问目的地,直接把马车驾到不远处一条偏僻小巷内停下。
容定尘慵懒靠在座椅上,单手撑额,慢条斯理道:“凤隐姑娘与往日有些不同。”
“听王爷的意思,应该不是第一次与我见面,但刚才在白府王爷却装作与我素不相识,有什么内幕吗?”
看着白凤隐睿智眼眸,容定尘挑唇浅笑:“哪来的内幕?不过是知道凤隐姑娘的一些小秘密,好心好意帮你隐瞒罢了。如果凤隐姑娘不怕外人知道,我倒不介意多嘴说出去。”
白凤隐飞快想了想,并没有在记忆里搜索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丢失的那部分记忆除外。
容定尘是在诈她吗?
怀着谨慎心理,白凤隐故意做出一副无辜委屈模样:“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女子能有什么秘密,老老实实在家呆着都会被冤枉,还背上一口又沉又臭的大黑锅。”
“你是说忘归湖那五个人?这件事你就别想澄清了,下手的人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你找不到证据洗脱罪名。”
白凤隐微愣,没想到容定尘连这些都知道,心底渐渐生出一丝寒意。
父兄要害她,又有容定尘这么个神神秘秘的王爷可能一直监视着她,只怕她的身份并不像自己所知那么简单。也可能,是她无意中涉及到了某些惊人秘密?
第一卷 引兮·凤还朝 第9章 颖阳王世子
太多意外发现让白凤隐变得不那么轻松。
见她表情多了几分严肃,容定尘哑然失笑:“当真演得一手好戏,我差点相信,你真的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女人了。”
“王爷的演技也不差啊,我也差点以为自己真的犯了什么事要被抓去长门司审问呢。”
白凤隐的从容勾起容定尘的兴致,眼眸一眯,屈起手指勾住她下颌,四目直直相对。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倒让我有些意外……以前从没发现,你是这么有趣的女人。”
近在咫尺的面孔上,一双比浓墨更加漆黑的眼饱藏玄机。无形魄力笼罩白凤隐全身,沉默无声的危机感让她下意识后退,狠狠拍开容定尘修长手掌。
这家伙,比她遇到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危险!
咚咚,夏班忽然敲了敲马车门,低声道:“王爷,颍阳王世子到了。”
容定尘直起身,恢复优雅散漫之态,仿佛前一刻浑身阴冷之气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今该我做的都已做完,你可以去找你的世子哥哥了。”容定尘推开车门,朝巷口匆匆奔来的人招了招手。
来人是个和容定尘年纪相仿的男子,眉清目秀,颇有几分俊朗,一身天青锦袍干净整洁。
这人在白凤隐零零散散的记忆里没少出现,是颖阳王长子,已册封为世子,姓风名南岸。风南岸平日里待人宽厚,礼让有加,从不与任何纷争八卦贴边,就连备受欺凌的白凤隐都时常得他照顾,关系十分亲近。
简而言之,烂好人一个。
“凤隐,没什么事吧?”到了近前,风南岸连招呼都顾不得打,匆匆忙忙为白凤隐检查一番,确定她没受伤后才露出温和笑容,“还好赶上了,我还以为你又要被你爹打了呢。”
风南岸亲昵地拉住白凤隐的胳膊,没有丝毫不自然。
白凤隐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不着痕迹躲开,随口道:“是你让这家伙去找我的?”
“这家伙?是说我么?”容定尘眉梢高高挑起,“对救了你的人尚且如此不敬,白家的家教可见一斑。”
风南岸看了容定尘一眼,脸上带着几分生硬:“多谢王爷帮忙。说好的谢礼随后会送到府上,此事还望王爷不要外传。”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王又不是第一天做这种事,自然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夏班,走了。”重新登上马车,容定尘忽然想起什么又探出身子,朝白凤隐露出古怪笑容,“凤隐姑娘,好自为之。”
马车驶出小巷,彻底消失后风南岸才彻底放行下来,微带忧愁无奈道:“真不该与这种人多接触,有种飞蛾扑火的感觉。只是没办法,当时能找来帮忙的人只有他了。”
白凤隐想了想,微微蹙眉:“等下……是你找他去救我的么?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如果连与世无争的风南岸都知道忘归湖发生的事,那岂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第一卷 引兮·凤还朝 第10章 二十年风雨
回答白凤隐的质问时,风南岸有几分羞愧。
“我……你也知道,我平时都闭门不出,对此类消息并不灵通。要不是今天有人突然把这个丢到我书房里,我定然又要错过帮你的最好机会了。”
风南岸拿出一支梅花镖和一张折起的字条,字条上还有被梅花镖钉透的痕迹,显然有人以十分粗暴的方式把这字条送到了风南岸面前。
字条的内容很简单,只说白凤隐被冤枉,因忘归湖一事将被京兆府带走,催促风南岸想办法救人。
“凭借世子身份,我是没办法阻拦京兆府官差抓人的,出门想找人帮忙时恰好发现殒王的马车停在绿莺楼,所以就近找了他。”风南岸苦笑,笑声里带着微微叹息,“明知他不是什么善类,却也没有其他办法,毕竟当时能够找到有足够权力的人,就只有他。”
白凤隐好奇道:“他不过是个封王,京兆府府尹有必要怕他吗?另外他还提到长门司,据我所知,那应该是处置京畿之地特殊案件的地方,他算是长门司的什么人?”
“这些可就说来话长了。我看你暂时别回白府了,白老爷消气之前你就在我家暂住。”
以前白凤隐被家人打骂时也曾到颖阳王府避过难,王府上下对她都算熟悉,是而她并没有拒绝。风南岸依旧把她安排在最好的客房内,好饭好菜伺候,还兼有陪聊。
风南岸对流言蜚语所知不多,对前朝的事却知道不少,包括凤隐死后发生的一些事。
二十年前,先帝容萧宇“暴毙”,容萧夙顺理成章登上皇位并册封明家之女为后。在二人大婚,也就是凤隐跳下九幽塔后第四天,容萧宇的妻子芸后被发现悬梁自尽。
在自杀前,芸后将还不到一岁的孩子容定尘托付给皇太后。容定尘在无数次奇怪的“事故”中磕磕绊绊生存下来,于成年时被册封为殒王,却是个单字封王,而非亲王。
殒,是死的意思。
容萧夙给容定尘这么一个封号,对外说是借此字祭奠英年早逝的皇兄,白凤隐却明白,他这是恨不得容定尘早死,不过碍着皇太后庇护和天下人言不敢妄为罢了。
而不了解那段血腥过往的人,显然有另一种看法。
“皇上惜才爱贤,对殒王十分重用,将整个长门司交给他打理。换句话说,殒王就是长门司的最高管理者。”风南岸感慨叹息,“这几年长门司在殒王掌控下破了不少案子,但是……我听人说,也有很多人枉死在长门司,所以无论朝臣还是百姓,都很害怕殒王。”
爱惜?容萧夙信奉斩草除根,连她这戎马与共的情人都狠得下心逼死,怎会高高兴兴留容定尘活路?
像容定尘那样精明难对付的人,又怎会为杀父仇人效力?莫非他不知道当年的真相?
见白凤隐发呆,风南岸还以为她累了,贴心轻道:“早些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第一卷 引兮·凤还朝 第11章 午夜诡影
送走风南岸,白凤隐躺在柔软崭新的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等了整整二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重生为人向容萧夙复仇。如今终于摆脱灵河冰冷河水,有了一副温暖鲜活的身体,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接近容萧夙,一步步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
可她现在只是平民百姓,如何才能走到一国之君身边?
利用恨不得自己死掉的白家不太可能。风南岸身份地位虽高却不愿与达官显贵结交,也不太可能。除此之外……
白凤隐突然想到了容定尘。
容定尘位高权重,若是他知道容萧夙是杀父仇人,应该会很乐意帮她的忙。不过利用他也存在一个问题:当初容萧夙能当上皇帝,她功不可没,谁能确保容定尘不会把她当成仇人一起除掉?
正凝眉苦想时,白凤隐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声轻响。
夜深人静,王府又有夜禁,肯定不会是下人随意走动。白凤隐翻身坐起,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前,缓缓打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
外面月色正好,朦胧月光如瀑布般倾泻在宁静院落中,铺满一地银白。
那片皎洁无暇的银白色里,一道人影无声站立。发现白凤隐正透过门缝望来,那人忽然晃动身形跳上房顶,如一抹薄而轻盈的迷雾,转眼从白凤隐视线中消失。
“来都来了,连面都不露就想跑吗?哪家阎王派来的没胆鬼?”白凤隐嗤笑一声,推开门走到院落中央,足尖一点迎着月光跃上墙头,毫不犹豫朝那人逃走方向追了过去。
天微微亮,神秘身影悄然钻进殒王府书房。
“怎么才回来?”容定尘抬起头,略带不满,“试探结果如何?”
夏班一脸疲倦,抓起茶壶咕嘟咕嘟灌了半肚子凉水,擦擦嘴沮丧道:“王爷,您又坑我!您说白凤隐可能会点儿武功,让我夜里去试探试探……可她哪是只会一点儿武功啊,我被她整整追了大半宿!甩都甩不掉!”
“哦?她功夫竟然如此了得?我记得长门司内数你轻功最好,没想到被个女人追得这么狼狈。”容定尘来了兴致,眯起眼睛盯住夏班。
“王爷,说真的,您不觉得白凤隐有些奇怪吗?我监视她有半年了,发现就算遇到地痞流氓她都是忍着不敢吭声,可现在……”夏班百思不得其解,摸摸头满眼困惑,“总感觉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没什么可奇怪的。别忘了当初我让你去监视她的原因。”
容定尘又拿起书卷,漫不经心及翻了几页,忽然抬头看向夏班。
“对了,你是怎么脱身的?她的体力应该不如你,追不了太久吧?”
夏班眨眨眼,舔了舔嘴唇干笑:“啊?这个啊……那个……追到京兆府时正好碰上杜参军,她被京兆府的人以宵禁后出行为由给拿下了……”
咚,容定尘手中书卷掉在桌上。
无可奈何的表情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