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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摄政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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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景曜这么一介绍,张守仁就算是真正融进了登州的官员圈子,虽是武职,不过既然前途不可限量,现在朝廷又四处起烽烟,武职官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大家也都是想攀一个武职官的关系,将来缓急之时,也算是有点依靠。

    这么一来,刚刚聚集在刘景曜身边的苍蝇也是飞了不少过来,大家称兄道弟,刚刚的那种矜持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人脸上都是有真挚的笑容,不少人急不可待,好象进了妓院急着脱裤子解决问题的嫖客,恨不得现在就把张守仁给拉走。

    在两世为人之后,张守仁尽管对这种事已经能够应付的很好,但情不自禁间,还是忍不住感觉到有一阵又一阵的恶心和反胃。

    这种事,还真的是不好适应啊……

    “好了,好了,”刘景曜袍袖轻拂,真的如赶苍蝇一样,清癯方正的脸上又是凛然之色:“诸位的事,等国华缓缓再说,现在先散了吧,在这街市上如此,太不成体统了。”

    他是按察副使兼兵备道,从三品,这城里论品级没有比他高的,论科举年次,他也是最老的老前辈,论职权,巡抚最大他第二,现在巡抚不在,当然就是刘景曜话事了。

    而且,众人隐约觉得,现任的登莱巡抚太软弱怕事,借口巡行一躲十余天,这次事件这样解决,一定会有人捅到朝中,朝中大佬虽然任命地方官吏时有时是胡来,不过也会选择有刚劲能压的住地方的人选。

    丘磊这个总兵明显有跋扈的苗头,既然刘景曜能顶的住,巡抚的位子,怕是大有希望了!

第九十九章 为将之道(1)

    第九十九章为将之道

    众人被刘景曜撵散,只有一些没官没职的百姓还留在四周,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群明显和普通卫所兵不同的浮山兵。

    “国华,这下随我来吧,老夫叫人弄几个小菜,你我二人好生饮上几杯。”

    论起交情,刘景曜和张守仁只是在浮山堡见过一次,这一次再见还是有一点生疏感,刘景曜决定不要任何外客,显然是要好好与张守仁聊上一聊,增进彼此的熟悉度和感情。

    这个安排不可谓不好,不过张守仁却另有打算。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刘景曜身后,从容抱拳,躬身,微笑:“老师在上,学生想先带着人去军营,安排好食宿,再到恩师府上受教。”

    “哦?”

    刘景曜身形一抖,回转过身,脸上的神情也是变幻莫测。

    张守仁却是丝毫不退,对军队的掌握和重视是他的底线,如果刘景曜不同意他的选择,也就是触及底线,那也就没得商量了。

    “嗯,国华,在你身上,老夫也是真的感受到了古大将之风。怪不得,你能把军队掌握的这么好,原因也在此了。军士不食,自己亦不食,老夫还是在书上见过,现今还有你这样的带兵将领,实在是国朝之幸事。”

    “学生还谈不上是将领……”

    “这不是举手之劳么?”

    解决了丘磊的麻烦,刘景曜的脸上也是傲气十足,明显能看的出来,是心中一块大石去了的样子。

    他对张守仁是真的满意,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会怀疑是作伪,假装,但在浮山所时,他就知道张守仁是一个十分能干和诚恳的年轻人,既有的印象十分深刻,原本就特别良好,加上这一次的事情,更是锦上添花,所以他对张守仁的话能听的进,也是往好处去想。

    当下只是负手而行,而且也接受了张守仁改变称呼的做法,以师徒相称,自然是比大人和下官的称呼要亲近和自然的多了。

    “快些把你的儿郎安置好,老夫在府中等你。”

    刘景曜吩咐过后,似乎是想了一想,便又是淡然吩咐道:“刘福,去帐房领二百两银子,替我去犒劳远道而来的将士们。”

    他这笔钱,不走公帐,而是用自己的银子,意思也很明显。

    这不是以兵备道的身份出公几点,而是以自己的私人名义出这钱,来感谢这些走了二百里路跑来帮助他的士兵们。

    或许是被张守仁触动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兵备大人,终于是想起来把士兵也当成需要认真审视和对待的对象了。

    “是,老爷。”

    刘福神情愉快的接受了任务,他现在对浮山这边的人印象极佳,特别是对张守仁和张世强两人,而对三次往返浮山和登州的张世强,则是五体投地般的佩服和推许。

    “谢兵备大人赏!”

    说话的是张世福,这等事,当然不需要张守仁亲自吩咐。

    “谢大人赏!”

    所有人都有点垂头丧气的感觉,刚刚的那种情形刺伤了这些军户子弟们并不顽强的自尊心,所以回答的有气无力,没精打采。

第九十九章 为将之道(2)

    刘景曜也不在大意,反正军士们向来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别。他现在一心想问的就是这枪阵如何练成,有什么要素,问清之后,就是打算上奏折给皇上,若是天下兵都能练成浮山这样的精锐,什么东虏北虏,流贼中的张献忠李自成,都算得了什么?

    “没吃饭就这鸟样了?”

    刘景曜不在意,张守仁却是暴怒,向着众人怒喝道:“重新再来一次!”

    “是……”所有人都挺直胸膛,大声怒吼道:“谢大人赏!”

    “再来一次!”

    “是!”这一次仿佛是一场风暴从登州城上刮过:“谢大人赏!”

    “国华!”刘景曜有点吃惊,责怪道:“这是干什么?”

    “老师,”张守仁回过头来,解释道:“学生以为,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做什么都要有精气神,少了精神,什么枪法阵势,都是无用。”

    一句话倒是引的刘景曜深思起来,张守仁也是对军士们的表现勉强接受,不过仍然是用冷峻的眼神看向众人。

    大家都是知道,副千户大人脾气是有点那个,平时和大家一点距离没有,爱兵如子是谈不上,因为大人从来不会这么居高临下,把士兵当儿子来管。

    张守仁是把所有人当成兄弟,伙伴,手足,可以把后背交托过去的同袍。所以向来就是和众人用这种原则来相处,不过脾气上来时,倒也是打骂不禁,这些家伙,也是叫他打皮实,骂皮实了。

    “你们这些家伙,回去之后,我会好好修理你。”又骂了一句,接着张守仁又是轻声道:“要人瞧的起,自己先得立的直,管别人怎么样,做好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这种话,在后世是常说常听,世人都不当什么正经话来听了。

    在这个时代,却是叫人听着格外的警醒,提神,也非常容易听的进去。

    这些淳朴老实的军户们立刻就听进了张守仁的话,众人的脸色从刚刚的沮丧,又重新回复到了饱满昂扬。

    “我来带队,马三标,把我们的旗帜举起来!”

    张守仁向刘景曜告罪之后,就立刻返回到队伍之中,然后大步行进在队伍的最前头,而马三标就在他身后,高高举旗,在数千登州百姓的注视中,近七百人的队伍重新回复成纵队,然后向着军营的方向,昂然前行。

    “三国战将勇,首推赵子龙……一二三,唱!”

    张守仁知道士气还没有彻底恢复,一天半的赶路,一场激战,刚刚看到的却是文官士绅对自己继续的轻视,这种伤害当然不容易恢复,此时来一首激昂一点的军歌,正合其宜。

    “长坂坡上逞英雄,还有张翼德,当阳桥上等,霹雳叱咤响连声……”

    这是孙良栋,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旗官眼角似乎有泪水,脸上还是那种什么也不在意的邪恶微笑,他的声音粗犷豪放,还带点沙哑,虽然调子没有张守仁唱的准,但一下子就勾起了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狗日的杀才,唱的还真不错!”

    就在张守仁感叹的时候,所有的士兵一起接唱起来:“桥塌了两三孔,河水倒流平,吓退了曹营百万兵……”

    歌声嘹亮,特别是曲调十分优美欢快,是这个时代的军歌节奏无法比拟的。

    “这是什么军歌?辽东的?”

    “不对,不是,我在辽东可没听过辽镇官兵这么唱过。”

    “那是晋军或是秦军?”

    “也没听过,不过,可真好听,听着就提气,感觉十分奋勇昂扬。”

    “没错,我也是这般的感觉。”

    “管他是哪里的军歌,好听就成了呗。”

    众人议论声中,张守仁和他的浮山亲丁们唱的就更加响亮了。

    “看来,国华的带兵之道,果然还是有很多讲究的啊……”

    一直默默前行,眼看就要回到兵备道衙门的刘景曜也是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看向和士兵们一起甩着胳膊前行的张守仁。

    现在他也明白过来,张守仁和他的部下一样,都是走着到登州来的,在感念的同时,他也略微明白了张守仁这种做法的由来和道理何在。

    只是明白过来之后的兵备道也是面露苦笑,看着走的越来越远的张守仁,兵备道刘景曜摇头叹息着,只道:“张国华啊张国华,你这种带兵的办法,叫老夫怎么写成奏折,怎么向上禀报,又怎么请皇上向全天下推广呢?”

    虽是如此感叹,但内心对张守仁的看法和欣赏,却又是就此上了一个台阶。

    无论如何,张守仁带兵的如此风格和模样,实在是叫他放心,从此之后,浮山是他可以放心使用的一大助力,张守仁只会越来越强,而不会是昙花一现。

    这一次刘景曜行走时就从容的多,也是欢快的多了。

    ……

    ……

    大约在半个时辰之后,张守仁才匆忙赶来,一到兵备道衙门的后院,也就是刘景曜的私人居住的地方,看到迎到仪门前的刘景曜,张守仁就是连忙躬身谢罪,直道不敢。

    “你的做法很对,老夫是有点失礼了。”刘景曜已经把官袍脱了下来,头上是网巾,身上是青色的道袍,腰间没有系带,衣服飘飘然,加上下巴上的三缕长须,望之真如神仙中人,特别的潇洒出尘。

    做这副家居打扮来见客,就是说不是以官身会面,而是以师徒的身份说话,所以可以不拘礼节,略脱痕迹。

    这样当然对彼此交心很有利,所以刘景曜打断了张守仁的话头后就吩咐下人也是又取来一身便装,然后把张守仁带到偏厅,先把那一身五品武官的袍服换下来再说。

    “学生见过老师!”

    这种士大夫在家里的打扮,张守仁还是头一回这般穿着,穿上之后,也是感觉特别的宽松舒服,大袖飘飘,也确实有一种叫人懒洋洋的感觉。

    只是,这样的装束,还是只适合士大夫,而不适合要骑马作战的武夫啊。

第一百章 论政(1)

    第一百章论政

    刘景曜对张守仁的这种打扮倒是十分的欣赏,看着张守仁的模样,他微笑道:“国华,你不说的话,大约没有人以为你是一个舞刀弄剑的武夫,虽然你身形壮硕,但眸子中有一股灵秀之气,而且,举手投足时也是从容恬淡,不象是一个使用刀剑的人。”

    “老师过奖了。”

    “罢了,先不说这些,我们进房去。”

    刘景曜虽然不是□□,但大明官场已经把一些收入当成理所当然的进项,算是灰色收入,其中包括火耗和一些公务开支的节余等等。

    还有节敬和冰敬,炭敬等常例进项。

    至于那些到处乱跑打秋风的收入,还不在常例范围之内。当然,打秋风是落魄官员不得已常为之的无赖行径,一般现任官是不屑如此的,除非是公务在身,不得不经过和惊动地方。

    有着种种灰色收入之后,官员们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明太祖的一厢情愿早就被人丢到了垃圾堆里……原本就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能考中进士出来当官的都是家族投入巨量金钱,本人才智和毅力过人,起早摸黑三九三伏的读书才能当官,然后一年赚的钱和两个屠夫一个马夫是一样的……这得有多傻才能觉得官员能接受这样的低工资?

    死在明太祖刀下的官员是不计其数,剥皮的也是到处都是,洪武年间的土地庙里每天都有新鲜的人皮送进来实草,但那又如何?那就是叫前仆后继,杀不光的。

    现在的官员已经远非洪武当年的前辈可比,刘景曜已经是清官,而且家小多半留在原籍没有带出来,这也是当时官员出来做官的常态,儿子可以带一两个值得栽培的带在身边,一边读书一边教导做官的心得技巧,同时打开人脉,为将来当官做准备,同时也能帮自己做一点不方便出头但又十分私密的事情。

    老婆正房是一定留在原籍不带出来的,理由当然十分光明正大,那是因为大老婆要在家操持家务,管理整个家族的产业,这等事,当然不能放给小老婆来做,小老婆倒是可以带到任上来的,因为要有女人服侍起居,使得老爷心情愉快。

    这等事上,刘景曜也不能免俗,等他和张守仁进入装修的还不错的内花厅后,就有一个年轻漂亮,脸上虽只是略施粉黛,却肤白似雪,眉眼也画的特别精致,身上衣着也是十分华贵大方的年轻女子就迎了出来,对着张守仁福了一福,然后又向着刘景曜道:“老爷,是不是现在就上酒菜?”

    “是的,现在就上吧。”

    “是,妾身就去安排。”

    到这时,张守仁才知道这是刘景曜的小妾,不过按礼数来说,小妾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不需要他这个有官身的人特别致意,所以他便是默不出声,只是默默站在刘景曜的对面就是。

    “国华,坐吧。”

    刘景曜在主位坐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客座,笑道:“你回浮山后,派人写好正经的门生帖子,叫人送过来,然后记得带四样拜师的礼一并叫人带来,你我就算是正式的师徒了。”

第一百章 论政(2)

    “是,老师!”

    虽然改口了,但正式的拜师礼还是要讲的,张守仁十分见机,当即便又跪下,行礼道:“学生叩见老师。”

    “呵呵,国华免礼吧。”

    刘景曜说着免礼,自己却是端坐不动,由着张守仁叩头见礼。

    一边的小妾见到这样的情形,也是睁大眼睛,有点儿惊奇的样子。

    刘景曜这样身份地位的大官,门生弟子一定不少,持侍生帖子上门的更是不计其数。但收一个武夫当门生,正式列入门墙之内,这个事就是十分叫人奇怪了。

    不过她的身份当然不敢说什么,正好菜来了,当下便是指挥人将菜上桌,同时自己用银壶放进热水,亲自在一边烫酒。

    “坐,坐下。”

    行礼完毕,算是正式拜了师,气氛又是大有不同。

    原本就是当家人一样了,能在这种内花厅对坐饮酒,坐的是小圆桌,不是方桌,凳子也是圆凳,菜品也就是几样时蔬小菜,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服侍的人,也是刘景曜的宠妾,一切都是说明,今天这场家宴特别的轻松。

    “是,谢老师。”

    张守仁也是笑嘻嘻的坐下,碗筷酒杯早就摆好了,见他坐下,那个小妾连忙过来,在张守仁的酒杯里满满斟了一杯。

    “国华,老夫先敬你一杯,今日之事……”

    “老师,莫要提今日之事了。”张守仁连忙起身,笑嘻嘻的道:“如果不是老师,学生哪有副千户的官身,没有这个身份,也招不到人手,更抢不到胶东盐利。没有这些,也拉不起这样的队伍来,所以,今日一切,都是拜老师所赐,哪里还需要老师再说什么!”

    这一番话,娓娓道来,说的十分动听,刘景曜心中十分受用,也是笑道:“既然如此,你我师弟二人为了今日的缘分饮一杯就是了。”

    “是,这杯当饮!”

    张守仁这一次很爽快,一仰脖子,便是将酒一杯干了。

    这酒并不甚好,不过刘景曜却是眯着眼,十分享受的喝了下去。

    “国华有今日,也是自己努力的原故。”喝了几杯后,刘景曜放下筷子,正色道:“原本老夫想讨教你的为将之道,不过刚刚看在眼中,也是知道,没有办法问,也不必说,因为天下将校,没有几个能如你一样爱兵如子,所以,说了也是白说,不如省些事的好。”

    “学生惭愧了。”

    “方今天下乱成这样,”刘景曜突发感慨,大声道:“要是武将们都如国华一样,天下立刻就是太平可期啊!”

    听着刘景曜的抱怨,张守仁心中也是一动。大约象这种层次的文官,接触的东西多,看的深远,可能也是看出来崇祯施政完全是在乱搞,明朝已经有确切的亡国之象,所以才会有这种抱怨,他很谨慎的答道:“岳武穆说过,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怕是文武都如此,才有太平日子。”

    “那也要有圣天子在位。”

    刘景曜果然说漏了嘴,一句话就是把不该说的话给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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