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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晚明课题小组-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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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客观与尊重”的信条真的比自己外甥女的安危都重要?
  唉……算了,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什么神仙皇帝。岳凝歌思来想去,也只有自己来想办法了。
  她想了一个最笨的办法——自己要和何皎皎一直呆在一起,切断所有她会遇见朱由检的可能,将她从大明末代帝妃的命运当中拯救出来。可何皎皎本人并不知道这背后的来龙去脉,她只觉得师姐最近实在不对劲儿,干嘛有事没事老让她去严府?
  这一日她再度乘上了去严府的轿子,心中猜测了很多——是不是师姐在严府待得太闷了才总要找她?真的是这样吗?她还以为师姐会和自己的小舅舅相处得挺好的呢……
  轿子被两个轿夫抬着,晃晃悠悠进了一条细细长长的里弄。
  “停轿!”
  何皎皎听到了一个男声。
  “谁?”她微微掀开了轿帘,透过一道缝隙看那拦轿之人。
  似乎……有点眼熟?
  那少年磬折而立,十分恭敬地拱了拱手:“再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姑娘见谅。”
  何皎皎笑道:“需要捎你一程吗?”
  少年抬起眸子看向她,眼中闪烁着一丝惊讶:“姑娘怎知?”
  何皎皎没再多言,只是说了句“请上来吧”。
  其实他拦轿的目的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为了蹲在小巷子里打劫吗?打劫的人态度可不会这么好。这样想来,也只剩下有了急事想搭顺风车这一种可能了。
  少年上了车后,忽然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他很少与女子共乘一车,心里亦清楚,这样会影响人家的名节。可是他接到了王妃的报信,知自己再不赶回信王府,马上就要翻天了。
  “对不住了,姑娘。”朱由检道,“你的好意我无以为报,这些银钱表达在下的区区谢意,还望你收下。”
  “不必了,我不缺钱。”皎皎笑道,“去哪儿?”
  “信王府……”
  “咱们先去趟信王府,你们可认得路?”她问轿夫道。
  “田小姐放心,咱们对京城,门儿清。”
  眼前这清秀挺拔的少年,令皎皎产生中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又记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哎……?他要去信王府?
  “敢问……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朱由检展颜道:“是啊,我亦觉得姑娘面善。”不过他出于好意,并没有敢盯着她看,而是选择了非礼勿视,把视线偏过去。
  “阁下可还记得在一个下雨天曾于一个客栈留宿过一宿?”
  他闻言,方恍然:“是了,你是那姑娘!”
  皎皎笑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论宋宇为什么是朱教授手下最好的学生:
因为岳凝歌更适合外语学院,史哲更适合商学院,李翊是技术宅,更适合学理工科……
宋宇:所以说不是哥太优秀,而是他们全都来错了地方???

  ☆、皎若云间月

  朱由检蓦地想起了那个雨夜的见闻。彼时他正满腹焦虑,愁着怎么才能尽快赶到南直隶,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打断了行程,牲口也累死了。
  正坐在客栈的大堂内与手下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便瞅见两个鬼鬼祟祟的姑娘盯着他们使劲儿看。其中个头高些的那个叽叽喳喳,挤眉弄眼的,另一个则很是沉默。
  而后个头高的姑娘主动上前搭话,说些莫名其妙的,好似认错了人。朱由检那时候简直怀疑自己是见到了一个脑子缺根弦的傻婆娘。不过她身后的另一名女子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她沉默,似乎也没那么多话,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傻姑娘”的后面。可纵使是这样他亦不得不承认,她所带给他的惊艳感同宫廷中那些涂脂抹粉的娇花是不同的。那是一种……皎若云间月的感觉。像是一个人漫步在无尽的月光之下,静谧且美,令他焦虑不安的心一下宽和了许多。
  朱由检万万没想到在京城也能遇见她,他们当真是这么有缘吗?
  “公子的南下之行可还顺利?”
  “尚可。”朱由检微笑道。
  他大不了严小三儿几岁,可整个人的气场却完全不同。后者的双眸澄澈,清可见底,似乎永远无忧无虑。而年纪轻轻便被封为“信王”的朱由检似乎永远有着什么心事。
  何皎皎望着这位“君王死社稷”的“君王”,心中亦喟叹万千。现在他尚处于桃李芬芳的年少时节,可殊不知在接下来的十几年中,他所经历的起承转合竟会是一首荡气回肠的悲歌。
  从一个励精图治的少年君王,到最终以身殉国。前半生夙兴夜寐,誓为大明中兴之君;到头来跼天蹐地,若无所容。临终前唯留下一句话——“人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她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眉眼清秀,温润如春树暮云般的少年会在十几年后手持宝剑,在皇宫里歇斯底里亲手杀死所有的女眷,然后孤独而绝望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姑娘……怎么了?”朱由检见何皎皎眼神放空,不禁问道。
  “无,无事……”她回过神来。
  “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他恳切道,“我从京城去南方,本就是秘密行走。万望姑娘不要同别人说起,此事关乎许多人的身家性命。若姑娘答应,在下便在此谢过了。”
  他郑重地一拜。
  “您快请起。”何皎皎虚扶一把,“我省得,一定为您保守秘密。”
  “多谢了。”
  轻轻摇晃的马车将二人载到了信王府。朱由检轻掀车帘,却见信王府门口站着几个人。那些人他认得,以吴佳佺为首,乃是一帮正得势的宦官。
  “姑娘,麻烦吩咐您家人,咱们绕到后门儿。”他忙压低声音道。
  “好。”皎皎知他定是在躲什么人,便如是吩咐了车夫。
  信王府的后门,信王妃周氏正领着几个下人焦急地等待着。
  “我可否请问姑娘姓名,以便来日好生感谢。”朱由检道。
  “敝姓田,小字……皎皎。”
  朱由检莞尔:“知了,田姑娘,改日再会。”
  “王爷,快随妾身进去。”周王妃见朱由检回来了,心头宽慰,可紧紧皱着的眉头却丝毫不见舒缓。她听张皇后说过东厂乃是一帮阴险狡诈的阉人,这次也不知能不能骗得过他们。
  “呦,我说信王爷,您这是打哪儿回来呀?”一身便服的吴佳佺领着手下竟也追到了后门。朱由检心头一紧。
  何皎皎的马车尚未离开,故而听得清楚真切。
  “王爷不是卧病在家吗?怎地还有空出去走动?这车里……坐的是谁?”吴佳佺长入双鬓的眉毛一挑,令人顿生恶寒。
  “东厂应该掌好自己的本职,实在不应当多过问皇宫之外的事,吴公公。”朱由检被堵在了半路,眼下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便也只能用“信王”的身份和威严来压制一二了。
  “奴婢这可不是有意僭越,来‘过问’您的私事儿的。只是皇上挂念信王,让奴婢拿着些补品来瞧瞧您身体是否痊愈了。不过看王爷都能出门儿到处走动了,想必不止是病已痊愈,怕是……本就没什么大碍吧?也委实是……观音菩萨保佑。”
  周王妃眼见夫君装病之事要被拆穿,便有些着急了,高声道:“大胆东西!竟敢如此诅咒王爷!什么叫做‘怕是本就没什么大碍’?莫非你希望王爷一病不起不成?”
  皇亲国戚竟还不如一个得宠的权监,念及此,年少的朱由检暗暗握紧了双拳。
  何皎皎脑袋瓜子也聪明,一来二去听懂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朱由检假装生病逃离京城去南直隶办什么秘密的事情,却被阉党抓了个正着。
  正当两方对峙之际,何皎皎从车上缓缓走了下来,冲信王夫妇和吴佳佺各颔首欠了欠身。
  “呦,这位小娘子,信王殿下方才与你同车?你又是何人?”吴佳佺的声线悠长,慢条斯理。周王妃方才的呵斥对他一点用也没有,他依旧在伺机抓朱由检的破绽。
  信王与王妃见皎皎下车,皆是一怔,不知她要做什么。
  “这位大人不是怀疑殿下究竟有没有病吗?小女子正是来告知大人实情的。”皎皎徐徐道。
  “哦?‘实情’?说来听听。”吴佳佺眯缝起了眼睛,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她口中吐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只听她道:“王爷养病数日,在家中闷烦了,本是想出门走动走动的,可因病情尚未痊愈而体力不支,半道儿上走不动了。正巧碰上小女子的车,我与王爷乃是旧识,自当送他一程。”
  “旧识?你一个深闺女子是如何与信王殿下相识的?”精明如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何皎皎一抬头,发现信王朱由检望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他大抵有些担忧?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皎皎是个清楚历史脉络的现代人,自是看得清楚。
  “这又有何奇怪?”她笑道,“小女子的姑父乃是当朝的吏部尚书,故而姑母与王妃有些交情。我总是跟着姑母,也便是这样认识了王爷和王妃。”
  既然岳友直忠奸莫辨,何不利用他的灰色身份来搅浑这趟水?
  周王妃闻言,忙点点头表示她所说为真。
  “哎呦,原来您是岳尚书家的小姐,怨不得气韵不俗。”吴佳佺奉承了一句。心里却道:怪了!这个岳友直,不是魏老祖宗要收归己用的吗?他怎么与这冥顽不灵、难以拉拢的信王还有一腿?不成,不能轻举妄动,得先将此事回禀魏公公才行。
  于是吴佳佺转变了一副态度,见风使舵道:“既然如此,那信王爷还是好生休养着为好,皇上啊,挂念您。方才奴婢言辞多有得罪,还望王妃见谅。你们几个,把御赐的补品抬进去。”
  何皎皎见眼下危局已解,便冲信王笑了笑,转身上车朝严府驶去。
  “岳友直家的,田氏……”一道悠长的目光随着她的车驾,走出了好远好远。
  岳凝歌在严府等着学妹,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宋宇明明知道何皎皎穿进了一个历史人物的躯壳,为什么还如此沉得住气?她相信他是有自己其他的考虑,可是他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她一点也猜不到。
  岳凝歌偶尔也会觉得同宋宇在一起时有些累,什么事情都得绷着,大多数时候还得揣测他的意图。或许学霸和学渣本就不可能成为同一个世界的人?可是他有时又真的对她很好……
  “夫人,姑爷回来了!”心蕊在门外唤道。
  岳凝歌小跑着过去打开了门,只见官服还未换下的宋宇一身酒气,被心蕊搀扶着,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这是怎么回事?
  据她所知,和烟酒不离手的史哲不同,宋宇可是个滴酒不沾的君子,可今日居然也会有如此的酒酣之态。
  “打盆热水,再拿套干净的里衣来。”岳凝歌嘱咐心蕊道。
  “是,夫人。”
  这一刹那,她竟真觉得自己有些像一个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了今年的二月有二十九天,今天一看日期,发现还在二月,顿时有种偷来了一整天的幸福感~~~hiahia~~~

  ☆、醉酒

  岳凝歌将宋宇安置在了床上,待心蕊送来一盆热水,方挽起袖子来打算帮他擦拭。
  吴妈妈听说了姑爷喝得醉醺醺的,怕岳凝歌一个人处理不来,便也赶了过来。
  “姑爷怎么喝成了这样?”吴妈妈皱了皱鼻子,看看岳凝歌,又看看躺在床上的严明焕。
  岳凝歌道:“不知道,回来便是这样了。”
  吴妈妈对心蕊吩咐道:“快用热水帮姑爷擦擦脸。”
  “不了不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岳凝歌忙道,从心蕊手上接过了沾了水的大方帕子。她忽而瞅见心蕊手上所戴的碧玉镯子,觉得似曾相识,便问道:“我记得心蕊的镯子以前是菜玉的,什么时候换了一个?这只新的长得倒是有几分像阿仪那只。”
  心蕊忙低下头去退了两步,怯懦得迟迟不做声,像是一时慌了神。吴妈妈却道:“这是我前几日帮这丫头在街上买的假镯子,戴着玩儿罢了,怎能同江家姑娘的名贵玩意儿比呢?”
  “这样啊…”听她这么说,岳凝歌当即也没多想。
  吴妈妈带着心蕊去煮了醒酒汤,屋里只剩下宋宇跟岳凝歌两个人了。
  她见他双目紧闭,长睫微颤,十分好奇他究竟为什么喝得大醉酩酊。不过宋宇酒品很好,喝醉了就光是沉沉地睡去,也没有发疯胡闹。
  岳凝歌一回想,发现他也是挺可怜的。自打她“嫁”过来后,宋宇就再没有一天睡到过自己的床上,全部都是在打地铺。
  “怎么回事…”她微叹了一声,坐到了床边,用帕子擦拭着他的脸庞。
  应酬喝醉了?有什么心事?
  宋宇的喉结颤了颤,舒服地轻哼了一声。他将自己的脑袋偏了偏,想让岳凝歌帮他擦另一侧的脸。
  岳凝歌见了,不禁哑然失笑。
  “淘淘,宋淘淘…”她壮着胆子戳了戳他的脸,竟觉得眼前之人就像是一只淘气的大老虎。不论平日里多么狂拽酷炫,累的时候都会化作一只温顺乖巧的大猫,等着别人帮他捋捋毛,抚摸抚摸。这样看来,还…挺可爱的。
  叫着宋宇那令人“羞/耻”的小名儿,岳凝歌顿时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没想到威风凛凛的学术精英大师兄也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一面。
  蓦地,他的大手搭上了她正为他擦拭的手,猛地将岳凝歌拉近了好些距离。
  岳凝歌的心骤然一紧,像怀里揣着一只小兔子,砰砰乱跳。
  她被宋宇紧紧拉着,胸口都快贴上了他的胸口…
  此时她满脑子转的只有一件事:这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究竟算是严明焕和岳二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全她和宋宇之间发生了什么?毕竟他们的灵魂与躯壳都分别属于不同的人…
  “不行不行…”她一下子把手从宋宇手中抽了出来。
  躺在床上的宋宇缓缓睁开了迷离的双眼,令岳凝歌心中一凛——他不会是听到了她方才唤他“淘淘”吧?完蛋了,这下子可完蛋了…
  “凝歌,我…问你一件事。”他酒醉之后,口齿都有些不清晰了。
  “啊?”她一愣,微微有些紧张,“什,什么事…?”
  该不会是“你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是该故作矜持欲拒还迎比较好还是顺从本心直接愉快地答应比较好?岳凝歌感到自己身边飘满了甜蜜的粉红色泡泡…
  宋宇十分认真地看着她,直视得令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垂下头去。
  良久,他道:“…师大建校多少年了?”
  岳凝歌闻言,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满眼闪着“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字样的弹幕,像被当头打了一闷棍。
  不过既然学长都发话了,她总不可能不应吧?
  岳凝歌满脸黑线,扳着指头数了数:“一百…一百四十七年了。”
  “是啊,一百四十七年了…”宋宇合上了双眼,好似十分疲倦。
  他问这种问题,岳凝歌就更是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他喝醉是跟师大有关?真的是这样么?可宋宇和宋宇的爷爷明明都是师大响当当的人物,他自己也是打算为师大奉献学术生涯来着…
  “可是为什么,一百多年就要…就要毁在这些人…”他还没说完,就“哗”的一声吐了。
  岳凝歌有些心疼。他一向是坚强而不苟言笑的,可如今却醉成这样。
  一股酒气包围着他们二人,宋宇吐得满身都是,岳凝歌不得不帮他换衣服。
  “乖,坐起来,来…”她像哄小孩子似的。
  她费力地扒着他的衣服。
  何皎皎来找她,正巧看到这一幕,便连忙将门关上了。
  “喂!”岳凝歌追了出去。
  何皎皎面色微微发红,问她道:“师姐,我以后是不是该叫你小舅妈了?”
  “不是,说什么啊你!”岳凝歌快被这甥舅俩给气疯了。
  “好吧…”何皎皎笑道,“那我叫小舅舅学姐夫好了。”
  “别说了别说了…”岳凝歌懒得多解释,只是捂住了耳朵。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皎皎道,“师姐,你知道吗,我在来的路上碰见了一个人。”
  “不会是岳湄吧?”
  皎皎摇头道:“不是,是咱们上次遇见的那个‘大人物’…”
  “大人物?你是说…”岳凝歌一怔,心中感觉十分不妙。
  “没错,是信王,未来的崇祯皇帝。他遇见了点难处,拦了我的车,我就捎了他一程。”
  恍惚之间,岳凝歌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她觉得何皎皎的脸在她面前都开始渐渐幻化了,一切都不美好极了…
  “你,你…为什么…”她十分焦虑,牙齿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你管他干什么?他是个历史人物,你不管他他也不会死在半道上…你…”
  “师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何皎皎笑吟吟地拉了拉岳凝歌的衣袖,不知道她情绪为何一下子像是被点燃了似的:“对了,我刚在门口看见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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