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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才是真·污啊！卧槽！！！
老司机！是在下输了！
☆、第一五六章 黎明的起点
愿望达成并不代表真的踏上了通向顾衍心里的康庄大道。
林漪其实很明白，顾衍的致命点在于他的分寸。他的孤傲让他拥有超于常人的自信，而这种孤傲同样使得他异常自卑。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异类，在同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没有完整的家庭，没有好的背景，甚至没有健康的心理，每一个正常的孩子应该拥有的东西，他都没有。
攀比是人的本性之一，他不是没有嫉妒过，然而现实总会教他认清自己的末路穷途，他没有任何资本怨天尤人。
天边飘过阴云，一场大雨下的猝不及防，接天的雨幕让本来迫不及待放学的孩子们停在了走道中。
人群间熙熙攘攘，林漪被挤来挤去，闷热的气息叫她呼吸憋闷。她左顾右盼，都没有看见顾衍的影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了。
天色还暗的不像话，泛着昏黄的颜色。林漪撇撇嘴，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如何，到底第一天成为男女朋友，顾衍这放学都不来意思意思，实在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啊。
气愤叫她没留意脚下，也不知道后面涌下来的人是什么情况，后背被重重一推，她脚下趔趄，直接就往前头的台阶下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横道里伸出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这才避免她和水塘来个亲密接触。
然而，她的白衬衣已经被淋湿了，也就分分钟的事儿，她抬起头的时候就像只刚爬出来的落汤鸡，说不出的狼狈。
“哎……”
顾衍无可无不可地叹了口气，高大颀长的身影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恰恰好挡住了身后各种盯住林漪的视线。
他顺手把外套脱了下来，兜头罩在了林漪的身上，“别淋湿了，小心感冒。”
温柔的不像话的声音，本来还看着林漪好戏的吃瓜群众忽然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顾衍无所谓背后的人怎么看，他穿着短袖，黑色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身线，“发什么愣，进来。”
林漪傻愣愣地被他牵着手，本来掉下来之后看不见空缺的地方不知怎么的就被他占了回去，正好预留了两个人的位置。
和顾衍同挤在屋檐下，他的气息带着大雨的潮湿，有种清新的水气。
暧昧在两人之间流转，周遭嘈杂的人群就好像成了背景。后背靠在他的精瘦宽广的胸怀，微微烫的温度，林漪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想到了一首高中时候特别喜欢的歌。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他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唱出了声音。
温热的鼻息，和后背一样滚烫的温度，他唱着她心底里想起的那首歌，应和着这接天的雨幕。
哗哗的大雨都变得安静，只有他的歌声和交缠的温度，才是此刻最美好的事情。
她都能想象得出自己脸上的表情，必然是沉醉中带着小小欣喜，像是被发现了羞涩心事的女孩子，期待他能更了解自己，又害怕被他剥得赤/身/裸/体。
如果有个人能这样，默契到不用多说一句，他能了解你的喜好，明白你的想法，愿意为你创造最浪漫的事情，那得到这一切的这个女孩子，该是有多么的幸福呢。
林漪忽而放松了身体，微微侧过头抬眉看他，他身上还有晶莹的水珠子，她伸出手拍了拍，被他拢住了双手，放在唇边置于轻轻的一吻，“喜欢吗？”
“喜欢啊，你唱歌真好听。”
林漪看着他的眸子有万千流光，像是收集了无数的烟火，瞬间的灿烂就可以将他吞没。
这情形太美了，顾衍情不自禁地将她揽抱到怀里，重量压在她的肩膀上，不算重，有十足的安全意味，“那以后都唱给你听，好不好？”
“好呀，你说的哦，那我们拉钩！”
林漪笑着勾住他的小拇指，大拇指抵在一起用力的留下印记，“以后不能耍赖哦，我会光明正大的粘着你，也会一直听你唱歌，还会一直帮你做早饭，只要是你，林漪做什么都可以。”
太甜蜜的情话听多了容易醉。
明明潮湿阴冷的雨气会让人清醒，可他却觉得自己醉了，醉的彻彻底底。
一见钟情的小姑娘啊，就像是在心里发芽的种子，可以不经过大脑出手救她，也可以不经过大脑答应她的交往，即便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清楚的明白他们没有可能。
好想把全世界都捧给她，尤其在被她看住的时候，怎么沉醉都不够，像是在做永远不会停歇的美梦。
然而梦总是会醒的，加长的宾利车开到了教学楼前，穿着制服的司机打开了伞恭敬地迎到了台阶前，他看着林漪的样子专注又恭敬，谦卑地喊了一句，“小小姐。”
熟悉的车子，熟悉的司机，还有熟悉的语气。
就像是灰姑娘到了十二点，最美的梦境都被唤醒，他还是那个没有家世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的顾衍，而小姑娘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拥有着最好的一切。
她可以任意离开他的怀抱，去往他从不曾想过的地方。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去吧，回家吧。”顾衍垂下眼睑，掩盖住心头的慌乱，明明才刚交往，他却打从心底在害怕着分手的时限。他的心在倒计时，不知道具体时间，只知道这个时限不会太远。
情人的甜蜜教他舍不得放开，但是身体的本能却遵循他的分寸。
“没关系，我在这里陪你好啦。”林漪还没注意到他的不同寻常，她拉住顾衍的手臂，还是笑的很好看。
在司机投来疑问的时候，顾衍就已经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去吧，回家吧，我等等还有事。”
“真的有事吗？”
“是啊。”
“可我想要你陪陪我。”
林漪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着顾衍。
顾衍失笑，揉了揉林漪的头发，已经正常的让人看不出其他，“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女孩子太粘人可不太讨喜噢。”
“……”林漪当然知道太粘人不太好，而且男人喜欢欲擒故纵，但是她就是舍不得顾衍啊。
在被他撩的时候，就中了名叫顾衍的毒啊。
怪我咯？
林漪嘟嘟嘴，顾衍又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是真的有事，下次我送你回去，好吧”
“嗯，那我走了噢。”林漪跑到了司机撑的伞下，她用手挡着刘海，和顾衍挥了挥手，“下次要你来送我噢。”
“嗯，等不下雨的时候。”顾衍回答的十分坚定，林漪灿然而笑，被司机引着坐进了车里，还不忘记开了车窗跟顾衍道别。
等宾利车绝尘而去，周遭的背景才显得喧嚣而吵闹。
“啊……猝不及防，又被秀了一脸。”
“我去，校花好大的排场，男神沦陷不奇怪啊！”
“男神的样子好高好帅好nice，好喜欢，超级喜欢！！！”
“校花也很nice的好不好！”
“……”
顾衍无所谓地耸肩，失笑着把衣服搭在了肩头，他双手插兜，缓步跨入了遮天的雨幕。
倾盆的大雨好像带着永不停歇的架势，将他的背影衬得格外的单薄萧瑟。
他的头发身体被瞬间淋湿，带着她残香的衣服也在顷刻间被洗刷了香气，他恍然未觉，微微低着头，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直到再也看不清晰。
“唔，男神特么的太帅了！”
“请收下我的膝盖！”
“大帅逼，求嫁啊啊啊啊啊！”
“……难道就我觉得男神有点忧郁吗？”
“……你不是一个人！”
“~~~~（>_<）~~~~，好心碎，男神居然嫁给了别人，求安慰！”
“……滚！”
说好的下一次，好像没有被兑现。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但是林漪总有种感觉，就是根本没有衔接过顾衍的世界。
顾衍从来没有把自己的事情交代的习惯。
早餐还照常吃着，牛奶还是一样不喝，他们相处的气氛那么好，但是放了学之后就会变得没有交集，除了一句“晚安，宝贝”。
她从来没在晚上得到过其他的消息。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林漪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脑袋都没有答案。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顾衍却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学习上，该怎样还是怎样。凭着私心上来说，林漪还是希望顾衍能有个正常的生活的，但是顾衍这样不配合，她怎么去说动改造顾衍呢？
这一层隔阂梗的林漪食不下咽，她终于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想去看看顾衍晚上到底在做什么。
林漪对于跟踪这个想法是十分不习惯的，毕竟这种行为就像是去抓奸夫□□的正妻，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叹了口气，林漪跟着顾衍来到了最出名的酒吧一条街，他眼睁睁地看着顾衍从后门跨进了酒吧，心里琢磨着到底应不应该进酒吧去看看。
万一她从正门进去，顾衍出来了怎么办？而且，被认出来好像也不太好啊……
好纠结！！！
烦死了，为了个男人，老娘容易吗！（╯‵□′）╯︵┻━┻
“哟，小妹妹，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要不要哥哥带路啊？”一道痞气的声音在林漪不远处响起，林漪转头看去，是个染着白金色冲天头的烟熏妆男人。
这风格，略微杀马特啊！
心想着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狂蜂浪蝶，谁成想的，又一道声音从杀马特男人背后响起，“我说，x你/妈/的李狗蛋！怎么的，当着老娘的面还要调戏小妹妹？当老娘是瞎的啵？”
“……”诶？这不是小太妹吗！？
☆、第一五七章 黎明的起点
黑洞洞的巷子里只有几盏老旧的路灯，小太妹提溜着李狗蛋的衣领子，烟熏妆浓的林漪都不知道她在看哪儿。
“咦，你看着有点眼熟啊。”
她如是说着歪过头，伸手就要扯扯林漪的脸皮。
猝不及防被扯了一脸，林漪捂着被柠红的脸蛋，气鼓鼓地退了一大步。
太讨厌了……
无论男流氓还是女流氓，都喜欢动手动脚！！！
顾衍那厮也有这毛病，喜欢揉她的脑袋！
“啧，小白兔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想要羊入虎口来喂喂那群吃不饱的狼？”小太妹看着林漪的样子就好笑，穿的这么淑女小清新，结果来泡个不良人士混迹的低档酒吧？
“那个，我找顾衍。”心知顾衍和小太妹渊源不浅，林漪也懒得和她虚与委蛇，“我是他女朋友。”
小太妹的口哨响亮，她上下打量着林漪，抬了抬眉头，“够胆，顾衍的女朋友？”
“噗嗤，想当顾衍的女朋友的人多了去了，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说的。”连李狗蛋都乐得不得了，简直像是碰上了千年难遇的笑话。
是顾衍女朋友很奇怪吗？
这是什么反应？
林漪郁闷极了。
当然了，自带坑属性的林漪一定不会知道顾衍女朋友这五个字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要找顾衍？跟我走呗，他刚进去没多久。”
小太妹并不想解释，她边说边拎着李狗蛋往酒吧里走，示意还傻愣愣的林漪跟着。
进入低档酒吧的林漪还不太习惯，扑面而来的气息是大写的光怪陆离。到处都是灯红酒绿，劣质烟劣质香水和纷乱的荷尔蒙混合出了奇怪的味道。
也许这里的代名词就叫做堕落。
林漪进来了才明白自己和这里的格格不入，早知道也化个妆什么的，现在到这里显得好突兀，这情形，好尴尬啊。
林漪撇撇嘴，接受来自各种各样人的目光，脸上维持着面无表情。
跨过了舞池，进入了过道里的包厢，小太妹大概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在几零几，她松开了李狗蛋的衣服，把觉得似的包厢都推了一遍。
小太妹的运气并不太好，推了好五六间都没找到要找的地方，她骂了句靠，转头喊李狗蛋打电话。
林漪的面无表情状态转变成了脸部僵硬。
刚刚打开的包厢里什么人都有，厮混的男女，疯癫的混混，烟雾缭绕，鱼龙混杂，林漪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里于她而言太过陌生，乖乖女当久了，并不容易接受这堕落的状态。
“往里面走，倒数第三间！”
李狗蛋举着电话冲着两人大声喊，舞池的声音太响了，就算耳对耳都能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林漪跟着往包厢走，越走心里越是坎坷，她不知道推开门之后，会看见顾衍是什么样的状态，万一也像前面几个包厢似的，那她应该摆出什么表情？
等到推开了包厢门，预想中的各种状况都没有发生，这个包厢就类似普通的ktv包厢，里面乌压压坐了很多人，顾衍在一群人当中最惹人注目，他的旁边挨着两个女人。
没有左拥右抱，没有乌烟瘴气，只有两个人拿着话筒扯着嗓子在嘶吼。
“我去，你们以后能不能说清楚个房间号，三零几的包厢都有二十几间，我特么看了多少不堪入目的东西啊，简直辣眼睛！”
李狗蛋没心没肺的抱怨，显见着是有了同伴，就没有那么憷小太妹了。
小太妹弯着嘴角也是耸肩，赞同之色溢于言表，她几步走到了茶几前，顾衍还专心致志地叠着杯子，成摞的杯子叠成了一座小山，根本没工夫注意其他。
“我说，你别干这种技术活了，有的是人去弄，你女人来找你了，就在门口呢！”
因为有两人在吼麦，小太妹的声音并不算轻，这句话一出口，包厢里的气氛显而易见地停了停，齐刷刷的目光落到了门口，是个美丽出尘的小姑娘。
零星响起了口哨声，然后也不知谁啪啪啪地拍了几掌，“哎哟，顾哥，你马子好赞！”
“对啊，衍哥，超nice……”
“开窍了啊，顾哥！”
“哈哈哈，味道不错吧！”
“艳福不浅啊，顾哥！”
有了一个起哄，剩下来的人自然而然一拥而上，和顾衍靠的近的，还不忘记隔开了他身边的两个妹子，大大咧咧地往顾衍肩上捶了捶，“别撘啦，快去找你妹子啊，你不去我上了啊！”
差点杯子山就全倒了，顾衍斜飞上一个眼刀，拎着手里的杯口抿了口酒。
他不在意地往门口瞟了一眼，目光恰恰好和林漪对上。
林漪有些紧张，半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地揪了揪裙摆。
“唔，她就是我的一个追求者，头号粉丝的那种，你们少给我起哄了，别吓着人家小姑娘。”
“我去，顾衍你是不是瞎，这种大美人你也舍得放过？”刚刚搡了顾衍的汉子又往他身上推了推，手下的力道推得他直往后仰。
顾衍拍开他的手，轻轻舒展了身体，手不自在地往后搭住了旁边姑娘的肩膀，“他是我学校里的校花，成绩好家世好，我要把她拿下了，她家里还不得把我给撕了？”
“哈哈哈，原来就是你说的那个送早餐的小姑娘啊！”
“卧槽，太正点了啊，没想到是白富美！”
“顾哥，你要是混不下去了，可以找校花妹子包养你啊，是不？校花妹子，喜欢我们顾哥吧？！”
“哈哈哈哈……”
他弯着眼睛别开了脑袋，手还落在那女人的肩膀上没动，轻佻地冲林漪挑眉，说不出的痞气在他身边流转。
林漪气的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手底下差点撕碎了自个儿的裙子。好样的啊，顾衍，白天把她撩的不要不要，晚上就跟狼人变身似的翻脸不认人了。
“我是你的头号粉丝是吧？”
林漪也是会生气的人，面前是她喜欢的汉子没错，是他要攻略的对象也没错，但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在背后这样说她议论她。她送上门就被说成是倒贴的狂蜂浪蝶，妈蛋的，那你倒是别回应啊。
“是啊，不然是什么？我那些粉丝们顶多送送情书，就你给我送早餐，一送还是一个多月，这可够坚持的啊！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后槽牙不自觉地紧了紧，林漪真是觉得心口都疼，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遏制住身体轻微的颤抖，“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继续玩，我滚了。”
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俩似乎真有点什么，但是也就像顾衍说的那样，可能真的是单相思也说不定。
只不过，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还是太过伤人了。
美丽的人怎么看怎么都是美的，生气也是美的，失落也是美的，就算想把他狠狠撕碎的表情，都能教他乖乖送上自己的领地。
顾衍心里不可抑制地发着疼，他握住杯子的力道大的要命，好像快要把杯子都捏碎了。
垂下了眼眸，他掩饰住自己的神色，再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林漪转身欲走的身影，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出口，“等一下！”
本来包厢就有些安静，这一声无疑就像是平地炸起了惊雷。
林漪脚步一顿，深呼吸着没有挪动步子，但是也没肯转过头来。
周遭的空气都好像凝滞了，林漪背后没有长眼睛，并不知道包厢里发生了什么。
外面有形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