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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里几位举足轻重的大佬在接到火山的电话后便都赶了过来。
大厅里影影绰绰、议论纷纷。
“都是我的错啊——!要是我早来一步,大哥他就不会……!!!”
火山跪在男人尸首面前痛哭,声音里充满悲愤,
“大哥!你还没有教我如何管理公司,我怕我会毁了你的一世英名啊!”
☆、第七章
火山的话情深意切,三言两语间既表明心迹,又向众人暗示他是天鹫名正言顺的继任者。
虽然他这个人有时候脾气确实火爆,但脑子还是有的
——在这个暗流涌动、深不可测的黑暗世界里,你从来都不能放下戒备和和心机;
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将会面对什么:
也许上一刻你还在跟情妇潇洒快活,下一刻就身首异处。
季凯瑞冷冷扫视过守在自家门外的几个火山的手下,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犹如看到世上最恶心的生物的的厌恶。
火山的手下在瞬间相互交换了下眼神,然后眼中露出不忍的神色,
并迟疑地对季凯瑞说:
“少、少爷……里面……您还是不要进去看了吧。”
当然,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忍呢。
这时,季凯瑞隔着一段距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汪汪汪——!”的狺狺狂吠,
当真是吵闹至极——
“诸位!现在我火山只恨自己势单力薄、不能找出杀死大哥的凶手、为他报仇雪恨!
为了完成大哥的夙愿……”
“——那么你现在就下去陪他如何?!”
季凯瑞一脚踹开半开着的门,同时把枪准确地对上那个正在叫唤的东西。
紧接着,火山在室内的几条小狗也齐唰唰地把黑漆漆的枪口对上季凯瑞的额头。
不远处,隐藏在暗处的人用银色的打火机点上了一根烟。
当他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进入视野时,他意兴阑珊地收起了打火机。
他想,可惜了他倒上的上好的汽油
——不然得是这寒冷的夜里,多么盛大的烟火。
他淡淡地吐了口烟,轻轻的一声叹息像朦胧的烟雾一样,
消融在了泛着浓重杀气与血腥味儿的空气里。
——唉,我那磨人的小少爷,可教在下……该把你如何是好?
耳边的微型对讲机突然响起,男人严肃的声音冒了出来:
“——怎么样”?
他严肃地答道:
“报告!少爷继承了您的优点——如狼似虎一样的聪明!
他已经进去了!在下办事不利、罪该万死!不过——您是赌一会儿在下先把里面清洗干净?
还是少爷先把里清洗干净?”
男人毫不犹豫地严肃开口:“——凯瑞!”
“好!多少?”
“你这个月工资!”
“买定脱手!”
“不对!混帐——!给我好好观察现在凯瑞的情况!”
“报告!少爷现在穿一身白色上衣、黑色长裤!整个人又帅了不少!
……不过一会儿白上衣可能要变红了!”
“还有呢?!”
“还有……少爷的身材在健身房里锻炼得不错!”
“混账——!谁问你这些了!”
“那您的意思是……?”
他现在彻底懵逼了——黑道老大的心、海底针哪!
“快看看凯瑞看了我的“尸体”难不难过?!伤不伤心?!”
闻言,他恍然大悟——他怎么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他一拍大腿,赶紧透过狙【和谐】击【和谐】枪的镜片,仔仔细细地、连一个毛孔都不放过地观察了半响,
然后踌躇道:
“这……这……少爷像一朵含苞待放的丁香花一样……含蓄、内敛……”
“说人话——”
“报告!少爷看起来十分从容、淡定!……哎……哎?!……您别哭啊!!!”
……
“凯瑞,对于你父亲的死,我们都很震惊、难过。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火山这样说着,心中暗骂“这个兔崽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不过,就凭他难道还能上了天不成?!
“是啊!我们这几位都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大家都冷静一点、放下枪,
不要算上自个儿就内斗起来……”
有大佬出言相劝,说是让“大家都放下枪”,但锐利的目光却紧紧盯在季凯瑞一个人身上
听着他们的鬼话,季凯瑞举枪的手没有抖一抖,眼睛没有眨一下。
难道他会天真到相信——在自己向父亲宣布将全权接手他的组织后,
父亲就恰巧遭遇不测,“二当家”火山就恰巧叫上那帮老东西来自己家哭丧?
而他也不认为自己母亲已经丧心病狂到了会和火山那种货色勾结、谋杀亲夫的地步。
☆、第八章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季凯瑞的眼神和语气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一会我数到三,我和你的手下同时开枪,胜者为王。”
“疯了——!诸位你们都看见了!天鹫的儿子已经疯了!”
火山这样嚷着,心里却在大笑;
他还当自己是“哈姆莱特”!?要公平地来一场“赌上尊严与性命的骑士之间的决斗”?!
谁玩谁他妈的撒币啊!
季凯瑞却已开始冷静地数数:
“一————”
他异常沉稳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无端地令人感觉犹如泰山压顶,一时间没人说话。
在场的几位大佬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孔,想到了他的父亲
——那是一个怎样的好人物,一段怎样辉煌的年代呵!
提起那个几十年笼罩在众人心头的名号,有人颤抖,有人唾骂,有人嫉恨,有人崇拜
……可如今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有人摇了摇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二————”
火山给自己手下递了个眼色,让他们直接开枪把这小子打成筛子,
对外就声称季少爷悲伤过度,行为失常,自己手下正当防卫,将其误伤。
组织里的人一半已被他买通,一半云里雾里,提不出什么异议。
这历史就是这样,这世界就是这样————任他城头变幻大王旗,江山易主,
底下民众只会关心,自己第二天能否活下去。
可就在这时,火山惊讶地看到自己手下竟然将枪口全部转向了自己!
“你……你们!!!”他惊疑不定又愤怒地瞪大了眼睛。
这种招数从来都是他用来对付别人的!怎么会?!怎么会?!
“小子!你耍了什么鬼把戏?!”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只看见火山突然一个人陷入了“狂暴”状态,怒气值瞬间MAX
这场面当真是诧异———
死了父亲的年轻气盛的大男孩—脸平静地说要“玩游戏”;
将升为黑道老大的老成的“二当家”却像一头被捕兽夹夹住了的野兽。
“三————”
火山看着那些昔日的心腹此时举着枪朝自己一步步逼近,
感觉天翻地覆,头晕目眩。“我先打死你们这些叛徒——!!!!”
他怒吼一声,眼睛一红,在季凯瑞尾音未落前向周围一阵无差别扫射。
因为消【和谐】音【和谐】器的原因,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火山不愧是黑道里的“神枪手”——七发子弹全部精准命中!
第一发子弹的抛物线呈开口向下的二次函数状,弄死了他的第一个手下;
第二发呈一次函数状,弄死了他的第二个手下;
第三发呈对勾函数状,弄死了他的第三个手下……
最后一发子弹在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圆弧,从后背射穿了他的心脏。
在场目瞪口呆的几位大佬皆一起鼓起掌来,齐声高唱“科学就是力量……”
有人捶胸顿足地感叹“我从来没见过有如此精妙绝伦的枪法!”
有人在脑海中还原刚才的情景,试图进行受力分析和科学计算。
季凯瑞上前狠狠踢了一脚火山的尸体,冷笑;
”不疯的人把疯子当作疯子,疯子把不疯的人当作疯子——究竟谁疯了呢?”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该给父亲收一下尸,环顾各处
——哪里还有那人的尸首?
只有一只不知何时凭空多出来的泰迪熊,被溅了一身的血、满是弹孔。
当他转过身去,想趁此确立他领导人的地位时,
却讶然地发现其余的人都拿起了刀相互残杀起来,要么抹了别人脖子、要么被别人抹了脖子。
根本来不及阻止、问些什么,这个房子里除他以外竟然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他一个人站在这个空荡荡、静悄悄的地方,看着满世界鲜艳刺目的红色,直觉得恶心。
“喂——?我到家了。”他摸出来手机打给母亲。
“凯瑞……”母亲的声音同时从手机里和门外响起。
季凯瑞收起手机,只见父亲和母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瞬间,他把左手所拿的自己的枪对准女人,把右手所持的地上捡来的枪对准男人,
厉声道:
“——现在我给你们十五秒钟的时间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第九章
“你叫什么名字?〃
“季尹臣——令尊给取的。”
“他叫你来干什么?”
“给少爷当保镖。”
“我不需要人保护,而且你看起来不过只比我大两三岁吧?”
“在战场上可没有年龄、性别歧视。我知道少爷很强,可是强到什么地步呢?”
那人狐狸一样微微眯起细长的眼睛,那眼睛的色泽让他有一瞬间的错觉
——他身处于深邃的夜空里,只剩下满世界的宁静。
“你想试试?”
“好啊。”那人狡黠一笑,却并不令人感觉讨厌。
话音刚落,他就一拳痛殴到了那张还算顺眼的脸上。
“嘤嘤嘤……少爷你作弊!”
那人声音里带着哭腔,眼里含着笑,嘴上这样说着,朝他袭击的身手却一点儿也不耽误。
“黑社会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跟人大干一场了。
他一边闪躲,一边犀利地让那人无言以对。
……
一刻钟后,两人皆狼狈不堪地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好几处骨头都要断了,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也弄得破破烂烂。
不过那人同样好不到那里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站起来都费劲儿。
这种畅快的感觉简直想让人站在泰山之巅放声呐喊。
他向那人伸出手:“我不需要一个保镖,我需要一个兄弟。”
“那么……在下就在此发一个‘兄弟间的誓言’”;
季伊臣单膝跪在他的面前,神色庄重而虔诚,吟咏的声音宛如清亮的晨钟:
“ 我不眷恋生之美好,我不惧怕死之痛苦;”
“我不在意面前的敌人有多么强大;”
“ 我的信念来自于我的兄弟;”
“从今往后,你之所愿,我愿赴汤蹈火以求之;你所不愿,我愿赴汤蹈火以阻止;”
“我的力量化作热血与死亡,即使倒下我也无怨无悔;”
“天堂在左,而我向右。”
季伊臣在他的手上落下轻轻一吻,触感柔软,难以言喻。
“只要我活着,我将永远在少爷身边。“
——只要我活着,我将永远在少爷身边。
七年后,
站在季凯瑞面前的男人说出了一个名字。
季凯瑞沉默了片刻,收起了枪。
自从他见到目前为止还活蹦乱跳、为害世间的父亲开始,
他一共只开口说了两句话,一句是:”现在我给你们十五秒钟时间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一句是:“你怎么还活着?”
天知道现在这位天鹫大哥心中作何感想,没有当即吐血三升得有多大的心理承受力。
“凯瑞,你父亲他也是为你好……”
母亲心疼自家儿子,为这事儿颇有些过意不去。
谁知季凯瑞上前一步,缓缓一个鞠躬。
天鹫虽然面上保持着一贯的”黑道老大酷炫狂霸拽“的模样,但内心那个激动啊
——难道儿子终于察觉出了他多年来的一番苦心?!
可没等他脑海里开始弯弯绕绕、百转回环、山路十八弯,他就听见儿子嘲讽的话语
“——两位影帝,恭喜你们荣获今年的奥斯卡金奖。”
“…………”
“凯瑞,你不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重要吗?和我有关系吗?你会说真话吗?”
季凯瑞甚至都不关心他所指的是哪一件事。
儿子接连的三个问题像刀一样凌厉、尖锐,一下子把天鹫给问住了。
他扫视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突然问季凯瑞:
“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季凯瑞抬眼看他,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试探自己,
“你的这条叫“火山”的疯狗,犯病了——开枪杀了自己所有手下后就自杀了;
那几个老东西,估计是被传染了——我一没留神,就见他们拿起刀子互捅起来了,
拦都拦不住。”
天鹫闻言皱起了眉头,浑身上下散发出阴郁的气息。
实际上,确实是季凯瑞想多了——他亲爱的父亲只是在为打赌的事情为难。
“叫警察来吧,把这里的情况照我原话告诉他们,”
季凯瑞说,“你们自己善后。”
“还善什么后!”天鹫笑了起来,“死了人的房子还能住?走!咱们换一间去!这里一会儿自有人放火烧了。”
——正好也不浪费汽油,现在这油价涨得多快啊。
☆、第十章
辛娜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心绪不宁。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而且都玄幻得像小说一样。
她因为13班人的异能而震惊;
她因为付天的死而难过;
她因为“旧神”的话而担心未来的命运……
她呆在一片只有她一个人的黑暗里,听着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她那在国防部工作的父亲了。
——小时候,她多么以父亲的职业而骄傲啊!
当父亲问她“辛娜将来长大想做什么?”时 ,她毫不迟疑地喊出:
“我想成为“正义的伙伴”!”
在今天早上,她甚至有点儿期盼,期盼自己在面馆里出点什么事——
那样父亲就会立刻抛下手上的工作来救自己了。
……说起来,她好像又不长脑子地把书落在那家店里了。
不过她在书签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她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这时,枕旁的手机响起了来信提示,她拿过手机,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辛娜小姐,你好,我捡到了你的书。
之前我们在面馆里见过,我很钦佩你的勇气,
并希望次日在琉璃街Cloudia楼下见面,你意向如何?”
——在面馆里见过?是那个人?
辛娜脑海中浮现出上午见到的那个男孩的样子,觉得他是一个善良又有点儿神秘的人。
她回复过去:
“好啊,我明天中午有空。那条街人很多,到时候我会穿一条粉色的裙子。”
“没关系,我一定会认出来你。”
那时,辛娜还不知道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直到第二天。
琉璃街是棕州市最顶级的消费区,在这里“三十万两随手撒”毫不稀奇。
你就是站在大街上随便拿块石头一扔,都能砸中各种社会名流、商业大亨。
许多人奋斗一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有资格在此混迹。
而这个平日里通宵不绝的繁华之地此时却一片冷清,让辛娜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但很快,她就远远地望见了那座标志性的Cloudia大楼,在阳光下钻石一般璀璨。
楼下闪亮的Lincoln一字排开,穿黑西装的保镖分列大门两侧。
正当她犹豫该不该过去的时候,一位穿燕尾服的侍者已朝她走了过来,
向她鞠躬并彬彬有礼道:
“您就是辛娜小姐吧,我家主人在23楼等您,请随我来——”
“等等……你家主人是……?”
“啊,就是发短信邀请您的那位。”
好嘛,这下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当初他那么笃定能认出自己了——这儿根本就被包场了嘛!
乘电梯上到23层,侍者将她引入一间包间。
天花板上悬挂着在白天依然夺目的水晶吊灯,铺着米黄色桌布的长桌上
餐盘、刀叉摆得整整齐齐,干净得能映出人的脸。
而长桌那头的人——一身简简单单的白上衣、黑色休闲裤,
与那天在面馆里的穿着并无二致,这使得辛娜心里多了几分好感。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垂目读着一本《海边的卡夫卡》,沉着的样子让人不禁屏住呼吸。
注意到有人来了,他抬起头来,冲来者露出一个微笑:
“嗨。”
“嗨。”
辛娜冲他挥了挥手,礼貌地回以一笑,她的笑容无论面对谁都那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