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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染含冤莫白，“什么我不清楚了？怀孕吗？”
为什么他们都一口咬定了她怀孕啊，为什么？！
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全家都奇怪的样子，想起莫名其妙问起她亲戚来了没有，再想起他们那讳莫如深的眼神，顿时有一种天雷滚滚的感觉！
“小舅妈，不会因为我昨天晚上吐了吧？！”她哀嚎！
卓越一怔，“你昨天晚上吐了？”
直接丢给他一个白眼，她恨恨咬牙，“还不是跟你一起吃多了撑得，顶着胃，回家小舅妈炖的猪脚汤，然后我就……”
恍然大悟，合着是一场误会！
但是陈怡似乎还有点不太死心，“可你不是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来么？”
在众人面前被提起这个，莫小染的脸都红了，“小舅妈，那……我不记得日子了，又不是推迟了，好像……快了吧！”
顿时，莫天成觉得特失望。
本来美不颠的都准备抱重孙子了，谁料到晴空霹雳不是这样的，还说给小染讨个公道呢，在这父子俩面前，这下是面子都丢尽了！
“咳咳，老莫啊，这事儿搞清楚了没有？”卓广义也失望啊，心情瞬间从峰谷跌到峰底，不过还是平静的拍了拍莫天成的肩膀，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
莫天成闷闷的喝了口茶，然后一抬头看向莫小染，“这都搞得什么乌龙！不行，你去医院给我好好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查什么查啊！莫小染哀嚎，“外公，有什么好查的，明明就没有的事儿，去了不得笑死人啊！”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了，怎么就肯定没有了，万一有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呢？”莫天成一瞪眼，“查，查个清楚！”
“外公，你又从哪里肯定我有了？简直是莫名其妙！”也顾不得外人面前留面子了，她气呼呼的说，一下坐了下来。
莫天成瞬间变了脸色，不高兴了。
卓越轻轻的揽住她的肩膀，然后看向莫天成，“莫爷爷，你的心情，我想作为晚辈我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小染确实不会怀孕，因为我跟小染谨守传统美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尽量说的含蓄而清楚，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怎么可能有！
这话一出口，莫家所有的人都惊了，脸色各异，首先脱口而出的是莫悠然，“怎么可能，那天我们都听到……”
紧接着，就被陈怡拽了下衣服，这不是明摆承认他们那天在偷听人家了么！
卓越淡淡一笑，“我只能说，那是个美丽的误会！我跟小染，真的什么都没有！”
顿时，大家都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没了精神。
来的时候热热闹闹满堂乐呵，现在屋子里的气氛，诡异的压抑。
“你……”莫天成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也怪不到她，看来，还真是太着急抱孙子了！
卓广义看了看小两口，下了定论，“这事儿既然是一场误会，其实也没什么！卓越反正要跟小染结婚了，这孩子的事儿，早点晚点，都没关系！”
他这一缓和，莫天成总算挽回点面子，连连点头，“对对，你这话说的对！”
“那就尽快吧！”卓广义道，“卓越，你的报告已经批下来了，跟小染合计下，就把证领了！然后选个日子办一场热热闹闹的，亲家，你看怎么样？”
莫天成自然毫无异议，“成，我看就这么办吧！”
两边看看，莫小染无语，知道自己抗议也没用，她要是知道今天是怎么一回事，打死她也不来，太丢脸了！
喝完茶随便吃了点东西，散场的时候就留下她跟卓越，其他人都走了。
跺了跺脚，这些没义气的亲戚们，让她怎么面对卓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了看她气呼呼的样子，卓越勾了勾唇角，“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方才看你没吃多少！”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要不是自己昨天吃多了吐了，会闹出这种乌龙，丢脸，太丢脸了！
“犯不上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再说了，还得跟你讨论下正经大计！”他一本正经的说，看着对面的几家餐馆，“巴蜀风情，鱼米楚香，哪个？”
莫小染没精打采的瞄了一眼，乜眼看他，“海海饺子！”
这小妮子，就算吃饭都要跟他对着来！
他笑，“行，就海海饺子！”
每人点上二两水饺，又要了一碗粉丝汤，随便坐了下来。
饺子上的很快，热气腾腾，莫小染不得不承认，确实是饿了。
她迅速的连吃了六个，才停下来看着他，“说啊！”
“说什么？”卓越慢条斯理，还在给自己倒着酱油醋什么的。
“不是你说要说什么正经大计的么！”她无语。
“是啊，吃饭不算正经大计吗？”他反问道，用筷子慢慢的搅着调料。
她有一种把那一碟子辣椒卡在他脑袋上的冲动，“你是在玩我吗，卓首长？”
卓越很一本正经的摇头，“不是，玩你这种事，得结了婚回家进行！”
呆若木鸡状望了他半天，莫小染才算咀嚼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蹭的红了脸，他居然耍流氓？！
关键是，还耍的这么一本正经，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色胚子！”她啐道，发觉跟他对话简直是太不明智的选择，早晚会气死自己。
卓越一边吃着，一边说，“你能听得懂，说明也已经不是纯洁的孩子了！”
“哪里有！”她抗议，“我可是教导着祖国稚嫩花朵的高级灵魂工程师，不知道有多纯洁，就算有那么一丁点不纯洁了，也是被你这种人污染的！”
对于她的言论，卓越也不辩驳，只是微微一笑，“看来，我对你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噗……”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含泪默默，“你是不毒舌会死君吗？”
“请问纯洁的莫小染小姐，你觉得哪个日子，跟我这个不毒舌会死君去领个证比较合适？”他一脸认真的问。
莫小染直接丢了句，“猴年，马月！”
卓越想了一下，“今年是马年，离猴年还有好几年，只怕你外公跟我爸爸都不会同意，那就今年，至于马月，子丑寅卯，算下来应该是七月，也就是下个月，行，差不多！”
他煞有介事的点头，莫小染郁闷坏了，这算哪门子的算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小染叫道。
“我知道！”他点头，“这是我的意思！”
“那你还问我干嘛？！”他既然都决定了，还问自己，不是多此一举么！
卓越一字一句回复，“这是民主！你的意思，我问了，我们也商讨过了，最后也决定了，流程绝对没有问题！”
莫小染只觉得有无数的乌鸦在脑袋顶飞，“这是哪家的民主，这是扯淡！”
“莫小染同志，不许爆粗口！”他一脸正色。
“我就爆，我偏爆！扯淡混蛋王八蛋！我才不听……唔！”瞪大眼，看着他微笑着将一只饺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剩下的话全都噎在肚子里了。
“服务员，再来二两水饺！”他一扬手，相当愉悦的说道。
在化悲愤为食量的促进下，莫小染一口气吞了半斤水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窝进副驾座，以极为仇恨的目光等着驾驶员。
卓越挑了挑眉，“没吃饱的话，咱们继续！”
“我会吐在你车里的！”她咬牙切齿的威胁，丝毫没有发觉这样的威胁多么没有震慑力。
“没关系！”卓越平淡的说，接下来的一句又险些让她吐血，“我会让你洗干净的！”
“做梦，哼！”扁了扁嘴，不打算再跟他说话，否则她一定会提早吐血而亡的。
眼睛望向窗外，莫名的就想起陈蜜昨天说过的话，发牢骚似的说，“蜜蜜说的没错，我应该好好考虑下，是不是真的要跟你结婚！”
卓越发动车子的手顿了下，转头看她，“谁？”
“关你什么事，哼！”终于逮到机会恶狠狠的凶他一回，做了个鬼脸，心里舒畅多了。
挂上档发动车子，卓越面不改色，“莫小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现在要后悔，来不及了！”
“谁说来不及了，我就后悔，我偏后悔，证我不领了，你还能强逼民女怎么的？”她赌气似的说。
卓越用眼角扫了她一眼，“你可以试试！”
她还想说什么，眼尖的看到路边经过的人，“哎，蜜蜜！停车，停车！”
皱了皱眉，卓越道，“这里禁停，不能停车！”
“哎！”叹了口气，扒着窗户喊了声，“蜜蜜……”
卓越无奈，“你坐车能不能老实点？”
“我说停车下去，你又不能停，我只能喊一声了！”她嘟了嘟嘴，发现陈蜜并没有理她，而是往相反的陆走去，有点郁闷。
“你找人家有事吗？”卓越问道。
“恩，没事！”想了想，她很认真的回答。
“那不就结了，你让我停车，就为了打个招呼吗？”卓越实在不能理解她的思维，摇摇头，专心继续开自己的车。
第35章 牛脾气的人
回家，卓越照旧没有送她进门，只是门口停了下，这也好，免得进去又是一堆寒暄盘问，累！
下了车，径直走向自己家门，卓越眼看着她伸手掏钥匙了，这才开着车离开。
“小染！”从旁边有一声呼唤，掏钥匙的手顿了下，莫小染歪过头，“杨一鸣？”
这两天，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不好不好啊，她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了。
杨一鸣走过来的时候，脸色有点——怎么说呢，淡淡的明媚忧伤。
本来看着特阳光的脸，就那么的忧郁了。
“小染，能找个地方谈谈吗？”他问道。
莫小染环顾下周围，“这儿，说话不方便么？”
杨一鸣还没有开口，一辆环保绿化车吹着音乐慢慢的开过去，不紧不慢的给路边花坛洒着水。
一头汗！好吧，大约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那就……奶茶店吧！”她吃撑了，坚决不能再找个吃东西的地方。
杨一鸣点头，“行！”
推门进去，奶茶店生意不错，但是这会儿显然还没到上人的时候，稀稀疏疏的小情侣，气氛就有那么点暧昧起来。
突然有点后悔选这里了，真会选地方！
似乎杨一鸣倒是没有注意这里的氛围，依旧很绅士的问她，“喝什么？”
“柠檬水吧！”吃多了需要消化。
“两杯柠檬水！”合上单子，他如是说道。
“上次的事，对不起啊！”莫小染先发制人，知道自己上次选他去冒充男朋友，挺不厚道的。
虽然说事先说好了是假装，可是那时候她也不知道他喜欢自己啊。
杨一鸣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看向她，“小染，你跟那个人，是认真的吗？你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拧起眉头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莫小染回答他，“不知道，也许喜欢吧！”
他的眼睛亮了亮，“也就是说，你自己还不确定自己的感情，我还是有机会的了？”
“呃……”她不是这个意思啊，为毛他会这么理解啊！
“小染，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那天回去，我想了很久，我想通了，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们彼此相爱，那我退出，我会祝福你！”他一脸诚恳，“但是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一定会努力争取，我相信，我是最爱你的！”
爱……
这个词，把莫小染吓了一跳，她从心底觉得，用上这个字，事情就变得好严重好严重，而她，最怕的就是事态变得严重了。
对于卓越，她都不敢说爱不爱，只能说应该还是喜欢的，杨一鸣这样认真，让她有点吃不消。
“杨一鸣，你听我说！”说话间，柠檬水已经送上来了，她想着怎么样才能不伤人家。
瞅她办的这倒霉事，莫名其妙就给自己沾染了甩不掉的麻烦。
“那个……我不是说不喜欢你，但也不是说喜欢你，我只是觉得，相比之下，卓越应该更适合我，我们还是做同学，做哥们，最舒服！”她想了想，只能这样解释。
“你也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也许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呢？”他却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或许你真的喜欢的人是我，只是还没感觉出来，为什么不多给自己一段时间，何必那么着急，我们先适应下，也许你会发现我的好！”
莫小染哀嚎，“杨一鸣，我们都同学四年多了，要有感情早就有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时候大家都是孩子，都还年轻不懂事，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还能再见面，这就是缘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固执。
老天啊，上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还有牛角尖的毛病？
有点抓狂的感觉，她用力的喝了一大口柠檬水，牙都要酸倒了，瞬间神智似乎也清晰了很多，定定的看着他，“我要结婚了！”
“我知道，跟那个男人嘛！”杨一鸣点头，“但是你还没结！”
挠头，牛脾气的人真可怕！
一抬手，碰到自己的小腹，想起今天那个乌龙，突然就有了主意，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点柠檬水吗？你知道其实我最喜欢的是黑糖玛奇朵。”
“恩？”看着她，杨一鸣愣了愣，不明白话题怎么跳跃的这么快。
一手抚着小腹，一手轻轻的搅着吸管，莫小染也学着文艺小青年忧伤的样子，“因为，我怀孕了！”
从杨一鸣的脸上，也看出了晴天霹雳四个字！
那张脸整个是呆若木鸡，虽然她也知道现在想笑实在是有些不厚道，但是真的有点忍不住！
强压着想笑的冲动，她继续说，“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快结婚了吧？你明白为什么我跟你之前是不可能的了吧？杨一鸣，我不想伤害你的，我……总之，对不起！”
她说不下去了，用力的咬吸管，用力用力！
张了张嘴，杨一鸣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下去，吸管一拔，一口气将那杯柠檬水一饮而尽，那动作，看的莫小染牙根泛酸。
“祝你们幸福！”伸出手，他很认真的跟她握了握，然后起身，还不忘留了张大钞在桌上买单。
看着他略有些失落的背影，小染真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本来就没影儿的事，给人家空念想干嘛！
真是造孽，当初就不该馊主意找上门假男朋友，卓越没吓退，反倒招上个痴情种子！
慢吞吞的从奶茶店出来，然后磨蹭到家门口，这才开门进屋。
没有以往那成群结队迎接她的景象，显得冷冷清清的。
也好，免得被盘问。
经过客厅的时候，陈怡看了看她似乎想说什么，她停下步子等着，可是陈怡又没说，转身去后院了，真是奇怪！
上了楼把自己甩到床上，真是累死人了！
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抓起就接，“喂？”
“小染，你今天看到我了？”是陈蜜的声音。
“对啊对啊，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叫你都不理我！”有点激动的说。
陈蜜应道，“恩，办点事，好像是听到你的声音，但是没看到人。出来办婚事？”
“你怎么知道？”她很是惊讶，“不过也不算办婚事，被我外公乌龙了一回！”
“怎么说？”陈蜜那边似乎有点乱，声音很杂。
“我外公窘死了，把两家人都叫到一起，然后宣布我怀孕了！”她夸张的说，“你是没看到那个场景！”
“恩，小染，我还有点事，回头再说！”她似乎很忙的样子，匆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叫了两声，已经是忙音了，莫小染就有点郁闷了。
什么事这么忙，听到她被宣布怀孕，难道不该感到惊奇吗？
电话那端，陈蜜刚挂掉电话，看向对面坐着的人，“没错，猎神在这座城市！”
“真是冤家路窄！”沙哑的笑声，粗大的手指间夹着同样粗犷的雪茄，“看来，是你出马的时候了！”
陈蜜皱了皱眉，“这次，我不想去！再说了，我已经不做了！”
“不想？”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顺手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红钞票，直接甩在了桌面上。
陈蜜静默的看着，没有说话。
接着再是一叠，又一叠，还一叠……
“够了！”她叫道，“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不想做！”
“嗬，为什么，为了电话里的那个小妞？”男人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她的面前，低下头，在她耳畔喷着烟说到，“突然良心发现了？”
“如果要做，你们找别人做吧，反正组织里不缺人，我已经不想再做下去了！”她倦了，乏了，想过一种平凡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