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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苍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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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马四哥身边的大烟枪却像早有准备一样,忽然一抬腿,打斜里一脚踹在马四哥胯上,将马四哥整个人踹倒在地。那两个东西的偷袭却也顿时落空,直接扑在地上,迅速地钻入地面,消失不见。

马正刚饶是艺高人胆大,这一下也惊出一身冷汗来,翻身爬起,口中骂道:“奶奶的,这东西真是凶悍。刚才偷袭未成,死了一只,竟然没有被惊走,还想趁机偷袭我。又是从地下钻出来,真是防不胜防,大家千万小心。”

张易龙也道:“这东西实在太过凶狠,大家现在尽量聚在一起,互相照看,一旦发现危险,也好及时相救。刚才要不是宋兄弟,老四只怕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这下石锤更怒,伸手抱起一块数十斤重石头,就要把那东西的尸身砸个稀烂,却又被大烟枪伸手拦住道:“慢着,我先看看!”

石锤看了看大烟枪,悻悻放下石块,站到一边。大烟枪紧皱眉头,走到那被马四哥杀死的怪物身边,蹲了下去,抽出匕首,在那东西身上使劲扎了两下,“铛铛”直响,却也是扎不进去。

张勇道:“宋老大,那东西刚才我用砍山刀都没劈动,你那匕首又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宝贝,肯定是戳不动的。”大烟枪却没有理他,转身面向张易龙道:“张老大,只怕坏事了!”

张易龙一愣,反问道:“怎么?宋兄弟怕了?我还是那句老话,谁愿意走的,张某人绝不强留!”大烟枪苦笑了笑道:“张大哥,你还没认出这东西来吗?以前我们俩在野狍子岭可是见过的。”

张易龙又是一愣,面上立时紧张起来,靠近那东西的尸体又仔细看了看,才有点犹豫不决道:“你要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狍子岭那档子事,你的意思是这东西也是那个?怎么我看好像大了一圈呢!”

大烟枪接口道:“绝对是,大一圈大概是因为这里数百年来无人打扰,食物充足,利于它们生长,所以才能长出这么大的鳞鼠来。”

我接口问道:“宋大哥,你说这东西叫鳞鼠?这么说你以前就看过?”大烟枪道:“其实这东西究竟叫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因为它长相像老鼠,身上又有鳞甲,所以我都叫它鳞鼠。看过是看过,只是没有这只这么大,而且也不是一下出现三只,我们那次遇到的时候,就一只而已。但就那一只,还是我们几人费了半天力气才杀死的。”

我刚想再问,张易龙已经沉声说道:“宋老弟,那照你这么说,我们真进了鼠窝地了?”大烟枪苦笑道:“昨天晚上我就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只是时间隔了太久,而且兄弟对风水之说只是略懂皮毛。这鼠窝地也只是那次听那些参客提起过一次而已,至今更是第一次见到,实在没有想到这上面去。没想到,这世间真有鼠窝地这样凶险的地势,一直到刚才马老四杀了一只鳞鼠,我才敢确认。”

我是越听越糊涂,急忙问道:“什么叫鼠窝地?你们上次和什么参客在一起时在哪里遇到的这鳞鼠?”

大烟枪神色凝重,掏出一支烟来,点上狠吸两口,才说道:“这鼠窝地乃是风水之说中十二凶煞之地中的第一凶地。顾名思义,鼠窝就是老鼠特别多的地方,不用解释了,但并不是所有老鼠多的地方都叫鼠窝地,还必须终年不见阳光,地下有暗水通过。地水为阴,终年不见阳光亦为阴,老鼠喜在暗夜出没,本性也属阴,所以鼠窝地又称三阴之地。”

“此种地势异常凶险,三为九之单,九为数之顶,凡是这种地势,地下必定暗道密布,溶洞百生。更为可怕的是这种地势之中,会藏匿这种满身鳞甲的鳞鼠,鳞甲坚硬无比,刀枪不入,牙尖嘴利,喜食内脏。”

“但此地势却有一点,凡鼠窝地者,必多生蚂蚁。这鳞鼠别的不惧,惟独惧怕蚂蚁,只因它喜食心脏,又常年处于暗处,日久难免会有一种腥臭之味,此味甚招蚂蚁,往往被蚂蚁在不知不觉间就给蛀空了。我曾听一位参客说过,说他曾见过一只鳞鼠,被木棍一击打死,死后皮肤下全是蚂蚁,仅剩骨架心脏而已。”

“这种地势,本是凶险之地,所以绝不会有人下葬在此,除非被人设计。一旦有人下葬在此,其尸骨必被鳞鼠啃咬蚂蚁蛀棼,入葬者不得安宁不说,其后人十之八九亦遭横祸,或横死、或夭折,直至子孙后代死伤殆尽,只有女子婚嫁后,不受其害。”

大烟枪说完,张易龙又接着补充道:“其实鼠窝地的历害,倒不在于地势,而是这种鳞鼠。幸好这种鳞鼠不比一般老鼠,繁殖的相当慢,一年仅产一窝,一窝最多不过四个,加上幼鼠腥臭之味更甚,又无鳞甲防御,常被蚂蚁给蛀了,要不然,估计现在我们早被灭了。”

张易龙话刚说完,谷口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枪响,声音巨大,谷内地势又低凹,一直激荡不已,听起来犹为清晰。

张勇一惊道:“老大,后面有人,要不要我去看看?”张易龙摇了摇头,缓缓道:“不要管他,大概是什么不怕死的猎户闯了进来,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分开,这鳞鼠异常凶猛,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

我也觉得张易龙所说甚是,刚想点头赞同,不料身后枪声又起,这一次却不是一枪那么简单了,只听“啪啪啪”“哒哒哒”连响,甚为密集。哪里会是什么猎户,分明是连发式冲锋枪的声音。

几人这下都呆住了,再说是猎户打猎谁也不信啊!什么猎户这么牛打猎用冲锋,而且听枪声这么密集,分明是一队持有连发枪械的人,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导致了这种局面。

吴老六悄悄移到我身边,趴在我耳边轻声道:“会不会是……”我急忙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如果万一真如吴老六所想,那看样子我们这个漏子可闯得不小。

一阵枪响过后,终于平静了下来。几人面面相觑,这阵枪响起码也响了五分钟之久,也就说这段时间起码开了万儿八千枪,打出了万儿八千颗子弹。这一般人别说弄这么多枪了,光这么多子弹,都弄不到啊!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部队,只有部队有这么多枪这么多子弹,而且还敢光明正大的使用,丝毫不用避讳;另一种就是势力非常强大的黑社会,那些家伙都是不要命的顽主,加上黑钱雄厚,渠道又多,身边又常带着一帮盲目崇拜悍不畏死的青少年,才会有这么多人手这么多枪械。这两种情况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但是说实话,我心里更加倾向于部队,起码落在部队手里,我们说是探幽寻密的驴友就能蒙混过去,最多就一个非法藏械。要是黑社会,那些家伙可不会和我们说什么道理,没看他们子弹这么充足嘛,估计赏我们几颗他们也不会吝啬的。

可惜,我这点小小的希望,刚说出来却很快就被大烟枪的话打击的烟飞云散,大烟枪道:“听这枪声的停顿点,应该都是道上的朋友,道上的朋友开枪有两个特点,一个就是猛,端起枪就打,另一个就是狠,扣着扳机不放松,直到子弹匣打完。如果是部队的话,军人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一般习惯用点击,枪声零落,但持续时间较长,所以,从刚才那么密集的枪声上来说,应该是道上的朋友,而不是部队。”

张易龙忽然开口道:“不管是谁,我们现在都不能让自己被他们找到,因为不论是部队还是道上的朋友,可能目的都和我们一样。老宋以前就说过,我们能发现的秘密,别人也能发现。听刚才的枪声,对方的设备比我们高的不是一个档次,如果一旦被发现,轻则我们与玉莲花无缘,重则很有可能永远留在这野狼谷里了。”

马四哥也说道:“不错,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听枪声离我们的距离并不远,以对方那么多的枪械,相信那些鳞鼠也阻拦不了多久,很快就可能追上我们,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在前面,但这山谷别无旁支,只有一直深入谷内,才有可能摆脱他们。”

几人一齐点头赞同,当下再无异议,收拾掉痕迹之后,一行数人,迅速向谷内挺进。

不知道那些鳞鼠是被那阵枪声吸引过去了,还是被惊吓的不敢出来了,我们一行数人行进了数个时辰,除了偶尔遇上一只两只的野羚,就是从杂草丛中惊飞的几只不知名的野鸟,行进速度快了很多不说,相对也安全了很多。

这安全时间一长了,人总是会自然而然的放松了心情,这心情一放松,戒备自然也就松懈了。可这世间不如意之事,往往就发生在人们猝不及防的时候,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所发生的事,破坏率往往惊人的强大。

大烟枪丢掉了一个香烟屁股,抽出另一支香烟,掏出打火机打着了,往香烟上凑去。张勇由于背了很多东西,也走了这么久,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咒骂道:“天杀的,这山谷这么长,究竟要到哪里去找那玉莲花?”

山谷里路又不好走,吴老六和花猛累得走一步喘一下;张易龙虽然没背东西,但他毕竟五十开外的人了,身体也富态了点,这样的山谷,能陪着我们这些小年青走这么远,可想而知了;豹子虽然是条不折不扣的硬汉子,但毕竟受了伤,一直挺到现在,吭都没吭一声,我对他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要是我,估计早就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了;李光荣始终微笑着,虽然面上也写满疲惫,却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有马四哥和石锤,依然精力旺盛,特别是石锤,这家伙真不愧是天生的大力士,背了那么多东西,还一直走在最前面,时不时还要回头催促我们走快一点。

我们本来一直保持着一个队形,两人一组,前后相连,就算有意外状况,也能及时救援。但现在大家一放松,队形自然散了,前后零落不说,还拖了好长。马四哥和石锤在最前面,大烟枪和李光荣紧跟着,张易龙则落在李光荣的后面,豹子在李光荣后面,花猛、我和老六则在更后面,最后面是张勇。

就在大家都疲惫不堪警戒性都放松到最低的时候,就在大家以为危险已经离我们远去的时候,出事了,而且,出了大事!

四周一阵婴儿啼哭声响起,“呼呼”之声不断,自我们身边地面,蹿起十数只鳞鼠来,扬着尖利的爪掌,以惊人的速度,分别扑向就近的人员,一时之间,人人遇险,个个命悬一线。

反应最快的,却不是目前精力最旺盛的马四哥和石锤,而是大烟枪和看上去疲惫不堪又伤了一只眼的豹子,还有那一直笑而不语,一副深沉状的李光荣。

大烟枪看上去病痨鬼一样,却反应奇快,一脚侧起踢飞扑向自己的鳞鼠,转身闪过李光荣和张易龙,直扑向我们三人这边,一个飞跃抱翻,已经将扑向我的那只鳞鼠扑飞。

与此同时,豹子也一闪身躲过一只鳞鼠的攻击,一脚踢飞另一只扑向他的鳞鼠,还飞身撞飞扑向吴老六的那只。果然不愧叫做豹子,真是动若脱兔,那个速度,岂是一个快字可形容。

花猛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论起灵巧的功夫这里只怕无人能及,那只扑向他的鳞鼠刚蹿起,他已经闪到一边,那只鳞鼠一翻身又扑了上去,花猛连闪带躲,又躲了过去。这几扑几闪,已经给李光荣争取了救援他的时间。

李光荣虽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一到关键时间,顿时就像换了一个人。那些鳞鼠刚蹿出地面,他已经反手抽出武器,一手抓把砍山刀,一手握把匕首,砍山刀对着扑向他的那只鳞鼠就是一刀,一刀将它震翻出去,身形借力旁边一退,钻入另一只扑向他的鳞鼠怀中,一匕首正好扎在那鳞鼠的胸口。

李光荣一击得手,看也不看一眼,匕首也不拨,身形一矮,顺地一个前翻,起身飞扑,刀举过顶,带着呼啸声向那只正在追击花猛的鳞鼠劈去,当真是快如闪电,势若疯虎。那只鳞鼠正在追击花猛,却不防李光荣打斜里一刀劈来,一下被劈个正着。“铛”的一声,硬生生被震落在地,刚想遁地而走,李光荣飞身扑上,竟然一把抱住鳞鼠。一个翻身,人在下鳞鼠在上,鳞鼠顿时四脚朝天,四足乱蹬,却伤不到李光荣分毫。李光荣手中砍山刀一横一削,那只鳞鼠的肚皮就被剖开了一道血痕。手中砍山刀一丢,五指成勾状,一把抓进那鳞鼠的腹部,用力向外面一带,生生将那只鳞鼠的心脏掏了出来。

马四哥和石锤这时也解决掉了突袭他们的那两只,一只被马四哥的杀牛刀刺入腹部而死。石锤因为事起仓促,身上又背了很多东西,来不及抽刀,竟然一把抱住鳞鼠,腾出一手来,生生将那只鳞鼠的双眼挖了出来,向地面一丢,一手折头一手抓尾,硬是将那只鳞鼠撕了开来。

张易龙也开枪打死了一只,但毕竟年老体胖,身手不是很灵活了,左边膀子被抓了几道血痕,伤口颇深,一只袖子都被撕了下去,鲜血正顺着胳膊向下流窜,一脸的痛苦,但总体上来说,也还不妨碍行动。

惟独张勇,这家伙当时正坐在地上,身上还背着东西,又毫无戒备。两只鳞鼠扑向他的时候,虽然前面一只被他一脚蹬开,后面那只却偷袭得手,在他的后脑瓜子上留下几道血痕。那一片的头发也被生生的撕扯了下去,后背上也被挠了几下,一片血肉模糊,其中两道血痕,深可见骨,惨不忍睹。

我这时枪才抽出来,也就是说,从这群鳞鼠忽然出现袭击我们,到被击退,也就是在我掏枪的那一瞬间而已。虽然我掏枪动作确实没有很快,但掏支枪而已,再慢又能慢到哪里去呢?

就在这一瞬间,鳞鼠被杀了五只:马四哥用老办法杀了一只,石锤则是生生撕了一只,还挖下了那只鳞鼠的双眼,也算是替豹子报了仇,张易龙开枪击杀一只,李光荣独力击杀了两只,其中一只的心脏则被他活活掏了出来,让我见识到了他那惊人的战斗力外,也终于证实了他的残忍。一看到他还握在手中的心脏,我就有点不寒而栗。

而我们这边,张易龙受了点轻伤,张勇则严重的多了,脑后、背后各受了几下,尤其后背那几下,皮开肉绽,其中两道更是深可见骨,正跌坐在那里呼天抢地的哭爹喊娘,这让我大跌眼镜。实在没有想到,这一身肌肉的张勇,竟然是个绣花的枕头——草包一个。

大烟枪已经翻身爬了来,叼在嘴角的香烟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急喊道:“大家两人一组,背靠背,互相防御,张勇快起来,地面不安全。”边喊边向张勇跑去。

但,已经迟了!

张勇正坐在那哭天喊地,忽然之间,前后左右几乎是同时蹿起数只鳞鼠,一齐扑到张勇身上,刹那间血肉横飞,张勇惨呼一声:“救……”后面那个“我”字都没有喊出来,就戛然而止,估计是喉管被咬断了。

与此同时,在我们几人的队形外围,“唰唰唰”的出现了数十只鳞鼠。但这次奇怪的是,那些鳞鼠却没有立刻攻击,齐刷刷的只露一个头出来,几十只碧绿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们,一动不动。

几人顿时有点蒙了,要来个十个八个,我们也许还能撑过去,这一波比一波多,一开始就两三个,第二次出现就变十几个了,这次竟然来了几十个,哪里还敢硬拼。大烟枪也顾不得张勇了,发一声喊,带头转身向前奔去。

几人全都丢了辎重,玩了命的跑,按道理我们的速度是绝对逃不过鳞鼠的,只不过这人心一慌,哪里还会想到这些,只顾着拼命迈动双腿了。

不过却也奇怪,那些鳞鼠并没有趁机袭击我们,而是跟在后面约七八米的地方,不急不徐的追赶着,好像早把我们当成了嘴边餐一样,现在只不过是在进行着一场进餐前的追逐游戏,多消耗一点肚子里的存货而已。

几人越跑越是心慌,石锤大吼一声道:“操,锤爷跟他们拼了!”紧跟在其后的马四哥甩手一巴掌打在石锤的头上,怒道:“别做傻事,赶快跑,看这情况这些东西一时不会向我们发难。先跑再说,现在回头拼的话,一点生还的机会都没有。”

石锤当然也不想死,一听马正刚这样一说,顿时不再言语,埋头疾奔。

几人又是一阵狂奔,我心跳得就像要从口中吐出来了一样,两条腿如同灌了铅水,越来越重,恨不得往地上一躺,就这么死了算了。但一想到是被这些鳞鼠活活咬死,还是机械般的迈动双腿,赖活总比好死强,我可不想和张勇一道去了。

就在这时,更大的打击从前面传了过来,就听马四哥骂道:“操,这是个死谷,前面没路了。”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马四哥敦厚稳重,向来不打诳语,他说这是个死谷,基本上就没有活路了。

回头再看看,剩下的半截心也凉了,那群鳞鼠正呈半圆形逼了过来,正好把谷口方向的路堵的死死的。怪不得这群东西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呢,敢情是早就知道前方是一条死路,我们迟早是它们的盘中餐,自是用不着着急。

张易龙本就肥胖,这一通猛跑,早就撑不住了,听说前面没路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啊!老四啊,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了,其实我这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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