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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捧着自己的玻璃心叹了长长一口气，“好吧，我承认对于你的失踪我只是小小的担心了一下，但是这次不是有恒之兄与你一起吗？”
“你就不怕他把我卖了”
“不怕，因为九爷绝对不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人”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这到不用了，我只希望以后九爷也能像我信任你一样信任我就行了”
“你的要求太高了，我可能做不到”张玖表示能力有限。
回房洗了一个美美的热水澡，换了一身行头，张玖的心情一片晴朗，只有在想到秦策的时候才稍稍的转成多云。
“小宁，秦策知道我们知道他的身份了？”张玖想不明白秦策为什么为挑明，其实不仅他想不明白，秦策自己也不明白。
江宁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可是昨天他与我把这件事挑明了？”这才是重点。
江宁皱眉沉思，“挑明就挑明吧，反正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那他之后又说什么了？威胁你了？还是利诱你了，又或者是用美人计？”
“都没有”秦策只是想他倾诉童年的悲惨经历，然而正是这样张玖才更加的担心，作为一个仅仅只是普通朋友的人，他居然对你说这些，这不是很不正常吗？
“那你担心什么？反正我们对他是无所求，又是也是他来找我们，我们只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了，再不然就装傻充愣，只好能够熬过考试就万事大吉了”江宁看的很开。
“真的能这样就好了”江宁说的是没有错，他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一连串的意外不断到来，张玖就是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的简单，而昨天发生在他与秦策之间的事情张玖并不想告诉江宁，只得暗自担忧。
精神与身体都极度疲惫，张玖用一整天的时间用来睡觉，一觉睡醒不但没有好反而发起了高烧，真的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张玖怀疑自从到了京城以后，他的人生就变成是一个接连不断的悲剧。
而事实又再一次向张玖证明了什么是没有最悲剧只有更悲剧。
这场来势凶猛的发烧一直持续到了科举考试的那一天都没有消退，张玖也想带病上考场，用坚强的意志力来抵抗病魔，但是病来如山倒，他现在站都站不稳全身轻飘飘的，就是到了考场也绝对只有昏倒的份，更不用说他现在脑中一片混沌，做题都成了严重的困难。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养病
第二十一章：养病
想到在考场上壮烈昏倒的画面，不用其他人劝，张玖自动的放弃了考试，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还是很心疼自己的。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他外公在这里也不会让他上考场的，只会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他没有照顾好身体。
而江宁依然是张玖的忠实拥护者，看到张玖放弃了考试，他也以照顾张玖的名义痛痛快快的跟着放弃了，这之中江宁考虑的时间不到一分钟，不知道江戬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你就不怕我回去后江伯伯教训你？”张玖半眯着眼睛，懒懒的躺在床上。
“应该不会吧，我这不是照顾你吗，我想父亲大人应该会理解我的，也会为我这种为朋友两肋插刀肝脑涂地的义气而感动”江宁说的豪气云天。
反正就是去考试也考不上，一想到还要在冰冷的考场上呆三天，他就萌生退意。既然无论如何他都要挨训，还不如现在先享受一下，金朝有酒金朝醉。而且这次他还有非常光明正大的借口。
“你觉得江伯伯会相信你的说辞？”
“如果你能够为我解释一下他应该会相信的”他父亲对张玖可是比对自己这个儿子还好，如果张玖肯开口的话，他的责罚至少会少一半。“所以九爷，你一定要帮我啊”
“看在你不辞辛劳鞍前马后的守着我的份上，帮你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张玖这次非常大方的同意了。
“九爷，你真是太好了，我太感动了”
“感动就不必了，你小点声音就行了，我听着吵得慌”张玖闭上眼，心中为自己哀叹。
他辛辛苦苦的为了这次科举准备了快半年的时间，没想到这一病全部都给耽误了，就算是来考试不是出自他本意，现在也是有些不甘心，不仅如此恐怕下一年又要浪费半年的时间了，以他对他外公的了解若是不考上他就永无安宁之日了。
再一次睡醒，张玖就看到脸色深沉的秦策坐在床边。
“你怎么来了？”
眼中的幽暗褪去，秦策淡淡的道“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那天与张玖分开后秦策想了很多，也想了张玖问他的那句话，他是不是有龙阳之好？想了很久秦策确定他没有，也为他为什么对张玖好找出了合理的解释，应该是因为张玖时不时对他的关心，在郭嬷嬷去世后已经没有人能够像张玖这样细心的对他好了，所以他是在投桃报李。
这两天考试开始，秦策忙上忙下的就把张玖的事情抛之脑后了，后来听说张玖没有进考场，有些担心就来看看他，才知道张玖是病了。
“哦”张玖点点头。
秦策看着张玖憔悴的面容有些心疼，“你是因为那天冻着才会发烧的吧，很抱歉，都是因为我，你才错过了这次考试”
“没关系，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也许这就是天意”张玖为他宽心。
科考乃是每个考生生命中的大事，就算是张玖表面上不在意，心里也应该是重视的，秦策心中很是愧疚，“这次就算是我欠的你，以后若是你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那这样说来我不是还赚到了，用一次的考试机会换来一个皇子的许诺，是不是什么要求都可以？”张玖笑道。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秦策轻笑
“包括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强抢民女？”
“你要是真想做这些的话，我可以给你善后”好伙伴秦策道。
“那事后要不要分赃？”
“如果分赃你打算给我多少？”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张玖故作沉思，“一两银子怎么样？”
“不愧是奸商”秦策失笑。
“我会将这是当作对我的赞美”张玖坦然的接受。
“病了就好好养病，不要多想，我相信等到下一次你一定会高中的”虽然仍是说说笑笑，秦策依然担心张玖会看不开。
“放心好了，我会看开的”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怎么看不开都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他才不会自己为难自己呢。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江宁回来的时候秦策已经离开，对此他有些惊讶，亏他还让掌柜准备了秦策的饭菜，这是要浪费了？“恒之兄呢？走了？”
“嗯，他还有事”科考正在进行，秦策作为负责人自然要去坐镇，对于秦策能忙里偷闲来看他张玖还是挺感激的，而且这次他与秦策好像又恢复正常了，张玖也稍微放心了一点。
“有事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吃饭的时间还是要有的”
“听你的话好像对秦策不能在这里吃饭很遗憾似的？”张玖勾起唇角，“你不是整天抱怨他不好吗？他不在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我这不是看做好饭了他走了不就浪费了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不是常说农民伯伯不容易我们要节约粮食”
“所以为了不浪费，你可以全部吃光”
“我不是猪”他的饭量没有那么大。
“我知道你不是猪，猪都没有你能吃”
江宁选择性的把后一句忽视，“昨天陈卓有来过，我看你在睡觉就没有叫醒你”
“他来做什么？”
“能来做什么？就是听说你病了来看看，顺便传达一下五皇子对你的慰问”江宁边吃边说。
张玖撇撇嘴，很不以为然，也许五皇子连他病了都不知道。
在掌柜和江宁的悉心照料下张玖的病很快就好了，张玖却不得不感叹一下他与科考真的是无缘，这科考才刚刚结束他的病就顿时全好了，也许真的是天注定啊！
抱着破斧成舟的心情而来，现在又要抱着欲哭无泪的心情而去，由于不用等科考的结果，张玖打算收拾收拾自己的行囊回湘州，想到湘州张玖的心中一片柔软。
“九爷，你说人家都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我们这算什么？游玩吗？”江宁叹道。
“我是不得已，你曾拥有过衣锦还乡荣归故里的机会，可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放弃了，也怨不得别人”
“我敢肯定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在嘲笑我”不要以为他看不见他在笑他。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错，不错，有进步，这都学会察言观色了，继续努力啊，争取百尺竿头跟进一步。”
张玖正打算继续赞扬江宁一番，偌大的推门声把他要说的话全部打断。门被推开，杨志风风火火欣喜若狂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见张玖和江宁直直的盯着自己，杨志也发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但是他太激动了，尽管再怎么努力的压抑也遮不住面上的喜悦之情“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敲门了，可是我真的太高兴了”
“没关系，杨兄考完试了？”看着杨志，张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范进中举的现实版。
杨志点点头，这才想到张玖因为生病没有去参加科考，而他现在刚刚参加完考试就来他们这里炫耀，无异于是提起了张玖的伤心事，在他伤口上撒盐，杨志再一次收敛自己的笑容，“我刚刚考完”
“考得如何？”江宁问完自己笑了，“看杨兄现在的表现，一定是考的非常好，定能够一鸣惊人的，杨兄是来向我们分享你的喜悦之情的吧，我在这里先向杨兄道喜了，希望杨兄发达后可不要忘记我们”
“我一定不会忘了你们的”杨志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急于把心中的事情与他人分享，“张兄，江兄，我告诉你们，这次科考的题目与你们买的题目一模一样，真的是太好了，我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与杨志的喜悦不同，张玖和江宁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这次恐怕是要出大事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科考泄题
第二十二章：科考泄题
科举是大秦选拔官员的主要途径之一，更是有识之士寒门士族走上仕途的一个途径，关系社稷的稳定和国运的兴衰，自建国以来就受到各方面的重视，而对于科考舞弊大秦更是加重了它的惩罚力度，采取了很多的措施来杜绝舞弊现象。
而这一次科考自结束就在整个大秦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因为此次科考不仅仅是舞弊，而是考题的泄露，这比舞弊更加严重，以至于得到消息的当今的圣上秦宏元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给众多考生一个交代。
这些天无论走到哪里张玖都能够听到对科考泄题的议论，更有甚者众多考生联名上书要求朝廷给他们一个交代，还科考一个公正的环境。
“九爷，你听说了吗？据说先前徐建的自杀是有原因的，好像是衙役在徐建房中找到一张绝命书，里面就说到了这次科考泄题的事情，他是看不惯这种不公的现象心中不平才自杀的”江宁回到房中把打探到事情说给张玖听。
相较于四处打探的江宁，张玖则很淡定，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对于徐建的死也没有过多的反应。“说到底徐建就是个愤世嫉俗的人，他这样死了又能有什么用，不过给别人多了一点谈论的话题罢了，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哪里会有绝对的公平呢，所谓的公平本就是建立在不公平的基础之上的”
“九爷你这话说的太有哲理，公正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
长吁短叹了一下，江宁又道，“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恐怕是不能善了了，你说我们不参加这次的科考是不是天意啊，省的白费了一片苦心”
“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
“是啊，不过什么福祸现在都与我们无关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张玖沉默了一下，突然想到了秦策，作为陷在这次泄题案中心的他现在怎么样了？作为朋友自己是不是要看看他呢？“小宁，明天随我一起去看看秦策吧”
江宁愣了一秒钟，随后就点了点头，对于张玖的决定他几乎不会有什么异议。
如张玖所想这些天秦策过的并不好，他是这次科举考试的主要负责者，所以出了事情他自然要负全部的责任，秦宏元已经狠狠的将他教训了一顿，并且把查案这件事情交给了三皇子一派的人。
好不容易能够找到扳倒秦策的机会，他们定然不会放过，拼尽全力的朝秦策的身上泼脏水，所以查出的结果都是对秦策不利的一面，而五皇子也不会甘于寂寞，也在尽力的把秦策抹黑。
而首当其冲被推出来的秦策，也是挨骂最多的一个，考生们似乎认定了秦策是这件事情的主谋，提起秦策几乎是恨得咬牙切齿，要求朝廷尽快的把秦策绳之于法。
所以秦策的处境可想而知，这些天他几乎忙的焦头烂额。
张玖见到秦策时，他就是一副心力交瘁形容枯槁的样子，整个人好像都受了一圈，润白如玉的脸上有了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并且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意。
“你怎么来了？”见到张玖秦策脸色多了一丝笑意。
“几天没见你了，所以来看看”张玖道，他也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来，按说他现在应该马上收拾好行礼远走高飞才是，可是想到秦策现在的处境他又有些不放心，难道他真的是被秦策的美色所迷惑了？
“你是在关心我？”秦策问，眸中的幽暗渐渐的散去，连带着这些天郁结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张玖别开眼，有些害怕看到秦策眼中的变化“我是来向你辞行，好歹我们相识一场，我要走了也应该通知你一声”
“是吗？”秦策本来阴转多云的心情顷刻间骤雨初发，“这么快就要走了？”
“留在此地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况且我也有些想念家人了”
江宁也接过张玖话道，“就是就是，恒之兄，你不知道，九爷这个人是非常恋家的，每次离家都会难过很久，这次是他有史以来离家最久的一次，不想家才怪呢？”
秦策没有理江宁，目光一直在张玖身上，一想到张玖要离开他就觉得心中如同堵了石头一样，“也许你还可以在京城再呆一段时间”
江宁与张玖疑惑的看着秦策。
“因为这次泄题的事，父皇有可能重新举办今年的考试，你不如留下来等等看吧”秦策道，泄题案给考生一个交代是必须的，但是今年的考试也不能就如此了事，秦宏元已经有了重新举办科考的意向。
“真的？”江宁立刻苦了脸，他真的不想考试，不想考试，不想考试。
对于秦策话中的真实度，张玖并不怀疑，但是他却开始为了自己去留的事情烦恼，来之前他已经归心似箭了，可是现在秦策又说事情有变，他是要等着考试还是回家呢？张玖想起哈姆雷特说的一句话：走；或者不走，这是一个问题。是个很大的问题。
“璞华兄还要不要走，若是走的话我想我是没有时间为你践行了”秦策微笑的看着张玖，以他对张玖的了解，张玖很有可能选择留下。
“这件事情你有多大的把握？”张玖不死心。
“十之七八”
他是为了那七八分可能留下？还是为了那两三分可能离开？张玖很纠结，他一点都不喜欢选择题，但是想想今年要是不考明年还要再来他更不愿意，“那我就留下再等等吧，希望你说的不会有假”
秦策弯起唇，心情万里无云。
“你这几天怎么样？”张玖想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现在外面全部是不利于秦策的言论，他的压力一定不小。
“虽然有些麻烦，不过我还能应付，没事，你放心好了，这点事情还不能把我怎么样”秦策说的很有信心。
现在他已经彻底明白了，科考泄题这件事就是秦环与秦舒联合起来为他设的一个局，一个看起来天衣无缝的局，但是他们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够把他打倒吗？那也就太小看他了。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张玖道，心中真的松了一口气。
“你很关心我的安危吗？”秦策心情极好。
“作为朋友，难道我不应该关心你吗？”张玖反问，他总觉得秦策的话中别有深意。
“是应该关心，我也很高兴你的关心”
“那恒之兄，我关心你，你是不是也很高兴？”江宁插话进来。
“也很高兴”秦策心情很好，就算是看到以前不顺眼的江宁也顺眼了不少。
对于秦策居然没有损他几句江宁表示很惊讶，难道是这几天忙坏了脑子？
“既然已经无事我也放心了，我们就不久留了，如果有事可以找我，在我范围之内的我会尽量帮你达成的”张玖鬼使神差的说，在看到秦策的第一眼张玖就生出一种说不清是什么的情绪，他清楚的知道他所的这句话代表着什么，但是还是说了，尽管说过后就开始后悔了。
秦策笑颜绽放，堪比星辰，令万物失色。“我会的，多谢”
秦策想张玖果然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一道阳光，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够照亮他黑暗的天空，送给他光明。
“那我们就告辞了”张玖起身。
“好”秦策忍着想要抱住张玖的冲动，来见张玖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