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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只要闭上眼脑海里要么是秦川赤身裸体、遍体鳞伤地倒在地上，身体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要么就是他依靠在浴缸边，用他的血染红了一缸的水。
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伤害了秦川，是他用自己的这一双手停止了秦川的呼吸和心跳。
如果秦川还活着，知道自己疯了怎么会不来看自己，就算是来嘲笑自己也好，可是都没有。
4。2爱痛（二）
看着儿子突然蜷缩起身体，捂着胸口，泪流满面十分痛苦的模样，周母最终还是将事实说出来，“秦川他还活着，你没有杀死他。”
“妈，不要骗我了，我会承受不了的。我亲眼看见他没有了心跳，亲耳听见医生宣布他死亡的，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周初阳不愿去相信不敢去相信也不能去相信，那种给了他希望最后又变成绝望的谎言他再也不想听，这样的经历他在梦里已经承受过无数次。
“妈妈没有骗你，你都变成这样了，我怎么能忍心再继续骗你。他真的还活着，妈妈向你保证，这绝对是真的。”
“妈，你说真的？你不要骗我，我会当真的，如果是骗我的，我会死的。”
“你不会死，你会好起来的，我们不要放弃好不好？”
“他现在在哪？为什么不来看我？”周初阳迫切地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我不想你们在一起，当然不会告诉他你的事，也不想让你见到他。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反对你和他在一起了。”
“……”周初阳像是抓到了最后的一丝光，不管母亲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信了。自己撑到现在大概就是在等这样一句话，潜意识里还是留有那么一丝希望，秦川还活着，也只有自己亲自确认，他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为了这个渺茫的希望，他要努力地活着，然后离开这里去确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初阳的情况稍稍转好，直到母亲带来几张照片，他才真正活过来。看到照片里的人周初阳泪流不止，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当时的心情，又是哭又是笑，整整一天都处于亢奋的状态，生命里唯一的那道光重新照亮了自己枯竭的灵魂，生命又有了希望。
半年的时间，周初阳终于通过了精神评估，从那个封闭的地方出来，之后一直在家里修养。暂时不能出门，他只能拜托别人偷拍一些秦川的照片发给他看。
每次看照片都会哭一场，晚上都要抱着打印出来的照片才能安稳入睡。
周初阳非常想见秦川，可是又害怕，害怕自己见到他又会伤害到他，踌躇着不敢出现在他面前，偷偷跟踪了好几天。
秦川现在在一家小公司上班，待遇一般，工作不算忙碌。平常除了工作，没事基本不会出门，也不知道他在屋子里做些什么。
秦川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没变的是他的容貌，变得他的脸上不再有以前那样温柔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好像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
是他把他变成这样的。
夜晚，观察了好几天的周初阳终于鼓起了勇气站在秦川的面前，而看到心爱之人眼中的警惕和防备，他就真的好想杀了过去的自己，明明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好，随时都有可能伤害到他，却仍把他关在房间里，最后差点失去他。
心痛到不行的周初阳几乎无法站立，他抑制不住想要拥抱秦川的冲动，欲望那么得强烈，可他却无法迈出一步……喉咙酸涩，连话都说不出来。
“川……”
秦川一脸的防备，全身的细胞都紧绷着，他颤抖着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川……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周初阳语无伦次地说着，原本想好的话当真正面对秦川时根本一句也说不出来，紧张又害怕，像个胆小鬼。
“然后呢？你还想把我带回去锁着我侵。犯我吗？”
“不不不，我怎么会继续关着你，我怎么舍得再让你受委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川，对不起……”
从秦川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周初阳的心头上，几乎是要把他的心脏灼伤，疼得不行。这都是他的错，是他夺走了属于他的笑容，把悲伤和痛苦附加在他身上。
那一天，在秦川失去一切，最痛苦，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却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地插了一刀，把他们都推向了深渊。
在周初阳伤害秦川的那一秒开始，就已注定了他们将会是这样悲伤的结局。他和秦川怎么也回不去了，那横亘在两人心中的巨大伤痕，就连时间也无法填平。
“对不起，川，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不想失去你……
再也说不出口自己是爱着他，如果爱着他怎么会一遍又一遍地强迫他接受自己。原本他们可以开心的在一起，是自己毁了所有可能，他明明可以好好照顾失去家人的他的啊。
“到现在才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别再来找我好不好，我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你……”秦川颤抖着，几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把这句话说出了，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周初阳想抓住秦川的手，拉进自己怀里安慰，然而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
他已经没有资格继续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了。
周初阳在秦川居住的公寓楼下蹲了好久，回忆起这些年来和秦川在一起的时光，好多快乐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而痛苦的记忆却那么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就算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已经造成的伤害哪有那么容易忘记原谅……
啊，话说回来他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他们见面除了沉默还能说什么？问‘你还好吗？我很好。’这样无聊的话题，有什么意义吗？
除了加深两人之间的误会和痛苦外，还能得到什么？
周初阳抬起头，试图在众多点亮着的窗户中找到属于秦川的那一盏。找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川的家里没有灯光！
怎么回事？川不是早就回去了吗？怎么灯一直都没亮起来……
神经过敏的周初阳发现这一情况后，心立马慌乱起来，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久蹲后迅速站起让周初阳眼前发黑，人更加晕乎，僵硬的双腿根本不受控制，身体摇摇晃晃连路也走不好，他几乎是爬到楼上的。
从妈妈拜托的人那里早就知道秦川的住址，所以周初阳能准确的找到秦川住在哪一户。
周初阳刚想敲门，就发现门锁上还插着钥匙，秦川怎么会这么粗心地忘了拔出钥匙，一定是出事了！
过度紧张的周初阳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想法太过极端，可大脑不受控制地就往不好的方面想。他几乎是全身发抖地打开门，还没进门眼睛就在四处找秦川。
一秒都不需要，周初阳就在沙发上看到自己想找的人。
只见秦川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桌子上还放着半杯水和一瓶开了盖子的药瓶，里面就只剩下几颗白色的药丸。
周初阳脑袋瞬间空白，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失声喊出秦川的名字，眼泪汹涌而出，情绪几近崩溃。
所幸周初阳出来时是有心理医生跟着，在注意到周初阳的异常举动时立马就追了上来，发现这里的情况，医生先安抚住情绪崩溃的周初阳，然后才去察看秦川的状况，发现秦川只是睡着了。
周初阳爬着凑到沙发边，握住秦川温暖的手，听到医生说秦川只是睡着了，像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一样傻傻地辩解：“可是我叫他，他都不醒过来，还有药瓶都空了，他怎么可能只是睡着了？”
医生很有耐心地和他解释：“就算是药也会有吃完的一天。药效还在，没那么容易醒，你现在太紧张了，放松。来，深呼吸，呼吸。不要被脑海里错误的想法欺骗了。你可以听一下，感受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睡着了？别怕，他没事的。”
在医生的引导下，周初阳逐渐冷静下来，秦川的手是暖的，呼吸很轻，心跳也在，看来自己真的是担心过头了。
但他真的害怕秦川会像上次那样自杀，手指在秦川左手手腕上的伤疤处摩挲，这道伤痕是他伤害他的证明，永远都消失不掉。如果这次秦川真的吞药自杀，那么他就是第三次害他离死亡那么近。
秦川的手指微动，眼皮抬了一下，似乎是要睁开眼睛。
周初阳第一秒就察觉到了，开心地喊道：“川！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川刚睡醒，人很迷茫，眼皮沉重，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喊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好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很缥缈。
“初阳……？”
听到秦川叫自己，周初阳开心的不能自已，握住秦川的手贴在脸上，“我在这里，川，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了。”
“……”秦川眨了眨眼，左手用了些力气，把周初阳的手抓在手心里，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微笑，他嘟囔道：“怎么瘦了，好难看……”
周初阳很是惊讶，秦川刚刚是不是笑了？他在关心自己，怎么会呢？他不应该恨他吗？
“川……”周初阳带着隐约的期待，既然秦川还关心他，那么他们是不是还有机会，“川，你不恨我吗？我那么对你……”
“嗯？什么……好困，别吵睡觉……”秦川只说了几个字就重新闭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周初阳凝视着秦川的睡颜，他还是没有从秦川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抚摸着秦川的脸，周初阳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川，你的心里其实是有我的对不对？你抬起头来看看我呀，我就站在这里，站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看着你。
4。3爱痛（完）
接下来的几天，周初阳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找秦川，除了那天晚上情绪激动过头了以外，其他时间的状态都不错。就算出现了什么状况，一直跟随的心理医生也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做好监护工作。
这几天周初阳都在偷偷忙着做一件事情，有空会躲在秦川看不见的地方远远的看看他。
那天晚上冷静下来，周初阳反反复复想着一个可能，自己一直都忽视的可能，不敢承认的可能。
两年前的那个深夜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一件一件接踵而至，让周初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周初阳每次做的梦都是真假参半，秦川父母在他毕业之后相继去世，秦川什么也没告诉他，一个人强撑着。
那夜，因为联系不上秦川，周初阳连夜赶到他家。敲了很久的门，确认秦川不在家，因为不知道秦川去了哪里，也不熟悉Y市根本不可能找到秦川，只能在那里等。
一直等到四五点，才看到秦川失魂落魄的回来，一看到周初阳秦川立马转身就跑，不明所以的周初阳肯定是追上去拦住他。他又不是什么怪物，他跑什么？
周初阳抓到秦川，不明白秦川为什么那么激动，拒绝自己碰他，无计可施的周初阳就亲了他，以为可以让他冷静，换来的却是他恶心的干呕。
生气吗？当然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所以周初阳不顾秦川剧烈挣扎拖进自己的车里，解开他衣服的那一刻他已经忘记了思考，然后还能有什么？
他和那些伤害了他的人没有区别，禽兽不如。在车里强迫他一次，回到床上也没有放过他。然后秦川自杀了，流了好多的血，水都被染红了，幸好发现的及时，要不然那天他就失去他了。
醒来后的秦川眼神都是空的，无论周初阳怎么喊他他都听不到了，周初阳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毁了他们可能存在的幸福。
秦川把周初阳拒之心门外，只想远离，离得远远的，永远不再相见。
被秦川吓到的周初阳怎么可能放心的下，他这个样子能照顾好自己吗？而且一旦自己放手，恐怕以后连见到他的机会都没有，从此陌路。
这个时候的自己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想秦川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早就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周初阳又怎么可能会去想原因呢，哪怕后来都没有去查，自欺欺人地把错推到秦川的身上。
秦川的突然失踪让周初阳最后的一根神经彻底断掉，把他找回来之后就一直把他关在屋子里，锁着他，一次又一次强迫他。
周初阳已经分不清楚是因为爱他才用这种方式保护他还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只是单纯的想囚禁他，不让他离开，再后来就是自己失手杀了秦川。
不想伤害你，最终还是伤了你，伤了自己，伤了家人。
……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这次周初阳支开了医生，一个人独自跑去找秦川。那天他在秦川家里看到了国外名校的入取通知书，就知道秦川不会再留下，留在这个充满痛苦的地方。
趁着秦川外出还没回家，周初阳用自己偷偷配的钥匙打开了秦川家的门。这次来，屋子已经和上次大不一样，本就没多少东西的小屋子现在更空了，行李箱早就整理好放在了门口玄关处。
周初阳在全是秦川气息的屋子里呆着，触摸着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想象着秦川在屋子里生活的样子会是怎样的，一定很孤独吧。
倒在秦川睡觉的小床上，周初阳看着天花板。这一次之后他们就不会再见了吧，所以就让他再最后疯狂一次。
听到开门声，周初阳很紧张，心跳的很快，快得要跳出胸口。
秦川打开家门进屋，房间里黑漆漆的，这一片都的晚上都很黑，楼梯上的灯碰巧坏了，基本是伸手不见五指，每次都得用手机闪关灯来照明。
秦川关上门，在墙上摸索着开关，刚碰到开关手就被人抓住，秦川大惊，害怕地叫出声，然后身体就被压倒了墙上，唇就被封住。
强势霸道的吻让秦川无处躲藏，那熟悉的气息身形，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他的气势压迫下，秦川的挣扎是那么无力，没几秒就缴械投降。
秦川被吻得连魂都找不到，更别说去想周初阳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呼呼……”漫长火热的吻结束后，两人都喘着粗气，呼吸急促。
“你给我放开！”秦川推着周初阳的胸口，被他气息包裹，让秦川非常地不自在。
“别动，川，让我抱抱你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见不到你我疯地连自己都要找不回来了。”虽然周初阳病了一年，但经过近一年的休养，力气也算恢复了八层，远比不喜运动的秦川要好，三两下地就把人给制服了，死死地困在臂弯和墙壁间，头埋在秦川的脖颈处，紧紧地贴着。
秦川害怕地几乎要哭出来，声音里都带着哭音，“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快放开我！”
周初阳用额头抵住秦川的额头，两双眼不可避免地对视在一起。周初阳透过秦川含泪的双眼看到了他的羞愤和害怕，闪躲的眼中不知道是在隐藏着什么，全身都紧绷着。
在秦川不停躲闪的眼中，周初阳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半蹲下身，直接把秦川扛在肩上，大步朝着卧室走去。
秦川舞着拳头打在周初阳的后背上，试图阻止他，周初阳却无动于衷，把他扔在床上，拿出他从衣柜里搜出来的领带，二话不说地就把秦川绑了起来。
秦川惊得直接叫出了周初阳的全名，发颤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恐惧。
“川，张嘴。”周初阳按住秦川说道。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秦川根本不可能会听他的，咬紧牙关，打死也不张嘴。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来之前周初阳就已经豁出去了，秦川恨他也无所谓，而且他们之间好像也只剩下这种交流方式了，囚禁他的那一年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
费劲心机终于撬开了秦川的嘴，把手里的药丸塞进他的口中，低头吻住他的双唇，防止他吐出来。药丸略带苦涩的味道在两人的唇舌间散开，就像他们的爱说不出的苦。
“咳咳……混蛋！你给我吃了什么？”秦川红着眼怒视着周初阳。
“只是普通助兴的药而已。”周初阳亲了亲秦川的眼，语气放温柔，没有了刚才的强势。
“你这是在强J！”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药物的作用，秦川的脸颊绯红，眼里水光流转，像诱人的水蜜桃，一看就想吃进肚子。
“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都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这个理由对我没用。”周初阳笑着解开秦川的裤子满不在乎地道。
“混蛋……啊……不要！”不会骂人的秦川也只有这么一个词可以用，对周初阳这个什么也不顾的大色狼来说连挠痒痒都不算，只当床上的情趣罢了。
（省略247字）
“川，说想不想要？”
“不要！求你，放了我好不好？”□□的触感让秦川低声抽泣，想要阻止周初阳，可双手因为被反绑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哭着求他。
“口是心非！”周初阳轻笑着说，“川，你明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