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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心大悦(寄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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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也很忙,一放假就到处搜购名牌,除非能连放七天以上的长假,否则她很少在「爱情民宿」露面,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各大城市的精品店。

    所以他认识她,她不认识他是正常的事,流动的水向前走,而盘根的老树是静止的,他看的是她的来来去去。

    「肯定没好话,她一定常骂我败家对不对?」她自己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不用别人提醒。

    他笑而不答,态度沉稳,和平常老被老板追着要钱的局促样回异。

    「算了算了,没几个人敢在她背后说她坏话,在她的淫威下生存很辛苦吧!」她是过来人,深受其害。

    张志明又笑了,是理解的笑意。「杭先生是不错的男人,值得把握。」

    「嗟!干么说到他,你是元修派来的间谍呀!」专做渗透工作。

    「他是认真、有责任感的人,做事不马虎,十分踏实,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对象。」根据他多日来的观察。

    「你朋友?」她挑眉一问。

    「什么意思?」他不太懂。

    女人的心思如千蛛织成的网,不容易找出丝源,密密麻麻非常复杂。

    「不然你何必替他说话,好象你们交情很深的样子。」她一脸不屑地撇撇嘴。

    男人总会袒护男人,不能相信。

    原来是这意思。「我只是觉得他很适合妳。」

    至少接吻时不用劈腿,两人的身高搭配得恰到好处。

    「适合?」她冷嗤一哼。「瞧他工作还不忘带个女人,人能老实到哪里去。」

    两人还有说有笑地靠得很近,说着她完全不懂的行话,眼中根本没有她的存在嘛!

    哼!两个讨厌鬼。

    「吃味了?」张志明以旁观者的身分说道,

    「拜托,谁会闲着没事吃这种子虚乌有的味,你未免太看得起那个家伙。」那对奸夫淫妇,她咬咬咬……咬死他们。

    就是妳,死鸭子嘴硬,这里妳最闲。「贝小姐是杭先生的同事,也是合伙人之一,拥有哈佛大学建筑学位,是个小有名气的建筑师。」

    一提到学历,不服输的明光激起无比的战斗力。「哈佛算什么,我小指头一勾,他就乖乖地过来哈腰。」

    孤儿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想承认的自卑感,虽然她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十分自信的都会女性形象,但心里还有挥不去的阴影。

    为了不在别人面前突显自己的缺乏家庭温暖,她总是特别开朗地融入人群,反其道而行地让自己发光发亮,摆脱孤儿给人的第一印象--悲情。

    追求名牌所带来的虚荣感便是精神层次的不满足,也就是说她不想外在物质上输人,即使少了父母的庇护她也能活得健全,不需要多余的同情与施舍。

    不过她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卑心的因素,她自认为自己的人生很光明璀璨,过得比一般人精采。

    「张志明,你背我。」手一招,眼玻Φ拿鞴庖涣痴蠊饷鳌

    楞了一下,他不安地压低声音,「小姐,妳不要害我,我和妳无冤无仇。」

    「我脚痛嘛!发挥绅士风度是男人的责任。」眼一眨,她笑得好似春风拂面。

    聪明点,别拆我的台。

    忽地一悟,他似笑非笑地配合她。「那我充当一会妳的男朋友好了,我的背够宽……」

    张志明故意说得很大声,一副乐于成为漂亮小姐轿夫的模样,身一低作势要背她,是男人都不会错过这闷秋的一大福利。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包裹在紧身牛仔裤下的修长美腿,一道突来的蛮力将他推开,冒火的牛眼几乎要将他烧成一堆灰。

    唉!女人喔!真是不老实的始祖,上帝派来毁灭男人的终极杀手。

    妳满意吗?做作的小姐。

    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张志明偷偷地回了个「如妳所愿」的眼神,心想着他将来的女朋友一定要乖巧听话,绝不能是这一型的。

    不过真能如他所愿吗?那就不得而知了,爱神是很顽皮的,常常会出人意料。

    「哪里痛?我帮妳揉揉。」他才是正牌男朋友,没人能代替。

    虎背熊腰的大男人不怕人讥笑地左脚一屈,半跪半蹲地捧起女人的小腿直揉,力道不大怕捏疼他的心肝宝贝,时轻时重地看她脸部表情下力。

    他一点也不觉得推人有错,因为他挡到他的路,推开他是方便他行使「男朋友」的义务,绝对不是要警告他少碰他的女人。

    至少他还没推他去吃沙。

    「腰痛背痛脚也痛,你没瞧见我一身肌肤比豆腐还嫩吗?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呀!」她才不管他表现多呵护的动作,一个拳头就往他胸口落下。

    其实他们已经走得够慢了,为了配合她的脚程延误了两、三个小时,而她还故意拿乔、使性子,用意是向另一个女人示威。

    他就是喜欢我怎样,妳就在一旁咬牙切齿,嫉妒我好了,他是不会分给妳的。

    这就是幼稚的明光。

    「妳别打了,小心手痛。」杭深青握着她的手轻呼,生怕她打疼自己。

    是痛呀!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皮特厚。「你看人家起码有伞遮,而我只能被太阳晒得头发晕,你这男朋友是怎么当的,一点也不在意我。」

    「好,那我去买伞,妳先喝口水喘口气,千万别累着了。」他一边帮她拭汗,一边递水,心想哪里有商店。

    「不必了,反正都晒得快脱皮,现在去买也来不及,回去多抹些乳液看能不能改善。」要一下子白回来就有点困难。

    幸好她出门前穿上长袖衬衫和抹上防晒乳膏,不然她真要脱一层皮给他看。

    「全身都抹……」眼神异常亮熠,杭深青想象双手游走她雪背的激情画面。

    「嗯哼!脑子里属于十八限的低级想法都给我收起来,我还不打算让你太得意。」男人不能宠,一宠会得寸进尺。

    明显的失望挂在脸上,他正想开口说两句温馨的话,让她知道他真的很在意她,绝不会勉强她做不想做的事,他还可以忍着不拉她上床。

    食色,性也,男人的欲望总是比较难以控制,憋久了很伤身体。

    不过他尚未说出口,不远处的叫唤声拉走他,合伙人的不快让他暂时放下亲亲女友,以朋友的口气解释两人的关系。

    但是顺了姑意不得嫂意,一看他又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人走在一起,心里不舒服到极点的明光玻鹧郏科日胖久鞣鏊呓悖宄蔷烤乖谔致凼裁础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很讶异,越听她脸越沉,非常不高兴她的存在感是如此渺小,当着她的面也能视若无睹。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不吭气真当她是路边的野花野草呀!冲着那女人一脸的轻蔑,她决定把这男人拐到手,弄假成真和他走得长长久久。

    「杭深青,我的脚好象流血了,你快来帮我看看。」气死妳,气死妳,看妳怎么跟我抢。

    「什么,流血了?!」

    低头一瞧的杭深青尽顾着查看她磨破皮的脚跟,浑然不知他的女朋友正用眼神挑衅,嘲弄别人手段不如她,只能干瞪眼地看她受宠。

    很无聊又十分可笑的举动,像互抢玩具的小孩子,即使不是很喜欢也不给人,她能拥有的东西并不多,一定要紧紧拿着。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慢慢走进她的心里,一点一滴的宠爱和怜惜打破她竖起的藩墙,使得她产生强烈的占有欲。

    爱不会大大方方地走到面前告知这就是爱,它会恶作剧地兜上一大圈,让人在它的圈套里走不出来,一再迷失在自我设限的圈圈里。

    「都是你硬拉我看什么工地预定地,车子有四个轮子是让人代步用,不必用脚踩出一条康庄大道。」一点都不懂得融会贯通,善用工具。

    「下次我会用车子载妳,妳不用走得这么辛苦。」都破皮了,看得他好心疼。

    杭深青的话一出,一旁的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说得还是人话吗?她根本是边走边休息,用到脚的时间不及他们的一半。

    其中还包括两道妒怨的眼神。

    但是恋爱中的人会自动失聪、失明,除了心头搁着的那个人再也看不到其它人,也听不见嗤鼻声,犯傻地失去正常判断力。

    「太娇贵就别折腾人家,我们的工程进度还是需要专精人士监督,柔弱的明小姐恐怕无法胜任日晒雨淋的严苛。」什么花生长在什么地方,她还没资格争艳。

    「也对,明光水嫩的脸蛋都晒红了,她实在不适合做户外工作。」没两天她就累垮了。

    对了,他先盖间小木屋充当临时办公室,里头隔间休息室供她专用,床、冷气、浴室一应俱全,那她就不会太累了。

    「我没你想象的柔弱,孤儿的韧性一向很强,至少我还不用带着一个小李子在后头打伞,一副妈祖出巡,生人回避的样子。」哼!谁比较娇贵。

    「小李子」尴尬地转过头假意看风景,正好姓李纯属巧合,他和太监总管李连英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任劳任怨的小助理,月薪两万八。

    「看不出妳是孤儿,无父无母的孩子活得很刻苦吧!我想妳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才捉条大鱼是吧!贝巧慧勾起的嘴角有着不屑。

    穷人家的孩子就是穷人家的孩子,见钱眼开。

    听着她的奚落,最恨人家暗示她没父母的明光非常毛。「背我,深青。」

    女友一声招唤,壮硕的杭深青没二话地低身一背,没瞧见眼前两个女人的暗潮汹涌,互射暗箭,只觉得她们相处挺融洽的。

    「真不好意思,我脚痛,只好借用妳的合伙人当我的马咯!」瞧瞧我快意,妳办得到吗?

    落了下风的贝巧慧回以冷笑,不把她当对手看待。「老杭,你鼻子里的棉团该取下了吧!真是难看。」

    「我不……」他还来下及阻止,修饰得十分纤美的手指以情人的姿态往他鼻下一探。

    哼!来这一套,我可不会输妳。

    嘴里泛酸的明光故意用前胸磨蹭杭深青后背,唇瓣不小心滑过他耳朵,双手抱紧让他感受小波的威力。

    「啊!你怎么又流鼻血了,要我用吻止血吗?」

    赢了,用她的小手段。

    另一个女人护恨的眼神满足她的小心眼,唇上弯地迎向温厚的热舌,在女人的战争中她大获全胜。

 第六章

    「说,杭深青去了哪里?为什么我到公司找不到人,你们又说他不在家,那么大的人会平空不见吗?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罢休。」

    典雅的深蓝色沙发上坐着一对面露苦笑的母女,相似的容貌有着娟秀的五官,个子不高带点淡淡恬雅,长得不美却有一股独特的气质。

    她们的表情是无奈的,愁眉蹙额地不知如何应付老来家里叨扰的客人,深锁的眉心彷佛压了一座山,重得无法舒开。

    欠债还债,欠人一口饭还人一斗米,唯有人情债难还,她们也不晓得该用什么方式让她知难而退,只好相对无语。

    杭家的人都有一副软心肠,不与人交恶,即使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仍一笑置之,容忍度超乎常人的想象,几乎到了乡愿的地步。

    因为这种忍一时海阔天空的心态,才会纵容出眼前嚣张跋扈的女人,把她们当成软柿子欺压到底。

    不过在几年前她也有温婉可人的一面,虽然性情骄蛮还不失良善之心,对长辈和颜悦色不致恶脸相向,让人认为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可是在无数人的娇宠下,渐渐地有了改变,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欺瞒亲近的人。

    「妳们是聋子还是哑巴?装聋作哑就能当作没听见我的话吗?信不信我把妳们房子拆了。」一说完她身体力行地砸起电话。

    鏮鎯声让母女俩为之一惊,紧偎着怕被砸到。

    「碧珠姊妳不要生气,我大哥真的有工作缠身不克见妳,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连家人也联络不到,他没有带手机的习惯。

    「哑巴终于开口了,什么工作会比我重要,让我想找个人比生小孩子还痛苦,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她用捉贼的眼神扫视着,摆明不相信这说词。

    怕她又砸东西的杭沁绿连忙解释,「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躲避,妳千万不要乱想,妳知道他一接工程就像拚命三郎没日没夜,有时连吃饭都会忘了,没人盯着不行。」

    三、五天没消息是常有的事,最长的一次整整一个月没回家,就睡在随便搭起的工寮赶进度,辛苦的程度让人想叫他不要做了。

    有哪间建筑公司老板和工人一起坐在地上吃冷掉的便当,以上位者的身分亲自搅泥拌沙,一样扛砖地直上最顶楼,不以为杵地乐于劳动流汗。

    这样的男人根本把工作当成唯一的兴趣,乐此不疲地把工地当家,真要好好地坐下来和家人团聚也只有过年那几天了。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要找他就到工地去,八九不离十地正和工人一样爬上爬下,肩上扛了四、五包水泥照样健步如飞。

    「那好,妳告诉我最近包下的工程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找他。」不死心的甘碧珠忿忿地一哼。

    「呃,我不晓得,大哥没说。」他一向不把公事带回家。

    嗫嚅的杭沁绿护着母亲,生怕她又做出伤人的举动。

    果然。

    一听完她的话,家里的电视忽然传出爆炸声,甘碧珠带来的保镖执起棒球棍就这么狠狠一砸,迸裂的碎片划过她挡住母亲的手。

    「什么叫妳不晓得,他是妳大哥耶!还是妳嫌家中的电器太旧了,想全部换新的。」她一使眼神,净水机应声一破。

    「别这样,碧珠姊,好歹妳也在这里住过,不要再吓我母亲了,她身体不是很好。」禁不起她一再的恫吓。

    甘碧珠斜视一脸惊恐的杭母,口气稍微放软。「伯母,别怪我要泼发狠,是妳儿子先对不起我,我找他讨回公道不为过吧!」

    「唔……唔呀呀……唔呀唔……」杭母比手画脚地要她别计较,她会再跟她儿子说说。

    「不是我不念旧情找妳们麻烦,他做过的那件事实在太过分了,让我们甘家颜面尽失不打紧,还让我成为朋友间的大笑柄,一句抱歉绝对无法弥补我所受的伤害。」以及她付出的感情。

    那妳想怎样,我儿子一拗起来十头牛也拉不住,顽固得叫人摇头,杭母的眼中如此说道。

    「咱们有商就有量,妳把深青的去处告诉我,我马上叫人把这里清干净,换上新的电视,好象我从没来过。」甘碧珠笑着说商量,眼中却透着威胁。

    软的不吃她就来硬的,看谁敢和她作对。

    「唔……唔唔呀呀……呀唔唔……唔呀唔……」我们真的不晓得他在哪儿。

    说不出话的杭母只能着急地用手一比,她是天生的哑疾,能听不能言。

    「我妈的意思是别再为难我们母女俩了,我哥到什么地方工作只有公司最清楚,妳砸坏所有的东西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她们已经尽力了。

    「是吗?我倒要瞧瞧妳们的嘴巴有多紧,能不能撬出一条缝。」哼!别怪她翻脸无情。

    找不出杭深青下落的甘碧珠开始发飙,伙同保镖大肆破坏,极目所及的大小对象全不放过,或拿或搬地往地上砸去,毫不手软。

    形同恶霸的行径不是第一次发生,但以此次最为凶恶,看在甘家对杭家有知遇之恩,她们虽然痛心却一再放任她为所欲为,不想让她的父亲难做人。

    毕竟甘父一直以为自己养了个知书达礼的好女儿,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进退应对合宜大方,没人忍心戳破他老来得女的美梦。

    可是越砸越顺手的甘碧珠越不能满足现况,一心认为她们故意瞒着她,自家人袒护自家人不让她这个外人得知,因此发狠地把墙上的相片扯下来一踩。

    「啊!不行不行,那是我父亲生前和我们拍的最后一张全家福,妳不能弄坏它。」那是他们最珍贵的一帧相片。

    抢在她脚落下之前,飞扑而过的杭沁绿全力护住相框已裂的全家福合照,碎木扎入肉里不觉痛,只求她手下留情别破坏全家最后的纪念。

    「好,我不踩它踩妳,妳说不说?说不说?看妳能禁得起我踩几下。」不信她骨头有多硬。

    气得眼发红的甘碧珠根本是疯了,她完全不在乎会伤到谁,拚命地往无缘的小姑身上踩,看女儿受苦上前一护的杭母也被她推倒在地,毫无理性地要找出一个答案。

    身为建筑公司的女儿,她等于打小就在工地玩大的,混在三教九流的工人当中学到不少恶习,双面性格也是在那时候养成,所以她粗野动作和工人没两样。

    她是爱过杭深青,但也恨他的不留情面,想找到他不是想挽回两人已逝的感情,而且不甘心她是被拋弃的一方,没嫁成他她会被笑一辈子。

    「好痛,妳不要再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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