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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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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没有雕完,就离开了。小僮子甚至不知道他没有雕完,只是自作主张,不忍心它散落在别人手里,就拿来给了林代——
    据说!
    林代狠狠加上这两个字的注解。
    什么来龙去脉、心理动机,都是据小僮子自己说的!
    林代很愿意相信这两个萌萌的小朋友,但多年的法律背景让她不得不理智,钉是钉卯是卯,感动管感动,备注上总归要加一句:证人证言,不可靠。
    所谓可靠与否,不但要看这个证人本身的人品,更要看证人与被证明人之间的关系。譬如老婆给老公作证他没有杀人,哪怕这老婆善良得顶了天了,在法庭上的证明力,也就比零略高一点点。谁叫他们是夫妻!
    谁叫小僮子是蝶笑花身边使惯了的人呢?
    只有存疑。
    “蝶老板本来就可疑!”英姑用力点头,支持林代。“再说也犯不着把我们赔进去。”双双继续道。“京城太远了。”洛月也附和。“喝汤吗?热腾腾的。”邱嬷嬷道。
    于是大家喝汤。
    再后来,谢府又来问林代,要不要一起上路呢?云舟这就出发了。想走的话,现在还可以捎上她。
    “好啊。”林代道。
    筱筱回去报告云舟:“姑娘,林姑娘说她来的。”
    “哦。”云舟以辛夷香的唇脂润了唇,再施上胭脂。
    筱筱帮云舟将胭脂的颜色晕开,然后收拾妆台。
    云舟道:“看来她还真是情有独钟。”
    筱筱踌躇着应了一声,想着:这要怎生了局呢?
    双双担心极了的问林代:“老板你这就走了?这里的摊子你不管了?!”
    “谁是老板?”林代好笑,拿指头k她的额头,“我是姑娘!”
    双双觉得这不是重点!……呃,好吧,圣人云“必也正名乎”,是姑娘还是老板,在其他人家是很重要……但现在,林代走了,“阿憨大”怎么办啊!
    林代指着窗外叫她看。
    “干嘛?”双双疑惑的问。
    “瞧这些小蚂蚁,爬来爬去找吃的,没想到屋子塌下来,会把蚂蚁窝压垮。它们多可怜啊!”林代悲天悯人的摇头。
    “屋子不会塌啊?”双双回头看屋柱子。
    “是我在撑着!”林代面目狰狞,“我不撑着柱子,就压垮你心爱的蚂蚁窝!”
    “哦,是在打比方。”双双明白了。L

☆、九 这里买草料

“你到京城去,真是撑柱子吗?”双双继续问林代。
    林代没好气:“要我再说一遍吗?”她曾向她们透露的那个可怕怀疑。最近连续发生的事件,都可以与那个怀疑相验证。这趟京城,看来是不能不去了。
    林代安慰双双:“我会把你留在这里,继续你想做的事。英姑和崔管事也会在。你不用怕。商号上轨道了,不要紧的。”
    双双很开心,但又天良发现,心理斗争:“可是你在那边也要用人啊……”
    说得就好像邱嬷嬷和洛月不是人一样!
    好吧,她们是不中用,林代也知道。可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这边是创业的。创业要人才。那边,我是去砸锅的,砸锅只要一个人就够了。”她露齿而笑,“相信我!至少不会干得比五爷差!”
    远远的云柯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小伙计忙着跟卖鸡蛋的乡下人讨价还价,还没有注意。云柯喃喃了一句:“鼻子痒痒,未必是伤风。”小伙计左耳进、右耳出,没怎么搭理他。云柯心头涌起浓浓的失落:“喂,我可能伤风了!”
    “哦——对吧?这价钱没坑你吧?我们要的货多!你不用担心蛋焐坏了出不了手!放心养*!”小伙计得意地对乡下人道。
    “青姑娘呢?”云柯躲开一只昂首阔步的大雄鸡,问小伙计。
    “弄被单,还有叫人洗被单的那码子事了吧?”小伙计开始量鸡窝的尺寸,跟乡下人面授机宜:“对!全锁起来!整天就叫它们吃东西长肉还有下蛋!后头挖个槽,蛋全下里面,那槽是——”回头问云柯。“怎么挖的来着?”
    云柯回忆林代讲的内容,比划给乡下人看:“——还有那锁是这样……”这倒是他全新的理解了。
    林代对于现代流水线的养鸡事业,只有粗浅的印象,只能大概聊聊而已。云柯倒是一直对斗鸡走马很感兴趣。什么马鞍鸡笼蟋蟀饲料,嗯,算是他的本行!他到这边的一路上,对于鸡窝揣摩出了一些浅见。此时正好表现一把。
    唉!谢府的五公子!就算以前干得最多的只是玩狗赌虫。那也算是花花公子的本份,不丢面子!现在居然在教乡下人怎么搭鸡窝……
    他的两位母亲则在厨下负责起烧菜了……
    似乎是掉价了呢!
    云柯转头看看平地逐渐增高而成型的新客栈,又觉得心情好好。
    “这里也要建一座‘阿憨大’了?”有客人经过官道。看见官道边上的客栈,就道。
    “还没造好,也没招牌呢!你怎么知道?”人家问。
    “造好的那部份,看起来形状颜色一样。”懂行的客人回答。
    “阿憨大”正是要造连锁旅店!都要在商人走的道路边儿上!一样的规格、一样的颜色。醒目!里头食宿都要维持同样的水准,放心!
    “先买他们的吃的吧。以后造好了。可以住在里面。”懂行的商人停住货车,向建筑工地旁边的食摊走去。
    食摊也是“阿憨大”的。饮食与住、行密不可分。要造连锁旅店,没理由把饮食让给别人去挣。若是出行也方便做起来……以后说不定可以搞个民间驿站、或者车辆维修什么的服务呢!云柯一边张罗着小吃摊的生意,一边这么想着。
    对了。为什么要以后?干嘛不现在做起来呢?
    云柯吩咐小伙计:“再进一批草料,放一块儿卖。”
    如今的车子,几乎都是牲口拉的。保持牲口的精力。就等于给车子提供更可靠的动力嘛!现在,驿站是有饲养服务。但毕竟离得远,所以行路人总要自己带点饲料,为节省份量起见,就带干饲料,总归没有鲜草那么好吃。还有些路人省钱,干饲料都不肯多带,就叫牲口吃路边的草。吃着吃着容易偏离大路,而且万一吃到脏的杂的,也容易拉肚子。搞些干净草料在这里,叫牲口吃,应该会有销路。
    小伙计有点困惑:“他们到这里买草料?买了再拉走?这——”总觉得有点不划算。一般人不会这么干吧?
    云柯胸有成竹:“不让拉走!叫他们交了钱之后,在这里吃,想吃多少都行。”
    这样一来,牲畜嘴馋,主人又贪便宜,会花钱,让牲口在这里饱餐一顿?
    “会亏吧?”小伙计有点担忧。
    “所以要算啊!”
    “算什么?”青翘回来了。
    “娘子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个。”云柯拿出算赌本的精明,跟她扒拉开来了:草是遍地长的,不耗成本。或者是收割了农作物之后剩下的茎叶,农民很乐意贱卖。再添个人工费。弄到这里的成本是多少多少钱。而牲畜的胃口……
    “我去多找人问问。”青翘说得很干脆。
    “多劳娘子!”云柯如今把个娘子说得那叫个顺溜,“对了娘子,洗被单的事怎样了?”
    这是林代的要求:所有被单都要勤洗。室内务必整洁。
    习惯了陈旧土花被套以及上头虱子跳蚤臭虫的商人们看到“阿憨大”的被褥,要吓死了:哇!一色纯白!
    这是有多么清洁多么高贵!!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恰恰是压成本之后的结果。
    既然被单要勤洗,不得不计算一下洗涤的成本:这里没有特效去污剂,要用皂角。没有洗衣机,要用人工。洗被子的成本比现代社会大,而且不容易洗干净。若非要求洗衣妇狠狠的洗吧——土法染色不比化学色剂染色,那是容易褪色的。
    于是干脆不要颜色好了!
    这个想法像火石上的火花一样跳了出来。
    随后一发不可收拾……干嘛一定要用皂角来洗?用石灰好了!
    其实石灰水的功能不是洗涤,而是漂白……
    正是用了白床单!往石灰水里重新漂白,再冲去石灰味,干干净净又招待下一个顾客了。下一个顾客继续惊叹:“哇!全白的!好干净!档次好高!要有多贵啊?我听说隔壁土豪上次住的那个高级店可要——什么?就比普通店贵一点?太值了!我占便宜了!”
    岂不妙哉。L

☆、十 分为两路

青翘就去订好了白布、订好了裁缝,更订好了洗衣流程。
    批量洗涤,比一件一件分开来洗,要省成本得多。洗衣工们把被单丢石灰池里一起搅,像个大型洗衣机了,完了放在河水里,让水流自然的把石灰气味冲走——简直的不费成本哪!就是要先做个架子,可以让被单挂在里面,既能冲到水,又不至于被冲远。一次制作,无限使用,雇个人在旁边看着,防小偷,也就是了。
    这些都安排好,她还有余力去调查牲畜草料的可行性。如果试行的情况也好,可以推行到其他“阿憨大”旅店。
    “阿憨大”还有其他旅店?那是!不上规模,怎么能把广告效应做起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如果不让它烧起来,它一会儿也就灭了。时间与规模非常重要。只可惜一时没有那么多忠心能干的人到各地去开分店,不怕不怕!林代去招徕加盟店。就是那些现成的小旅店,觉得经营得不够好的,可以投入“阿憨大”的旗下,接受改造,以新的风格经营。“阿憨大”出管理人员,负责保证其质量指标。他们的盈利,与“阿憨大”分成。
    其实“阿憨大”一时也没有那么多核心人员可供出外勤给人作管理与指导的,但是标准化生产的又一优势体现出来了:一切要求,都可以化为数据指标!这样一来,派出去的人员,不需要对于“阿憨大”的运营有多了解,只要聪明到足够熟记并使用各项指标,同时忠诚到严格按指标行事,就可以了。崔大管事这一点很强。能找到这些可信的人员,他们的忠诚并非基于对哪个主子的热爱,而是基于职业道德——做这行,就要做到位!
    像老门房一样,这些外派管理员们,尽忠职守,干出了漂亮的成绩。
    云舟放船北上时。船头的渔嫂都在问渔翁:阿叔要加进那个“阿憨大”做旅舍么?
    云舟耳朵里刮到一点。但是没有听得很懂,也没有很在意。
    她到底是在深闺中度的时间多,锦城以北的乡土发音。并不是很熟悉。这些乡人要做生意,她也不是很在乎。
    她在乎的是:林代倒是答应上京了,但是没跟她一起走水路,倒是差点跟云剑一起走了!
    ——说到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云舟跟云剑会分为两路?
    春天云剑考试。云舟也上京赴宴,两兄妹时间段很吻合,走时也说搭伴上京,真的走起来却不得不分成两拨。这完全是因为交通工具的局限所决定的。
    这时候没有汽车火车,连摩托车自行车都没有,走起来主要靠畜力。但难点就是太颠簸了。像云舟这么娇弱的千金小姐,颠得太辛苦了。只好选择坐船。
    坐船倒是晃动得温柔,可是架不住这世上还有晕船的物种啊!林代从离城到锦城已经痛不欲生。再要从锦城坐船到京城?把她的尸体载过去好了!
    林毓笙表示很困惑:“我上次没有这么晕啊。船一晃一晃还挺舒服的。”
    “滚你个蛋!”林代直接暴粗口,“我上辈子也不晕船!肯定是到你身体里没有安稳妥,才染上这毛病!”
    于是现代社会中整天出差,从江南小镇到大美利坚,彻夜火车转飞机、飞机转地铁,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林律,现在为了怎么出门完成这区区几千里的旅途而大伤脑筋。
    从锦城坐船到京城,是逆流而上,意味着速度绝对慢,一般女眷选它,也就看中个稳妥,可以慢慢儿的晃。林代晕船晕成这样,选择此路,确实等于慢性自杀。
    那就只有坐马车了。云剑为了早点到京城熟悉环境、跟老师学生们套套近乎什么的,也选择骑马。林代倒可以跟他一起走。就是马车也实在颠得慌。林代在离城、锦城都坐过几次,算领教了:平路,短程,还可以坐坐。远的话,尤其是很多官道根本不能跟柏油马路比,起初也就是小石子垫平、再铺土、最后用碾子压平,年深日久,很多路段的土松了、流失了,留下坑坑洼洼的麻子路,车走上去,马扬蹄本来就有个颠簸,石子与土坑再给车轮一个颠簸,车里的人那叫个松筋震骨的酸爽!
    照林代的意思,坐这种马车,还不如跟云剑一起骑马。
    只可惜这年头,女子还真是不方便公然在大道上骑起马来,除了郭家小姐离澈——天底下又能有几个郭离澈呢?
    她觉得为难极了,云剑倒觉得很好笑:“这有何难?你乘轿子就好。”
    轿子很慢哎……就这么压在别人的肩头,慢悠悠地往前挪……亏得是锦城离京城不算很远!否则,怕不要走个一年半载的。
    林代觉得这种行路方式实在是无聊。能像云剑一样骑马就好了。但她现在的身体毕竟娇嫩,要是在马鞍上坐几个时辰,怕大腿内侧都要血肉模糊。
    “有机会的话,我要一点点学起来。”林代暗自想。
    “这样,你腿会磨得很粗,都是老茧哎!”林毓笙警告她。
    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她的腿现在也没打算给谁看。要说以后?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有一双强健的腿,说不定比拥有一双娇嫩的腿更实用呢!谁知道?
    最后还是云剑骑马先赴京,云舟坐船,林代则乘轿在岸上走。她乘轿的速度,倒是跟船逆流而上的速度差不多。
    唐静轩也是乘船上京。
    他也要参加秋闱。说起考运,他比云剑倒是好一点儿,已经考取了秋闱,但是因为身体原因,错过了上次春闱,这次直接再去一次春闱就好。
    他作为堂堂贵公子,身体也是很文弱的,不便骑马,也受不住马车,于是仍然选择了船。迟一点进京倒不要紧,反正他是唐家!京里有人!该打点盘算的,都已经好了。他只要保证在考前到京城就行。
    唐太守安排他跟云舟一路走,也是看中了云舟的好前途,要拉拉关系。未婚男女不便直接拉关系,免得真拉得太近,反而被天家大怒砍头——但是有福珞和福三娘在啊!L

☆、十一 青山如黛

福珞跟云舟一船。唐静轩跟福三娘一船。福三娘跟福珞是姨侄近亲。这么着!一路牵绊过去,等到了京城,还怕未来的七王妃跟唐家的关系不融洽么?
    至于张绮儿,赴京还是要赴的,但去年七夕跟唐静轩闹得实在太尴尬了,这次刚过完年,就悄悄的提前走了,避开了他们这一拨人。
    毕竟是千里迢迢、又关系重大,林代眼望滔滔江水,都不由得兴起“滚滚长江东逝水”之叹。更别提本来就多愁善感、又且才华横溢的林毓笙了。
    云剑与众人偕行至江岸,就要拱手而别。那马鞍是唐家送的,聊表情谊。云剑连声道谢。唐静轩也谢谢他送来的文房四宝,趁势兴起,表示要与他联诗送别。云剑谦道:“送别诗早有珠玉在前,就写了也容易落俗套。我们心意在,就是了。何必拘泥?”
    说到这里,筱筱出舱来,福了一福,笑道:“两位公子恕罪,肯听婢子传一句话么?”
    唐静轩还担心是福珞又出了什么鬼主意。云剑已笑着责备道:“偏有这许多虚文!又没外人。什么话,你且传来。”
    筱筱便道:“这船儿左右是要开的,咱们公子也左右是要走的。道路甚长,也不急在一时,且喜那岸虽是芦苇荡,这岸却坚实好走。不如我们放桨,公子便在岸上放缰,一路联去,到兴尽辞穷时,再各各道别,怎么样呢?”
    唐静轩想着这话头,好不风雅,绝不能是福珞这个小顽皮想出来的,却不知是云舟与林代玉哪一个的主意?
    云剑已问道:“是姑娘叫你传的话么?”
    筱筱道:“婢子正是奉林姑娘、福姑娘、四姑娘的命。”
    林代在舱里听了。不依道:“怎的将我也绕在里面!四姐姐这是埋汰人了。”心里则警惕着想:云舟向来爱掐尖儿,如今想了这么个送行的好玩法,偏不肯独自挑头,要把三人的名头都说出去,不知又下什么套子呢!
    正巧艄公又招呼开船,她想就些下船乘轿去了。
    林毓笙却舍不得。她一听说联诗,就技痒。想着轿里笔墨传诗不便。仍想留在舱中。也难为她,想了一句话来劝林代:“要不你睡去吧?我在这里帮你撑着?”
    林代好气又好笑。此时云舟已说话了。林代且不与林毓笙纠缠,先听云舟说的是什么。
    云舟道:“我们姐妹。原不分你我。他们外头虽是兄弟,却与我们男女有别。念着手足亲情,哪有催他们快离去的道理?想来林妹妹也是不忍着。但念在礼教之防,却怎么好把我一个人的名字挑在外头。我们既然同此心、同此理。自然共进退了。好在我的丫头,便是两位妹妹的丫头。她把你们的命同奉。于道理也无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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