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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智慧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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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每人的个人价值的大小而定——例如怎样看待独处时的可怜感,各人所受痛苦的全部重负如何;大智者喜欢把个人的价值估大;每个人,总之,都是不同的。

    进一步说,如果某人在大自然的簿籍中名列前茅,他自然而然的、无可避免的会觉得孤独。如果他的环境不妨碍他的这种孤独感,对他将会是有利的;因为如果他需要跟异类人士多作交往,那些人将会对他构成扰『乱』『性』的影响,不利于他的内心平静;他们真的会剥夺掉他的个『性』,而不对他的损失给予补偿。

    人与人之间,在品行和才智上,上天所设定的差别程度是相当大的,但是我们的社会忽视那些差别,甚至要把那些差别消灭;或者说,社会建立了人为的差别——阶级和地位的分等——来代替,后者与上天所建立的高下次序,往往完全颠倒。这样安排的结果就把一些才智低劣的人往上提升,把少数天赋卓越的人压抑下去。见到这种情况,有才有识之士通常退出社会,这一类人一旦增多,平庸之人更是不可一世了。

    在一个社会中,令人才大智人士恼怒的“权利平等”,因为这些权利直接导致人人可以自命不凡,那是大家都喜爱的;而在自然的情况中,才智上的差别就意味着所得的社会权力应该有相对的不同。所谓“理想的社会”,会承认任何类别的要求,可就不重视才智,把才智视为违禁品;人们对于各式各样的愚蠢、乖悖和鲁钝,都需要表现出无限的耐心;具有才华得要获得他人的赞同,否则需要完全深藏起来。智慧上的优越自自然然就会冒犯了人。

    所谓理想的社会,最糟糕的不仅是给我们带来我们无法赞美或喜爱的同伴,而且还不让我们保持天『性』和本『色』;为了做到和谐,它强迫我们卷缩,甚至是完全变形。富有智慧的谈话,不管是严肃的或是幽默的,只适合智慧型的社会;对于普通人,是彻底的对牛弹琴,要使他们高兴,就一定得大众化。这就要求我们作严峻的自抑;为了像别人一样,我们得丢弃四分之三的智力。当然,享有友伴能够弥补我们在这方面的损失;但是,愈有价值的人愈会发现所得支付不了所失,收支两抵是负债;因为跟我们打交道的人,一般都是破产的——也就是说,跟他们交往所得,无法补偿跟他们交往所带来的烦闷、不安和龃龉,或是我们必然要做出自我抑制。因此,在大多数的社会中,愿意独善其身的人都会获得实质的好处。

    问题并不就此完毕。真正的、也就是在才智上的卓越,是不容易遇到的遇见到也令人难以忍受;我们的社会就随意采取一种虚假的卓越,用来代替真正的卓越,前者的『性』是按照习俗的,建立在任意的基础之上——这种传统似乎是由较高的上层人士承袭下来,而又像“口令”一样,可能会有所改变;我这里所指的是“好范式”。这类的卓越每次跟正牌的卓越发生冲突,它的弱点就暴『露』出来。更重要的是,“好范式”一出现,“好见识”就离去。

    除了跟自己以外,没有人能跟其他人完全情投意合——即使是最好的朋友,或是终身伴侣;个『性』和脾气上的不同,总会带来某些不和,虽然在程度上微不足道。那种真正的心境平静,那种内心的完全安谧,是尘世上仅次于健康所能给予我们的最高祝福,只在个人独处时才能够达到,而要让安谧成为一种持久的情绪,只有把自己完全置身于退隐之中;这时,如果这个人自身有什么长处和秉赋,他的生活方式将是在这可怜的世界中最为快乐的。

    让我明白的说吧。不管友谊、爱情、婚姻是如何的亲密,一个人完全要靠自己照顾自己,大不了可以向孩子求肋。在业务上,或是在情谊方面,你跟一般人愈是不需要接触,你的生活就愈为理想。寂寞和独处固然有其各种坏处,但是如果我们不能马上一一感觉出来,至少我们能够看到它们的藏身所在;另一方面,与人交往就包藏着阴险『奸』诈;在表面上我们可能获得愉快社交的消遣,带来的却往往是无法弥补的大祸害。年轻人应该很早受训练能够独处;因为独处是快乐和心境平静的一个来源。

    这么说,一个人若能面对自己,独立自处,好处是无穷尽的;西塞罗甚至说过这样的话:一个完全能够自立、并且具备独特才能的人,不可能不生活非常快乐(见氏著《似非而是集》ii)。5(5:‘it is impossible for anyone not to be perfectly hatppy who depenes entirely on himself and possesses in himself alone all that he calls his。)一个人愈有独立的才能,别人对他的重要『性』就愈少。这种自足的感觉,让许多有真才实学的人不至于为了跟世人相处而作出相当的牺牲,更别说实际上克制自己去积极参与那些活动。一般人喜欢社交,能跟人相处,是出于相反的一种感觉——他们容易跟别人相处,不容易跟自己相处。此外,这个世界对具有真才实学的人并不敬重,世人要敬重的完全是不学无术之辈。所以,一些人的隐居就能说明他们拥有特异才华,或者说他们隐居是拥有特异才华的结果。因此,自尊自重的明智之士都把自己生活的必要条件加以限制,以便保持或扩大他的自由,但因为每个人必须跟世人有所往来,他就把深交尽可能的限制到最少。

    我已经说过,人们因为忍受不了独处而对人和气友善。他们变为讨厌自己。内心的空虚促使他们与人交往,才往外国旅行。他们的心智没有弹『性』;因为心乔缺乏自身的活动,他们就努力给它一点——例如,靠喝酒。多少人酗酒就完全由于这个缘故。他们一直在寻找某种刺激,寻找他们所能忍受的最强烈的刺激——与他们自己臭味相投的人在一起的兴奋;如果他们没有友伴,他们的心情会下沉,坠毁入可悲的沮丧。*(*大家都知道,我们比较能忍受大多数人都遭受不幸。沉闷无聊是大多数人都遭受的不幸,人们就结合在一起,予以共同的抵御。对于生命的喜爱,说到底就是对死亡的恐惧;同样的,我们响往社交的冲动,并不是由于我们喜爱社会,而是我们害怕独处;我们寻找友伴,并非完全由于跟友伴相处时之可爱,而是出于独处时的可怕的压迫感——自我意识中的单调沉闷——我们意图躲开。我们会做任何事,甚至于忍受不良的友伴,以及所有社会都会加诸个人的约束力,这种约束是相当大的负担。但如果厌恶社会超过对独处的厌恶,我们就会习惯于独处,能抗衡独处所带来的切身影响。我们不再认为独处是坏事,我们就会舒适的安定下来,而不渴求与人交往——这种结果,部分是因为我们对于友伴的需要只是间接的,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于独处的好处。)这些人的自身,我们可以说,只具备为人的条件的不止部分;他们需要相当多的人数,才能凑出可观的份量,达到自觉够资格成为人。优秀的人(就“人”的充分意义言之),并不代表某小部分,而是指整体;他本身是完全的。

    从这一方面看,一个普通的社会就好像完全由俄国管号组成的乐队所奏出的音乐。每一支管号只有一个音符;每一个音符在适当时候出现,就奏出音乐来。由单一管号所奏出的单调声音中,你能充分地看出大多数人的心理状态如何。我们的脑海似乎只有那么一忽思想,不能容纳别的什么。我们很容易看出,为什么人们都那么烦闷无聊;为什么喜爱社交,为什么喜欢在人群中走动——为什么人类是群居的。是各人自己的『性』格的单调,让人们觉得独处是无法忍受的。“愚蠢诚然是自己的重负”(塞尼加,《书文集》,9)。让很多人聚在一起,我们才得出一点结果——由我们的单音管号所奏出的一些音乐。

    明智人好像是独奏一件乐器(例如,本身就是小乐团的钢琴)的音乐家,他没有其他人帮助而举行演奏会。这样的人,自身就构成了一个小世界,他心智专一、独力奏出的音乐,具有各种乐器共同演奏的效果。像钢琴一样,他在乐队中没有地位:他是一位独奏者,也许可能由他个人担任演出;或是,如果是跟其他乐器在一起,只能担任玉奏;要不然,他是合唱中的主唱。但是,有些不时喜欢交际的人,也许能从这个比喻得到好处,而订出一条常规:我们所交往的人要是缺乏高素质,可以从增加数量上作某些补赏。如果对方聪慧,有一个人作伴就足够了;但如果你所交往的尽是普通人,不妨多认为几位,因为让他们一起合作——根据演奏俄国管号的类推,就能产生一些好处;愿上天给你耐心,完成任务!

    我所指出的精神空虚,以及心灵的贫瘠,还造成另一种不幸。当一伙比较优秀的人集会结社以便提倡某一高尚或理想的目标之际,其结果几乎总是无数的大众蜂拥而来,各地方都是这样,后者的目的在于被去除烦闷寂寞,或是他们天『性』上的其他什么缺陷;什么事情能让他们生活快乐些,他们就毫不考虑地立刻去攫取。他们有些人会偷偷『摸』『摸』溜进去,有些人会拚命挤进去,然后就要完全把它摧毁,或是放肆地改变它,到最后它的目的变为跟当初的目的正好相反。

    喜爱社交的冲动,还可以从别的观点加以审视。在寒冷的日子人们聚集在一起可得到一些温暖;我们能用一方式——跟他人有所接触,温暖我们的心灵。但是,一个本身在才智上具有大量温暖的人,不需要靠那种办法取暖。我写了一段小寓言说明这情况,在另处可以找到。*(*英译者注:叔本华所提到的这一段,见氏著《补苴论文集》卷2,#413。寓言说有几只豪猪在严寒的一天聚靠在一起取暖,当它们都感到被同伴的翮刺扎痛的时候,它们就得散开。但是,寒冷会把它们再驱赶在一起,相同的情况又会发生。经过多少次聚集和分散之后,它们终于发现,最好是大家彼此保持一些距离。同样的,社交的需要把人形豪猪驱集在一起——却因为他们『性』格上的许多刺人的不能相合的气质而互相排斥。他们最终发现的“适度距离”,是他们交往中仅有的可以忍受的情况,这就是“礼貌”和“高尚态度”的准则;凡是逾越这一准则的人,当地受到斥责,用中文说就是“请保持距离”。由于这一安排,彼此对于温暖的需要,只能非常一般地给以满足,但人们不会被刺伤。自己有若干温暖的人,宁愿离开人群,既不刺伤别人,也不会被人刺伤。)一般来说,一个人的社交能力,近乎跟他的才智价值成反比例:说某人非常不友善,几乎是等于说其人有大能力。

    对于有才智的人来说,独处的好处是加倍的。第一,是让他能清静,第二,他不必跟其他人在一起——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跟世人打交道需要我们抑制自己、面对厌恶甚至危险。拉?布鲁那(la bruyere)说得好,所有我们的祸害都来自我们不能独处。6(6all the trouble comes trom our not being able to be alone )的确,喜欢跟人交往是危险的,甚至是致命的;因为它意味着跟人们接触,而基中极大多数是道德低劣,而且智质鲁钝或刚复。不爱社交就无须理会那些人;自身有足够条件,不需要跟那些人在一起,实在是大幸运;因为几乎所有我们的痛苦,都从需要跟别人交际花往而来;跟人交往就会破坏我们心境的平静,而心境平静,我已经说过,是幸福要素之中仅次于健康的。没有相当时间的独处,要做到心境平静是不可能的。犬儒学派的门徒抛弃所有的私产,为的是不让任何事物烦扰他们,能享清福;为了同一目的而放弃社交,是人们所能做出的最明智的事。贝尔纳丹(bernardin de saint pierre)说得最为是肯:节制饮食能获致身体的健康,节制与人交往可导致我们心灵的平静。7(7:la diete des alimens nous rend la sante du corps ,et celle des hommes la tranquillite de iame )我们若是早岁就喜欢独处,就好比赢得金矿;但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社交的主要理由是彼此有所需要;彼此的需要满足之后,人们本来要分手,烦闷寂寞又把他们驱赶在一起。要不是因为这两个理由,人们就极共可能都独居自处;这是因为每个人在自己的心目中都觉得自己是世上惟一的人,这种绝对重要的感觉只有在独处时才能充分领略,而在熙熙攘攘的真实人生中,这种感觉动辄受到令人痛苦的否认,不久就会萎缩而消逝。从这一观点言之,独处是人类最原先的自然状态,在这种状态中,我们都像亚当一样,我们的快乐是无限的。

    话得说回来,难道亚当没父没母吗?这另一个意思是说独处并非自然状态;因为我们一进入这个世界,就发现自己跟父母、兄弟、姐妹在一起,也就是说自己在社会中,不是独居的。因此不能说,爱好孤独是人『性』的原先怀格;它是我们经验和思索的结果,而这些又跟我们智力的发展息息相关,跟年岁一同增加。

    一般而方,喜爱跟人交往的程度,跟自己年龄的大小 成反比例。一个小孩子只要被留下几分钟,就发出可怜的惊恐的哭声;稍后,不许他离开房间就是严重和惩罚。年轻人一会儿就能彼此亲密相处;只有少数心灵高尚的青年很高兴有时候是独自一人的——但整天都独自一人又不合适了。成年人不在乎整天都单独一个人;独处不算一回事,年事愈长愈不在乎。对于知己大多调零、感到生趣索然的老人,就具备着独处的最适当条件;从个别例子看,特别喜欢退引和幽静生活的趋势,都直接跟智力相关。

    因为这种趋向,我说过,并不是完全自然的;这种趋势不是人『性』的直接需要而存在的,而是我们生活经验的结果,是我们对于真正需要加以反思的产物;特别是出于我们对大多数人的可怜的本质,不管是道德的、还是智慧上的,有了深切了解以后。最糟的情况是,有关个人把大家在道德和智慧上的缺点紧密结合、彼此利用,导致所有恶果,这就使得跟大多数人交往不但不愉快,而且简直不能忍受。因此,虽然这个世界包藏着许多坏透的事物,不良的人生关系是最糟糕的。甚至那位和蔼可亲的法国人伏尔泰也承认:到处都尽是不值得交谈的一群群的人。8(8:la terre est couverte de gens qui ne meritent pas qu on leur parle。)彼特拉克(petrarch)提出相似的理由,希望无人打扰——这位平和的人,如此强烈不移地喜爱静居:

    我一直在寻找孤独的生活

    (小河田野、树林可以为证)

    逃离那些愚蠢而软弱的人群,

    经由他们就无从选择光明。

    (《十四行诗》221首)

    在他那本可喜的书《独处的生活》中,他进一步有所申论,从而似乎供给了金默曼(aimmermann)撰写那本谈论独处的名著的意念。申富特在下面的尖刻的几句话提到他喜爱幽静的第二天『性』;我们有时谈到独居的人喜爱人群。这就好像是说,不愿意夜间在邦地大森林走动的人就是喜欢散步。

    波斯诗人萨迪(sadi)在他的《玫瑰园》一诗中,表达了相似的情愫:自从我们离开人群后,选择幽静之途;静居才有安全。塞利休斯(angelus silesius )9(9:英译者注;塞利休斯是johnnes scheffler )的笔名,业医,是十七世纪的奥秘派诗人。

    是一位温厚的信奉基督教的作家,他用奥秘的文字,说出同样的感受触:

    希律王是敌;约瑟的心

    在梦中得到神所透『露』的危险。

    伯利恒是世界,埃及是孤独。,

    逃吧,我的心灵!不然受苦等死。

    布鲁诺言(biordano bruno)也宣称他喜爱静居。他说,在这世界希望预先尝试神仙生活的人,都众口同声的指称:

    喏,我要漂泊到远方;

    投宿在荒野间。(《诗篇》55:7)

    在我刚才引述过的作品《玫瑰园》中,萨迪还说到他自己:我讨厌在大马士革的朋友,于是转往耶撒冷附近的沙漠之中,寻找荒野的走兽为伴。总之,普罗米修斯用比较优质的黏士所制造出来的一批人都说过同样的话。人与人之间的共同处,是人们的『性』格之中最低下、最不高贵,也就是那些平庸、琐屑、卑俗的部分;我们跟那些人为伍,究竟能获得什么欢乐呢?那些人不能把自己提升到更高的层次,他们要把一切拉到跟自己同样的低下,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这样,我们还能要求那些人什么呢?这种喜爱与世隔绝和静居的『性』向,说到底具有某种贵族的感情。

    恶棍们都是欢喜社交的——多么可悲!一个人的『性』格要是有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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