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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尼亚摇摇头，“我只是看到过，那种感觉也不错，嗯？”
“对，两个人一起，”寐罗有点陶醉地笑着，“我保证那会比现在的感觉更好。……我们一起做出一件好看的艺术品，这样，这样，”他将自己手放在尼亚的手里，仿佛那里有个有形的东西正在转盘上轻缓地转动，他们一起为它塑造出美丽的形状，让那潮湿的泥坯慢慢地拥有一个窈窕有致的腰身，他抬起头满是喜悦地看着他，“改天我们去做这个怎么样？”
尼亚刚笑了一下，便听到卧室里传来男孩手机的铃声。
“我的电话，”寐罗说着连忙冲干净手上的泡沫，跳下洗手台朝卧室轻快地跑了过去。显然，他已经完全忘记刚才要尼亚背着他在房间里来来去去的事了。尼亚无奈地摇摇头，边拿起毛巾擦干手上的水迹边很自然地听着寐罗在卧室里讲电话。男孩的声音像往常那样低低的，偶尔蹦出几个类似于『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在什么地方』之类的词语。于是尼亚猜测大概寐罗又要去参与什么热身运动了。他叹了口气，不免为这个即将荒废的下午惋惜。
当他回到卧室里时，寐罗已经在拉衣服拉链了。“老师，我要去找朋友，”男孩说着，捡起地板上的棒球帽给自己戴好，朝尼亚露出一个『对不起』的表情，“我会很快回来！”
“又去打架？”尼亚问到，倚在门外看着男孩点头，“一定要去？”
“呃——我不去他们会很麻烦，”寐罗吐吐舌头，“是我的好朋友——老师，等我！”他三两步跑上前在尼亚脸上用力吻了一下，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我保证会很快回来！很快，”他再次吻他，这次是孩子气的索吻，纠缠着尼亚的舌头。“我爱你，老师。”
“我也是，宝贝，”尼亚捧着男孩的脸回应了对方渴求的索要，“小心点，嗯？”
“我当然知道。”寐罗很快地连吻尼亚几下，然后转身朝房门那里跑了过去。他用力拉开房门，迈出一步却又后仰身体转头望望一直在看着他的男人，朝他调皮地笑笑便冲了出去。
急促的脚步声在外面逐渐消失，尼亚仍然站在卧室门旁看着房门那里——然后他再一次无奈地轻轻地叹了口气。可能他会有办法强迫男孩不去，可他只能留他这一次，或者下一次再下一次，却不是每一次。男孩终究还是男孩，寐罗也总还是寐罗。他看看时间，知道现在该做点自己的事情，或者睡上一会儿也好，等着男孩回来，然后将这个下午时光继续下去。
他回到卧室里，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墙角里那株绿绿的植物，迟疑片刻便走了过去，在绿萝面前蹲下，“嗨，翡翠，”他朝它温和地打招呼，“如果我常常跟你说话，你是不是就能长得快一点，好不让我的男孩失望？”他等待着它的回答，翡翠却只是悄无声息地望着他。
【NM】慢慢微笑 24
katt 发表于 2007…7…8 16：26：00
这是他们最为快乐的一段时间。男孩仍然继续晃荡着他的学业，从未有过什么要努力的念头——而尼亚也从没用这些要求过寐罗。他喜欢男孩就是男孩原来的样子。寐罗继续做他的坏学生，像只无法安静下来的小动物，经常趁他不注意便偷偷溜得很远四处招摇。
学校里他们是老师和学生，离开课堂他们就是一对甜蜜的情人。这种感觉多少让他们觉得刺激。寐罗很喜欢在他的房间里消磨时间，他拿着一把他的宿舍钥匙，经常在他在学校里工作的时候独自在他的卧室里睡觉，醒来之后吃他给他准备的东西，然后给他打电话。当他回来之后，他会动手做他们两个的晚餐，吃过之后他要刷盘子，洗他们两个的衣服，然后用一部分时间准备第二天的课程内容。寐罗则会坐在地板上看电影，戴着耳机听吵闹的音乐，有时候只是在浴室里洗澡。男孩的身上或多或少总是带着些打架的痕迹。他帮他清洗伤口，给他上药，寐罗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照顾，一边回答着他絮絮叨叨的问题。
他们喜欢这种温馨而散漫的生活方式。
当然，也喜欢晚上的亲热和转天早上醒来后的早安吻。
有天寐罗坚持要他跟他一起去酒吧，他去了，被那里的乌烟瘴气和喧嚣吵闹弄得头晕。
当寐罗跑过去跳舞的时候，他独自坐在吧台那里看着他，一边不断地喝酒。喝酒，喝酒，一个劲不停地喝酒。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男孩穿着制服的样子很好看，衬衫半敞，领带松开，帆布腰带像过去那样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制服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露出一截肌肤光滑的腰部和一点点内裤。他一边跳舞一边朝他笑着，周围众多热情的目光他都视而不见，只对他露出最好看的笑容。尼亚甚至能够隐约听到他发出的咯咯笑声，孩子一样天真而又肆无忌惮的咯咯笑着，用唱歌般的声音叫喊他的名字，叫喊着他爱他。
寐罗跳了很久的舞，终于像是有点疲倦，从舞池里推开身边仍然围着他的男孩女孩来到尼亚身边，勾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他看到他的眼睛亮亮的，额头脸颊上全是汗。气喘吁吁的吻持续了好一会儿，然后男孩爬到他的腿上坐在那里，脱下衬衫甩到一旁要了扎冰啤酒。
“尼亚，和我一起去跳舞怎么样？”
“我不会。”尼亚微笑着说，“我看你跳就够了。”
“好看吗？”
“嗯，当然。”尼亚用衣袖擦擦男孩汗淋淋的脸颊，“非常好看。”
寐罗边仰头灌着啤酒边笑嘻嘻地用眼角余光斜睨着他，然后凑过来将口中的啤酒分给他一半，他接受了，并再一次和男孩接吻。“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样，”男孩在他耳边低声说，“据说上次你把我从这里抱了出去——后来他们都在问我那个很帅的男人是谁。”
“嗯，那次你喝得大醉，我只好把你那么弄出去。”尼亚笑笑，“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
“老师。”男孩耸耸肩，三口两口灌下啤酒将空杯子放在吧台上。“然后他们哄堂大笑。谁也不信我说的。他们都认为你是我的情人——然后现在我能让他们知道了，你的确是。”
“他们一定认为那天我在因为你玩得过分而发火。”
“可能，”寐罗用双臂搂着尼亚的脖子，“老师，你想试试磕药的感觉吗？”
尼亚摇摇头，捏了下男孩的鼻子。“我们该回去了，”他说，“这里有很多人在看我们。”
“让他们去看。”寐罗满不在乎地扬起下巴，“我要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男友。”
“他们已经知道了，”尼亚说到，“走吧，寐罗。时间不早了。”
寐罗在他身上蹭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挪了下去，他拉着尼亚的手在人群中挤过去，回头和尼亚说话的时候后脑勺撞到了前面的人，尼亚不免有点吃惊地睁大眼睛，那个人正在盯着他们两个看，当寐罗不耐烦地转过头去看那到底是谁不长眼睛撞到自己身上时，他看到男孩本能地一缩肩膀，“呃，嗨，老爸，”寐罗很快恢复正常，随意问到，“你怎么来这里玩？”
“跟我来一下，寐罗。”那人说着，看了一眼尼亚，“这是你的男友？”
作者：不理冰 2007…7…19 00：09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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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罗想了一秒钟，然后点头，“对，我的男友。爸。”
那个男人阴沉沉的目光让尼亚不由得有点紧张。他看着男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方看起来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恶狠狠凶巴巴的——面目说不上狰狞，但那种感觉的确是让人不舒服。他有些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一副什么表情。男人很快移开了目光看着寐罗。于是寐罗点点头，“好吧不过就一会儿——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不会太久的，”男人微微皱着眉，“你最近很少露面，我都找不到你的影。”
寐罗只是笑着嗯了一声。
尼亚在心里猜测着那个男人是否在影射他。然后他看到男孩转过头望着他。
“你要来吗？”寐罗问到，“或者你在吧台那里等我一会儿。”
“……我还是等你吧。”尼亚回答，松开了男孩的手。然后再次拘谨地看了一眼男人。他该说什么？你好还是晚上好？？……他只知道这是寐罗的父亲，那个横行于这里人见人怕的黑帮老大——看起来他对他的儿子有不少话要说，尼亚不知道那些是否与自己有关。
男人似乎没把儿子的男友放在眼里，转身朝外面走了过去，男孩回头朝尼亚做了个让他别紧张的鬼脸，然后迅速跟上他的老爸。尼亚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只好再回到吧台旁，坐在那里等着。他有点不安，一手支着下巴很是焦虑地望着舞池里那些还在热舞的年轻人们一边看着时间，刚刚喝下的过多的酒开始泛上劲来，让他觉得很不舒服。隐隐地头晕目眩。
当寐罗离开后，开始有人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尼亚能感觉到，他更加觉得不安，于是转过身面朝吧台里面而坐——调酒师同样很感兴趣地看着他，他垂下目光望着交握在膝盖上的手，暗自祈祷寐罗能快点回来好离开这里。
“你在紧张吗？”调酒师开口了，“嘿，别这样——托马斯不会要你的命的。他从来不关心他儿子的私人生活问题，我保证他叫他过去只是说些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他看了尼亚一会儿，伸手取了只玻璃杯倒上一杯饮料推到他面前，“鲜榨果汁，里面没有酒精。”
“……嗯，谢谢。”尼亚只能勉强地笑笑，拿起那杯果汁抿了一口。浓浓的酸橙味道在他口中蔓延开，冲散了厚重酒味。他感到好了一点，也可能根本无济于事。他只喝了一口便放下，抬起手腕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眼时间——只过了短短十分钟。他叹了口气。
“你真的是他男友吗？”调酒师又问到，继而才想起什么似的，“我是杰克。”
“嗯，是。”尼亚点头，而后稍稍犹豫了一下。“我是……尼亚。”
“尼亚？尼亚，哈，好听的名字——”杰克点着头，“之前我们都见过你，你把那小子从舞池里就这么抱出去，后来他说你是他的老师，……呃，真的吗？？你真的是？！”
尼亚再次点头，“是的。我是他的……老师。”
“喔哦，酷。”杰克吹了声口哨，大笑起来，“没想到他居然找老师做男友！”
“……什么？”尼亚紧张地微笑着。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很有趣而已。”杰克笑着摇头，然后开始忙着应付其他的客人。“要是你想要喝什么就开口，”他抽空告诉尼亚，“我会找寐罗要钱的！”
“……不，不必了，谢谢。”尼亚再次道谢。然后他坐在那里，神情烦躁，内心不安。他一次又一次地看手表，觉得时间似乎越来越漫长——他身边经常有人过来搭讪，他只是跟他们摆手或者摇头，打发掉那些接连不断的男人或女人，为了躲开一个直接撞进他怀里的女孩他不得不跳下椅子站在一旁，满脸焦灼地四处张望着，希望寐罗能快点回来。
正当尼亚满腹忧虑时，一只手在他后肩上猛地一拍，把他吓了一跳。尼亚连忙回过头，看到男孩正在朝他笑着眨眼睛，“……寐罗，”他重重地松了口气，“你回来了。”
“嗯，你不好好坐在那里，干吗站着？”寐罗问到，“你不累吗？”
尼亚摇了摇头，然后一把拉住男孩的手，就像恐惧他会再次被谁从自己面前拖走一般，“我们回去吧，真的太晚了。”他说，“明天早上我还有课。”
寐罗笑笑，倚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腰跟他一起朝外面走。他伸长手臂揽住男孩的肩膀，用力地搂紧。酒吧里的人仍然偶尔看一眼这对看起来似乎并不协调的情侣，尼亚尽量无视那些好奇或是探究的目光，带着寐罗一起很快地走出酒吧。夜晚的冷风很快包围了他们两个，他收拢手臂把寐罗抱得更紧了些，寐罗的肩膀差了那么一点到他的肩膀，习惯性地缩着肩走路的习惯让男孩看起来比他更低了一点。他拍拍男孩的肩膀，“寐罗？”
作者：不理冰 2007…7…19 00：09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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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寐罗侧头看着他，“什么？”
“刚才你父亲跟你说了什么？”他终于忍不住问到。
寐罗耸耸肩，做个没什么的表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说，“只是问问我最近都在什么地方鬼混——不过看到我们两个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然后，他告诉我要注意点一类的，不要故意给自己身上找麻烦。哈，他每次见我都这么说，他自己又没少找麻烦！”
尼亚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你父亲这么说的话，收敛一点也好。”
“无聊，”寐罗哼了一声，“我又没出过什么事，要是这个也怕那个也怕我他妈的不是早就被一群混帐弄去绑架了吗？？——得啦，这种事我自己会把握分寸的，用不着谁来操心。”
尼亚勉强地笑笑，仍然有点迟疑地看着男孩，“他真的没说什么？”
“你在担心什么？”寐罗问到，“觉得我老爸会抓住你把你痛揍一番？？——嘿，我说，他从来不管我这些事的，老师。他也没把这种问题放在心上过。”
“因为你过去总是左换一个右换一个？”尼亚叹气，“他大概只是觉得你又换了一个。”
“大概他是那么想的，所以他没问什么。”男孩点着头，一边四处张望。“老师，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肚子饿了。——呃，去街角那家店怎么样？？”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餐厅。
“我们买回去吧，”尼亚说到，“已经快凌晨了。”
男孩沮丧地叹了口气，“好吧，”他说，然后又改口。“算了。我们还是直接回家吧。”
“还是买了回去吧。”他拍拍男孩的肩膀，“那不会耽误很多时间。”
他们去那家餐厅买了些外卖食物，然后一起回学校宿舍。寐罗在他怀里像撒娇的小孩子一样紧紧搂着他的腰，刻意跟他保持一样的步子，边走边哼着歌。黑暗寂静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个相互依偎着走路。过了很久，男孩在他怀里抬起头，“老师，你没醉吗？”
“嗯？”他垂下目光，望着男孩那张带着倦意的脸。“……还好。你的朋友给我果汁。”
“朋友？——哦，杰克吗。”寐罗点点头，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我老爸问我打算和你在一起混多久。”他孩子气地笑笑，“他说你的感觉更像哥哥，他不觉得我们两个在谈恋爱。”
“……那么你说什么？”尼亚问到。
“我说，不知道。”寐罗很坦然地回答，“这种事谁知道呢。”
尼亚有些失望——果然寐罗还是个没长大的男孩吗？他想着，或许寐罗心里从未有过什么长久的想法，要和谁永远在一起。寐罗还只是个男孩而已。“是啊，谁知道。”他轻声说。
作者：不理冰 2007…7…19 00：09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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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点不安‘
希望是我想多了‘
晤。。。。。
作者：小狐狸烈娜 2007…7…19 19：17 回复此发言
75 回复：【授权转载】＇NM＇慢慢微笑 BY Katt
可这是支悲伤的曲子。
哎。。。。。
作者：小狐狸烈娜 2007…7…19 19：22 回复此发言
76 回复：【授权转载】＇NM＇慢慢微笑 BY Katt
【NM】慢慢微笑 26
katt 发表于 2007…7…8 16：24：00
转天下午他在回到宿舍后便看到了寐罗。
男孩刚刚在浴室里洗过澡，只穿着一条牛仔裤，在他进入房间的第一时刻迅速冲过来一把用力抱紧他，“尼亚，我回来了！”男孩愉快地叫喊着，挤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紧紧勾着去吻他，他只能一手拿着自己的课本一手回抱着寐罗的身体，“你回来了。”他笑着说。
“对，我回来就直接跑到你这里——连家也没有回！”寐罗接连不断地吻着他，“老天！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你——时间慢得像他妈的蜗牛在爬。老师，你想我吗？！”
“……我也是，宝贝。”尼亚感到安心多了，他拥抱着他的男孩，一周以来的想念和烦躁情绪终于慢慢落定，当寐罗再一次将灼热的嘴唇堵住他的，他将怀里的东西随手丢到一旁而后双臂用力箍紧男孩的身体。淡淡的柠檬清香从寐罗带着潮湿的皮肤上散发出来，轻快地钻入他的鼻腔，刺激着他的嗅觉，撩拨着他的情绪。他吻了男孩的脖子，“吃过东西没有？”
“没有，”寐罗摇头，“等下我们出去吃怎么样？”
“嗯，好。”尼亚微笑着再次吻了男孩的脸颊，然后捡起地板上掉下去的东西走到客厅里放好，揽着寐罗的肩膀在沙发上坐下来，认真把他看了好一会儿。“好像有点晒黑了呦。”他亲昵地揉着男孩湿漉漉的金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