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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的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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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安全地回到德州或者墨西哥城——全看小姐如何选

择”

他以嘲讽的态度向己无助啼哭着的苏亚鞠了个躬。

“我不要!你不能勉强——”珍妮极度愤怒和恐惧得语

无伦次了,尤其她发现马克已经张开眼睛,正以恐惧的表

情凝视她。

“马克!噢,谢天谢地,至少你还话着——马克,不

要让他们带走我!”

摩斯迪抓了她站起来,也和众人一样在她企图踢他时

哈哈大笑。

“哟!好野的小野猫!要制服她会吃不少苦头的,朋

友!”

珍妮不懂印第安语,马克可懂得,可是他一呻吟;就

有人拿起枪来对着他,那个当头的美国人喝道:“不必管他

了,”准备上路。”然后改用马克容易听懂的西班牙语说:如

果你们要这位小姐完好地回去就不要跟得太近。黄金我们

会好好动用,至于小姐的命运如何,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放走她!你们可以带我去当人质。马克挣扎着坐起

来;”可是又痛得弯下身去。

‘多么动人!对不起,不必浪费时间,如果你们还想

见到眼前模样的小姐,乖乖听话就是。”那声音连讽带刺,

马克从未这么渴望杀掉一个人。

“这位小姐是我~一我的未婚妻,如果你们胆敢伤害

她。我要叫你不敢在这里或美国露脸!…

年轻的上尉听见珍妮被拉走的尖叫,听见苏亚害怕和

同情的低泣。他不顾本身的虚弱,勉强地坐起来,痛得只

好紧闭眼睛,等他张眼时,她和那些人都不见了。

…………………

八 炼狱

每根骨头都痛着和因疲倦而半昏眩的珍妮坚信,他们

已骑了一辈子的马。黑夜早就来临。马蹄仍不歇止,仅较

为缓慢而已。她不知身在何处或将往哪里去,而且也不愿

关心了。山区天气很冷,她的衣服又因骑马过河时整个浸

湿了,现在正贴着她不停颤抖的身体。她只知道他们是在

山里,有些人已分了自己的一部分金子后分道扬镳了。

起初她还猜他们是上匪还是华瑞兹党?也算过人和记

过他们的去向,不过如今这些早就无关紧要了。天老爷,

几时才休息呀?珍妮觉得自己累得快昏过去了。起初她也

扭动着想让自己从鞍上跌下去,被他打过两次耳光,现在

还觉得头昏。她被迫坐在他的身前,双手绑在背后,她一

想挣扎他就用长枪勒在她的胸下,让她喘不过气来。

如今她疲软下来;仅恹恹地倚着他,无法计较,甚至

还有些想感谢他用温暖的披巾盖住她的肩,她像受了伤的

野兽般不自觉地轻声呻吟,为什么不停下来?有停下来的

可能吗?。

好像好几个小时后,他们才在一块巨石阴影下停住,

她僵硬而且无力抵抗,听任摩斯迪将她抱下马安置在石壁

边。其他人默默地挥刀砍下树枝,迅速搭成一个小小藏身

处,从鞍袋中拿食料喂马,打些干草拭去马汗的同时,一

边跟他低低他说着话。令晚显然是不会起营火了。

珍妮无法控制地颤抖着,牙齿格格作响,摩斯迪拿来

床毯子裹住她还是没用。他蹲在她身旁,解开绑住她手

的皮索,用力地搓着,她已无力抽回,而已紧扣人肉里的

皮索确实已使她的手因血液不流通而麻木了,在他的搓揉

下似乎渐渐有了知觉。

彼此轻声说话的人并始嚼食干牛肉、喝壶里的东西。

珍妮觉得他们似乎已很习惯这种生活,这些人是何来历?

摩斯迪为何跟他们混在一起?摩斯迪给她肉于,她严肃地

摇头拒绝,他喝过壶里的酒,把水壶送到她面前,她还是

转头不予理会。

“你抖得好像生病了似的,死于肺炎的人质对我们可

是没有用的!”他狠狠他说完,举手就捏住她颊上柔软的地

方要灌,珍妮只好乖乖喝了。灼烫的烈酒呛得她猛咳,不

过,不一会儿便在她的腹内凝成温暖的一块,渐渐发散到

四肢。他又给她肉干,这次她突然觉得饿了,所以乖乖接

下吃了。

其他人已打开毛毯卷悄然无声地躺下,摩斯迪起身伸

了个懒腰:“你最好也睡一下,我们两个小时后又要出发了“

她以为自己是累得听错了,两个小时!不可能!他一

定疯了,像任何会选这个可怕的国家居住的人一样疯了!

而他已弯下身重新绑好她的手,这次比较松些,她已受够

教训不再反抗了。他铺好毯子。让她躺下,然后若尤无事

地倚着她侧身躺下。她开始挣扎,可是他的手把她箍得太

紧,不一会儿就只好放弃挣扎而僵直地躺着。她轻轻笑了

两声。

“人的身体是这种天气里最好的取暖物。”他简明地

说。

她深深体会到自己的无助,无奈地闭上嘴。她根本无

法阻止如果他想做什么,这想法令他浑身一颤,不过他什

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拥着她“直到她疼痛的身体渐渐暖

和起来而入睡。

结果却似乎立刻被叫醒,再度被他随便地拎到鞍上。

深蓝的天色随着他们更形深入山区而渐渐变成黎明,太阳

无情地照下来,有个男人拿出一顶彼旧的草帽,珍妮冷冷

地接受下来。

她已毫无时间和方向观念,反正总有好几天。这几天

内他们只在装水、喂马时稍作停留,她已习惯于肉干和辛

辣的酒。其他人已承认她是斯迪的犯人,所以不会再来打

扰她,事实上还因为她的冷静而有些佩服她。他们不知道

那是因为她的心智和身体的力量已完全被榨干,她已无法

体会任何情绪、甚至害怕了。她听到他们用“那个小妞”来

称呼她,而当她的衣服破到无法再补好时,其中最小的一

个,大约十八九岁模柞的男孩从他的鞍袋中拿出一套不怎

么干净的衣裤在众人的笑声中交给斯迪。

时间已近黄昏,山区渐冷,四周荒凉得让人心惊,他

们在树林间的一处空地停下来。珍妮早已惯于接受命令,

但斯迪要领她深入林间时,她却拒绝了。“我不要——我绝

不穿那些恶心的衣服!”

他嘲弄多于打趣地说:“难道你宁可像亚马逊战士一样

裸体而行?对我当然很有趣,可是对我那些朋友却嫌诱惑

太大了。”他改用严厉些的声音说:“珍妮,不要跟我争辩!

难道你要我动手?据我记得——当时我并未遇到太多困难

“噢!”她的脸刷地变白了,“你就真的那么下流?竟然

还敢提起——”

“你不要逼我,珍妮!”他语气中的警告之意使她害怕

而冰冷,“也不必再装模作样,除了我以外,还有凯尔以及

那个称你为未婚妻的法国上尉,你怎么解释?何必再玩这

种笨游戏!”

她的手指蜷曲起来,因极力制止自己不能去抓他那张

虚伪的脸而发痛。她上回抓伤的痕迹还留在他脸上,现在

她真希望自己当时挖出他的眼睛来。

她愤怒地咆哮着:“除了憎恨和鄙视外我对你根本没有

任何感觉了!摩斯迪,我恨你、恨你、恨你、你叫人恶

心!想到你曾经碰过我,我就想吐!不错!我宁可当凯

尔、马克或任何人的情妇,也不愿你这狗杂种再碰我一

下!”

他仍极力摆出印第安式的冷漠,不过从他倏忽变浊的

眼色和嘴角的白痕,可知她已刺穿他平日努力武装着的自

我控制。“多谢你常提醒我你有多恨我。”他最后终于说道,

并同时上前,她本能地抬手护住脸部,结果他只把衣服对

她扔过去,她不禁吸了口气,他却邪恶地笑了。

他们继续上路,然而自他们再度相遇以来,原本冷淡

沉默的关系已经变了。憎恨和鄙视渐渐高涨,她甚至觉得

自己会因愤怒而爆炸,那憎恨尖锐到已成为和吃喝及呼吸

一样的本能。她时时都可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强迫她倚

着他时感受到的体温,替她绑手或解开时的手劲以及以黝

黑的肤色为背景的蓝眼中的那抹捉弄。

她无时无刻不在诅咒他、反抗他。使他个得不强迫她

吃、喝、上马或睡在他身边。

“我恨你,小偷,杂种!”她不断地低声咒骂。他要是

听烦了,就用长枪横抵住她的胸部,使她痛得无法呼吸。

终于又恨又哭地瘫软下来。

她早已不明方向,不过那些人们可能是为了分散追兵

渐渐分头而去,等他们出了山区,来到一片荒野,只剩下

摩斯迪和珍妮两个人。她又开始害怕了,他会对她怎么

样?他要带她上哪儿?尤其在明白了他其实渴望占有她

时,她就更恐怖了”。

“有人一直跟着我们,而且跟得很紧,很有技巧,我

想他们要的大概是你,珍妮小姐。他们是美国入,约有五

个,你父亲的动作可真够有效率呢!”

她不信地瞪着他:“怎么可能!我们走了没多久,我父

亲哪有时间······

他冷笑道:“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你的继母赶问厄尔

巴索后或许打了电报给你父亲,反正现在有人跟踪着我们

就是了。否则我们为什么分路?可是他们的目标显然不是

黄金,而是你,当然还有我,我相信你父亲对我必定早已

订好了计划,就看他抓不抓得到我了。”

天气热得几乎无法忍受,大地无尽无垠毫无变化。珍

妮觉得他们似乎绕着毫无意义的圈于打转。他真的认为有

人跟踪他们?此地任何人兽都不可能生存,可是他们却办

到了。这儿的水非常稀罕,可是摩斯迪却对每个水源一清

二楚。他的镇定使她害怕迷路的忧虑渐渐被冲淡了。

他们一路前行,大部分挨着耸立的峰影下面走。逃开

这无止境的奔波和永远的脏和热;有一次她在一个水洞中

看见自己的倒影,几乎认不出那脏得和他一样黑的人就是

自己了。

“我变成印第安人了!”她骂道,“甚至比他们还难看!

我们到底去那里?什么时候才停?”

他这时才不轻不重的说,他正带她回厄尔巴索。珍妮

不相信地瞪视着他。

“你疯了!厄尔巴索?我们现在不是在墨西哥吗?”

“本来是的,现在却己在新墨西哥州的阿帕奇区——

所以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乱叫!”

她的喉咙根本干得叫不出声来,可是她虽然憎恨地瞪

着他,却忍不住期待他是否己决定要释放她了?他却像明

了她的想法似的,马上嘲讽地笑了。

“别抱太大希望,珍妮。我到厄尔巴索有几个理由,

其中最主要的是那儿最不像是我会带你去的地方。我想我

己摆脱掉后面的人,不过我要先确定才行。”此外他便不肯

再多说。

他们于清晨时分抵达城镇的外围,她想到自己蓬头垢

面如丧家之犬的样子突然转过身来,马儿也随之后转,

他跟着咒骂了起来:“你又怎么啦?想摔断你那傻脖子不

成!”

“我这样子不能进城!。我不要被人当成游街的——”

他不生气了,反而笑着说:“你大概觉得自己颇像碰上

暴风雨的墨西哥蛮女吧,的确也是那样子呢!小妞!”

“可恶!你这种人真该下地狱!你这油嘴滑舌的猪,

我看你比我更像野人!”他想着,如果她知道他们的目的

地,一定会咒骂得更厉害。他自己也考虑过,不过莉莉是

他在厄尔巴索唯一信得过的人,他们相识多年,而且他用

过她的地方藏身。她经营着厄尔巴索最时髦、最贵也最高

级的店,位于偏街,楼下是酒吧,楼上是妓院。莉莉经常

夸口说她手下的女孩子是这一行里最好最漂亮的,不知她

看到珍妮后又该怎么说。反正今晚他就会知道了,而珍妮

必定大为震惊。俯看静静生着气的她,他不禁猜想梳洗干

净、头发闪亮的她又该是什么模样。

深夜进入厄尔巴索的珍妮早已又虚又饿地倚着摩斯迪

沉睡了,根本没注意到突然向他们掩盖而来的屋影。附近

的灯光很少,莉莉的后门更是黝暗,这是为了某些不欲为

人知其行踪的客人所专设的。但为了“保证善良的人”,门

房的小窗口一定有一个持枪的人守着,以过滤一些不受欢

迎的人。

摩斯迪大胆地直驰后门,将黑马系在栏杆上,待会莉

莉会让人将它送人她私人的马厩喂料过夜。他仔细研究另

外两匹马上的烙印,、都不是他已知的什么人的。

他紧抱住珍妮让她下来,一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敢

乱嚷,我就打断你那道俏鼻于。”珍妮知道他不是在开玩

笑,乖乖地咬住了嘴唇。

他还来不及敲门,板门已向里开去。“嗨,老马。”斯迪

好像一星期前才来过一般地向守门人亲切地打招呼,其实

他已将近一年没来了,但臂下夹枪的胖男人马上认出他,

带着笑退后。

“维特少爷!好久不见!您等一下好吗?我得赶快去

告诉夫人,否则她会骂我的……”

他匆匆掀开绒布帘走掉后,珍妮怒道:“我们现在在哪

里?这是什么地方?我不要——”

“闭嘴!”他突然对她的质问口气感到极为不耐,抓着

她手臂的手用力之猛,逼得她必须咬紧牙关才能不叫出

来。

“弄痛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还需要证明你比我

强壮许多?”

他有些惭愧地放开她时,莉莉已提着裙子走了进来。

身上是金光闪闪的缎子,头发是经过染色的,香水味几乎

使处于小小空间的人无法呼吸,她张开手欢迎他。

“斯迪,想不到会看到你回来这里!你这个小坏蛋。

好多人说起你的事哟?”

珍妮微觉恶心地看着他们彼此亲热地拥抱,久久才分

开来。他看见莉莉要开白,便先发制人他说:“莉莉,我替

你带来一位客人,希望你有空房间容纳她,别被她现在的

外表骗了,她是个女孩子,而且梳洗干净后还可能非常漂

亮。”

珍妮满心屈辱地忍受这位中年女人的小眼睛在她身上

四处打量。

‘哦一一一原来如此!好吧,最好趁别人都在前厅忙碌

的时候赶快跟我上楼吧,照说应该是愈少人看到她愈好。

对个对?”

话声未了莉莉已转身领路,斯迪不顾珍妮的挣扎硬架

着她随行,她既惊且怒,而且好尴尬。他怎能那样说话?

好象她不在场似的。而且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莉莉又是

什么人?铺着地毯的走道和走道两旁的房间看来有点像是

旅馆.而莉莉的衣着让她想起某一个人…·

她被押进去的房间有张大床,一座琳琅满目的三镜妆

台,上面堆满瓶瓶罐罐,珍妮扭头不看镜中自己那狼狈的

样子,莉莉搂着斯迪对她说:“小妞儿,你别着急,我马上

派人送洗澡水和衣服来。至于你嘛,斯迪,我相信早已有

人等着要替你擦背了,你这英俊的魔鬼!等你分得开身就

人敲敲底端那扇门,你就知道是准了。”

她很不喜次看到他们亲热的样子,可是她更担心等会

儿跟摩斯迪单独相处时会发生什么事。可是他却在女佣送

来洗澡水和食物后,抱着她脱下的衣服锁上门走了。她不

得已只好抓起被单披上,数次拍打房门期望人家来救她,

都失望了后,决定把自己灌醉算了。依她过去所见,醉酒

应该是件很愉快的事。她拉了张椅子在炉火前坐下,突然

非常地想念起法国的家,伯特姨丈和比耶表哥的许多趣事

像一把刀样刺人她的心。用杯子倒都嫌太慢了,她干脆对

着瓶口喝起来。炉火突然变得旺盛而明亮,整个房间开始

旋转,可是她为何仍不觉得快乐?她用手臂遮住眼睛看着

天花板,心里在怀疑酒里是否被下了药一一一一定是的,这

个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结果她却发现自己哭了起来,她觉得非常伤心也非常

困倦。她抓掉捆在身上的床单,用力向紧锁的房门扔去。

这儿太热了,而且只要他愿意,任何衣服还不是会被他剥

掉?她哭着横趴在床上,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摩斯迪很晚才回来,炉火将熄,室内只剩五屉柜上的

一盏油灯暗朦胧地点着。他悄悄地脱衣服,低头就看见珍

妮脸上的泪痕。她哭过了?当然不是想念他,这点绝对可

以肯定,然后又瞥见躺在椅旁的空酒瓶,这个小女孩原来

是醉了。

他俯身闻到她呼息间的酒气,以及她毫无知觉的裸体

所散发出的体香,觉得有些遗憾。今晚他是该陪她的,可

是他得去跟莉莉商量和安排一些事情,还有刚才陪他洗了

个香喷喷的鸳鸯浴的苏西也在等他。今晚的他不想迎战一

个总是在诅咒挣扎并且假装憎恨这一切、其实每根神经都

在渴望他的女人,他需要放松一下,而苏西是最佳人选。

她开始憎恨这间拘囚住她的房间,总觉得自己像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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