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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子峭)-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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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癌症就和贫穷一样,都是自找的。”金以恕笑着说,“穷人注定要穷的!你们注意到没有:越穷的人往往越奢侈?我看那些没钱的人,越是没钱,越是奢侈,他就是一个典型。要是他们贵州都像他那样,再过一万年还是穷的,注定给别人打工,当奴隶!”

    “你别冤枉所有贵州人好不好?他不能代表贵州人。”沈优子这贱人说了一句,与其说是义正词严,还不如是打情骂俏。

    “哟!我还真忘了你是贵州人呢!哈哈哈……”

    “不管怎样,人家还是挺有女人缘的。”贾力勍那娘娘腔说,这是他今天说的唯一一句话,声音只有金以恕一半大。“我亲眼见过两个女的到这里来过,长得都不错呢。”

    “喔!两个?被两个女人包养?过瘾!过瘾!哈哈哈,”金以恕浪笑了起来,放诞至极,“我他妈也要被两个女人包养——”

    “你敢!”沈优子这贱人嗔骂了一声,跟着这两个狗娘养的就打情骂俏起来了。

    …………

    58

    如果说他们所说的话刺伤了我,那这种刺伤还比不上他们说话时那种充满鄙夷、嘲弄、幸灾乐祸的混账口气对我刺伤的十万分之一。那种口气,天哪,就你们这群鸟不拉屎的人,凭什么以那种口气?!你们鄙夷人?要我说,你们根本就还不会鄙夷,你们得从头学一学如何去鄙夷!

    就在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之际,那个灵感再次袭击我,这次被我捕捉到了,揪个正着!这灵感是:杀!用铁锤打碎这一切!——铁锤,只有铁锤,才能彻底结束这混账鸟气!必须干掉这帮鸟人,把他们从地球上彻底抹掉!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鸟人们,就看谁先绝种吧!

    ——我要把这个混账世界彻底颠覆,翻他妈个底朝天!

    请记住:这天是公元2004年2月10日,我下定了一个空前的决心,一个有史以来最坚硬、最强悍、最牢不可破、最不可逆转的决心,一个只有处在善恶之彼岸的超人才能下定的决心。

    在下定决心的一刹那,一种巨大的惊恐和狂喜把我彻底攫住了,世界霎时间一片光明,好像腾起了十个太阳,以至于我全身猛地颤抖起来……
20。…第十七章
    59

    我下定决心后,恰如完成了一桩重大使命,身心俱困,心力交瘁,没多久就睡过去了。这一睡还真他妈久,像过了几个世纪,醒来时是晚上十二点过。那几个鸟人都在床上了,或者刚上床,或者睡着了,反正听不到什么明显动静,只有关亨的混账呼噜声。

    这时,我想到了那个决心,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接着我又想到昨天的冲突,想到这几个鸟人的混账嘴脸,一瞬间,我自己又说服了自己,我必须那么去做,舍此没有别的途径。于是,我开始面对那个决心,也就是说,如何去落实这个决心,落实这个决心对我意味着什么,诸如此类。我首先想到的是死,这毫无疑问。我干掉他们后,我肯定难逃法网,最后注定一死,区别只在于时间先后。我在想:杀掉他们后,我该逃往哪里?我很快就有了一个蓝图,这也是我心中最大的渴望(很可能早就在我潜意识里酝酿了):干掉这几个鸟人后,我就去找梦儿,不管她在哪里,不管面临多大危险,我都要去找。要是找不到我就自己结果自己,要是找到了,我就和她一起偷渡到国外去,或者躲到某个地方一起死。一想到这点我就亢奋不已。

    随后,我想到家人,特别是我妈。我想,如果我妈知道我杀人后会怎么想,又或者我失踪或被捕乃至被枪决后,我妈会面临怎样一种痛苦。这是最让我感到恐惧的一种痛苦,不是说我害怕痛苦,而是我怕我妈承受不了痛苦,——她可不像我这样看待痛苦,至少她不会把痛苦当作快乐。但我又相信这一点:时间可以疗救一切。就像尼采谈到本能时说的:在火灾中人们手忙脚乱会忘掉饥饿,但火灾之后人们会在灰烬上补吃一顿的。我相信时间——或者说本能——可以治疗一切。举例说,我父亲去世前,我一直不敢相信他会死,总觉得父亲的死是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中最不可思议的,总觉得他会永远活下去。只要你爱你的亲人,你也会有这种想法,虽然违背了常识,却千真万确。可我父亲终究还是死了,无可挽回地死了,这就是事实,硬邦邦的事实。现在怎么样呢?我们不是照样活下来了?甚至还是强硬地活下来了呢!没错,要我看,再大的痛苦也无法改变人们要吃饭的本能。更何况,死是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我先走一步,总有一天我妈随后也要来的嘛,到那时如果可能,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这样一想,我感到内心最大的阻力去除了。

    接着,我想到我做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意义,换句话说,我这样做值得吗?我的回答是:不管值得不值得,我必须去做,没有第二种可能。我甚至感到,我来到这个世间就是为了做这件事,这乃是我之为我的天赋使命。那么,我干掉这几个鸟人有什么意义呢?天哪,这样一想,我觉得意义实在太他妈大了!——没错,我来到这个地球上,偏偏遇到这样几个鸟人,偏偏产生这样一种纠葛,这一切都是注定的。现在我决定杀掉他们,不是出于仇恨或诸如此类,只是我觉得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蔑视我,我越是这样觉得,我越是反过来蔑视他们,蔑视到必须把他们对我的蔑视铲除的程度——杀掉他们!进而,我还大而化之一想:与其说我是杀掉这几个鸟人,还不如说我是杀掉以这几个鸟人为代表的庸人。庸人者,庸庸碌碌、苟苟且且之辈也。这些庸人遍布天地之间,共同组成了这个乌烟瘴气的混账世界。我固然不能把所有庸人全干掉,但干掉他妈几个代表,干掉这几个本来还不会蔑视却偏偏要蔑视别人的鸟人,这就是一种意义。杀一儆百,我要让这几个庸人的血来给那些无视别人尊严的人一个教训,我要让这几个庸人的死来呼唤真正善于蔑视的超人的降临。天哪,这样想时,我突然想感谢这几个鸟人了,我甚至还有点爱上这几个鸟人了呢,真的,因为他们的存在使我之为我的意义凸显了,使我之为我找到了行动的基准,意义的方向。我不是一直想做一件大事吗?时至今日,我恍然发现,那个我众里寻他千百度一直渴望要做的所谓大事,不是别的,就是这件事,岂有它哉!

    接下来,我开始确定要杀的对象:我到底该杀谁?我一个个分析:庸人之一金以恕,极度平庸又极度自以为是,一心只想着赚钱、搞女人,满怀雄心以后要包养一百个女人,这种鸟人留在世上没用,以后肯定会成为第二个香港佬,——该杀!庸人之二关亨,一心想着当官,满脑子官本位奴性思想,还自以为他妈很有智慧,认为受贿可以成为一门艺术,我敢赌一百万,这种人以后必定是个贪官污吏,早除一天早好一天,从源头上为民除害!——该杀!庸人之三贾力勍,这娘娘腔没什么远大追求,一心只想打探别人的私事,喜欢传播、宣扬小道消息,搬弄、制造是非,这种人留在世上只会增加各种矛盾;而且我可以预料到,开学后他将会把我被“包养”之类的混账消息在学校里风传开去,后果将不堪设想,早点杀掉,除去祸患!——该杀!庸人之四沈优子,嫌贫爱富,贱性不改,这种贱人留在世上只会助长女人的劣根性,——该杀!

    确定了死亡对象,我真他妈激动得不行,就像大决战前夜的士兵一样。我忍不住在心里馈赠他们一个最强大的祝福:鸟人们,等待你们伟大的末日到来吧,为期不远了!你们来到这个世间一趟,能够品尝我铁锤的滋味,这是你们所能享受到的最大福气!老实说,我爱上你们了,正像铁锤爱上你们一样!就让我们在铁锤的伟大召唤下,玉石俱焚吧!不过,我要让你们先行一步!

    60

    我躺在床上这一个多小时,完全处在思想的亢奋中。如果说今天下午我下定决心时,主要是处于一种情绪状态,那现在这情绪转变为一种自觉的思想活动了。具体是什么思想活动,我上面已经交代了。

    接下来我考虑的是这些思想的落实,也就是:我如何去杀人?我综合各种情况,最后决定:就在这个寝室里干掉他们,伺机一个接一个干掉,把尸体锁到储物柜里(那几个柜子从没人用过,藏到那里不易引起怀疑)。等我把该杀的都杀了之后,马上离开,去找梦儿。我接着想到杀人前的准备工作,当时我只想到两件事:第一是搞到一把铁锤,第二是办一个假身份证。我承认,用铁锤杀人,这个灵感来自尼采,也因为铁锤本身有一个好处:作为钝器,铁锤可以致命又不会流太多血。这点很重要,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再好的厨师,要是没有好的厨具,也做不出什么好菜来。——天知道我现在要做的一道什么样的菜呀!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就是尹孜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要是他回来,那就成我杀人的巨大干扰了。我必须把他支开,免得妨碍我,他不是我要杀的人。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呢?我恨不得马上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时间,已经一点过了,还是不打了。我何不先去看看那几个储物柜?

    这时,突然听到对面床上响动,把我吓了他妈一大跳!天哪,我真他妈太容易受惊了!当你沉浸于某种思想时,猛听到一点什么响动,你也会吓他妈一大跳的,我敢打赌。我竖起耳朵细细一听,没什么混账大不了的,就是对面金以恕这两个狗娘养的在干那事,这应该是今晚的第二次交火吧,我想。我几乎一秒钟内就恢复了原态,不以为意。我心情是那么激昂,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天!

    “金老弟!”我笑道,“高潮迭起啊?第几回合了?”

    那狗娘养的没理我。沈优子倒是突然浪声叫了起来,好像是在回应我,——这种回应方式也太他妈别具一格了。

    我起床下来,打开台灯,就过去打开那几个储物柜看看,容积真他妈大,一个柜子装一个鸟人实在绰绰有余,只不过得把身子缩起来。我恨不得钻进去体验一下缩在里面的美妙感觉,想来可能没有躺在棺材里那么舒坦吧,哈哈,我总算没钻进去,这种乐趣不能在这时候体验。我关上柜门时弄出乒乓的一声,声音很他妈响。

    “你他妈半夜三更去开那柜子做什么?”金以恕这鸟人问。

    “研究一下,说不定哪天用得上。”我说。我恨不得说:“我提前给你找个葬身之地,老弟!”

    我回来自己桌边,心情激昂得不行。沈优子好像是响应我的心情,叫得更他妈尖厉了。我甚至觉得她故意叫得那么响,想让我好好领略一下她的尖嗓子。

    “老弟,要不要我为你伴奏,来他妈一曲?”我笑道,点了一支烟。我现在特想叫他“老弟”。

    “你他妈真像个疯子!”这鸟人一边说,一边马不停蹄——应该是鸟不停蹄。

    “你想弹琴?来一曲那什么《斗牛士》吧?”沈优子喘了一口气说。这妞还真他妈有兴致,想听《斗牛士》,哈哈,我差点乐死。

    你可能觉得这种情境下的这种对话有些荒唐,可是我对上帝发誓,这是千真万确的,对于417宿舍来说,实在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妙不可言!”我叫道,“看在你是我混账老乡的份上,我就来一曲《西班牙斗牛士》吧。”

    “怕不怕吵到关亨?”那贱人问。

    “吵个鸟!他连自己的呼噜声都没听到,《斗牛士》算个鸟!”

    我说着就从衣柜里拿出吉他。稍微调了一下弦,就真来了一曲《西班牙斗牛士》,哈哈,真他妈气势磅礴啊。哇,你真该身临其境想象一下,当两个鸟人在床上疯狂的时候,另一个鸟人在床下弹《西班牙斗牛士》,这种情景绝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绝无仅有的第一次。我弹琴的时候,这两个鸟人如同有人在助威,叫得他妈更畅快淋漓了。弹完一曲,他们还在你追我赶,搞得那铺鸟床起伏跌宕,像风浪中一条混账小船。不知怎么的,我情绪昂扬得好像要飞起来了,控制不住说话的欲望。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说,几乎有点像唱歌。“我跟某一个女人,在我这张鸟床上,也干得他妈热火朝天,叫得也像你们现在这样,哈哈,……历历在目啊!”

    那贱人听我这话,心里肯定他妈七上八下。不过她做爱做得正疯狂,可能顾不上紧张。这当儿,金以恕“呀”一声大叫,冲到终点了。八秒钟后,一个安全套甩了下来,差点没撞到我脑袋上,就掉在我脚边,啵的一声……那情景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想象吧,反正就是一囊混账液体掼到地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老兄,没砸到你啊?哈哈……”那鸟人笑得真他妈浪啊。

    “要是砸到算你他妈有福气!”我说。

    过几秒钟,一团卫生纸又从上面飞将下来,碰到了我吉他的琴头,才又掉落下去。我坐这里都快成他妈垃圾桶了。换是平时,我肯定会警告这鸟人一句,可这时候我反倒觉得真他妈好玩,好玩得要命。

    “哎,老兄,”那鸟人说,“哪天我两个来一个游戏,怎么样?”

    “OK!什么鸟游戏?”我问。

    “换妻搞一搞,哈哈,”这鸟人笑了起来,“我喜欢你那妞的屁股,真他妈有味道……”他还没说完,沈优子就跟他在床上你揪我扯,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这主意如何?”那鸟人忙乱中抽空问了一句。

    “妙!妙!妙不可言!”我笑道,“我两个都Noproblem,就看女方是不是同意了。”

    “你那妞同意吗?”他问,他还真他妈来劲了呢。

    “嘿嘿……”我笑得真他妈阴啊。

    “你同意吗?”他问沈优子。那贱人又跟他打了起来,那床上简直就像在打擂台。

    “沈优子嘛,我想应该问题不大,是吧,沈妹妹?”我笑着问,我笑得真他妈阴啊。你要是听不出我的话外之音,那你真是糊涂透了。

    “你,什么意思?”那贱人也他妈阴阴的问。

    “嘿嘿嘿……”天哪,我笑得真他妈阴!

    那两个鸟人不打了。空气突然有点微妙。我们沉默了大概一分钟,这期间只听到关亨的混账呼噜声。

    “你他妈真是个疯子!”金以恕又蹦出一句,语气全他妈变了。

    我没有回答他,代替回答的是我肚子里一阵咕噜咕噜叫——我饿了。我想出去找个地方吃东西(你知道我还没吃晚饭),喝酒,而且要喝他妈个痛快。然后去北门广场草坪上弹吉他,吼他妈一阵。

    “老弟,恕不奉陪了!我要出去弹琴高歌喽!”

    我穿上鞋子,把吉他装入琴套。出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李白的一句诗,忍不住吼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我是那么激昂,连门都顾不上关了。

    “你他妈把门关上,疯子!”金以恕叫道。

    61

    我在学校附近那条混账巷子一家麻辣烫吃东西,喝了四瓶啤酒。只要我愿意,我还可以再喝四瓶;但我不想喝太撑,我还要去北门弹琴,吼他妈一阵。

    我来到北门已经两点过了。还有那么一些鸟人在转悠,即便世界末日到了,这地方也有人在转悠。我懒得多看,径直到草坪上坐下,弹琴咆哮。我实在是想咆哮一番,发泄一下体内汹涌的意志。我先弹《花房姑娘》,这首歌真他妈过瘾,唱起来简直就是在呐喊。要命的是,我心情是那么激昂,还把这种呐喊发挥到了极致,有一种要命的穿透力,你听来绝对毛骨悚然。记得以前我在家弹这首歌,那些小孩子围过来听(我家就在幼儿园旁边),都说我唱歌像吵架,哈哈,你真该听听。我要是放怀喊起来,那真够吓人的,每一声叫喊都有八百斤重,绝对掷地有声,不骗你!

    我还没弹完一遍,就看到一个瘦高瘦高的鸟人向我走来,老远就边走边鼓掌,就好像他在欢迎什么混账外宾似的。等他走到我身边蹲下时,我正好弹完一遍,停了下来。我刚才唱得那么卖力,嗓子都有点哑了。

    “兄弟弹琴真过瘾啊!”这鸟人说,“来,抽根烟!”

    他丢根烟给我,还帮我点火。看得出这鸟人兴致蛮高,好像对音乐有点那个意思,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我还来不及问他,他就自我介绍说他在一家什么混账公司做市场推广的,就住在这附近,晚上闷了出来消遣消遣。

    “你还是学生吧?ZS大学的?”他问我。

    我笑了笑,算是回答。

    “我一看就看出来!”这鸟人说,哈哈大笑。我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哈哈大笑,不过这时候笑倒是挺符合我的心情。

    “我脸上写着字吗?”我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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