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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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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气丝丝入鼻,我有点头晕,正要退出去,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提起他的手腕看了看——昨夜他的 手腕曾经被桌子磕破流血,那虽然不是什么大伤,总该有点痕迹吧? 

  没有痕迹,他的手腕光得像刚出生的婴儿,什么伤痕也没有。 

  他的手在我手里软软垂下,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一只死人的手,不由心中一阵发毛,将手放开,那只没有 生命的手重重地落在床上。 

  我和江阔天呆了几秒钟。 

  到现在为止,这一系列案件的当事人全部死了,而在他们的尸体上,所有的伤痕全都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阔天给老王打了个电话,他一听要验尸就很兴奋,可是再一听又是这种 香气扑鼻的尸体,就发出了叹息声。 

  “好,我马上来,”他在电话那边不情愿地说,“你们不要在现场多待,那种味道,对人不好。”他所 指的不好,不是指尸臭,而是说那种香气对人的情绪产生的影响。我和江阔天在里面待了一小会,已经有点 抵受不住,慌忙退了出去。江阔天调来两个警察守在门口。 

  我们退到外面,江阔天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和我一起研究。那是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是在沈 浩的床底下找到的,现在被装在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里。瓶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看起来很干净,深 棕色的玻璃瓶壁上,一点污渍也没有。引起我们注意的是瓶子外壁上一张小小的标签,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原标本——12月1日,梁”。 

  这个梁字,让我们想到了另外一个死者梁波——这个“梁”,会不会就是梁波的“梁”?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我站起身正要说话,不料才一动,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心里一阵烦闷,恨不得要找 个人打一顿出气才好。江阔天赶紧扶着我让我坐下:“怎么?又不舒服了?你还是检查检查比较好,怎么突 然变虚了?” 

  我没有说话,只觉得憋闷。大概我的脸色实在不好看,他也有点担心了,不再开玩笑,就要去叫医生来 。我抬手拉住他,摇摇头。 

  “这不是病。”我说。 

  “哦?”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掌抹着额头,我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密布了一层 细密的汗珠,那张黝黑的脸,也变得有些苍白了。而他的手掌,在空中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我叹了一口气:“又来了!” 

  他先是一愣,继而苦笑道:“原来如此,我都忘记了。” 

  我们都没有病,只不过又一次被那种香气袭击了。 

  整个走廊里都弥漫着那种淡而炽烈的香气,走廊里来往的人们,还在议论着刚刚死去的人,他们自己的 脸色,却都已经变得苍白了,每个人都不由露出恐惧的表情。我们坐的这个大堂,有好几拨人围成一堆,大 家都有些瑟缩的样子,有个老人低声说:“我很怕,很怕……”他的表情和声音,都传达出无名的恐惧,让 周围的人也缩了起来。在这个寒冬朦胧的晨光里,人们在医院十四楼里,体会到了共同的恐惧。他们都以为 是刚刚死了人让他们心悸,而我和江阔天知道,是那种香,那种带着野兽般气息的香,带来了死亡和恐惧的 气息。 

  江阔天身体健壮,仅仅只是感到恐惧而已,而有些虚弱的病人,竟然当场晕倒了。我昨夜刚刚发过高烧 ,现在也已经禁受不住,不像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我真的很害怕。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我不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么,可是恐惧像泉水般从心中源源涌出。 

  “东方,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江阔天见我如此情形,不由分说搀起我,带着我进了电梯,“先离开 这里。” 

  电梯门合拢之后,残香犹在,恍如游丝,渐渐消散了。我松了一口气,仿佛胸口压着的一块大石被搬走 了,背靠在电梯壁上,抹着额头上的冷汗。江阔天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在楼下站了一阵,冷风阵阵吹来,驱散了胸中的郁闷之气。江阔天不能离开现场太久,匆匆叮嘱我几句 ,便上楼去了。 

  “你不要再上去了,上面已经很乱了,我没工夫再照顾你,”临进电梯前他大声说,“你怎么就变成一 个病人了呢?”电梯门很快关上了,没给我留下反驳的时间。 

  我怎么就变成一个病人了呢?这简直有些莫名其妙。都是那种香气在捣鬼。依照我的脾气,恨不得立即 上去将事情查个一清二楚,然而上去真的能够立即查出真相吗?何况,还有那种香,一想到那种香,我的满 腔胆气,竟然都怯了。 

  真相到底是什么? 

内脏

  整整一个上午,江阔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两天三夜的时间里连续死了三个人, 在这座城市尚属首例,引起省厅的注意,压力下到局长的头上,进而重重地压到江阔天的头上。记者们听得 风声,纷纷出动,公安局前是镜头和摄影机的阵营,几名警察满头大汗地阻止记者入内。江阔天像蚂蚁一样 穿梭在公安局漂亮大楼的各个办公室,而我和老王则坐在楼下的职工餐厅里喝茶。 

  几天来被尸体和香气包围,只觉得头昏脑涨,偶尔这么坐下来放松一下,感觉十分舒服。我们透过巨大 的玻璃墙朝外望去,只见车流如织,人潮汹涌——公安大楼坐落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在这里,集中了市 政府以及其下属的绝大多数部门,闪闪发亮的楼房和宽阔的花园,将人群衬托得越发渺小。在大楼对面,正 对着大马路的,是一溜商业门面,装修得高档豪华,时尚气息逼人而来。那里进出的人不少,消费的却不多 ,毕竟能适应市中心商铺高价的消费者,在我们城市里还是凤毛麟角。多数人无非是闲来逛一逛,过一过干 瘾,赞叹两声,让商品标价上越来越长的“0”来刺激自己赚钱的欲望,化为无穷动力。整座城市在冬日稀 薄的阳光下显得无比热烈,欲望在燃烧,人群的脚步如此迅速,浮生恨短,太多愿望来不及实现,连刚刚学 步的小孩子,也是匆匆而行,否则他们就赶不上父母辈的脚步,也就赶不上这条五彩斑斓的人类河流。 

  我们面对外面变幻的世界感叹了几句,喝一口茶,一股暖流顺食管而下,十分舒坦。我瞟一眼老王—— 早晨从尸体检验所匆匆赶来时,他眼睛里带着血丝,满面疲惫之色,现在休息了一阵,恢复了些精神,面色 也红润起来。捧着那杯茶慢悠悠地品着,我觉得有趣,正要和他说话,却见他面色一变,猛然站起来,滚烫 的茶水荡漾出来,洒在他的手背上,他也浑然不觉,瞪大眼睛望着外面,张大嘴,似乎看见了什么让他吃惊 的东西。我疑惑地朝他看的方向望去,却只看见人群密密地蠕动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看见什么了?”我话音未落,他已经跑出了大厅,我莫名其妙,跟在他身后一路狂奔。他一路拨开 挡住去路的人们,招来无数的喝骂声,终于跑到公路对面,那里是一家“夜歌”服装店,简约主义风格的装 修,里面几名销售小姐来回走动,间或走入一些女顾客。他在店门口转来转去,四处张望,看了许久,终于 失望地停下来:“走了。” 

  “什么?” 

  “也许我看错了。”他若有所思,低着头,不再理会我,默默地朝公安大楼走去。我满腹疑问,可是无 论我怎么问,他都不再说话,只是不断摇头,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说给我听:“我一定是看错了。 ” 

  “你看见什么了?”我们在餐桌旁重新坐下,我直视着他,大声问道。 

  他喝了一口茶。那茶水在冰冷的空气中放了一小会,已经不再滚烫,只略微有些温度。 

  “我看见梁波了。”他说。说完这句话,一粒粒鸡皮疙瘩从他的脸上冒了出来。 

  我感到自己的脸上也冒出了鸡皮疙瘩。 

  他看见梁波了? 

  梁波不是死了吗? 

  我正要说他看错了,却忽然想到了我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人,那张远看仿佛有些熟悉的脸,我当时并未 放在心上,现在被老王这么一说,我才蓦然想到,那张脸,的确和梁波的十分相似。 

  我将这事一说出来,老王和我互相对望了一阵,不约而同地又倒了一杯热茶猛喝下去。 

  热茶浇到胃里,烫得我一哆嗦,可是身体还是觉得冷。如果我们看到的那个人的确是梁波,那表示什么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梁波赤身的尸体,苍白冰冷地躺在灯光下,一道长长的疤痕,正在腹部蠕虫样收缩…… 想到这里,我才发现,我其实并没有见过梁波死后的尸体。 

  那么梁波的尸体,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停尸房内呢? 

  或者说,我们所看到的梁波,究竟是看到的复活后的尸体,还是根本就没有死去? 

  我想起昨天我看到梁波——姑且认为那是梁波——我看到他之后,不久就做了那个尸体复活的梦,也就 是在那以后,江阔天才命人在停尸房安放了监视设备。 

  啊? 

  我不由直起了身子。 

  梁波的尸体的确是在停尸房! 

  因为在监视器安放好之后,我分明记得,江阔天在和我通话时,告诉我梁波的尸体也发生了变化。这说 明,当时通过监视器可以看到梁波的尸体。 

  我将这一点告诉老王,他的脸色却变得更加可怕:“不是这样的。”他摘下被雾气氤氲得模糊一片的眼 睛,用衣襟使劲擦拭着:“不是这样,我们都弄错了。” 

  我们弄错什么了?我疑惑地望着他,等待着下文。 

  他咽了口唾沫:“他们的尸体都放在停尸房里,我从那里出来的时候,他们的尸体还是好好的,一点变 化也没有——当然我做了点小实验——我在郭德昌的尸体上又划了一道十公分长的刀口……” 

  “什么?”他的话让我十分吃惊。 

  “我只是想看看,那种伤口恢复的能力是否会一直保留在尸体上——如果一具尸体始终保持自我修复的 能力,他还是一具尸体吗?”他望着我,困惑不解。 

  他说得对,那样的尸体,是否依然归于死亡,将成为一个大问题,也许,那是另一种存在形式? 

  那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形式!我不敢再想下去:“那么实验的结果如何?” 

  “我是昨天中午做的实验,到今天早晨,通过监视器观察,那道伤口没有任何变化。看来尸体的恢复能 力有限,新的伤口已经不能恢复了。但是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们的尸体虽然停放在停尸间里,但是实 际上,还有一部分,并不在那里。” 

  “什么?但是我分明看到的是完整的尸体,没有任何分割。” 

  “你说得不错,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不在停尸房的那一部分,是尸体的内脏。” 

  我呆住了,张大嘴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也跟我们合作过几次,应该知道,对于这种存有疑点的非正常死亡,我们 是要进行彻底解剖的。他们两人的尸体,通过物理解剖没有发现他杀痕迹,所以我们取下了他们的内脏,进 行进一步的分析。那些内脏在化验科,化验是一个周期较长的过程,要到今天晚上才能出全部结果,在这期 间内,我一直没有去看过那些内脏,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有没有发生变化。” 

  他的话说得我冷汗直冒:“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们的尸体能够发生变化,那么内脏也能发生同样的变 化?” 

  他的额头也是亮晶晶的一片汗光:“是的。我是在想,在没有冰冻的情况下,这些内脏的变化,会达到 什么程度……” 

  “别说了!”我赶紧阻止他。 

  他的想法太可怕了,但是又不能不说,他想得的确很有道理。谁都知道,一般运动在高温下都比在低温 下运动要活跃得多,如果冰冻下的尸体能够发生那样的变化,那么在室温下的内脏,又当如何呢?虽然是泡 在药水里,但是,谁知道会怎么样? 

  而在这个设想基础上引发的推论,则不仅仅是恐惧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毛骨悚然。假如那些内脏 具有顽强的再生能力,会不会,在原有的内脏上,渐渐地长出一个完整的人来?例如我们看到的梁波——这 个人,会不会就是那些内脏生出来的? 

  如果内脏的确能恢复成一个完整的人,这样一个梁波,是否还保留他原来的记忆和性格?这样的人,是 否还能归入寻常的“人”的概念? 

  我越想越觉得恐惧,不知不觉间,紧紧地攥住了老王的手。我们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说道——“走 !” 

  我和老王迅速赶到了法医检验所。 

  如果不是因为那种设想太过吓人,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回到这里。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公安大楼那样 漂亮辉煌,法医检验所却这样陈旧破落,用的还是建国初期的旧房子,红土砖砌的墙壁,外墙虽然经过粉刷 和修补,但是白色上仍旧透出红色的模糊字迹,是文化大革命的残余。据老王的解释,是因为这里的地下尸 库构建得非常完美坚固,用了这么多年,依旧十分好使,弃之可惜,索性一直沿用下去。何况政府的其他机 关是政府门脸,法医检验所却是个一般人都不愿意来参观的地方,美观与否,也就没有纳入市政府的形象计 划。 

  我跟在老王身后,沿着弯曲的走廊一步步朝内走,心中忐忑不安。我不是特别胆大的人,但也决不胆小 ,法医检验所也来过几回,尸体更不是第一次见到。然而这次碰到的事情,实在超出常规太远,何况冬天惨 淡的白昼,一点也不能给人任何倚仗,侵骨透髓的寒意,只有更增一丝阴森之气。老王每天出入这里,此时 却也有点紧张,我很怀疑,如果这件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他以后还有没有勇气独自面对尸体。 

  我们并没有直接去停尸房,而是去了安放监视器的老王的办公室,那里可以直接看到整个停尸房里的情 况,停尸房里放着好一百多具尸体,都是死亡不久没有查出原因的。而在这整栋楼房下面,是一个全省最大 的尸体库,陈放着很久以前的死刑犯、命案受害者等人的尸体,总共有好几百具——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吓 退许多胆小的人。我们走在冰凉的地板上,皮鞋与地板砖扣击出清脆的声音,我不禁想,如果地下的尸体有 知,听到这样的声音,会不会以为是阳间的人在敲门唤他们起来? 

  我打了个寒噤。 

  老王瞟了我一眼:“没事不要多想。” 

  我点点头——他说得对,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够我们头疼的了,那些想象还是暂且压住的好。 

  走进老王办公室,打开空调,热乎乎的风吹在身上,总算驱散了点凉意。监视器已经关上了。得知沈浩 的死讯,老王迅速赶往现场,又怕别人从窗口看见监视器里尸体的变化——在没有查清楚之前,这样的变化 如果让太多人知道,难免会引起恐慌——他关了监视器,将门锁好,这才出门。 

  打开监视器之后,停尸房里的情景清楚地出现在屏幕上。如果事先不知道这是监视器,我会以为是哪个 电视台正在播放恐怖片。停尸房里的灯光分明很明亮,两名死者安详地睡在镜头的正中央,一动也不动,然 而他们狰狞的表情和四周自然而然透出的冰冷阴寒之气,赋予这明亮的画面以最佳恐怖色彩。我凝视屏幕良 久,忽然明白那些鬼片都拍错了,真正的恐怖不在于缥缈,而在于真实——如此清晰可辨、触手可及的真实 ,叫人如何不害怕? 

  从屏幕上可以清楚地看出,郭德昌腹部的伤痕已经消失得毫无痕迹,黄白色的肚皮圆滑得如同被打磨过 ,但是在他的胸部,如老王所言,的确有一道十公分左右的伤口,鲜红地翻开着,那是老王做实验的结果, 现在那伤口毫无动静,看来已经失去了恢复的能力。在另一张台上,是梁波的尸体,这具尸体应当比郭德昌 要年轻,但是由于郭德昌本身已经变得年轻了,看起来,两者之间并没有多大差别,仿佛是同一年龄的人。 梁波的尸体非常安静,伤口也早已消失,一副完整健壮的躯体横陈在我们眼前。 

  “他在这里!”我说。 

  老王点点头。 

  然而我又说了一句:“他在屏幕上。”这句话说出来之前,我的思想十分混乱,感到自己想到什么重要 的疑点,却又无法集中归纳,随口一说,自己说的话,让我豁然一醒——他在屏幕上?难道这就是我发现的 疑点? 

  正在思索之间,老王已经拉着我朝门外匆匆而走:“你说得没错,他在屏幕上,并不代表他一定在停尸 房里——谁知道这样古怪的尸体身上会发生什么违背常理的事情?”他的话让我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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