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你做什么？”
茉莉摇头。她倒是有对对方做了很多事……例行的记录精神波段特征就不用说了，入侵精神域啊打下精神印记啊之类的所有对跟踪观测体应该做的前期研究准备工作她都做了呢。
男人还是觉得不放心。社幸一先跟提供了帮忙的莲道了谢，把这个熬夜完成了一部分拍摄的当红演员先送回公寓再叮嘱他好好吃饭后，才将一直往驾驶座爬的茉莉丢到副驾驶座扣好安全带，带到医院找羽田医生做个检查。
除了微肿的脚踝需要做一些处理之外，羽田医生表示少女并没有收到其他伤害。社同学这才算松了口气，预约了两天后再把茉莉带过来做个心理辅导以免留下阴影让抑郁症恶化。有了这次“茉莉被黑社会直接骚扰到学校”的经历，社幸一可不敢再让她自己一个人乱跑。这之后如何千辛万苦劳心劳力地拜托同校七仓美森在上下学的时候捎上结城茉莉这个大麻烦，就不一一细说了。
开学典礼之后休息一天才正式上课。休假日，作为Love me部的一员，因为恭子被社长突然召唤到LME艺人附属培训所，去帮忙照顾社长那个每天在培训所捣乱的孙女玛利亚。自然地，被恭子死死拖着穿上了“被诅咒的粉红制服”的琴南、以及同样作为问题儿童的茉莉也一同前往。在最上恭子和社长在办公室里详细谈玛利亚的心病时，坐在大堂的琴南奏江正遭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
“哇哦，那个制服是来搞笑的吧？”
“那个就是那什么Love me部吗？不是恶作剧吧……”
“好惨的样子……”
琴南带着墨镜，徒劳无功地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恭子很有先见之明地黏在她身上的“怨灵们”全都尽忠职守地压在她身上。
恭子就算了！！为什么连茉莉都不见了！干嘛留我一个在这里像猴子一样被围观啊混蛋！！琴南少女咬牙切齿。
“为什么要取Love me这样的名字啊？”
“就是这样的名字才和选秀会被踢掉的人匹配啊。”
那边，艺人训练生们尖酸刻薄的评价传入琴南耳中，她忍耐了好一会，才终于爆发地咆哮：谁被踢掉！！我可是未来代表日本的女演员！
怨灵们被更大的怨念所击败纷纷落地，琴南奏江气势如虹地走到训练生们跟前，挑衅地道：“你们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怎么？要和我这个被踢掉的人比一比吗？”
……
茉莉抱膝靠墙坐在地上，眼也不眨地看着琴南以精湛的演技蔑视一众眼高于顶的训练生们。她像个忍者一样缩在角落，收敛了自身的气场，无论是出色的容貌还是显眼的制服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似的，让人不仔细凝视的话就忍不住忽略。
这是模拟环境波动的结果，让自己和环境融作一体。那是以精神域屏蔽闻名的赤蜥蜴星雌兽的得意技，很久之前茉莉到赤蜥蜴星做精神域开发研究时，从当地居民身上学来的。
她在观察和学习那些人的“演技”。
在茉莉还没有得到“学者”称号之前，她在族里并不怎么受到重视。在“学者”之中，不乏天生就精神力强大的天才，而她的精神能量不过是族群里的普通水平而已。但是，茉莉有一个让她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优点，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她就会用尽一切方法去做好。
就像之前攻克一个个研究难题时一次又一次抽干精神力一般，茉莉对自己无法流畅地作出表情这一点一直有在尽最大的努力：每天无数次对着镜子摆弄面部神经，海量地记录每一个人类的情绪和表情的联系……为了作为一个“演员”而自然融入娱乐圈圈子，以及不让这些异星土著们瞧不起，茉莉的“训练”枯燥地重复、一板一眼却从不间断。
连社幸一都觉得这孩子的抑郁症大概已经变异成偏执症了。
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一会儿，那边恭子竟然和训练生们演起对手戏来了。茉莉摸到凳子旁坐下，蹲久了脚很麻，少女木着脸端着坐着，双手放在膝前，姿势正直得像个听话的乖宝宝。玛利亚小妹妹瞪着身旁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茉莉，半天说不出话来。
结城妹子微微低头，眼神木讷冷淡地刺向玛利亚：“有什么事吗。”
玛利亚当即跳开三大步，孩子强烈的直觉让她觉得还是远离这个家伙比较好，虽然同为Love me部，但总觉得这女人和恭子大大的不同，可不会由着她耍小性子……
她可没有忘记，当初自家爷爷测试茉莉的演技时，自己被对方弹红了额头后，那家伙露出来的一脸“怎么戳不死”的道德沦丧的脸。
呜，爷爷，你为什么让这种可怕的女人加入LME啊啊啊……玛利亚缩到罗利宝田的身后，强迫自己专注于恭子的表演然后忽略茉莉。
恭子要和训练生们演的一段戏，剧本大意是因为妹妹的出生害母亲难产而死，妹妹一直很自责并认为父亲怨恨自己，而姐姐则要劝说妹妹，让她知道父亲爱护妹妹、希望和她好好相处的心意。因为自身的特殊经历，和对“爱”啊“情”啊之类的温馨美好的用词不感冒，恭子和玛利亚都觉得姐姐不应该不怨恨妹妹还对她那么好。既要表现出“怨恨妹妹的姐姐”，又要“让妹妹知道爸爸并没有恨她”，恭子需要诠释的这个人物充满了矛盾和争议。
然而，一开演，就发出可怕的低笑声的恭子，眼神里散发出来的可怕杀气瞬间吸引了茉莉的目光。
果然是目前为止最值得期待的观测体……茉莉专注地看着恭子的表演，也许是从这一刻开始，这个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演技”的异次元生物，才终于，对这种情绪系统发达的物种特有的表达方式，感到由衷的赞赏。
……
第二天，正式上课日。茉莉早早地套上制服，衣着整齐地坐在饭桌前，一口一口地嚼着卖相好看到不真实的早饭。社幸一做在她对面，对自家小侄女那手如同从厨艺教程中直接把图片里的食物挖出来一样的厨艺已经麻木了。按照医生指示给小侄女吃了药，把她送到校门的社同学再三叮嘱：“放学后记得在校门口等我来接你，要到羽田医生那里复诊和做心理辅导，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知道吗？”
“哦。”茉莉乖乖点头。
告别了罗嗦的小叔叔，往教学楼走时，茉莉被一路上的学生们致以最高规格的注目礼。这个少女在开学典礼上的“风采”已经传遍了全校。因此，她一拉开自己班的门，本来吵闹的教室一瞬间寂静了下来，紧接着爆发出几乎要晃动整座教学楼的欢呼声。
“勇者归来！！”
有男生大叫着吹了个口哨。
艺人科的家伙还是相当矜持的，虽然开头闹了一阵，但接下来一整天最多也就打听一下茉莉的在开学礼当天蹦上台时的感受和想法。却是很多好奇心强的普通班学生一下课就围在教室门口和窗边，想要看看那个据说“把教导主任老头吓哭了”（以讹传讹的结果）的电波女作风有多么诡异。
发展到放学时，社幸一僵着脸看着一大群尾随着茉莉走出来并且面带兴奋的学生们，男人脑海里闪过数个猜测，最后因“小侄女组建了个邪教组织”这样的猜想而崩溃了。
茉莉你那个事故体质稍微消停一天会死吗吗吗吗吗……
心情复杂地把她载到医院接受完羽田医生的心理辅导，社幸一在柜台看到正办理小百合二次手术事宜的结城诚一时，确信自己生出了“在地里挖个洞把茉莉塞到里面盖上土藏好等待来年春天发芽”这样抽风的想法。
社先生迟早会被玩坏掉的。（喂）
“幸一叔叔，”结城诚一温雅地问了个好，目光扫向茉莉时变得冷淡疏离，“叔叔你身体抱恙吗？”
“不是，是小茉莉她需要定期看心理医生。”社幸一把少女往身后带了带，客套地回应。
虽然被小叔叔挡住了视野，但完全不妨碍茉莉用精神网来掌控方圆十米的视野。潜藏在身体深处、被她分出一部分精神力压制的杂乱信息流在接触到诚一冷漠的目光的瞬间又开始翻腾了起来，茉莉皱了皱眉，这个躯壳总是这样，残余的情报碎片多得不正常，整个被精神风暴肆虐过的样子，还特别容易受到外界刺激而活跃并试图入侵她的精神域。
闻言，结城诚一愣了一下，脱口反问：“她肯看心理医生了？！”
社同学皱了下眉，不着痕迹地点头。
结城诚一恢复淡淡的表情，想了一下，看着茉莉从社身后露出来的手臂轻笑道：“不过看医生也没有用吧，一个人的性格终究是改不了的。”
之前几次和结城诚一相处，除了第一次的时候少年保护着自己的女友，情绪显得莽撞而激动之外，后来他都很好地表现出符合他形象的冷静矜持。这个男人的态度总有些捉摸不透，但茉莉可以肯定的是，他讨厌自己，更重要的是，他的存在会影响自己的精神体稳定率。
刺痛的脑域清晰地展示着存储区被入侵的信息……再这样下去，等她的精神体被突破了一个缺口之后，不需要多久她就会变成他们种族中少有的真正的精神病人。
茉莉无视在壳子体内信息杂质和纯净精神力的拉锯战，从幸一身后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走到了结城诚一面前，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下子把他压在了地上掐住了他的咽喉！
“小茉莉？！！”社冲上前去，但这个速度完全比不上茉莉的行动效率。
既然无法驱逐那些纠缠的情绪残留和信息体渣滓，那么就把引发动荡的源头消灭掉……在这偏僻的连宇宙联盟法案都兼顾不到的地方，对击杀观测体完全没有压力的茉莉冷冷地望进诚一流露出窒息的痛苦的眸子，将幻化成剑状的精神丝高悬在他头上，瞄准对方灵魂核心的所在狠狠刺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要留言哟，要哟TUT
☆、28观测日
极速下刺的精神丝穿过诚一的胸口；被掐住颈部的男人痛苦地喘息；瞪大的眼睛里闪过极其淡漠的安然。
这种诡异的反应伴随着不同寻常的精神波扩散到空气中；一阵奇特的共鸣轻柔地陷入茉莉的精神壁垒中。少女一愣；手上更为用力，精神丝毫不迟钝地往对方的要害刺去！
影响扩大了！怎么回事？！
茉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内心却闪过许多想法；最后；全部的思绪都凝成一句话——杀了他！
在精神丝即将收割青年的性命之际，一股强大的精神震慑在一瞬间凝滞了茉莉的所有行动！
领域深处被一个久违的、让人讨厌的声音入侵……
“【啊，连上了。】”女人的语调抑扬顿挫的，带着些刺耳的沙哑余韵；“【犹予；想我吗？】”
“【……千子。】”
茉莉的回应冷漠得直掉冰渣子。
在精神类智慧种族中享有特殊名声的“学者”于情绪系统丰富的物种看来，是一群冷静到近乎冷血的求知者。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反馈，即使面对天崩地裂的末日，也许也能拿着纸笔做世界最后一秒的忠实记录者。然而现在这个不经同意就强行和同族建立精神连接的“学者”却不怎么合格——她的声音中泄露的情绪甚至比人类还要丰富。
“学者”中典型的精神病患者。
“【你从精神病研究所逃出来了。】”把这样一个陈述句直接抛出来后，茉莉一边修补出现裂纹的精神壁垒，一边不着痕迹地把“入侵者”的连接驱逐出境。
当初，就是这个叫做“千子”的家伙，把本来应该呆着驻地星深化“精神强度与情绪系统关联度”研究的茉莉硬生生抛到了这个异次元的落后星球上，还恶劣地把她的精神体本体塞到脆弱的人类躯体里——要不是茉莉的自控能力比较强，有意识地压制了大部分精神力的活跃，“结城茉莉”这具比流体塑材柔弱几万倍的血肉之躯早就让精纯的力量给碾成粉末了。
但茉莉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悦。千子会这样对她，很大程度上与之前茉莉作为“第一熵减悖论”项目的研究团队核心、曾经多次担任她这个“精神病珍种”的数据观测员有关。
“【啊啦，哪有。现在研究所的单向屏障是长老在维护哦，可没有当初那么容易突破了呢。】”千子笑意盈盈，即使只能听到声音，茉莉也能想象她那呈现暴虐的深红色的精神体是怎样奇怪地扭曲成不同的形状，“【我除了不能离开之外，在研究所里可是没有什么限制的，你应该知道的啊，犹予~~】”
“【你想干什么。】”
“【犹予好冷淡！】”千子抱怨了一下，话音一转，变得极其恶劣，“【我只是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你难过吗？你难过的话，我就高兴了！喜不喜欢我给你选的这个躯壳，这个下贱的家伙可是我找了很久才选定的哦！】”
即使被说到了这个份上，茉莉也不觉恼怒，她已经习惯了千子的疯言疯语，像其他“学者”一样，无论千子是喜是怒，对同伴抱有的是善念还是恶意，她对这个稀有的病患的唯一感觉都只是好奇而已。无法理解对方话里的复杂情绪，茉莉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既然你可以和我建立精神交流，那么现在把这条精神通道共享给长老，我找到了突破项目瓶颈的关键物种，需要人员和设备上的大量支援……】”
“【噗哈哈哈哈——】”茉莉还没有说完，就被千子突然爆发的笑声所打断。遥远的异次元中，“学者”驻地中央的研究所里，飘在一个浅灰色罩子中的一团艳红色精神体在地上不断翻滚，如果它现在是人类形态的话，说不定就是一手锤地一手捂肚子的狂笑状态，“【犹予！你真可爱，你以为到了这个地步，我还会帮你吗？！不、不对，你明明被我弄到了那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还可以惦记着你的实验项目啊！果然，你们都是一群没心没肺的家伙呢！】”
茉莉静默了。说实话，现在她正如千子所言，真的是感到相当茫然。不管讨厌还是喜欢，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学者”对待研究总是例外的，同伴们会无条件支持别人的实验需求……“唯有求知是永恒的、不该受到质疑的”，这一直以来被“学者”所信奉的信条，从来不曾受到怀疑和蔑视。
“【啊，对了！再告诉你一件好事吧~~你现在想要杀掉的这个家伙的精神和你身体里的残余信息体有绝对联系哦，他死了的话，你一直压制的那堆‘情报垃圾’就会‘嘭’的一下子炸烂你的精神体呢！还有还有，你应该明白的吧？如果是更早的时候，你还可以随意把躯壳丢弃转移，而现在，经过了多次的精神拉锯，你的本体已经攀附在这具躯体上，除非等那些残余信息体全部消散……要上百年呢！对人类来说，真是漫长的时间啊，你说是吧？】”
千子的问句充满着扭曲的愉悦。
然后，连接被切断了。
精神交流的好处是，即使两人交换了海量的情报，时间也不过只过去了千分之一秒。
茉莉那即将接触到结城诚一的魂核的精神丝已经停止前进。
少女松开掐住青年颈脖的手，顺势被已经冲到身后的小叔叔抓住双臂举抱了起来。
“小茉莉冷静点！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疼吗？！”以为茉莉的精神问题恶化了的社幸一连忙抱着女孩。在他眼里，少女一直都是乖巧的、懂礼的，但偶尔的失常却都激烈而悲壮得到让他心脏停跳。他不知道茉莉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所以才一副想要把诚一掐死的样子，他害怕这个自己好不容易养出些感情的孩子，就这样徘徊在自我毁灭的崩溃边沿，最后油尽灯枯。
“咳咳咳……”结城诚一干咳着从地上站起来，摸了摸被茉莉的大手劲掐出清晰淤青的脖子。周围目睹了事件的人此时才惊呼出声，有医疗人员上前来意欲查看诚一的伤势，都被他摆摆手使开了。青年的表情几番转变，最后冷凝成一张阴沉的脸，扫了社先生一眼，才低声道：“……看来精神病人还是有好处的呢，如果刚才她直接把我掐死的话，倒是不用负责的。”
社幸一神色一凝，搂紧了怀里一动不动的小茉莉，本性并不善于与人冲撞的他自觉不管怎样先动手的还是自己这边，他憋了半响，最后只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诚一你要不要让医生看看……”
“不用了，死不了。”结城诚一怪异地盯着茉莉看了很久，然后一字一顿地问道，“结城茉莉，你还记得这道伤疤吗？”说着，轻轻掀开自己耳鬓的碎发，一道浅浅的疤痕在耳朵后侧盘踞，看起来有些狰狞。
按照千子的说法，虽然结城诚一这个不安定因素暂时没有办法根除这点让茉莉有些不舒坦，不过还没有让这情绪系统萎缩的生物产生什么极端的念头。她乖巧回答的样子像是刚才扑到亲哥哥身上下手凶狠的家伙不是她似的：“不记得。”
结城诚一浑身一颤。
他沉默了一下，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了脊背，连动作都僵硬了起来。然后，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