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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独自出去,就跟在单冰身后。
她问:跟着我做什么?
我搓了搓手:冰姐,你给我的铜镜坏了,能不能在给我一面。
以前觉得她行为奇怪,但现在觉得她绝不是普通医生,应该是懂些东西的,不过在医院里不能说出来,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
单冰迟疑了几秒,取下自己佩戴的铜镜递给我,我没有接,问:那你呢?
她说:我不需要。
我当然不信,如果不需要,她为什么还要戴着?我说:冰姐,要不我去你家住几天。
“滚!”她将铜镜砸在我胸口,我本想和她说在办公室看到了“东西”,但她转身就出了门。我忙戴上铜镜,紧跟着追了出去。
短短几秒钟,外面已经没有单冰的身影。夜风吹来,后背上凉飕飕的,我硬着头皮走向电梯间,也没有看到什么姑娘,算是松了口气。
空旷的地方,衣服的摩擦声,就像有人跟在后面,我不敢回头看,只得加快了速度。
电梯果然没有停运,我不敢想其他的,只想赶紧离开医院。5号电梯正下到一楼,应该是单冰,不过她这速度也太快了。
我按了1号电梯,几秒后就上来了,看着光洁的金属舱,我心里有些发憷,但想想空寂无人的楼道。。。。。.
踏入电梯,我按了一楼,心里祈祷它能快点。但我站进去半分钟左右,电梯门还是迟迟未关,要是平日不觉得怎么,但眼前的环境看看我就有些慌了。
用力的按了几下关闭按钮,等了一分钟,电梯等待的铃声响了起来。
“滴。。滴。。滴”
我神经紧绷的退到角落,惊骇的看着电梯门口。
这种等待的提示音只有检测条被挡住才会发出,但是电梯门口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挡着。
难道是那个女孩。。。。。。我紧紧的抓着胸前的铜镜。
电梯门终于缓缓关上,寂静的环境里,金属撞击和启动的声音都十分清晰。
看着楼层的数字跳到1,我终于松了口气。但电梯门挣扎着动了几下,好像被人用力按着,竟然没有打开。
我一下瘫坐在地上,心里的恐惧蔓延到末梢神经,我真他妈的闯到鬼了。
就在我准备大叫的时候,该死的电梯门突然打开了,单冰站在外面,脸色有些苍白:搞什么?到了还不出来。
我脚瘫手软的扶着电梯走出来,除了内心的恐惧,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单冰扶了我一把,说:你在我办公室是不是看到了?
我点点头,全身软趴趴的,不停的在发抖。
“回去吧!晚上不要出门,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她陪我来到医院门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我稍微回了些神。
我死死抓着她的手问:冰姐,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女孩的鬼魂来找我了?
单冰说:我不知道,我送你回去。
路上,我脑袋里都是空白的,她说不知道的时候眼神闪烁,分明是在骗我,但她不愿说我是问不出来的。
单冰送到门口,临走前又叮嘱我:今晚不论如何都不要开门。
看着她的汽车尾灯消失在昏暗的路灯下,我转身进了单元门。我住在一楼,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门,闪身进去后猛的关上门,生怕有什么东西跟着进来。
打开灯,我才松了口气,紧绷的大脑渐渐恢复正常。
我把房间里能开的灯都开了,整个单身公寓里亮如白昼,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找了根拖把杆提在手里,不停的抽烟。
“咚咚!”
抽到第四根烟的时候,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我手一抖,烟掉到了地上,接着从沙发上窜起来,拽着拖把柄吼了声:谁?
“是我,老陈!”
门外的确是老陈的声音,老陈妻儿都不在本市,也是住在单身公寓。但是这么晚了,他来找我做什么?
老陈好像很着急,接着道:快点开门,我有事和你说。
我想都没想的回道:我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磊子!赶紧开门,我跟你说,今晚的手术玄乎了!”
我叫林凡,小名叫磊子,知道我小名的也就是手术组的五人。他叫出我的小名,让我放松了心里的戒备,准备给他开门。
但想起单冰的叮嘱,我硬着头皮道:老陈,咱们明天再说,熬了一宿了累死了!
外面沉寂了下来,我以为老陈走了,正要转身。
“砰”
门外一声巨响,像是有人用脚踹门,我扯出铜镜对着门口,但重重的敲门声连续传来。
看着厚重的防盗门在冲击中震颤,我硬着头皮冲上去死死抵住门。就在此时电话响了,号码是老陈,我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磊子,我惹到脏东西了!我在东风路,快。。。。。。”
电话才接起来,就传来老陈急促的声音。我刚要问他是不是在我门外,但听到他在东风路。。。。。。距离这里好几公里啊!
我冲电话里吼道:快回家,关上门别出来。
但是电话里除了“唰啦唰啦”的电流声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回过神,门外的撞击声也有了间隙,我左手握着铜镜紧紧压在门上。老陈在东风路,门外的就绝对不会是老陈。
他又是谁。。。。。.
我知道恐惧会被胡思乱想无限的放大,所以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死死抵着门。
敲了几分钟,门外突然安静下来。我赶紧搬来沙发抵在门后,然后拨通了单冰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不等我说话,她先问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嗯了一声,她说马上过来,让我不要开门。
十分钟。。。二十分钟。。。门外一片死寂,刚才这么大的动静,小区却是安静得可怕。
当时针指到凌晨四点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不等我问,门外就传来单冰的声音:我到了快开门。
我欣喜不已,心里的恐惧也散了不少,不过移开沙发费了点时间。门外的单冰语气急促:林凡你快点,怎么拖拖拉拉的。
我的手一抖,背后的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猛的又将沙发推倒门后死死堵住。
单冰挑我做助理的时候,我要介绍自己,她说:叫你名字是浪费时间。
而且从那时开始,她就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就是说门外的可能不是她,但是刚才的电话。。。。。.
“林凡,开门!”
“单冰”不停的叫,我躲在门后不敢出声。而它仿佛不知停息,不停的重复,最后她的声调越拉越长,听上去阴惨惨的。
我头皮一阵发麻,但已经退无可退,如果哭有用的话,我早就哭了。
阴惨惨的叫声突然变成凄厉的惨叫,接着传来一声熟悉的呵斥声。
接着单冰熟悉的声音传来:开门!
难道接电话的的确是单冰?只是门外的东西听到了冒充她?我算了下时间,从她家到我这里白天确实需要一个小时,但晚上也就十几分钟。
她敲了几下门,吼道:白痴,给我开门!
我心里拿捏不定,带着哭腔道:冰姐,刚才那东西冒充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啊!
“你去过我家一次,偷看我洗澡!”可以听出她说这话时肯定是咬牙切齿。
我一听赶紧移开沙发,小心的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冰姐!”
但是,门外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过道死一般的静。我手一抖,就要将门关上,但门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卡主了。
门楣上,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我在你头上。。。。。
☆、第四章 血怨咒
门楣上的声音传来,房间内所有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瞬间笼罩,我扶着门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动。
阴测测的声音结束后,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静得可怕。
黑暗中,有发丝一样的东西顺着我的脸颊滑下来,透着一股冰寒,蛇一样的缠绕我脖子上。
“是你们害死了我,所以。。。都得死!”
阴冷的气息吹在我的脖颈上,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像是情人的呢喃,我甚至忘记了惊叫,大脑因为恐惧而变得空白。
但就在此时,胸口传来一阵温热,手上的红绳“啪”的一声炸开,我的大脑瞬间挣脱恐惧的束缚:我不能死,我要活着!
接着声控灯毫无征兆的亮起,一张惨白的脸倒挂在我眼前,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血红的双目瞪得圆滚,死杀杀的盯着我,散乱的头发缠满了我的脖颈。
这张熟悉的脸。。。。。。发丝越缠越紧,半开的门从我手中脱开,在牙酸的“吱呀”声中缓缓打开,房间内的灯光闪烁着,变成一片血红。
我的视野也是一片红色,挣扎,在此刻显得如此无力。
“啪”后脑突然被重重的扇了一下。
血红的世界一点点褪色,我发现自己双脚跨在门槛上,双手死死卡着喉咙。
我猛然清醒过来,回头,房间内灯光亮如白昼,单冰站在我身后,眉头紧皱:白痴,谁让你开门了?
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和物,我突然退出门外,瞪着单冰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她说:我当然是人了。
余光看到地上断裂的红绳,我背后阵阵冰寒,如果刚才的都是幻觉,那。。。。。.
我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在看眼前的单冰,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她的确是单冰,我惶恐的进屋,抽了根烟平静下来后,才问她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她指了指窗户,回头就训我把门打开了。
后面谈起打电话,她说没有接过电话,我拿过她的手机翻看,通话记录果然没有我的号码。
但是我的电话上。。。。。.给她打电话的时段显示的号码竟然是4个4,通话时间30秒。
我的手有些发抖,我明明记得拨的是她的号码,怎么变成4个4了?而老陈的通话根本就没有记录,也就是说他根本没给我打过电话。
“难道都是幻觉?”我失魂的自言自语。
单冰夺过她的手机,说: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赶了过来,你就把自己掐死了!
想起刚才的经历,额头一阵冷汗。难道一切都是幻觉?根本就没有鬼?
我将整个经历说给她听,问她是怎么回事。
单冰打开电视,漫不经心的道: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幻觉呗。
不知道?她的神情分明就是在哄我,我说:冰姐,你以为这是在逗小孩玩儿?
没想到她很认真的点点头。她的态度让我有些急了,挪了挪屁股紧挨着她坐下,问:冰姐,我是不是被鬼迷了,那啥为什么非得追着我啊?
见我认真,她按下静音侧身看着我:连体手术有猫腻,不仅仅你被缠上,所有参加手术的人都跑不了。
我手抖了一下,长长的烟灰落到她白嫩的手背上,她猛的晃了下,白皙的手腕露了出来,我目光立刻被吸住。
但不是因为她漂亮的手,而是。。。。。。手腕上一排鲜红如血的牙印。我心生不好的预感,拉过她的手有些心疼的问:这是怎么回事?被什么咬了?
她抽回手,脸蛋有几分酡红,说:你被困在电梯,斗她的时候不小心被咬了。
我抽了口冷气,自言自语道:原来真的有鬼,她在你的办公室、楼梯上也是她跟着我们。
再次拉过她的手,轻轻触摸那血红牙印,问:要怎么样才能消除?
“这是血怨咒!”她又抽回手拉下袖子,不在说话。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东西,但“咒”字我不陌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她是不是会点东西我也不确定,追问她也是只字不提,问她“咒”要怎么破,她也不说。
我问急了她起身就要走,我也不敢在问,不过憋在心里就是一个梗,十分的难受。
她看电视,广告的间隙淡淡的道:这对连体姐妹身份比较特殊,她们之前入住的医院有我同学,我问了,从入院到转院都没有亲属陪护。
我心里堵着,有些烦躁,说:现在别去关心那些了,老陈他们还不知道咋样了,你又中了“咒”。
单冰看着我笑了笑不在说话。
天际放明,我才昏昏沉沉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但感觉刚刚睡熟,电话就响了,我睁开眼就看到单冰俯身在我手腕上拴红绳。
见我醒来,她说:别动。
我伸着手,她打结的速度更快,还是那种很复杂的结,打电话来的是我们组的特护小敏。
电话才接起来,传来的就是她的哭声,我问了两遍出什么事了。她才哭哭啼啼的说:老陈死了!
我脑袋里一下就空白了,简单了问了下情况,小敏说:老陈是自己吊死在门框上的。
吊死在门框上?这怎么可能,门框上怎么能够拴绳子?
我还没回过神,小敏接着说:负责器官移植的手术组也出事了,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全部都死了。
小敏说完哭着问:我们是不是撞鬼了?是不是都要死。
单冰打绳结的手也僵住了,我心乱如麻,胡乱的安慰了小敏几句,问清老陈的尸体已经运回医院的太平间后,我也就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我看着单冰,她眉头紧皱,将绳结打好后说:老陈是老手了,他参与囚犯器官摘取不是一次两次,不可能会半夜开门。
我现在彻底不知道她说的是啥,她没和我说过,更没有给我解释过,看着她我无言以对。
她说:愣着做什么,收拾一下去医院看看!
简单的洗漱后出门上了她的车,向着医院的方向开去。路上我才发现她车上多了一个挂件,是用红绳编的,但不是中国结,同我我手上戴的很像,只是打的结很多。
老陈的遗体就放在医院太平间,我和单冰今天都是休息,理论上是不能进去的,但我给保安塞了两盒烟也就顺利的拿到电子钥匙。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七拐八拐后进入地下一层,冷风呼呼的吹来,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通道都是冷光灯,住的又是死人,安静和幽冷结合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进入冻库,尸柜一排排的,看上去和储物柜差不多。我在门口推了一张尸床,单冰拿着电子钥匙去开尸柜。
“砰!”的一声,冰盒直接弹了出来,我调整好尸床高度,推了过去,用力一拉,将整个冰盒都抽到床上推了出来。
尸体上盖着白布,单冰抬手揭开,老陈的遗容露了出来,我吸了口冷气,退了半步。
他的舌头耷拉到下巴,死前充血让他的脸肿得紫青半黑的,圆滚滚的眼珠子,因为淤血也变得乌黑乌黑的。
单冰胆儿忒大,拉开老陈的衣袖,手腕上一排清晰的牙印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我知道,他死之前牙印一定是红色,同单冰的一样。
我牙齿有些打颤的说:冰姐,老陈是不是中咒才死的?
单冰点点头,我问她是不是中了咒的人都要死。
她说:是的,没人能逃得过血怨咒,是人都得死。
我听了手足无措的拉着她的手,带着哭腔道:冰姐,我不要你死,你快想想办法!
她叹了口气,沮丧的说:能有什么办法,这个是躲不过的,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就赶紧说吧!
☆、第五章 疑云重重 谢谢浮梦美眉的打赏,么么哒。
我心乱如麻,也没有什么得力的主见,听她这么说都快掉眼泪了,紧紧拉着她的手说:冰姐,我喜欢你!
平日没勇气说出的话,此刻却是如此的不经意。
“噗嗤!”
单冰一下就笑了,抬手弹了我一个脑咚,说:骗你的,血怨咒对我没有用,毛头小子还想谈恋爱?美得你了。
虽然被她耍了,但我心情十分的爽,问:你不是说没人能躲得了么?
“我就能啊!老陈是在家里被咬才中咒,我在医院就被咬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我“哦”了一声,但还是觉得那里不妥,单冰接着说:问题就出在那连体兄妹身上。
我说:那现在就去问问姐姐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单冰轻咬嘴唇:我昨晚就问过住院部主任,手术完成后女孩就被接走了,妹妹的尸体也被人运走。
我抓抓头,不知道说点什么,原来她早就去打听了。我和她比起来还真是个地道的毛头小子,只是她也只比我大三岁!这让我心里有些不平衡。
“如果昨晚我晚来几分钟,你也躺在这里了,现在也不知道陈叔为什么会开门,你打电话让小敏她们注意点。”
我略微思索,说:昨晚那东西先是装成老陈,后来又变化出你的声音,而且。。。。。。而且还知道。。。知道我偷看你洗澡的事。
“你还有脸说。。。。。。不过老陈有妻儿,这些都是他的软肋,它能直窥人心,制造幻觉?”单冰说着锁上冰柜。
真的是幻觉吗?那断碎的红绳怎么解释?我打心底不认同这个说法。
出了太平间,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不少。我虽然没有再问她为什么要追查连体女孩的事,但凭直觉,我肯定是和解除血怨咒有关。
所以不用说什么,我都会陪她一起查下去。
保安室有监控,只要进出医院大楼都逃不过监控。保安是个三十多的大哥,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