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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根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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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丝状物逐渐慢慢拱起就好像吹起了一个气泡,我忍不住想起初次听到的那首奇怪的歌曲时在房间里看到的幻觉,但这次却更加真实起来,那个所谓的气泡越来越膨胀开来,我却发现它没有爆炸。
因为根本不是什么气泡,而是一个人的脑袋,只不过是长而密的黑发将起盖住了,犹如从水中慢慢浮起来一样。
那黑洞中,怎么可能会有人从里面浮起来。
或许那不是人。是魔鬼?
在我思考的时候那东西已经露出了肩膀和手臂,真实半截身体还在下面,那衣饰我非常熟悉,黑色肩膀白色衬裙的洋装。
“米利亚!”我没有喊出声,只是在脑海里暗暗的说了一句。
她停止了动弹,渐渐的又重新回到下面去了好像被吸进去一样,我忍不住松了口气。
当米莉亚最后一缕头发消失的时候,地上的五人猛的睁开了眼睛。全部透着淡淡的蓝色,我的眼前一片眩晕,接着宛如被强光照射到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了。
闭眼的一瞬间,那颗套着圆形的五芒星仿佛通过我的眼睛直接印进到我的脑子里,我顿时觉得头痛欲裂,肿胀的厉害,仿佛又很多条虫子即将从里面爬出来一样,我忍不住闭起双眼,将身体猛的朝后靠去。
“你没事吧?”苏洛关切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揉了揉眼睛,对他摆了摆手。
“可能没睡好吧,眼睛有些疼。”我解释道。
“你刚才看照片的时候眼神和怪异,眼睛里浮现出和刘裕一样的蓝色,我记得在惠安我告诉过你,你最好小心些,那种淡蓝色让我没什么好感,在了结这个案子后,我还有工钱呢,我可不希望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他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则摇头苦笑一下,伸手叫来侍者结账。
“现在我们该去哪里?”苏洛站起身,双手朝上伸了个极长的懒腰。
“好友一个人需要去看看,准确的说是祭奠。”我略带伤感的说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的确是我使金卷入了这件事,否则他不会如此惨死在家中,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董琦昨天晚上从医院的重症看护病房失踪了,现在还没找到。”苏阳忽然又打来电话告诉我,
我皱了皱眉头,不过现在没时间却管那个女孩了,况且她父亲也不是我的委托人,我还是决定先和苏洛去一趟金的家。
苏洛一路上也默然不语,他和我去买了些礼物和小孩喜欢的食品,帮忙提着和我一起去了。
金的家并不大,可以说略带寒酸,虽然每年都会经手大笔的可以说天文数字研究经费,但他没有随意挪用一分一毫,甚至他还会厚着脸皮打电话叫我请他吃饭,我也劝过他离开研究所,去一些私企工作,绝对是高薪厚遇,但他总是摇头,说自己习惯做书呆子,受不了那些老板,特别是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的颐指气使。他总是笑着对我说,钱多了无非房子住大点,可他又不胖,或者吃饭好点,他虽然穷,不过馋起来又可以在我这里蹭饭,所以也就无所谓了。我每次也只是当做笑话听,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分外悲凉,心中有了股兔死狐悲的感觉,虽然我和苏洛、与金不过是个比较熟悉的路人,但是这世界上比他更熟悉的路人,对我来说也屈指可数了。
金的妻子非常坚强,或许同样是搞科研工作的人,非常理性和勇敢,她礼貌的对我讲述了金最后的一些情况,只是淡淡的略去关于金想杀死他和儿子的部分,但是那双黑色的眸子不停闪烁,背后隐藏不住的悲伤还是涌溢而出,几乎瞬间将我淹没了,我的呼吸困难起来,鼻息也急促着,内心无法压抑的自责感如潮水般袭来,将我撕扯得粉碎。我只有躲闪着那目光,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苏洛有些不适应这种压抑的黑色氛围,便借口去外面抽烟,其实是带着金的孩子出去玩了,或许这工作比较适合他。小孩什么也不懂,他们的世界单调而狭小,不应该将成人的感情强行塞进去,可悲的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种觉悟,很多人将孩子作为感情的宣泄,却不想一下连自己都承受不了的痛苦,稚嫩如幼芽的孩子如何去包容下来,这在单亲离婚家庭中尤其常见。大多数人潜意识以为将孩子判给同性别的亲人恰当些,女儿判给妈妈。儿子判给父亲,殊不知那些觉得自己受伤害的一方总是对孩子灌输着你爸爸或者你妈妈不好的言论,要么直接上升到性别歧视。这样的结果就是孩子长大后要么就是胆怯畏惧异性,要么直接仇视异性。金的儿子太小了,即便难以理解父亲的离去和母亲的悲伤,在他看来这些事和书本的童话也差不多。
“他那几天不停地在听一首怪怪的歌曲,我听得跟不舒服,但我不是声波专家,更不懂音乐。”说到这里她腼腆的笑笑,我也陪着她苦笑一下。
“我劝过他休息,可他却老说时间不多了,也不告诉我从哪里得来的只是没日没夜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的手稿和资料我都留着他说过你会回来并叮嘱我将那些原封不动的交给你让你去选一些有用的资料。”金的妻子似乎并不知道歌曲是我交割金的这让我更加愧疚不过现在我只能尽力解开这些事件也算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金的妻子将我领导他的工作间兼卧室,接着带上房门让我自己寻找我看着满桌凌乱的手镐和翻开后还没合上的书籍只能搔搔头皮挽起袖子整理起来。
让我失望的是几乎大部分纸上写的都是那提那他交给我的歌曲的曲谱,只是略微不同的是金似乎努力地将它以不同方式排列着如同想解开某种密码一样。
2356,金按照许多种顺序排列着可是这四个数字的确太仆融了甚至都不足以构成某种规律,在我看来或许忽略数字本身会更好些图形符号与声音、气味、感觉一样都会对人产生压迫感大多数人觉得这些感觉分为两类即是我觉得苏福德和令我难受的美妙的音乐和钻机的噪声漂亮的土话和色彩对比强烈甚至令人眩晕呕吐的拟动态错觉画,还有林夫人窒息的刺鼻气味或者是刘裕发明的诱人香水等,实际上这两者之间毫无界限可言又或者说处处是界限又或者说处处是界限如同太极的黑白鱼。高音很好听但是往往再稍高一些就让人难受真正的原始下次昂水其实是令人难以忍受的怪味大部分香水都要稀释后使用,我们很容易觉得瘙痒的部位像胳肢窝、脚板,比其他地方更敏感其实那都是痛点人的身体有很多痛点在相同作用力下这些痛点带来的刺激感觉比其他地方要强烈的多这也是为什么行刑者喜欢去家烦人的手指头、往指甲里插竹棍的原因。
果然,金与我想的一样。他企图利用夸张、放大、变形等手段拉伸这些数字,希望可以组成某些有意义的团,但是很可惜都失败了。在另外的纸上他还写满了歌词哟分了段落的也有重新编辑过的我知道这家伙在学生时代就是个狂热的密码爱好者尤其对数字着迷虽然之后进了研究所工作但是闲暇的时候依旧陶醉于看书和制作密码每逢有新的发现总是通知我虽然我对密码并不精通也毫无兴趣,但多少也拍着他了解了一些。
如果将2356换成英文字母也只能是B…C…E…F;BCEF没有任何意义,其他的排列也是如此或许这种财迷本身就毫无意义我无法猜到当时金解密的思路是怎样的按照我自己的思路解释下去无疑会越走越远我拿着写满乐谱的只闷头阅读毫无进展就打算带回去这时候忽然听到桌子上的电子钟发出了滴答的一声。
我抬起头,的看到书桌上的电子日立下的英文翻译想到这四个单节梳子或许是一星期的七日,星期二,星期三,星期五,星期六。这四天的英文缩写为Tues,wed,fri,sat。按照特约普天上去却更加让我墨明棋妙。有时候我在想这家伙再解开密码的时候会不会料想到我今天站在这里借读呢?
说不定他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偷笑吧,我耳边似乎都听到了那种强忍着从最嘴里露出的些许扑哧扑哧的笑声。
可能这根本不是所谓的密码,以前,金在我无法解读他的密码的时候经常对我说大多数人在解决问题的时候都是沿着螺旋式的道路向前而世界上只要降温的两端折叠,道路会缩短很多。
螺旋式么?我想起金打算发给我的那个短信。
蓝眼睛的蛇。
螺旋?蛇?
我仿佛感觉到房间里多出一种腥味,那是一种类似鱼表皮的那种味道又带着写泥土的腐烂清新味道。瑞然只是淡淡的,却让我我清楚地觉得这个房间好像并不只有我一个人似乎还有别的什么生物在。
金究竟是如何死的?为什么他在死前居然性情大变要杀死自己最爱的子儿?他用东西地这门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威胁着自己的生命呢?
圣经中亚当一能吃下了蛇递给的苹果,获得本该只有神才有的只会而被逐出了伊甸园,在很多神话之中蛇都是邪恶的代名词欧洲神话中的恶龙实际上也是蛇的变种。
可是螺旋形的蛇布政使DNA的结构么?
开始解开DNA基因密码的人类是否已经开始接触找我邪恶知识的恶魔了?
脱氧核糖核酸DNA是由北辰为“核苷”的长分子链组陈个,这些“核苷酸”通过4种碱基(腺嘌呤、鸟嘌呤、胸腺嘧啶、胞核嘧啶)的分子加以区分,分别以A/G/T/C四个字母代表。
2;3;5;6是不是就代表着这四个核苷酸碱基呢?这种怪异的音乐或许就是神奇的DNA音乐?
那这段乐谱,恐怕就是某种东西的碱基因对排列顺序,这种顺序是唯一的,即使是孪生的双胞胎,结合度也不会百分之百,没有两个人的基因密码是完全相同的。
难道说金解开了这个密码并且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或许是这样才被那东西灭口的。
蓝色的眼镜蛇。蓝色的眼睛又是只什么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黑色的瞳孔是不是也会透着蓝光?
我折好乐谱放进口袋,看了看挂在墙上金的遗像,那笑容让我无论如何又不愿意相信他会发疯到要杀死自己的妻儿。他也是虔诚呃基督教徒,无论从何那个角度看都不应该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他的书桌即便再凌乱,一本圣经依然会端正的放在角落上。我伸出手拿起来,随意翻开一页,看到里面有一句话被金重重地画了一道横线。
“耶稣对他们说,你们若瞎了眼,就没有罪了。但如今你们说,我们能看见,所以你们的罪还在。”(出自约翰福音9…41)
你若未瞎,是因为有罪,罚你看到着世界。
你若未死,是因为有罪,法你痛苦的活下去。
所谓的承担未必是让将死之人活下去,死亡也可能是拯救方式的其中之一么?
或许我们看问题的角度多过于片面,善恶是非原本不应该分的那么清楚。我打开门,看到苏洛正在逗着小男孩完,金的妻子脸上虽然还残留着悲伤,但是她看着儿子的神情却充满慈祥和关爱,我内心稍稍好过一些,负罪感与内疚感像长在心脏上的铁锈,即便是刀,也只能刮去表面那一层。
“以后我有时间会多来看看,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找我。”我恳切的对她说,金的妻子感激的点点头。
走出小区,我和苏洛都没有说话,凉风扑面吹得有些疼。过了良久,苏洛微笑着对我说金的儿子很可爱。我没有说话,只是再想那份纯真的快乐还能保持多久,要多长时间他才能真正理解母亲的悲伤,才能理解为什么他的父亲永远都变成了墙上的照片。
死去的人留下的对多的就是照片、画像或者视频了,这些东西确实属于他们,但又不属于他们,换句话说,死去的人离开我们这个维度的世界,成了二维平面里的事物,触摸不到,并不代表消失,只是相隔着一扇永远无法穿越的墙壁而已。
“如果我这里有一把钥匙的话,那其余5把会在那里?”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问苏洛。
“会不会在复砚开手里呢?”苏洛。
“会不会在复砚开手中呢?”苏洛猜测到。
“我觉得不是,我倒认为或许复砚开正是要寻找这些钥匙,而且他也不知道最重要的一把钥匙在杨伯来哪里。要知道,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寻找那几把钥匙。”
“那他之所以吧朱洗四人弄成这样,难道也是为了寻找钥匙?”
“或许猜的接近了。”听着苏洛的话,我心里想到了一个扔我自己都吃惊的想法。
“我明白了,或许朱洗他们四人本身就是四把钥匙,也就是说复砚开手中至少有四把钥匙了。”
“你的意思是说或许米莉亚是被安德烈鄙视本人用六把钥匙给封印起来了?好像用圆圈和五芒星的魔法阵封印魔鬼一样?”苏洛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的确,哪里有父亲吧自己女儿当成魔鬼封印的,可是我又想到那本画册中虐杀和米莉亚同样装束不同年纪的小女孩的高个子男人,我心中不免一寒,说不定博士可能发了疯,发生了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朱洗他们岂不是开完说就没有的钥匙了?”苏洛问道。
“我已经让苏阳待在医院,他们都住在同一个医院里,一旦有什么情况她会立即通知我们,家人复砚开需要我这把钥匙,与其等他来找我们,不如我们去找他吧。”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银色的钥匙,钥匙在阳光下闪烁着银灰色的光芒。
苏洛给我的关于复砚开的资料只有可怜的一点,一年前他带着谢小敏来到这里,办了入学手续,此外就没有任何别的消息了。谢小敏一直都住在学校宿舍,靠着汇款生活,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身世,她的所有野说这个女孩很活泼开朗,完全不像是没有父母的孤儿,我问她们这几天是否发现谢小敏出现过,她们都摇头说一直在找但是没有任何消息。
“可是那天我们明明在学校里看见过她啊,还吻了我一下。”苏洛说道后半句有写不好意思,声音低了下来。她已经知道谢小敏就是小M的事情了。不过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吃惊,她解释说一个人既然会干一件让人以为的事情,那她干其他意外的事情就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了。
他所说的意外的事情,恐怕没怎么简单,谢小敏在当天明明出现过,可是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人看到,这本身就够奇怪的了。
“或许有人可以帮我们知道复砚开。”
“谁?”苏洛有些疑惑,不过很快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说朱远山吧?”
“没错,既然刘裕死了,最好的知情人当然是朱远山他们几个,如果人们认为刘裕是被灭口的,想办法自保才是当务之急。”我肯定的说道。
“你凭什么断定他愿意告诉我们刘裕所说的他那段并不是太光彩的记忆?他这人极难相处,而且就目前来说,他还是我们的老板呢。”苏洛抬起眉毛,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就是因为他是我么的老板,现在来说他让我们查朱洗的自残时间我已经查到他了,当然该向他报告一下调查进度嘛。”我笑了笑,撇开摇头不语的塑料,拨通朱远山秘书的电话,几分钟后朱远山决定抛下未开完的董事会来见我们。
朱远山和前一段时间没有太大改变,只是瘦削苍老了很多,苏阳说朱远山经常在深夜还呆在医院儿子身旁,白天还要处理很多事物。这个男人看似高大魁梧的身影渐渐变得孤独苍老了,人有的时候老得很快往往一件事,一个人就可以一下子摧垮他们。
“看来我没有看错人,你踌躇满志的表情让我觉得事情应该是有了进展吧?”朱远山双手背在身后,穿着笔挺的西服踱步到我面前。
“可以说是,不过我想先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直视着朱远山的眼睛,因为我需要从下一句话里看看他的反应。
“哦?还要什么事情比报告调查进度更重要?”朱远山的眉毛轻轻的扬了扬,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刘裕,你最重要的朋友之一,已经死了。”我一字一顿的说,同时这几个字也砸在朱远山苍老的脸上。
无论他是惊讶、恐惧、不解、悲伤,甚至是毫无表情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是事情往往如此,算无遗策永远只能出现在小说里,朱远山是一个总会制造不同寻常的人。
他居然笑了起来,那并非是幸灾乐祸的笑容,我看得出,那的确是发自内心的笑,据说分辨真笑和假笑的区别在于眼角有没有笑纹,我仔细一看,朱远山眼角的笑纹一直延伸到太阳穴了,那神情好像听闻最好的朋友生了儿子或者乔迁新居。
我和苏洛都用仿佛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望着他。数秒钟后,朱远山收起笑容换了副面目。“你因为可以用刘裕的死来要挟我么?你们在惠安能查到什么地步我心知肚明,刘裕会告诉你们多少我也知道,四个小时前我就接收到了刘裕的死讯了,而且我没有让这件事宣扬出去,只是为了如何制造一个死亡原因让我的老朋友可以死得体面,而你们把我从董事会拉出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样的事情,那恐怕你们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朱远山转身,走到书桌前拿出一个信封,他将信封才开,里面是一张张照片,我瞥了一眼,是刘裕的,准确的说是刘裕尸体的。“我的话没有说完,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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