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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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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那轿夫长得脸色煞白,跟往上面刮了一层腻子似的,腮上涂抹着胭脂,嘴巴圆嘟嘟的,头上带着一顶红帽子,上面赫然写着三个白字:王听话。

  ☆、第四十七章:疤痕

  也不晓得是墙头上的杂草给我造成了一种掩蔽,还是怎么的。当王听话的目光朝我这边扫过来的时候,并没有作片刻的停留,也没有出现啥反应异样。想必是没有发现我。
  过了一会儿,听得吱呀一声,屋门开了。我父亲走了出来。穿得整整齐齐的,平时蓬乱得似鸡窝一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神情庄肃。刚才敲门子的应该就是甄有劲。它见我父亲出来后,赶紧往边上后退两步,垂首作揖,显得甚是恭敬。
  那王听话也迎上去,作得一番点头哈腰,奉承阿谀的,一副十足的奴才相。问我父亲何时上轿子走。略沉吟了一声,我父亲并未直接答话,而是从口袋里摸着了烟袋子,点了一根抽起来。
  烟雾缭绕。当烟燃尽一半时,他叹息一声,蹙着眉头说,事情恐怕要糟,我被人发现了。王听话啊了一声,赶紧问道,是被谁发现了。我父亲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谁。
  搁一旁站着的甄有劲说,主人,是不是您多虑了。我父亲扭头盯住它瞧了片刻,苦笑道,有劲啊,我倒是想多虑了呢,可那个木头人实实在在地出现了,上面画的一些暗示很明显,证明对我的底细了如指掌,不晓得到底是谁弄来的。
  气氛变得沉默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微微侧首,倾耳细听,却听不到任何心跳声。平时我回家来,只要心无旁骛,周围没有噪音覆盖的情况下,一进院子就能听到父亲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可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冬夜里,我父亲好像彻底没有了心跳。甚至,连他的呼吸声我也听不到。
  听得王听话又喊了一声主人,问道,查清楚这家小孩子的来历没有。我父亲已把烟给抽完了,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从嘴里流出一大口痰,慢慢坠落到地上,又抬起头仰望起天空,说还没有,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王听话身体上前一凑,忙问什么现象。
  我父亲举手朝天上的繁星指着,说看见那儿没有,每当东南方的十一颗星星连接成一条线时,他那颗白眼珠子里就会发出一阵沉闷的咕咕隆隆之声,那种声音,虽然听起来不太响,却端的震人心魄,好像自天际边滚滚而来。
  “啊!”王听话和甄有劲不约而同地失声惊叫出来,互相对视一眼,俱是脸上流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
  甄有劲问道:“那他自己知道不?”我父亲说,每当发生这种情况,基本上都是在夜里,他正是睡得无比昏沉的时候,应当不知,并且,每当他的白眼珠子变红时,天就要下雨了。
  “那小子现在在哪呢?不如我们把他捉走得了!”王听话急叫道。
  “不行!那个安插木头人的家伙还没有出来,这说明敌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既然能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躲避过我的耳目,可见并非常人,谁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手段,万一是我们抵抗不住的呢!如果硬把小家伙带走,可能会激恼了他!”父亲声色俱厉地说道。
  “那小子现在在干啥呢?会不会是醒着,万一偷听到我们的谈话咋办?”甄有劲问道。
  “无须担忧,他此时正在屋子里面坐躺,已然沉睡着,出来之前,我使劲摇晃了他几下,见他未醒,我又不放心,就往他的耳朵里塞了泥巴,这才出来,与尔等叙话来着!”父亲说道。
  闻言一惊。我不是出来到厕所解大手了么,为何父亲会说我正在屋里坐着睡着了呢?这倒是使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且不管它,待会儿进屋看看便是。
  大概又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三人起程了。我父亲坐上那顶轿子。由俩轿夫抬着,蹭蹭蹂蹂地出了院门。
  我提上裤子,蹑手蹑脚地回到屋里一看。见椅子上果然正坐着一个人。眉宇紧蹙,闭着眼睛睡着了。端的一副凄苦之相。左边脸颊高肿,污血斑斑。嘴巴歪得都咧到耳头上去了,跟将两块河蚌盖子斜着对放一样,十分难看。一般人的嘴巴就是故意撕也撕不成这样啊。真不知道那个郎中咋给我缭的。
  再观那颗搁脸上悬挂着的白眼珠子,体积已经超过普通鸡蛋了,白生生圆滚滚的,表面十分光滑,给人一种吹弹可破的视觉。
  看着他,我不晓得一个人好好的,咋会分成了俩。不禁有些慌张。
  想起别人说的灵魂。难道是我的灵魂脱离了身体?记得别人还讲,灵魂是没有影子的,脚不挨地,是漂浮状态的。我低下头来看,有影子啊,跟着我一动一动的,身体也没飘起来,反而让沉甸甸的大肚子给坠得俩腿有些晃。再看看椅子上躺坐着的那个人,也有影子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渐渐感到困乏了,连连打哈欠,就躺到床上睡去了。这二炳子可算吃饱一回了,屁放得那个勤,一会儿嘟一个,一会儿噗一个的。气味异常难闻,熏得我憋住气不敢可劲呼纳,头不免有些昏沉,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第二天,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空荡荡的。就起床去院子里找了找,一个人也没有,原来就我自己在家。便洗漱一番,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日子照常过着。只是我家院子里的墙上开始挂着死老鼠,越来越多。每天一大早,我父亲也不睡懒觉了,喊上二炳子,两人拿着十字镐,铁叉,还不忘捎上干粮,去绕着圈子找坟,捉吃死人的老鼠去了。
  不几天,二炳子吃得又肥滚了一圈。俨然成了我父亲的跟屁虫,人走到哪,他就撵到哪儿。
  气候一到深冬。这天就变得昼短夜长。为了让学生们多学点儿东西。学校里开展了夜班活动。每当吃过晚饭。我们就不能搁家呆着了,得去学校里上晚自习。直到十点半才放学。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学校里说是电力不足,但我们都怀疑他们是想省点儿电费来着。一到上晚自习的时候,重点班里的电灯泡亮着,明堂堂的。而普通班里则是点了一片蜡烛,昏黄又摇曳的。
  其实它这个重点班吧,就是圈了一堆有钱人家的孩子。多几个老师教课,假少放一点儿,还充洋人学英语。但不是随便上的,每个学生一年得多拿二百块钱。那个时候的二百块钱,可相当于现在的七八千块,穷人家糊口都是个事儿,谁拿得起这个闲钱。
  像我这样的,纵然学习成绩排在年级前五名。其实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第一名。但人穷命衰,还是被安排在普通班里了。可一到上头来视察的时候,学校里就会抓紧把我打扮打扮,给装到重点班里了。等上头一走,又把我给揪出来,放回普通班里了。并警告我人老实点儿,别想着做啥么蛾子。
  这天晚上,在一片昏黄烛光的摇曳下,正上着晚自习。挺安静的。有学生犯困,就趴在桌子上呼噜噜的睡着了。打鼾打得最响的还数人家魏招娣了。
  这段时间里,她醒着的时候怪能端着个架子,跟个高傲的公主似的,一到下课了就会有几个男生巴结伺候着她。但她这一睡着了,可算是露了本相。那嘴巴支棱得老大,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流出口水,在桌子上汇聚成一片汪洋。
  更神奇的是,她那两条久违了的大黄虫又钻出来了,随着她的鼾声,一进一出的,端的个神出鬼没。她的脖子上依然缠着那条花蟒似的斑纹水袋。我正在写着作业的时候,被同桌用胳膊给捅咕了几下。只见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惊讶,捂着张大的嘴巴,指着前面让我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连我也跟着惊讶得合拢不上嘴。
  只见魏招娣脖子上那条斑纹水袋,竟慢慢地蠕动了起来,像条蛇一样爬到下面去了。而她的脖子上,则是裸露出了大半圈疤痕,赫然显著,上面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线绳,宛如一条大蜈蚣正在脖子上围绕着。

  ☆、第四十八章:缠斗

  突然一阵风刮了进来,将教室里一大半的蜡烛给吹熄了,立时变得昏暗了很多。赶紧有人忙着擦火柴点火。又是咣当两声,前后的门子打开了。紧接着又是砰砰两下子,门子又自动关上了。震得一些瞌睡的同学都醒了过来,揉着惺忪的眼睛,问咋回事。便有人安慰说,是外面起大风了,没啥事儿,该瞌睡就瞌睡。
  当熄灭掉的蜡烛被重新点燃上后,教室里又恢复了原来的明亮。可是,讲台上却多了一个人。
  乍一看,这个人的脑袋奇大。但瞧仔细了,原来是膀子上正扛着一只大瓦罐子。瞧这副身躯的骨架子,应当是一个小女孩的。得是多大的小女孩呢,差不多八九岁吧。不敢太确定,毕竟有的人长得高大,有的人长得矮小,在看不见脸的情况,光凭一副身材,说啥都不靠谱。
  不晓得好端端的人,头上为啥要戴个瓦罐子。难道是有人在做恶作剧么。这是想吓唬谁呢。我班的学生可不吃这一套,都哄然大笑起来。
  乡下生长的野孩子啥没见过。敢把一只活蹦乱跳的蛤蟆给拧断,敢将一条手指粗细的蛇从洞里拉出来摔死。抓住一只活老鼠,能放裤裆里夹死。捏一把破伞,敢从几米高的墙头上跳下来。端的一个赛一个地彪悍。
  我们班内最大胆的一个学生,有一天傍晚去地里刨红薯去了。是人家收割后的红薯地,他也就是在后面捡人家不小心落下的红薯渣子。跟拾麦子是一个性质。埋个头在土堆里奋斗了半天。天都黑透了,才让他给刨到一块囫囵的大红薯,可高兴毁了。
  饿得撑不住,上去狠狠一大口咬在了上面。结果不对劲。咋黏糊糊的。红薯不是该脆生生的么。难道这红薯烂了?迟疑间,还是将嘴里的那块儿东西给嚼碎咽下去了。仔细一瞧,原来不是红薯。而是一颗小孩子的脑袋。他咬的刚好是脸上的肉。
  这家伙,不仅不害怕,还乐得哈哈大笑,因为他觉得可笑得慌。最后也没将小孩子的脑袋给扔掉。而是捎回家喂狗了。以后把这件事儿给当成笑话讲,逗得一群孩子笑得嘎嘎叫。没一个觉得害怕或者膈应得慌的。这要是讲给城市里的孩子听,那得是啥反应,少不得看见一副副惊呆掉的面孔,要么是尖叫着说好吓人,要么就是捂个嘴巴觉得恶心得慌。
  看见了没,这民风得多彪悍。
  有一个家伙再也忍不住,风火轮般疾冲到讲台上,指着那戴瓦罐的人骂道:“哪班的杂碎,跑俺班里装神弄鬼来了!端的讨打!”话说着,身体倏地往上一蹦,一条腿旋出去了,踢向那人的肚子。
  人家头上戴瓦罐的也不能让他白踢,一伸手捉住了他的脚踝,使劲一扔。娘哎,这劲大得,简直不是人类。竟然把他从讲台上给扔到教室后面去了。就跟一般人扔一只蛤蟆似的。
  嘭嗒一家伙,掉在墙角里的一堆扫帚和簸箕上面了。竟然没来他摔死,但头给栽破了,血流得欢腾,起也起不来了,躺在那儿哭爹喊娘的。
  这下,学生们都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了。刚才还嘻哈来着,这一下子全变成哑巴了。都在瞪圆了眼瞧着讲台上那个家伙,大气不敢出。有几个嘴巴一撇一撇的,想哭。就在这个时候,冷不丁地咣当了一下子,吓得人的膀子一抖。原来是教室的门子又开了,闯进来一位人物。
  这个人就是班主任。想必是偷着在外面隔着窗户巡查的时候,发现了屋子里的情景。试想,哪个班主任会允许有人头上戴个瓦罐子在自己班里招来晃去的。所以就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了。
  人家到底是大人,动作比较正规。先是把门子给反锁上,以免肇事的二货突然跑出去。绝不能让他给逃跑了,还得抓到政教处重罚他呢,看看是哪个班上的学生这么牛逼,让他班主任出来给老子道歉。
  前面说过,这班主任是个男的,脾气十分火爆。其实上也是个酒鬼,喝醉后最爱到班上踹学生,还得是大力脚一记猛弹,照肚子上踹。也不知道人家咋混的,反正学校就是没有把他开除。
  他手指着那个头上戴瓦罐子的人,嘴里骂声逼货,敢来我的班里闹腾。大步流星地踏步上前去,俩手扳住那只瓦罐,给摘下来了。
  然后,就看到了一具没有脑袋的躯体。
  把班主任给吓得猛地跳起来,用力将瓦罐子给扔了出去。砰地一声。瓦罐子重重地砸在了我同桌的头上,将好端端的人给砸晕了过去,头破血流的。随之,瓦罐子滚掉在地上摔碎了。
  这种情况下,谁不往外跑啊。班主任第一个带头,连蹦带跳地蹿到门后头,抓住门上的铁鼻子就往后拽。可门子竟然打不开了。不晓得是让谁打外边给锁上了。教室上一共两扇门子,俱是这样。
  你以为锁上门子,俺们就出不去了。放着脚是弄啥的,可不是光用来走路的。见这班主任往后退两步,兀然向前一蹿,撩出一记大弹腿,嘭哒一声,将门子上给跺出了一个大窟窿,脚露到外面去了。
  但他往回抽脚的时候,却抽不动了,还以为是让窟窿给卡上了。但有人透过着门缝看到外面有一双巨大的手,扳住了班主任的那只脚,使劲一拧。听得喀嚓一声。竟然将好好的脚脖子给拧断了。
  待班主任惨嚎着把自己的脚给抽回来之后,却没啥用了,软绵绵地歪搭在地上,那条腿矮下去了半截子。剩另一条腿一弹一弹的,像袋鼠一样蹦着,扎到学生堆里了,大声喊道,谁也别往门边去,外面有个巨大的怪兽在守着。
  没办法了,要么老老实实地坐着,要么跟他人挤成一堆。大部分人都互相挤成一堆了。只有两个人还在端坐着。一个是我,大小便失禁了,身体软得几乎挪不动,再一个是怕臭着别人,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美好形象,可别再坍塌于一泡屎尿。
  另一个就是魏招娣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趴在桌子上呼噜噜地睡着。真让人想不通亦看不透,到底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呢。自从班大王惨死后,我就肯定她已不再是正常人。所以在平日里比较留意她。这么多天过去了,每当下课的时候,她只顾着玩耍,从没上过一次厕所。一般人可不敢这么憋着,而且也做不到。
  不晓得啥时候,那条会爬动的斑纹水袋又跑回她的脖子上了。
  哐的一声巨响。
  那具无首之躯,将它前面搁置着的讲桌给掀飞了,砸在另外的课桌上。
  接下来,它下了讲台,一步一步地走到魏招娣的跟前,将她脖子上的那条斑纹水袋给扯下来了。这下大家总算看清。原来这所谓的用蟒皮做的暖水袋,竟真的是一条大蟒蛇。
  平时见到一般的草蛇,大家不害怕,还敢打洞里掏它。但这成年人手臂粗细的花蟒,在我们这儿都没咋见过,体积过大,难免会有一种威压感,还是让人感到比较恐惧的。
  扑腾一下子,那条蟒蛇的躯体猛然一甩,扑到了无首之躯上面,迅速将它拦腰给缠上了。就跟身上箍着一只巨大的麻花似的。只是这只麻花大体上呈暗黑色,条纹稠密,还散布着其它不同颜色的碎花,再加上深黄的肚皮,实在太过于花里胡哨。更要命的是,它十分坚韧,并且会一点一点儿地蠕动,正在用力收缩着。
  只见无首之躯上面逐渐出现了愈来愈深的凹痕,整个躯干被勒得越来越显瘦长。断颈处汩汩地冒出大量的鲜血,散发着浓烈刺鼻的腥味。它的双手胡乱在蟒身上抓挠和拍打着,可无济于事。
  那条大蟒收缩得越来越紧了。无首之躯扭曲得越来越严重,开始发出一阵清脆的喀吧喀吧之响,乃骨头被挤压碎的声音。

  ☆、第四十九章:女人的脑袋

  看眼前这种形势,是个人都会认为这具无首之躯要完蛋了。可听得嗤啦一声清晰。我同桌的裤裆叉了,从里面钻出来一只苍白的手。他不是被瓦罐给砸昏迷了么,正趴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血从头上的窟窿里流出一大滩,浸湿了几本书。
  这裤裆里咋还钻出一只手来了呢,着实把我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这班里的学生一个个地都变成神魔鬼怪了呢。
  其实仔细一看,那只手并不是打他裤裆里钻出来的,而是打地下钻出来的,只不过恰好经过我同桌的裤裆,把裤子给他捅叉了。这家伙给弄得,一惊一乍的,都不能用神出鬼没来形容了。
  再一看我同桌的卵囊袋子,让那只手给戳叉了,血一个劲地流,粉红色的睾蛋往外龇露着。
  这下,把我同桌给疼醒了,哼哼呀呀地把脑袋抬了起来。见状,我就赶紧问他,你不是个女的额,裤裆里咋还长着个这玩意儿哩。
  他没有回答我,给疼得龇牙咧嘴,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见自己裤裆里钻出来了一条胳膊,俩腿一合,竟然给夹住了。再一看那条胳膊已拐着弯伸出去几米长,就朝我问,这是啥玩意儿,谁搁我裤裆里掖了个钢管子。
  只见那只苍白的手掐住那条花纹大蟒蛇,直接给捏断了。看起来特别轻松,就跟一般人掐断一根面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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