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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主仆,也没有成为什么可靠的伙伴。
到头来,我和你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坚固的联系。
随便出现的陌生人都可以这么轻易地带走我。
喂,你这个差劲的家伙。
不是说过要成为我的主人吗?
你失败了哦……
所以,请你别再用那么温柔的语调叫我的名字了。
“伊百。”
因为听到你那么悲伤的语调,我会忍不住回头。
——伊百。
他一步步走向了朝他张开双臂的白兰。
“欢迎回来~”白兰微笑着,温柔地抱住了伊百。
迪诺的视线渐渐模糊了。
在他的视线里,白兰抱着背对着自己的伊百,双手轻轻抚上了伊百的后背。
“如果你不回来的话,七的立方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伊百忽然感到背部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僵硬地抬起头,看见白兰在血色的映照下显得无比妖艳的笑容。
他的尸体
即使白兰和伊百离他有一段距离,迪诺还是感到一阵恶心。
白兰的手撕裂了伊百背上的衣料,在伊百光滑白皙的背上,是一条长长的长在皮肤表面的脊骨。
白兰轻轻触碰着那脊骨青黑色略带光亮的表面,突然绷紧了手指,撕裂了伊百的背部。
匣兵器流出了大量红色的液体,但似乎并不是血。
隐约有怪异的光芒从伊百被撕裂的背脊里透出来。
是什么?
迪诺一点也不想知道。
他只是觉的——伊百一定疼死了。
的确,真的疼死了。
伊百被白兰紧紧抓着,痛苦地扭曲了脸部表情,他张大了嘴,剧烈的疼痛已经使他窒息得无法惨叫。只能感到胸口大幅度地振动着。
冰冷的液体冲刷着背部。
在冰冷中伊百感到白兰那带着一点点温度的手指抚摸着自己背上的什么。
背脊?不可能吧?匣兵器也有骨架构造吗?
但是疼痛让他睁不开眼。
意识也渐渐迷糊了。
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大叔的声音:“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背部。”
对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记呢?
说起来,这大叔是谁啊…_…#
“哈哈哈……哈哈……”白兰笑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满意地在伊百的躯体中找到了那根脊骨形状的石头。
他抓住了那块石头,毫不费力地将他从伊百的身体上拆了下来。
“啊……”伊百轻叹一声,终于无力地摔倒在地。
白兰看着手中沾满红色液体的长长的石头,眼中充满了欣喜温柔的爱意。
“这样一来,没有彭格列戒指也行了。”他微微颔首,亲吻着那块石头。
怎么回事?
好困。好想睡觉?唉,这个时候不是睡觉的时候啊。
可是浑身的力气都被夺走了一样,意识也快飘离自己了。
伊百的眼睛无力地眨了眨,终于合上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点也不知道。
“你这个笨蛋。都叮嘱过你,那个东西很重要的。被人抢走你也就玩完了。”
又是那个大叔的声音…_…
“什么大叔?你这个不孝子!我是你爹!!”
什么?匣兵器的……爹?
视线里都是迷雾,这时远处走来了一个身影。
“我是你爹啊!就算不是亲生的,你也是我以我儿子为原型造出来的。不是说、工匠的作品就是工匠的孩子吗?所以我当然也是你爹……”
好烦人……
“喂喂,果然把你造得和他太像了嘛……”大叔突然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似乎还有点悲伤,随即语气又严厉起来,责怪着他, “伊,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把背部露给别人看吗?”
伊?伊是谁?他的名字是伊百啊?
“你不记得了啊……伊是我儿子的名字。而你,”大叔指着伊百,“你是我为了追悼我死去的儿子,花费了我毕生心血制造出来的。”
什么!?
“迪诺~君~”白兰扔下了伊百的【伪】尸体,慢慢走到了迪诺的面前。
他稍稍弯了弯腰,把手中那块湿乎乎的怪异石头示意给迪诺:“很美丽吧?”
“……”迪诺没有回话,只是愤怒地回瞪着白兰。
“你们啊,都不明白伊百的价值。”白兰叹了口气,将石头小心地抱在怀中抚摸起来,“彭格列初代也好,你也好。只不过把他当做伙伴什么的。可是伊百他的价值不仅仅是作为宠物嘛。他的价值都在于这块石头。”
白兰拂去石头上斑驳的红色液体,石头呈现出本来的透亮有光泽的青黑色。
“听我说,就是这种珍贵的石头,制造了7个奶嘴还有玛列以及彭格列戒指哦!”
“什么!?”
白兰得意地看着迪诺惊讶的表情。
是啊,这就是他一直想要得到伊百的原因。
为了保证七的立方万无一失。
如今,不就派上用处了吗?
'什么啊死老头儿,那种珍贵的石头你从哪里搞到的?'
躺在那里的伪尸体伊百已经开始和意念里的匣兵器制造者开始聊天了。
'叫谁老头啊我只是个年轻的帅叔叔……咳,这么珍贵的石头来源……唉,不重要,总之就是某一天被我发现了。'
'……'你就这么继续糊弄读者吧。
'当时我做出的匣兵器都是动不了的家伙,我觉得大概是因为材质太差,然后看到这块石头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所以就用它来制造匣兵器了……'
'……你继续说。'
'这个石头果然很了不起啊,我做的一个试验品卖出去后,使用者告诉我说,只有一次性输入火焰后,就可以一直支持匣兵器活动。是不是像永动机一样神奇?……'
'……然后呢?'
看到伊百反应冷淡,大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态度老实了下来。
'呃……当时你知道的,我刚死了儿子,心里很难过。所以一冲动,想如果我的儿子也能一直存在就好了……'
于是伊百就被造出来了。
'可是造出来之后,我发现因为用了太多那个石头,普通人无法点燃这样的匣兵器。我正好认识杰索里的人,所以决定将匣兵器献给杰索家族上层的大人物,他们的火焰应该足够厉害……然后没想到,我竟然有机会把匣子献给杰索的首领!'
'罪魁祸首原来就是你啊啊啊!!!'
伊百愤怒了。
“伊百、那么伊百他……”迪诺看着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伊百,心顿时凉了。
“死心吧~没了这块石头的支持,他就等于是死了一样。”白兰仿佛安慰似地拍了拍迪诺的肩膀,“伊百已经不会再动了。”
“伊百……”迪诺沉默了几秒,突然起身想要夺回白兰手里的石头。
当然,白兰轻易地躲开了。
“既然拿到了石头,我也该回去重新制造7个彭格列指环了~没时间和你游戏了哦,加百罗涅。”白兰远远跳开,顽劣地朝迪诺挥了挥手,“算是感谢伊百的奉献,我就遵守和他的约定,放过你和纲吉~”
——不需要!我不需要用伊百换来的生命!
——我宁愿,选择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伊百。
——可是我没做到……
“呐,加百罗涅。”白兰脸上的笑容突然褪去了,“不要再妨碍我了哦。不然……就不会这么幸运了。作为奖励,伊百的形骸就留给你当成纪念吧!”
迪诺远远地看着伊百的【伪】尸体。感觉身体一点点被注满了水银。
【已经……不会再起来了吗?】
【喊你的名字也……不会再回应了吗?】
“伊百?”
周围突然变得很空旷。
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
失控
'喂……我有个问题……'
伊百继续在意念中和自称为自己父亲的大叔聊着天。
'恩~?'
'既然那块石头被白兰骗走了,那我已经死……被毁掉了咯?那怎么还会有意识在这里和你聊天……'
'嗬嗬嗬、呵呵……'
大叔诡异地笑了起来,让伊百条件反射有种不愉快的感觉。
'快点感谢你智慧的爹地吧~'
意念中,大叔带着一脸荡漾的表情扑了过来。
真是可惜,伊百无法将自己的巴掌挥向他:
'你给我投胎去吧!!'
“伊百……”浑身是伤的迪诺强撑着蹒跚走到了伊百的【伪】尸体旁边。
伊百面朝下躺着,背上的衬衫已经被撕开,背部也被撕扯开,红色的仿制血液染红了周围一片干涸的土地。
“呜……伊百……”加百罗涅的BOSS呜咽起来。
“哭什么哭啊你这白痴。”地上躺了很久的尸体懒散地爬了起来,随意地支起一条腿,隔着自己的手,一脸不爽地抬头看着迪诺。
咦?怎么回事?诈尸?
“喂,还有,我的名字其实不是伊百。”他琥珀色的眸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芒,仿佛活得了重生,“我的名字,应该是伊。”
Ei Bye。
是那个名叫XAN的匣兵器制造者对自己名叫Ei的儿子最后的告别。
Ei;goodbye。Have a nice dream。
迪诺愣愣地看着小狗灿烂带点邪恶的坏笑,脑袋有点卡机。
终于在慢处理了10分钟后,他惊讶地大叫起来:
“咦——!!!!伊百你怎么突然能够说话了!!??”
“为什么……你果然是白痴吧。为什么你感到震惊的不是我还活着而是我突然能说话了……”伊百一脸不可思议中略带鄙夷地审视着迪诺。
“呜……为什么你会说话之后嘴还是那么毒……”加百罗涅的BOSS依然处于被压迫状态。
伊百酝酿了一个白眼,扔下继续发愣的迪诺,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倒在一边的阿纲。
他弯下腰扶起了昏迷的阿纲,深情地凝望着那张和Giotto几乎一摸一样的脸,过了很久,才叹了口气。
“伊百?”迪诺看着伊百费力地背起泽田纲吉,“那个,我来背吧。”
伊百回头摆出一副【我要背我要背就由我来背嘛】的表情,然后一言不发地扛着阿纲,艰难地像前走着。
迪诺看着伊百的背影,心里有些发堵。
曾经——多久之前呢——小狗也这样困难而坚决地背着自己。
不过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对于伊百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吧?
“伊百,你不是被夺走了那块石头吗?为什么还能动?”迪诺小心翼翼地追问着。
“你管得着吗,快点去治疗你的伤。”伊百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背部被撕裂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看不出一点痕迹。
伊百听见身后迪诺的脚步声一点点远去,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只有他自己感觉得到,少了【背脊】后,身体变轻了许多,行动也不如之前那么轻松了。
“我究竟……还有多少时间?”
制造【背脊】的原石是有生命的,但也并非万能。它不过延续了火焰的能量。
迟早有一天,等火焰燃尽,他就会再次回到匣子里沉睡吧。
“这样……”Reborn低头沉思了片刻,“如果白兰现在得到了原石,一定会立刻开始重造彭格列戒指。但是彭格列戒指不是那么容易造出来的。要寻找工匠,还要许多工序……嘛,这样也总算给我们争取了时间。”
迪诺见Reborn并没有对伊百失去原石发表任何见解,有些不满却又不敢抗议。
“那个,迪诺先生……这样的话,伊百还能够……活下来吗?”阿纲小心地询问着。
是啊,失去了支撑匣兵器生命的重要原石,伊百为什么还能够存在?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伊百大概就会消失的。”Reborn无比平静地提醒着。
“不要光那样说!!帮忙想想办法吧…_…”
“笨蛋徒弟,”婴儿不屑地一笑,“那样的话,快点成为他真正的主人,然后用你的火焰延续他的生命。”
对于匣兵器,火焰就是支持它们的动力源。
成为他真正的主人?该怎么做?
伊百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一脸真诚的迪诺。
“喂,再说一遍。”
“拜托了,告诉我吧!”迪诺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跪拜着伊百,“告诉我成为你主人的方法!”
“别妄想了。快去洗洗睡了吧。”
伊百依旧是毫不在意的表情,转过身,懒得搭理迪诺。
看到小狗如此随意的态度,迪诺有些生气,他一把抓过对方的手臂将对方扯得转过身来。
褐色的双眼里是平时难得一见的严肃和愠怒,加百罗涅的BOSS声音沉重下来:
“如果不愿意,那就请你回到匣子里去。”
回匣子?
伊百愣住了。
回匣子吧。
Giotto也曾这样命令过。
——
“伊百,暂时回匣子好吗”他不愿意让小狗看到自己死去。
“为什么?”
“回匣子吧。”
“Giotto……不、不要。”伊百预感到了什么,惊恐地摇着头。
“回去吧,不是说要听从我吗。”Giotto依旧笑得那样平静。
“可是……”
“回去吧,睡一觉,很快,很快就会把你放出来的。”
你骗人,我进了匣子,一直等一直等,可还是没有人来放我出来。
然后我睡着了,这一觉那么长,
长到醒来时你已经不见了。
——伊百
“不要……我不要回匣子!!”伊百从回忆中惊醒,突然大叫起来。“不要回匣子,也不要找什么新主人……那个约定……我要遵守那个约定。”
和Giotto约好了的。
【我永远只效忠你一个。】
就算Giotto死了,他也会陪着死去的Giotto一起沉睡。
——永远睡下去,永远不醒来,没有你的世界,我不想睁开眼。
永远睡下去。原本是这样的。可是究竟为什么自己会中途醒来呢?都怪眼前这个家伙。都是他吵醒了自己。
不对,不该怪加百罗涅。
是他自己背叛了Giotto。
明明说好永远陪着Giotto,可自己却忘掉了一切,没心没肺地在加百罗涅快乐地生活。
这样想着,伊百空洞无神的双眼忽然蓄满了泪水。
“对不起,是我没遵守约定。”
迪诺看着伊百正对自己的双眼,在他变得深邃的眼眸中什么也没有,似乎是在看更遥远的地方。
“果然,我还是永远被锁在匣子里才对吧……”伊百苍白的脸扯出一个僵硬惨淡的笑。
接着仿佛被催眠了似地,伊百疯狂扑向了匣子。
“让我回匣子、让我回去!”
陪着Giotto永远睡去。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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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毫无反应的匣子突然动了起来,似乎在回应伊百疯狂地喊叫,匣子朝伊百的方向滚动过去,发出了淡淡的光芒,逐渐迎向了伊百。
迪诺静静地看着抓狂的伊百,并没有阻止。
难道是他也累了吗?总觉得伊百回到匣子才是最好的。
这样一来,伊百不会因为耗尽了火焰而消失。
而且……
其实为了Giotto,你是希望回去的。
这次我不会再拦着你了。
照你希望的去做吧。
——迪诺
房间里的光芒越来越刺眼。正当迪诺在一边围观着同时内心想着【啊伊百就要这样回去了吧。】的时候,Giotto的光影又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彭格列初代的声音不再那么顽劣,相反显得严肃而急迫:不要让他回匣子。
迪诺仍旧无动于衷地看着伊百一步步走向匣子。
Giotto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别让他回去!回了匣子就不那么容易再让他出来了。
“可是他愿意回匣子不是吗?他觉得陪着你才最快乐。”
——他不愿意!
——他不愿意的!
——求求你!求求你阻止他!
——他以为那会让他快乐,其实不会。不要让忠诚破坏他的幸福。
——如果回到匣子,他就会永远孤单地睡下去,那样子,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回到匣子里后就不那么容易再让他出来了是什么意思?”迪诺抓住了重点,回过神来。
——你以为你能够打开那个匣子是巧合吗?
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打开匣子的。只有做好了准备——做好了能够陪伴伊百的准备,才能够打开匣子。
那也是XAN的心愿吧。因为自己不能够陪伴伊,所以制造伊百时一定在心里不断希望着以后匣兵器的主人能够好好地陪伴他。
因为怀着这样的心情制造出了伊百,所以只有做好觉悟的人才能够打开匣子。
——而伊百当初会回应的你的召唤,一定也是认同了你温暖的火焰。
既然他已经出了匣子,不就是对开匣者的认同吗?
Giotto笑了:真是两个笨蛋。
迪诺走向了光芒的中心,走向了伊百。
伊百已经站在了匣子前方,只要弯腰就可以碰到匣子了。
他钝钝地转过身,对着迪诺灿烂地笑了。
“看,我要回去陪伴Giotto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