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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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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作践我!〃小金宝气疯了,嗓子打了颤。小金宝挣开桂香转过身,一扫帚就反砸了过来,她把所有的委屈仇恨与恼羞成怒全部泼向了桂香。〃丧门星!夹不住腿根的货!〃
  我是从桂香家的石码头上岸的。桂香正对着她的男人金山流泪。〃我给人欺侮,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金山坐在木墩子上,手里机械地弄着竹篾。金山嘟囔说:〃也骂不死人。〃桂香低了头说:〃我还不如做个寡妇。〃金山停下手里的活,好半天不动,突然歪着脖子大声说:〃我死,让你做个寡妇好了!〃桂香再也不敢抱怨,只是不住地抹泪。槐根站在一边,他的大而秀气的双眼闪耀着女孩子才有的悲伤光彩。他站在角落,和他的几个弟妹一起望着他的爸妈吵架。我一身的水,站在桂香的身后不知所措。这样的结局我始料不及。恶女人总是这样,你对她凶,她总能顺理成章地把灾难引向别人。金山看见了我,用滞钝的目光打量我。桂香转过身后用一种严重的神情和我对视。桂香走到我的面前,盯着我,只一会儿泪水无声地涌了上来。〃我怎么惹你了?〃桂香说,〃你这样捉弄我,我到底怎么惹你了,你们合起伙来这样捉弄我!〃
  我望着桂香的眼睛,内心升起一股内疚,伤心往上涌。我拿起桂香的那把尺子从石街上绕回自己的家门。小金宝正坐在楼梯口,双手托着下巴生闷气。我冲到小金宝面前,用尺子在自己的大腿上猛抽一把,随即扬起尺,在另一条大腿上又抽了一把。我只想骂人,可又不知道骂什么,我学着小金宝刚才骂人的话大声说:〃丧门星,你才是夹不住腿根的货!你就是夹不住腿根的货!别以为我不知道!〃
  阿牛在一边抽着烟,不急不慢地说:〃一会儿工夫,碰上了两个夹不住的货,不错。话里头有意思。〃
  其实我这样骂只不过是小儿学舌,仅仅是骂人罢了。但在后来的岁月里,我追记起了这段话,我才知道这几句话对小金宝实在是致命的,这句话里隐藏了小金宝的短处和疼处。是小金宝最为脆弱、最容易遭到毁坏的敏感区。小金宝第二天的逃跑我觉得正是由我的这句话引发开来的。我这样说她不是无中生有。我在后来的岁月里一直没有忘记她当时的表情,她在受到我的大骂之后是反常的,对这个我历历在目。
  小金宝站起身时像一只母狮子,她抡起了巴掌就举过了头顶,但没有抽下来。小金宝放下胳膊后由一只母狮子变成了一只落水狗。她的眼直了,是吓破了胆才会出现的直眼,她用这双直眼对着我剧烈起伏的潮湿腹部视而不见,却没敢看我的眼睛。小金宝失神地挂下了下巴。她转身上楼去了,有一脚竟踩空了,她的上楼模样是丢了魂的模样。阿牛望着阿贵说:〃上海有意思。〃
  我躺在阁楼的梯口,大腿上两道伤痕火辣辣地钻心。我没有去做晚饭,就那样躺在阁楼的梯口,黑夜开始降临了。
  烛光极黯淡。小金宝坐在床上吸了两口水烟,又放下了。她显得孤独烦闷又神不守舍。〃你就是腿根夹不住,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一个晴空霹雳。她开始盘算老爷安排她到乡下的真正目的。小金宝望着我,我横在那儿,几乎没有靠近的可能。烛光下面小金宝看到了命运,它横在楼梯口,时刻都有可能站起毛茸茸的黑色身影。她决定逃。这个念头来势生猛,在黑夜里头汹涌澎湃。
  小金宝从北窗里伸出头,这个垂直的木板墙面几乎没有任何落脚地。南墙更陡绝,有一半是伸到半空的,下面就是河水。小金宝摸着黑往楼下摸去,她蹑手蹑脚伸头伸脑,像一只鸡。南门锁上了,挂了一只铁锁,北门同样锁上了,挂了另一只铁锁。堆柴火的小偏房突然传出一声咳嗽,是警告性的一声咳嗽。小金宝立住脚,小偏房里头没声音了,过了一刻却又传出了半哼半唱的歌声。〃姑娘长得漂漂的,两个奶头翘翘的,有心上去摸一摸,心口里头跳跳的!〃小金宝知道看守已经发现她了,走上去,咚地就一脚,里头和外头全死寂了,只听见隔壁人家的纺纱声。
  小金宝这时想起了桂香。这个天才想法让她产生了绝处逢生的感觉。小金宝这一回正经八百地走到小偏房门口,敲响了门,阿贵走了出来。阿贵嘟囔说:〃干什么,你又要干什么?〃小金宝在漆黑里头正色道:〃下午我打了人家,我要去赔个不是。〃阿贵鼻头里哼了一声,说:〃你可别耍花招。〃小金宝说:〃这么黑,我还能到哪里去?〃阿贵又想了想,从腰间拿下钥匙,说:〃你总算有了点人样。〃
  小金宝站在桂香家门口,身后头站着阿贵,桂香屋里头的灯还没有熄。小金宝想了想,开始敲门。里头问:〃谁?〃小金宝说:〃我。〃桂香端着小油灯过来开门,刚开了门小金宝的手就插在了门缝里,桂香想掩门也来不及了。就在桂香愣神的工夫小金宝早就挤进来了。桂香说:〃有什么事,我手里忙着呢。〃小金宝说:〃你在做什么?我帮你。〃桂香便不吱声,小金宝一把捂住桂香的手,说:〃我都上床了,可怎么也睡不着,我光顾了出气,有没有伤着你的身子?〃金山坐在木墩子上仰着头望着小金宝,还没等桂香发话心里头早软下去了。金山挪过一张小竹椅,碰了碰小金宝的腿,让她坐。
  风尘女人时常都有优秀直觉。依照直觉小金宝认定这里是她逃出虎口的最佳处所。她的眼睛朝四周紧张地侦察,墙上挂着花圈寿衣和哭丧服。
  屋外响起了火柴的擦划声。小金宝听得出那是阿贵在门外抽烟。
  槐根也没睡,在一盏小油灯下面织网。桂香的脸被那盏油灯照出一层浮光,不像是有身孕的人脸上应有的光彩,反而类似于寡妇们最常见的倦怠颜色。这层青光渲染了槐根,使他的脸上同样笼罩了浓郁隐晦,与他的少年身份极不相称。金山一直蹲在地上,在角落里黑咕隆咚,张着嘴,如一只破水缸。
  桂香拉着一张脸,坐下来接过了槐根手里的活,掸了掸槐根,让他去睡。
  小金宝望着槐根的背影,立即找到了话题:〃相公今年多大了。〃
  桂香没好气地说:〃脸皮厚,谁能看出他多大。〃
  小金宝装着没听懂桂香的话,却把头转向金山了。
  〃十五了……〃金山老老实实地说。
  小金宝即刻调整了说话的对象,转过身对金山说:〃大哥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一看就是个面善的人。一天到晚忙,累不累?〃
  金山望了望桂香。桂香把手里的丝线拉得嘣嘣直响。
  桂香站起来,顺手拿起一件上衣,对金山说:〃澡都洗了,你怎么衣裳也不换!〃
  金山不明白桂香想干什么,想说话,可又不敢。金山扒了上衣,不明不白地换了件衣裳。
  桂香又扔过来一件短裤,关照说:〃把裤子也换了!〃
  金山提着裤子,依然没有明白桂香的意思,为难地望着小金宝,只是不动。
  小金宝堆上笑,大度地说:〃今天实在得罪了,我明天再来。〃小金宝目光对上了桂香的虎视眈眈。桂香现在是小金宝内心中最为重要的部分。这个本分的女人现在是她的一道槛。小金宝坐在门前,望着忙出忙进的桂香,她必须跨过这道槛。
正午时分小镇上安静了,不少老人与马桶一起坐在屋檐下打瞌睡。桂香坐在石门槛旁扎花圈的内框。她的手脚极利索。她的最小的儿子翘着一对光屁股蛋专心地啃大拇指头。小金宝伸出头看见她们母子,回头拿了两只烧饼,从矮脚的腿上跨过去,蹲到了小男孩的身旁。小金宝把烧饼塞到小男孩的嘴边,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偷看过桂香,她的脸还绷着。小金宝有节奏地轻拍着小男孩的屁股,说:〃姨娘让小畜生气糊涂了,得罪了你阿妈,你恨不恨姨娘?你恨不恨姨娘?〃小男孩张开嘴,天真烂漫只会呆笑。小金宝回过身,说:〃喂!还生我气哪?〃桂香依旧低着头,但小金宝敏锐地发现桂香的眼角嘴角全松动了,桂香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金宝呼地就站起身,说:〃人家给你赔了这么多笑脸,怎么尽挨上你的冷屁股?〃桂香抬起头,小金宝却泪汪汪了。桂香的心窝软了,热乎了。〃……你才是冷屁股!〃脸上虽说没开花,意思却全有了。两个女人侧过脸,极不好意思地笑开了。小金宝重又蹲下来,抚着桂香的胸脯,问:〃没伤着你吧?〃桂香斜了小金宝一眼,说:〃我又不是人家,像两块嫩豆腐,哪能就伤着了?〃小金宝一把抱过了小男孩,把他放到腿上,咬着牙又轻打了一顿小屁股。〃你瞧你妈的嘴,你瞧你妈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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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往事第七章
 
  时机一成熟小金宝决定立即行动,就在大白天。阿贵和阿牛坐在石门槛的阴凉下面哼小曲。谁也料不到小金宝能在他们的鼻子底下顺利地逃离。小金宝逃跑的前后没有任何迹象,谁都想不到她会在中午的大太阳下逃跑成功。
  小金宝的成功努力终于使桂香成了打发孤寂的最好伙伴,一对孤寂的夫妇和一个沦落异乡的客人极容易做成朋友。他们有唠叨不完的家常絮语。他们坐在一起,做着杂活聊聊家常,构成了桂香家里的温馨画面。这样的画面是宁静的。这样的画面当然带有浓郁的欺骗性质,两个看守终于认定小金宝能够〃安下心〃来了。
  聪明人总是选择最日常的状态蓄发阴谋。这是阴谋得以实现的必要前提。
  小金宝折着纸钱,她故意坐在看守们能看得见的地方,策划着她的逃跑大计。
  那个通向北山的小石巷是小金宝很意外发现的,只有一人宽,就在门的斜对面。小金宝看见两个男人从一道墙缝隙里拱了出来,挎着竹篮,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那里有条路吧?〃金山头都没抬,说:〃是上山的路。〃小金宝也低了头,用刚才聊天的语气随便说:〃山上都有些什么?〃这一回却是桂香接了话说:〃全是坟,我们做的东西,全要烂在山上头。〃
  我和槐根坐在水边。我们有我们的话题。水里放了一张箩,过一些时候就要扳上来一两个鱼虾。我喜欢这样的下午,差不多像我们家乡了。
  小金宝突然低声说:〃今天初几了?〃桂香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黄历,说:〃十一了。〃小金宝听了这话脸上弄出了一大堆伤心,她打了个愣,小金宝低声自语说:〃我怎么把日子弄忘了?〃桂香悄声问:〃怎么了?〃小金宝抬着头望着远处,低声说:〃今天是我阿妈忌日,我怎么就忘了?〃小金宝说完话一个人独自伤心了,叹了口气,低着头再也不语。
  小金宝瞥了看守一眼,一切都很平常。
  机会终于让小金宝等来了。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走到桂香家门口,她们站在门口挑选香烛。小金宝从两个老太婆的人缝里偷看了一眼看守,阿牛只抬了一下头,若无其事地低下去了。小金宝站起来,心里沉重地在桂香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桂香点了点脑袋。桂香拿起一只小竹篮搁上香火蜡烛和一刀草纸,看见小金宝从墙上取下哭丧衣裹在了身上。桂香把小竹篮递到小金宝手上时还帮小金宝整了整丧帽。小金宝一脸悲痛,低声说:〃你真是个好人,我去去就来。〃小金宝就这样挎着竹篮从容镇定地跨出了门槛。小金宝就这样从两个看守的鼻尖下面越过了石巷,踏上了上山的道路。我这时正扳上了两只大虾,高兴地让槐根看。
  小石巷又窄又长,弯弯曲曲通往山冈。那个奔丧的女人拾级而上,爬得孤寂而又忧伤。小石巷刚拐弯一片山腰就呈现在小金宝的眼前了。小金宝往后看一眼,扔了手里的小竹篮只愣了一下就撒腿狂跑。小金宝钻进了树林,树林里布满坟堆。小金宝一边脱丧衣一边大口喘气。她几次想停下来几次又重新打起精神。她在荒山之上如一只受伤母兽慌不择路。她的胸中展开了一片自由天空,无限碧蓝等待她展翅高飞。
  我发现小金宝失踪是在抓到一只乌龟之后。这只落网小龟只有酒杯那么大。我把龟抓在手背上,它的四只小脚在手中划动给了我回家的幸福感觉。我回过头,这个回头动作要了我的命。我刚抓了一只小龟那只母老虎就不见了。那只小竹椅空在那里,给了我无比强烈的空洞错觉。我走到石门槛,四下张望了一趟就冲上了小金宝的小阁楼。楼空着,我重新回到堂屋时两个看守早已站了起来,他们的表情说明了事情的严重程度。阿贵对我说:〃人呢?〃阿贵转过头对桂香大声吼叫:〃人呢?〃桂香弄不懂他们为什么这样,抽了筋似的。桂香用手斜指了小石巷,嘴里没有说出话来。阿贵站在小石巷口看见了幽幽而上的狭长石道。他的脸上吹起了坟山阴风,仿佛夜鬼敲门了,两眼布满晦气。阿贵冲到山坡,他捡起了那只小竹篮。张了嘴回头看阿牛时就坍下来了。阿贵坐在地上那口长气陷入了丹田,再也没能接得上来。〃狐狸精。〃他说,〃她是个狐狸精。〃
  逃到大河边太阳已偏西。小金宝站在河边惊魂未定,她的头上汗迹纵横,粗布衣裤上留下了她在山坡上的滚动痕迹。小金宝张开嘴喘息,胳膊腿再也抽不出一丝气力。河面刚驶过去一条纤船,五六个纤夫弓着背在石河岸上默然前行。他们的背脊又油又亮,肌肉的不规则运动不停地变幻反光角度,放射出锐利的闪烁。
  小金宝一路高叫〃大哥〃一路踉跄而去。纤夫们直起身,看见一个周正的女子冲着他们呼啸而来。小金宝扑进一位纤夫的怀抱早就大泪滂沱。小金宝甚至没有看清纤夫的长相就开始了血泪申诉:〃大哥,救救我,我阿爸又赌钱了,上个月他才输掉三间瓦屋,这个月又把我阿妈陪嫁时的一只如意给卖了。千刀杀的阿爸他前天又上了桌子了,他一个出冲就把我典了出去,我可是村东阿祥的人,都收了聘礼了,我明年开了春就要嫁过去,我死也不能把自己典出去。你们救救我,滴水恩涌泉,求你们救救我,我来世当牛做马再报还……〃
  纤夫里走出一位长者。他对着大船招招手,大船缓缓靠了过来。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光头摸着头皮对小金宝笑了笑,说:〃七仙女!〃长者给了他一巴掌。
  大船靠岸后船帮上伸过来一只跳板,长者扶小金宝上了货船,几个纤夫站在岸边对着小金宝只是傻看,长者回过头,眼睛上了点力气。几个纤夫一起低下头无奈地上路了。
  长者用拳头给小金宝开了一只黄金瓜,小金宝接过来就啃,吃得穷凶极恶。小金宝猛吃一气后对岸边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胜利微笑。小金宝狗那样舔过舌头,放心了,自由的喜悦走遍全身。天上飞过一群鸟,它们在蓝天上气度雍容,懒散无序恣意飞翔。
  〃你阿爸是谁?〃长者问。
  〃开油坊的张万顺。〃小金宝顺口说。
  〃张万顺?〃长者念叨着这个名字,一时想不起来。长者点上旱烟,关切地说:〃姑娘不是断桥镇人吧?〃
  小金宝一时找不出话来了,她自己也弄不清〃张万顺〃是不是〃断桥镇人〃。小金宝望着船板上的一只葫芦,对长者突然一个傻笑,这个笑容来得快去得快,尴尬中有一种恶作剧后的快慰。长者问:〃姑娘到底是哪个村子的?〃
  小金宝随手指了指,脸上的笑容掉进了水里,极不自在地说:〃那儿,就那儿。〃
  〃你娘家到底在哪儿?〃
  小金宝放下手里的黄金瓜,不语了。
  〃你阿爸是哪一个?〃
  小金宝望着长者,目光中流出了青藤断裂后液汁的光芒。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小金宝的脸上起风了,乱云开始飞渡。
  〃你到底要上哪儿?〃
  小金宝就在这时伤心起来,自己的身世怎么就这么经不起问,想说个谎都说不圆。〃我到底要到哪里去?〃
  〃姑娘,你要到哪里去?〃
眼泪在这个时刻爬上了小金宝的眼眶。蜗牛那样吃力缓慢却又固执悲伤地爬上了眼眶。夏日午后被她的泪眼弄得凄婉缤纷,一副没深没浅。她的千古悲伤没有声音,在胸中宁静孤寂地奔腾汹涌。天上的太阳支离了,碎成千闪万烁。河水绿绿地流,一水碧无情。〃大哥,送我上去。〃小金宝终于这样平静地说。
  我可以肯定,小金宝这次成功的逃跑是她一生中最大的灾难。这一点从她重新返回断桥镇可以得到明证。纤夫的问话要了小金宝的命。小金宝最终发现自己经不住拷问。这样的中气不足实在是一种大不幸。我猜想小金宝在纤夫问话的过程里把大上海放在脑子里全盘算过了。她匆匆从阿贵阿牛的看守中逃脱出来,是去找老爷,还是找宋约翰?这个答案非常残酷。小金宝说了半辈子的谎,谁也不和她当真,她的谎也就八面玲珑了,一旦有人拿她的谎话当真,小金宝的可怜相立即就显出来。这也是命。我一直没有弄清楚小金宝对上海滩、对虎头帮到底明白多少,但她没有逃跑,一个人重新回到断桥镇,说明她对上海滩没有半点把握。我可以有把握地说,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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