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金庸合集-第10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更加想不到了。因为每当他看了他们所说的奇招妙着之后,
心里总想:“那有什么了不起?这样的招数只能对付庸才,却
打不到英雄好汉。”
因为他其实并不姓平,而是姓胡,他的姓名不是平斐而
是胡斐:因为他是胡一刀的儿子,那个和苗人凤打了五日不
分胜负的辽东大侠胡一刀的儿子;因为他父亲曾遗给他记载
着武林绝学的一本拳经刀谱,那便是胡家拳法和刀法的精义。
这本拳经刀谱本来少了头上两页,缺了扎根基的入门功
夫,缺了拳法刀法的总诀,于是不论他多么聪明用功,总是
不能入门。现下机缘巧合,给阎基偷去的总诀找回来了,于
是一加融会贯通,武功进境一日千里。
阎基凭着两页拳经上的寥寥十余招怪招,就能称雄武林,
连百胜神拳马老镖头也败在他的手下,胡斐却是从头至尾学
全了的。
当然,他年纪还小,功力很浅,许多精微之处还难以了
解。但凭着这本拳经刀谱,他练一天抵得徐铮他们练一个月。
何况,即使他们练上十年二十年,也不会学到这天下绝艺的
胡家拳和胡家刀。
每天半夜里,他就悄悄溜出庄去,在荒野里练拳练刀。他
用一柄木头削成的刀来练习,每砍一刀,就想像这要砍去杀
父仇人的脑袋,虽然,他并不知道仇人到底是谁。但平四叔

将来会说的,等他长大成人、武艺练好之后。
于是他练得更加热切,想得更加深刻。因为最上乘的武
功,是用脑子来练而不是用身子练的。
这样过了七八个月,马行空的伤早就痊愈了,但商老太
和商宝震热诚留客。马行空的镖行已歇了业,眼见主人殷勤,
也就住了下来。
商宝震没拜他为师,因为商老太有这么一股傲气,八卦
刀商剑鸣家传绝艺,怎能去投外派师父?但马行空感念他家
护镖的恩情,对商宝震如同弟子一般看待,只要是自己会的,
他想学什么,就教什么,将拳技的精要倾囊以授。百胜神拳
的外号殊非幸致,拳术上确有独到造诣,这七八个月中,商
宝震实是获益良多。
马行空也已看出来,商家堡并非卧虎藏龙,另有高人,只
是那一日阎基为何匆匆而去,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有一次他
偶然把话题带到这件事上,商老太微微一笑,顾而言他。马
行空知道主人不肯吐露,从此绝口不提。
马行空年老血亏,晚上睡得不沉。有一日三更时分,忽
听得墙外喀喇一响,是谁无意中踏断了一根枯枝。马老镖头
一生闯荡江湖,声一入耳,即知有夜行人在屋外经过,但只
这么一响之后,再无声息,竟听不出那人是向东向西,还是
躲在墙上窥伺。他虽在商家堡作客,但主人于己有恩,平日
相待情意深厚,他已把商家堡的安危瞧得比自己的家还重,当
下悄悄爬起,从枕底取出金丝软鞭缠在腰间,轻轻打开房门,
跃上墙头,突见堡外黑影晃动,有人奔向后山而去。

他一瞥之下,见此人轻功颇为了得,心下寻思:“莫非那
阎基心犹未死,又来作怪?此事由我身上而起,姓马的岂能
袖手不顾?”于是跃出墙外,脚下加快,向那黑影去路急追,
但奔出数十丈,已自不见了黑影的踪迹。他心中一动:“不好,
别要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急忙飞步扑回商家堡。来到堡
墙之外,但听四下里寂静无声,这才放心,心下却是疑惑更
甚:“适才此人身手不凡,实是劲敌。但瞧他身形瘦小,与那
盗魁阎基大不相同,不知是江湖上什么好手到了?”
他抓住软鞭,在掌上盘了几转,弓身向庄后走去,要察
看一个究竟。窜出十余丈,将到庄院尽头,忽听西首隐隐有
金刃劈风之声。马行空暗叫一声:“惭傀,果然有人来袭,却
不知跟谁动上了手?”双足一点,身形纵起。百胜神拳年纪虽
老,身手仍是极为矫捷,左手在墙头一搭,一个倒翻身,轻
轻落在墙内,循声过去,听得声音是从后进的一间砖屋中发
出。但说也奇怪,二人一味哑斗,既无半声吆喝叫骂,兵刃
亦不碰撞。他心知中间必有跷蹊,先不冲进相助,凑眼到窗
缝中一张,险些不禁失笑。
但见屋中空空荡荡,桌上一灯如豆,两个人各执钢刀,盘
旋来去地激斗,一个是少主人商宝震,另一个却是他母亲商
老太太,原来母子俩正在习练刀法。
他只瞧了片刻,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商老太太出
手狠辣,刀法精妙,固与日间的龙钟老态大不相同,而商宝
震一路八卦刀使将出来,也是虎虎生风。原来非但商老太平
时深藏不露,商宝震也是故意隐瞒了武功。他平日教商宝震
的只是拳脚,刀法自己并不擅长,商宝震也从来不提,想不

到这少年兵刃上的造诣着实不低。他悄立半晌,想起十五年
前在甘凉道上与商宝震的父亲商剑鸣动手,被他砍了一刀,劈
了一掌,养了三年伤方得康复,自知与他功夫相差太远,此
仇难报,甘凉道一路从此绝足不走。此时商剑鸣已死,商老
太于己有恩,昔日的小小嫌隙早已不放在心上,哪知今日中
夜,又见仇人的遗孀孤儿各使八卦刀对招。
他思潮起伏:“商老太的武功实不在我之下,何以她竟然
半点不露痕迹?她留我父女在庄,是否另有别情?”凝思片刻,
再凑眼到窗缝中时,见母子二人刀法已变,各使八卦游身刀
法,满室游走,刀中夹掌,掌中夹刀,越打越快,打到第六
十四招“收势”,二人向后跃开,母子俩依足了规矩,各自举
刀致敬,这才垂下刀来。商老太不动声色,在青灯之下脸泛
绿光。商宝震却已满脸通红,呼呼喘气。
商老太沉着脸道:“你的呼吸总是难以调匀,进境如此之
慢,何年何月才能报得你爹爹的大仇?”马行空心中一凛,只
见商宝震低下了头,甚有愧色。商老太又道:“那苗人凤的武
功你虽没见到,他拉车的神力总是亲眼目睹的了。胡一刀的
功夫不在苗人凤之下。这苗胡二贼的武功,你此刻跟他们天
差地远,但只要勤学苦练,每过得一日,你武功长一分,这
二贼却衰老了一分,终有一日,要将二贼在八卦刀下碎尸万
段。”马行空心想:“这母子二人闭门习武,不知胡一刀早于
十多年前便死了。”只听商老太叹了口长气,说道:“唉,你
这孩子,我瞧你啊,这几日为那马家的丫头神魂颠倒,连练
功夫也不起劲了。”
马行空一惊:“难道我那春儿和他有甚苟且之事?”但见

商宝震满脸通红,辩道:“妈,我见了马姑娘总是规规矩矩的,
话也没跟她多说几句。”商老太哼了一声,说道:“你吃谁的
奶长大?心里打什么主意,难道我还不明白?你看中马家姑
娘,那不错,她人品武艺,我心中很合意。”商宝震很是高兴,
叫了声:“妈!”商老太左手一挥,沉着嗓子道:“你可知他爹
是谁?”商宝震一愕道:“难道不是马老镖头?”商老太道:
“谁说不是?你却可知马老镖头跟咱家有甚牵连?”商宝震摇
摇头。商老太道:“孩子,他是你爹爹的大仇人。”商宝震大
出意料之外,不由得“啊”了一声。
马行空不禁发抖,但听商老太又道:“十五年前,你爹爹
在甘凉道上跟马行空动手。想你爹爹英雄盖世,那姓马的焉
是他的对手?你爹爹砍了他一刀,劈了他一掌,将他打得重
伤。但那姓马的亦非平庸之辈,你爹爹在这场比武中也受了
内伤。他回得家来,伤未平复,咱们的对头胡一刀深夜赶上
门来,将你爹爹害死。若非你爹爹跟那姓马的事先有这一场
较量,嘿嘿,八卦刀威震江湖,谅那胡一刀怎能害得你爹爹?”
她说到最后这几句话时语音惨厉,嗓子嘶哑,听来极是
可怖。
马行空一生经过不少大风大浪,此时听来却也是不寒而
栗,心想:“胡一刀何等的功夫,你商剑鸣就算身上无伤,也
是难逃此劫。老婆子心伤丈夫惨死,竟然迁怒于我。”
只听商老太又道:“阴差阳错,这老儿竟会赶镖投到我家
来。这商家堡是你爹爹亲手所建造,怎容鼠辈在此放肆劫镖?
但你可知我留姓马的父女在此,有何打算?”商宝震声音发颤,
道:“妈……你……你要我为爹爹复仇?”商老太厉声道:“你

不肯,是不是?你是看上了那姓马的丫头,是不是?”
商宝震见母亲眼中如要喷出火来,退后了两步,不敢回
答。
商老太冷笑道:“很好。过几天我给你跟那姓马的提亲,
以你的家世品貌,谅他决无不允。”
这几句话却叫马行空和商宝震都是大出意料之外。马行
空隔窗看到商老太脸上切齿痛恨的神气,微一琢磨,全身寒
毛根根直竖:“这老太婆用心好不狠毒!她杀我尚不足以泄愤,
却要将我花一般的闺女娶作媳妇,折磨得她求生不得,求死
不能。天可怜见,叫我今晚隔窗听得她母子这番说话,否则
……我那苦命的春儿……”
商宝震年轻识浅,却全不明白母亲这番深意,只觉又是
欢喜又是诧异,想到母亲肯为自己主持这门亲事,欢喜倒有
九分,只剩下一分诧异。
马行空只怕再听下去给商老太发觉,凝神提气,悄悄走
远,回到自己屋中时抹了额头一把冷汗,猛然省起:“那奔到
后山的瘦小黑影却又是谁?”
第二天午后,马行空穿了长袍马褂,命商宝震请母亲出
来,有几句话商量。商宝震又惊又喜,心想:“难道母亲这么
快就已跟他提了亲?瞧他这副神气打扮,那可不同寻常。”于
是相请母亲,来到后厅,和马行空分宾主坐下,自己下首相
陪。他望望母亲,又望望马行空,一颗心怦怦直跳,但听马
老镖头道谢护镖之德,东道之谊,商老太满口谦虚,只盼他
二人说到正题,但两个言来语去,尽是客套。

说了好一会,马行空才道:“小女春花这丫头的年纪也不
小了,我想跟商老太商量一件事。”商宝震心中怦的一下大跳。
商老太大是奇怪:“却也没听说女家先开口来求亲的。”说道:
“马老师尽说不妨,咱们自己人,还拘什么礼数?”马行空道:
“我除了这丫头,一生就收得一个徒弟。他天资愚钝,性子又
卤莽,但我从小就当他亲儿子一般看待。这孩子跟春儿也挺
合得来,我就想在贵庄给他二人订了这头亲事。”
商宝震越听越不对,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不自禁地站起
身来。商老太心下大怒:“这老儿好生厉害,定是我那不中用
的儿子露了破绽。”当下满脸堆欢,连声“恭喜”,又叫:“孩
儿,快给马老伯道喜!”商宝震脑中胡涂一片,呆了一呆,直
奔出外。
马行空又和商老太客气好一阵子,才回屋中,将女儿和
徒儿叫来,说今日要给二人订亲。徐铮大喜过望,笑得合不
拢嘴来,马春花红晕双颊,转过了头不作声。马行空说道:
“咱们在这儿先订了亲。至于亲事嘛,那是得回自个家去办的
了。”他知女儿和徒儿心中藏不住事,昨晚所闻所见,竟是半
句不提。
马春花娇憨活泼,明艳动人,在商家堡这么八个月一住,
商宝震和她日日相见,竟叫他一缕情丝,牢牢地缚在这位姑
娘身上。他刚得母亲答应要给自己提亲,料想事无不谐,正
在满怀喜悦之际,突然听到了马行空那几句晴天霹雳一般的
言语。他独自坐在房中,从窗中望出去,呆呆地瞧着院子中
一株银杏,真难相信适才听到的话竟会是马行空口中说出来
的。

他丧魂落魄,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直至一名家丁走进
房来,说道:“少爷,练武的时候到啦,老太太等了你半天呢。”
商宝震一惊,暗叫:“糟糕,胡里胡涂的误了练武时候,须讨
一顿好骂。”从壁上摘下了镖囊,快步奔到练武厅中。只见商
老太坐在椅中,神色如常,说道:“今儿练督脉背心各穴。”转
头向两名持牌的家丁叫道:“将牌儿拿稳了,走动!”商宝震
暗暗纳罕:“马老师说这等话,怎地妈毫不在乎?”但商老太
平日训子极严,练武之际尤其没半点假借,稍一不慎,打骂
随之,商宝震取金镖扣在手中,不敢胡思乱想,凝神听着母
亲叫穴。
只听商老太叫道:“苗人凤,命门、陶道!”商宝震右手
双镖飞出,正中木牌上所绘人形背心两穴。商老太又叫:“胡
一刀,大椎、阳关!”商宝震左手扬起,认明穴道,登登两声
发出,“大椎穴”打准了,“阳关穴”却是稍偏,突然间见到
木牌有异,“咦”的一声,定睛一看,只见木牌上原来写着的
“胡一刀”三个黑字已然不见。他招手叫那持牌家丁过来,待
那木牌拿近,看清楚“胡一刀”三字已被人用利器刮去,却
用刀尖刻了歪歪斜斜的“商剑鸣”三个字,这一来适才这两
镖不是打了仇人,却是打中了自己父亲。商宝震又急又怒,反
手一掌,将那家丁打落两枚牙齿,跟着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商老太叫道:“且住!”心想这庄丁自幼在庄中长大,怎
能如此大胆,此事定是外人所为,心念一动,立时想到了马
行空师徒三人,说道:“请马老师来说话。”商宝震本来为人
精细,今日婚事不成,失意之下,卤莽出手,一听母亲叫请
马老师,立时会意打错了人,忙将那庄丁拉起,说道:“打错

了你,别见怪。”伸手去拔牌上人形穴道中的金镖。商老太伸
手拦住,说道:“慢着!就让他得意一下,又有何妨。”转头
吩咐庄丁,到老爷灵堂中取紫金八卦刀来。
马行空师徒三人走进厅来,见练武厅上人人神色有异。马
行空暗吃一惊:“这老婆子好厉害,一时三刻就要翻脸。”当
下双手一拱,说道:“老太太呼唤,不知何事?”商老太冷笑
道:“先夫已然逝世,马老师往日虽有过节,却也不该拿死人
来出气啊。”马行空一呆,笑道:“在下愚鲁,请商老太明示。”
商老太向那木牌上一指,道:“马老师乃是江湖上响当当的汉
子,这般卑鄙行径,想来也不屑为,请问是令爱所干的呢,还
是贤高徒的手笔?”说着双目闪闪生光,向马家三人脸上来回
扫视。马春花从未见过她如此凛然有威,甚是惊诧。
马行空见木牌上改了人名,也是大为骇异,朗声道:“小
女与小徒虽然蠢笨,但决不敢如此胡闹。”商老太大声道:
“那么依马老师之见,这是商家堡自己人干的勾当了?”马行
空想起昨晚所见的那瘦小人形,说道:“只怕是外人摸进庄来,
也是有的。在下昨晚……”商老太拦断话头,厉声喝道:“难
道会是胡一刀那狗贼自己,来做这鬼祟的勾当?”
一言甫毕,突然人圈外一人接着叫道:“不敢去找真人动
手,却将人家的名字写在牌上出气,这才是卑鄙行径,鬼祟
勾当!”
商老太坐在椅上,瞧不见说话之人是谁,但听到他声音
尖细,叫道:“是谁说话?你过来!”只见两名庄丁被人推着
向两旁一分,一个瘦少年走上前来,正是胡斐。
这一下当真是奇峰突起,人人无不大出意外。商老太反

而放低了嗓子,说道:“阿斐,原来是你。”胡斐点头道:“不
错,是我干的。马老师他们全不知情。”商老太问道:“你这
么干,为了什么?”胡斐道:“我瞧不过眼!是英雄好汉,就
不该如此。”商老太点头道:“你说得很对,好孩子,你很有
骨气,你过来,让我好好地瞧瞧你。”说着缓缓伸出手去。
胡斐倒不料她竟会不怒,便走近身去。商老太轻轻握住
他双手,低声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突然间双手一翻,
一手扣住他左腕“会宗穴”,一手扣住他右腕“外关穴”。
她这一翻宛似电光石火,胡斐全未防备,登时全身酸麻,
动弹不得。若凭他此时武功,商老太哪能擒得他住?但他究
竟全无临敌经验,不知人心险诈,双腕既入人手,空有周身
本事,却已半分施展不出。商老太唯恐他挣扎,飞脚又踢中
他的“梁门穴”,命庄丁取过铁链麻绳,牢牢将他手足反绑了,
吊在练武厅中。
商宝震取过一根皮鞭,夹头夹脑先打了他一顿。胡斐闭
口不响,既不呻吟,更不讨饶。商宝震连问:“是谁派你来做
奸细的?”问一句,抽一鞭,又命庄丁去看住平阿四,别让他
跑了。他满腔愤恨失意,竟似要尽数在胡斐身上发泄。
马春花和徐铮见胡斐已全身是血,心下不忍,几次想开
口劝阻,但马行空连使眼色,神色严厉,命二人不可理会。
商宝震足足抽了三百余鞭,终究问不到主使之人,眼见
再打下去便要把他活活打死,这才抛下鞭子,骂道:“小贼,
是奸贼胡一刀派你来的是不是?”胡斐突然张嘴哈哈大笑。他
这样一个血人儿,居然尚有心情发笑,而且笑得甚是欢畅尽
意,并无做作,又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商宝震抢起鞭子,又

待再打,马春花再也忍耐不住,大叫道:“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