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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明外史-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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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驼子也怕朱鸾笙瞧不起,走来就和她吹上一起。说这位赵德三先生,本来也在政
界上作点事,因为他府上在长辛店,所以在那里盖了一个园子。朱鸾笙虽然不能十
分相信,但是看赵德三那种正正经经的神气,又不是滑头的样子,也就和他实行开
起谈判来。说来说去,约定了五块钱一出戏。唱一出,算一出。照一个月算起来,
日夜合演,有三百块钱一个月。就是演日不演夜,也有一百五十块钱一个月。朱鸾
笙算一算,除了开销而外,总还能落下几个钱,而且也免得流落在北京。算计一定,
也就答应了。因为彼此不是按月定包银,赵德三只留下三十块钱,给朱鸾笙作为定
钱,约好两天后,一路到长辛店去。那王驼子就自己承揽了朱鸾笙的场面,由他拉
胡琴,荐了他把兄弟快手张做打鼓老,跟包的,也是王驼子代找,就把他的侄儿王
得发,荐给朱鸾笙用,朱鸾笙本来不知道世道艰难,对于梨园规矩,越发是一窍不
通。所以王驼子怎么说,怎么好。托王驼子买的行头,也是由他一人报账,价钱多
少,自己也不知道。花了一百六七十块钱。买了二十多件衣服,总也不算少。可是
这些衣服,只有两三件六七成新的,其余都很旧。有两件水红绸的古装衫子,背脊
上还有两大块黑迹,大概是头发拖的。朱鸾笙皱着眉,手里拿着那几件行头,拨过
来看看,又拨过去看看,说道:“这个样子穿得出去吗?先晓得这个样子,不如少
作两件,还可以有一分很新的。”王驼子笑道:“您这还当着在家里玩儿票呢,可
以花钱百十块做一种行头,那都不在乎,现在哪能够那样打比呢。”朱鸾笙道:
“打比是不能打比,总要穿得出去才好。”王驼子道:“没事,那种小乡镇上,有
这样的衣服,穿给他看,他就看得很好了。”朱鸾笙见木已成舟,海也是没法,只
得罢了。便和王驼子商量了一阵,就着行头择定了三出打泡戏。也是王驼子的主意,
说是现在演《贵妃醉酒》,有不用凤冠霞帔,改穿古装的。这里有两件古装,还算
不坏,让那里人瞧个新鲜,第一天就是《醉酒》罢,朱鸾笙也觉得理由充足,决定
第一天演《醉酒》。
    到了次日,和王驼子一班人,便到长辛店来了。这种地方,虽说离北京很近,
并不是商埠,在朱鸾笙看去,自然很简陋,偏是住的地方,又是一家老客店。屋子
极小,里面一大半地方是土炕,上面铺着一床芦席,四周都花了边了。土炕是靠着
窗户的,窗户也不过人样高,用些报纸糊着,纸都变成黄色了。那里一块玻璃也没
有,屋子里阴沉沉地。靠墙摆了一张小桌子,什么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上面有许
多刀伤,和烟卷烧的痕迹。此外就一点什么也没有了。朱鸾笙仔细闻了一闻,觉得
这屋里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味。再看一看那芦席,比北京城里人家的地席还不如,
脏也就脏极了。她在公寓里虽然受了几个月的委屈,但是那公寓,还是上中等的。
第一,屋子里就裱糊得雪白。现在看看这里,是生平所没有看见,所没想到的地方,
早就是浑身不舒服。王驼子他们,也在前面一间屋子里住了,引着许多乱七八糟的
人,在那里谈话。一会子,那个妙舞台经理赵德三也来了。说是朱老板将来上台,
总得也要人配戏的,有几个人得先介绍介绍。有一个唱小丑儿的胡金宝,她在这里
多年了,也上了几岁年纪。朱老板见面的时候,倒要格外客气些才好。后台那些人,
都叫她大姨儿呢。他说这话,分明是告诉朱鸾笙不要姊妹相称。他约好了,明天带
她到后台去先看一看,便到前面王驼子屋里去了。朱鸾笙一想,我也受过一半辈子
荣华富贵,今天落到这般田地,还要叫大姨,去巴结一些不相干的人,未免不值得。
听着前面屋里,有谈有笑,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屋子里,好不寂寞,因此在这客店里
的第一夜,对着那一盏淡黄色的煤油灯,先就哭了一宿。
    次日下午,赵德三王驼子带她同到妙舞台后台去。她在外面看这戏院子,就全
是木头板子架搭成功的,这一看,就有些不妙,才到后面,推开一扇木壁门,里面
是小院子,一些大小女孩子,在那里纷闹,里面就是后台。朱鸾笙是票过一次戏的。
后台不干净,她也知道。这个后台,就更糟了,香瓜皮,桃子核,和着鼻涕浓痰,
铺了满地,那一大盆,众人共用的洗脸水,正放在中间,遍地透湿。别的还罢了,
不晓得哪里来的一股汗臭气昧,十分难闻。因为这个缘故,那逐臭的苍蝇就成群结
队的在人丛中飞舞。那些后台的人,见来了一个新台柱,都不免用视线注射在朱鸾
笙一人身上。先是王驼子介绍她和后台管事见面,随后又把唱小丑的胡金宝,唱者
生的杜元洪,唱小生的柳碧仙,次第给朱鸾笙介绍了。朱鸾笙一看那些人,都带着
三分流像,先就不愿意,那个小丑胡金宝,有四十上下年纪,梳着一个小辫子髻,
穿一件对襟水红褂子,拿着一柄大芭蕉扇,趿着鞋,挺着胸,一招一招的走来走去。
朱鸾笙到了这种地方,形单影只,没法子,也只得敷衍各人几句。别人还罢了,那
胡金宝口里嘿嘿的一脸假笑,令人讨厌极了。自己不愿在后台久待,马上就走了。
那些人见她一来就走,脸上的色气又不好,大家就笑着说,这个人大概本事不坏,
你看她搭着多么大的架子呀。胡金宝道:“别忙,咱们明儿个台上见。”大家也就
存着这个心事,到明日看她的戏怎么样。可是那赵德三为着赚钱起见,和朱鸾笙也
就早鼓吹了一阵,虽然海报上没有说出她的历史,可是外边早传遍了,说是这个姓
朱的,乃是一个制台的少奶奶,和男伶中的德囗如一般,来头非常的大,听的人不
在乎听戏不听戏,也就愿意来看这个人,究竟是怎么一个样子。所以朱鸾笙登台这
一日,竟卖了一个满座。至于她的本事,在她自己看,以为很好,人家也不肯说一
个不字。其实那时玩票,是把钱往外花的,不好也没关系。而且都是票友,人才总
不能象内行怎样齐整,比起来,总可以对付。现在真上了台,就不能当着好玩。朱
鸾笙自己一想,也不敢十分认为有把握。所以到后台化装以前,就找着配戏的胡金
宝柳碧仙。对一对戏词,胡金宝说:“不用对吧?象这样的戏,还错得了吗?”朱
鸾笙也是大意,料着这高裴力士的说白,也不能弄出多大的错,不对也就算了。出
台之时,她在门帘里叫了一声“摆驾”。那些为着看她而来的人,早就震天也似的
一声响,叫了一个门帘彩。及至门帘一掀开,杨贵妃一出台,大家一见,不是平常
那种戏装,梳着高髻穿的是水红色的古装,心里还想着,她或者是很时髦的古装青
衣花衫,所以穿这种衣服,也就不甚为奇。后来朱鸾笙唱了一大段,不见有好处。
她初穿古装,做的身段,又不能合辙,台底下就纷纷议论起来了。所幸她的扮像,
还不失为秀丽,看戏的人,为了这点,原谅她没有叫倒好。那配戏的胡金宝,见她
不过如此,却凭着她小丑的地位,在台上冷嘲热讽。她借着戏为题,对朱鸾笙说:
“启奏娘娘:金丝鲤鱼看见娘娘穿了美丽的新古装,朝见娘娘。”这“新古装”三
个字,正是讥讽行头是旧的。后来高力士进酒,杨贵妃问什么叫做同宵酒。她又说:
“改良的年头儿,这个酒是用新法子制造的。从前的规矩,同取消了,这就叫同销
酒。”台下有些人,明瞭胡金宝命意的,知道她是挖苦朱鸾笙,都说这家伙真损。
台口上的人所说的话,朱鸾笙都听见了。她对于这事,真是又羞又气,虽然哭不出
来,脖子都变成紫色了。她勉强把这出戏唱完,心都碎了。匆匆卸装,回得客店去,
往炕上一爬,两只手抱着头,伏在枕头上,痛哭了一顿。





  
 


            第六十回  事不由人冲寒谋去路  饥来驱我坠涵误前程

    当朱鸾笙在屋中偷哭之时,恰好王驼子在窗户外面经过,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
声音,便隔着窗户问道:“朱老板,您怎么啦?”朱鸾笙说不出话来,抬头望了一
望窗户,依旧伏在枕头上流泪。王驼子知道一定有事故,走进房来,就说:“您有
什么事为难吗?”朱鸾笙坐起来道二“我不唱戏了,今晚上就搭夜车回北京去。”
王驼子不料,她会说出这句话来,一惊非小。便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
白。今天戏园子里,上座足够十成,他们戏院子里的人,很是乐意呢。怎么着?您
一见买卖好,就要……”王驼子说到这里,觉得言重一点,顿了一顿,才接着道:
“就要不干。难道买卖不好,您才愿意干吗?”朱鸾笙道:“买卖好不好,我管不
着,干脆,我不愿意唱戏了。”王驼子道:“怪呀!好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找着这一个地方上台。刚唱了一天,就说不干,这是什么缘故呢?”朱鸾笙道:
“你不看见那个胡金宝,在台上和我捣乱吗?”王驼子笑道:“我说为的什么,就
为的这个。那要什么紧,拖人下水,先打湿脚,她要和您配戏的话,能不按着规矩,
在台上胡扯,和您为难吗?”朱鸾笙道:“怎么不能?今天我受她的气,就受够了。”
王驼子道:“她是个小丑,在说白上面,多说一两句笑话,随她说去。就凭她,能
把咱们砸下来吗?”朱鸾笙道:“我不为这个,我就是不愿受人家的闲气。”王驼
子道:“唉!朱老板,混饭吃,哪儿免得了这个呀。凑付着能带得过去,那就行了。
就依着您,今晚上就走,请问您使了人家几十块钱呢,能说不还给人家吗?真还人
家的话,我想也花去好些个了,未必拿得出吧?不还人家,您可以走,我可走不脱
呢。”朱鸾笙一时为了气不过,所以说出要走的话,现在被王驼子几句话提醒,竟
是无话可说,默默的坐在一边。王驼子又道:“您别受气,您听我说,什么地方,
来了一个新人,总免不了人家欺侮的。只要咱们真有能力叫座,一走,戏园子里就
没生意。那末,谁也得巴结咱们。胡金宝她若还是和咱们捣乱,咱们真有本事叫她
滚蛋。要出气,咱们要那样出气。咱们因为她捣乱,就退包银不演,倒好像怕她似
的,那不成了笑话吗?”王驼子带冤带劝,闹了半天,才把朱鸾笙心事说活动,将
要走的话,暂时丢开。
    可是从第二日起,上座就一天差一天。朱鸾笙的戏既然平常,行头又不漂亮,
实在振作不起来,不过因为她生得很清秀,有一班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观众,见她出
台,还是提高着嗓子,睁着眼睛向台上叫好,台风总不算沉闷。不过唱了半个月了,
朱鸾笙总没见着一个钱。王驼子先是告诉她,您既然是这里的台柱,要拿出一点身
分来,别五块十块的和戏园子里要钱,到那个时候,我自然会和您去要。朱鸾笙也
就信了。可是王驼子口里这样说,事实上一个钱也没讨来。其初,朱鸾笙总也没有
催过。后来一日挨一日,竟没有拿钱的指望,她实在忍耐不住了,便自己找着赵德
三,问他要用五十块钱。赵德三说:“朱老板,您到长辛店来,也不过十七八天,
用了六七十块啦。”朱鸾笙道:“这是哪来的话?六七十块,六七十个铜子,我也
没拿着。”赵德三道:“不能呀,那些钱,都是由我亲手交给王驼子的,决没有错。
难道他一个钱也没给你吗?我这里有账的,不信我查给你看。”说着赵德三便捧出
账簿子来,一笔一笔查给朱鸾笙看,果然不错,已经支用六七十元,朱鸾笙这一气
非同小可,马上走回客店来,质问王驼子,是什么理由,吞没这些款子。王驼子见
她走进门来,脚步走得很快,脸皮儿绷得铁紧,颜色是黄黄的,眼皮下垂。先是不
说什么,坐在王驼子对面,目光直射在地下。停了一会儿,然后才问王驼子道:
“请你问一问赵先生,他到底是给钱不给钱?若是不给钱的话,就说明了不给钱,
我有我的打算。”王驼子知道她来意不善,说道:“他怎样能说不给钱呢?不过日
子有点儿移动罢了。而且前几天我因为场面上他们要钱花,在赵先生那里也支动了
二三十元钱。”朱鸾笙道:“二三十块钱恐怕还不止吧?”王驼子道:“另外我和
赵先生借了几十元钱,那是我一个人的事。和朱老板的款子没有关系。”朱鸾笙道:
“这样说,赵先生是肯给钱的了。怎样我回回问起来,你总说是不忙呢?”王驼子
被她这样一问,倒逼得没有话说,用手搔了一搔头,嘴里又吸了一口气。朱鸾笙道:
“别怪我当面说,你是以为我初次唱戏,就好欺侮的,是也不是?以后我的钱,我
自己去拿,不劳你的驾。你用了我多少钱,咱们有账算账,照算。”王驼子道:
“朱老板,你太什么了……就是为这几十块钱的话,您就生这么大的气,至于吗?”
朱鸾笙究竟是个大家出身的人,见王驼子并没有热烈的抵抗,坐在那里局促不安,
两只手老是浑身上下的摸痒。朱鸾笙一翻身,走出门去,一面说道:“我不管那些,
用我多少钱,我扣多少钱。”说毕,走回自己屋子里去了。那王驼子见她柔懦无能,
越发的不放心上,好在场面上的人,都是一党,朱鸾笙一举一动,都在他们包围中。
从那天决裂起,朱鸾笙天天逼着他们要钱,最后才交十块钱出来,要和他们吵吧?
唱起戏来,又要场面上作一半主的,便不敢十分得罪他。要说和王驼子讲理吧?自
己举目无亲,他们人多,讲他不赢。有一日是大风天,戏园子里,也不过上座百十
来个人,有一小半,还是看白戏的。赵德三这天正到戏园里来,在后台一个人自言
自语的道:“这一阵子总是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象今天这样子,大家别混了,
裤子都要当掉啦。”胡金宝道:“赵先生,你这话,别对我们说啦。叫座不叫座,
是台柱子的事,和我们什么相干?嘿!我早就说这一个月不成不是?好啦,再刮两
天风,自己唱给自己听得了。长辛店的人,谁也到过北京,蒙市,那可不成。”朱
鸾笙听到这话,好不后悔,若是在朱家安分守己,现在还是安然的做着少奶奶,何
至于跑到长辛店来,住这样和鬼窟一样的客店,再说受苦能赚钱也罢了,自己身边,
又是王驼子一党包围着,弄几个钱,也是好这几个坐地分赃的。听赵德三那种声音,
对我已经不客气了,我还待在这里,看他的颜色吗?好在我的账还没有用过头,这
时我走了,他也不能说我拐款,那些半新不旧的行头,也是废物,不唱戏要它也没
有用。行李带来不多,丢了就丢了,算什么?朱鸾笙心里一起要走的念头,立刻就
要走。马上把穿的衣服,打了一个小包袱,其余零用的东西,一齐丢了不要。一看
手表,现在是八点钟,九点钟正有一班车,由这里到北京去。趁着天刮大风,大家
都缩在屋子里,便提了那个包袱,轻轻悄悄的走出客店来。这时天已漆黑了,一阵
一阵飞沙由拐弯的冷胡同里,随着风向人身上扑了来。人家的黄土墙上,安着一个
破玻璃罩子,里面放了一盏小小的煤油灯。放出来的不是光,只是一片黄黄的颜色,
映在这寂寞的空气里。人在这惨淡的境况中走,不但不看见自己的影子,仿仿佛佛,
连自己都成了一个影子。这时心里也来不及害怕,只是低着头,用眼睛望着地下,
极力的向前走。到了车站上,也不是平常那样拥挤,稀稀落落三四个人,坐在屋子
一个犄角上打瞌睡,朱鸾笙买了票也坐在露椅上等着。一会工夫,火车到了,朱鸾
笙提着那个包袱,自走上火车去,坐在窗子边,一看车站附近,倒是电灯通亮,可
是灯光以外,越发是黑气沉沉的。只听那些电线,被那掀天的大风一吹,呜呜的叫
着,发出一种凄惨的声音。外面这样大的风,站台上除了火车站上几个执事人员,
在惨白色的灯光下,晃晃荡荡而外,不见什么生物,只是一派荒凉景象。朱鸾笙对
着窗子外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长辛店呀长辛店,我们再见罢。火车开了,她心
里转觉又有些恋恋。心想我在长辛店,虽然不得意,究竟也是一门职业留住了我。
这回到北京去,白牺牲了许多东西,依然还是飘泊无依,不见得就有好机会哩。自
己不高兴,说走就走,似乎少考虑一点。但是转身一想,不走的话,在长辛店站得
住脚吗?站不住,将来又往哪里跑?真和王驼子这一班人鬼混,哪一日是出头年。
丢了一二百块钱东西,那算什么,当年在朱家的时候,一场小麻雀牌,还不止输这
些个钱呢。想到这一层,心里又坦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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