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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康文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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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呢?〃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那么,这是你们班的考勤表,你数一数,多少节?〃  
  王主任把考勤表从一摞纸中挑出递过来。 我接到手里, 数了一下,还给他:〃五十多节。〃  
  〃校规上规定旷课五十节应做什么处理?〃  
  〃开除。〃  
  我们俩陷入沉默,一时间,房间里静得连汗从毛孔中流出来的声音都听得见,天花板上,一只小虫静伏不动,我仔细看去,认出是一只臭大姐。我盯着那个小东西看了好久,真希望它飞下来,一直飞进王主任半张半闭的嘴里,好让他不再说出下面的话。  
  好在王主任并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我们一语不发,王主任翻着档案,我盯着那只臭大姐,集中意念,想让它完成我小小的愿望,可那个家伙像是睡着了。  
  电话响了,王主任拿起电话匆匆说了几句,然后对我说:〃你考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罢走了出去。  
  我从兜里掏出一盒都宝,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让下午的阳光直射进来,然后点上烟抽了起来,窗外的操场空荡荡的,破;日的篮球架上油漆脱落,木板间的裂缝清晰可见,一小截球网像人去楼空的蜘蛛网那样挂在半空,球场外的草地东一块西一块,有一棵小树没有种活,一片叶子也没有,孤零零地竖在草地旁边,与一排健康生长的小树形成鲜明对照,再往前,是学校砖红色的围墙,上面竟然围着一圈锈得要命的铁丝网,不知作何用途。围墙外是一小片杨树林,是那种钻天杨,树干笔直,叶子绿得刺眼,抱成一簇。像绿色的火焰一样向天空燃烧着,煞是壮观。我收回目光,从王主任的桌子一侧拿过几份折得整整齐齐的《中国青年报》一行行看了起来。  
  王主任回来时我正看报看得出神,他故意放着桌子问的一条通道不走,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咔嚓一下坐在我对面,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样,想得怎么样了?〃  
  我边放回报纸边顺嘴而出:〃想好了。〃  
  〃喔?谈谈?〃  
  〃谈什么?〃  
  王主任笑容陡然收敛:〃你不是想好了吗?〃  
  〃想什么?〃  
  〃你怎么还问我?〃  
  〃我……〃  
  〃我走这么半天你都干什么呢?〃  
  〃等您呢。〃  
  〃噢。〃  
  王主任皱皱眉头:〃这样吧,长话短说,我告诉你学校的决定,是这样的,你现在就像在悬崖边上,要是推你一下呢,你就掉下去了,要是拉你一把呢,你就上来了,当然了,学校是不会推你的,考虑到你刚上大学,总得有一个适应过程,所以学校决定给你个记过处分,你觉得怎么样?〃  
  〃嗯。〃  
  后面王主任说的话我没怎么听。但我知道他一定没少说,因为我坐都坐累了。  
  可是他仍没完没了他说个没完,我由他说去,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老说嗯干什么?〃王主任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  
  〃嗯。〃我又点点头,这下可坏了,王主任凑了过来,我立刻清醒了一半儿。  
  〃你为什么旷课呢?〃  
  我只好如实回答:〃听不懂。〃  
  〃为什么听不懂?〃  
  〃因为以前没听懂?〃  
  〃为什么以前没听懂?〃  
  这种问问题的方式搞得我目瞪口呆,我只好捡老师想知道的结果回答,不然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因为我根本就没听……〃  
  王主任脸上突然闪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兴奋表情:〃啊!你没听,我就知道你没听!〃转而,他的语调又严厉起来。  
  〃可你为什么不听?〃  
  〃因为我听不懂。〃  
  〃你为什么听不懂?〃  
  〃因为我没听。〃  
  我们俩相互看着,无可奈何,提问和回答把我们给搞晕了,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主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擦擦头上的汗,瞪着我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桌子,目光重又落到我脸上:〃周文,你听着。〃  
  我使劲集中精神,竖起了耳朵。  
  〃我问你,你为什么因为听不懂就不听课?〃  
  王主任的身体向后躺去,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长长嘘了一口气,然后就假装不看我,意思是说,瞧,这下被我难住了吧!其实我早察觉到了,他的眼梢不时向我这里吊上那么一眼,活像大喇的飞眼儿,弄得我魂不守舍,恶心的要命。我想,要是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在就好了,他可是个语法方面的权威,一次,他在黑板上出了一道这样的题考我们:〃整幢楼房的灯全黑了,只有一盏还亮着。〃然后就叫我起来答对错,我老老实实告诉他是病句,他教训了我一气,然后告诉我,那叫〃反衬〃。想到语文老师,我不由得灵机一动,于是,我低着头小声嘟囔道:〃反衬。〃  
  〃你说什么?〃  
  我抬起头,大声又说了一遍:〃反衬!〃  
 54  
  大一我挨了两个处分之后,心情格外沮丧,那是在88年夏季,那个夏季热浪袭人,电扇的质量不过关,空调那种东西只在美国现代小说中被提起过,西瓜成为家家户户最佳的避暑饮料,也成为我们那个〃野孩子〃乐队整天谈论的话题,我们每晚行动,到附近瓜摊上转悠,趁深更半夜看瓜人熟睡之机,神出鬼没,偷之即去,因此白天个个精神萎靡。  
  阿莱在那个夏季和我关系越来越好,我们有时几乎是整天乱搞,我的膝盖和脚趾被凉席磨破多次,有时,我们。俩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对着电扇一吹几个小时,有时我们白天蒙头大睡,黄昏时醒来,阿莱坐起身,揉揉惺松睡眼,抓抓头发,从地上捡起踢掉的毛巾被,然后推推我,叫我醒来,指着外面天色,对我说:〃瞧,天阴了。要下雨了。〃  
  其实是她看错了,大只不过是黑了而已。  
 55  
  阿莱的皮肤在那个夏季被晒成棕色,头发剪短,瞳仁漆黑,不带乳罩,和我外出总是上穿圆领T恤, 下穿一条白色长裤,行动敏捷,勾人魂魄。她有两支发卡,一支是白色,一支是绿色,轮换使用,招人喜爱,有时一阵风似的坐电梯下楼,买上十几支小豆冰棍抱上来和我一起吃, 
              于是, 我时常听到她在我的门外这么喊:〃快开门,冰棍儿来啦!〃  
 56  
  阿莱那年夏天特别爱和我接吻,有时没有什么缘由也是如此,她告诉我,这表示她将永远与我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57  
  阿莱聪明绝顶,面对期末考试毫无惧色,从不温习功课,旷课节数比我还多,也没听有谁找过她,只要她不是睡着的时候,她就笑眯眯地在我那里四处转悠,百忙不停,一副和我永不分离的架式,厨房被她哼着保罗·西蒙的《寂静的声音》改造了一遍,用着不顺手的东西被通通换去,代之以从自由市场同小商贩舌剑唇枪砍价买来的新玩艺儿,做饭用的锅碗瓢盆擦得干干净净,原来散乱在碗橱里的筷子被放进筷子筒,房间里被放进三个烟灰缸,枕边一个,写字台上一个,厕所一个,我的一副哑铃也被她从床下翻出,责令我每天必须来上那么几下,用以对付纵欲过度。厕所的热水器被她弄得服服帖帖,水温不再忽冷忽热。水箱上方端端正正码放好两瓶清洁剂,纱窗全部擦过一遍,玻璃也擦过,窗帘被她拆下洗过,重新挂上,书架上的书也重新排过,同类的书放在一起,她又从家里拿来一些东西,台灯,笔筒,毛巾,刷牙杯子,带耳机的单放机,四五把梳子,威娜宝香波,力士香皂,一本家常菜的菜谱,她的衣物,她的书,墙上是她钟爱的明星,厅里被放上一个她父亲从苏联出差带回的可以放33转和45转唱片的电唱机,音箱又沉又结实,可以当凳子用,一大摞五颜六色的塑料唱片, 
              一大堆磁带,都是TDK,里面的歌和英语是她辗转腾挪从同学那里借来录的, 用的是她们家的那个777双卡录音机,她就像蚂蚁搬家一样来往穿梭于她们家学校和我那儿三地,每次运动的目标都非常明确,从不丢三拉四,也不跑冤枉路,总之,有一天,我们坐在地上,听着保罗·西蒙的《斯卡保罗市场》,喝着茶聊天时,她的眼睛扫视着整个房间,忽然满意地点点头,说:〃行了。〃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个房间经过她一番收拾,的确变了样,像个家了。  
 58  
  对这个新家,阿菜确实熟悉异常,无论什么东西,她都能随口说出出处,从不会错,对比起来,我倒像个外人,而且,似乎从不会缺点什么,每样东西都好像有它们的坐标,无论如何移动,最后总会物归原处,不用说,是阿莱干的。我再也没有出现过上厕所找不到纸,半夜断烟或诸如此类的事情。冰箱里也总是放着一些食物,乐队的人也不敢来了,说这里太干净,受不了,阿莱说他们是自惭形秽,事实上也可能如此,每次华杨刘欣他们来过一趟,这里就像被洗劫一遍似的,再说,我平时也不怎么跟他们在一起排练,我写了歌儿就交出去,他们练习不练习不关我的事,总之,阿莱和我躲进1207,离群索居,脱离尘世,一心一意,纵使天翻地覆,我们也视而不见,不为所动。     
  
   
 
  
   
   
    
  
第六篇     
  
  59   
  我们在一起最常玩的游戏有三样,扑克牌,跳棋,陆战棋,偶尔也下一两盘五子棋,彼此各有胜负,胜负记录有三大本,统计一下,基本不相上下。这也是我们能下那么长时间的原因。每次战斗,我们都得经历一个先动嘴再动手的过程,彼此预言一下对方必败,然后开战,阿莱下棋认真异常,倔强恰似小男孩,有时候汗如雨下,此人以脏手一抹,小脸上东一道西一道,有如顽皮小童,曾经有一次,我们两个较量《强手》,一直玩了一夜,棋盘上盖起无数宾馆饭店,可我们两个却饥肠辘辘,天已放亮,我们还在为昨天的晚饭应由谁做而苦战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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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年6月中旬, 理工科的学生到了最痛苦的时候,大家像迎接子弹一样开始迎接期末考试。读我这篇小说的读者,如果你们尚未考大学,我劝你们千万不要选择理工科,那是世上最费力不讨好的事,学的时候艰难无比,工作时挣钱不多,文科生在高中时往往被称作笨蛋,但大学里就数他们自由自在,因为考试过关非常容易,最不济还能照抄,工作起来钱一点也不少挣,可理工专业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因为即使叫你拿着书考试,你也做不出那一道道试题来,那些公式怎么使用花上一两天是弄不明白的,我的同学们在毕业以后,每逢六、七,十二这几个月份全都兴奋异常,就是因为大学留下的后遗症。  
  每逢考试,各科老师必冥思苦想……如何给学生设置陷阱叫他们无法逾越,怎样用连环套的难题叫他们在考场上垂头丧气,怎么在学生套题时躲躲闪闪,答非所问,怎样叫他们在考场上越过高山、渡过河流、闪过陷阱,然后苦不堪言地跌倒在最后一道绊马索上,怎样叫他们一个个地来磕头求情,但补考时还得再来一遍,怎样叫他们过一个暗无天日的、惶惶不安的假期……这几乎是教师守则,人人遵守。从小学到大学,我不知做出过多少道经老师之手炮制出的难题,它的作用是,在我眼里,这个世界成了一个由无数难题组成的永无尽头的考场,除非能当上老师,要不然,或迟或早,总有一天,我会因想不出答案而被一·脚踢出。  
  考试前夕,大学里的理工生几乎全都一个模样……面呈菜色,两眼通红,手脚冰凉,头脑昏乱,如中风魔,可怜可笑。  
  就疯狂程度而言,我认为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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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玩命学习是如此开始的, 6月17日,我走迸教室,但见同学们一个个神色怪异,孙兵走过来在我耳边低语道:〃今天出高数复习提纲,快考试了。〃我的心立刻咔嚓一下落到脚后跟儿,浑身发软,我忙问他,哪天开考,答日7月4日,真巧,美国人那大举国上下庆祝独立,上街游行,彩车不绝,旗帜飘扬,仪仗队的领队小妞儿身着迷你短裙,手舞一根小指挥棒,踢起大腿,露出内裤……这是我在电影中看到的,唉,可惜身为堂堂中国大学生却要进入考场,如坐针毡,伏案苦思,伺机作弊,心惊胆战……真是误投人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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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归说,我知道,得学习了。  
  于是,突然间,我每天只睡四小时,其余时间趴在课桌或我那个写字台上,疯狂学习,写字台从墙角搬到房间中央,阿莱和我一边一个,抱着一本书就读,手底下沙沙沙地写写算算,草稿纸很快便积起两尺多厚,我是越学越慌,越学心里越没底,越学越觉得那些东西深不可测,阿莱倒是挺稳健,不像我那样状似丢魂,不过有一天下午她也说了实话,那是考试前三天,她翻弄着一摞草稿纸,喝了一口水,瞄了我一眼,见我正看着她,于是叹了一口气说:〃我害怕。〃  
  此言一出口,我也颓了。  
  她看看我,又说:〃要是三门不及格给开除了,我爸非打我不可。〃  
  我想安慰安慰她,走过去,抱住她的肩膀,不料自己也哆嗦起来,于是我们开始自暴自弃,爬到床上,忙到一半,我忽然想到原来那道高数题的解法,于是腾身跃起,伏到桌上,奋笔疾书,几下便做了出来,再看阿莱,早已安然睡去。  
  我坐到床边,看着阿莱的睡态,只见她小脸儿蜡黄,一根头发咬在嘴里,皱着小眉头,仿佛还在冥思苦想着某题的解法,身体缩成一团儿,手抱在胸前,呼吸急促若农妇,好像着急似的,皮肤上留着一层汗,鼻尖上也渗出一些,我俯下身去轻轻吻她,不料她忽然睁开双眼,愣愣地看着我,少顷,才长出一口气,跟我接吻,一边吻一边问我:〃我睡了多久?今天我一定要把第四章看完。〃  
  我对她说:〃来得及,你只睡了十五分钟。〃  
  她说:〃你是不是不打算叫我了?〃  
  我说:〃我是没打算叫你,想叫你好好唾会儿。〃  
  她摇摇头,慢漫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洗手间,在里面洗脸,一边对我喊:〃放点音乐吧,苏姗娜维佳的就行,别放大吵的。〃  
  于是我就在写字台的抽屉里翻来翻去。她在洗手间里又喊:〃左手第二个抽屉第二排中间,看见没有?〃  
  我顺着她的指引,果真找到了,我把磁带从盒中拿出,插入录音机的带箱,于是音乐响起来了,〃我的名字叫露卡,我们家住在二楼……〃  
  阿莱钻进厨房,制作神秘药水。所谓神秘药水,无非是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砖茶,用菜刀背面猛砸两下,砸下一块,放人咖啡壶中一通狂煮,直至茶色变成漆黑,再加大量冰糖,倒人大杯,然后深吸一口气后一饮而尽,不久,喝下此水之人便可以兴奋起来,头脑清醒,思路敏捷,好学而不知疲倦,不知现在的兴奋剂能否有此功效。  
  阿莱的拖鞋声从厨房传过来,我听着她小声哼着歌儿,叮叮当当地冲洗茶杯,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华杨。  
  华杨在电话里说他现在正在美术馆,一会儿就到,果真,不到二十分钟,他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破书包,一进门阿莱就把一杯神秘药水儿端过去,他两眼通红,脸上粘乎乎的,一看就是熬了一夜,他把神秘药水一饮而尽,然后把嘴一抹:〃哥们儿颓了,高数你看通了吗?〃  
  我摇摇头:〃没戏。〃  
  他笑了起来:〃我一猜就是,你看到哪儿了?〃  
  我把书拿过来,指给他看页数,他一跃而起:〃你都看到这儿了?哥们儿刚刚把期中以前的看完。〃  
  我说:〃你再瞧瞧。〃  
  他一看,乐了:〃原来你连期中以前的还没看完呢!〃  
  我坐回桌边,阿莱已经在那里又埋头苦读起来。  
  〃怎么办?〃华杨问我。  
  〃放弃了算了,我看集中扑普物,计算机原理,FORTRAN ,英语,政治,这样稳点。〃  
  于是,我们俩开始计算时间,讨论放弃哪门课才能保证不被开除或留级,阿莱抬起头来,对我们说:〃别慌呀,其实踏下心来一看,各门功课也不过如此。〃  
  我们接受她的意见,重新坐成一个三角形,疯狂学习。不到十分钟,华杨便站起来,大声叫嚷:〃真他妈深,我小学的时候……〃  
  我慌忙打断他:〃别提小学,别提小学。〃  
  华杨叹了口气:〃现在我怎么全看不懂了?出去转转吧。〃  
  我们三个人一齐来到楼下,坐到河边,天已经黑了,水面反射着路灯光,华杨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西瓜摊说:〃那里半夜有人看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咱们学校边上的是没法偷了,昨天战威差点给逮住,我们最后总算全跑了,可那帮农民的警惕性也提高了,幸亏你昨天没去。〃  
  我们沉默不语,突然阿莱问:〃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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