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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履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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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心头之肉,见静休回来,也无法掩盖内心的欢喜,任凭静休顽皮地冲到自己怀中,仍是面露笑容,毫不介意。静休大哭,道:“师傅啊,终于见到你了。”行空摸了摸静休的小光头笑道:“静休啊,半年多没没见,你还是这么顽皮。来来,不哭了,你一定饿了吧,为师今日亲自下厨,给你准备了一桌尚好的接风宴,我们边吃边聊吧。”于是师徒三人,便围成一桌,共享晚膳。看着两名徒儿狼吞虎咽的样子,行空心中无限温暖,充满着家的温馨与爱,在这个家里,他就是父亲,静缘静休就是两个孩子,其乐融融,此时他不仅感叹:当了几十年的和尚,没想到还是逃不脱伦理亲情的束缚,看来这辈子也妄想成佛了。填饱肚子后,静休便将准备给师傅的贺礼拿了出来,道:“师傅,明日便是你七十大寿了,这是我送你的生日贺礼,空相寺后山独峰悬崖上的山核桃,可好吃了。”行空一听,惊讶道:“独峰悬崖深不见底,那颗山核树便生长在最险要之处,你是如何摘得这些山核的?”静休拿出一根香蕉,扔给了地上的白猴儿,笑道:“就是这只白猴儿帮我摘的。”行空道:“那株山核已逾百年,生长在极其险要之处,若非轻功高手,很难触及,空相寺里的僧人也只有你行云师叔曾经试炼轻功去过一次,我想也就只有这白猴儿能摘得到了。不过据闻后山的白猴儿早被猎人捕杀殆尽,没想到还有幸存,实乃万幸啊。”静休道:“是啊,白猴儿的家人都被抓光了,只剩下它一人孤苦伶仃,还要受其他猴群的欺负,实在可怜,我便将它收留做个伴,这样大家都不寂寞了。”行空道:“阿弥陀佛,你倒是善心,很好,为师就收下这份贺礼了。”突然静休想起了方丈的书信,便从胸口拿了出来,递给了行空,道:“对了,师傅,方丈师傅命我带一封书信于你,在这里呢。”行空接过书信,打开细细敢看了许久,突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静休静缘二人见了,甚是好奇,不禁问道:“师傅啊,方丈在信里写了些什么啊,还让你笑了?”行空收起书信,道:“无事,师兄弟叙旧之信而已。”见师傅这样说,静休二人也未再多问,只是想起了阔别已久的好大哥王建,便不禁问道:“师兄,你可知晓王建大哥现在怎么样了?”由于行空不愿静休与王建朱温等一干人混在一起,静缘便不敢回答,看了看行空,行空大:“即使发髻之情,静缘你就告诉静休吧。”静缘这才开口道:“半年前送你去了空相寺之后,我便在项城替他找了份差事,在一家驴肉铺当杂工,工钱尚可,足够他养家糊口的了。由于项城离我们这里较远,因此他每月才回来一次,恐怕这次你见不到他了。”静休道:“项城离我们这里才一日路程,我不怕麻烦,待明日师傅寿辰完毕,我便赶过去见他一面,反正方丈也未规定我何时回去。”静缘面露难色,看了看行空。行空思索了少许道:“静休啊,我曾告诉过你,王建朱温等人将来皆非凡人,你若与他们关系太深,以后定会被带入无限深渊,不是为师无情,这是为了你好,为了苍生。明日我寿辰一过,你便回去好好习武吧。”静休虽然不理解师傅的话,将来的事谁能预料呢?可是师傅是天下对自己最好的人,难道他的话能不听,于是静休沉疑了许久,一脸沮丧。静缘见状,笑道:“放心吧静休,我时常到项城收租办货,你有啥话需要转达的就告诉我,王建的情况我也会随时告知你,你完全不用担心。”静休这次开口道:“那就有劳师兄。”。。。。。。由于白赶路太急,用过晚膳,静缘便收拾完碗筷便倒头呼呼大睡了。由于相聚短暂,静休硬是要与师傅同睡一塌,行空知道静休是太过思念自己,也未拒绝。二人聊至深夜方才入睡。
  第二日,静缘静休二人便到市集上采办了一些货物准备晚上为行空祝寿。虽然行空是个出家人,不愿举办这些俗礼,但他平日里施舍乡里,为人谦和,因此深受邻近百姓爱戴。今日是他七十大寿,众百姓不顾劝说,硬是要晚上来为他祝寿,盛情难却,行空也只好让静缘去买点东西来准备准备。师兄弟二人忙类了一天,采办了不少东西,晚上乡亲们也各自带来了素食,寺庙里整整摆了三桌,足有二三十人。这可把静休乐坏了,第一次见到寺里这么热闹,见师傅如此受人爱戴,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第三日,纵然静休百般不愿,但在行空的坚持下,还是被静缘送回了空相寺。临走时,行空一再嘱咐他要用心习武,不可荒废了尚好的天资。看着徒儿离去的背影,虽然修行多年,但行空内心也不免难割难舍。。。。。。
  静休回到空相寺,按照师傅的嘱咐便开始了认真习武,虽然他不喜欢,但是为了让师傅高兴,倒也还算听话。平日里,阿鼻罪恶僧仍时常来找他聊天玩耍,二人感情也更加深厚。由于许久也未传来藏经阁丢失草履的消息,静休便进入藏经阁试探了道隐一翻,可是道隐却便显得全然不知,因此也就放心了不少,后来更是将埋起来的草履挖了出来,打整干净悄悄地送了回去,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了。从此他便时常进入藏经阁翻看武学典籍,与道隐交流心得,但却始终未看到其他三大金刚。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晃便过了八个寒暑。静休已经长成了一个俊俏的小光头,由于他悟性超凡,又有阿鼻、道隐这样的高手指导,八年时间里他的武功大有长进,学得多门禅宗绝技,而达摩的《菩提印》心法也练到了八九成火候。但是他自幼对练武兴趣不大,每次达到了师傅的目标后便有所懈怠,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因此八年下来武学修为仍还只是个半桶水,仅比方知等人要好些,要想比及法武却还不行。###第十七章 两大奇人的故事
  这日深夜了,静休刚刚脱了裤子,正准备入睡。突然听得门外响动,他知道是老朋友阿鼻罪恶僧来了,便叫道:“黑和尚,你咋这么晚了跑来呢,我可是光着屁股呢,不准进来?”阿鼻在门外喊道:“有事相商,十万火急,赶快出来。”静休与阿鼻向来都是言语疾风,相互调侃,这次听他说话如此严肃,不禁好奇,于是穿好了衣裤,打开了门。谁知刚打开门,阿鼻便一把将她左肩抓起,道:“来不及多问,先跟我走就是。”还未等静休反应过来,阿鼻便带着他施展轻功飞走了。虽然静休如今已是禅宗高手了,但与阿鼻这样的武林奇人相比还差得甚远,若不是阿鼻抓着,若凭自己的轻功也飞不了这么快,第一次感受这么快的速度,静休不禁暗赞对方的功力深不可测。
  飞了一炷香时间,阿鼻将静休带到了半山腰一处茅屋前,静休问道:“这是何处?”阿鼻道:“我的居所。”静休笑道:“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了,还第一次到你家呢,不过也太寒酸了吧,哪里像一代武林奇人的居所。”阿鼻道:“没工夫跟你胡诌了,赶紧随我进去救人。”说完便将静休带进了房内。一进房门,便见室内地板上放着一大木桶,木桶内一中年男子面色苍白,光着身体浸泡在桶内的药水里,静休惊讶地问道:“黑和尚,这是何人?看他的样子好像受了很重的内伤啊。”阿鼻道:“这就是我那大债主,稍后再说于你听。此人走火入魔,体内真气逆行,我与他武功属性相克,不便施救,现在唯有你的菩提印心法可以救他,你赶紧将你的内力由他风府穴灌入打通他的五脏六腑。”静休见情况紧急,也来不及多问,跑到那男子身后,凝气与右手食指,然后朝其脑后风府穴插了过去,将源源不断的真气灌入到了他的体内。半响功夫,那男子突然口吐淤血,昏死了过去。静休立马收起内力,问道:“黑和尚,他怎样了?”阿鼻抓起男子的手腕,把了把脉门,道:“还好,幸亏你的菩提印真气,在他危难之时打散了淤积在他五脏六腑的真气,算暂时救了他一命。”静休道:“什么,我费了这么大劲才暂时救他一命啊?”阿鼻道:“你虽然内功深厚,但此人的功力远在你之上,你的真气只能打通他的五脏六腑,却无法到达他的经脉,也就无法完全救治他了。”静休道:“此人武功居然如此之高?跟你比如何?”阿鼻道:“不在我之下。”静休顿时大惊失色,道:“他居然这么厉害,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走火入魔?”阿鼻将男子嘴角的淤血擦了擦,然后暗处了一坛子酒,和静休坐到了椅子上,道:“此人便是人称刀剑双绝的应无名。”静休一听,大惊道:“这人就是天下刀剑第一的刀剑双绝?”阿鼻道:“没错,正是此人。”静休道:“这等与你齐名的高手咋会如此狼狈的在这里?”阿鼻道:“一言难尽啊,我跟他一起十七年了,一直打来打去,从你死我活到默默不言,再到没有敌意,我以为他已经渐渐释怀,没想到他还是未能斗过心魔。”静休越听越好奇,道:“我这人最讨厌你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了,既然一言难尽,那就一点一点慢慢说,我今晚就不回去了,直到你说完为止。”                                                       阿鼻端起酒坛子大喝了一口,狂吼一声道:“罢了,既然这十七年我功亏一篑,干脆索性全部告诉你了。一切的一切得从他的身世说起。四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一人人唾骂的魔女,叫妖无艳。她专以色相勾引无数武林高手,与其阴阳交合,然后吸干对方内力来增强自己功体,因此害死了不少人。然而这种魔功终究会反噬练功者,在一次交合之中,妖无艳走火入魔,不慎坏了孕,便生下了一婴孩。本来她准备生下婴孩之后便将其杀死,但不巧被我师傅撞见,从她手里将婴孩救了下来,带回了寺里。少林寺乃是清净之地,不便收留弃婴,但为了防止妖无艳再来加害于他,我师傅毅然力排众议,将这孩子留了下来。后来听闻妖无艳被仇家杀死,我师傅便将他送予了山下一家农户收养。一年一年过去,这婴孩渐渐长大,我师傅见他天赋异禀,便将他推荐给至交刀剑双侠,让其收为弟子。果然这孩子聪慧至极,很快便习得了他师傅二人的刀剑绝学,而后闯荡江湖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惩恶扬善自然是好事,但难免会招来仇家暗算。他的仇家为对付他,便千方百计调查他的底细,不料连他的身世也被查了出来,并且很快散布到了整个武林。妖无艳作恶多端,杀人无数,如今他后人出现江湖,自然引来不少人的追杀。杀伐是小,最让这孩子受伤的乃是别人对他的嘲笑。你想想,自己母亲乃是人人脱漆的淫&荡魔女,而父亲是谁也不知道,被生下来后还要被生母加害,这是多么惨绝人寰。于是为了躲避世人的讥讽,他便更名改姓隐居山林,潜心专研武学,想藉此忘掉自己的羞辱。没出几年,他便自创了秋风不二刀,惊鸿无声剑的旷世绝学。岂料命运难敌,最终他还是被仇家给找了出来,此时他才得知,他的养父母,他的师傅都因他而死了。于是他压抑多年的心魔终于爆发了,他重出江湖,没有做其他任何事,只是一味的杀,杀,杀,杀得天昏地暗,杀得血流成河,杀得人人胆寒,杀得武林变色,他不仅杀死了仇家,杀死了所有讥笑他的人,也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后来我师傅为了阻止他,也被他打成重伤,最后含恨离世。”
  静休听后,不禁泪水翻滚,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可怜的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更不能得到应有的亲情,还要承受生他之人所负的罪恶,最终连他仅有的一点温暖……自己养父母跟师傅都因他而死,跟他相比,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不过了。阿鼻话语之间便将一大坛子酒喝了大半,静休也是第一次见到一向嘻哈不羁的阿鼻如此惆怅忧伤。静休接着问道:“那你跟他又是如何牵扯到一起的呢?”阿鼻道:“我天生便是一个武痴,十六岁便集禅宗各项绝技于一身。所谓高处不胜寒,在本门派武学上达到了巅峰,我便感到无比寂寞,于是我便尝试着脱离禅宗的武学思维来练功,最后让我创出了以真气瞬间侵入他人五脏而大损对方身体的古怪功夫。”静休问道:“难道就是你的绝学,波旬魔功?”阿鼻道:“没错,不过他起初我并未给它取这个名字。当时我师傅认为我的功夫太过残忍,不留人生机,便不允许我联系这种魔功。可是当时的我已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便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以致于越陷越深。后来,师傅被应无名打成重伤,我一气之下便找上了他大战了三天两夜,最后斗得两败俱伤。应无名逃走了,我也被师兄弟们给救了回去。师傅见我为了报仇而起杀性,生怕我将来沦落成应无名那样,于是罚我于印心洞之中面壁三年,之后便含恨离世。三年后,我刑期已满,出来后知道师傅已经死了,又一次狂性大发,欲找应无名寻仇。我师兄诸般劝解我完全听不进去,最终不得不将我逐出师门。而后我当时也跟我师兄赌气,扬言即使入魔也要报仇,还将自己武功的名字改成了波旬魔功。我找上了应无名,开始了无休止的打打杀杀,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再打,饿了就吃饭,吃完了继续打,就这样我们打了整整三年,最终他输我一招,被我打入了悬崖。在这三年里,由于我报仇入魔,因此杀了不少无辜之人,在江湖上也落得个声名狼藉。至此,我以为终于大仇得报,便想重回少林寺。一日,我听闻少林寺要举行佛像开光典礼,于是我便趁这个机会赶了回去,奢望师兄能让我重归师门。谁料师兄说我心魔未除,已无法再入佛门,便拒绝了我。我一时气急败坏,便在典礼上与师兄打了起来,还将其打伤。当时我也后悔了,毕竟伤害同门并非我愿。于是我跪在师兄房门前三天三夜,祈求他的原谅,最后终于将他感动,但他并没有同意我重回师门而是告诉我,师傅一生中最喜欢的两个后辈便是我和应无名,岂料应无名落入魔道,而我也步上了他的后尘,师傅临死前最大的愿望便是我两能重归正道。最后师兄提出,要想重回少林,除非同应无名一起脱离魔道,到师傅坟前忏悔认罪。于是我急忙跑到悬崖下,找寻应无名尸体,但却毫无发现,我知道他并没有死,顿时心中燃起了希望。过了半年,终于在江湖上听到了他的消息,于是我便找上了他,阻止他杀人,给他讲道,劝他弃恶从善,就这样又纠纠缠缠了十七年。这十七年里,我们虽然仍时常打斗,但也平息了他心中不少戾气,很少见他再滥杀无辜,也对我的敌意全消了。”###第第十八章 强记洗髓经
  静休心里不禁对阿鼻无比敬佩,道:“你能用尽自己十七年光阴来导一个人向善,证明你自己已经脱魔了,这也是功德无量啊。”阿鼻叹道:“只可惜啊,功亏一篑。本以为他已经心性大变,至少不会再入魔发狂,谁知今日他在练功之时不知为何,突然走火入魔,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恐怕已是武功尽失,性命难保了。”静休道:“那他现在这样该如何是啊?”阿鼻道:“必须的寻一方法来打通的他经脉,否则真气堵塞他,他永远醒不过来。”静休苦思了许久,突然道:“对了,我曾经在藏经阁看过一本书叫《洗髓经》,其第一篇,元始钟气篇中便提到有如何以洗髓真气贯通经脉之法,不知道能不能行。”阿鼻一听,立马放下了酒坛子,问道:“此话当真?”静休道:“那是我八年前不经意间看过一遍,如今也就只记得这么一点点了。”阿道:“《洗髓经》乃是空相寺镇寺密宝,与少林寺的《易筋经》同为达摩所著绝学,《易筋经》写得是易筋纳气之道,《洗髓经》据闻写得是通筋练气之法,倘若你说的是真的,我想一定会对应无名有所帮助的。事不宜迟,你赶紧回去看看具体内容啊。”静休面露难色道:“可是,上次我偷拿达摩履已犯下大错,现在若再偷看《洗髓经》,若被道隐前辈发现,万一把大达摩履的事给牵扯出来了,那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阿鼻笑道:“你小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到至今你还不明白当年达摩履的事?”静休好奇问道:“当年不就那么一回事嘛,怎么,还另有内情?”阿鼻道:“你想想,道隐等四大金刚在藏经阁驻守了几十年,里面的哪一本经书在哪个位置,哪一个盒子里装着哪一样东西,他们都清清楚楚。你偷走了达摩履这么珍贵的东西,他们岂会不知?”静休静心一想:黑和尚说得有理,道隐前辈曾经也说过,藏经阁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我偷拿达摩履又岂能不会知晓?于是问道:“那他为何不拆穿我?”阿鼻道:“这事你就得去问他了。他这个人本就爱故弄玄虚。”静休问道:“诶,听你的口气,好像你蛮了解他的嘛,你跟他究竟是何关系?”阿鼻道:“我跟他嘛,关系很深,交情却很浅。”静休道:“此话怎讲?”阿鼻道:“我师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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