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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荷来到街上,找了一处公用电打给郑家,可打了两遍却一直没有人接。一家人按理都在,就算过寿,也不会听不见电话吧?钟小荷努力回想郑广涛的手机号码,当初在省城郑广涛住院的时候给过她,她也打过一回,可哪里能记得清楚?好在那年代手机还少,基本就是“130”、“131”开头的,钟小荷努力回忆了半天,试着拨了出去,到拨出第三个号码,终于对了,电话一接通,郑广涛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
“喂,谁呀,我现在有事!”郑广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钟小荷才不管他烦不烦,她还烦着呢,就冲着电话说道:“郑广涛,你早点把蛋蛋送回来,他晚上不愿意要旁人,会哭闹的。”
“……小荷!”郑广涛顿了顿说,“我在半路,马上到你家。”
钟小荷放下电话,便回到家中等。按说从郑家圩子到镇上,也就七八里路,应该很快就能来到,可她等了又等,等得有些躁了,郑广涛的车才匆匆停在楼下。钟小荷迎出门,便看见郑广涛匆忙下了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荷,上车跟我走。”
钟小荷甩了郑广涛的手,拧着眉问道:“怎么了?蛋蛋呢?”
“蛋蛋……在医院。”
“什么?”钟小荷声音不由得猛然拔高了一个八度,赶紧问道:“蛋蛋怎么了?”
“你先别急,不碍事的。”郑广涛阴沉着脸耙了下头发,说:“咱先上车再说吧,我慢慢跟你讲。”
钟小荷定定神,狠狠瞪了郑广涛一眼,转身去楼上拿了件衣服,抓起随身的小包匆匆跑下楼。她上了车,郑广涛便立刻开车驶去。
“蛋蛋怎么回事?”钟小荷一上车就质问,早上抱走的时候,孩子可是好好的,现在突然说在医院,叫她怎么不着急?
郑广涛一边开车,一边觑着她的脸色说:“蛋蛋……掉进荷池里去了,呛了水。”
☆、第28章 耍弄
“蛋蛋……掉进荷池里去了,呛了水。”郑广涛说,赶紧又追加了一句:“你放心,已经不碍事了。”
什么?这么小的孩子!钟小荷心里一颤,立刻质问道:“郑广涛,你们好几个大人看一个孩子,怎么让他掉荷池里去了?”
“就是……一时疏忽。”郑广涛说,“一时没注意,他可能伸手想去捉鱼,一下子掉进去了。”
一时疏忽?钟小荷努力压住怒气,追问道:“谁看着他的?你说呛了水,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下午的事,可能是受了惊吓,呛了几口水,咳嗽了几声,有点发烧。医生说要住院观察。”
“我问当时谁看着孩子的!”
“就是……小荷,这事怪我。”郑广涛吞吞吐吐地说,“当时,我抱他在池子边上玩……”
郑家院子里的那个荷池不大,也就三四米来长,两三米宽的样子,高出地面,边沿砌成三十公分宽的水泥台子。当时是在下午,杨玉花跟郑怀岭在厨房忙碌晚上的寿宴,郑广涛便带着蛋蛋在院子里玩。蛋蛋要看鱼,郑广涛就把他抱在荷池边上,从后面抓稳他,让他蹲在池边的台子上玩。
蛋蛋玩了一会儿,郑广涛走开去点了支烟,就让跟在他旁边的吴蓉蓉先扶一下蛋蛋。吴蓉蓉一边漫不经心地扶着蛋蛋的小胳膊,一边扭头跟郑广涛说话,只顾发嗲卖骚去了,谁知道蛋蛋忽然探身往池子里去抓鱼,吴蓉蓉注意力根本就没在孩子身上,结果蛋蛋就噗通一声,头朝下栽进荷池里去了。
尽管郑广涛飞快地窜过去把蛋蛋捞了上来,但孩子头朝下栽进去,这荷池为了养金鱼挖的挺深,孩子难免呛进了水,不住地咳嗽,小脸憋得发紫,好在是夏天,孩子没冰着,一家人先按着老经验给孩子拍背控水,换了衣裳,见孩子还是总咳嗽,郑家自然也没心思弄什么寿宴了,就赶紧送去了医院,结果送医院以后,孩子开始发烧了。
一时疏忽,一时疏忽……去你妈的!钟小荷抓狂地想骂人。什么一时疏忽,拿别人的孩子不当孩子是吧?水池边上也能疏忽?谁知道那个吴蓉蓉是不是故意的!
坦白说,钟小荷没怎么恨过小三,她恨小三做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小三的确是贱,但首先还不是因为这男人自己渣?再说她突然穿来,对郑广涛的出轨并没有多少感情上的痛苦,反倒有一种审视旁观的心态,冷眼看着小三们在那儿耍猴。
可现在,这一对渣男贱女害她的蛋蛋落水了!呛水了!发烧了!她前世今生唯一温暖的小热源!
钟小荷虽然医学知识懂得不太多,可她多少也知道,孩子呛了水,很容易得肺炎的!
钟小荷定定地望着车窗外,很长时间没有出声。郑广涛偏头看了她好几遍,努力放软了声音说:“小荷,你别太担心,这个天气,蛋蛋就是在水里呛了一下,可能有点惊吓,不会有事的。”
“没事?”钟小荷冷冷地说,“没事你跟你那个吴蓉蓉怎么不去医院躺着?”
“小荷,她疏忽大意,我肯定饶不了她,可这真是个意外。”郑广涛说,“谁也不想发生的事情。”
钟小荷抬手打断了郑广涛,只说了一句:“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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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荷匆匆跑进医院病房。她一眼看见杨蛋蛋小小的身体抱在杨玉花怀里,杨玉花半坐在床边,孩子似乎睡着了。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蛋蛋头上扎着针,正在挂水,眼睛微微闭着睡觉,小鼻子时不时还抽噎一下。
孩子太小,又胖,胳膊上肯定不好找血管,吊针打在一侧头上,小光头上本来只有短短的毛茬,因为打针,让护士刮出一块发青的头皮。钟小荷伸手摸摸孩子的脑门,觉得似乎没怎么发烧了。
钟小荷仔细把孩子察看了一遍,才抬头扫了一眼屋里,郑怀岭坑着头坐在屋角的凳子上,吴蓉蓉靠墙站着,低着头,见钟小荷的视线扫过来,身体稍稍扭动了一下,继续低头不语。
“医生怎么说?”钟小荷轻声问杨玉花。
“说发烧可能是水激的,惊吓也会发烧。可这孩子总咳嗽,最怕是水呛进肺里,会得那个什么吸入性肺炎。打了退烧针,说观察观察,刚才醒着,哭闹找你,这会子才刚睡了。”杨玉花说着眼睛就泛红了,扭头冲吴蓉蓉骂道:“你个作死的坏货,我看就是你想害我孙子。”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们都在家,我怎么会故意的!我就是一下子没注意,谁知道他突然就掉进去了……”吴蓉蓉竭力给自己辩解,说着就涌出了两泡眼泪,可怜兮兮地望着郑广涛,哪知郑广涛眼睛正盯在孩子身上,没看她。
吴蓉蓉现在后悔啊,之前送蛋蛋来医院,她看护下出的事,便也只好表现出一副内疚关切地样子跟着来了,现在跟钟小荷对上,再加上杨玉花一直不停地指责她,吴蓉蓉真后悔跟来,或许,她当时根本就不该到郑家来。
“广涛,你相信我,我真的就是一时没注意,广涛,我真不是故意的,孩子掉水里我也着急……”吴蓉蓉眼泪汪汪地对郑广涛辩白,说着说着,不由得声音就高起来了。
“你出去!别在这叫唤。”钟小荷抬手一指门口,吴蓉蓉跺跺脚,恨恨地瞪了钟小荷一眼,扭着尖尖的高跟鞋往外走。
郑广涛走过来说:“烧也退了,你别担心……”
“你也出去!”钟小荷看都没看郑广涛。她弯下腰,小心地从杨玉花怀里接过蛋蛋,抱着他坐在床边。她看着孩子沉沉睡着,心里一阵抽痛。
郑广涛脸色讪讪的,站那儿没动。
千不该,万不该,门口的吴蓉蓉不该又扭着高跟鞋走了回来,两手挽住郑广涛胳膊,贴在郑广涛身上说:“广涛,我们走。不就是掉进水里一下子吗,又没怎么样,那么小的荷池还能淹死人不成?反正都离了婚的,还当自己是谁呢!小孩反正是给她了的,早跟郑家没关系了……”
钟小荷一听这些话,气直往上冲,她怀里正抱着蛋蛋,立刻就想放下孩子狠抽这女人一巴掌。她才这么想,旁边杨玉花比她动作更快,杨玉花本来就看这吴蓉蓉不顺眼,一听她说什么淹死不淹死的,气得站起来一个嘴巴子就抽过去了,吴蓉蓉本能地一低头,杨玉花的巴掌抽在吴蓉蓉半边头上,索性就手一抓,就把她头发揪住了,另一只手随即又抽了上去。
“你敢咒我孙子!你这个不要脸的坏货!我看你就是成心让蛋蛋掉水里的!”
杨玉花一个经常干活的农村妇女,手劲儿自然不小,一下子就把吴蓉蓉打懵了,吴蓉蓉一声尖叫,钟小荷皱眉的同时,飞快地用手捂住了蛋蛋的耳朵。
郑广涛也被杨玉花突来的冲动弄懵了,反应过来赶紧来拉杨玉花,谁知道杨玉花放开吴蓉蓉,反倒先眼泪鼻涕地先哭开了。
“你个黑心的贱货,你要是当上咱蛋蛋的后娘,他还能有活路吗……”
吴蓉蓉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呢,又被打的发懵,杨玉花猛一松手,吴蓉蓉趔趄着退了一步,一屁股跌倒在地上。郑怀岭这时候也跑了过来,郑怀岭看着地上的吴蓉蓉直跺脚,责备杨玉花:“她好歹怀着孕呢,怀着郑家的骨肉,你说你……”
“怀她娘的个x。”杨玉花骂。
怎一个乱字了得!钟小荷无奈地抱紧蛋蛋,蛋蛋小身体动了动,嘴一张,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钟小荷赶紧摇晃着蛋蛋,同时冲屋里几个人说道:“你们都行行好,都滚出去行不行?”
郑广涛青了一张脸,把抽着气坐地上哭的吴蓉蓉拉了出去。
“你看你,她怀着孕,万一她出了什么事,咱家也不好说话。”郑怀岭临出去时低声又低声抱怨杨玉花。
“掉了正好。”杨玉花打完了,心里其实也有点怯,真摔流产了肯定要闹一场。杨玉花恨恨地嘀咕:“这女人哪是个正经的,早晚也不能跟广涛安生过日子。”
钟小荷冷眼看着,吴蓉蓉那一下跌得不轻。话说这女人既然怀着孕,穿那么恨天高的高跟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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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广涛他们几个人出去就没再回来,钟小荷抱着蛋蛋坐到半夜,一放在床上,孩子就惊惊觉觉的,容易惊醒哭闹,肯定是白天受了惊吓,钟小荷便一直抱着他睡。后来杨玉花换她抱了一会儿,两个女人一夜几乎都没睡,半夜里蛋蛋醒了一回,睁眼看见钟小荷就抓住她衣裳不松手,杨玉花给冲了些奶粉,蛋蛋喝了多半瓶,很快就又睡了。
早晨蛋蛋醒来的时候,护士来量过体温,三十六度八,打过针烧是退了,可总时不时咳嗽。不过醒来后精神似乎好多了,坐在钟小荷腿上摸着自己扎过针的脑袋,小脸蛋上一片委屈。
谁知道只隔了一夜,郑广涛那边形势急转直下。郑广涛自己一直没进来,郑怀岭进来说,吴蓉蓉让郑广涛撵走了。
“这女人根本就没怀孕!”郑怀岭懊恼地说,“她耍弄人呢!”
原来吴蓉蓉昨晚上被杨玉花气急打了,跌倒之后,郑怀岭跟郑广涛都不放心,出去后就叫她去检查一下,结果吴蓉蓉怎么也不肯去。
女人怀孕跌倒,怎么能不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呢?她越死不肯去,郑广涛越起了疑心,大晚上的妇产科不上班,郑广涛索性硬押着她去挂急诊,b超一查,肚子里连个豆子都没找到。
郑广涛气得差点炸了,不顾吴蓉蓉各种表白哀求,连夜把她拽出医院丢在大街上。他一个管着几百个建筑工人的包工头,还指望他菩萨心肠不成?
“根本就没怀孕?那她不是拿着个什么检查报告来的吗?”杨玉花疑惑。
“肯定做假的呗。”
“她奶奶的臭货,在咱家作了十几天的妖,装的跟真的似的,你看你怪孝顺她的吧!你个老东西,你再去给她弄鱼汤养胎呀?”
“说什么呢你!”郑怀岭满脸尴尬,“谁也不知道这样啊!”
钟小荷听得简直瞠目结舌,这拍宫斗剧呢?她一下子就想起那些清穿宫斗剧里的情节了。要说这吴蓉蓉也真够极品的,不过反过来想,不是极品也成不了如此无耻的小三。
吴蓉蓉知道郑广涛离婚后,便认定是个机会,不惜假怀孕想要跟郑广涛结婚。其实吴蓉蓉也打过小算盘,虽说假的真不了,可只要顺利抓住郑广涛,结了婚领了证,她有的是机会和法子解决“怀孕”的问题,再说了,小三的思维,这段时间里说不定就真怀孕了呢?
吴蓉蓉被郑广涛骂了个狗血喷头,也不知半夜三更去哪儿了。
钟小荷真想给郑广涛提个建议:找小三也是个技术活儿,你找那个只图你钱的,有职业精神的,或者你干脆就去某些场所,钱货两讫。你找上吴蓉蓉这样的,感情和金钱混为一谈,弄得你自己下不来台,这不是害人害己吗!
郑广涛之后几天都没怎么到病房来,却也没走,据杨玉花说就在医院附近溜达,或者在外头抽烟。
蛋蛋拍了胸片,说是呛水引起了支气管发言,建议住院治疗一阵子。确定是支气管发炎,钟小荷反倒不那么担心了,总比吸入性肺炎好治疗。她现在担心的,是孩子变得更黏糊了,也更容易哭闹,这么小的孩子,难免受惊吓了。
要说蛋蛋这孩子,平时十分省心好带,爱笑,爱玩,苹果脸蛋总是乐呵呵的,现在看到孩子委屈的小脸,钟小荷整颗心都皱起来了。
不亲手抚养一个孩子,就没法体验到这种血脉相连亲情相依的感觉。
☆、第29章 猪精儿
蛋蛋在医院整整住了一星期院。
出院的那天杨玉花说,回去应该找人给孩子收收惊。到家以后,李老奶过来看蛋蛋,便也说应该给孩子收收惊。
孩子明显是受了惊吓,爱哭闹,爱粘人,往常睡醒了很少哭闹的,这阵子每当睡醒了总要哭闹一阵子,要是醒来一睁眼看不到妈妈,便哭闹个不停。孩子本来就打针吃药不舒服,吃东西也少了许多。钟小荷寸步也不敢离,真有些抓狂了。她从不信巫婆神汉那一套,可看着蛋蛋那样儿,她自己都想去求神拜佛了。
杨玉花的意思,就是要去请赵婆子走一趟,李老奶却说,赵婆子惯会给受惊的小孩吃她自己配的草药,怪苦的。钟小荷一听就不愿意了,且不说苦苦的草药孩子肯不肯吃,万一那种私自乱配的草药不安全呢?吃进嘴里的东西,哪能有半点马虎。
李老奶说:“叫我说呀,你也不用找什么神婆子,你就给他弄个桃木珠子戴在手上,桃核儿磨成的那种也行,最好再戴个小银镯子,都避邪的。”
“我听说猪精儿也能避邪呢!”杨玉花说。
“猪精儿小孩戴着最好了,避邪压惊,保平安,就是这猛一下子不好找。”李老奶说。
什么猪精儿?钟小荷忍不住便问了出来。民间有些习俗也有他的道理,真要是管用的好东西,不好找也得赶紧找一个呀!
李老奶和杨玉花就跟钟小荷解释起来。所谓猪精儿,也叫做猪惊骨,是猪脑袋里的一块骨头,据说给孩子压惊避邪最管用。那东西正面看像个龙头,反面看像个小鬼脸儿的,需要打磨得滑溜了,用红绳穿起来给小孩子戴在手腕上或者脚腕上。
“既然是猪脑袋里的骨头,也不应该太稀罕,咱赶紧想法子找一个呀!”钟小荷说。只要不是让蛋蛋吃香灰、喝苦药那一套,让孩子佩戴个什么东西,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你不懂,要大猪的才好,猪的年头越多越好。杀猪的人平常也不留那东西,拆猪头弄出来很麻烦的。”李老奶说,“去问问那些杀猪的,他们杀了那些年的猪,说不定家里有留着的。”
“我这就去找去。”杨玉花立刻就说,“我经常买肉呢,几个杀猪的我差不多都认识。”
杨玉花说完就风风火火走了。
第二天上午,杨玉花没来,郑广涛却跑来了。蛋蛋住院的这几天,钟小荷越是看着孩子打针吃药受苦,就越是怨恨郑广涛,而郑广涛似乎也有些自知之明,一直就在病房外头呆着,很少出现在她跟前。
“我给蛋蛋送东西来。”郑广涛一见面就说,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红手绢的小包,打开来,是一对宝宝的小手串,红色丝绳上穿着五颗桃木的小珠子,下边栓着两个小巧精致的银铃铛,还有一个白色的东西,花生米那么大,滑溜溜的,质地看着有点像象牙,上边有天然的孔洞,看上去还真有点像个龙头。
“这个给蛋蛋戴上。”郑广涛说,“这猪精儿,我今早晨在村里的老石磨上磨了一早晨。”
钟小荷自动忽略了其他的话,伸手拿起那两个手串,给蛋蛋系在手腕上。藕节一样的手腕儿带着红绳手串,看上去十分可爱。蛋蛋也来了兴趣,自己举着小胳膊,这边摸摸,那边看看,索性再放进嘴里咬咬。
“蛋儿,不能咬,不好吃的。”钟小荷拉下他的小手,自己检查了一遍,万一红绳系得不结实,这些颗粒状的小东西被孩子吃进嘴里就不安全了。
“我看给他系在脚上吧,反正长度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