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妈,他城里还有,我见过了。”钟小荷的语气不见丝毫气恼,反倒有些好整以暇,“妈,要说咱娘俩处的不错,你对我一直挺好,我知道。不过这日子,我没法子跟他过了。郑广涛,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婚吧。”
“胡说什么!这不都过去了吗。往后不会再有这些浪荡事了。往后他再对不住你,妈帮你揍他!”杨玉花好声气地哄劝道,“他城里也不敢有,他真有,你就该一顿骂死那不要脸的贱货。谁也不许提离婚的事儿,你们这都当爸当妈的人了,可不能太自私,你们凡事总得先为孩子想想,要离婚,你们叫蛋蛋咋办?蛋蛋妈,你呀,全当看在蛋蛋的面子上,看在妈面子上,你就原谅他这一回!”
杨玉花说着便喝斥郑广涛:“广涛,你给我听着,往后你再敢对不住你媳妇,妈抽死你!你听见没?”
“小荷,这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也是有苦衷,红薇她故意勾引我,我一时没耐住……我往后保证不会了。真的,小荷,我其实心里早就后悔了,我往后一定安心守着你,守着儿子过日子,保证全心全意对你好!”郑广涛推动轮椅,往钟小荷跟前凑,软声哀求:“小荷,你相信我,我发誓!我再有对不住你的,叫我不得好死,叫我得什么绝症!”
“郑广涛,你要是我,你信不信这些话?”钟小荷嘲讽地一笑,“我能信吗?”
“能信,能信。广涛,赶紧给你媳妇好好赔不是!”杨玉花忙说。
“红薇给我写了个收据呢!”钟小荷说,“要不,你给我写个悔过书什么的?把事情说清楚,你这样随口一说,都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我还敢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悔过书
“红薇给我写了个收据呢!”钟小荷说,“要不,你给我写个悔过书什么的?把事情说清楚,你这样随口一说,都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谁还敢信你?”
悔过书?写个悔过书就能把钟小荷哄好,郑广涛愿意写上一沓子,反正也累不着人不是?不过这白纸黑字的事情,郑广涛总有些不太情愿,他琢磨,他要是写了,不是让钟小荷攥住了一个一辈子的把柄?
“小荷,你看,我知道错了,我真是叫她勾引的,我往后一定离旁的女人都远远的,媳妇儿,你别生气,就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往后绝对不会再胡来了,真的!我发誓,往后我要再敢对不住你,我不得好死,我由你处治,那什么悔过书,不如就算了吧……”
“悔过书。写还是不写,随便你。”钟小荷冷淡地坚持,“反正你的信用已经破产了,你嘴里的话,我一句也不敢信。”钟小荷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杨玉花一把拉住了她,扭头喝斥郑广涛:
“广涛,本来就是你不对,叫你写你就写,好好跟你媳妇下个保证。”回头又劝钟小荷:“蛋蛋妈,要不,就让他下个保证,我给作证,你看他一个大男人,有头有脸的,这悔过书传出去不好听啊。”
“我没逼他写。”钟小荷说,“他有头有脸,他要脸面,为什么偏做出这些不要脸的事儿?妈,他外头这些事情,你难道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我哪知道啊!我知道我肯定不能容他。”杨玉花连忙否认,却不禁心虚起来,有些事她自然是听到过的,当时她还跟自家老头子悄悄说过来着,结果郑怀岭是怎么说的?
郑怀岭说:有啥大不了的!儿媳妇在家看孩子,儿子一个人在外边,身边也该有个女人照顾。再说了,过去那有钱有身份的人家,都是要有几个小老婆的,那也是男人有本事的表现不是?
杨玉花知道些风声的,可她哪料到,这事情会突然闹开了,闹到明面上了来,闹到儿媳妇脸上来了,偏偏一向温顺懦弱的儿媳妇还死揪着不放了。她作为婆婆的,就算是为了孙子,她总不能当面支持儿子找野女人吧?
“广涛,好好跟你媳妇赔个礼,认个错!”杨玉花本着脸说,“蛋蛋妈,他一个男人,也是被勾引了的,你不知道,广涛他混的好了,红薇那些子贱女人还不是想着法子巴着他?这也不能全怨他,你多原谅着点儿,反正他也没拿那些当真,来到家他还不是照样对你好?蛋蛋妈,你就别生气了。——那啥,两口子什么有话不能说?我出去找蛋蛋去了。”
杨玉花说着给郑广涛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无非是,我躲出去了,你给你媳妇陪个小情,服个软,哄哄她别闹腾了。
见杨玉花出去,郑广涛便推动轮椅凑到钟小荷身边,腆着脸陪着笑,推推她说:“媳妇,是我不对,原谅我这一回。你看我这腿不能动,要不我给你跪下?你一向心疼我,你哪能舍得啊!”
钟小荷挥开他的手,只说道:“郑广涛,我早跟你说过了,我只要离婚。”
郑广涛无奈地耙了一下头,僵着脸抓过刚才红薇写收据的纸笔,很快写了张字条,推给钟小荷。
“喏,这回行了吧?你这回相信我,那贱女人,不当真的,我心里还不是只喜欢你。”
钟小荷没搭理他的话,拿过纸条看了看,上面简单地写着:本人不该跟其他女人有不正当关系,不该禁不住诱惑,往后一定改正。后面签了郑广涛的名字和日期。
钟小荷把纸条对折收好,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就上楼去了。郑广涛的轮椅自然上不了楼,心里不知道她做什么打算,便只好坐在那儿无奈。郑广涛心里越想越愤恨,一边暗暗骂红薇,一边琢磨,总觉着今天这事情太巧太寸,怎么红薇一来,钟小荷也正好赶到了,千万不是媳妇给自己设的套儿吧?
不管是不是套儿,郑广涛觉着,今天真是丢了面子,往后这小辫子算是被钟小荷揪住了。这女人也不知怎么的,原本温顺的小猫儿,现在越来越不好掌控了。
钟小荷上了楼,来到她原先住的房间,便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原主那些衣服,她本来也不喜欢,索性就没拿,她拉开抽屉,把结婚证和自己的身份证都装进小包包里,目光扫到抽屉里的存折,也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
这存折上还有三万来块钱,足够她眼下的花销了吧!
红薇这件事,让钟小荷彻底冷静了下来。郑广涛不是变心,他根本就是无心,他喜欢原主,娶了原主,愿意宠着她,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罢了。这样的喜欢能坚持多久?
和原主恋爱时就脚踏两只船,跟红薇弄出这些事来,居然还打算让小三给他生孩子,要长期包养,他这是要学人家赌王弄上个二太三太四太啊!
李明英反复跟她说,为了蛋蛋,不能离婚。是啊,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可面对郑广涛这么个人渣,她即便能为了孩子忍,可结果呢?给孩子忍出一堆私生的兄弟姐妹?还是给孩子忍出一堆的后娘小妈?
并且钟小荷觉得,这种畸形的家庭,气氛必然也是诡异的,又怎么能给孩子正面的影响?
婚,要离;人渣,要踢;蛋蛋,她也要!不要怎么成?留给郑广涛,让他的小三小四们虐待,还是让孩子在这么个人渣身边养歪了?
当了这些天的妈,钟小荷深深体验到,养孩子,真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其中的甘苦当了妈才知道。既然她要定了蛋蛋,她就得先打算好怎么养孩子,她就必须维护自己和蛋蛋最大的利益。
钟小荷收拾停当从楼上下来,穿越后一直窝屈得不行,此刻总算找到了一点前世的利落和自信来。她没在再去理会郑广涛,径直出了郑家,在村里稍一转悠,便在离郑家不远的一处巷子口看到了杨玉花和郑怀岭。杨玉花正抱着蛋蛋,跟几个老太太说话聊天。
钟小荷此刻忽然有些感激,红薇上门闹事要钱的时候,郑怀岭把蛋蛋抱走了,不管有心还是碰巧,倒避免了孩子小小年纪就面对这样无耻的场面。
杨玉花忽然看见钟小荷一脸平静地走过来,心里有些讶异,正琢磨着儿媳妇是不是叫儿子哄好了,钟小荷走过去,从杨玉花怀里抱过蛋蛋,也懒得说话,转身就走。
“蛋蛋妈,你抱他做什么呢?”
“我抱他去玩。”钟小荷随口说。
杨玉花见她除了随身的小皮包,也没带什么东西,也没骑车,便以为她只是抱着蛋蛋去溜达,或者要回郑家的房子去,也没多想,还寻思让她一家三口呆在一块儿,有孩子在,两个大人也不好太闹腾,红薇带来的矛盾就过去了算了。杨玉花跟几个老太太又说了会儿话,便拉着郑怀岭回到郑家,里里外外都没见到钟小荷。
“蛋蛋妈呢?”
“不知道。”郑广涛脸色十分难看,“出去了,没骑车,不是去找你和蛋蛋了?”
“她把蛋蛋抱走了,我还以为回来了呢。”杨玉花说,“跑回娘家去了?你没好好哄哄啊!”
“没骑车呢,走不远。兴许去附近转悠去了。”郑广涛恨恨地说,“真回娘家就让她回吧。这女人,蹬鼻子上脸,越来越不听话了。我看她娘家能给她撑什么腰!”
杨玉花毕竟不放心,在附近找了找,没找到,便认定钟小荷回了娘家,等到晚些时候去她娘家也找不到人,才惊觉钟小荷抱着蛋蛋失踪了。
这下一个个才都着急了,这女人,一堵二气离家出走了?
******************
钟小荷没回娘家,更不是赌气离家出走——她头天晚上就打算好了的。她没骑车,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再回郑家来。郑家那个地方,她真不愿意多呆一分钟。
钟小荷抱着蛋蛋,一路出了村子,顺着往镇上去的大路一直走去。她打赌,就算郑家及时发现她离家了,也会认定她回了娘家,也会首先去她娘家找。想当然啊,旁的地方她能去哪儿?
可钟小荷压根儿就没打算再回娘家去,按照李明英的想法做法,回娘家,只会给她离婚的计划添更多阻力。她打算先带着孩子,去县城找个地方住下,直接到法院起诉离婚。
然而钟小荷很快发现,她失算了一条。
她低估了小肉墩儿的分量。
抱着个一岁半的孩子走路,开始倒也没觉着累,可走了一段,钟小荷就开始换着胳膊抱,渐渐地觉着两条胳膊发酸了!她只好放下蛋蛋,领着蛋蛋慢悠悠走一段,怕孩子累着,再抱一段。
到镇上有三四公里路程,按这个速度,得工夫了。
“妈妈抱!”小家伙开始走路还挺兴奋,一路上野花绿树小鸟,高兴得很,可没走多远,就不乐意了,张着两只胳膊要钟小荷抱。钟小荷估计了一下,走了这半天,恐怕连一半的路都没有。她抱起蛋蛋,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打算要歇口气。
唉,真应该把自行车骑上,大不了到镇上随便往哪儿一丢得了。
“蛋蛋,累不累?”
“累不累。”稀里糊涂的回答,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小孩子当然喜欢出门,跟着妈妈走远路,蛋蛋觉得好玩啊,咧着小嘴一个劲儿乐呵,他倒是乐呵了,却不知妈妈两只胳膊都累得酸痛了。
“蛋蛋,你怕不得有三十斤重吧?少说也得有二十六七斤。”钟小荷拉着蛋蛋两只小胖手,逗着他玩,“比二十斤一袋的大米重多了。唉,你要是一袋大米,妈妈早就扔沟里了。”
“哈哈,扔沟里。”小家伙似乎根本没明白妈妈的抱怨,还是流着口水,晃着屁股一个劲儿高兴。他挪动着小脚,扶着钟小荷肩膀,围着妈妈绕着圈儿玩。
“汪汪,汪汪。”蛋蛋忽然开心地抖动着小腿,冲着钟小荷身后叫。
钟小荷背对着大路,她一扭头,差点吓得惊叫起来。一只大黑狗正立在她身后,伸着长长的舌头,哈哈地喘着气。而蛋蛋,正伸着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就要去摸那黑狗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赶紧滚
钟小荷背对着大路坐着,她一扭头,差点吓得惊叫起来。一只大黑狗正立在她身后,伸着长长的舌头,哈哈地喘着气。而蛋蛋却像是见了什么好玩具似的,正伸着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就要去摸那黑狗的脑袋。
钟小荷吓得一把抱起蛋蛋,猛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那黑狗害怕。这荒野里跑出来的狗,说不定是流浪的野狗,万一咬人怎么办?
“狗!”远远的一声喝斥,那狗像是听懂了似的,扭头就跑回去了。钟小荷抬头一看,路上来了一辆慢吞吞的牛车,赶车的人两腿耷拉在车辕上,一手拉着牛缰绳,一手指着狗喝斥:“回来。”
黑狗果真摇着尾巴跑回到牛车旁边去了,居然还讨好地凑近那车夫的腿摇了摇尾巴。。
钟小荷定定神,看了看那空着的牛车,再看看车上那个带着破草帽的车夫,那人身上脸上满是灰土,胡子拉碴,草帽低低地遮在头上。钟小荷忙问了一句:“大叔,你往镇上去吗?我搭个车行不?”
那人斜了她一眼,半天没理她,就在钟小荷以为碰上个聋子,就在要放弃了的时候,那人终于吐出两个字来:
“上来。”
钟小荷抱着蛋蛋,赶紧爬上牛车。她隐约觉着似乎见过这车夫,却又认不出来。坐着人家的牛车,总不能一声不吭吧,钟小荷就没话找话地聊了起来。
“大叔,你去镇上有事啊!”
那人又是半天没搭理她,一直到钟小荷觉着自讨没趣时,那人语调轻扬,似乎带着些调侃说了一句:“你叫我大爷更合适。”
这句话说的长了些,钟小荷听着似乎有些耳熟,她听过这个声音的,声音很粗犷,带着些淡漠,好像是……臧傲!
依旧是草帽低低地戴着,眉毛眼睛几乎都没露,看着不年轻,可那身架子不弯不弓的,也不应该太老啊,他比郑怀岭岁数还大?还是按她娘家父亲论的?钟小荷只好笑着说:
“我找不清辈分,您别见怪。多亏遇上你这车,要不,我抱个孩子,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到镇上呢。”
那个叫臧傲的人似乎很不喜欢说话,或者说,很不想搭理她,只是默默地赶着牛车走路。牛车虽然慢,却总比她抱着孩子步行快多了,到了进镇的路口,臧傲停住牛车,转身瞟了钟小荷一眼,上午的太阳升高了,晒得她脸蛋有些发红,她抱着蛋蛋,抬起一只手给蛋蛋遮挡太阳,护着蛋蛋的小脸蛋。见他停住了,钟小荷就抱着蛋蛋,从牛车上下来。
“大爷,谢谢您了。”
臧傲没答话,慢吞吞地拿下草帽。钟小荷一眼看过去,不禁一愣,这人虽然灰头土脸的,身上脸上满是灰土,肤色黝黑,可是眼前这张线条刚硬的脸,看上去顶多三十岁。
囧啊!钟小荷终于明白他口气里的那种调侃了,不禁闹了个大红脸。真是的,这也不能全怪她吧,谁教他带着个遮住头脸的破草帽,谁叫他故意误导她。
“对不起啊,您看……真是抱歉。”
臧傲看着钟小荷的窘态,微微牵动嘴角,问道:“你是郑家的媳妇,怎么会抱着孩子步行到镇上来?”
“我……有些事情。”钟小荷含糊地说,“今天多谢你了。”
“狗!”臧傲根本懒得回应她的道谢,喊了一声狗,便自顾自赶着牛,领着狗,往镇西的方向去了。钟小荷原地略微站了站,抱着蛋蛋坐车去县城。
******************
钟小荷在县城先找了个清静的宾馆住了下来,稍事休息,当天下午她便抱着蛋蛋,先去找了律师。
一般的离婚诉讼,也不一定需要请律师,钟小荷相信自己的能力就足够对付。不过,她根本不清楚郑广涛的财产。最初她只求赶紧离婚,净身出户就好,根本没想去拿郑家一分钱,然而她现在却想清楚了,打定了主意,要跟郑广涛争到她该得的财产,不为旁人,为了蛋蛋她也不能便宜了那个渣男。
而律师的作用,一方面可以帮她争蛋蛋,另一方面,律师是可以调查郑广涛的财产的,或者可以向法院申请冻结对方的财产,请法院予以调查。郑广涛有多少钱钟小荷不知道,但他既然被说成当地镇子最富的人,既然有足够的钱包养小三小四,自然是有些财产的。而当时新婚姻法还没有颁布,婚前肯定也没有财产公证之类的,按照法律规定,郑广涛名下的财产都有她的一半。
并且,郑广涛出轨在先,对婚姻破裂负有主要过错,按照钟小荷的了解,家庭财产分割要照顾无过错方,她有权要求补偿,拿到大部分的家庭财产。
而她,就可以用这些财产,先安顿下来,养活自己和儿子了,如果她想要蛋蛋,起码她最近几年内要照顾蛋蛋,就必须有一定的经济基础。
感谢旧婚姻法,这是她应得的,总比让郑广涛拿去养小三小四强吧?
钟小荷按着想好的计划,先聘请了当地最好的律师,紧接着就向当地法院提交了离婚诉讼。从提交诉讼到开庭审理,自然还有一段时间,钟小荷便在县城优哉游哉住了下来,抱着蛋蛋每天玩耍,逛街,安心去适应独自带孩子的生活。
天热,钟小荷白天就带着孩子窝在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