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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一下,随后才猛然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受伤。
“你很卑鄙,罂泽耀!”
她恼怒的声音中,却夹杂着男孩快乐的笑声。
“原来你骂人的词汇真的那么贫乏,”他笑得很开心,“我是一个只在意结果的人,我只在乎,能不能最终得到我想要的。”
“哪怕不择手段?”
他轻笑,笑容绝美,倾倒众生。
只除了眼前这个女孩,现在她已经足够了解他隐藏在美丽背后的邪恶和霸道,所以她不会被他迷惑的,绝对不会。
“那么,什么才是你想要的?”
她的眼眸轻闪,突然有一点好奇,那个几乎已经拥有了一切的男孩,还有什么是他没有得到的?
“这个世界。”
他轻声说道,妖媚的眼光,随后流转到了她清艳的脸庞,低低一笑,他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你。”
她轻轻地一扬眉。
“很大的野心。”
“你指哪一样?”他笑得越加欢畅。
她不可置否地轻瞟了他一眼,看了看他指间的伤口在她的剑尖碰到他肩膀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用手阻挡了剑的刺入,她刚才看到的血丝,就是他指缝间的伤口造成的。
“你费了那么多的心计,到底准备干什么?”
“想知道吗?”他将银剑抛开,神秘地一笑。
“那么先去换衣服吧。”
“我不知道,原来你有这样的爱好。”
安流慧看着熙熙攘攘,笑语喧哗不断地人群,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绕了那么大一圈,居然是要来这里。
“因为我想要感觉一下……普通人的快乐。”
黑紫色的发,顺着仰起的脸随意地从额前滑落,露出了那双魅惑人心的淡紫色瞳仁,它们此刻,正在由闪烁的七彩灯珠构成的“汤姆熊”几个大字下,流淌着愉快的光芒。
“可是,我没有心情。”
她开始奇怪为什么自己竟然真的和他一起走了出来。
不等她转身要走,他已经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了进去,她挣了两下,却无法挣脱。
禁不住有些薄怒。
“我说了,我没有……”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要让自己那么辛苦呢?”
他停下了脚步,回眸望向她的眼神,几乎是温柔的。
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辛苦呢?
似乎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她。
从六岁的时候被挑选成为幻族下一任的王,她被告知的第一件事就是,王,没有自我,她将要做的是保护族人,狩猎在逃的魔族邪首,为了这个目的,王必须不计代价。
而地心冢日复一日的训练,对于一个才六岁的孩子来说,几乎是残忍的。
每一天要面对的,是凶暴的恶灵,是血腥的杀戮,无论多么恐惧害怕,她都只有靠自己的力量去决斗。
不论那个在最初的时候有多微弱。
每一次知道昏死过去,苍司才会把她从那里带出来。
她的童年,就是在不断地修习,受伤,昏迷,康复,再修习的过程中,循环蜕变。
几乎就要忘记什么是辛苦了。
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都认为那是她应该承担的,因为她是幻族未来的王。
直到刚才,罂泽耀用那样少有的温柔语气问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辛苦?
麻木已久的心,才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摇摇晃晃地从他们身边跑过,室内游乐场的大理石地面很滑,原本就走不稳的孩子,啪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哇哇的哭声,顿时惊天动地。
年轻的母亲匆匆跑了过来,把孩子搂在怀里,不停地用吻安抚着,小男孩这才逐渐安静下来,抽噎着伸出胖胖的小手,指着柜台上的玩具。
那对母子亲昵依偎的身影,映在安流慧的眼底,明亮的琥珀色瞳仁,璀璨宛若夏夜的星辰。
“你看,这个世界上,需要保护的美好太多太多,所以,我不能让邪恶毁了那些快乐。”
“魇还隐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筹划着魔族的复兴,一旦那个邪恶的种族复活,无辜的人类就会变为他们的祭品或奴隶……那样的话,会有很多孩子,在哭泣的时候失去安慰的。”
这是幻一族的职责,也是她的职责。
上天赋予他们超越常人的能力和同事,也赋予了他们同样沉重的艰难的使命。
罂泽耀的眼眸轻轻闪动。
眼底冰紫色的流光,幽深如海。
“很伟大的信念,”片刻后,他的目光轻轻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为了一份强加在身上的责任,而放弃自己的幸福。”
“所以,你不是我,你也不是幻族的王。”
她淡淡一笑,如樱的肌肤,在变幻着颜色的彩灯下,散发出柔美的光泽。
心却在痛。
落,原谅我……如果可以消灭魇,如果能够阻止魔族复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你,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爱着你……
正义的天使……他看到她的沉默,不禁在心里轻轻一笑,实在让我非常想要,引诱着你一起堕落……
“不是想感觉一下普通人的快乐吗?”
热闹非凡的有了唱中央,悬挂着大串大串的七彩灯柱,宛如蕾丝一般层层叠叠,眩目耀眼。搞怪的卡通玩偶配合着夸张的电子音乐,跳跃出游去的舞步来吸引孩子的目光。空气中爆米花浓浓的奶油香味,混合着到处充盈的笑声叫声,快乐得仿佛再不需要经历忧愁。
如此强烈的感染力,轻易地让身心放松起来。
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决定在今天要把那些疼痛,全部忘记。
他看到女孩亮亮的眼睛中闪烁出盈盈光芒,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就走啊!”
彼此都明白,这样单纯的快乐,只能是他们偶然的奢侈。
换了一大堆游戏币后,他们开始攻占各个游艺机,如此耀眼的两个人,很快成为了游乐场中被注目的焦点。
太过美丽的少年,太过美丽的少女,到哪里都会成为注目的焦点。
不过很显然,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游戏上,完全玩得旁若无人。
不过两人之间的对话却显得有些奇怪。
“这是什么啊”
“跳舞机啊。”
“这个东西会跳舞?”
“……是你跳,不是机器跳。”
安流慧没过多久就开始后悔了,那个小子似乎从来没有来过游乐场看到任何东西都会很兴奋地不停发文,招惹来无数好奇的眼光。
“可以用咒语把那个打下来吗?为什么我总打不到它?”
“罂泽耀!”
她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他却转瞬又跑回了跳舞机那里。
“为什么它没反应?”
看到他举起的手,她慌忙替他按下了“start”键,唯恐他一个不顺心当众用咒语把机器毁了。
随机响起的舞曲,恰巧是她非常喜欢的那首《SHE》。
闪烁着琉璃般色彩的四色键,开始跟着明快的节奏发光。
“玩不玩?”
已经快速掌握了玩法的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绝美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充满诱惑力的笑容。
“……
Swim to the ocean shore fish in the sea
She is the story the story is she
She sings to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
Shining from high above you shouldn't ask why
She is the one that you never forget
She is the heaven…sent angel you met
Oh; she must be the reason why god made a girl
She is so pretty all over the world。
……”
轻快明亮的节奏,默契和谐的舞步。
越来越多围观的人们,对于他们带来的这场视觉盛宴,不时发出轻轻的赞叹声。
“跳得好美啊!”
“这首歌的难度很大呢!”
“他们的舞步好默契,一定是情侣吧!”
“好配啊!”
安流慧只觉得心被那些声音轻撞了一下,脚下的节奏立刻就乱了。
手却在那一刻被轻柔地握住。 和祭恋湖边的那晚不同,这一瞬他的掌心,温暖得不可思议。
身体倏地僵硬,随后却又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一曲恰好完毕,闪烁的大屏幕上,跳出了醒目耀眼的“Perfection”。
在如雷的掌声中,他微笑着握住她的手,漂亮的眼睛里,有着让人窒息的幽深光芒。
“She must be the reason why god made a girl; She is so pretty all over the world。”
在那一瞬间,她在恍惚中仿佛又看到了落。
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糟糕透了。
夕阳下的薰衣草田,摇曳着交织出一片辽阔的紫色海洋,在晚风中,轻轻翻涌出幽雅的香气。
橘红色的落日,将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时而叠加在一起,时而又分开,仿佛影子也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
罂泽耀停下了脚步。
和薰衣草一样的色泽的眼眸,望着少女开始轻微摇晃的脚步。
刚才的晚餐,她几乎是用喝水的速度一个人喝光了餐前的开胃红酒。尽管她坚持说自己很清醒,不过被染红的脸颊,已经清晰地显示出了她的酒醉程度。
“你该休息一下。”
他伸手拉住她,她不由得轻轻一晃,却又恨努力地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抬起有些微醺的眼睛,眼前的少年,在朦胧中似乎变成了两个人。
却又很快地合二为一。
晚风轻盈吹来一丝凉意,也吹开了少年眼眸中温柔的涟漪。
前一刻还是淡紫色的瞳仁,却在这一刻里变成了让她心痛的褐色。
眼中的雾气立刻迷离了视线,她在恍惚中,慢慢地靠近了他。
“对不起……”她的脸埋在他的颈边,呼吸着他发丝间淡淡的薰衣草响起,梦呓般的低喃着,“你说的对……我都是骗你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保护你……没有人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可怕……我不能……让他伤害到你……”
低垂的幽长的睫毛,凝结着如钻般晶莹的泪珠,她的肩膀颤抖着,抽紧的喉口仿佛被眼泪阻塞了,让她几乎无法继续说下去。
安流慧感觉到他的手臂在用力,一点一点地将她抱紧,用力得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只有你……可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伤痕累累的疼痛,“落……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
从她主动抱住他的那一秒,罂泽耀就知道她醉了。
不过,从来只有女孩子对着别人叫他的名字,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对着他叫别人的名字…他似乎是应该生气的,可是她微红的脸庞,迷醉如星的眼眸,却又充满了那样抗拒不了的诱惑力量。
于是他忍不住笑了笑,恶作剧般的用力吻住了她。
记忆中落得请问,每一次都是轻柔而温暖的,仿佛她是柔弱的蔷薇,总是需要小心翼翼的呵护。
可是这一个吻却如烈火,灼热得可以燃烧天地间的一切。
如此辗转而绵长。
几乎是迫切地想要汲取所有的甜蜜。
他起初只想要惩戒似的吻她一下,却没想到,她有一丝迷茫的偶然回应,竟然让他欲罢不能地深深沉溺了下去。
直到彼此,都无法呼吸。
理智似乎逐渐抽离了身体,在意识越来越朦胧之前,她隐约听到了耳边传来的一声轻笑。
“不管你以前喜欢的是谁,以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所以,这一次就算了,如果下一次再弄错,就不会那么简单放过你了……”
“别忘记了,我们的誓约……”
安流慧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宿醉让她的头疼得几乎裂开,可更糟糕的是,她依稀回忆起昨天发生的点滴片段
游乐场……红酒……自己的眼泪……那个几乎让人窒息的拥吻……
她受惊地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唇。
慢慢地将实现移到了床边镶着水晶边的雕花镜子中
细致白皙的肌肤,此刻却被染上了一抹绯红如樱的艳色,淡粉色的唇边,赫然有着一点有如朱砂般的吻痕!
安流慧顿时大惊失色。
她现在当然知道昨天那个不可能是落,那么……
那个可能的念头几乎立刻让她昏沉的头脑再次涨大了两倍,她拼命想说服自己,她就是醉得再厉害也不可能会吻罂泽耀,可现在的事实是,几时她吻得不是他,她也一定吻了另一个人…
这两个结果,她不知道哪一个会更令她痛苦。
可是等到她下楼后,答案就被彻底无法躲避地摆在了眼前。
竹制的风铃,在晨风中轻快地演奏着自创的乐章,少年依坐在她平时坐的位置上,淡雅的阳光透过薄雾,勾勒出他精致的身体线条,俊美绝伦的,仿佛古希腊的一个神话。
她一下楼就看到了他,而他也恰好回过了头,于是,身体不可避免地僵硬起来。
“我昨天……是不是说了什么?”
僵持了一下,她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你不但说了很多,还做了很多。”
暧昧的答案就这样轻巧地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罂泽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很乐于看到她掩饰不了的惊惶。
“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会那么主动。”他几乎是无辜的受害的表情,让她从身体在瞬间变得滚烫,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她真希望自己今天可以不醒过来。
他的意思难道是……昨天竟然真的是她主动吻了他?!
这个认知,几乎让她的皮肤被开始蒸发的血液烫伤,她甚至不知道接下去该把双手放在哪里。
所幸在这个时候,奶奶走了进来。
她对着少年,和蔼地微笑。
“耀,你的母亲来了。”
那是安流慧,唯一一次见到罂夫人。
阳光很轻柔地将装饰简洁的客厅,涂染成了金子一般的颜色。
风也是轻柔地,仿佛怕惊动了眼前那个柔雅温婉的女子。
看到她的一刻,安流慧有些微怔。
就她所想,罂夫人应该已经有40岁了。
可是眼前的女子却年轻得惊人,她看起来有着四十岁的成熟,三四岁的风韵,甚至于,二十岁的纯真。
让人无法猜到她的年龄。
罂泽耀的表情静静的。他收起了前一刻面对着她的轻佻,安静得仿佛一个等待着夸奖的乖孩子。
他对母亲的态度也很礼貌,礼貌地拥抱,礼貌地在问候,礼貌地近乎于生疏。
安流慧跟着奶奶问候过罂夫人后,一起轻轻地离开了客厅。
“罂夫人就是月家的后人吗?”
她坐在庭院的台阶上,仰望不知为何陷入沉默的奶奶。
“是的。月染应该是月家最后的一个人了,不过……现在她也已经和常人无异。”
“因为她嫁给了普通人?”
“没错,你知道我们一旦和普通人在一起,就会失去能力,”奶奶看到她眼底的黯淡,幽幽一叹,“我知道,苍司他……一定逼迫你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连这点时间,都不能给我?”她不由得咬住了下唇,心又痛了起来。
“早晚都是一样的结果,”奶奶温和地抚摸过她如丝的长发,心疼于她近日以来的消瘦。那个男孩她也见过,她知道那是一个好孩子,可是,他却是一个普通人。
“长痛不如短痛啊,慧儿。”
“是啊,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她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笑得有的凄然,“我错在不该贪心地想拥有普通人的生活,他错在不该真的喜欢上我……幻族的王,注定了是一个驱魔的武器,是苍司的傀儡,是将来繁衍灵力后代的工具……”
“慧儿!”安老妇人痛叫出声,她已经肩负了这样沉重的使命一生了,难道还要这个孩子去走和她一样的路吗?
“奶奶,可我不会向那样的命运去低头的,”她仰起了绝美的脸庞,笑容变得淡定而坚强, “我有我的计划……我不会再让苍司继续左右我。”
只是即使到了那一天,她都无法再和落在一起了……在她那样深深地伤害了他以后,他不可能再等待她了……也许他很快,就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了吧……
她低下了头,不让开始变得刺眼的阳光,继续灼痛她的眼睛。
老人看着她黯淡的表情,口吻开始变得凝重。
“慧儿,不管你有什么的决定,都要等消灭了魇之后才能去做。你知道吗?最近在幻族结界的出口附近,有不少的人无端死亡,而且,我们都无法找到他们的魂魄……”
“是魇干的?”她一惊,它竟然敢出现在幻族的附近吗?
“是……这样不留痕迹的手法,只有可能是被魇吞噬了魂魄造成的……而现在,如果魇没有在结界附近徘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它已经俯身在了,我们身边的某个人身上。”
“您是流慧小姐吗?我们夫人想见见您,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安流慧有些惊讶地回过了头,看到那个和罂夫人随行而来的女秘书正站在不远处,礼貌地对着她们微笑。
奶奶轻轻地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