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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一丝忧虑,可还是说了出来:“今儿虽过年,可家里没意思,所以就来找妹妹了。”他还让下人带来很多的吃的。
“哥哥真好,还带了吃的来!”
“妹妹一人在这儿,我倒是怕委屈了你,这些丫鬟我不是不知,一个个势力的很,怕你平时受了委屈也不会说,今儿挑你爱吃的了些来。”
☆、第七十一章 年
梓蓬与自己当初见到时变化很大才一年的时间,他似乎已经从一个年幼无知的孩童长大成人,筱蓉欣慰。
“这些东西妹妹喜欢,谢谢哥哥挂牵。”筱蓉在尝了一口连连点头。
梓蓬讲了许多家里的事情,筱兰又相亲几次,可不是看不中那男儿,就是男儿相不中她,总之很是不顺利。爹娘总是骂她不听话,还说她将来有一日嫁不出去也不许哭喊。爹偶尔睡在铺子里也不愿回家,娘总是在抱怨。
“说实话,李氏对哥哥还是不错的。”
梓蓬心里清楚,要不也不会继续叫她娘啊!
梓蓬拿出炮仗带着妹妹放,鞭炮刚刚响起付元朔就进了屋子。
“爹,您怎么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着,付元朔笑了笑:“怕你一个人过年,太寂寞了!”转头看了看梓蓬:“知道陪妹妹了,好!”
两个孩子都开开心心,他也就放心了,想离开却在筱蓉一番游说之下留下一块儿过了年。
付家只剩下李氏带着筱兰,李氏好是伤心,做好的一桌子菜却只有自己和女儿,拿起筷子挑了几口,吃着吃着便哭了。
“娘,您别哭!”
李氏哭的是自己,好好的一个家自己怎么就把握不住,自己那点做错了,怎么就比不上一个早已死去的女人。付元朔有今天自己也是有功劳的,陪他苦的日子,他怎能不记得。
“娘,孩儿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可行不可行能怎么样?上次说的办法倒是成全了筱蓉,这下好,我们两个倒像是被赶出来一样。”
筱兰顾不上娘亲的抱怨与唠叨,絮絮说着:“娘,你说筱蓉要是做了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丢了我们付家的脸面,爹还会喜欢她吗?”
老爷娇惯筱蓉,倘若她真的做错了也不会怪罪,这点李氏深信。
筱兰直言,若是筱蓉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来,那付元朔要脸面自然会生气,这样一来她在爹爹心中的印象就会差了很多。
李氏不解,这筱蓉要是不做出这事儿,哪里找这机会啊!
筱兰平淡的说着:“有些事情,即使没有发生,被人看到也是发生了。”
不愧李氏的女儿,这股坏自然由内而外。
“你的意思是……”
她终于露出笑模样,抚摸着筱兰的头,说着:“娘果然没白疼你,来吃菜!”
筱蓉过了一个特别的年,一个没有讨厌的人,只有喜欢的人的年,她很开心。过完年便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筱梅筱莲一进门儿,这李氏大吐苦水,说自己这些日子的苦。两人只是劝解母亲不要难过,其他也不多加评论。
筱梅怀了身子,已经六月有余,挺着大肚子还嚷嚷要去看筱蓉,李氏自然不同意,说是对孩子不好,这筱蓉身上有一股晦气,需要多加小心。
筱梅听完闭口不言,筱莲倒是打听着筱兰有没有定亲之类的话,筱兰心中不悦,当初若不是她,自己今日不会这样,当初让她摔跤也无法解心中的气。
“莲儿不必担心,只要你过的幸福,二姐就放心了。”
两人叙谈很久一直到吃饭才收起了话语,席间筱兰舀了一碗汤给筱莲,端到她面前却一个不稳洒了,热汤偷过衣袖流到皮肤上,令她咿呀喊痛。
荏天禄担心的看着,伸手躲过筱莲手中的帕子,急忙擦着:“没烫到吧?”
他越是关心,筱兰越是生气,自己喜欢的人被妹妹抢走,如今又看到他们如此恩爱,心中一阵气。当然不忘道歉:“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只是想从前的那些日子你我形影不离,如今你嫁出去,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姐姐想照顾你,可是笨手笨脚却烫到了你,来,姐姐看看没事吧?”
她的虚情假意别人看不出,筱莲岂能看不出,两人是双胞胎,不说心有灵犀也差不多知道对方的习惯。那日成亲摔倒之事,筱莲已经怀疑她,今天的事情,她更加确信自己已经成为了二姐心中最大的仇人。
“二姐是好意,妹妹怎会误会,你我之间不必解释。”
这顿饭吃完,筱梅和贾云翔提前离开,去了筱蓉那里,尽管娘说不让去,不过她知道封建迷信不可信。
到了那里看到筱蓉还在绣东西,便开口:“你怎么过年都不回去吗?大姐若是不来,你就不想大姐了是吗?”
她心中自然也有说不出的难过,倒是可以借这个机会倒倒苦水,自己最先强调的还是怕对付家不利,随后便是责怪姐姐本不该来。
“傻瓜,你说的那些是什么话,迷信的话可不得信。”
“大姐,娘也是这么说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您有孕在身来这儿确实不妥,要是想念我哪日托人带个画像去便是,来日您生产我探望您便是。”
她的懂事令筱梅心疼,这种懂事似乎忽略了自己,永远为别人着想。
“你啊,真是的,永远都是想着别人,姐姐不会有事的,娘她不是坏人,只是嘴厉了些而已。”
是啊,不坏,只是想除掉一个人立马动手,只是会见死不救。
“不提这些了,姐姐这身子不方便,以后可是要注意。”
贾云翔在一旁笑着插嘴道:“我们的小妹可真是人精儿,将来你定嫁一个好的夫婿。”
说到嫁人她脸腾一下的红了,这个年纪就谈起嫁人她还不好意思了,只好打量大姐的肚子,圆滚滚的非常可爱。
“我也要当姨母了!”
她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把头靠近姐姐的肚子听着声音,然后小心翼翼的侧开头。
聊了一个时辰左右,天也不早了,她只好送姐姐、姐夫到门口,若老人一样叮咛着千万要注意之类的话。
两人此次的别离依旧落泪,贾云翔哄着筱梅只要身子养好便可以随时来看筱蓉,她这才乐开来。
送走大姐她的忧虑又浮上心头,大姐怎么说也是李氏的女儿,倘若自己真的报复了李氏,她会恨自己吗?
☆、第七十二章 捣鬼的人
李氏的与娘家不睦已久,这筱蓉是知道的,若是能与李家人一起定能扳倒李氏,让她知道做了错事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这些日子以来卖出的绣品很多,攒了很多银子,瞧着追债的人已经不再寻找喜艳娘,筱蓉又有了主意。
“不如我们再开一个绣铺吧!这次不用女红,我们两个来,只接受提前订的活儿。”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喜艳娘不敢张扬,那个晚上铺子被砸的场景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而那个自己托付多年的男人早就不见踪影。她怕被人找上门害了筱蓉。
“算了,平淡的过着赚些银子就够了。”
筱蓉明白她的心里,道:“您放心,不会有事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做蓉喜坊,这是我们名字的组合,到时候攒了更多的银子,我就可以做更多的生意了。您放心你我虽情谊深厚,可对于银子分摊情况一定会明确的。”
“不,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怕连累了你!”
筱蓉看着喜艳娘,讲道:“放心,我让您住进来的那一天起,我们注定患难与共,今日就算是您帮我一个忙吧!”
这么说来喜艳娘没办法拒绝,只好答应。
付家的经济筱蓉是知道的,自己攒些银子还可以帮爹一把。
两人就在筱蓉的院子里做起了绣活儿,只是三天,上门定绣品的人络绎不绝。
喜艳娘的手工活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筱蓉悟性高,手艺与她相差无几,大家喜欢也是正常。
他们拿出所有的银子,进了一批上好的丝线,通体光亮,韧性十足,利用几种绣制方法分别绣出不同的帕子、枕袋、锦帛绣品,拿出去卖赚了一笔钱,讲预先订好的东西送往达官贵人那里又赚了一笔,很快就攒了一些银子。
筱蓉知道家中的难处,但单单拿银子出来是不够的,因为无论布桩进多少布匹,能卖出去才是最重要的,首先一定要了解布桩的生意到底存在怎样的问题。
想到这儿她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沈碧辰最近应该有时间,他虽然现在落魄了,不过过去沈老爷多少有一些人脉,首先要知道付家的生意突然冷清背后是否有人捣鬼,是否存在某些违背朝廷法律的地方。
找到沈碧辰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虽然自己不懂,可爹爹却认识一些小人物,只是他不敢确定这些人现在是否还愿意帮忙,自古就有说法,人在高处山兽跑,跌落低谷鸦雀无。筱蓉说着不勉强,若是他人不愿相告也就罢了。
沈碧辰心中下定决心,既然她如此相信自己,那么自己绝对不能让她失望。
即便不能问出什么,也可智取。
说起陷害,那么一定是同行,有着竞争的人才会这么做,他便如同探案一般,从附近的几个布桩分析。论实力,这付家的生意做的最大,小人物也不敢动他分毫。
付爷本人一定问不出原因,可自己跟付家没任何关系,要是想知道结果反而会容易很多。
他挑了附近的一家布桩走了进去,四周打量,等到有人过来问自己要什么的时候,才开口:“你这织锦大都是前几年的吧!看样子款式老套没有心意,我还是去那头的付家买吧!”
说着走出门去,这人丝毫没有挽留,看样子与他无关。
紧接着又进了一家布桩,依旧等着伙计开口。
“您需要些什么,我们新近了一批布料,款式很心,是苏州新运过来的,毫不夸张的讲,我们这布料宫中娘娘都喜欢。”
他刚要开口,那伙计有些瞧不起的说:“瞧你这身行头应该买不起这好东西,这有棉布,您看看喜欢吗?”
沈碧辰没有生气,倒是趁机质问对方怎么就知道自己买不起,对方上下打量了一下,随后哼笑。
“既然你们店不卖我去付家,那里的料子可是比你们好很多。”
那伙计更为得意了,哼笑着:“付家,我想他们家也快倒闭了吧!”
沈碧辰一听他的话语想他一定是知道什么,便停住脚,问:“为何您会这么说,我看是你嫉妒吧?”
那伙计火气很冲,一口气讲出他们家根本不可能有生意,因为已经被另一家以他们的名义拉走所有的客源。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的生意岂能是一个人、一句话便能毁了的?
沈碧辰接着问:“我倒是不信,谁有这般实力?”
伙计笑了一下,随后鄙夷的看着他:“你是外地人?”
沈碧辰顺势点点头。
“你不知道,付家为了钱财跟贾家攀了亲戚,可是贾家老爷不同意,最后付家使出杀手锏,让他女儿亲自出马,**了贾家少爷。贾老爷没办法只好同意亲事,这付家总想着沾光,却不曾想贾家早已经偷偷在西巷口开了另一家布桩,而且将他所有的客源都拉了过来,并称原本付家卖的都是一些材质不好的布料。”
这些话一说完沈碧辰立马转身。
“诶,你不是买布吗?”
他不管耳后的呼唤,径直离开。
只剩下伙计留在那里谩骂他是神经病。
他按照筱蓉留给他的地址找到了筱蓉的住处,待下人禀报后,筱蓉很快出来。
“沈哥哥,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难道是事情不顺,碰壁了?”
筱蓉明白有些人只看官位不看人,从不论交情,只看对自己是否有用。所以即便失败也是人之常情。
“不是,我知道了一个消息,只是……”
“沈哥哥有话直说便是!”
“你们付家是否与贾家有亲?”
筱蓉一开始倒是没想起,反应了一下才点头:“大姐的夫婿便姓贾,这怎么了?与生意有什么关系?”
沈碧辰点头,心想这就对了,那人说的那么绘声绘色又怎么会是假的呢!“付家的生意是被贾家抢走的!”
筱蓉没在意,心想一定是他心急听错了,这贾家做的是大生意,怎么会抢布桩的生意,贾老爷根本就瞧不上自家的生意。
“这话该是哥哥听错了,贾家可不是一点半点儿的富!”
☆、第七十三章 质问
要说别人家筱蓉倒是相信,可要说是贾家倒是不可能,贾家与付家既不做同类生意,又没有仇怨,他们怎会无故的闹这一出儿呢。
沈碧辰听的明明白白,就慢慢讲给筱蓉听,原来一直以来他们根本没有瞧起付家,更不赞成两家的亲事。所以才故意挤兑付家,让其难堪。
筱蓉想了一番,这碧辰去的那家铺子伙计没必要撒谎,看来这是真的。可是那可是大姐的夫家,自己要怎么说?说了爹爹定气不过去说理,可那样的话,大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说与不说,实在为难。”
沈碧辰倒是有个好办法。
“要不这样,你亲自去一趟贾家,与贾老爷谈谈,这样即便是他蛮横,两家也不至于闹僵,你也可顺便看看你大姐。”
筱蓉同意,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无论对方如何解释这件事情,自己都能收场。
决定之后急冲冲的到贾家探望,这筱梅前几日才见过筱蓉,此刻她前来却让筱梅误会家中出了事情。
“筱蓉,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筱蓉笑着摇摇头:“大姐见到我竟然这种表情,今儿蓉儿路过这儿便想古语讲不得三过家门而不入,这虽然不是我家,可是大姐的家,不进来打招呼太失礼了。”
两人在院子中聊天,筱蓉不忘叮嘱姐姐离这些花草远些,怀身子的人抵抗力差,这些花虽然漂亮,可过敏就糟糕了。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对贾家的不信任,他们能做出阴险之事,自然不会待筱梅好。
张望了一周,她才开口:“大姐,他们对你好吗?”
筱梅反应了一下,露出惬意的笑容:“好!”
只是一个字却让筱蓉感觉到,她或许并不是很快乐。
生活少不了摩擦,而且贾家认为付家攀附,对待筱梅也好不到哪儿去。
聊了许多无关痛痒的话题,终于等到贾老爷从屋子里出来,筱蓉歪头看到,便说着:“姐姐歇息即是,蓉儿去跟贾老爷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妹妹礼貌有加,当姐姐的引以为豪,可是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妹妹今日来就似乎有事情,而且她一直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看到贾老爷才想起离开。
好奇心使筱梅偷偷跟在筱蓉的身后。
丫鬟看了倒是提心吊胆的,紧跟着搀扶,她比划着不许丫鬟多说话。
“贾老爷吉祥!”
“你是……”
“我是付家筱蓉,贾老爷可能不记得我了。”
普通的对话,让筱梅心安,可是她依旧没有挪步,继续听着。
“你找你大姐?”
贾老爷丝毫没有想到,筱蓉是为了他特意过来的。
筱蓉直接开口,自己是为了布桩生意而来。
“付小姐,这你应该回家问你的父亲吧。”
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筱蓉有些生气。敢作敢当才是男人,如此畏畏缩缩算什么。
“大丈夫敢作敢当,贾老爷自己做过什么,应该不用我提醒吧?”
看着对方沉默筱蓉继续说着:“我们付家布桩传名京城一带,生意一直不错,可就在一年前生意逐渐差了,直到最近,已经没有人来了。我倒是听说您对我们付家和你们贾家的亲事不满,从而偷偷开了一个布桩,抢走我们所有的生意,是吗?”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难道这就是你们付家的教养和礼仪?”
他根本没把筱蓉放在眼里,瞥了一眼就离开了。
筱蓉追在后面不依不饶:“这是我自己的意思,您若是没做过,为什么要躲开我,您回答我啊!”
筱梅听到了这些话心里难受极了,自己平日里不说,可心里一清二楚,这贾家除了云翔没人瞧得上自己。她怎会不知,婆婆安排丫鬟看着自己,就连自己去了娘家,有没有给娘家银子,他们都要看着。她怎会不知,自己怀了身子,本是笨拙,婆婆却执意要她去请安,晚了便是责怪。
如今付家被逼上绝路,自己怎能坐视不管。
她赶忙走了几步,喊着:“爹!您真的这么做了吗?”
“你怎么在这儿?回屋子去,我不想因为你娘家的事情批评你,以后不许外人进我们贾家的院子,听到没有?”
“我……”
她突然肚子痛,赶忙蹲下捂着肚子。
“你怎么了?来人啊!来人,找郎中。”
筱蓉害怕了,哭着问筱梅怎么了?
这会儿筱梅脸色苍白,说不出话,该是动了胎气。
☆、第七十四章 善
郎中很快赶来,接着付元朔和李氏也赶到。
爹和李氏是怎么知道的?他们并不像是恰巧路过前来探望,脸上焦急的表情就说明了,他们是为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