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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智娉皱着眉头回答道：“正是因为是这个意思，我才想不通呀。”
“怎么说？”冯佳瑞纳闷道。
柴智娉脸色一正道：“道理很简单呀。电视剧播出后无非就是四个结果。不火、不温不火、火和大火。既然那个王总害怕节外生枝，那就是说我们这部电视剧有可能会火，甚至大火。但事实上，那个王总又是口口声声说看不上我们这部电视剧，认为我们的电视剧不可能会火，甚至连不温不火都达不到。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到底是认为我们这部电视剧能火呢？还是不能火？难道你不觉得他的话前后矛盾吗？”
柴智娉这一连串的反问，既显示出了她作为商界女强人的细腻心思，也让冯佳瑞一时间哑口无言！
如果王浩晖能听到柴智娉这一番话的话，他肯定要大呼一声：
“哥还是太嫩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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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没新台币，咋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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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相比于在职场已经摸爬滚打将近二十年的柴智娉，王浩晖就算是重生者，也只能甘拜下风。更何况，前世的柴智娉在不依靠任何先知先觉的情况下，就能成为一方“偶像教母”，这种能力岂是王浩晖这类腹黑宅男能比得过的吗？
“不！一点都不矛盾！”深思半响，冯佳瑞为王浩晖脑补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天知道，王浩晖要知道冯佳瑞心中的所思所想后，是否会给他发一面助人为乐的锦旗呢？
“怎么个意思？这还不矛盾呀？”柴智娉愕然反问道。
“有些事情，看着似乎很矛盾，但实际上却是合情合理！”冯佳瑞感慨了一句，才接着解释道：“王总不看好我们的电视剧，这肯定是真的。但你要说王总就此认为我们的电视剧不可能火，那就是你太武断了。任何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都有万一的可能。谁又能百分百保证呢？”
顿了一顿，冯佳瑞继续道：“明显的，王总是个实诚人。同时，王总也是个精明的商人。他虽然看重言辰旭他们四个，也希望他们四个能够转到他的公司去。但王总肯定也知道，一旦我们的电视剧火了，我们势必就不会放弃言辰旭他们这四棵摇钱树。换句话说，只要我们的电视剧播出了，那么王总想要得到言辰旭他们四个的经纪合约，就有一定的难度了！这个难度对于王总来说，虽然不大，他也不太认为我们的电视剧能够成功，但有一点我们是不能否认的，那就是王总原本可以百分百成功的几率，已经没有了！而这，正是王总所无法容忍的！”
柴智娉反驳道：“可按王总对我们电视剧的收视率分析，就算王总没有了百分百的成功率，但起码还有90％以上的几率吧？这么高的几率，难道还不值得王总赌一把吗？”
“赌？开什么玩笑嘛？”冯佳瑞叹气着摇摇头道：“你见有那个大公司，天天把赌挂在嘴上的吗？也就是我们这种小公司，动不动就得搏一把，动不动又得赌一把。赢了一步登天，输了就一贫如洗，一朝回到解放前。像我们这种小公司很多都抱着‘大不了我们继续重头来过，反正我们的公司才刚刚起步’的念头。但是，我们这样的小公司输得起，可王总那样的大公司输得起吗？”
顿了一顿，冯佳瑞紧跟着又摇着头补充道：“这就是大公司跟我们小公司的区别，也是我们跟王总的差距。对王总这样的大公司来说，他们宁愿多花一点钱，也要保证百分百达到目的。很简单的理由，因为他们不差钱！这就是他们的傲气！”
柴智娉难以理解地道：“你这话似乎又矛盾了吧？既然大公司不差钱，那怎么又会输不起呢？反正有钱，输了就输了吧！怕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冯佳瑞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柴智娉，才无奈地继续解释道：“家大业大的道理，你总知道吧？大公司那是不差钱的傲气，可不是不差钱的傻气。后者那是说暴发户的，前者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也是一个大公司的生存之道！”
顿了一顿，冯佳瑞打个比方道：“这就好像很多的国际影视大公司一样，他们每当投资拍片的时候，都会拉上好几家大公司、或者大的投资机构一起投资。难道他们真的缺这点资金吗？答案肯定不是的。他们之所以做，无非是分担风险而已。因为，谁都不能保证一部还没播出的电影、电视剧就能百分百的火起来。除非，他们是神！”
说完，冯佳瑞又补了一句道：“这也是我为什么说王总精明的原因！”
柴智娉疑惑道：“怎么精明了？不就是仗着钱多欺负我们吗？”这最后一句话，自然是柴智娉被冯佳瑞劝说得郁闷之下的吐槽之言！
对此，冯佳瑞轻轻地咧了咧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才摇摇头解释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那个王总的目标，自始自终就是言辰旭他们四个的经纪合约。但你看他跟我们绕来绕去，又说要我们的海外代理权，又说我们的电视剧在内地审核很难过，甚至他还说对我们这部电视剧都不太感兴趣。其实质说白了，就是想通过将我们这部电视剧说得一文不值，来打击我们的自信心。让我们顾虑，让我们怀疑我们这部电视剧播出后的收视率。而在最后我们没有立即答应的时候，他又抛出了只要我们答应转让，就可以额外全要我们海外代理权的条件，来诱惑我们。至于，最后那个限制谈判时间的条件，无非就是一种隐性的威胁而已。可以说，王总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威逼利诱全部用上了。”
柴智娉不解地问道：“既然你都看出了，那你为什么还劝我答应他？”
“这就是王总的高明之处！”冯佳瑞苦笑了一下道：“就算我看出来了，也没有一点用。因为王总用的是阳谋，而不是阴谋。自始至终王总都没有完全否认我们这部电视剧有可能会火的可能。但可能不代表百分百！如果没有王总给的退路，我肯定也会愿意跟你一起赌一把。但现在王总已经给我们准备了一条可以名利双收的退路，我们为什么还要赌呢？”
“这那是名利双收的退路呀？”柴智娉摇摇头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们这部电视剧万一火了之后的情况吗？要知道，就算我们只是小火一把，只要我们手握言辰旭他们四个的经纪合约，我们就不怕赚不到钱。有了他们，我们就等于有了四棵固定的摇钱树。我们又何必‘杀鸡取卵，涸泽而渔’呢？”
“可事实上，如果我们现在不杀鸡，我们自己就得先渴死了！没有了买水的新台币，那我们还拿什么去养鱼？”冯佳瑞翻了个白眼道。
柴智娉笑着安慰道：“安啦！安啦！我都说了只要他们四个能小火一把就行了。你知道的，小火嘛，也就是有点知名度就行了。就凭他们四个的外型，难道你还怕他们会没有戏拍、没有商演吗？”
“可问题是他们现在都还是才出道的新人！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冯佳瑞极力争辩道：“在我们台弯，根本就不缺他们这样外型的年轻人。没有了他们，我们只要花点时间，一样可以重新找齐跟他们差不多的四个年轻人，甚至比他们四个还要多。”
顿了一顿，冯佳瑞又接着道：“可是，如果我们错过了这一次机会。那就等于我们白白放过了一个不用去赌博，就能稳步发展我们公司的好机会。你明白吗？”
听了冯佳瑞这一番有理有据地反驳，柴智娉犹豫了半响才弱弱地反问道：“可我们要是赌一下的话，指不定就能一步登天了！”
说完，似乎又怕理由不够充分，柴智娉又补充道：“我觉得我们赌赢的机会应该很大的！你刚才不也这么说过吗？”
冯佳瑞先是承认道：“我是说过！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接着却是话锋一转道：“但是，我也说过，那是我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才这么说的。你要清楚，不管是谁，只要是个赌徒，只要他想赌，他就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输！除非，他永远不赌！”
顿了一顿，冯佳瑞朝着柴智娉伸出一根手指道：“你不要忘了。每年全球的电视剧产量，就接近一千部。单就我们台弯，一年也有几十部。可你回头仔细看一下，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又记住了几部电视剧？又有几部电视剧算得上是真正的经典？我看连一个巴掌都没有吧？”注①。
说完这番话后，冯佳瑞懒懒地望沙发上一靠道：“其实，我说的这些东西。那天的王总也说过，他也问过小蔡。只是小蔡这人也比较聪明，当时并没有明着说。但小蔡不说，不表示我们自己就不知道。反而，我们应该以此引以为戒，才对！当然，我这话也只是在我们私下里才会说一说。出了这门，我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了！”
冯佳瑞口中的小蔡，自然说得便是《流星花园》的导演——蔡月勋！
面对冯佳瑞的诚恳劝说，柴智娉确实已经动摇了。毕竟，此时此刻的两人，还没有发展到前世那种“一见面就互相攻击”的仇人关系。严格意义上说，直到目前，两人都还是很好的私人朋友和商业伙伴！
“可我还是有一点不甘心呀！”柴智娉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笔杆道：“言辰旭他们可是我们费了很大工夫才精挑细选出来的。我们在他们身上花了如此大的工夫，才有了现在这样的局面。眼看着电视剧就快开播了，我们却在这个时候将他们拱手让人，难道你就甘心吗？”
……
注①：冯佳瑞口中的电视剧产量为本文当前时间2001年前的大致统计数据。现如今，单就我们中国一年的电视剧产量就接近一千部了。这还不包括台湾地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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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语成谶，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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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又如何？”冯佳瑞摊摊手道：“只要我们公司赚钱了。没有了他们四个，难道我们就不能再重新挑选出四个来吗？说到底，我们之所以花这么大工夫去挑选他们，还不是为了赚钱？既然现在有了赚钱的机会，我们为什么要放过？更别说，他们四个如今都还是新人。我们在他们身上的投入，除了一开始花了点找人的时间，我们还花了什么？说实话，如果他们不是新人，我也不会答应转让他们的。但就是因为他们现在还只是四个只拍了一部电视剧的新人。所以，我才坚持劝你将他们转让。因为，相比于他们对我们公司未来的重要性，我们公司现在更加需要一笔大的发展资金，而不是他们！再说，他们未来能不能红，都还是个未知数！”
“一笔大的发展资金吗？能有多大？他们现在不过是四个新人而已，就算转让，又能转让出多少钱来呢？这也是我犹豫的原因之一。”柴智娉摇摇头质疑道：“难道你认为就我们知道他们是四个新人，王总就不知道吗？”
冯佳瑞呵呵一笑道：“你要是担心这个，我倒觉得你有点想多了。”
“怎么的？”柴智娉疑惑地道。
冯佳瑞笑着解释道：“虽然我不敢保证能将他们转让出个天价来，但就以前几天那个王总的态度，如果你答应转让，我相信，一个人转让个三、四百万（新台币）还是没问题的。”注①。
“一个人三、四百万（新台币）？你开玩笑的吧？”柴智娉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这价格都已经和言辰旭他们跟我们解约的一次性违约金一样高了！要按你这个价格，那个王总还不如直接多花点钱，让言辰旭他们跟我们直接解约好了！何必还费这么大工夫跟我们商谈呢？”
冯佳瑞笑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们一次性的违约金应该是五百万（新台币）吧？
柴智娉点点头道：“没错，一次性五百万（新台币），每年支付的话，一年一百万（新台币）。他们签的是七年，所以，如果他们选择解约的话，一般都应该会选择一次性支付的！”
顿了一顿，柴智娉反问道：“这不就是我们当初商量好的吗？”
冯佳瑞打了个响指道：“这不就对了吗？只要我们没超过五百万（新台币）这个数，都是可以谈的嘛。至于能不能要到三百万（新台币），或者四百万（新台币），那就得看我们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顿了一顿，冯佳瑞又补充道：“不过，如果我们真要跟那个王总谈，我心中的最低价是二百五十万（新台币）一个人。这样四个人，我们就可以得到1千万（新台币），足够我们再拍一部《流星花园》了。”
柴智娉很理智地摇摇头道：“朱啸天的合约不在我们公司，实际上我们只有三个人。”
冯佳瑞却是无所谓地道：“三个人也有七百五十万（新台币）了，足够了。其实，你我都知道，我们投资在《流星花园》中的钱也就七百五十万（新台币）左右。这么一算的话，我们已经算是提前收回成本了。那接下来的电视剧销售，可就全部是我们的净盈利了。”注②。
顿了一顿，冯佳瑞又笑着道：“对了，我们还没算海外代理权的销售呢。其他的国家我不知道，但就内地市场，怎么样也能卖个几百万（新台币）吧？”
柴智娉摇摇头道：“我看难！那个王总不是说我们这部电视剧很难过内地的审核吗？”
冯佳瑞不屑一笑道：“也就你这样不了解内地的人，才会相信他的话。”
“怎么的？难道他是在骗我们？不可能吧？”柴智娉有点不相信地道。
柴智娉如今虽然还没有涉足内地市场，但做了这么多年的综艺节目和编剧，她对于内地节目的审核尺度，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然，柴智娉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王浩晖的话。
“骗倒是没有骗我们！”冯佳瑞先是否认了柴智娉的猜想，才接着解释道：“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绝对的。尤其是在内地那种很讲人际关系的地方。只要你有关系，只要你没有赤裸裸地反…政…府，那在一些性…爱或者暴力的尺度上，还是可以灵活操作的。”
顿了一顿，冯佳瑞又打了个比方道：“就像我们这部电视剧，虽然有一些内容不太符合内地的审核标准，但总体上并没有涉及到政治问题。只要有关系，搞定审核还是没问题的。当然，最后可能还会对我们这部电视剧的一些涉及性…爱或者暴力的镜头进行删改。但只要能过审，这些已经无关紧要了！”
柴智娉静静地听完后，才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看来那个王总是在故意吓我们呀！”
冯佳瑞不以为意地笑笑道：“也不算吧。其实他说的也很有道理的。如果我们没有内地的关系，就算我们这部电视剧再好，也是很难引进内地市场的。不过，我看王总应该是不担心这些的。”
柴智娉瘪瘪嘴，有点酸溜溜地道：“他当然不会担心！他要没有一个好爹妈，能这么年轻，就成为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总吗？”
“呵呵！或许吧！指不定他还真的就白手起家也难说的！”
这个时候，在场的两人，都没有意识到，冯佳瑞这一句下意识的反驳之言，却是一语成谶！
……
当天，下午六点左右。
王浩晖一行三人，正在台弯高雄市的一家饭店内，吃晚饭。
“还剩几家了？”一边吃着饭，王浩晖一边问韩凤颖道。
如今的华夏人已经不再固守“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尤其是在外地忙碌的时候，华夏人一般都比较随意。
韩凤颖也没有闲着，吃饭的同时，还拿着一个本子写写画画。这时，听到王浩晖的询问，便不顾口中还有饭菜，就开口回答道：“还剩两家了。”韩凤颖虽然口中含着饭菜，但咬字依然很清晰。
王浩晖听了韩凤颖的话，只是点点头，无声地表示了一下明白。接着便开始一边吃饭，一边沉思了起来。
等咽下了饭菜，韩凤颖又抬头问王浩晖道：“阿浩，万一这两家酒吧也没有你要找的那个杨培铵，我们还要继续找下去吗？”
王浩晖从沉思中醒过神来，随口回答道：“看情况吧。有时间就继续找一下，要没时间，那就算了。”
韩凤颖点了点头，接着又好奇地问道：“阿浩，你到底是在那里看到那个杨培铵会唱高音的呀？他以前有来过我们内地吗？”对于这个问题，韩凤颖一直都蛮好奇的。但之前，一直都在忙碌，也很难抽出时间来聊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有了机会，韩凤颖自然要问上一问。
王浩晖摇摇头，随意地编了个谎话搪塞道：“应该没有来过内地吧。不过，我以前有买过他的一盘盗版磁带，听过他的一些歌。那时，我就觉得他唱高音很厉害，也很好听！所以，我就记住他了！”
“哦！”
韩凤颖也就是随口一问，她也从没有想过王浩晖会在这些小事情上欺骗她。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名字呢？也或者是盗版磁带上印错了他的名字？其实，那歌并不是这个叫杨培铵名字的人所唱的。”韩凤颖想了想，提出了这两种可能性。
不等王浩晖回答，韩凤颖又接着自说自话地道：“不然，他要真的唱得那么好听，在台弯应该不会没有认识他吧？可我们都跑了这么多家酒吧，问了这么多人了。结果竟然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就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