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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遇见这么多人的场面。
“别紧张,把行李背好,车票攥在手上,紧跟着我,没事儿。”李天畴虽然宽慰着二人,但望着晃动的人群,也是到吸了一口凉气。
随着四道检票闸门的同时放开,旅客队伍开始涌动,像四条巨大的长龙。开始大家还能亦步亦趋的跟着走,但是看见通过检票闸门的人开始疯跑后,队伍就开始变形了,到最后终于乱了套。
大家争先恐后的涌向闸门,检票员声嘶力竭也起不了太大作用了。挤火车还真是个体力活,这倒难不倒李天畴三人,倒霉的除了老人和孩子外,就是扛着大件行李的人。这时车站派出所民警开始出来维持秩序了,情况才稍稍好转。
三豆和怀山紧跟着李天畴,终于杀出重围来到了站台。站台边上的火车就宛如钢铁巨龙一般横卧在眼前,虽然以前在电影上见过火车,但亲眼所见,还是给了三豆和怀山不小的视觉震撼。
“天畴哥,这家伙咋能这么大嘞?”紧张了半天的三豆终于能说出话了。
“你看这有多少人,不这么大,咋装的下?这家伙不但大,还跑的快。”李天畴能理解三豆的惊讶,以前自己第一次坐火车也是这种感觉。
“咱们在5号车厢,在前面还挺远,得赶紧咯。”随着天畴的一声叫喊,三豆和怀山二人又重新紧张起来。
这时每一节车厢的门前都围满了人,而且人群还在不断扩大。5号车厢门口也是同样状况,令人傻眼的是,车厢门口居然还卡住了一个人。
被卡住的,看似也是个农民工,背着一砣比人还高出不少的行李,横竖都进不去门。大家越着急,他也就越紧张。乘务员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将这家伙往下拽,“你先下来,先让别人上。”没想到,这家伙反应还挺灵敏,一侧身竟然躲过了乘务员。但这一侧身不要紧,背后的巨大行李也跟着一甩,紧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立刻被甩倒一片。
这下更乱了,叫骂声不绝,而且人群更加拥挤。李天畴三人在外围,看傻了眼,乘务员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李天畴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先把这家伙搞下来。于是将行李递给了三豆,“帮我拿着,等会儿你俩先上车,甭管我。”说着不等三豆回答,李天畴便迈开步伐,从贴近车厢的人群侧面像鱼一样拱了进去。
此时,背大号行李的家伙双手死死的抓住车厢门口的扶手,劲儿异乎寻常的大。李天畴已经到了这家伙的身侧,也不?嗦,伸手一拍这家伙的手腕,并顺势拽住他的小臂往下一拉。这家伙先感觉一麻,继而手腕剧痛,不由的松开了手,天畴如法炮制瞬间将对方的另一只手也弄开了。还没等对方反应,李天畴已经用双臂架住了他的腋窝,同时大喊一声:“大家闪开,让他先下去,要不谁都上不来。”
“尼玛的,干嘛打人?放开我。”“大号行李”愤怒了。他试图挣扎着,想重新抓住扶手,但双臂像被铁杠搁着丝毫动弹不了。这时,李天畴看见后面有人让开了,大喝一声:“起!”将“大号行李”生生抱起,挪下蹬车踏板。车门洞开,人们争先恐后向上冲,如河水决堤一般。
“尼玛的,别推我,放开我,老子要是误了车跟你没完。”大号行李愤怒的冲李天畴吼道,无奈身体仍被李天畴控制着,无法动弹,脸倒涨的通红。
“老兄,别着急,开车时间还早呢,等一下我帮你上车,不唬你。”李天畴笑着安抚“大号行李”,但丝毫没有放开他。
“大号行李”又喊又骂,折腾了半天,始终动弹不得,慢慢泻了气儿:“尼玛的…大兄弟,我说能不能松开点,我喘不过气来。”
一听这话,李天畴吓了一跳,急忙松开双臂,连说:“对不住,对不住,老兄。”
胸口重压的巨石骤然消失,“大号行李”人一下软了,站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三豆和怀山均已经上了车,三豆大喊道:“天畴哥,快上来,快上来。”
李天畴回头一看,人群基本上都上车了,连忙冲“大号行李”说到:“老兄,没事吧?刚才情况急,对不住了。我帮你上车,你这个行李得先放下来,要不然上不去。”
“大号行李”这回没有再骂人,摆摆手示意李天畴帮下忙。两人又忙活一番,才把行李卸下来。这时站台上已经没几个人了,快要开车了。乘务员挺感谢李天畴的,也跑过来帮忙,七手八脚的一通折腾,大家终于上车了。
“老兄,你这行李够大、够沉的,你这是搬家啊。”李天畴觉得挺对不住“大号行李”的,冲他开起了玩笑。
“大号行李”擦着汗,气鼓鼓的瞪了一眼李天畴,没说话。
李天畴也不放在心上,他友好的笑了笑,目光转向车厢。车厢里面已经是人挤人,人挨人,根本进不去。
只能站在车接头了。列车接头部位更是糟糕,到处是人,而且脚下基本没有空地,各式各样的行李,横七竖八。这时三豆冲他招手,“天畴哥,在这里。”
李天畴寻着声音看去,见三豆和怀山两人居然在车厢接头的厕所里,还真是别有洞天。小小的厕所居然也挤了四五个人,大伙把报纸往地上一铺,上面摞着行李,人就坐在行李上,还挺悠哉。李天畴冲三豆点点头示意,但没有过去,因为基本没有地方下脚。
列车晃荡了半天,人们都乏了,紧绷的神经也都松弛下来。睡觉休息成了大问题,这难不倒走南闯北的旅客,有的人坐在行李上睡,有的人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也能睡。但还有人连蹲都蹲不下来,无奈,几个人商量了一翻,费了大力气将“大号行李”的硕大行李竖了起来,立在车门口。腾出的些许地方顿时被几个屁股瓜分干净。
李天畴短暂的打了个盹,一道具有极强穿透力的声音传来:“啤酒,饮料,矿泉水。最后一次供应啊。借光,借光。”
我草,啥情况?李天畴伸头望去,看到了颇为滑稽的一幕:如此拥挤的车厢,一位大妈级的列车售货员浓妆艳抹,居然推着售货车叫卖,胜似闲庭信步。大妈的推车所到之处,坐在地上的人纷纷站起,竭尽拉伸着肢体避让。不然,冷冰冰的推车就会“不小心”撞到腰上、腿上或屁股上。
车厢都拥挤到这种程度,这大妈也太敬业了吧。说话间,小推车已经到了车厢的接头部位,车接头满地横七竖八的行李,以及在行李上面睡的东倒西歪的主人,让大妈还是皱了皱眉头。“MD,这几节车厢怎么都这副德行。”大妈不满的唠叨了一句。
“哎,小伙子,醒醒,醒醒。借光了!”大妈用推车撞了撞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可能是撞击的部位和力道恰到好处,年轻人一下惊醒,揉着眼睛不满的说:“干嘛,轻点,没看见有人吗?”
“对不住啊,小伙子,借光,让让道。”大妈皮笑肉不笑的,丝毫没有歉意的表情。
“你看我能往哪儿让啊?”年轻人环视了一下四周,迷茫的问道。
“你就把你的包往旁边挪一下,我过去就行。”大妈努努嘴。
“哦。”年轻人起身,用力一拎提包,刚想往旁边挪。紧挨着年轻人的一个干瘦的老者似乎早有准备,立刻伸出双手挡住了年轻人的包,有些不满的说“我说小伙子,你这包往哪儿放啊,总不能搁我头上吧?”年轻人为难了,拎起的包又放在地上,无奈的看着大妈。
大妈颇为不高兴,看了老头一眼说到:“嗳,我说大兄弟,帮帮忙,你站一站,让小伙子把包搁一下,让我过去。”
“我腿脚不好,站不住。”老头回了一句,一扭头,不理大妈了。
“嘿,我说你个老头儿,与人方便,于己方便。懂不,犯哪门子邪呀?”大妈柳眉一竖,发飙了。
“我们花一样的钱,却没有地方坐。车子这么挤,你还推个大家伙跑来跑去,也不知道与谁行方便。”这时,老头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不满的说道。
“我卖东西是给大家行方便,出门在外,谁没个需求啊?车子挤,我也没办法,嫌挤,你花钱去卧铺车厢啊。”大妈口角伶俐,气势逼人。
“哎,怎么这样说话?我们还就不让了,自己有能耐,就爬过去吧。”中年人也来气了。
“对,不让!有能耐爬过去呀。”旁边也有人开始附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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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波 '本章字数:3294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13 00:37: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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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一下傻了眼,犯众怒了。不过,只是几秒钟的光景,大妈又恢复了神清气爽,提高了分贝张口喊道:“啤酒,饮料,矿泉水啊。不要错过最后一次供应,借光,借光。”还甭说,大妈的中气十足,声音极富穿透力,离得近的人,耳膜都被震的发麻。
三五嗓子喊完,大伙的表情有些难受了。大妈很是得意,丫的,老娘在这趟列车纵横十来年,还不相信制服不了你们几个土鳖。
“啤酒,饮…”大妈待要再提高几个分贝时,李天畴站了起来打断了大妈。
“大妈,您先等等,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咱们互相理解一下。”
“怎么个理解法?不让我过去,还不让我卖东西啊?”大妈翻了翻白眼,又要张口。
李天畴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冲地上的人说:“哥几个,都不容易,我说咱帮大妈把车弄过去,也省得耳边烦躁,是不?互相理解嘛。”大伙没有反应,坐在行李上的老头,干脆用胳膊把头埋了起来。刚才发话的中年人这时却站了起来说:“行,我给你搭把手。”
李天畴点点头,很轻巧的几步跨了过来,一点都没碰到人。他拍了拍前面的年轻人说道:“哥儿们,麻烦你侧侧身。”然后伸出一只脚跨了出去。双臂一下抱住了小推车。
“嘿,干嘛?干嘛?”大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大妈,把您钱看好,我们帮你把这车弄过去。”李天畴说道。大妈看了一眼,小伙子面色黝黑,倒是相貌堂堂。不像是使坏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就松开了手。只见李天畴一较劲儿,喊了一声“嗨!”,一下把小推车举了起来。
“好力气!”旁边有人喝起彩来,中年人连忙伸出手扶住推车,保持住了平衡。
这时,又有两个人站了起来,喊道:“来,过手给我们。”就这样,在大伙努力下,小推车居然被空中接力,几下就从众人的头顶飞到列车接头的另一端。
大妈再次被看傻了眼,一时间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还楞啥呀,大妹子?这车都过去了,剩下你这身段就不是啥难事儿了。”这时一个神情猥琐的中年高个喊了一嗓子。
“哈哈,哈哈哈。”顿时一片哄笑。三豆更是乐不可支,都笑歪了。
“MD,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自己过去,用不着麻烦你们。”大妈一下红了脸,扭着肥大的屁股,在哄笑声中年艰难的从人堆中挤了过去。
这件事后,气氛沉闷的车厢接头,变得活跃起来。大伙纷纷议论刚才的那位大妈,不时传出嘻嘻哈哈的笑声。人们也变得热情了许多,中年男子掏出皱巴巴的香烟散给大家,顿时一片乌烟瘴气。
“小兄弟,练过吧?好大的力气。”猥琐的中年高个笑着问李天畴。
“没有,没有。就是饭量大,能干庄稼活。”李天畴不太喜欢中年高个,简单的应付了一句,回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坐了下来。
中年高个显然看出李天畴不愿多说,索性也就不问了,叼着烟和其他人热火朝天的吹起牛来。什么三个代表、科索沃啊,反正上天入地的啥时髦吹啥。
说来奇怪,在这种吵吵嚷嚷的氛围中,李天畴居然困意袭来,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天畴被一声尖叫吵醒。这声尖叫极为刺耳,是个年轻女声。紧接着又听到一句话,还是那个女声;“这厕所怎么有这么多男人?”,李天畴好奇,伸头望去。
只见一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正站在厕所门口,脸涨的通红。感情这女孩一路跌跌撞撞的挤过来如厕,竟然才发现厕所里别有洞天。
“我说你叫啥呀?森人不?没见过男人上厕所啊?”和三豆蹲在一起的一个小伙缓过神来,不满的调侃道。
“你们…你们这么多人占着厕所,让别人怎么方便,太缺德了。”女子很生气。
“缺德?那行啊,你坐哪儿,我们跟你换换,你占着厕所,到时候你缺德总行吧?”小伙子倒不动气,继续调侃女孩。
“你们太过分了,我要找乘务员去。”女孩狠狠的说。
“成啊,只要你能爬到过去,爱找谁找谁。”小伙子毫不让步。
这时,三豆拉了拉小伙子的衣角,低声说,“要不咱让让,也怪不容易的。”小伙子一甩三豆的手,大声说:“刚才她要是好好说话,说不定,咱背过脸去让她方便一下,又不是没见过,是吧。现在把老子惹毛了,没门。”
“说什么呢?臭流氓,这个厕所,老娘我今天上定了,赶快出来!”女孩愤怒了,声音明显提高了一个八度。
“我草,你骂谁流氓,也不看看你…”小伙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哎,哎,都别上火,别上火。”中年男人这时站起来圆场,打断了小伙的话。“大家出门不容易,有话好好说,是吧。姑娘,你也看到,这儿太挤,你要是刚才好好说,大家伙紧一紧,给你腾个地儿方便,不就结了?我说,小伙子,你们也是,不就几句话的事儿吗,有啥呀。大家互相体谅,你们几个出来一下,总不能让人家一直憋着吧?我说,几位爷儿们,大家挪挪,给几个小伙子让让地儿。”
中年男人唠唠叨叨的一席话,还挺管用。厕所门口的几个人站起身来,三豆第一个拎着包出来了。怀山和另外两个也站起来拎包,唯独那个小伙,心里有气,磨磨蹭蹭的愣是没动窝。
本来已经沉默的女孩,再度爆发,用手指着小伙:“你出不出来?我说流氓就是流氓,怎么着?想看老娘方便啊?回家看你妈的去呀。TM的盲流,没素质的农民。”
“尼玛逼的,有种的你当着老子的面尿,老子今天就不出来了,草!”小伙索性把腿往行李上一盘,大有牛都拽不动的架势。
女孩的后半句话打击面太宽,周围的人几乎都是农民,大家心里堵得慌,没人帮女孩说话了,连圆场的中年人也摇了摇头,偃旗息鼓了。
这时候,从车厢里挤过来两个壮小伙子,打扮的一模一样。特别是前面一位,膀大腰圆,黑色的跨栏背心将满是肌肉的上身裹得紧紧的。下半身穿着迷彩裤,脚蹬一双陆战靴,挺唬人的。乍一看像是部队或警察的夏季作训服。
“晓敏,咋回事?谁欺负你了?”大个的黑跨栏一边问姑娘,一边用眼睛犀利的扫视周围的人。
姑娘用手向厕所里的小伙一指,说到:“这个人冲我耍流氓。”
看了半天热闹的李天畴心道,糟糕,对方来援兵了,小伙子怕要吃亏。
果然,黑跨栏往前一探身,一把推开了门口的怀山,踩着不知是谁的行李就进了厕所。
“你要干嘛?告你嗷,别动我。”小伙子明显有些慌了。黑跨栏根本不理会小伙的话,一把就将小伙子给揪了出来,贴着小伙子的脸问道:“说,刚才怎么耍流氓的?”
“我,我刚才没耍流氓,就是跟这位大姐绊了几句嘴。真的,不信你问问周围的人,他们可以证明。”小伙子不吃眼前亏,立刻软了下来。
“现在咋不横了?证明啥呀?这几个不都跟你一伙的吗?”这时候,姑娘有些得意的看着怀山他们。
“尼玛的,耍流氓,还TM合伙耍。我草拟姥姥的。”黑跨栏骂了一句,很轻蔑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农民工,扬起手来照着小伙子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很重的一巴掌,小伙子的半边脸一下就肿了起来。
大家一阵骚动,没想到黑跨栏这么蛮横,说打就打,丝毫不带讲理的。李天畴也是眉头一皱。
“哎,好好说着话,干嘛打人啊?”中年人看不下去了。
“有他没?”黑跨栏嚣张的指着中年人问道。
“不管他什么事儿,是这几个。”姑娘不留丝毫余地,用手将三豆、怀山他们挨个指了一遍。
“我说,姑娘,说话要讲良心啊,明明是你跟这位小伙子的矛盾,干嘛非要带上别人?”中年人忍不住又插话了。
“少罗嗦啊,否则连你一块儿收拾。”黑跨栏说完,伸手就朝怀山的胸口抓去,怀山的个头敦实,但反应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