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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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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茶时分过去,那原领两人看座的店夥探身入内,望了一望,惊咦一声。严晓星道:“你这是为何?”

店夥答道:“小的送酒前来,突有个客官拦住,说他就是两位守候的朋友,并拿出一块银子,命我速去河岸码头领一位身着蓝袍白须身背钢刀老者前来,不容分说接过小的手中杯筷壶酒,连声催促小的速去。”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你可接着了那蓝袍老者没有?”

店夥摇首苦笑道:“小的遍觅无着,无奈何只有回返覆命,那位客官何在?”

严晓星笑道:“他又匆匆离去了,你赶紧送上酒菜就是。”说着又微微一笑道:“那壶酒亦被我那朋友携了而去。”店夥已瞥明桌上失去酒壶不胜惊疑,闻言哦了一声躬身退出。

须臾,伏建龙闪身入来,啊啊朗笑道:“有劳二位久候了。”严晓星杜翠云肃请伏建龙入座。

伏建龙落座後,双眉微皱道:“眼前到得江都武林朋友着实不少,无不是为了柴青溪那本奇书而来,听说无极帮主虽有水性极高的党徒潜伏水底,但乔五等踪迹却遍觅无着。”

杜翠云诧道:“乔五未落在无极帮中手内,此乃令人欣慰之事,为何老英雄忧形於色?”

伏建龙心内暗震,叹息一声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那乔五三人虽侥幸未落魔掌,却依然未逃出江都,在群邪严密搜觅之下,迟早他必被生擒活捉。”

严晓星道:“小侄之见,乔五生死无关宏旨,就是被擒住也无济於事。”

伏建龙目光灼灼,诧道:“贤侄此话何解?”

严晓星道:“柴青溪已死,那本奇书已随遗体火化,纵然将乔五凌迟处死,也找不回奇书。”

伏建龙道:“贤侄坚信柴青溪已死麽?老朽看来未必,柴青溪定还活在人世,藏身在这江都城内。”

严晓星摇首正色道:“小侄不敢苟同此见,天涯之大,何处不可容身,柴青溪既未丧命,尽可身怀此书觅地隐身,为何反故命乔五显露踪迹,引来群邪,似嫌画蛇添足。”

伏建龙不禁一呆,道:“贤侄不是说过柴青溪此举是诱使厉炎现身,假手金刀四煞除去麽?”

严晓星道:“此乃乔五所言,小侄姑妄听信。”店夥走入,送上酒菜。

伏建龙鲸饮一杯酒後,捋须长叹一声道:“贤侄之言虽极有理,但江湖之事,云谲波诡,无法揣测其是,如依老朽所料,可断言柴青溪必未死无疑。”

杜翠云道:“何以见得?”

伏建龙道:“此次柴青溪再出江湖,是为了叛徒厉炎篡夺排教基业,排教有累卵之危,他不得不挺身而出。”

“那厉炎麽?却为了那本奇书才出此毒计,奇书未得,厉炎焉能施展毒手将柴青溪一击毙命,杀鸡取卵,甚为不智,所以下手极有分寸,才可留得活命在。”

杜翠云笑道,“老英雄如同眼见一般。”

伏建龙正色道:“就事论事,不能不抽丝剥茧,才可真象大白。”

严晓星道:“纵然柴青溪尚活在人世,他也不能将奇书双手奉献他人。”

伏建龙微微一笑,挟了一块牛肉在口中咀嚼咽下後,望了杜翠云一眼,道:“姑娘不是需求奇书殷切麽?”

杜翠云微颔螓首道:“正是,晚辈只能借取,尚须柴老英雄首允,却不能出手劫夺,但落在别的凶邪手中,晚辈出手劫来又当别论。”

伏建龙道:“万一落在正派高人手内,姑娘又当如何?”杜翠云不禁语寒。

伏建龙又道:“贤侄与柴青溪私交甚笃麽?”

严晓星摇首道:“逆旅见逢,萍水一面,虽言谈甚欢,难言交情甚笃。”

伏建龙微微一笑道:“此乃贤侄片面之词,为何乔五独邀贤侄前往河岸,此举必有深意在内,老朽与柴青溪曾有数面之雅,深知柴青溪虽侠肝义胆,却落落寡合,但慧眼识人,一见投缘,必推心置腹,所以老朽断言贤侄与他交情甚笃。”

严晓星心中暗惊,但毫不动容,微笑道:“柴老前辈如何想法,此是他自身之事,晚辈不愿妄测。”

伏建龙目中突神光大盛,道:“贤侄挺拔俊逸,根骨秉赋无一不是上乘之材,堪谓人中之龙……”

严晓星道:“伯父过奖。”

伏建龙双眉一皱,又道:“贤侄不必自谦,似你如此根骨人品,武林百年难求,不要说是柴青溪,就是稍具知人之明的武林成名人物,遇上贤侄亦要觅致门下,作为衣钵传人。”

严晓星笑道:“伯父尽作题外之言,小侄总不能背师重投。”

伏建龙正色道:“柴青溪此举实含有深意在内,他那本奇书倘非具有过人秉赋无法参悟玄奥,贤侄如能悟彻,觅获藏珍,不难报却血海大仇。”说着望了杜翠云一眼,接道:“最好你们两人共同研读,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杜翠云不禁凝注着严晓星,流露出希冀神光。

严晓星黯然一笑道:“小侄向不作份外之想,何况柴青溪从未提及身怀奇书,书中所载究竟有何惊人武功,迄至如今小侄仍茫然无知。”

伏建龙道:“贤侄是真不知麽?”

严晓星正色道:“小侄句句实言,焉敢欺瞒伯父,再说小侄纵然与柴青溪见面,难免招致杀身奇祸。”

伏建龙道:“老朽必在暗中相护,凡事只小心谨慎,以贤侄机智武功,当可安然无事。”

严晓星道:“伯父盛情德意,小侄没卤难忘,但容小侄三思。”

伏建龙道:“老朽决无勉强之意。”说着改言其他,谈笑风生。

三人食用半饱,忽见店夥进入,躬身笑道:“伏老爷子,楼下有位计姓客官言现有要事相商,望伏老爷子劳驾一往。”

伏建龙不禁一怔,霍地起立道:“老朽三两日内不拟离开江都,竖佳如听从老朽之言,老朽不难找到贤侄下榻之处。”言毕即匆匆随着店夥走出。

杜翠云眸光闪动,道:“柴老前辈尚活在人世麽?”

严晓星道:“难说,此乃不可强求之事,在下目前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不能心存过分之望。”说着拍手招来店夥,算清帐目,相偕离去。

第十八章沉江遁开生死路

瘦西湖在江都天宁门外,一束清流,蜿蜒回曲,廿四桥边,佳话久传,前人诗云:“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江都金粉之盛,尤胜秦淮,从前人诗句中已可窥一斑,今虽豪华消歇,但一堤烟柳,几杯疏钟,仍楚楚有致,湖上古迹尤多,尤以史可法衣冠冢为著,“数点梅衣亡国游,二分明月故臣心”佳联咏句,流传千古。

红祸蔓延,大陆变色,去国廿载,缅怀梅花岭上,墓草长青,吊古伤今,弥增家国飘零之痛。且说这日细雨霏霏,梅花岭一双俊美少年男女翩然而至。史阁部衣冠冢前却蹲着一衣裳褴褛中年汉子熟睡着,但发须衣裤半已湿透。

一双男女正是严晓星和杜翠云。杜翠云目睹中年汉子呼呼大睡,不胜惊异。蓦地,中天传来一声鹤唳,严晓星不禁面色一变。严晓星施展蚁话传音道:“姑娘速退後。”说时人已迈前,唤道:“阁下醒醒。”

那汉子突身如箭射扑向严晓星,双手齐出,如山罡劲中挟着无数飞芒,罩袭而去。杜翠云不禁惊叫出声,突闻一声惨嗥,中年汉子口中鲜血涌出,身形震飞跌出,叭哒堕在二丈开外。只见那汉子四肢已然折断,面目森厉狰狞,惨笑道:“小子,算你命大,只恨俺称雄江湖数十年,从无失手,今日竟伤在无名小辈之手,死不瞑目。”

严晓星冷冷笑道:“阁下如不施展十二成真力,反震之伤当不致罹受如此之重,怨得谁来?在下自问与阁下无仇无怨,下手如此狠毒,是否奉冷面秀士所遣?”

中年汉子厉声道:“尊驾未免多此一问,显然尊驾侥幸逃出,但暗箭难防,两位从此永无宁日了。”

严晓星朗笑道:“在下倘惧冷面秀士庞雨生,也不致与他为敌。”中年汉子面色一变,张嘴吐出一口狂血,气绝身死。

蓦闻随风传来一声阴声冷笑道:“小辈,你也太心狠手辣了,纳命来吧。”泥泞小道上纷纷疾射出十数条魅样黑影,将衣冠冢团团围住。十数人年岁不一,貌相各异,但均太阳穴高高隆突目中精芒逼射,一望而知都是身负武学高强之辈。

严晓星冷冷笑道:“庞雨生来了麽?”

一个青面枯瘦中年汉子,手中鬼头刀微微一晃,阴阴笑道:“小辈,好汉敌不过人多,你束手就擒吧。”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原来你等凭恃以多取胜,可笑庞雨生竟隐隐藏藏,避不见面,却驱无知之辈白白送死。”

青面汉子大怒,喝道:“谁是无知之辈?”

严晓星道:“尊驾还不承认无知受人利用麽?请问在下与贵上有何宿怨大仇?”

青面汉子冷笑道:“就凭眼前心辣手黑,便该一死。”

杜翠云突皓腕一振,一道冷电青芒暴飞而出。剑势破空悸人锐啸中腾起一声刺耳嗥声,青面汉子右臂齐肘切落,血涌如注,面色惨厉,手中鬼头刀随断臂落下,却被严晓星挽接在手。十数匪徒面色同地一变,身形缓缓逼前,每人手中多出一黄甸甸铜管,显露出蜂巢般小孔。

严晓星低声道:“姑娘,匪徒手中毒弩,须小心防护,切莫让它射中。”

杜翠云点点头道:“你我不如联臂冲出,先发制人,杀他个落花流水。”

严晓星目光扫视了一眼,低声道:“他们防守严密,暗合先天阵式,与少林罗汉阵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我只一着受制,只怕冲不出他这恶毒阵式之外。”

杜翠云冷笑道:“他们再厉害也不过十数人。”匪徒包围之势渐渐束紧,气氛肃煞冻凝。

只见一条庞大如鸟般身形张臂疾如鹰隼般泻落在十数丈外,大喝道:“住手。”匪徒立时缓缓退了开去。

但闻庞雨生阴冷笑声道:“伏老师可是为他们讲情麽?”一丛青矮树中庞雨生快步走出。

乾坤八掌伏建龙哈哈大笑道:“庞老师,老朽并非为他们讲情,而是为你庞老师不智之举,几乎铸成大错所惋惜。”

庞雨生一愕,道:“伏老师似危言耸听,杀这两小辈有什麽铸成大错。”伏建龙不由哈哈大笑,笑声如雷,高亢云霄,声震四野。

冷面秀士庞雨生面色频频变易,剑眉微皱,道:“伏老师为何发笑?”

伏建龙道:“老朽笑你平时智谋远虑,却面临大事竟不能镇定从容。”

庞雨生沉声道:“什麽大事?”

伏建龙淡淡一笑道:“你庞老师奔波江湖,为的是什麽?”

庞雨生不禁一怔,道:“当然是觅取骊龙谷藏珍了,伏老师未免多此一问。”

伏建龙道:“庞老师网罗甚多江湖精英,本在夺取藏珍,与无极帮分庭抗礼,傲视武林,此乃人生快事,不过却未察觉无极帮按兵不动,挑衅使你等互相残杀,坐收逐个吞并之策,那位姑娘来历老朽虽不明,但这位少侠老朽却知之甚深,庞老师今日伤他毫发,只恐你惹来杀身大祸。”

庞雨生闻言心神暗暗一震,道:“他是何来历?”

伏建龙冷笑道:“他乃紫霞山庄严天梁大侠後人严晓星,今日他若有损毫发,别人不说,老朽头一个就放不过你。”声色俱厉,神威凛凛。庞雨生面色大变,双目中两道慑人神光凝视着严晓星。

伏建龙冷冷一笑道:“当年血洗紫霞山庄罪魁祸首,可是你庞老师麽?”

庞雨生目中暴射两道火焰,厉喝道:“伏老师请勿血口喷人。”

伏建龙道:“试问你庞老师今日劳师动众,倘侥幸得手,武林中人对庞老师如何说法。”

庞雨生不禁恍然大悟,改容长施一揖道:“一言顿开茅塞,在下何能担当这罪魁祸首之名。”

伏建龙微笑道:“并非担当二字可了,真正主凶则可逍遥法外,庞老师今後永无宁日,百口莫辨,岂不是铸成大错麽?”说着又是微微一笑道:“若真个动手,以严少侠的武功,只凭你属下无一个活着回去。”

庞雨生面现不信之色,摇手笑道:“这个委实令在下难以置信。”

伏建龙道:“老朽并非夸大之言,日後定可证实老朽之言不虚。”

庞雨生双手一抱,道:“大德不可言谢,容再相见。”右掌一挥,匪徒们纷纷四散奔去。庞雨生穿入林中疾闪隐去。

伏建龙掠身飞落在严晓星杜翠云之前,道:“乔五还未曾现身麽?”

严晓星摇首答道:“未曾。”

伏建龙面泛忧色,略一沉吟道:“老朽方才频频遇上多年未见老友多人,未即畅谈,似有急事在身即告辞离去,分明内有蹊跷,哼,老朽追上他们探明究竟。”说着疾步如飞离去。

杜翠云嫣然一笑道:“若非伏老英雄片言解厄,你我恐不能全身而退。”

严晓星道:“江湖行走,凶险难免,我们还是回转江都城吧。”

两人相偕离去,尚未到达天宁门外,忽见一跛足老丐哀乞,伸掌求讨。严晓星在身旁取出一块散碎纹银,突发现老丐手掌内托有一细微纸卷,心中一动,以迅疾手法将纸卷拿出。老朽千恩万谢,一跛一拐离去。杜翠云秀眉一皱,道:“那跛丐也是少侠同道麽?”

严晓星道:“在下不知。”急步走入城内,转入小巷中,将纸卷展开,只见笔工整蝇头小楷,书中大意:“祖师爷柴青溪为天外三凶中白眉老怪等八蒙面人截住,奇书落入老怪手中,祖师爷生死下落不明,探悉老怪沉潜迹在江都正南戴云山千福寺内,相求严晓星施救。”下款为乔五亲笔花押。

严晓星面色一变道:“姑娘,你我分头行事,暗下散播风声,武林群雄必纷纷赶去。”杜翠云眼珠一转,当即首允,约定今晚三更时分在千福寺外相见,分途奔去。

杜翠云疾行如飞至一草木凋残小山上草亭中,乱草丛中突掠出一双青衣带刀汉子,躬身道:“姑娘可曾探出一点眉目麽?”一双青衣汉子年岁均在三旬开外,英气逼人,神色恭谨。

杜翠云颔首答道:“虽已有端倪,但凶险异常,成败尚未可知之。”

一人面现笑容道:“老主人英灵默佑姑娘必可如愿。”

杜翠云道:“但愿如此,你等今晚小西门城厢上等候我。”

两人躬身答道:“小人遵命。”

杜翠云忽面现惆怅之色,纤手一撩长发,身如行云流水般从河岸方向走去。渡船装满了过渡旅客,方欲离岸,杜翠云双肩微晃,一式巧燕穿林,神妙无比落在船舷上。杜翠云美艳照人,引得同舟之人窃窃私议,评头论足,却又不敢高声,杜女装作未听见,凝眸眺望远处,秀发飘飘,明眸皓齿,宛似霓裳仙女,令人不敢逼视。片刻之间舟已傍岸,正欲离舟,忽闻蔺文襄语声道:“杜姑娘。”

杜翠云循声望去,原来蔺文襄索寒亦是同舟过渡旅客,道:“两位前辈亦在此处。”三人离舟登岸,缓缓往乔五系排之处行去。

索寒道:“那位严少侠咧?”

杜翠云道:“他有事途中分手了。”

蔺文襄唉了一声道:“早上发生之事似一团迷雾,不知我等应何去何从。”

杜翠云一道:“只要柴青溪未死,晚辈不能中止追寻。”

蔺文襄道:“乔五不是明言柴青溪已伤重身亡,奇书亦随遗体火焚了麽?”

杜翠云眨眨眼睛,低发一笑道:“两位相信此言是实么?”

索寒道:“那乔五三人借水遁逃身,无极帮虽撒下天罗地网搜觅,乔五等形踪已杳,线索已然中断,不信其实也是枉然。”

杜翠云道:“那柴青溪已为白眉老怪所擒,奇书亦为老怪所得……”

蔺文襄面色一变,惊道:“此言是真?”

杜翠云道:“绝无欺骗两位之理,形势突变,你我三人之力无济於事,现老怪潜迹千福寺内,晚辈意欲放出风声,武林群雄也闻风赶去相救,那时你我或能乘机……”说时,忽嫣然一笑,下面之话不言而明。

蔺文襄索寒两人互望了一眼,将信将疑。索寒道:“那麽姑娘现在意欲何为?”

“相候乾坤八掌伏建龙老英雄。”杜翠云说着将自己与严晓星所经所遇不厌其详叙出,接道:“伏老英雄乃武林名宿,黑白两道中结识必多,群雄因利害攸关,必赶去相救,似小女子初出江湖,人微言轻,焉能为人采信。”蔺索两人不由听信了八分,说着已至木排系岸之处。

杜翠云道:“不论如何,我决定三更时分独自前往千福寺内窥察。”

索寒略一沉吟道:“索某认为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对我等有利。”

杜翠云摇首黯然一笑道:“情势变化得太突然,两位有何妙策可安然盗出那本奇书?”

蔺文襄诧道:“姑娘想偷麽?”

杜翠云道:“除了偷还有何良策,白眉老怪武功极高不说,他那党羽无一不是身怀绝学,既然力所不及,我还想不出尚有什么其他可行之策。”

蔺文襄略一沉吟道:“为了阻止白眉老怪荼毒武林,老朽不得不稍尽棉薄,老朽两人邀约人手三更时分必至。”

杜翠云诧道:“听前辈语气,似已中止攫夺奇书之意。”

蔺文襄微笑道:“目前只有听天命尽人事而巳,怎可强求?”说着与索寒双拳微抱,转身疾步而出。

忽闻身後传来一声冷哼,道:“蔺老大难得尚有自知之明。”

杜翠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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