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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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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听懂了,不待翻译,他便喊出一句:“放屁!”
    片尔茫然地看着邓萍,希望她给翻泽。几个人大笑起来。
    阿拉带卡尔到车间参观。
    他们又去了裁断车间,接着去看包装。卡尔为那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睡袍迷住了。惊叹地连连说:“古老的中国!东方的色调!啊,这正是我寻找的。”
    “你来是为了订货?”邓萍问。
     卡尔的视线在邓萍俏脸上停留了儿秒钟,竞把原先不露底的话和盘托出:“这次来我就是要找一个具有东方特色的牌子。”
    “您找对了。这睡袍是邝姐设计的。”邓萍高兴极了。
    当下签下合同,卡尔预订了6万件龙风呈样的睡袍。
    卡尔一走,阿拉高兴地拉着邝妹,喊:“邝姐,你真是好样的。”
    “阿拉,缝纫机销路一直不好。这周田地区基本饱和,你看是不是向‘五类工资区’拨一些?”慕容问。
    “当然可以。”阿拉说。
    “关键是这种新牌子坏了不好修,谁敢要?”慕容又问。
    “这个嘛。我们设个维修点。”阿拉说。
    “谁会修?全厂恐怕没有几个吧?”邓萍说,“走,去‘亿利达’找几个人,你教他们,对,那技师叫什么来着?”
    “黄宁。’吕红说。
    “对,黄宁,由他教,我理论不行。”阿拉自嘲地笑笑。
    他们开了公司的汽车。去了“亿利达”。刚开始众人听说学修缝纫机都竞相报名。后来听到要派往外地搞维修服务,立时泄了气,最后定下十三人。阿拉打算让他们中的一个在这里做质检工,其他派往各地。后来柳妮,安婷也报了名,阿拉决定以后让她们负责修理服装厂的机器。
    中午,周围几个厂家听说阿拉回来了,都打来电话诉苦不止,这么长时间阿拉不在,机器搁置了不少。阿拉携同黄宁和原来两个质检工转了一下午。终把这摊子收拾好,阿拉告辞一声,回到柏敏身边。
    “一回来就没命了,都是大经理了,还干!”柏敏絮絮叨叨地数落他。
    阿拉微笑着躺在那里。任凭她说什么,秋儿在喝奶,阿拉也伸过头去吮了一口,恰巧樊玲看见,“咭”笑了。
    “你俩上过学吗?”阿拉问她。
    “没,我们都是四五岁时被人拐卖的,伊丽莎白买下了我们,刘姨教的我们学习写字。”
    “什么水平?”
    “语言还行,教学会小学算术。”
    “伊丽莎白要你们干什么?”阿拉还是不解。
    樊玲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大人物来的时候,她让我们陪房。我从十四岁就开始干。阿四姐就是这出身,她原来是香港的蛋妹,被阿桂救出来,便守身如玉了。”
    “什么大人物?”阿拉问。
    “不知道,很有钱,报暴横,第一次时特别疼。”樊玲的眼里现出一些恐怖。
    阿拉没有说话,抱起秋儿,秋儿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瞪着他。阿拉不由得感到好笑,在他腮上狠狠亲了一下。小秋儿“哇”地哭了起来。
    “爸爸坏!”柏敏忙抱过秋儿,哄着,腾出一只手打了阿拉一下。
    阿拉拿过秋儿奶油般的小手故在唇上蹭了几下,又去亲吻他的小屁股,他忽然停了下来‘“樊玲和筱翠不要回去了,柏敏和秋儿正需要人照顾。”
    “真的?!”樊玲站在那里一下子楞住了,“这是真的?!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受男人欺负了!”她哭了,“我真担心要侍候大姐一辈子。”阿四脾气极为暴虐,发起怒来。常把两个女孩打得遍体鳞伤。
    她忽然微笑下一下,掠一下头发,匆匆跑去找筱翠说这一消息。
    阿拉看着她跑去,摇了摇头,对柏敏说:“柏敏,是不是把爸妈接来看看呀?”
   “他们两个长这么大年纪连省城都没进过,来深圳还不吓死?算了吧,再有两个月过年了,还不得回家吗?”
   “不是说去我家吗?”阿拉很沮丧。
   “可是,孩子这么小。怎么去?以后再说吧?”
   “嗯。”阿拉沉沉地躺下了。
     柏敏把哄睡了的秋儿放在摇篮里。
    “亿利达有多少人?”阿拉忽然问。
    “66人,60名男工。”
    “噢,这下了‘鸿达’拍拖有对象了。”
    柏敏忽然笑着问阿拉:“十月一日我给爸妈写了信。你说我怎么写的?我说我们住在一起了。怕他们骂我,不敢回家。”
    “去年十月一。”
    “今年。你听我说,你猜爸妈回怎么说?她说她早就猜到。还说做了梦,梦见抱了外孙。她说你靠得住。”
    “哇!妈妈做梦可真准。”
    “怎么样,不担心了吧?”
    “嗯。”阿声把脸贴在柏敏胸上。
    “我真幸福。”柏敏满脸骄傲。
    “我真幸福。”阿拉满脸高兴。
 
十三
    田颖这些日子受到了根大的压力,别人施加的和自己心理上的。事情是这样的:
    在田芬出走之前,田颖护理过一位患心脏病的日本人。
那人五十来岁,孤身一人,是大连某中外合资企业的总经理。他出院之后对田颖念念不忘,于是在今年五月到田颖家里求婚,并给田颍的后母——一个三十多岁、死过两个丈夫的。打扮的十分妖冶的年轻寡妇,送上了100万日元作为见面礼,女人用颤抖的手抓起一沓钱,她答应了。
    田颖却不答应,她抓起钱扔了出去。“耍嫁你嫁他好了。”她的眼睛在说,她是个有教养的姑娘。绝不会呵斥她的母亲,即使是名义上的母亲。
    本来,嫁个外国者头也无可厚非,但绝不可由圣洁而且美丽绝伦的田颍“出塞”,这不是和亲,她没有王昭君的使命,应该“出塞”的是那些长了一张漂亮的女人皮,而心已被盲目崇外的子弹打穿了的女人。这样国内少了敌对势力。国外多了一门亲戚,且可以赚回些外汇。完全划得来的,泰国、非律宾的女人卖到国外的便不少,要不怎么一些人会比我们中国生活得好许多?但田颖——圣美的田颖,贞沽的田颖怎么可以嫁个外国人呢?而且是个外国的老头。她是那样地美。美得令人窒息,她是那样地贞洁,仿佛根本不懂得人间的一丝猥亵。
    街谈巷议里的闲言杂语却炸了开来。难堪的语言像没有发育完全的马蜂般扑来蛰人。
    她颤抖了一下,被蛰了。
    “嫁给他吧,老外嘛!”同事说。
    她的浑身肿起来,毒汁侵入她的肌肤。
    “年轻轻的女娃子找个老头?”没牙的老太在呻吟。
    她把全身包裹起来。
    “我敢打赌,你早晚是他的老婆。”后妈黄牙闪闪。
    “姐,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嫁给他。”唯一好心的田芬的这句话几乎杀了她。
    爱?何谈爱?什么叫爱?哪里有我的爱?
    她的心颤抖在那个破毯子里……
    小学,中学,大学,她退去了童稚,已经是名待嫁的姑娘了。于是开始发现,她已不再是小孩子了,她长大了,不再单纯。应慎重考虑自己的事了,她那少女易于受伤的心需要一层爱的保护膜。
    许多年来,也许从她一生下来,她便呼吸在医学的天地里,她不晓得,也许忽视了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她全心投注病理,直到有一天有人劝她嫁人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女人是要嫁人的,这时,阿拉便闯进了她的生活。
    有一个日本人向我求婚,我不知怎么好。悬殊太大了。
                                          田颖
                                       11月1日
    这是一封信,她写给阿拉的。
    阿拉的回信只有十个字,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拒绝!否则你会后悔终生!
十个加了着重号的字把她从一场困惑中拉出来。
    “这是阿声给你的信?”田芬发现了阿声的来信,抓着问她。
    “是啊。”她脸上一红,她没有告诉过妹妹。
    “哼,他还不够苦恼吗?你还去麻烦他,扰乱他的生活。他一定在家里很苦闷!”田芬哭了起来。
    “妹妹,你……”
    “你不要叫我‘妹妹’。阿拉为我受的罪还少吗?你又缠着他。”她把信打开了。
    “妹妹……”
    田芬脸色已然变了:“你嫁人也告诉他,什么意思?向他炫耀你嫁了日本老头?什么了不起!噢,我知道了,阿拉也是经理,又年青有为,你看上了他的钱,现在好了,他不让你嫁,你就在家里等着,好逼他娶你做小老婆!你不要脸!……!”田芬发疯般地用信封抽打田颖。
    田颖眼泪流了下来:“你怎么这样待找?”她太单纯了。
    田芬终于发觉自己有些冲动,便住下了手。
    晚上,田芬给田颖道歉,田颖再一次哭了。
    第一次,田颖对镜审视那被阿拉称以为美的脸及身段,哦,她长大了。
    那日本人每月来一次,给田颖家买了许多贵重的礼物,田颖的后妈对他来时欢迎,走时欢送。众多乡邻、同事把这事看定了,甚至当面问她啥时结婚。
    “我讨厌你。”田芬指着日本人鼻子。
    
阿拉为田颖的事心烦,他时时刻刻无法忘记田颖那超出他想象的圣洁和美丽。他渴望比再见到她,他愤愤于日本人对她的觊觎。
整天,几个女孩如同众星捧月般地闭团围住了他,百般逗他,但阿拉却时时忆起绿珠,娇美的人儿,湿润的感觉,每个夜里却又化为一团血雾弥漫在他的四周,梦靥常常把他惊醒过来。
    柏敏看到阿拉心事重重,便让他随张孝泉和吕红一起去西丽度假村玩几天,那里湖波秀峰,开朗幽深;松林别墅、漫月山庄、绿天小舍隽秀自然。他们租了帐篷,过野营生活,谁知,住了几天。阿拉诵出一句诗“东风有心惹湖波,落花无意逗涟漪”。之后,便要回去。
    阿拉着迷于吕红细而软的腰肢及浑圆的屁股,终忍不住找机会试了一下,居然坚硬得很了,回来后便日日缠着她了。
    厂里已完成了卡尔那批货,卡尔极为满意,他见了阿拉。表明愿共筑产销关系,阿拉又主动建议:由卡尔在欧洲设立中转站,鸿达只认他们,其他欧洲商只能从他那里进货,从而卡尔多赚一次钱。不用说,卡尔满意极了。“亿利达”的机器也运了出去,销路还好。
    阿拉的确有点能耐,厂里的一班人以他为中心配合得格外好,管理好了,质量上去了,又有人才,市场便扩大了,上千台机器昼夜不停旋转,还是供不应求。接着,又进了香港市场。工人紧缺,四下挖了一批,又去贵州湖北招了些,厂房不足,便买一幢楼作为宿舍,陈先生又来了一次,惊得目瞪口呆。运往香港的服装是由阿拉起的名——真丝绿珠。
 
    吕红正在淋浴,阿拉轻轻地敲门。
    “谁?”她喝问,手不由自主地抓起了衣服:
    “我,阿声。”阿拉温柔的声音,“我怕你洗久了会晕。”
    吕红心中荡起一股暖流。她用浴巾包住了全身,开了门,阿拉摔上门,便扑到她的身上。
    “别,我今天‘那个’!”吕红急说。
    阿拉只好放开她。
    “呀!你的脸——”吕红吃了一惊。
    “在蛇口和烂仔(流氓)打了一架。”
    “你去那干什么?”
    “到天后庙许愿。”其实他去伊丽莎白别墅。
    “你也信这个?许的什么愿?”吕红笑着问。
    “深圳人不是以大鹏为市微吗?我就许个大鹏愿——鹏程万里。”阿拉信口开河。
  “你猜这些天我干什么?”吕红问他。
    “猜不着。”
    “我练健美操。”
    “练这个干嘛?还不如学英语。”阿拉不喜欢。
    “还不都为你嘛!邝妹说,我扭扭屁股顶她们上四年大学。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学得好,不如长得好;长得好不如嫁的好’,看有多少女博士比我强!”
    “哈哈……”阿拉大笑起来。
    接着就有人敲门大叫,“出来,捉奸啦。”
    “好你个邝妹仔!”吕红听出声音。
    她悄悄对阿拉说了几句。起身打开门,一把把邝妹拉进来。“快脱衣服!”吕红叫道。
    邝妹尖叫着抱头跑了。
    柏敏身体早已复原,高耸的胸脯。浑圆的腰身,更富有成熟的青春气息。而且她更有细腻的优点,常常,阿拉为她忘了许多身外之事而整日陪着柏敏,哄着秋儿。
    几个女孩便有了意见。
    “男子汉志在四方,不要整天守着老婆。”邝妹说。
    “阿声,一定要顾着厂里,这些工人只听你的。”慕容说。
    “你要老婆。这里多的是,你要孩子,谁不会养?”安婷骚得发臭。
    “阿声,你这些天不来,王小燕老是问呢。”邓萍说。
    阿拉忙去看王小燕,她上夜班,大白天却抱着树在那里哭。
    “怎么啦?”阿拉惊问。
    ‘阿声哥——”小燕扑在他怀里大哭。
    “谁?”阿拉明白了。
    “李子辉。”
    “他妈的,我操这个畜生。”阿拉起身去找李子辉。
    “你听我解释!”李子辉急着说。
    “我不听!”阿拉咆哮。
    “我知道你疼爱她,可我喜欢她。”李子辉特阿拉安静些,“我爱她,我十七岁来到这里,从没真正喜欢过任何女孩,因为我一直都在寻找,后来我发现,就是她……”
    “你就强奸她?”阿拉瞪着眼睛吼,“你难道不知道她还是个孩子?。”
    “没有,我们是自愿的!我敢发誓!”李子辉说。
 
十四
    快过圣诞节了。玛丽打来电话。
    “阿声,我知道你来了。去哪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
    “你呀——真逗!”玛丽在电话里笑了起来,“我要去看你。”
    “我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张嘴。有什么好看的?”
    “我爱你。”
    “我也爱你,Bye。” 
    “Bye。”
    大伟、二伟跑来找阿拉,他俩现在是原“鸿达”和“亿利达”的“老管”。
    “阿声,王姐来了。”
    “什么?!”阿拉惊了一跳,“快领我去!”
    果然是王姐,在原“鸿达”那年轻茂盛的榕树下踯躅。
    “王姐。”阿拉迟疑上前,叫了一声。
    “啊!”王姐已经双手半举起来,向后退了一步,“阿声!你,你,你没有坐牢?”她跌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阿水在里面。”阿拉脸上肌肉扭曲了,从怀里摸了一张照片,光秃秃的头,黧黑的皮肤,一口小白牙,两个小虎牙特别好看。
    王姐愣了一会儿,忽然又放声哭了起来:“阿声,你骂我吧!是我告了你,是我!……”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阿拉轻轻抱住了她,在她额上深深地吻着……两个在树下拥立着。
    已有几个女孩远远站着看了
    “那不是经理吗?”
    “那一个是王姐,他们才是一对呢,王姐海外爸爸回来了,她便走了……”
    “和柏敏不相上下,听说过去争得很激烈。”
    “她要不走,恐怕永远轮不到柏敏,哼,柏敏算老几。”
    “她又回来干什么?……瞧,经理还爱她。”……
   王姐的哽咽声渐渐停止了。阿拉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她仰起脸来看着他,他又高了。
    “留下来吧。”阿拉深情地说。
    “嗯。”她点了点头。
    “我有儿子了,他叫秋儿。”阿拉说,“也许应该他是我们的,可他却是我和柏敏的。对不起……”
    王姐捂住了他的嘴。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
    一年来,她每天沉浸在巨大的悔恨和痛苦中,她睁眼便见阿拉在狱里的狰狞面孔和麻木的神情,她的心在无止地责备自己,忏悔逼着她再一次踏上这她挥洒无数青春的土地。终于。她看见了。他心爱的人还好好地在这世上。他有了儿子,这对她悔忏的心何尝不是一个安慰?
    她又走了,留下了一封信。
    阿声:
    你是我爱的,我知道,你未曾爱过我。为了得到你,我使用了很多的手段,终归徒然。我失去了很多,但我并不后悔,你给我以刻骨铭心的记忆。
    由于我。是的,由于我,你失去了你初来时那纯真的微笑;由于我,也正是由于我,你开始了放弃。你并不是爱我呀,但你为什么却如此迁就我?应该承认,你是世界上能称得上男人的很少的男人中的男人,不管从哪一方面,你不愧是一个伟大的男人。你并不爱我,但你从不让我看丝毫的厌烦。你承受了—个男人几乎无法承受的耻辱。一意地保护着我。体贴我。我却在这女人最幸福的时刻离去了。我多么地傻。
    —年了。一年前的今天,我离开了你,临走时把你往魔鬼的地狱里推了一把,幸亏你是男人,男人意义上的男人,另外的一个伟大的男人先跳进地狱,用他伟大的双手托出了你。—年后的今天。我是多余的,在你的世界里,再也无法写下“王姐”两个卑鄙的字眼。
  我庆幸做过你的女人,至今仍为众多的女孩所羡慕。我该知足了。
    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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