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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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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声。你一来就不得安生,我感冒了,小心传染。”邓萍尽力地把头往后仰着。
    阿拉乘机把她推倒在床上。“没事。”说着去吻她的胸脯。
    “呀!你快起来,慕容一会还来看我,小心她看见笑话。”
    阿拉只好起来,问她:“吃饭了吗?”
    “吃了,怎么你没吃?”
    “没有,柏敏还没醒呢。”
    “那我给你做一点。”邓萍说着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去街上吃。”
    “我陪你一起去吧。”
    邓萍重新梳了头发,随阿拉出来,迎面遇上慕容。
    “你们上哪?”慕容问,又说,“小萍,你哪里是有病,分明是装病,好让阿声这惜香怜玉的多情种子来疼你。”说着笑起来。
    “你坏死了。”邓萍过去挠她,慕容连忙笑着跑开,邓萍跺脚说,“人家明明是有病,他过来一个劲地嚷饿,我这还得陪他去吃饭。”
    “别去了。阿声现在需要补英语,你快教他,我那里还有“康师傅”,待会儿我给送来。”慕容说。
    阿拉同邓萍只好回屋,不一会,筱翠过来喊阿拉吃饭,阿拉说吃了,筱翠只好回去了。
    阿拉忽然问邓萍:“咱这里还有没有空房子?”
    “干什么用?”
    “腾一间给筱翠,她和樊玲一屋的。”
    “晚上你好顺薛摸瓜?”邓萍脸色绯红,笑着说。
    “说实在的,柏敏根本不行,我一变个姿式,她就直叫唤。”
    “谁知道你那些花样是从哪里搞的歪门那道。”邓萍摸着发烫的脸说。
    那可是中国正宗,《玉房术》我在济南买的,好几十块。嗳,你要不要看看,保你呀,一生受用不尽。”
    “才不稀罕呢。”邓萍垂下头,脸上红艳火烧一般,阿拉看得发呆,猛地抱着她,狠狠亲了一下。
    “我让你们干什么来着?你们却在这里偷情。”慕容一脚迈进来。
    “姐——”邓萍不胜娇羞地喊了一声。
    “阿拉快吃!”慕容把方便面往桌上一撂,“吃完学英语,不过,我得在这里看着点,省得你俩激动起来,闹得天昏地暗,耽误了正事。”慕容说着坐了下来,她偷偷笑了一下。
    邓萍起身为阿拉泡方便面,阿拉便说,“邓萍真好,又漂亮,又会外语……”
    慕容笑他:“你别没话找话了,小萍学外语条件得无独厚。她爸是日语翻译,妈妈是俄语翻译。上大学她又学了英语,德语,现在又自修法语,所以说,她懂五种语言……
    “不,七种,”阿拉说,“Enghish,German,French,Japanese,Russian,Mandarian and——”
    “Cantonese!”三个人一齐说出,接下大笑起来。
    阿拉吃过,邓萍从书柜里找出两盘比较简单的英语磁带,放给阿拉听,首先让他听了两遍,第三遍则每句给他解释,可阿拉就是块木头,除了听出个good—bye,其他一慨不懂。邓萍直急得满屋里兜圈子。
    “阿声,你在学校时都是怎么样上听力的?”邓萍问他。
    “我们学校没有听力。”阿拉茫然说。
    “那你们怎么学英语呀?”
    “背呀。”
    “唉,那是半个世纪以前的事了,我问你,你那两年大学都干啥了?”
    “嗳,小萍,阿声是理科生,他们那学校哪有文科。”慕容连忙说。
    “可理科也不能没有听力……”
    “小萍,你别急。”慕容说,“阿声,你听我说英语,China is the third largest country in the world。 The population of China is about 1。2 billion and the capital is Beijing。 阿声,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中国是世界第三大国,有12亿入口,首都北京。”
    “很好,小萍你再说几句。”
    邓萍说了,阿拉听不懂。
    “嗯,果然,小萍你和你那两盘破磁带是美音,说得又快,他当然跟不上了,再说。他又艘汉语音调影响,咱一开始不也听不懂吗,你太心急了。”慕容又对阿拉说:“不用急,你很快就会适应的,只是你的词汇量太少,应扩大词汇量。还有,要练习英文写作。”
    邓萍也一改刚才那急躁的态度,真诚地说:“阿声,你会喜欢语言的,每一种语言都有自己的特点,而且语言和语言之间又有血缘关系。”
    “血缘关系?”阿拉不解。
    “啊,”邓萍说,“比如英语和德语的部分单词的词根完全相同,因为它们同时由日耳曼语发展过来的,英语就属于印欧语系——Indo … European family里的日耳曼语支——Germmanic Group中的低德语——Low German。因为在五世纪讲德语民族的Angels and Saxons占领过不列颠,所以最早的英语是Angla – Saxon。”
    “圣经上说,上帝恐惧人们团结建造的城和塔,就使它们便乱口音。”阿拉饶有兴趣地说。
    “看,又扯远了不是?幸亏我在这里,要不,你们还不得谈到割阳皮?”慕容制止他们。
    “割你的阳皮!”阿拉大笑着说。
    慕容脸立即红了。
    “阿拉在这里吗,萍?”有人在外在问,听得出是邝妹。
    “在。”葛容和邓萍齐声说。
    邝妹进来坐下,笑着说:“阿声可不是娈童,随便你们玩的。”
    慕容、邓萍附和地一笑,阿拉感觉气氛不对,推着邝妹说:“邝妹快走吧!刚才我们说得好好的,你一进来就大煞风景。”
    邝妹赖在那里哪里肯动,又说:”你说气人不?刚才我叫李子辉把丁洁莹和田芬送了走,谁知他半路上发神经,逼那两个女人脱衣服,被田芬捅了一刀子,还告了他强奸未遂。”
    “啊!”阿拉吃了一惊,“忽”地站起来,“我得去看看。”
    “你去了又有什么用?这种人活该。”
    “李子辉这一生就完了!”阿拉急得跺脚。
    “完了不说,不过少说也得个三五年。”邝妹慢条斯理,“这社会,男人玩了女人就得坐牢。女人玩了男人屁大的事没有。”
    “嗨!”阿拉重重地叹口气,走出了屋,几个女孩连忙跟上。
    阿拉战到阳台上,远远见王小燕在假山那边喂鸭子,两只鸭子正欢快地跳着夺她手里的食物,小燕一手抿着头发,“咯咯”地笑起来。
    “小燕,来呀。”阿拉喊。隔得太远,又吹南风,小燕没有听见,仍是在喂鸭,“唉,可苦了小燕,整天陪鸭子玩,嗳,鸭子生蛋了吗?”阿拉问邝妹。
    “谁知道呢,你问自己吧。长得什么眼,买的鸭子全是公的。”邝妹说,慕容和邓萍笑了起来。
    阿拉心情好了许多:“可当初我买的时候,那卖鸭的人说都是母的。”他走了。
    “他哄你个大白眼,也不自己看看是鸭公鸭母。”邝妹顶他,“公母分不出,还谈什么生意。”
    “谁有你会谈生意。你今天那批生意谈好了吗?”
    “好了,我向陈先生要奖金,他让我向你要,我不干,就打电话给王先生,他也是股东,让他给我奖金。要不我扣下他女婿……”
    “怎么样?”邓萍笑着问。
    “他一惊之下,满口答应。”
    “去,听她胡扯蛋。”慕容说。
    “嗳,阿声呀,你岳父的女儿到底什么样子?”邝妹问。
    “她去年来过。没见吗?”
    “在办公室里挂的那张素描便是她。那是玛丽照着王姐照片画的。”
    “哦,就是那样子,你爱她,阿声?”
    “我不知道。”阿拉叹息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这么粘乎,爱不爱也不知道?”邝妹又说。
    “我跟她生活过一段时间。也喜欢过她。”
    “我看王先先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的阿声可不是当初那失魂落魄、走投无路的阿声了,把他弄去,不但是个得力助手,而且风风光光招个上门女婿也不错。”邓萍说。
    “可这会伤害柏敏的。”慕容不无忧虑。
    “所以,我有些犹豫。当时我只想上学,什么都不顾了。”阿拉锁着眉头说,“可柏敏毕竟是我老婆。”
    “嗳!管她呢,以后社会还有什么老婆老公的。基因工程发展了,试管婴儿到无性生殖,还分什么男女?干脆,生下了都阉割,省得还有这么个东西耗养料,哆哆嗦嗦碍事呢。”邝妹泼泼辣辣地说,停了一会,“对了,无性生堕时代,单倍体,三倍体照样繁殖并保持性状,那人不是有一对性染色体吗,去—条,女人去染色体X,男人去Y染色体,全世界男女没了区别,都是只有一条X性染色体的人岂好吗?……”
    “去吧,阿声,我们祖国,我们社会,我们企业需要你,更需要有知识的你。”慕容诚恳地说。
 
十六
    经过邓萍的悉心指导,阿拉已听得懂简单的英语录音。邓萍一边加强他的听说,一边指导他写作,于是每日阿拉兜里装着《汉英词典》,手里拿着纸笔,倘佯在厂院里。
    一日,阿拉闲游时又一次想起田颖,一时间满眼里都是田颖的影子,便写了几句。
    就像情人请人那般地呼唤,轻轻轻轻地呼唤。呼唤在梦里。梦里的人儿像玫瑰那样娇艳。
    如果,如果说你爱我。那,为什么你把我从远方飞给你的吻漫不经心地丢在地上?如果,如果说你爱我,那,为什么,为什么却又把我用撕碎的心拼成的文毫不在意地揉烂?
    哦!我心爱的人儿,何时我能把自己劈成两半,一般陪在你的身边,一半留此负荷这不堪承受的重担?
    心爱的,我情愿立刻飞向你的身边,让相思与这难以实现的留学梦作伴。
    阿拉写完,拿去让邝妹看了,邝妹说是太空洞,阿拉犹豫了几天,还是寄了出去。
    他已给田颖无数封信,田颖却一封也未回,是以发出这许多问号,他是真心爱田颖的。
    终于,田颖回了信。
    情是风,爱是雨,我手托着风,抚摸着雨;情是唇,爱是吻,慢慢慢慢我靠近你的唇,接受你的吻。
    呵,这里哪需要什么言语,拥有你不经意的一睨,便让我无法消受,在夜不能寐,在辗转反侧的时候,你飞驻我的梦里。
    每一次,每一次呼唤你,都共振起一个女孩足以窒息的心悸。
    哦,亲爱的,你是否饥渴?亲爱的,你是否快乐?哦,心爱的,你还有事业。
    阿拉为这封信激动了好久,回头便向柏敏夸赞田颖,柏敏亦是赞不绝口:“当初你差点留在济南不再回来,若不是田颖坚持让你回来,我这辈子还不知怎么着。她若执意不让你走,她那么漂亮,你又那么爱美人,谁还能把你抢回来?”阿拉矢口否认,柏敏也不与他争执。近来,她听邝妹劝告。要在阿拉走前给他留个甜蜜的印象,以让他时刻想着回来。阿拉果也真很是留恋,常不自觉流露出很是难分堆舍的神情,大多时间他也守在柏敏身边。
    慕容的小说几乎与阿拉的生活同步,阿拉读过,认为写得极妥贴,虽然某些写得不够实际或有些放缩。同时他又认为有的人物塑造有些不够,缺少血肉。邓萍却不以为然,振振有词地为慕容辩护:“小说嘛,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很多东西不可能十二分契合实际。小说重要的便是塑人物形象,虽然这需要综合运用肖像、心理、语言、动作描写,但其根本目的是体现人物素质或者人生观,一切景语皆情语,一切都为人物活动服务。某些陪衬人物,只需刻画一个侧面,或者干脆只写几句可利用的话语,无须太丰瞒,太丰满了,反而削弱了中心人物在小说中的主导形象。”
阿拉无言以对。
    时间飞快,转眼,阿拉回深圳已有一个多月。王先生几次打电话来催他起程,阿拉却犹豫不决,后来王先生派了他的得力秘书弗朗来专程接阿拉,厂里一时纷纷扬杨,慕容、邓萍、邝妹则推开眼前一切事宜,整日陪着阿拉开心,帮他复习功课。阿拉更是舍不得离开,弗朗再三催,阿拉又决定亲自去见阿水,那个可怜的、孤苦伶俐的孩子,他的兄弟。
   
阿水垂着头出来,一见阿声,惊得“呀”了一声,隔老远站定了。
    “阿水!”阿拉泪如雨下,抚摸着眼前的玻璃,仿佛那是阿水日益为岁月打磨出棱角的黎黑的脸,“阿水……”
    “哥。”阿水垂着头喊了一声,不安地摆弄着指头……
    很久很久,直到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时间到!”
    渐渐平静下来的阿拉再次大哭,拼命捶打着眼前的玻璃,阿水走了……
 
    阿拉这次走,并不是一件小的事情,这不仅关系到人心,更关系到企业的未来。厂里决定开一次班长以上人员参加的茶话会,让阿拉在会上做一下评估,做一个打算,或者仅就个人说点什么,一来稳定人心,二来也算个欢送会。
    开会那天,来的人确是不少,掌声雷动。慕容、邓萍、邝妹分别为阿拉祝以贺词,提出期望,定下目标,宣明决心。职工代表发言后,由阿拉讲话。
    潇洒英俊的阿声神采奕奕地快步走到台上,待那潮水般的掌声响过,他挥了挥手,掌声再次涌起。
    阿拉沉默了许久。
    “我,阿拉(Ala,他在济南住院便已开始使用这个名字,用字母拼写),出生在沂蒙山里的一个偏僻的穷村子,从小未见过世面。父母是文革中过来的,受过许多苦。
    “我从小便有许多梦,初时想去少林出家,后来想去武当山学剑,大了就要考大学,娶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有人在笑,邝妹瞪了她们一眼)但这终是空想。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出来了,在上帝暗中相助之下,还算顺利地来到这深圳,后来成为你们的同志,其间细节无须一一细说,如果你们中有谁想知道,可来问我。(有人又笑)
    “我很平凡,有过许多的错,柏敏原谅了我。(阿拉看下一下柏敏)缺少希望,这极为残酷的残酷,咬噬着我的神经,为了麻痹我并不麻木的神经,我喝酒、吸毒,我搅得厂里乌烟瘴气。面对市场,我没有能耐,我唯一会的是机修和电工,机修现在人才济济。用不着我了,我得以自夸的电却差点使我一命呜呼。对于人生意义我做了很长时间的探索,就亲身感受,我终于发现,只有对祖国、对人民、对社会有意义,才不是枉活—生!(掌声响起)
    “我是一个无能的人,我不懂企业管理,我请来下慕容;我不懂外语,我请来邓萍;我不会谈生意,我请来邝妹;我又不会料理生活,柏敏选择了我。而对庞然大物的深圳,我是幸运的;而对昔日、今日乃至将来的永远的战友——你们,我也是幸运的,但我们必须知道我们是同一起跑线上的人,我们的终点也将一样——每个人在他或她临死的时候都要无一避免地经过上帝的面前。我、你、他(她),我们都是妈妈生的,都被妈妈用她那双温暖他大手抱过,都是上帝用泥土造的,生于泥土,长于泥土,死后归于泥土。
    “有人告诫我:财是拦路的猛虎,酒是穿肠的毒药,情带血的利刃,色是刮骨的钢刀。也有人告诫我:为人要正派,为人要有人性。这些,我都没有听进去,我喝酒,吸毒,喜欢女孩子,这使得我意志极为消沉,直到有—天我遇到了神圣的,美得超凡的,上帝派来洗涤我这罪恶的灵魂的田颖,我戒了毒,没有借助任何的药物,躺在床上,我说。在一定的条件下,一定的限度内,意志可以战胜一切。
    “现在我就要走了,离开你们,去新加坡,我谈不出什么希冀,但我要说一点,现在形势大好,有人说,二十—世纪是我们中国人的世纪,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就已指出;2050年,中国国民生产总值达欧美总和。这一形势,哪一个中华儿女、炎黄子孙不为之激动。为之振奋?让我们携起手来,抓住这有利时机,为了我们企业脚飞,为了我们祖同的振兴,为了我们社会主义祖国的强大,奋斗吧!”
    阿拉的讲话在终久不息的雷鸣般的掌声里结束,每个人脸上写着激动,明天阿拉就走了,邝妹力排众议,最后决定,全厂去为阿拉送行。
    浩浩荡荡,十辆汽车开进机场,没有欢笑,没有泪水,几声诚挚的祝福,长久默默地对视。阿拉猛地转身,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了,无数只手扬了起来……
 
    我们的阿拉在学校是一个好学生,在厂里是一个好领导,在家里是一个好孩子、好丈夫,在社会上,他是一个好的流浪者,优秀的弄潮儿。我们的阿拉是有魄力、有魅力、有精力、有毅力的,偌大的企业在他十七、八岁的尚是雅嫩的手掌上运转,创造出令人瞩目的奇迹。
    我们的阿拉用他青春年华在他人生五彩的画屏上划下了黄金一笔。现在,他圆了他的大学梦(留学梦),未来,又有什么样的生活在等待他呢?我们敢打赌,他的未来一定是辉煌的,他是适应了中国改革开放大潮的历史舞蹈者中的佼佼者。
    飞机插进云中,我们的阿声端坐在窗前,凝视着东方正在升起的红日。一束玫瑰色的曙光穿过玻璃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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