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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丽玺的追随大军中,疯猫无疑是其中的一朵奇葩。相比其他追随者,疯猫敢于把对丽玺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他的行为过于明显和嚣张——一般人最多是红着脸请丽玺吃饭看电影,而疯猫却是嚣张到天天把董丽玺挂在嘴边上,一但在楼道里遇到了丽玺,就像是捡到金子一样,屁颠屁颠地跑到她跟前,然后咧开他那满是黄牙的嘴冲她笑一笑。
每当这个时候,丽玺都会礼貌地冲疯猫一个微笑,只是她经常捂着嘴做这个动作,然后低头走开。
要只是这些,疯猫不会像现在这么出名,疯猫的出名,来自于一件事:曾经在医生们聚在一起聊天,当然疯猫也在场。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星期五下午,一般来说这个点,大家都把该忙的事情忙完后就等着下班,就在医生们一起家长里短地互相说着笑话,气氛非常活跃的时候,疯猫突然扯着嗓子,声音压过了在坐的所有医生,他高声喊道
“老子今生非董丽玺不娶!”
这句话像晴天里炸响的一记惊雷,炸得每个医生一个激灵,刚才还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医生们,各个像一具塑料模特一样愣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凝固,有几个同样在追着董丽玺的医生脸上隐隐约约能看出些恨气。
房间里由一锅粥似的热闹在瞬间变成了一块冰一样的冷清,疯猫就是有这么大的能量。
在人们错愕的眼光中,疯猫摇头晃脑地得意离去。在他离去后,人群又在瞬间热闹了起来,有人说,疯猫这么做,是想让其他的追随者知难而退;有人说,他治疗的精神病人太多,自己也变得神经了。
疯猫的嚣张行为,放到其他病院,早被开除好几次了,但曾叔叔一直让他留在病院里疯闹,是因为疯猫的医术确实高明,在病例讨论的时候,疯猫的很多观点甚至让曾叔叔都佩服不已。在医术方面,疯猫无疑有些天分。
说了这么多,我们还是回到刚才楼道里的那副情景。丽玺像往常一样在跟疯猫道了歉之后,低着头想向前走。
但疯猫却与以往不同了,这次他对着丽玺却不依不饶了起来,他故意拉长声调,阴阳怪气地说:“嘿~~~我说丽玺同志,是你不讲道理呢还是我不讲道理呢?明明是你撞到我了,你还血口喷人啊?”疯猫一步上前堵住了丽玺的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了。
这两天我和丽玺的事情在病院炒得沸沸扬扬,疯猫是丽玺的狂热追随者,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流言,心中一定积攒了不少火气,今天好容易找到这个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像其他医生一样暗地里排挤我,他做事一向风风火火,有情绪自然当面跟我发泄,今天他为难丽玺,还是在我面前,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
因为他知道我不可能一直站在那里看着。
他把丽玺堵在楼道里,丽玺进退不得,脸上的表情非常为难。
我看不下去了,快步走上前去,强行挡在丽玺和疯猫之间。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和气地对他说:“大家都是同事,要和睦相处,不就撞了你一下嘛,她一个女的又撞不疼你,你就别计较这些了。”
虽然我的表情是和气的,但道理明显偏向了丽玺。
“我和她之间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手了?给老子滚开!”疯猫粗鲁地说着,一只手已经抓住了我白大褂的领子。
疯猫虽然瘦小,但前面说过,他是个练家子,能一手举起50公斤重的杠铃。他这一抓非同小可,他脸上的表情很轻松,但我就感觉整个脖子都快被衣服领子勒断了。
此时如果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会恐怕早就断气了。
但与其他医生不同的是,我在工地上打过7年的工,练就了一身力气,后来又看着邓晋的书练过一段时间气功,勉强可以撑住。我暗暗运气,和他死扛着。
疯猫一看拽不动我,暗自又加了力气,我感觉后脖领火辣辣的疼,竟然渗出一丝鲜血。但我还是勉强撑住一动不动。
疯猫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外表文弱的我有这么大力气,随即他右腿往后一撤,蹲起马步,把我使劲往后扥(“拽”的意思)。
我被疯猫扥得点了三下头,血已经顺着白大褂流了出来。
这时楼道里已经堆满了看热闹的人,其实在疯猫阴阳怪气地纠缠丽玺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看了。但他们都怕疯猫,没人敢上来帮丽玺说话。
按照病院的规矩,过年留下来值班的年轻人居多。年轻的男医生有哪个不喜欢丽玺的?所以他们既恨我,也不喜欢疯猫,我们两个打架,正和了这帮人的意。
因此一个上来拉架的人都没有。
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凉。
我的脸已经被憋得像猪肝一样难看,眼睛里冒着金星,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个低沉浑厚的男中音响起了。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声音不紧不慢,像给病人下医嘱一样不着急。
人群中让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白大褂,带一副厚厚的眼镜。他的脑袋有些谢顶,但看上去精力旺盛。这个人慢慢向我们走过来,平静中透着一股威严。
曾叔叔来了。
番外篇之五 火神(中) '本章字数:710 最新更新时间:2013…12…03 23:10:23。0'
“多少天了?”我问奇玮。
“三天前,有个客人吃完饭,还多给了些小费给服务员。他走后,服务员收拾桌子时,意外发现了这团黑火。我当时给了那个服务员一笔封口费,就让她走人了。过年了,饭店生意火爆,我不想让这件事影响顾客的心情。”
“那次吃饭的,一共有几个人?”
“就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一个人要了一个包间。”
“他点的什么菜?”
“一盘刀鱼。”
“就这些?”
“就这些。”
“你找什么人看过没?你有没有试过用水扑灭?”
“起初,这团黑色的火焰只有烛光大小,我用水浇在上面,没想到水越浇火越旺,一盆水下去,它就变这么大了。”
我看向桌子,那团火已经有脸盆大小,就在饭桌上不紧不慢地燃烧着,饭桌是木头做的,这火烧了三天,也没把桌子上的木头烧烂哪怕一丁点,邪门的很。
奇玮的意思是,我有水佛的能力,能不能用我特殊的能力把火扑灭了。
与外面热火朝天的气氛相比,这里反而显得有些寒冷。
这么邪门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但既然来了,就得想办法。
我运气封住血海,将其中的气通过经络运到左胸口,那里的魂魄溶着水佛,水佛将气变成水,打入我的口里。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一股水柱从嘴里喷出打到那团黑色的火焰上。
只听“彭”的一声,那团火被水撞得膨胀起来,刚才还只有一个脸盆大小的火苗,瞬间盖住了整个桌子。不仅如此,溅出来的黑色火苗,落在了我们三人的身上。
我们三个下意识地用手拍打,奇怪的是,火苗一接触到手上的皮肤,就慢慢地溶进我们的身体,消失不见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但2秒过后,我们都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我感到自己的手掌慢慢变热,短短的一会儿,就烫得呲牙咧嘴。
奇玮、啊兽的情况也一样,啊兽疼得满地打滚,但我们的手却好好的,一点烧伤的迹象都没有。
第六十九章 械斗 '本章字数:2187 最新更新时间:2013…12…04 23:29:49。0'
前面说过,疯猫有着自己一身的功夫和较高的医术,自然傲慢的很,即使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也不怕与我打起来。
总之,他是一个使起性子即使警察来了他也不怕的人。曾叔叔虽然是院长,但平时没有一丝架子,也不怎么训人,谁犯了错误,最多口头纠正一下,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大叔。
对于这样的人,疯猫自是不放在眼里。
疯猫斜楞起他那双三角眼,回过头,张开满是黄牙的嘴,对着曾叔叔骂道:“滚开,谁叫你多管闲事。”
曾叔叔听了,脸上的表情忽然起了变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疯猫瞪着曾叔叔,渐渐地斜楞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圆形,整个人就像一只嚣张的疯猫见了老虎一样吓得发抖。他的背和腰情不自禁地弯了下去,手上的力气小了很多,直到他慢慢地松开了我的衣服。
疯猫赶紧将目光移开曾叔叔的眼睛,转过面对曾叔叔的头,转而看向我。
当我看到疯猫的表情时,也被他煞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他的脸好像大病初愈一样,没有一丝血色。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疯猫,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疯猫松开了抓着我的手,过了好半天,他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没有留下一句话就悻然离去。
只留下楼道里一群像被惊吓了的鸵鸟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医生。
过了好半天,曾叔叔才打破了这样的宁静,他转过身对医生们严厉地说道:“病院里不允许打架,不然就给我辞职!”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也是自从我到病院以来听到曾叔叔说的第一句狠话。
曾叔叔一走,其他的人自然一哄而散,怀着满心的失望,本来他们还以为能看到我和疯猫拼个两败俱伤。
我也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久留,准备转身回办公室。
当我转头的时候,感觉脑后有一滴水正在向我靠近。我得到水佛后,对水的感知力比常人要敏感许多,那滴水正以极快地速度向我奔来,快得不给我躲开的时间。
五米、三米、一米……
不到一秒,那滴水就从十米开外的地方飞到了距离我的后脖领子不到一米的地方,我想扭头躲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我运气打开足三里,用自己并不成熟的御水功夫开始向那滴水施力向外排。那滴水的速度的渐渐变慢,但还是向着我移动,在离我后脑还有2厘米的时候,停止了运动往下滴,正好滴在了我白大褂的领子上。
身后的疯猫拍着手叫好:“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这只是个开头,你给我等着!”说完扬长而去。
原来那滴水,是疯猫使出自己绝技向我吐的一口痰。
我想起了疯猫那满口的黄牙,一咬能拉起黄丝的黄牙,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我用最快的速度把白大褂脱下来,那速度绝对比你第一次上女人时脱衣的速度快,然后扔进垃圾桶。那件占有疯猫浓痰的满是细菌的衣服,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要了。
恶心之余,我心里想得更多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疯猫,怎么会只看曾叔叔一眼就被吓得放开了我,曾叔叔的表情,为什么在疯猫看向他的那一刻变得非常陌生。
陌生的像个女人一样。
但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并没留下时间让我安静地思考曾叔叔的事情,因为我已经彻底惹上了疯猫这个麻烦,大麻烦,武林高手。
在说疯猫的事情之前,先说说另外一件事。过完年之后,饭店的生意也就淡了下来,但奇玮还得抽时间为东邓村厂子的事情跑一跑,从L市到东邓村,要路过我住的小镇,所以奇玮在我这住了两天,和我们探讨了一些练功上的问题就走了。
其实东邓村的那个鱼罐头加工厂,在年前早就把各项手续办好了,因为奇玮的老爸在背后使了些力。现在厂子已经开工,从前几个月的销售数字来看,除去工人的工资外,已经开始小有盈利,这样发展下去,虽不至于能赚得钵满盆满,但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最大的麻烦,还是西邓村民对厂子的仇恨,因为建厂子,西邓村已经折进去的两个人,虽然这两个人平日里都不怎么与村民来往,但他们毕竟都是西邓村的人,一死一伤,东邓村无疑打了西邓村一记响亮的耳光。
东邓村有了厂子,村民的生活又上一个台阶,这叫一直和他们为敌的西邓村怎么能不眼红?与其说是西邓村对厂子的仇恨,倒不如说厂子只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两个村子挤压千年的火药桶。
奇玮这次回去,就是想解决两个村子之间的这个矛盾——他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以为开个饭店能挣点钱就证明自己很有能力,上一次的大意差点让他的魂魄被吸进那个商朝的坛子,这次的大意,也是差点让奇玮送了命。
其实奇玮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他的厂子三天两头就有西邓村的人来闹事,或者偷东西,非常影响正常的经营。
奇玮也报过警,但一个派出所里加上局长一共也就不到点十个人,敢与一个村子为敌?
厂子是东邓村里的摇钱树,东邓村民们自然不甘心让西邓村人这么闹下去,自发组成了看护小队,就像当年他们看护了真水库一样。这个看护小队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保护厂子的安全,但后来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了一支打手军,他们看见西邓村的人就打,西邓村人以牙还牙,看见东邓村的人也打,仅仅不到一个星期两边就各伤了5人,两个村一时剑拔弩张,紧张得随时都有爆发大规模械斗的可能。
奇玮作为厂子的董事长,建厂子的初衷就是为人民谋福利,但如果这么发展下去,好事就会变成坏事。本来他打算处理完这个事情再走,但临近过年,饭店的生意需要他打理,就急急火火地跑回去了,年关一过,饭店的生意又恢复了往常,奇玮又急火火地跑回了东邓村,因为他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两村的人正在准备农具,相约在水库边上打群架。他们想用这种方式,彻底打服对方,结束这无休止的争斗。
就在奇玮走后的第二天中午,我在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看来电显示电话是从东邓村一家小卖部里打过来的:“喂你好,请问你是陈医生吗?”
番外篇之五 火神(下) '本章字数:2018 最新更新时间:2013…12…05 23:16:14。0'
我们三个被那团黑色的火烧得手生疼,但手上的皮肤却一点都没被烧坏,只能看着自己的手呲牙咧嘴的干着急。
“老陈,没有办法了吗?”啊兽看向我。
我点开自己的神门穴,将经络中的气逼向心脏,气通过水佛,变成水气,水气顺着经络通过神门穴涌向手。
“嗤……”我听到了一声响,手上开始向外冒白气,手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手恢复了正常,我将奇玮和啊兽的手抓住,将那股水气强行注入到他们的神门穴里,不一会儿,他们两个的手掌也开始向外冒着白气。
我们三个都恢复正常之后,看向那团,现在应该叫一堆,黑色的火焰,站在那里束手无策。
“这到底是什么火,这么邪门,连水佛的力量都扑不灭,奇玮,你这是招惹了个什么样的高手?”
奇玮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请了很多人,都无法破解,他们甚至连见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
“啊兽,你分析能力强,给咱们先理理头绪。”
“从服务员描述的情况看,这火应该是那天来的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人留下的。首先可以肯定这个人的术不是主流,即使在巫术中也很少见。这些天奇玮把L市能请到的高人都请到了,愣是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其次这个人与奇玮一定有过过节,不然不会在大过年生意火爆的当口影响他赚钱的路子,但我猜测这个人跟奇玮只是过节,不是仇,因为他不想将奇玮置于死地,如果那样,就不会仅仅留下烛苗那小小的一团火焰了。”
我插嘴道:“不会是西邓村的人干的吧?奇玮帮东邓村建了厂,他们看不下去,所以下此狠手。”
“应该不会,西邓村的人,除了被打残的泼皮邓福德和已经死掉的神婆刘之外,应该没有别的牌可打了。如果他们有这么一位高人,就不会拐歪来奇玮这里报复,而是直接找东邓村的人了。”
“这个人点了一盘刀鱼,说明他不缺钱,”奇玮接着说,“一斤刀鱼8000块,不是普通人吃得起的。但我做生意,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至于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比方说话时无意间伤到了谁的自尊心,我就不得而知了。”
“恩,我们再来说说他的术。那些黑火遇水不灭反涨,还不烧烂桌子上的木头,但刚刚溅到我们三个手上的时候,却明显感到了火烧的热度,但同样地我们的手也没有着火。”
“这就说明这种黑火只能作用于经络,或者我们的精气,不能作用于实物,”我忍不住接着说,“那这种活就类似于诅咒或者越南地区的降头术一类,虽然对实物没什么损害,还对人的精神是一种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