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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地狱的尽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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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白了我一眼,爬起来直接躺进我怀里,额头埋在我颈窝处,就又睡了过去。
  倒是我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僵得像块石头,直到老太走出休息室,我才缓过神来,之后一看时间,惊觉廖芷君在我怀里睡了三个小时,而我只感到是一刹那而已,原是时间过得无比飞快。
  老太把文件和翻译本交给我的时候,神色错综复杂,看我的眼神大为惊异,表情想问而又不敢问,我暗想,一定是文件内容可怕骇人,吓到了趾高气昂的老太。
  我客气接过文件和翻译本,一个劲对她道谢,她瞟了一眼我怀里的人,蹙眉思索起什么,忽然道:“你小女朋友吃的一定不好,看样子有贫血症状,你要多上心,少调查一些不着边际的事,知道吗?”
  不着边际的事?老太有意无意之间,已是一句话概括了文件的内容,我有些为难,我还有文件想求她翻译,可她这种表示使我很难开口。
  “你还有东西要翻译吗?都拿来吧。”我很高兴她愿意帮忙将翻译工作做下去,正要道谢,老太又说:“领你小女朋友进来吧,里面有床,看她像搪瓷娃娃似的怎么耐得住冷。”
  老太休息室是一间五平米左右的小卧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卧室中有床有电视还煨着一杯牛奶,舒适的不得了,我将廖芷君平摊在床上,脱下外套小心翼翼给她盖好,倒是我头脑一热,一心只想廖芷君,脱下外套暴露了武装带,要知道,上面左右各一支手枪,万一老太看到定会闹出事来。
  我急忙看向老太,见她皱眉在做翻译,我长舒口气,庆幸她没有发觉,于是偷偷摸摸想把武装带卸下来塞进背包,正做着,惊闻老太道:“不用躲躲藏藏的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同时也相信自己的直觉,你不是坏人,却是一个苦命人。”
  我一愣,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我说声‘谢谢’坐到廖芷君身边,发现廖芷君睁着眼睛看我,她眸子笑意盈盈,有着甚为明显的鼓励,我瞬间坦然下来,正要让她继续睡,耳听老太道:“你认识马新介吧?”
  我全身心在廖芷君身上,下意识回道:“认得,马新介和吴明志都是我的好朋友。”
  “能说出来吴明志,你们一定是朋友不假了,你该看看之前那份文件,上面写到马新介和一个叫武佩的孩子,马新介和我先生有交情,我先生在刑场工作,执行枪决杀人很多,我们家选墓穴看宅子都是马新介帮忙,当年他在这边名气很大,很多人委托过他。”
  我听得入神,脑海中串起一些信息,马新介会出现在海涵的文件中不奇怪,海涵是訾慈的朋友,马新介曾被魔盒折磨死去活来,该是苏牧北拜托訾慈委托海涵治疗马新介,不过马新介和我同时出现在一本文件中,这里面又有什么联系?
  我抱着种种猜测翻开文件翻译本,心情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廖芷君笑着说:“小佩,我口渴。”
  她声音很软,听起来好比撒娇,我看向她,见她对我摇了摇头,眨了眨眼,意思我不要胡思乱想。
  她的关心就像雪中送炭,我心中一暖,立即跑出去给她买饮料,待我回来,她正坐在床上补妆,见到我就笑了起来,一瞬之间我们再也不存在任何隔阂,而她的微笑,仿若是我眼前一盏长明灯,替我照亮这些谜团的万丈深渊,是黑暗中的最后一缕曙光。
  我和她一起看向翻译本,上面写着,1991年4月20日,对象:马新介,记录人:海涵。
  海涵这篇记录,开头是马新介一段泣血史,马新介父母惨遭杀害,海涵在记录中竟然再三强调凶手不是人。
  海涵还利用催眠对马新介进行引导,得到凶杀案的每个细节,马家二老被凶手剥掉人皮,凶手竟还公然套上人皮假扮二老,想骗取吴明志的画轴(序章情节),后来苏牧北赶到,经查没能发现凶手,倒是在马家后院墙出土一箩筐魔盒。
  接下来的记录,是海涵针对魔盒做的实验,实验对象正是马新介。
  海涵做记录非常详细,细致到每一个微小细节,不过也存在一个疑点,我和廖芷君发现,海涵某段重要文字之后,都会出现一对括号,括号中是一句话‘看到这里你应该想起什么’而括号外还有一个感叹号加以强调。
  我以为是老太加上去的,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所以这种句式的出现,仿佛是给看这本记录的人加以提示,故意强调这段文字的重要性,好比这些文件,是海涵故意留下来给什么人看的。
  廖芷君问我:“海涵为什么加标注,不成他知道这些文件会有人来看?”
  我也奇怪这种提示,于是陷入思索之中,一时半晌无法回答,见我不做声,她用额头撞了我的面颊一下,示威性在我眼前晃了晃拳头,我耐心给她解释:“海涵这个人很神秘,他到底有多大能耐,咱们还要细读这些文件,你看,他这上面写了,将马新介关进一间密室,重新打开一个魔盒扔进去,然后用多个照相机抓拍细节,你有没有想过,海涵在抓拍什么呢?”
  目前,我有太多疑惑需要海涵来给我解谜,而眼下这些翻译本,是我破解疑团的唯一突破口。


  ☆、第四十八章 圈套

海涵的实验非常残忍,他将马新介封闭在一个三平米的房间里进行观察,另一边,他亲自着手研究魔盒。
  经过实验发现,魔盒可以改变室内温度,海涵在这段文字中重点强调,他用两只魔盒做对比,1号魔盒被马新介开启过,2号魔盒完美无损,分别置于两个房间,房间自然条件、及陈设完全一致,后又派人入住两个房间,通过观察实验人选反应结论,于是问题出现了。
  刚开始,海涵并没想到魔盒可以改变温度,经过一段时间实验,两个房间也没有任何变化,魔盒对比实验一筹莫展。
  海涵于是决定撤销对比实验,可当实验人员走进对比房间,2号魔盒内工作人员上报说,2号房间异常寒冷,仔细观察玻璃窗之后,甚至会发现玻璃上面覆着一层微薄的寒雾,然而,久居2号房间的实验人选,并未察觉温度有异,这个结果十分惊人。
  海涵听后立即用温度计进行精密测量,惊觉2号房间温度骤降,1号房间温度和常温一致,他由此推断,2号魔盒内一定潜在某种未知力量,而被开启过的1号魔盒,完全是废品。
  这是个重要发现,此后海涵查遍书籍,精挑细选出一些可以改变温度的物质,后又被全部排除。
  这个时候他不由胡思乱想,很想亲自开启魔盒一探究竟,但马新介的人格丧失以及狂乱,无时无刻不在警告他,魔盒是可观而不可亵玩的,一旦开启,会带来超乎想像的灾难,波及到每一个人。
  海涵左思右想,决定用马新介再次试险,他派人打开马新介房间观察窗,要求这个人将魔盒开启扔进去,然后最快速度封闭密室,结果这个愚蠢的决定,令海涵付出了血的代价。
  魔盒内是一种粉末,几乎没有重量,遇到空气即刻挥发,粉尘状飘在空气当中,而海涵派去的人虽然够机警,但也没料想粉末挥发速度这样快。
  海涵在记录中提到,粉末特别危险,一旦被人吸入体内,会出现狂暴、短时间致盲、嗜血等特殊症状。
  被粉末伤害的人,首先是他派出那个人,那人暴虐起来,折头对海涵一伙人进行攻击,而且孔武有力,极难控制。
  经过一番周旋,海涵亲自杀了这个人,但噩梦才刚刚开始,他附近的实验人员突然变成失心疯,互相撕扑滚咬,血腥到了极致。
  海涵逃出实验场地的时候,全身已经千疮百孔,不得已昏倒在路边。
  他醒来在苏牧北家中,而实验场地已经被苏牧北彻底清理,于是他得到消息称,马新介竟是被他治疗的很好,马新介除了异食癖,完全不存在任何异样,这让他吃了一惊,因为他不记得自己对马新介做过什么。
  “难道中了魔盒邪术的人,只要再吸入一次粉末就会复原?”廖芷君反应很快,我还没想出眉目,她就猜到点子上。
  我听后快速阅览下文,果不其然,海涵在记录中也指明了这点,我不由心生侥幸,联想到让老萧清醒过来的办法。
  而接下来,海涵还有意外收获,那就是在马家惨案发生三年前,有一个孩子曾经警告马新介,三年后会有血光之灾,海涵大为惊讶,恰恰这个孩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孩子叫武佩,有着一双洞悉一切的黑亮眼睛,他是苏牧北与姜不美爱的结晶,小脸很像母亲。
  海涵描述我之后,又有提到和我相识的时候,我已经疯了,是用自残手段,导致脑组织受损成为傻瓜。
  看到这,我不禁颤抖起来,情绪也到了失控的边缘。
  倒是廖芷君很会察言观色,她抓住我的手为我打气,我心里才好受一些。
  此时我目光飘到一行字上,写着海涵知晓到我另一个可怕能力,我拥有一双可以看破前生和来世的眼睛,海涵震惊不已,他羡慕这种能力,更坚信这种能力可以破解魔盒背后的疑团。
  他开始不怀好意靠近我,几次想通过催眠控制我。
  但姜不美是一位睿智的美妇,她看破海涵的阴谋,经常在海涵即将得手的时候突然出现,导致海涵在苏家养伤期间,恨她恨得牙根痒痒,拿她又没办法。
  不过幸运天秤还是倾向海涵一方,在某个夜晚,外出旅游的苏牧北夫妇,在长达半个月旅行之后,忽然灰头土脸回到家,海涵还发现姜不美身上有伤,脸颊有一个巴掌印,海涵不清楚苏牧北夫妇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晚苏牧北在卧房变了法子请求姜不美原谅,我则被苏牧北丢给了海涵照料。
  少了姜不美这个眼中钉,海涵的催眠特别顺利,他开始窥探一个孩子的内心世界,拿出魔盒来给我看,通过我的眼睛来剖析魔盒,结果自然是可怕的,海涵得到答案,原来每一个不曾开启的魔盒周围,一直有数不清的厉鬼在默默守护。
  谁开启魔盒,厉鬼就会将谁折磨到死。
  对于这个说法海涵半信半疑,而我给他提供了看见这些鬼的机会,用一排照相机从各个角度抓拍马新介周身每一个细节,海涵就会得到答案。
  对于海涵来说,活捉一个人相当容易,哪怕是特种兵也一样手到擒来。
  当夜,海涵独自离开苏家,潜入苏牧北下榻的宾馆房间,而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人海涵认得,他身手很好,名叫吴明志,迫于高手在场,海涵只好先催眠吴明志,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催眠马新介。
  天亮,海涵引导马新介赶来訾慈家里,在訾慈协助下,重组实验班子。
  这一次马新介被关进水晶室,外围设有两圈密集的照相机,方便从各个角度抓拍细节,待一天实验下来,结果令他大吃一惊。
  经过解析相片,海涵和訾慈发现相片上有一些白蒙蒙的物体,怎么看都像胶片跑光,不过在一张相片上,白色物体格外清晰,那是一个男人扭曲之后的面孔,这是万余张相片中,唯一具有理论价值的,也就是说,守护魔盒的厉鬼一定存在。
  海涵断定,该是厉鬼的存在致使温度下降。
  到这里,几页翻译本被我和廖芷君读完。
  我陷入思考,心思却没在翻译本上面,我回想苏牧北给我指引的时候,他说指引会带给我记忆的提示,正是因为他这样说,我才找来万事通事务所,可这些翻译本从某种程度上判断,完全是海涵的笔记,和我的记忆根本没关系。
  就算我在里面出现过,那也是昙花一现,说明不了什么。
  也许是我的想法全写在脸上,不论老萧还是岚泉,及身边的她,都能轻松摸透我的心思。
  像现在,她双手把我的手掌唔在手中,说道:“你不要胡思乱想,说不准那些没翻译出来的文件是关于你的。”
  这时候,老太又递过来一些翻译本,依然寥寥几页白纸黑字,我快速浏览了一下,见是海涵一些病人的资料,毫无用处,直接扔到了一边。
  天就快亮了,老太做完翻译工作,递给我最后一篇翻译本,只有一行字。
  那上面写着:“为什么武佩的能力不属于我,我很想将他的能力占为己有。”
  这句话对于我有着深远的影响,我心下一震,很想知晓下文,我问老太还有没有翻译本,她皮笑肉不笑,拿起原本给我看,那些文本被虫子蛀满了洞,老太实在无能为力。
  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再三对老太表示感谢。廖芷君因为一夜没怎么睡,染了小感冒,我带她顺路挂了吊瓶,衣服披在她身上找到一家小旅馆歇脚。
  她人很顽强,头部微微发热,笑容一成不变。
  她靠坐在床头那里,盖着干净的被褥,微笑安静比鲜花还优美。
  “小佩你不过来休息,打什么算盘呢?”
  我坐在椅子上背靠房门,说道:“在想跟着老萧去内蒙古,找机会救岚泉。”
  提起岚泉,我见她面色微变,惊慌在眼中一闪而逝。
  我暗暗惋惜,自知她心系岚泉或许比什么都重要,她之前对我的温柔,可能是种美丽的误导,使我流连在她的温馨之中不能回头,而现在,是我振作的时候了。
  转眼到了老萧出发的时间,我和她一起出现在北站客运这边。
  我戴着鸭舌帽,她卡着墨镜,我们在一家朝鲜族饭馆靠窗的座位,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监视老萧的一举一动。
  老萧人手众多,阵仗非常大,他在车队前方调派人手,身旁是包扎如独臂人一样的华雄英。
  “你有看到岚泉吗?”我问道。
  她摘下墨镜,眼睛睁得很大,凑近窗户细细打量每辆车和每个人,随后摇了摇头。
  这时候我手机响了起来,是冷冽打来的,这家伙在一天前联系到我,说岚泉交给他的任务彻底失败,他被华雄英一枪打穿右手掌,躲了好几天才想起来联系我们。
  没有岚泉,我就是冷冽的上峰,我也不傻,知道冷冽有现成的人手,不用白不用。
  我说:“什么事?”
  冷冽道:“老板,和你预想中的一样,老萧并没在附近布控抓你,大有明目张胆让你跟着的意思,他胸有成竹,你看咱们还要不要继续藏着。”
  每次冷冽在电话里喊我老板,廖芷君都会盯着我出神很久。
  被她这样盯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紧忙起身走向洗手间,避开她的注视,说道:“当然要藏下去,老萧是猜到我在跟踪他,但又料想不到咱们有多少人,待时机成熟,咱们杀出去,他一定措手不及。”
  冷冽默许我的意见之后,又说出这样一件事,老萧在找重型卡车司机,我灵机一动,立即让冷冽去搞卡车,他不明白我的意思,而我的用意简单明朗,老萧找卡车一定是拉什么设备,卡车货箱空间很大,我不信老萧能装满货箱。
  这一来,我把人手藏进货箱一些,救岚泉的时候也能多一支奇兵。
  “老板这不妥吧,老萧脑袋可不白给。”冷冽不同意我的想法,我心中不悦,命令他着手去办就挂了线。
  冷冽办事追求效率,我们假扮的卡车司机,半小时内和老萧聚头,一切水到渠成。
  因为老萧有设备要求卡车装载,这件设备又迟迟不到北站客运,我们司机只好夹在他们中间一直等到下午。
  傍晚,那件设备一到客运站,冷冽就联系我说,老萧那件设备不大,用货箱来运简直是小题大做,设备由帆布层层包裹,我们司机怎么看,都觉得它的形状是一口棺材,而且里面有声音,好像关着一个活人。
  我猝然一愣,棺材?难道这件设备是黄金人形棺,至于被关在里面的人,不成是岚泉?


  ☆、第四十九章 葫芦里的药

老萧到底耍什么把戏,我不由猜想种种可能。
  对面廖芷君摘下少女墨镜,皱眉看着我,我脸色一定不好看。
  我毫无头绪胸中闷痛,手机在掌心中隐隐发抖。
  电话里讲不清楚,我让冷冽过来和我碰头,最好找上卡车司机一起。
  估摸十分钟左右,餐馆门旁挂铃一响,我见是冷冽和司机走了进来,紧忙坐到廖芷君身旁。
  二人入座,冷冽脸色发青,卡车司机恭恭敬敬给我介绍情况。
  通过卡车司机描述,我肯定货箱中是黄金人形棺,但老萧没派手下把守,附近又不留暗哨,我实在捉摸不透老萧的用意。
  “我亲爱的老板,老萧是摆迷糊阵,他引你上钩呢。”冷冽冷冷说完,卡车司机也表示赞同。
  我接口说:“引我上钩?那黄金人形棺里面一定是岚泉了?”我情急之下,不小心说漏了嘴,我随即观察廖芷君的反应,生怕她脾气上来打草惊蛇。
  她端坐在我身旁,表情没有变化,看向我的眼神里有着温柔和担忧,原来她是在担心我,我不禁松了口气。
  我对冷冽说:“咱们有多少人?”
  他比划四根手指,“不算您和老板娘,一共四十,信得过的不到十个,都在这间餐馆里,其余是临时的黑枪。”
  我听后在心里盘算如何安排人手,才想出一丁点眉目,我耳听廖芷君一声惊呼,我看向她,她瞪大眼睛盯着餐馆门口,我右眼皮一跳,猛然抬头一看,眼见老萧领着三个人正推门而入,三个人还是我的熟识。
  老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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