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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诡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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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哥把大卫牵开,我才发现我跟刘经理那小眼珠的红丝那叫一个多呀!一晚上不睡,谁都盯不住呀。大叔叔早上5点半就过来接我们了,回三姥爷那发现大爷爷也在。我挺不好意思的把断了银针拿出来,结果被刘经理抢了话,比我还能添油加醋的讲解了一遍。三姥爷拿着断了的四根银针,眼圈当时就红了。“看来是太祖保佑你了,让你再惹祸!”在我豪无防备的情况下,就给了我后脑瓜子一巴掌,唉哟这痛哟

  我呼噜着后脑勺,就见三姥爷拿着四根断针,这叫一个痛心疾首呀。接着就让三舅摆香坛,拉着我去后书房,那屋平时我很少进,因为有太姥爷那辈儿的牌位,只有男丁才让入门。别说了,估计这得跪一场了。

  三姥爷让三舅妈看着我好好洗澡,换衣服,然后三舅带着我进了小屋。

  香炉上正是太祖的一张画象,我感觉画得太抽象了,这人没有长成这样的……

  “家里分支一棵,不懂理教,惹事生非,多亏祖上阴德,保佑无事。在此跪谢……”三姥爷说了一堆,我基本米有听懂,让跪就跪,让磕头就磕吧。

  折腾到快12点了,我肚子都饿得叫唤了。三姥爷才让我起来,饿桌上,三姥爷告诉我,那是咱祖上显灵,你们碰上的所谓的一排排宫灯,那是皇家在寻幸的队伍,让你们给惊了。亏着咱祖上伺候过这几位主子,给你们求了情,同时还把阴兵的事也递了话,但是肯定得出点血呀,护着你们,把看家的本事活就那四根针都折了,这才保了你们……说得我这叫一个噎得慌呀,说得我这叫一个愧对祖宗呀。食无觉味就这德行吧,塞了半拉馒头,得知自己没啥大事后,我这就要出门。

  三姥爷还是给我讲住了,拉回客房,大爷爷是笑着看着我,“,你可长点心吧。”

  我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大爷爷体谅我呀,知道阴兵不是我吃饱了撑的招来的,不过损了自家四根祖上银针这确实不应该,就算保了后代的小命,也是有点损耗。可总体来说,肥水没流外人田。三姥爷让我务必把银针带好,一直给清朝这帮皇上老儿试毒的家伙,出点啥事,下边还是认的,就算套个近乎呗。

  三姥爷说,你这就没大事啦,我还挺高兴。出门就跟狐朋狗友打了电话,约了当时在三里屯还是原配乌巢的那家店,痛吃芝士高热量。这货还减肥,真米出息。那晚我喝了很多啤酒,骂了很多2和的破事,然后哭了。

  那个让我“叩头”的声音是老祖,那个只在我襁褓之时抱过我,看我挑食,鼓励我挑剔的老祖呀,谢了!

  



第18章儿时记忆
          “清真”一词,来源于李白“圣代复元古,垂衣贵清真”。

  我对“清真”的理解,来源于那长长绵绵回忆无穷的味道。

  一打我记事起,我就很喜欢吃好东西。是有好味道的吃食,那些入不了口的杂味,我宁愿饿着也不往下咽。这造成了我挑食的习惯,以至于营养比例失调使父母颇为头痛。当然,也没少吵架。动嘴之后分析原因,还是父亲占了理儿缘于我那早已过世的老祖宗。

  上了小学的我,常因不吃学校订的午饭而挨老师说,到后来发展到偷偷把饭给倒了然后让老师检察我的饭盒,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我糟蹋了粮食而被罚请家长写检查。这事持续了大约两年之久,中止是因为父母双双出差,学校把我临时入住他人宅的二姨给请去了。

  同是教书育人的文化人,我二姨明白了请家长的真相后,去食堂看了看,提出:“孩子吃不下去,是因为那饭不应该给孩子吃”的歪理。当时的班主任一听就火了,但当我二姨指出老师的伙食与孩子的伙食明显不同时候,老师没折了。在回来的路上,我吃着奶酪魏问二姨,我是不是真得太挑嘴的时候,还很年轻的她对着我微微一笑,捏了捏我的脸,“难怪把老爷爷乐死了呢。”好像是自言自语,我闹了个无趣,便随她回了鲁迅中学。她继续去教她的学生,我在教员休息室画画。很多年以后,我时常恍惚当时一个场景,一个小女孩在若大的老办公室里拿着红圆珠笔画兔子,有个穿着黑大氅儿梳着大辫子的老爷爷笑眯眯的走到我跟前,冲我一脸欣慰的点点头,然后又消失午后的阳光里。

  但是我同二姨说的时候,她怎么也不相信,因为楼房说就没见过老头子进出,更别说梳辫子了。可是二姨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下了班就把我带回了姥爷家,当时老祖还在世,见了我就给我拿了稻香村的桂花糕,豆沙绵厚,糕体松软……以至于后来北京开满了西式小点心,我却格外钟情老字号的点心。可能更多吃的是一份怀念。

  小学上了六年,有四分之三的时间都是穿梭于学校鲁迅中学姥爷家。

  我经常在老祖的屋里玩,阳光好,稀奇古怪的玩艺还很多。她有许许多多绸子做的大衣,因为颜色有些太艳了而穿不出去,而这些姨们又看不上眼……我很喜欢,摸在手里着实的滑,常常用它裹了全身,自己唱戏玩。还有很多的木梳子,长把的,长齿的,细齿的,密得烫了头的小姨都不敢碰,把把都是烫金的把身,做工精细极致,但是当时我并不懂,因为好看,直接安在头上。还有一个圆盒子。黑紫黑紫的,还冒着亮光,盒盖是一条白鲤鱼,打开盒子,翻过来看盖子的时候,是一面镜子,从镜子里看过去,那条鱼就成了红色。甚是奇妙,只是我把这些东西当作文写出来的时候,老师认为我想象太过于丰富了……盒子里有两层格子,最底下是老祖的一些配饰,有个簪子,上边镶个玉石头,两留垂珠,衬出一份记忆,着实着人喜欢,另外有串佛珠,翠绿翠绿的,拿在手里温而安神,还有两对耳环,一副镯子。二层很香,有四五个小格,看不出放什么,猜起来是放胭脂水粉的。想不出,老祖脸上的勾勾壑壑用什么能抹平?还被我从床底下的一个小木盒里翻出来过一把针,纯银的。一大把,大小不一。以为是暗器,还写过一篇日志,大约内容是猜想不记得面容的老祖宗是个武林高手,行走江湖,靠得一把银针杀人无数,劫富济贫……

  姥爷经常给老祖开小炊。毕竟这是他的老妈呀,什么芫爆散丹扒羊肉条独三样它似密,这些菜都是我常与老祖一起分享的,老祖经常一边吃一边给我讲这些东西的做法,这倒让我打小就想找个回做饭的男人成家。

  让我所有的幻想飘散一空,是在六年级快毕业考的时候老祖死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老祖姓金,是南京人,要回老祖宗的老家南京与老祖宗一起合葬。我这才知道,老祖非北京人,难怪她说话的味道怪怪的,亲人的口音听熟了,也许只觉得顺耳罢了。请了十天的假,我随母亲和大姨,二姨,小姨,舅舅,姥爷回了南京。

  老祖要和老祖宗合葬,挑了个好日子,挖开祖坟,放进事先留好的地方。99岁不管南方还是北方,都是老喜丧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哭声了。只让这老俩口好好过。我和小姨偷偷跑到中山陵玩了一下,还吃了大碗的馄饨。晚上八点才回了南京的住处。那是个很大的屋子,和北京不太一样,房梁比较高。睡觉的时候,四周很静,远处传来一些我听不懂的吆喝声,突然就懂了寂莫与孤独。也在这个时候,明白过来,那个嘴碎却心眼不坏的老太太不在了,我们一起浏览过的被面般细滑的衣物的主人,不在了。

  入葬后的几天还很安静,但是聒噪声还是从小渐大了。直到回了北京,我才明白,是老祖的东西……那边说是老祖宗娶老祖时给的,平时送的,理应给老祖宗家这边留下;而北京这边则认为那是老祖的嫁妆。总之很烦人,以至于来了位律师告之老祖留下遗嘱一份,各家都有东西,我的多一份。拿到手里的时候,居然发现是把我翻出来银针……

  二那位律师叔叔有三十岁左右,很斯文的样子。一直想不明白他如何能把那些分家当眼红之徒制得如此服气。当我从他手里接过那把包好的银针时,有些诧异。他只给出我很温柔的微笑,并没有什么回答。

  十年过去了,我已然把这些事抛在脑后,昔日的馋嘴到今日依旧馋嘴,只是从屁嘛不懂的小破孩变为了敏感多思的女生。临近春节,陪母亲到保利剧院看老同学的话剧,散场之时,遇到一位中年人,看了我母亲,那人有些惊讶,但是母亲随即也认出了他,正是当年那位断案律师。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个温柔的微笑,让我想起很多。

  约了第二日去他家里叙旧,母亲临时有事,我只好代劳。居然是个机关大院,估计是分的房,楼上楼下,有点级别。中午饭去又一顺叫的菜,我吃着还算合口。他却淡淡吐出:“比起你老祖宗做的,差得远喽。”一句话,是为了让我听下去,以他的理论,有些事,我的年龄,是可以知道了……

  三我觉得像作梦,但还是记得清晰。他拿出一些相当老的照片,黑白的,从上边,我看到了一个面容清秀的留着黑亮黑亮大辫子的年轻人,老祖宗非汉人,信封伊斯兰教。原名乌萨马,至京后改姓金,名金源顺。祖籍南京。生前职称:国家特级厨师。另一张,居然……我相信建国初,没有人会去玩来改这种家族老照片,居然是和总理的合影……

  “其实我也是听我的父亲说的,可能有些失真,但是,你还是应该知道的……”

  18岁的金源顺(我实在不习惯叫老祖宗那个名字……)继承父业的时候,南京很不太平。老祖宗的父亲是前清响当当的御厨,慈禧太后最好的那口它似密,便是出自他手。金源顺也从小在宫里习得真传,打着下手。后来大清朝败了家底,御厨分析了一下局势,带着太后赏的一个宫女和已经十来岁的金源顺回了老家,开了一家酒楼。但是那年月便不是太平,钱没赚来多少,只不过能饱肚子。这也是为什么老祖宗在我父亲要娶我母亲时的一番长谈时,动辄就“光绪那年……”,习惯改不过来了……

  金源顺同学经历不少,军阀割据,复国,民国政府,八年抗日,内战,建国……类似于大话西游,老蒋在收拾东西准备前往台湾的时候,曾经因为他的手艺,想带他走。曾经有一个去台湾,当台胞的机会,摆在眼前……可是硬骨头的老祖宗直接给否了。

  建国后的中国,我没有经历,但是文化大革命是我们课本里必提的。应该说老祖宗还是很幸运,因为当时物资人员匮乏,中国政府在与一些伊斯兰国家建交的时候,出现了小问题。周总理想到了金源顺。中年的金源顺早已在南京是响当当的清真师傅了。亲自用专机将老人家请来,安排在贵宾楼专做清真宴。老祖宗将光绪时代的全羊席加以新法,受到了中东各国来访员首的好评。

  后来,认识了我汉族的老祖,金氏。这是后话,因为通婚的问题……

  老祖宗是无疾而终,我的姥爷不喜欢掌勺,他没有强求。到我出生时,三个月大,抱回家,母亲身体不好,无奶水。老祖宗曾用桂花加鱼甘油加杨枝粉喂我,如老祖未将桂花放足,我便大哭不肯进食。老祖宗留下一句:“尝万事百味,乌萨马后人已到”,便溘然长逝,走得一脸幸福。

  那把银针,曾想拿到鉴宝,但觉得有些搞笑。是我那老祖宗的生母在主子身边伺候时,得赏的一套银针试毒而用,只不过是正宫专用。

  另有一套瓷瓶,也得知,是大厨的调味瓶。大约是顺治十八年的物件。有旧时盐渍嵌留。

  那配饰盒,是慈安皇后赏于老祖宗生母的嫁妆……

  那是老祖宗的所有记忆……

  而我,只有那味道……

  



第19章严肃的何先生
          “是老富来啦?”一个骚中带浪浪中带妖的女声飘了出来;接接着从正屋里就“飘”出一老妖婆子……还好我带着隐形,我要是带眼镜绝眼镜就掉地上还得自己摔成粉身碎骨。

  乃们见过媒婆嘛!乃们没见过在电视剧样板戏里也有个了解吧,此妖婆嘴唇抹得跟吃了死耗子一样……呃,富大娘呀,虽然富大爷说您神通广大,但是我我我我我,我肝颤呀。

  要不是对面这个富大爷称姓何先生的帅童鞋一直盯着我,我早找个墙根吐去了!然后富大娘,您这粉擦得快能砌墙了……这是合着水往脸上呼吗?您这是要闹哪样!

  大娘还挺自来熟,“哟,这姑娘真富态”我擦,我最烦人家说我富态了,胖就胖呗,你还贬低我!“这小伙子,真棒!”大娘,居然拍了拍刘经理的胸!我都要跳起来了……呃,我又看了眼那个帅哥,光着上身?难道就是被老妖婆方便摸吗?瞬间我那邪恶的小脑子里就想到一个包养猛男的画面……

  “唉呀,他富婶,别给孩子们吓着。来,就是这俩娃呀,你帮着看看呀。”富大爷和小富把东西熟门熟路的放厨房去了。

  富老妖婆走过来了……后边那个姓何的童鞋暂时不盯着我了;“啪啪啪”的就劈柴火了,呃,可能是太热了,顺带就把上衣脱了?可是,这动静吧,太吸引我了,太像大学附近的小旅馆传出来的动静了,我那邪恶的小脑瓜子再度联想,难道老妖婆你晚上就就就就和这么一个年轻滴……

  “唉哟!”胳膊一麻,一股子酸到不成的麻劲顺着我的右手就往上爬!姓何那哥们什么时候就蹦到我面前了,还点了我右手一个穴道!我,不带这样的,尼玛太带感了,小高你咋不看护一下你姐我!

  “满脑子污邪淫秽!”我擦,声音好有磁性!男中音呀,就是尼玛给我整得胳膊要掉了一样!

  “啊,何先生,这姑娘吧,思想开放,哪得罪您啦,您见谅呀!”富大爷看我痛得直唑牙根,赶紧上来劝。

  “对呀对呀,孩子不懂事,您多担待。”大哥赶紧站到了那姓何的后边,丫要是不配合,大哥你就照头暴!

  “何先生,别这样,这是富大爷带来的病人。”老妖婆,噢不,帮我说话了,就是富大娘了。

  这么多人劝着,何童鞋才松了手。丫可真狠,掐的我是我右手天府呀,我跟你有啥仇呀,我就是想了想……

  “哼,这种人怎么会得泉眼!”声音冷得我都怀疑他随时想杀了我……

  泉眼?啥东西?虽然人家有下一秒就把我废了的危险,我还是强挤出个笑脸,拉住他。“何先生是吧?您说的泉眼,是说我右眼这个吗?”

  这位何童鞋看了我一眼,好像不相信我不知道这事一样,呃,你这是参观动物园小动物呢?

  “富大娘呀,您快帮帮我们吧。”超紧转战满嘴抹蜜的跟富大娘讨好。“我听富大爷说了,您可本事了,我们真是遇上事了。碰上阴兵了……”我把大概说了一下,刘经理也跟着补充。

  “阴兵?姑娘,你身上没有什么阴气了,只是多了层扈戾之气包围。”富大娘把我们带进了正屋。让我和刘经理并排坐在炕上,她自己则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我和刘经理面前,一把双手男左女右的,一人一只贴在我俩脑门上。

  这招儿我听大爷爷讲过,有些东北的老萨满会用身体与病人接触,要是放在脑门上是人的精气神所在,能感知一些潜在的事件。看来老太太确实有点真才实学。

  于是,我很详实的把我三姥爷让我们跑去故宫“去阴”的事说了一遍。

  富老太太听完,也很是震惊,思索了一会。“姑娘,你俩大福了。想是这阴兵不是怕了就是认栽了,不会对你们俩怎么,反而因为皇上老儿都给了你们面儿,从而会在旁边保护上你们了。只是凡人的气与阴气是不合的,这股子戾气没能太好的隐在你们身上,既然你们和长白山有这个缘份,我老富帮帮你们吧。”

  富大娘拿出了两碗清水,让我和刘经理俩个人手平平的端着,然后拿出一把小刀,割开自己的中指,把血挤了进去。之后抬起左腿与右手,有些不和谐的这样轮换着右腿与左手。抬高起低,停断自然,嘴里还说着什么。

  不像电视里那些跳大神的样子,富大娘的动作很是和谐没有做出什么抽筋状,我甚至能明显感到,她的抬手转身时,一股白气包围周身。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富大娘停了下来。“好了,你们从此只要不是故意,是不会遇上不祥之事的。”

  “啊呀,他富大婶呀,你给娃们跳了‘祥’了!”富大爷高兴得不得了。

  “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呀?”富大娘让刘经理把那碗水放下来,泼出去,说这样就是平和,把阴给“破”了意思。转而盯着我,缓缓问道。

  “您要会跳阴,能不能帮我跟那边的人传个话呢?”我有点得寸进尺了。

  “说吧,反正我这功也发出来了。”老太太真是直爽人呀!

  “我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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