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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无可挑剔的人选吧。学院毕业生,情报部的重要人物,再加上还是‘烧却之魔王啊。”
“——女士啊,那边的集团是什么啊?”
格丽泽尔达指向广场中央。在台前,最前列的地方,机巧都市的名士和有模有样的绅士数十人,聚集在一起壮大着气势。
“给我撤了卢瑟福!”“要彻底的追究责任!”“明确责任所在!”
金伯莉往那撇了一眼,意兴阑珊地开口道:
“议员带领的市民团体啊。从上周开始就要求卢瑟福下岗呢。”
“嗯?在流星撞击中保护了城市街道的是学院啊,他们没什么好挑剔了吧。”
“追根究底这都是因为卢瑟福的极秘研究——他们是这么说的。这没有错,他们生气也是有道理的。再说我们的工资是来源于他们的血汗钱啊。”
“……这似乎是那帮家伙们最爱说的台词啊。那我平均从一个人身上拿了几个便士?如果花这么点钱就能信口雌黄,看我不把一百英镑的纸币甩到他们脸上。”
“别这么说嘛。他们大多是跟着新闻人云亦云、被义愤驱使了而已。”
金伯莉反而是有些同情地笑了,
“对此大肆渲染的新闻是不对,被煽动的市民也是糊涂——但是讥笑着这两方的知识份子也只是挖苦着别人、妄自尊大着罢了。民主主义是很难说的东西哟。”
这才是沉痛的讽刺啊。雷真变得满脸愁容。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民主主义不行的话,人类该怎么办啊。”
“三方各有各的正义。问题是这三方都不会去怀疑自己的正义。话虽如此,我和协会也是装成知识份子的家伙啊。”
那是非常刺耳的话语。雷真自己,也明白自个儿是在标榜着自己的正义。
“哼……会挑起世界大战的大概就是这种人了吧。”
格丽泽尔达突然变得不高兴,一口气唾骂道,
“从不知怀疑自己的正义,只知将其高声叫喊,与自己意见不合便横加非议——不,要是他们能身体力行倒还好些,这些自作聪明的家伙根本就是光说不练,隔岸观火喝茶看戏,明明成天那就是笨,这就是蠢的骂来骂去,一旦危险真的波及了自己,又只会哭喊救命。就算救了他,他还是会骂娘!这些家伙给我消失了对人类更好。”
过去,当她活在孤立无援的“战争”中时,最大的敌人便是人们的漠不关心。也不是不明白她的憎恨,但是……
“……我,无法完全赞同。”
虽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但雷真还是反驳了师父的话,
“我……是清楚的,只能旁观,是有多么的痛苦。”
数年前的雷真就是只能看着哥哥和妹妹。因为这很痛苦,所以他逃离了傀儡。逃离,然后念叨着“傀儡什么的”鄙视着傀儡——他装出了这么副样子。
雷真清楚那种时候的痛楚和抑郁。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能打。想做些什么,却什么力量都没有……只能动嘴皮子,会是怎样的心情……我是知道的。”
金伯莉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师徒二人的争论。可能是回想起什么了吧,格丽泽尔达就那样止住了谩骂,变得老实了。
不久,市民们的喧哗停止了。
身材高挑的金发青年军官站在台上,用清爽的声音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莱科宁中将。奉国王陛下圣旨,前来监查卢瑟福先生玩忽职守,违反职务规定一事。”
姑且算是做了自我介绍,不过,这也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日前大规模流星群来袭之际,卢瑟福先生不但疏于对夜会观战者的避难引导,而且时至今日他也没有履行说明的职责。因此……”
他停顿了一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包围了听众们。
“于此刻,将学院长撤职。”
喔喔,涌起的欢呼声被严厉的声音打断了。
“那项决定,请稍等一下吧。”
市民们向两边分出道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走了出来。那是医学部长帕西瓦尔。
“确定有罪还好说,没有在疑云‘重重’的情况下更换的吧。”
“夜会必须要确实的继续进行。要是学院长因被传召而不在可是很头疼的。”
“既然如此,找个代理就行——”
“不要说什么慢条斯理的话啊!”“给我下去,老糊涂!”“谁都没听你讲啊!”
骂声四溅。虽说是绅士国家真正的脏话,倒也比在日本听到的粗俗话来的文雅。
“卢瑟福先生的职位由我莱科宁接任。这是陛下的决定。”
莱科宁堂堂正正地宣布道,听众掌声响起。
(来真的啊!那个笨蛋王子,想要抢占学院吗?!……)
虽然说是国王陛下的命令,但莱科宁绝对是爱德蒙德这边的。也就是说,这个人事调动可以说是正合“叛逆王子”的意思。
金伯莉抓住了想都不想就要冲出去的雷真的肩膀。
“我讨厌蠢货。在行动前,给我看清他的脚边。”
雷真闻言试着发动了灵视,然后察觉到了那个的存在。
在莱科宁的影子里潜藏着强大的自动人偶。
从前,雷真正是从金伯莉那儿听说过这个。传说级的自动人偶赫拉斯瓦尔格尔。那压倒性的性能,暑假时在格丽泽尔达的故乡也体验过了。
对手是魔王陛下。现在即便雷真去挑战,也明摆着会被杀。
那一边,帕西瓦尔依然是紧咬不放:
“你若打算那样做,我们教授会、学院理事会、夜会执行部,就会以对你就任学院长一事不服为由,向帝国议会提出异议。”
“那是英国公民的权利,请自由使用。但你们有与卢瑟福先生合谋的嫌疑。所以,从今天起要在我的管辖下进行取证。直到结束为止你们的自由会受到限制的吧——”
虽然雷真不擅长政治和辩论,但相对的具备野生的直觉。他立即感觉到事情在朝奇怪的方向发展。
金伯莉好像也察觉到了,拉了拉雷真和格丽泽尔达的肩膀:
“离开这里吧。我们说不定也会被当成监查对象的。”
心中非常不安。不能轻视魔术师的预感和直觉。雷真乖乖听话,回到了主干道上。
“你尽量和同伴们呆在一起。泽尔达,借一步说话。”
似乎是要商议今后的对策吧。虽然觉得那两人会对此做些什么……。
雷真以一面感到可靠,一面又对前途感到不安的复杂的心情目送了两位教授。
不久,到了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就像在等待这个时机一样响起了木屐声。
伴随着喀拉喀拉的轻快脚步声,妖艳美女的身影凭空出现。
和服的胸口部位敞的很开,丰满的突起今天也魅惑了雷真。夜夜,小紫,还有伊吕利,花柳斋硝子很少见地带领着三姐妹,出现在了那里。
“今天还真是有够喧闹的呢。到底,是什么庙会呢?”
“……庆祝新学院长就任的庙会,之类的吧”
“啊呀,似乎很愉快呢。日本军也想跳进来掺一脚呢——可以吗?”
这句话所蕴含的意思,雷真立刻就理解了。
卢瑟福的统治动摇了的现在,对日本军来说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履行密探本分的时候,终于到了。
7
硝子立即转移场所,将雷真带到了中央食堂前的庭院。
她的背后飘来了与平时不同的独特香味。
既不是平时缠绕她的香气——栀子的香味,也不是烟草的味道。
“这可是不解风情哟,小子。居然如此露骨地闻女人的气味。”
受到硝子的责备,雷真脸红了。
雷真立刻看了下姐妹三人的脸,但大家都不和他对眼。就连通常会立即咬住不放的夜夜,也装出了副不知情的表情。
“我说……那是硝烟的气味吧。硝子小姐,你开过手枪了还是怎么的?又或者是……”
“不是小子你要担心的事哟。”
“但是——”
硝子猛地转过身,握住雷真的手,妖媚地微笑道:
“我对小子你的心意很开心,不过要担心我花柳斋还早了十年哦?还是说,你就那么想要照顾我吗?”
“啊,不,那个……既然硝子小姐这么说的话,就算了!”
“雷真!……今天也毫不吸取教训的硝子,硝子个没完~~~~~~~~”
夜夜投来了怨念的眼神。雷真慌忙离开了硝子。
(……但,这也太见外了。)
最初造访硝子屋子的那个夜晚,伊吕利的冰阻挡了踏进和式房间的雷真。
现在也时常会感觉到与那时相同的隔阂。
夜夜、伊吕利、小紫,当然还有硝子,总是不把关键的事情告诉雷真。
雷真信赖着硝子和三姐妹。不过,她们或许并非如此。对她们来说,雷真说不定也不过是个寄宿的食客而已。
雷真感到一抹凄凉,但又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恼火。
(我做过什么能得到信赖的事吗?!)
倒不如说是正好相反,雷真一直都在做些背叛信赖的事情。
硝子坐到长椅上,点上烟管抽了管烟后说道:
“我就传达军队的意思吧。他们要你趁这个机会侵入‘愚者的圣堂’。”
雷真也数次接近过那里。那是位于地下大空洞的中心的迷一样的建筑物。
“恐怕其他国家也会行动的吧。总不能含着手指眼睁睁地看着。”
“我该做什么?”
“圣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
“爱丽丝以前说过呢……人工合成灵魂什么的。总之我是糊里糊涂的啦。就算我能潜入那个建筑,我又能做什么?”
“小子你的任务有两个。排除掉其他国家的侵入者。还有,进入圣堂最深处,取回看上去有价值的东西。”
“感觉就像盗墓啊。”
“就是那样。而且小子你可是军队的走狗——能做到的吧?”
“‘挖这里’‘汪汪’是吧。虽然没什么干劲,知道了。”
看准对话中断的当儿,伊吕利以认真的表情走上前来:
“雷真大人。这次的任务,请让我带替夜夜去。”
“姐姐大人……真的想和雷真私通!……”低吼。
“别别别说傻话。我只是觉得要一边抵挡敌敌人一边作战的话,我更胜任而已!”
伊吕利的攻击能力在三姐妹中是首屈一指的。她的话有一番道理。但是,比起依靠并不熟练的冰面镜,还是和夜夜一起更令雷真安心。
雷真瞅了一眼硝子。硝子只是一句话,
“随你小子喜欢。”
“夜夜,你和我去吧。”
“是、是的!夜夜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妻子的!……”
“我可没做那种选择哦?我既不会去教会也不会去新婚旅行的哦?”
伊吕利露出了怨恨的眼神。连平时精神活泼的小紫,表情也异常黑暗。
是有什么事吗。尽管想要问个清楚,可果然还是觉得有层隔阂,没法开口。无可奈何,雷真默默地准备出发——
一所校舍突如其来地爆炸了。
爆炸声响起,鸟一齐飞了起来。延迟半拍,一股爆风吹起了姐妹们的头发。
“什……么?”
轰鸣依然没有停止。发生战斗了。是帕西瓦尔挑起的吗。或者是,学生吗。还是,其他的谁在战斗呢。难不成……是洛基和夏儿他们?
雷真反射性地冲出。结果眼前,突然冒出了冰栅栏。
——不用说,是伊吕利作为。看来她是接收了硝子的魔力,筑起了路障。
硝子的红色嘴唇中吐出了比平常更加严厉的话语。
“调皮可不行哟,小子。丢下任务,准备去哪里啊?”
“不……不是管那个的时候吧!看哪,明显战斗——”
“你又忘记饲养主了吗?”
她那冰冷的眼神抓着雷真不放。已经很久没被硝子用这种视线盯上过了。夜夜,小紫,甚至连伊吕利都脸色发青畏缩了起来。
“小子你为什么来英国?”
“……这。”
“夜会到了最后一幕。再忍耐一下就能够着仇人的头颅了。”
“但是……”
“日本军想要什么,你已经知道了吧?”
“……神性机巧。”
“那秘密现在何处呢?”
“在愚者的……圣堂里。”
“既然如此。”
硝子翻过烟管,磕了磕烟灰。冰栅栏被烟灰一触便碎裂四散了。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雷真无意识地握紧拳头,心情烦闷。
卢瑟福的地位动摇的此刻,有人挑起了战斗。
学院会变的混乱吧。对于日本军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不会再有。
以前,将野狗一般的雷真救回来的是硝子。
赐予他住处,食物,战斗方法,搭档的是她。
假如雷真违背军队的信赖,那么硝子就会颜面扫地。这是恩将仇报。
一番如遭火刑的心灵斗争之后,雷真快速地嘀咕道:
“只要圣堂的秘密到手,后面的事情就无所谓了是吧?”
对话短暂的一停。咀嚼着话中隐藏的意图,硝子轻轻地点了头:
“嗯。任务完成后你可以为所欲为。”
“明白!夜夜,就当自己变成了韦陀吧,走了!”
“雷真……就因为想对硝子为所欲为!……”
“你把哪里听混了啊?!总之赶快!”
雷真拉起搭档的手。夜夜温顺地服从,一同跑了起来。
不愧是已经进去了数次的人,雷真对侵入路线了然于心。走水路比较近。虽然有如迷宫的复杂构造是个不安因素,但总之现在还是想优先保持速度。
雷真穿过树丛,寻找着入口。树叶掉落的树林视野也好,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场所。
但是,闯入——没能顺利成功。
逼近入口时,有什么从树上跳了下来。
咚,发出巨大的落地声的是有着淡粉色头发的少女。
她身穿飘逸的黑裙子。摇摆的面罩上有一个“火”字。
“我就第三次提问吧。你是主人的敌人吗?”
是和妹妹抚子一般容貌的禁忌人偶,火垂。
当然,她不可能一个人现身。
“……学院第一的天才先生,竟然在这种小道执行警备任务啊?”
在火垂的后面,站着银色面具的男学生。
是马格纳斯。他用一如既往的平淡语调,似乎毫无兴趣地告知道:
“这前面是学院理事会的管辖区域,不允许一般学生进入。”
“这照例是学院长的命令吗?不要放老鼠进去什么的。”
“正是那样。”
“那我就要问问了,如果老鼠调皮捣蛋的话——会如何?”
咝,咝,衣服摩擦的声音响起,少女两名,一个接一个地瞬移了过来。
流着冷汗,雷真展开了红翼阵:
“正好。我这边也急着呢……就让我强行突破吧!”
雷真马力全开,将魔力打入了夜夜。
就这样,夜会榜首和第百位的第三次战斗打响了。
第十卷 第2章 胎动
1
以雄伟壮丽著称的工学部校舍,瞬间变为了废墟。
灼热的建筑材料飞溅而来,砸碎了玻璃窗,接着撞破了其后的门。
莱科宁对四处乱飞的碎片毫不在意,只管把盛有红茶的茶杯送到了嘴边。
这里是学院长的办公室。莱科宁站在窗边,眺望着升起的黑烟。
“真是优雅呀,欣赏着惨案喝下午茶吗?”
背后传来满含厌恶的话,屋外站着的是秘书官艾薇儿,
“没有敲门真是抱歉,可是现在也没有可敲的门。有新学院长的电话!”
她磨磨蹭蹭地拖来了电话线,又把电话机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全身都是敌意,真是个不聪明的女人。莱科宁不作计较,拿起话筒贴上了耳朵:
“哟。进展如何,魔王君?”
莱科宁不由叹气。虽然早就料到了……
“低调点,这个线路肯定有人窃听,你也稍微要有点自觉。”
“我有自觉啊,我充满了身为大白痴的自觉。婆婆大人开始活动没啊?”
“啊,就在刚才工学部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真是国家的损失呀!明明是最棒的演出啊,可我却在这令人烦燥的办公室里干文书工作——然后呢,新学院长打算怎么办呐?”
“废话。当然是杀尽贼人,拯救学院!”
“了不起!”
“但是,也要避免误伤和误抓。所以要稳扎稳打地探清状况。”
话筒的另一端,爱德蒙德漏出了笑声,
“这才是我看好的男人啊。话说回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