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神出鬼没的taroxd
灰
又被忽悠着干了活的超级菜鸟/tp
校对人员:信至 wujiaao
修图:超级菜鸟/tp
---------
“果然还是夜夜最棒呢。又可爱又厉害又细心还不烦人!”
最后那个不对吧,雷真在心中吐槽道。
无意识间抱着的物体柔软而温暖,令他有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貌似不是枕头啊……?
即便是五感堪比野生动物的雷真,也在与灰蔷薇西丝玛激战后筋疲力尽,很正常地睡糊涂了。他用迷糊的大脑思考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记得好像是草草结束了修复工作,参加了仅有形式的夜会,然后就回到了宿舍。
在怪物居内什大肆暴虐之后,自然也没有观众会留下,雷真只是尽了“待机义务”而已。昨天索涅奇卡将日轮和芙蕾打败,剩下的只有洛基和夏儿。今晚应该就要赌上马格纳斯的挑战权和他俩战斗了吧。
并且胜出的人,将在明天向马格纳斯挑战。
雷真的头脑渐渐清醒了过来,却依然用脸蹭着枕头(?),这时,他突然感到了杀气。枕头(?)对其作出了反应:
“雷真还在睡觉!快请回吧!”
这话里明显带刺……嗯,认命吧。这根本不是什么枕头。
虽然希望这只是南柯一梦,但某人冰冷的声音让雷真的愿望化为了泡影。
“如传闻一般是个人渣呢。任务都还没完成就沉溺在了肉欲之中。”
火垂的声音中透着露骨的轻蔑。
她是马格纳斯“战队”的一员。还和雷真有着不小的因缘。
火垂已经站在床边了。搭档之所以会允许她离得这么近,是因为雷真把搭档当成了抱枕。夜夜没有乱动,而是欣喜地被雷真抱着。
雷真轻轻离开夜夜,像是辩解般地说道:
“……虽然这个状况百口难辩,但还是容我说一句吧。我也是到极限了。”
“原来如此。理性的极限——”
“是体力的极限啊!对手可是魔女啊?!精力早就消耗殆尽了啊!”
“雷真?!你什么时候又和魔女勾搭上了~~~~~~~~”
“夜夜是超越想象力的极限了!话说,别跑到我的床上来啊!”
“就算你这么说,明明都那么激烈地渴…求…夜…夜…了(心)。”
夜夜很害臊似的捂住脸颊扭动着身体。火垂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冰冷。雷真认定想要解除误会已是不可能了,于是慢吞吞地下了床。
窗外还暗暗的。时间大概也就是清晨五点多吧。
“精神头不错嘛,火垂。大清早的找我什么事?”
“稍微动动脑子就应该知道了吧。我是来带你去见校长的。”
“啊……是让我赶快把那宝贝交给他吗。”
索涅奇卡让与自己的秘宝“虚无石”,必须要交给校长。
都到了这个时候,雷真才感到了犹豫。虚无石是“夏娃的心脏”的原型,还是关乎神性机巧诞生的关键。硝子由于拒绝向日本军部提交它,被迫亡命结社。难得石头脱离卢瑟福之手,让他失而复得真的好吗?
(可是,交出石头,或许就能救夜夜了。)
约定就是这样。交了石头,学院就会入手“忘却之水”。只要有了那个灵药,就能在找到治疗方法之前停住夜夜的时间。
雷真正逡巡间,身着烹饪服的少女现身了。
“雷真大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是夜夜的姐姐伊吕利。她似乎早已发现了火垂,朝她投去了锐利的目光:
“你在这里做什么。擅闯男性的寝室简直荒谬至极。况且,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也太见外了吧。”
她好像是在闹别扭。雷真几乎摔倒,但依旧说道:
“火垂是校长的使者。我现在去一下。夜夜,准备一下。”
“是!”
夜夜开心地举手答道,接着整理起了衣装。
“伊吕利,你先照应着火垂,我去洗把脸。”
“哎,啊,是——火、火垂,那个,最近,怎么样?”
伊吕利开出了莫名生硬的闲聊。火垂好像有些恼,但似乎又非完全厌烦的样子,简短地答着话。
雷真看着她俩的互动感到有些欣慰,他离开房间,向盥洗室走去。
他洗了洗脸,又望向了室外。夜幕的黑暗已然变淡,迷蒙的朝霭正在漫延。
(……看来今天会变得很长啊)
不,是会让它变长。雷真的脑中已经在整理着应该完成的计划了。
可以的话,他是希望能尽量无伤地撑过这“漫长的一天”的。如若不然就无法在夜会上胜出,也就无法打倒天全,更不可能成为魔王了。
(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命了。)
他还肩负着搭档的性命。虽然是一份沉重的压力,但他并没有不快感。感受着不可思议地涌现着的力量,雷真回到了搭档的身边。(译注:“涌现”原文为“沸いてくる”,应为“湧いてくる”之误。)
夏儿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在梦中,夏儿扮演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少女。她怀着快要哭出来的低落心情,待在比劳家的中庭,有着“妖精之庭”的蔷薇园里。
正当她抱膝坐着的时候,有人向她搭了话:
“雪莉?你怎么了?”
“伯爵大人……”抽泣。
他莫非是历代比劳家家主的其中一人吗。夏儿看过所有家主的肖像,可对方逆光而立,她无法辨明是谁。但是,她感到自己的心在怦然作响。
(这个女孩……坠入了爱河……)
夏儿也很熟悉这种感觉,因此马上就明白了。这名男性的关心让她高兴。年轻的伯爵来到少女的身边,对她露出了微笑:
“单独指导的请求又被拒绝了吗?”
“……为什么就是不肯同意呢。我,明明是认真的。”
“抱歉。母亲与其说是严格,不如说是有洁癖呢。父亲好像也是因为这个才被撵出去的。”
“这我很清楚!这也就是说,我是不洁的人吗?”
伯爵面露难色,安慰似的说道:
“母亲的印章术就是自学成才的。你也自学一下试试如何。”
伯爵指出了少女的不用功,让她有些羞愧。但是,她并不气馁:
“那个……那伯爵大人来教我怎么样?”
“我来?嗯……其实我打算暂时离开英国一段时间。”
少女有种被推进了万丈深渊般的感觉。
“为——为什么?”
“这个嘛。也许我也是被母亲的严厉憋得喘不过气来了吧?”
他半开玩笑地回答道。似是察觉到了少女的不满,伯爵以认真的表情改口道:
“我打算周游大陆,追寻伊莱恩大人的足迹。虽说被称为比劳伯爵,可我还远远配不上这名号呢。要成为与这名号相称的魔术师,我到底还欠缺些什么呢。我想要试着学习先祖的生活方式。”
伯爵的双眼已经没在看少女了。他是在放眼遥远的彼方,望着从未见识过的异国他乡。他的侧脸充满了朝气蓬勃的魅力,看上去闪闪发光。
像自己这种小姑娘是不可能阻止他的。所以,少女这么问道: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
“这个嘛。我打算有个几年回不来的——”
“……”抽泣。
“……一年后会短时间回国一趟的。到那时再见吧。”
他在顾虑我的心情!少女开心起来,发出了欢快的声音:
“一年!约好了哦?”
“……哎呀,这个还真不好说。我又不清楚旅行途中会发生什么……”
“啊,好过分!当人家是小孩子,净会应付了事!”
她又生气,又开心。虽然见不到伯爵是有点寂寞,但被他的温柔所包围,少女感到无比幸福。自己一定会等他的。一年的时光,转眼就会过去的。
然而,过了一年,过了两年,他依然没有回来。
然后第三年,他回国的时候——
他的身边,多了一名少女不认识的美丽女性。
『我说夏儿!你这个懒虫!想要睡到什么时候呀!』
骂声令夏儿醒了过来。她的身体在上下浮动。刚想着自己睡的地方真不稳当,就发现这里原来是西格蒙德的后背上。
下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朝阳从水平线下偷偷地露出了头。身处寒冬的高空,就算被冻僵也毫不奇怪,但这里却暖和得不可思议。夏儿正在疑惑,她的守护精灵却愤怒了:
『还不是多亏了我!明明是你把我召唤出来的,你是在小瞧守护精灵么?啊,你是在把人家当佣人使?真不愧是原贵族大人,就是与众不同呢?』
“谢谢你,萝忒。多亏了你我才没冻死。”
她率直地道过谢,萝忒便吐吐舌头消散了。疲劳感一下子涌了出来。守护精灵和精灵使密不可分,其魔力自然也要靠夏儿来支付。
西格蒙德似乎很赞赏地说道:
“夏儿,虽然你是无意中做到的,但这可是很了不起的啊。通常来说,失去意识的魔术师是不会放出魔力的。虽然也有人会下意识中释放魔力,引起预知梦或者骚灵现象——但你的这个是更有自主意识的行为吧?”
“嗯……我的学识也还不够,不是很清楚呢……做到自己没把握的事——所谓精灵术,全是那种感觉哦。”
“真真确确的『魔法』吗。历代的比劳家家主都和精灵关系匪浅,但我总感觉还有别的加护在你身上发动着。”
“说到比劳!我刚才梦到我们家了。那个,说不定……是关于父亲大人的梦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梦的时间设定就是我出生以前了呢。”
“嗬。这是你在萝忒活动时所做的梦。没准不只是个单纯的梦呢。”
“你是指,有可能确有其事?”
“嗯。那座宅子自伊莱恩以来,积淀了不少人的精灵感应力。萝忒可能继承了记忆的残渣。是个什么样的梦?”
“我……记不太清了。感觉是很悲伤——但也非常幸福的梦。”
就在这时,夏儿察觉到了前进方向上的光芒。
看到陆地了。街道顺着海湾向远方延伸,家家户户的屋顶在朝阳中熠熠生辉。
“是利物浦!终于回来了!”
机巧都市扛住了灰蔷薇和巨人居内什的大肆破坏,如今依旧健在。
同伴们防卫得很漂亮。学院也没有被消灭。
夏儿发动精灵们探查起学校的情况,她发现学校热闹得出乎意料。
以学生总代表奥尔嘉为中心,学生们正在修复破损的道路。有不少人在作业之余留意着夏儿所在的方向。
“看样子,他们是在等你归来呢。”
“哎?等我?”
“没什么好吃惊的。这代表你所聚集的日光对胜利做出了莫大的贡献啊。”
一股暖流在夏儿心中扩散开来,为她吹散了寒气。
“似乎还没被发现。要不要来个英雄凯旋?”
“……不了。降低高度。我们偷偷回去吧。”
西格蒙德敏感地察觉了主人的心情,为了避开学生们的视线而改变了航向。它飞了个大圈绕过海湾,以低空飞行进入了市区。
夏儿无法坦率地接受学生们的心意。
(因为我现在……是蔷薇的爪牙啊……!)
她在车站前的广场上软着陆了。西格蒙德变回了幼龙的姿态,显得筋疲力尽。飞了整整一夜,它也疲劳到极限了。夏儿抱起幼龙,轻轻说道:
“抱歉让你勉强了。今天会好好请你吃顿肉的哦。”
“……那真是太感谢了。回宿舍前,不找找雷真吗?”
夏儿寂寞地摇了摇头:
“不,算了——等下,为什么我非得见他一面呀!我有这义务吗!”
“确认彼此的安危是很自然的事。况且,趁着还能见面时多见见会比较好。”
趁着还能见面。这句话化作令人生厌的重荷压在了夏儿肩上。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见。如果现在见了面的话,我肯定会对他撒娇的。现在对那家伙来说,是最重要的时候。事关今晚能否打败洛基——明天能否打倒马格纳斯。”
这最后的大舞台,可以说是他旅途的结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比劳姐妹绝不能再去扯他的后腿。
夏儿怀抱着孤独的觉悟,悄悄潜回了学院。她刚一到女生宿舍后,就看到了朋友的身影。看来,对方知道夏儿会从这里回来。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她是擅长占术的伊邪那岐流阴阳师。
“日轮!”
夏儿小跑着迎向了她的朋友。在途中,她察觉到了日轮表情中的阴霾。她感到不安正在心中急速扩散,却依然像平时一样问道:
“没事吧?不觉得冷吗?”
日轮没有回答。但是,夏儿毫不在意地露出了微笑:
“你是在等我吧?”
“……是的。我有些事想问夏洛特大人……请恕我冒昧。”
“想问什么都可以呀。我们不是朋友吗?”
她的话语中寄托着但愿如此的期盼。但是,日轮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尖锐地问道。
“夏洛特大人,喜欢雷真大人吗?”
夏儿的脸颊无可救药地烫了起来。日轮是雷真的未婚妻——只要这么一想,羞耻心和亏欠感就令她痛苦得无法呼吸。
“果然……是的吧?”
虽然她采取的是发问的形式,但这已经不是发问了。
“……对不起。”
日轮双手掩住嘴,涌出了大颗泪珠。
她在忍耐着呜咽。夏儿如坐针毡,而又想到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日轮要哭?
雷真非常重视日轮,他身边的少女们都痛切地明白这点。日轮的泪水着实令人意外。想哭的人,是我才对吧……
日轮似乎察觉到了她那些微的不满,她抬起满是泪光的脸,坚决地说道:
“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这句话深深地刺进夏儿的胸膛。
泪水朦胧了眼睛。可夏儿还是硬挤出笑容,向她问道:
“是……我在无意间……伤害了你吗……?”
“……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我……因为我喜欢上了那家伙吗……?”
日轮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她只是用哀伤的目光看着自己。
夏儿凭直觉理解到想要说服她是不可能的。她也不觉得只是修复表面、强行维持下来的朋友关系会有任何意义。但是——如果两人的友谊真的走到了尽头,她希望在最后至少要告诉她这一点:
“对不起,可是我现在还是非常喜欢你。”
泪水几乎同时从两人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在极短的一段时间内,两名少女只是流着泪对视着。
“间土里,现身吧!”
日轮召唤出了转移式神,潜入了地下。
日轮的气息完全消失后,夏儿再也无法忍耐,抽抽搭搭地哭道:
“肚、肚量真够小的呢……只不过是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就要绝交!”
“……够了,夏儿。”
“那种心胸狭窄的人,我、我才……我才要跟她绝交呢!因为我,被魔女说服,还对她唯命是从……像我这种人,不做日轮的朋友反而对她更好……”
“夏儿!”
西格蒙德的语气强烈了起来。像是在说不要再继续伤害自己了。
在那之后,直到夏儿停止哭泣,西格蒙德都在耐心地等待着。
“稍微冷静一点了?”
“嗯……对不起……明明你也很累了……”
“别在意。在你哭泣的时候,我会一直陪你到哭完为止的。”
没错。西格蒙德就是这么陪伴着自己一路走来的。
她因此感到开心,却又无可救药地寂寞了起来。
这个状况,和从前一模一样。就和遇到雷真之前,无法仰仗西格蒙德以外的任何人,也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独自承受着孤单的那个时候一样。
“好想……见见安丽……!”
“那就去见吧。不过,你想见的是以前的安丽吧。”
泪水又涌了出来。西格蒙德苦笑了一下,像是在哄她一般说道:
“眼中所见不一定是真实。就像你们姐妹俩一样。”
“……你是说日轮也是被蔷薇利用了,所以才会……说那种话?”
“也有可能是被抓到了难以启齿的弱点。既然如此,她就不得不找些借口了。不论如何,现在是彼此都要忍耐的时候。”
西格蒙德所说的话,一直都很正确。
夏儿把孤独押进心底,为了小睡一会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明明是不想做幸福的梦的,可梦境中的妹妹和朋友却格外温柔。
第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