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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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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灵堂顿时好不热闹,要不是看大伙头上的白绫,还以为是哪家姑爷上门订亲。
  “亲娘啊!爹死了,你在哪里啊!只有天知道”,正当大伙喝得尽兴,猜码之声此起彼伏时,忽然一个女人的哭声把整个场面声音给压了下去。
  大伙定眼一看,这不是周无秀吗?大伙正开心着呢,怎么就哭了。
  黄达赶紧放下酒碗,把周无秀搂在怀里问起缘由。
  周无秀这才梨花带雨娓娓道来。
  原来周无秀觉得现在自己嫁了个好丈夫,吃香喝辣、绫罗绸缎供着,可自己的母亲还在山洞里封着,想到这里自己也断了继续苟活的念头。
  啪!
  听到这里黄达顿时火冒三丈,掏出“猪脚”直接(注解4)摔在酒桌上……。
  俗话说“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大家见周无秀衣锦还乡心里早有几分妒忌和忌惮,现在黄达把“猪脚”摔在酒桌上,顿时把现场的人吓得面无血色,鸦雀无声。
  镇里人只见过打猎用的猎枪,哪有人见过驳壳枪,再没人敢多说一句。
  这时,韦山牛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走到周无秀跟前安抚道:“女儿,这次你回来给你父亲奔丧,正是一种机缘,不如将母亲尸骨请回与你父亲安葬,母亲定会含笑九泉”。
  所谓血浓于水,十几年不见,有再大的仇恨,见到亲生父亲就算铁石心肠也早就化了。
  周无秀想起小时候父亲带着自己到处刨树皮吃的情景,再看看眼前的糟老头,腰背弯曲、两眼深陷、面如菜色,紫色嘴唇瑟瑟颤抖,不仅潸然泪下,扑在韦山牛怀里哭得更加凄凉……。
  一听到“李岚兰”三个字,十几年前参加过封山洞的人早已裤裆湿透了。
  此时,已接近戌时,太阳偏西,大地渐渐暗了下来,犹如魔长鬼的身影渐渐长高,将小镇笼罩在黑暗之中。
  注解:1。 民国元年(1912年),改广西百色直隶厅为百色府;
  2。博涩寨,就是现在的广西壮族自治区百色市右江区,由壮语中的原始村落“博涩寨”的称名而来的,意思是洗衣服的好地方;
  3。里甲、保甲,民国时期乡里最低层的管理员;
  4。猪脚,西南的很多农村习惯把手枪称作“猪脚”。###第十三章 鸡不打鸣狗不叫
  “刨山洞,救母亲!”;来看热闹的韦山牛几个儿子见父亲与大人物拉上了关系,那还了得,个个摩拳擦掌,叫嚣着要去开山洞,为“母亲”报仇雪恨。
  镇里的里甲、保甲、乡绅、老人纵然心里有反对的之意,但看着韦家几兄弟如狼似虎和黄达甩在桌上的“猪脚”早已魂飞魄散,哪还敢吱声。
  韦大龙见势,顺手拿了根短木棍仿佛自己也有了“猪脚”,领着六个兄弟、周无香傻老公吴国仁等人朝陆世仁家扑去……。
  韦大龙等人进了陆世仁家不由分说,手脚并用,见到人就打,见到物就拿,陆家上次刚被母亲“抄家”,现在又遭劫难。
  庞秀英见家里的东西被人抢,自己的男人又被别人摁在地上像狗一样的打,直接脱掉外衣,在地上不断的打滚咒骂哭闹,想用撒泼来阻止这场浩劫。
  但任凭她怎样哭闹,韦大龙兄弟视而不见,不时踢她两脚,韦大猪乘机上去推了两下,手碰到圆乎乎的奶子时眼睛都亮了,又使劲往秀英屁股上拍了两把。
  秀英身子一阵酥麻,一下停止了骂娘,坐直了身子,在地上发呆。
  韦大龙等人也不理会,继续一拥而上,兄弟齐心打砸抢……。
  三个时辰后,陆世仁、庞英秀、陆凌云、马有才、张大贵……,凡以前参与过封山洞的,或者说过李岚兰坏话的,或者得罪过韦家的,几十号人全部跪在山洞门口不停的磕头认错。
  黄守义、黄守忠堂兄弟俩则领着几个附近乡村的道公道婆,在洞口瑟瑟发抖的念着一些连自己都听不动的语言。
  “……吉时到,金光圣母出”。
  随着黄守义一声令下,到了开洞时辰。
  韦大龙六个兄弟前面是闹得凶,但真到要放魔长鬼出来,却没有一个敢挥动手里的锄头,都瑟瑟发抖的愣在原地。
  其他人看见连韦家兄弟都不懂,谁还愿意去招这种晦气,现场一下子僵持住了。
  总不能再拿枪压人去做这种事情吧,正当周无秀和黄达干着急时,一个瘦弱的身影病怏怏挤了进来。
  大伙一看,原来是烟鬼周庆将。
  只见周庆将挥动锄头下了第一次锄,韦大龙六个兄弟这才上来帮忙……。
  轰!
  不出半个时辰,山洞的封土终于打开了。
  大伙战战兢兢的靠近洞口,往里一瞧,只见洞里上满了各种藤条搅在一起,像一条条蛇,阵阵冷气不时的往外冒。
  嗖!
  忽然一条小蛇从洞中钻出,爬过黄守义脚面一下子钻到草丛中去了。
  站在洞口主持的黄守义在太阳灼烧下本来就早已有些眩晕,小蛇一碰,心里一紧,便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洞口……。
  黄家人赶紧把黄守义抬回家,两碗姜汤下肚,浑身上下一通刮痧,这才有了点血色。
  三天后,黄守义终于可以下床,只是后来再也不敢单独去庙宇守庙,也不敢再主持丧事,渐渐的被堂兄铁拐李黄守忠替代。
  话说大伙把封土清理干净,已经接近亥时,天已经半黑,只见洞里一片漆黑,从洞中吹出阵阵阴风让人不寒而栗。
  点上火把一照,可把大伙吓坏了。
  一副已经发黑的尸骨扭曲着,貌似在扒土,上面长满了青苔,只是头颅却不知所踪。
  看到母亲尸骨挣扎的模样,周无秀、周无香姐妹抱住一团放声大哭几度昏厥。
  跪在下面的陆世仁、庞英秀、陆凌云等人看到此景,自感罪孽深重,磕头的磕头、尿裤的尿裤,现场乱作一团……。
  第二日午时,太阳正当,阳气旺盛。
  周文正、李岚兰这对冤家在经历了离奇的感情故事之后,终于又以另一种更离奇的方式走到了一起。
  父母一下葬,也算了了心事,加上嫌镇里太脏太臭,周无秀早早便起来准备动身回博涩寨。
  嘭!嘭!
  忽然后面传来似叩门,又是叩首的声音。
  周无秀一开房门,只见弟弟周庆将跪在房门口,嘴里不停的求着要带自己走。
  周无秀低头细细端详弟弟,只见庆将高鼻梁、两眼皮,前额凸起,一副惹人怜的俊俏模样。
  周无秀回家时也听说了庆将母子受人欺负的一些事情,再看着庆将可怜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与母亲以前受人欺负的情景。加上开山洞时,庆将带头刨土,更加有了几分喜爱,便答应在庆将回博涩寨。
  周庆将赶紧朝姐姐磕了三个响头后,便起身往母亲房间奔去。
  周庆将跑到母亲床前叫醒母亲,一看母亲才三十出头却已经两鬓斑白、面如菜色,心如刀绞,但还是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母亲。
  母子俩不禁抱成一团痛哭起来。
  陆莉莉心里纵然有万分不舍,但看着儿子,又是大烟、又是受人欺负,也希望儿子出去闯出一个名堂,早日衣锦还乡。
  陆莉莉赶紧起来,转身进屋,用芭蕉叶将家里最后几块玉米糍粑包好,往儿子怀里揣,含泪与庆将道别……。
  周无秀一行人沿着小镇狭长蜿蜒的街道前往姐姐家道别,走近杀猪佬家忽然一股臭味飘来。
  众人走到吴家门口,差点把早饭给吐出来。
  只见一个锅盖大的屁股在清晨的烟雾中摇晃,原来是周无香的傻丈夫吴国仁正蹲在门口大便。
  阴功哦!看到这里周无秀不禁黯然泪下,不忍打搅姐姐,以免尴尬,丢下几块银元给姐夫便朝亲生父亲家奔去。
  众人到了韦山牛家,却见韦家大门紧闭。周无秀再想起以前的种种也懒得下轿,吐了一口唾沫便上了路。
  走到出镇山路的坡顶,周庆将远眺这个曾经给自己带来无尽欢乐和痛苦的南坡镇,小镇像一个熟睡的小孩静静地躺在群山怀抱当中。
  此时已是卯时,小镇却没有半点往日清晨的袅袅炊烟,以及忙下地的人们身影。
  难道是自己真的一无是处,扶不起的阿斗,镇里人知道自己要走没有一个起来相送吗?带着这个疑惑周庆将走上了另一条人生的道路,等再次找到答案时已经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原来李岚兰尸骨被人从山洞挖出来下葬后,从此镇里的鸡就不再打鸣、狗也不再叫唤,习惯了听鸡打鸣起床的小镇人生活被彻底打乱了……。
  至此,南坡镇的命运又再一次走到了十字路口。###第十四章 小鬼绊脚
  俗话说“人少好过年,人多好种田”。
  周庆将没走之前,农忙时偶尔还能下地帮母亲犁地、刨土啥的,日子虽然艰辛,但还能勉强度日。
  但自打陆莉莉送走了儿子,这个家就渐渐撑不下去了。
  分家的时候,没人愿意要老家伙周涛,分给了陆莉莉母子俩,表面上看家里怎么说也有三个劳动力。
  但周涛每天二两米酒下肚,捡根树枝躺在门口剔牙外,什么忙也帮不上,其实是多了一份累赘。
  年关刚过,太阳一照,春雨一下,青蛙发春,一转眼,春耕又悄然来临。
  陆莉莉半夜里躺在床上,听着春雨打在瓦片上的声音,整夜辗转难眠。
  喔喔!喔喔!
  鸡刚叫过三遍,陆莉莉赶紧起来敲公公的门,一起去犁田蓄水。
  周涛见一个人妇道人家撑着一个家业,心里纵然流着泪,但自己离上次过大寿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了,身子骨早已不听话,一听见冒雨犁地,心里早有三分胆怯,赶紧报于更加大声的打鼾。
  陆莉莉敲门半天见公公没看门,赶紧披了斗笠,冒雨出门,找人犁地。
  三滴春雨,一滴油。
  这时候别说亲戚了,就是花钱找打短工的也懒得理你。
  陆莉莉转了小镇半天,求爷爷告奶奶,也没有请来一个男丁。
  眼看着雨越来越小,陆莉莉赶紧跑回家,扛了犁具,死拉硬拽,好不容易半天才把牛拉到地里。
  但毕竟没犁过地,套牛就是白日做梦了。
  一手血水泡,一身雨水湿,一声哇叫,陆莉莉瘫坐在地上大声痛哭,任凭雨水浇身。
  一个身影越来越清晰,人到跟前,陆莉莉抬头一看,原来是表哥马有才。
  “呗、呗,丢……”(注解1),马有才套好犁具驱赶着牛,犁起地来。
  陆莉莉赶紧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捡着稻梗、杂草。
  两人,好不容易将水蓄住,见天将大亮,赶紧各自回家。
  世界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帮寡妇犁地,不远处的韦山牛看得真切,心里暗喜。
  见两人走远,韦山牛走到周家田边,猫腰在田埂上开了个口……。
  “你看周庆将和马有才的额头,真像……”,“听说两个人直接滚在田里……”。
  天一放亮,从李君君嘴里,马有才和陆莉莉的故事一下子传遍了十里八乡。
  别说马有才,就连亲戚见了都赶紧吐一口唾沫,远远躲开。
  从此,陆莉莉失去了唯一的一点希望,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更加要命的是,因为被人放水,没有蓄住水,等了将近半个月后才盼来了第二场雨,才匆匆插秧。
  错过耕种的季节,收成自然可想而知。
  靠地种田,靠天吃饭,陆莉莉彻底断了这条活路。
  再勉强耕种了一季玉米后,一个人实在打理不了那么多,便按四六分承包给了别人,好歹也能混个三五月。
  唯一利好的是,周文正在世时,外面还放点高利贷,虽然陆莉莉母子也分得了一些,但都是难缠的债主。
  虽是难缠的债主,但农村人还是淳朴的,再陆莉莉苦苦哀求后,陆陆续续还是收回了一些本。
  有了两个袁大头的本钱,陆莉莉便有了新的活法。
  清明一过,陆莉莉孤身前往龙临镇贩洋油(注解2)。
  龙临镇离南坡镇有十三里地,沿途多是高山密林。
  按照往常,两个镇子来回也就半天功夫。陆莉莉中午从龙临出发,按道理天黑前就能赶回南坡镇。
  挑着两桶洋油,加上中午没吃饭,才走了近十里地,已经是天黑,陆莉莉也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只能坐在路边歇脚。
  “吱……吱……吱”,路边的竹林在黑暗中瑟瑟发抖,仿佛无数个高大的人影,不时窸窸窣窣地交谈着什么。隐隐约约有火星子在杂草中四处游走,林子深处似乎随时要窜出什么妖魔……
  “呼啦”,忽然,一团白色的东西从远处飘来,一下子盖在了陆莉莉脸上。
  陆莉莉慌忙扯下一看,我的妈啊!
  一团纸钱。
  陆莉莉惊叫着,赶紧起身,挑着担子就跑。
  但哪里还跑得动,脚下有东西在不断的拉扯,不远处的山上一块块小石头正往下丢……。
  陆莉莉赶紧放下担子,弯下腰,捡起山上丢下来的一块小石头,用草绑了,放在口袋里。
  石头进口袋的一瞬间,风忽然停了,山上也不再有石头丢下来,自己的身子也轻了很多。
  陆莉莉赶紧挑起担子,往南坡镇奔去。
  回来时,已经接近午夜,疲惫不堪的陆莉莉来不急脱衣服,倒头便睡。
  “放开我、放开我……”,陆莉莉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
  陆莉莉睁眼一看,我的妈啊!差点尿出来。
  只见床头地上跪着一个小孩,五官模糊,嘴里不停的求饶。
  “你……你……找谁,我?放你?”,陆莉莉慑慑发抖的问着。
  “我就是你搬来的石头,你到十字路口,把草解开,自然就是救我”,小孩阴沉沉的回答。
  陆莉莉这才想起自己昨晚的遭遇,赶紧披衣往镇外跑。
  到了路口,陆莉莉赶紧将口袋里的石头拿出来,解开草……。
  呼啦!忽然石头变成一座山向自己压来。
  “天,救我”,陆莉莉在呼叫中醒来,原来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此时,天已大亮,陆莉莉赶紧起来穿衣,一摸口袋,顿时头皮发麻。
  我的妈啊!昨晚带回来的石头早已经不翼而飞。
  卖了将近一个月,还剩下半桶油实在是卖不动了,加上上次那件事,陆莉莉再也不敢再去龙临镇了。
  从此,陆莉莉便断了生计,只能靠一点租地分得的粮食艰难度日。
  话说周涛自打儿子走后,媳妇陆莉莉每天起草贪黑,虽然只要有媳妇一口吃的,绝不会少了他这个公公的。但毕竟是个女人,做生意又不懂得缺斤短两,苦苦支撑,却挣不来供他饱肚的酒,周涛躺在床上,急在心上。
  现在陆莉莉停了生计,周涛想着,再这么跟这个笨手笨脚的傻媳妇混下去,哪天饿死也说不定。
  陆莉莉是指望不上了,思来想去,不是还有个小儿子吗?周涛手脚并用,勉强支撑起枯瘦的身子。摇晃着起身坐起,吐口涂抹在手上,往不剩几根的头发上抹了两下,又从家里米缸拿了最后剩下的一小袋米,拖着颤抖的身体,往韦山牛家走去。
  注解:1。“呗”、“丢”,壮语中用来驱赶牛的语言,“呗”是走的意思,“丢”是停下来的意思。
  2.洋油,解放前老百姓把火油称做洋油。###第十五章 灯灭
  韦山牛家里一帮人,干活八是个人,但吃饭也是八张嘴,加上父亲曾经背叛自己,心里正恨得发紧,哪里愿意收留。
  硬生生的把八十多岁的周涛推出门外,咣当一声,把门一关,一家人吃起饭来。
  周涛走投无路,只能怀抱着米袋,跪在韦家门前,不知所措。
  时值正午,下田回来的人路过韦家,纷纷停下脚步。门口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农村人,最怕人嚼舌头根。李君君拉着自己的男人贴在丈夫耳边说了几悄悄话,韦山牛顿时大悦。
  韦山牛打开门,把人驱走,拉着周涛到饭桌边坐下说话。
  韦山牛说,要接受周涛也可以,但要看周涛能不能将功补过。现在周家还有半桶洋油,就看周涛的表现了。
  周涛本来也不是什么人物,不就是拿桶油吗?放下抱了半天的米,拿起筷子,边夹菜边拍胸口许诺,一定把事办好。
  子夜,万籁寂静,陆莉莉房间里传来阵阵鼾声。
  周涛悄悄地拿钥匙开了门,摸进了陆莉莉家。划亮了周文正领走时留给他的那盒洋火(注解),四处寻找,累得不行,也不见踪影。
  周涛喘口气,颤颤巍巍地靠着墙角条凳坐下,脚不小心踢翻了凳子下什么东西,发出一声闷响。
  周涛猫下身子,由于老花眼,脸快要贴到地上,拿火照了半天才看清楚,原来踢倒的正是他要找的油桶……。
  只见“呼”的一下,地上火油顿时烧了起来,一下子点燃了周涛垂到地上的几根头发、胡须,顿时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陆莉莉听到呼声,赶紧起来,奔进厨房灭火。
  还好,火势不大,只是把灶台前面的那一个条凳和木勺烧没了,家里唯一值钱的半桶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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