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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歌-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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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此番攻打,沿途烧杀掳掠格外凶残。所到之处,无论是城池坞堡、还是零星村落,物资和人丁全都被一扫而空。根据有司统计结果,死于战事的丁口数字超过太原国现有丁口的两成,将近并州刺史府直接掌握丁口数量的五成!在战乱年代,户口是粮秣所出、是兵力的来源、是维持统治的基础。这样惨重的损失,是晋阳政权难以承受的。
之所以最终逼退匈奴,最关键的因素其实是胡人率先用尽了粮秣储备。胡人是抱着速战速决的想法来的,然而在几处战场受挫以后,他们已没有信心在粮秣耗尽前获得胜利。殊不知晋阳军也已经耗尽了所能聚拢的所有物资,只要匈奴人多坚持三五日,再多发动一次攻势,晋阳军必然化作齑粉。胜负之间,其实只相差一线而已。
表面上看,晋阳军给了匈奴一记迎头痛击,狠狠地打击了胡人的气焰。然而实际上,至少越石公的幕僚们和中级军官们都很清楚,朝廷在并州的势力远远比不上刘汉政权。晋阳的局势依旧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但是,不管代价多么惨烈,匈奴人动用数万大军发动的攻势最终被完全挫败,是无可争议的现实。这是近年来朝廷与异族作战少有的胜利!
不久前,朝廷特使绕行冀州来到晋阳,颁布了对此战的奖赏。刘琨以大功进位平北大将军,赐绢五百匹、绵五百斤,给虎贲班剑二十人,朝车、安车等如律。其余立功诸将也各有擢升,普遍都提升了一级官阶。一夜之间,越石公幕府中拥有正式将军号的军人,较之先前多出了五倍不止。至于温峤之类的文官,也俱有封赏,温峤、徐润、王据分别被任命为上党、晋阳、新兴郡太守,成为了秩二千石的高官。
陆遥更是不得了。他凭借斩杀敌将乔晞、叛将龙季猛,并击溃石勒大军的战功,在朝廷旨意中被特别嘉勉,连升两级出任牙门将军之职,并赐爵关内侯。
牙门将军可不同于通常统领牙门精锐的所谓“牙门将”。这是曹魏时设置的正式官阶,为第五品将军,秩二千石,银印青绶,地位远在偏、裨将军和一般的校尉之上。在并州的武人之中,此位阶只在令狐盛之下,与丁渺等寥寥二三人平齐。
数月前的区区败军之将,如今一跃而为朝廷高级武官更得赐爵位,陆遥不知道引起了多少羡慕。
五月的一个上午,陆遥去了刺史府参加军议,直到申时才出。薛彤、邓刚在府外早就等得不耐,腹中也饥饿难忍,三人便相约往城中一间酒肆小坐。
说是酒肆,其实哪得酒来售卖?无非提供一些粗糙的食物罢了。蒸几张饼吃着,提一壶茶喝着,春天里暖暖的日头晒着,这就算是乱世中难得的享受。
三人来到酒肆时,居然客满无座。原来胡人此番肆虐并州,固然摧残户口,却也迫得太原国南部的居民纷纷逃亡晋阳,这些流民充塞在晋阳的各处街坊,使晋阳城的户口显得畸形膨胀起来。此刻酒肆之中,便有不少流民暂时存身。陆遥等三人只得借了胡床、案几,在街边坐下。
陆遥似乎是饿了,他狼吞虎咽一般吃饼,大口大口地喝水。而邓刚则一边吃着,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在晋阳城里的见闻。
“张家这次损失惨重。留在祁县的族人以为这次匈奴人还会象原来那样,勒索几十石粮秣了事,所以按照老法子,纠集族中青壮守寨。结果匈奴动用数千人攻打,眨眼就破了寨子,尽掠资财而去,寨中男女老幼鸡犬不留。张肇半月前奔丧,听说到现在还脱不开身……”
邓刚所说的,乃是陆遥太原郡南部各家豪族的际遇。此番匈奴进犯,兵锋最北直达晋阳城下,所到之处烧杀掳掠,鸡犬不留。昔日与陆遥在汾阳中都亭聚会的十二姓豪族、三十四坞堡,足足有四成人丁夷灭于匈奴之手,其中三家大姓甚至被灭了族。
虽说这些豪族大姓都是些临难苟免之辈,与陆遥等人并没交情可言;可毕竟曾在一处会盟,不少人都混了脸熟。何况,全军上下都曾生受他们许多猪羊牛酒。听说他们的遭遇,三人俱都有些戚戚之感。
张氏族长张肇是当时率先向陆遥输诚的,事后被越石公授予了并州从事的职务。故而带领若干亲族居住在晋阳。也正因为如此,才免于全族夷灭的命运,算得上是不幸中的大幸。
“还有,郭家最是倒霉。先前因为聚众抵抗官军,族长以下被咱们杀了不少。剩余的族人被尽数迁到晋阳城里安置。岂料胡人兵临城下之夜,逆贼池早骚乱,郭氏暂居的宅子首当其冲,被悍匪肆意砍杀,阖族丁口又去了七成。我适才经过他们的宅院门口,里头忙着办丧事呢……”
邓刚顿了顿,突然拍了拍案几:“对了,突然想到,据说如今郭氏族长是原族长之女郭雍容,据说性子坚毅不下须眉。虽是弱质女流,亲手操办的丧葬礼仪一丝不苟,沐浴停尸、小敛大敛之类都不曾疏忽。”
陆遥咳嗽起来,似乎是被蒸饼里混入的杂质呛住了。他好不容易才将嗓子眼的碎渣子吐出来,大口喝着水,含混地问道:“郭雍容?”
据说,只要心情不是太坏,几个大男人凑在一起,总免不了谈到女人。陆遥等人也未能免俗。薛彤立刻就接上了话茬。
“嗯,我咱们在拓木岗那次见过的……”薛彤想了想,有些向往地道:“姿容甚美!”
陆遥点点头,知道薛彤说的是攻占郭氏坞堡次日,在拓木岗上将郭氏宗人明正典刑的时候。当时自己怕郭氏的女眷们惊骇,特意令薛彤出面,将她们远远带离现场。想来薛彤是那时候见着郭家女郎的。
他悻悻地哼了一声,心中暗自不屑:“要说姿容,我见识得比你这厮清楚多……”这想法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郭雍容可不是品鉴相貌的合适对象……郭氏亲属有不少死于自己手中,再去觊觎郭氏女郎的美貌,甚是无聊、也甚是轻佻。陆遥挥了挥手,把这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
所幸沈劲那个老兵油子不在,邓刚、薛彤两个都是难得的正派人,很快话题又转到了别的方面。
陆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渐渐有些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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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小封推成果之丰硕真让螃蟹鼓舞,谢谢各位的热情鼓励。
另外,也要感谢捧场的荒唐言、倪一、无仙读者、芦笛狼烟等朋友,大家的心意,螃蟹都牢记了。



第二章 战后(下)
这些日子以来,陆遥实在忙碌的很,感觉自己像个团团乱转的陀螺,完全都不得空闲,几乎每天都只能睡上一两个时辰。一个多月下来,饶是陆遥自诩精力旺盛,也要支撑不住了。
他首先用心在办的,主要是对部下将士们的计功奖赏。
对于一支军队而言,在经历了艰苦卓绝的战斗之后,再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了。《军谶》上说:“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这其中所谓的“财”和“赏”,不仅包括金帛之类,也包括地位的提升和各种精神激励。
匈奴大军北上以后,大举掳掠豪族坞堡,所获得的粮秣直接消耗了一部分,而大部分金银财物则被各部酋长、大人搜刮。由于战事不利,许多匈奴贵胄被杀死或俘虏,这些资财最后又归拢到了越石公手里。凭着这些缴获物资,越石公在赏赐将士的时候很是慷慨大方。比如陆遥就获得了金饼十二块、钱若干、绢五百匹、杂帛五百匹。这是对整支部队的奖励,完全由陆遥来主导发放。
陆遥毫不犹豫地将之尽数分给了部下们,引发了一片欢腾。倒不是他想刻意收拢人心,实在是因为根据他对这段历史的了解,眼下囤积钱财大概是最可笑的事情了。何况眼下整个晋阳一片狼藉,拿着再多钱财也无处花用。
除了钱财的奖赏,还有对各级军官的提拔。薛彤、沈劲因功升为裨将军,从此进入高级军官的序列,可以使用标有自己姓氏的将旗了。性格沉稳的薛彤倒还罢了,沈劲对此简直是欣喜若狂。他每日进出营门百数十次,每次必定长久地抬头看着营门的“沈”字军旗,踌躇满志。直到某一天发觉自己头颈肌肉抽搐,再也抬不起来了为止。
提升为军主的有邓刚、郭欢、费岑、杨若、谢源等人。其它中低级军官职务更是任命了无数。比如朱声、何云、楚琨、穆岚等人,全都成了队主。军官增加了许多,一时当然没有那么多兵源补充。但是此番大胜之后,几处战场上抓的俘虏不下万人,其中有匈奴人、也有羯人、羌人、乌桓等各种杂胡。这些俘虏暂时被充做苦役,负责各处战损的修理。作为苦役,自然会受到极度严酷的对待,经过一段时间以后,特别桀骜不驯的人会被处死,而剩余的自然会补充进各支军旅之中。
当前,这些新任的队主、什长之类基层军官并无部下。既然如此,陆遥就决心将他们聚集在一起,每日抽出两个时辰或更多的时间为他们讲授基本的军事知识。他甚至非常认真地考虑过,“黄埔军校”的名称尤其响亮,而“陆军指挥学院晋阳分院”的名字,似乎也很显专业。
这绝对是个良好的设想。可惜,一旦付诸实施以后陆遥便郁闷地发现,自己绝大多数的时间居然都花在了教授认字上。在这个年代,基层将士目不识丁是常态,想要对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讲述兵法,简直是做梦。最终陆遥不得不寻了两个老儒,每日里给军官们讲述《急就篇》、《仓颉篇》之类,迫得他们叫苦连天。凡事均须得循序渐进,不能指望一蹴而就,陆遥这么安慰自己。
给予将士们的奖赏不止上述这些。除了钱财赏赐和地位提拔以外,陆遥同样注重与将士们的感情交流和精神激励。
兵法有云:“视卒如婴儿,故可以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以与之俱死。”作为一名穿越者,相对于古人最大的特点或许就是尊卑概念极度薄弱。陆遥将每一名士卒都当作与自己平等的兄弟,在日常的训练之余,他会和将士们聊聊身边的细小琐事、谈谈对家乡的怀念、一同握槊为戏。这种发自于内心的、真诚的感情,绝不是刻意伪装的吮疽之举所能比拟的。
而在此番战争胜利之后,陆遥为战死的将士们举行了隆重的葬礼。随后,陆遥令灯管在军营里专门兴修了大屋,用以供奉每一名牺牲战友的灵位,甚至还安排了每一位军主以上军官轮值祭扫的任务。上巳这一天,全军上下都参与了肃穆庄严的祭祀仪式。
在回想起那些死去的袍泽兄弟时,许多将士都情不自禁地哭泣起来,这种彼此感染的哀伤情绪在任何一支军队中都是被严格禁止的,因为它很有可能导致士气低落,甚至引发营啸之类的惨剧。但在这一天,对亡者的悼念几乎立刻就转化为同仇敌忾的决心,因为在追忆死者的同时,活着的将士们感受到他们在这里拥有尊严,拥有生命的价值。他们会逐渐认识到:在陆遥的部下,没有被当作牛马驱使的低贱军户,只有保家卫国、受到尊重的英勇战士。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始料未及的工作牵扯了陆遥大量精力。
晋阳大战中,陆遥作为昭馀祁以东的方面之将,率领所部先后进行了多次惨烈战斗。待到晋阳城下杀死叛将龙季猛之后,他本人和他所带领的部队,都已经再也无法承担作战任务了,因而越石公和鲜卑大军南下的时候,陆遥便留在了晋阳城里。他部下的伤员非常多,因而陆遥腾出了大片军营,作为伤员们的治疗场所。
对于伤员的诊治和护理,使得陆遥焦头烂额。
应该说,在西晋时期,中医学已经发展到了相当成熟的地步。汉末时的名医张仲景撰写了《伤寒杂病论》,书中提出的六经分类的施治原则,在此后将近两千年里,始终是中医的基本原则之一。与此同时,另一位名医华佗则达到了中医外科治疗的巅峰,他通过麻沸散对病人施行全身麻醉手术,是世界医学史上空前的奇迹。而到了晋代,太医令王叔和在张仲景的研究基础上,进一步总结提升了医学理论。将《伤寒杂病论》增补、编析为《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两书,而他本人提出的“独取寸口”的三部九候切脉法,沿用至二十一世纪。
但这些毕竟是最高端的医学水准,除此之外的普通医者,大部分都还停留在巫医不分的层次。就陆遥亲眼所见,他所请来的好几位医者其实都是神棍一类人物,使用符水的次数远多于草药,对病人的心理安慰远大于实际治疗效果。
由于医疗水平低下,伤员的致死、致残率相当之高。陆遥不是医生,对此几乎束手无策。他只能尽己所能,给伤者提供通风、清洁的环境、营养丰富的饮食如肉类;并严令加强消毒隔离措施。这些措施在不少医者看来,毫无疑问是外行指导内行,甚至引起了几位大医的不满。而陆遥则排除了诸多反对意见,坚决地以军令形式将之贯彻到底。
结果这些举措竟取得了相当的效果,陆遥所部的伤员痊愈的比例似乎比其他各部都要高不少。在外人看来,陆遥的所作所为,简直如有神助,很有几分神秘色彩了。
这情况很快也让不少同僚将领知道了。比如丁渺这样的,便老实不客气地将本部所有伤员全都送到了陆遥这里,接着又有几名将领跟风,弄得陆遥的军营几乎成了野战医院,正经将士不到五百,伤员足足有一千多人。
陆遥为了照顾好他们煞费苦心,这些伤员们都一一看在眼里。他们在陆遥的军营里休养治疗了短短几天功夫,竟然有将近百人提出愿意留在陆遥的麾下。伤员们绝大多数都是有经验的老兵,只要能够恢复健康,就是军队中的骨干力量。陆遥自然不会拒绝,但如何向他们原来的上司提出,又成了很头痛的问题。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的琐碎事务,都要在短短旬月之间完成。陆遥自己的伤势痊愈不久,就已经忙的脚不点地。他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来改造他力所能及的地方,改造着这支属于他的军队。
虽然晋阳大战最终以越石公的胜利告终,但陆遥清楚地知道,这胜利是来得多么侥幸。而四处断壁残垣的晋阳,几乎已经无法再承受再一次的胜利。穿越者的记忆清晰地在脑海中浮动,那些可怕的未来每时每刻都在提醒陆遥:时间紧迫!
陆遥无数次地盘算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去做。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自信已经初步拥有了立足的资本。但要在即将到来的大乱世生存下去、乃至实现自己的志愿,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需要根据地,需要枪杆子!但这些从哪里来?在荒残的并州,自己还能得到什么?又或者,说句悲观的话,有徐润这样千载留名的佞人在越石公的幕府之中作怪,晋阳政权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呢?
陆遥再一次陷入了深思。
这个问题,以及隐藏在其背后的更多问题,并不那么容易想明白。
薛彤和邓刚当然不会像陆遥那样焦虑,他俩一边大口喝着淡酒,一边聊天,没等说上几句,忽听长街远处蹄声动地。数十骑鲜衣怒马,风驰电掣而来。所到之处,一片鸡飞狗跳,行人纷纷退避。
薛彤、邓刚手忙脚乱地将自己面前的锅碗瓢盆遮掩起来,免得被扬尘污了。
却见得有人稍一勒马:“陆遥?”说话之人宽衣锦袍,可不正是平北大将军、并州刺史刘琨。
陆遥大声应道:“末将在!”
刘琨双足一夹马腹,继续疾驰。只抛下一声:“随我来!”
陆遥慌忙牵了战马出来,来回功夫,刘琨的骑队早就奔出老远去。滚滚烟尘之中,只有一骑滞留在后。马上骑士连连挥手,原来是担任越石公近卫的王修。
陆遥高声答应了,扬鞭急追。



第三章 悬瓮(上)
这一行人策马奔走如飞,眨眼的功夫就出了晋阳西门,沿着晋水岸边一路往西。
晋水乃是并州知名的河流。春秋时智伯引韩、魏两家攻赵,曾遏晋水以灌晋阳,因而将晋水分为南北两路。北路即智氏所挖掘的人工渠道,沿途灌溉田亩,由晋阳北面流入后穿城而过,自西南角出城注入汾水。南路则沿着晋阳城南流过,最终也注入汾水。这条河流可算是晋阳的要害,无论在军事上还是经济上都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刘琨一行人沿河上溯,地势渐行渐高,往晋水源头的悬瓮山方向去。《山海经》中有云:“悬瓮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其兽多闾麋,晋水出焉。”说的就是这座大山。
悬瓮山上多嶙峋怪石,山路崎岖。刘琨一马当先疾行至此,不得不按辔缓缓前进,速度慢了下来。从骑们这才稍稍赶近。
陆遥靠近王修,向前方使了个眼色问道:“子豪兄,主公这是……”
王修露出一脸苦笑:“吾亦不知。原本他好好地在府中批阅公文,突然起身作啸,然后就纵马直奔这里来了。”
陆遥又看看其余几名从骑。
越石公著名的随从亲卫以林简为首,号称“中山十六骑”。经历前次血战之后,战死七人之多。剩余九人尽数在此,陆遥都认得。面对陆遥的询问眼神他们也都摇头,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悬瓮山的山巅有一块极其巨大的岩石,高有十余丈,周围几达四十丈,远远望去,形如水瓮颠覆而置。悬瓮山以此得名。刘琨奔行至此,前方再无路可通。众人皆以为他要拨马回头,于是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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